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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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啊,前几天咱们公司的大老板还在会议上点名表扬了你。你现在不去,实在是有愧于公司的培养!”
“我这是为了你以后的职业生涯考虑,是为了你好,小林,你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赵主任把搪瓷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对林舒月的拒绝表示十分不满。
要是赵主任没有说后面这一句话,林舒月还是想要去见识见识这个商业晚会的。但是赵主任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林舒月就不乐意了。
“我伤还没好,不去。”
赵主任脸色铁青。
林舒月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跟上司去参加商业晚会也不是不行,她不耐烦的是赵主任的态度,仿佛带她去参加晚会是个多大的恩情一般。反正现在的她又不是刚刚毕业的时候,她的报道不靠他审核,也不靠他吃饭,拒绝了就拒绝了,他能拿她怎么办吧!
林舒月关上电脑拿上包就走了。
在电梯里,她遇到了同样已经回来上班的袁淑珍。
袁淑珍是要去公安局的,刚刚公安局的人打电话给她,让她去补录一个笔录。
她跟林舒月已经很熟了,便跟她说起了话。
然后询问起了林舒月去不去参加这个商业晚会的事儿。
“刚刚我们主任要带我去,我没答应。”
袁淑珍往林舒月又靠近了一些:“你们主任是不是叫赵兵?”
“对,你认识他?”林舒月有些诧异,袁淑珍的公司是做出口贸易的,并且整个鼎生大厦,有上几百家公司,按理来说,袁淑珍不应该认识赵主任才对。
袁淑珍小声地道:“我知道他是谁,但是跟他没有交集。林记者,你们这个赵主任不正派。”
出电梯了,袁淑珍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她急着要走,便加快语速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你们这个赵主任每次去参加这个宴会,都会带着长相漂亮的小姑娘去。这些小姑娘在晚会结束后,都会被老板们带走,有的是自愿的,也有不是自愿的。你小心点。”
袁淑珍匆匆离去,林舒月却在原地琢磨起了她说的话,合着这个赵主任,不仅在工作上喜欢吃拿卡要,还兼职拉皮条?

林舒月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 她也不急着走了,转身回单位。
整个公司里,她跟李明芳的关系最好, 且李明芳是个特别善于交际的人, 整个五层楼甚至别的楼层都有跟她一起讲八卦的朋友。
林舒月登录企鹅账号, 给正在埋头干活的李明芳发了条消息。
李明芳过了两分钟才回复她。
之后朝她这个地方看了两眼, 跟林舒月对上眼后,她率先朝外走。
林舒月跟她已经很有默契了,便也跟着走出去。
两人在公司边上走廊的角落说话, 小何凑头看向她们,朝她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是在说有领导过来,会给她们提示的意思。
“赵主任说要带你去参加晚会了?”一出门, 李明芳就问。
林舒月点头:“他说要带我去,我拒绝了。”
李明芳松一口气,而后道:“这件事情其实知道的不多。赵主任经常参加这种商业性质的聚会,他们在聚会时,都会带一些漂亮女孩。”
“赵主任带的大多是从外面找的姑娘, 但也有咱们公司的。”李明芳小声地道。
“那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了, 咱们公司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前台, 是川省的,白皮肤大眼睛,笑起来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李明芳至今对那个姑娘的记忆还很深刻, 因为她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她叫容梨水。在她被赵主任带去参加晚会后不久, 就从公司辞职了。我后来遇见过她一次, 她跟以前已经一点儿也不一样了, 她穿着一件紧身裙子,头发卷成了大波浪, 就跟八九十年代的香江明星一样。”就是因为前后反差太大,李明芳才会在三年后,对她记忆依旧很深刻。
