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刚住呢,哪知道习不习惯。
“关雎宫一切都好,嫔妾很喜欢。”
“喜欢就好,关雎宫离紫极殿近,以后你也可以常来。”
作者有话说:
无事的时候小辣花,做错了事就装小白花
在紫极殿用完晚膳后, 周年年就被送回了关雎宫。
第二次的见面,攻略进度条并没有上涨,但没关系, 至少通过这件事周年年也大概了解到了穆阳州对她的容忍限度在哪里。
能忍就好啊,希望穆阳州看在她整张酷似竺心兰的的脸的份上, 对她能一忍再忍。
攻略穆阳州的关键词也出来了:执念。
穆阳州的执念,不就是竺心兰吗?周年年心里吐槽系统不厚道, 给个关键词也不能给点新鲜的。
作为新晋的妃嫔, 自然是要去拜见皇后娘娘的。
第二天一大早,周年年便在宫女露珠的指引下来到了未央宫。
她到的时辰不早不晚, 但也许是知道她这个“皇上一见倾心的兰美人”要来,各宫妃嫔今日都早早便来了。
她一进门,全都看了过来。
“关雎宫美人周氏参见皇后娘娘, 各位娘娘安。”她依次给比自己位分高的妃嫔行礼。
位分低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得跪人。
“起身吧。”皇后在上首温声道。
几乎上刚进殿的时候, 周年年就感觉到了有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此时行完了礼,她也抬起头看向那目光来的方向。
“玉妃张如玉;状态:正常;好感度:-5%。”
原来这就是张茹的姐姐玉妃。
玉妃一见到周年年就愣了一瞬,这兰美人,长得怎么这么像勤王妃?
她没想太多,勤王虽是皇上的二哥, 但能力平平,所以勤王妃也不常进宫,她见的次数很少。而且她此时的心神都在周年年身上。
见周年年敢这般直视她, 心里顿生不爽, 冷哼道:“兰美人好生没规矩。也是, 还是待选秀女呢, 就在御花园里搔首弄姿,若真守规矩,今日又岂会站在这儿。”
她一开口,周年年也惊了。
玉妃这声音,和竺心兰的声音好像啊!
她不由将殿里的嫔妃一个个看过去,好家伙,她把记忆里竺心兰的脸拉出来对比,顺嫔面容虽一般,但一身柔弱气质像极了竺心兰;王婕妤的眼睛、李美人的嘴巴、曾贵人的鬓角……
这后宫里的嫔妃,除了皇后,竟都能从身上找到与竺心兰相似的地方!
牛,穆阳州你真牛,你搁这儿收集竺心兰的周边呢!
难道他就不怕人看出来吗?
周年年转念一想,穆阳州的确不怕,他是皇帝,敢揣摩皇帝心思的人本来就少。这些妃嫔之间相互提防还来不及,谁又会细心研究对方的样貌呢。位分低些的,怕是连竺心兰的面都没见过,自然也不会怀疑。
就算真有人察觉到了,怕也只敢想,许是皇上就是喜欢这一款的美人?
敢猜测皇上