“我交友广阔你是知道的哦。我听别的公司的人讲。赵主任点去的那些小姑娘,大多都是帮那些老板带的。他在把那些小姑娘带走后,多多少少都会得到一些好处。”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李明芳对赵主任这样的谄媚小人十分看不上。
但她只是美术部的一个小员工,报社的工资比她在外面的公司工资高很多,正常情况下,李明芳并不想跟这种人对上。
更何况她来公司三年了,赵主任带去参加晚会的公司姑娘只有容梨水这一个。
但这次他要带林舒月去,那李明芳就得把这些事情跟林舒月好好说一说了。
林舒月以前便听说过职场皮条客的事情,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现实中的,她现在生气的不是赵主任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的事。
林舒月比较在意的是袁淑珍刚刚跟她说的那句话。
“阿芳,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这些姑娘是不是都是自愿的?”林舒月坚决维护女性的所有权益,她反对以任何目的、手段违背意志的人。
李明芳点了点头:“你等等,我帮你问一问。”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的进办公室。
李明芳有一个企鹅群,里面的人都是在鼎生大厦上班的热爱八卦的女孩子,她们的群添加的人并不多,但几乎每一个公司的人都有。
此时已经十一点多,正是忙完一个上午的工作,正是轻松筋骨的时候,李明芳的消息一发出去,便得到了许多回复。
很快,李明芳就讲这些回复截图发到林舒月的企鹅号里。
在别的公司,赵主任在外面兼任皮条客一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甚至鼎生大厦里某些公司的老板,跟赵主任的来往也十分密切。
林舒月一张张的看着这些截图,不愿意的姑娘,占了大部分。
林舒月朝赵主任的办公室看了一眼,赵主任正在跟人打电话,他用的是私人手机,打电话时满脸含笑,时不时地点点头头。
林舒月的手放在键盘上,一行字出现在她跟李明芳的私人聊天对话框中。
远山的月:知道这些姑娘是从哪里找的吗?
芳芳芳芳:大多数是艺术学校,也有少部分,是从各行各业物色出来的。
林舒月正想说话,李明芳又发了一串数字出来,李明芳说,那是容梨水的企鹅号。她们三年前就加过好友。
在容梨水离职后,这个企鹅号就再也没有亮过了。但是李明芳说,她曾经看到过两三回,容梨水改日志。
林舒月点击了添加账号。但一直没有验证通过。
午休时间到,她跟李明芳一起去食堂吃饭。
赵主任已经从公司离开,并且下午没有回来上班。
在下班前,林舒月发给容梨水的账号被通过了,林舒月斟酌再三,发了个消息过去。
那边几乎是秒回信息:见面聊,我在冰凌咖啡等你。
冰凌咖啡就坐落在这一片,比起林舒月上回跟杭嘉白去过的那个咖啡馆,要高档许多。
林舒月跟她约了时间,就在五点半。
现在已经五点,从这个地方走到冰凌咖啡,正好是五点半。
林舒月记下容梨水发来的电话号,便从公司离开,李明芳今晚要加班,无法跟林舒月一起下班。
林舒月推开冰凌咖啡的玻璃门,一股咖啡香味传入鼻腔。
穿着西装的男服务员走上来,十分礼貌地问:“请问几位?”
林舒月环顾一周,这里的环境极好,屋内绿植格外的多,每个座位之间都离得有些远,并且还有竹子隔着,最大限度的保证了谈话的隐私,店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舞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专注地弹着钢琴,悠扬的音乐传遍咖啡馆的每一个角落。
“我找人,姓容。”
“好的,这边走。”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林舒月上了二楼。
二楼靠墙的卡座中,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漂亮姑娘正百无聊赖地靠着,她染了红色指甲油的指间中夹了一根白色的香烟,她将香烟放到红唇间轻轻一抿,随后吐出一阵白色的烟圈。
男服务员把林舒月带到地方后,林舒月点了单,他转身下楼。
她对面的容梨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等服务员走了,她才开口:“你长成这副模样,赵兵就没有要带你去参加晚会?”
声音柔美。
林舒月给容梨水发过去的验证消息里便说了自己的名字,单位跟职业。
“他今天想带我去。我拒绝了。”林舒月道。
容梨水怔了怔,定定的看了林舒月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拒绝了啊,挺好的。”
她又抽起了烟,纤细的手指将烟圈弹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按理来说,咖啡馆是不许抽烟的,但容梨水是特例。
“你找我,是想问什么?跟赵兵有关?”容梨水不耐烦跟林舒月打机锋,直奔主题。
“是。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让我小心他,远离他,他每次带去参加晚会的姑娘,最后都被人带走了,有一些姑娘是自愿的,有一些姑娘不是。”
林舒月继续道:“我问了一个同事,她说你是公司里唯一一个被赵兵带走的姑娘,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
顿了顿,林舒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容梨水将烟头摁灭:“没什么不愿意说的。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但在说之前,我有些话想问你。”
“林记者,我看过你写的文章,就是在电视台的‘说天下’播的那篇文章。你真的觉得,一个女孩被男人侵/犯,不是她们的问题吗?”
容梨水稍微坐直了一些,目光直视林舒月,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到此刻,林舒月终于知道为什么容梨水会来见自己了。她看着容梨水的目光:“对,我真的这么觉得。”
容梨水笑了,嘴角的梨涡露了出来,但很快又隐回去:“情妇跟二奶,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容梨水问。
林舒月点了点头。
容梨水又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靠回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有些昏暗的灯。
说话的声音又轻了两分:“我就是这种情妇跟二奶。我们都是。”
三年了,容梨水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自己的私事儿。
“三年前,我读完高中,从老家来到鹏城打工。我心气高,不想进厂,在找工作的时候看到了鹏城都市报招聘前台的广告,我就上门去应聘了。”
“应聘我的行政部张敏说,我长得好看,气质好,学历也足够,就录取了我。”
“我应聘下来的时候,看着大厦里面来来往往的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你不知道我当时多么高兴。”
“我上班很努力,不会的我就学,报社里谁有什么忙我能帮的我都帮。我虽然忙得团团转,每天从上班到下班都没有停歇的时候,可我依旧很快乐。我觉得我找到了生命的价值。”
“那天下班之前,赵兵找到我,说他晚上要参加一个晚会,但是缺少一个女伴,要我跟着一起去。不算公司的行程。”容梨水的目光逐渐深远。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她当时上班才两个月,刚刚过试用期,正是对工作热情最高涨的时候,也正是最单纯的时候,赵兵是新闻部的主任,多少算是个领导,新闻部又是报社最核心的部门,于是他的话,容梨水听了。
“他带着我,在附近的商厦里买了一条晚礼服,带我做了头发,到了晚上九点,我跟着他去了位于郊外一个别墅。”容梨水说到这里,从随身带着的碎钻小包包里,拿出了一盒烟,放在嘴边点燃。
“来参加晚会的都是大老板,有些大老板还是熟面孔,经常出现在财经报纸上。除了那些大老板外,很多都是像我这么大的小姑娘。”
“我们一进来,那些大老板就看了过来,你知道我那一刻的感觉吗?我感觉我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是马戏团里的猴子。”
“我被名妆日化的老板挑中了,赵兵把我送到了他的边上。那一晚上,我被灌了很多很多酒,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浑身赤/裸,身边躺着的就是名妆日化的老板。”
容梨水抽烟的速度都快了很多:“我当时又气又怕,名妆老板老板见我这样,从边上的包里拿出了两千块钱给我,说很满意我,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
容梨水的眼神飘忽:“我怎么会愿意呢?他四十八了,比我爸爸还大几岁。我拒绝了他,名妆老板没说什么,只是让我洗完澡再出去。”
“我怎么会愿意呢,我没要那两千块钱,我去找赵兵算账。赵兵说,我一个农村来的女孩子,能攀上名妆日化的老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让我不要不识好歹。他说,他手上有我当天晚上的视频,我要是不乖乖听话,这些视频跟照片,就会被寄到我的家里。到时候我的父母、兄弟都会看到我那么不知羞耻,那么不要脸的样子。”
“我的老家十分传统,我的父母也都是传统的人,他们也要面子,我害怕了。后来,我就成了他手里的一张牌,我在他的身边,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下。”
“大概半个月后吧,我又遇到了名妆日化的老板,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这一回我同意了。于是我成了他的第三个女人。”
容梨水轻轻地笑着:“在我之上有两个,在我之下,有一个。”
容梨水说:“我马上就要换老板了。因为只有生了孩子的女人,才能长久的跟着他,我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容梨水在笑着,可眼中全是讽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才二十一岁,我为什么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生孩子呢?”
林舒月的内心难受极了。
容梨水看了许久手指头,然后说:“林记者,像我这样的女人很多很多。自愿的是少数。”
“林记者啊,我们这样的女人,把柄在别人的手里,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哈哈哈。”容梨水捂着脸,眼泪水流入她的指缝里,很快便消失不见。
林舒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容梨水,林舒月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语言能力如此匮乏。
过了许久,林舒月问:“你们没想过报警吗?”
容梨水又笑了:“想过啊,怎么没想过。但是你知道她们的下场是什么吗?被丢到郊外的一个别墅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容梨水至今都还记得那年,一个小姑娘性子太烈,不信这个邪,她去警察局报了警,却连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她的老板跟她说,那个姑娘被送到郊外的另外一个别墅去了,那个别墅里面专门关的就是这种不听话不信邪的小姑娘。
或许是心情好,或许是想要吓唬容梨水,她的老板带着她去了一次那个郊外。
当初光鲜靓丽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她们的美丽依旧在,却没了半点灵魂,她们就像是一句句活着的尸体。
她跟她的老板在隔壁,看着那些姑娘在另外的房间里,被男人们折磨,被一鞭子一鞭子的摔在身上,像是狗一样的在地上爬。
为了更好的折磨她们,她们还有专门的人去管理,她们逃不出来,也死不掉。
容梨水闭上眼睛,看了一眼林舒月。她的企鹅号一直都挂在电脑上的。她今天下午两点钟就看到了林舒月的好友申请。
她看着那个好友申请看了一个下午,在五点时,给了她回复。
她来见林舒月,只是想看看为女性发声的记者长什么样。她没想过要跟林舒月说什么的。
可她太难受了,这种高级小姐的日子太难受了。在面对林舒月温柔的目光时,她忍不住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刚才一直在看林舒月的表情,但凡在她的叙述中,林舒月露出一点鄙夷的眼神,她都不会继续再把这件事情讲下去。
林舒月眼中的心疼和无措让容梨水啼笑皆非。
她觉得林舒月真不愧是为女性发声的记者,真好啊,她没有让她失望,她的这一趟,来的蛮值得。
“林记者,谢谢你愿意听我今天说这些话。但这些事情,你听过,就忘了吧。小心点赵兵,他不是个大度的人。”赵兵是容梨水长这么大,最恨的一个人。
曾经的她,也有过雄心壮志,也想通过名妆日化的老板给赵兵一点教训。
但她太高估自己了,她这样的女人,在名妆老板的眼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没了她,还会有千千万万个。
赵兵是给他们物色新鲜和玩物的人,他们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玩物,而去为难一个人呢?
三年了,容梨水的善心早就在消磨完了。但她想着,像她这样的玩物够多的了,还是越少越好些吧。
容梨水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一看,说:“老板叫我了,我得过去了,去晚了,我的日子不好过。林记者,后会无期。”
容梨水提着包包下楼了。林舒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开着白色的捷达,消失在咖啡店的门口。
林舒月要去付款,却被告知钱已经被容小姐付过。
天还没黑,天边的夕阳将云彩染成了大红色。
林舒月拿着手机,给黄强打了个电话,黄强已经回家,在接到林舒月的电话以后,匆匆赶来。林舒月就一直站在咖啡馆门口等他。
他来,林舒月便问:“师傅,你知道赵兵是什么样的人吗?”
黄强以为林舒月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呢,听了这个问题,他松了一口气道:“小心眼,睚眦必报,死要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找别的公司的老板献殷勤。”
林舒月看着黄强:“那赵兵为什么能当新闻部主任呢?”
“因为他是公司二股东的妹夫。”黄强已经有小一周没有去过单位了,他听到林舒月这么问,下意识地开口:“他欺负你了?又卡你新闻了?”
话一出口,黄强就道:“不对啊,咱们的稿子都不通过赵兵啊。我跟你讲啊阿月。你现在已经不是实习生了,赵兵要咋样跟你其实没多大关系了。你发新闻不用通过他。”
林舒月看着他:“今天,赵兵想要带我参加一个商业晚会,我拒绝了。然后我听说,赵兵经常参加这样的晚会,每次都会带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子去,这些女孩子有的是自愿跟着去的,有些不是。”
“我找到了其中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跟我讲,她当初是被赵兵骗去的,在晚会上她喝了酒,第二天一早,她是在一个男人的床上睡醒的。”
“赵兵跟她讲,让她不要闹,他手里有她们的裸//照,有她们的视频。他手里捏着这些视频,把这些女孩子控制在手里,辗转于各个老板之间。”
“师傅,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林舒月一动不动的看着黄强。
不得不说, 在开始知道赵兵的所作所为时,林舒月对鹏城都市报的所有人都是充满了失望的。
赵兵是新闻部的主任,他的所做所为鼎生大厦的那么多人都知道, 黄强跟王明政他们知道吗作为媒体人, 他们知道赵兵在犯法吗?他们是不是知道, 但却在包庇他?
但站在路边好一会儿后, 被冷风吹了吹,林舒月到底是冷静了下来,因此她打电话给了黄强, 她要亲耳听黄强的解释。
黄强听闻林舒月的话,十分诧异,然后摇摇头:“我们只知道赵兵喜欢参加各种聚会。也知道他会带小姑娘去参加, 但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是不知道的。”
“赵兵这个人从以前就很花心,因为他花心,这些年来,他老婆来报社闹了很多次, 不管他们当时在报社打得多凶, 过后赵兵都不会管, 他该带女人还是带女人。我们都习惯他换女人了。我们是真没往别的方向想过。”黄强看到了林舒月眼里的不信任,他苦笑着解释。
鹏城新闻部的记者大多都是不坐班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到公司点个卯然后便各自出去跑口子, 他们交稿子都是直接发到赵兵或者王明政的邮箱的, 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上司的面都是正常的。
黄强跟林舒月说:“你等我给阿明打个电话, 我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黄强觉得王明政对此是不知情的, 若是知情了,以他跟荀总的性子, 绝对不会任由赵兵这么乱来。
但黄强也有点不确认。
林舒月站在原地看着黄强打电话,不可置否。她拿出手机来,点开手机自带的企鹅。
因为用惯了智能机,她对这个时候的手机瘾头并不大,除了接电话发短信极少用,连音乐都很少听。
企鹅也从来没有登陆过。但今天,她觉得这个通讯工具,很有用起来的必要了。
企鹅号一登录,便是一阵阵的消息提醒,手机也出现了几秒钟的卡顿。林舒月等了一会儿,才将消息声音提醒关闭。
容梨水的聊天框还在前排,她们的聊天信息只有那么几句。李明芳还在加班,企鹅一直在线。
黄强很快打完电话,他跟林舒月道:“阿明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怕林舒月不相信,黄强跟她说起了鹏城都市报最开始时的规模。
“咱们报社最开始,是由荀总跟覃总一起创建起来的。那时候还是84年。荀总在报社开起来,步入正轨后转向了别的产业,公司就是覃总在管。我跟阿明是一起进来的,赵兵比我们晚进来两年。他是覃总的妹夫,打从一开始进来,就是新闻组的组长。”
“后来荀总把工作的重心转移到别的项目,他人也从报社离开之后,赵兵就成了新闻部主任。到了86年,覃总也走了,荀总跟他商量过后,阿明成了报社的主编,赵兵成了新闻部主任。”
黄强现在说得是挺轻描淡写的,但当年因为这个主编之争,荀总跟覃总是闹了很大的不愉快的。后来虽然一笑泯恩仇,但来往到底不如以前密切了。
现在覃总依旧没有从报社撤资,只不过他的股份已经从以前的百分之三十锐减到了百分之十五,但因为报社的股东本来就少,因此他是二股东。
赵兵作为他的妹夫,这些年在报社里作威作福,一般情况下,王明政都是忍他的。他也很有分寸,卡手底下记者的文章也没有卡得太狠。因此私底下,两人的感情是不太好的。
再加上赵兵来来往往的都是跟他兴趣相投的,王明政身边的朋友都为人正派,极少有私生活如此喜欢混乱的人。
林舒月听明白黄强的言下之意了。
他跟王明政,是荀总的人。赵兵跟他那几个在公司里并不起眼的小跟班,是覃总的人。因为历史遗留原因,两方人马很疏远,双方私生活极少有交集的地方。对赵兵的所作所为,他们有所耳闻,却绝对不知道内情。
就像李明芳等人,她的消息就是再灵通,也就知道赵兵经常带人参加各种晚会,并且有的姑娘并不是自愿的。但那些姑娘被拍视频、照片控制的事情,她们是不清楚的。
或许袁淑珍会知道一些,若是她不知道,她也不会在电梯里就提醒她了。回想起当时袁淑珍的表情,林舒月觉得,或许袁淑珍知道的事情,会比她想的要多得多。
毕竟赵兵要带她去参加这个商业晚会的事情,她都是在下班前才知道的。袁淑珍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只是单纯的问一问?提醒提醒?林舒月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林舒月决定明天问一问她。
黄强跟林舒月道:“阿明已经去问荀总了。要是真的有这种事情,可是违法的!阿月,我们需要找到证据。荀总跟覃总现在虽然是面子情,但他们从小就是朋友的,证据不足的话,这件事情不好处理。”
黄强不说,林舒月也是知道这些事情是需要证据的:“师傅放心,我会把证据找出来,展现在大众面前。”
黄强看着林舒月,不说话。他的意思林舒月明白,他是想让林舒月把自己手上的证据教到荀总的面前,这件事情,交给荀总来解决。
林舒月给的回答,是她会把证据直接公布到报纸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若是报道出去,对于报社的名誉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甚至可能会导致鹏城老百姓对彭城都市报丧失信心,就跟现在的群众不信任国内奶粉、米粉一样。
但难道要因为这个就不报道这些事情了吗?
换而言之,林舒月不信任他们。林舒月就得他们,跟赵兵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黄强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记者,他欣赏林舒月的这番举动。但是作为师傅,他是有点担心林舒月的。
她的性格太过于刚强,胆子也太大,这样好也不好。
如果在十五年前,黄强也会跟林舒月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敢把天都捅个窟窿出来。
过去那十五年杨宝宗对他的打压还是有成效的,在面对许多新闻时,他会下意识地瞻前顾后。他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成了记者界的老油条。但他始终记得他当记者的第一天,带他的师傅说的话。
新闻记者,实事求是。他的初心捡起来了一些,但是不多。黄强在反省自己。
“行,你放心大胆的去做。”黄强在思索,如果林舒月被报社辞退,有没有别的报社能够符合她的理念,敢招收她。
林舒月露出了自从黄强来了以后的第一个笑。
黄强的妻子打来电话,家里有点事儿,黄强只能先回去,回去之前,他一再叮嘱林舒月小心小心再小心。
把黄强送走,天已经黑了下来。街道四周灯火通明。天气越来越热后,许多商店开始卖起了冰西瓜,林舒月买了一牙,花了五毛钱。
红润润的西瓜被削掉了皮,放在白色的透明白袋子里,林舒月一边走一边咬,冰冰凉凉,浑身舒爽。
她在企鹅上给何玉玲发了信息,何玉玲正好在公安局值班,她直接找过去,她又给容梨水发了个信息,一直到她走到公安局,也没有收到容梨水的回复。
在门口遇到了外出的杭嘉白,两人打了声招呼后,杭嘉白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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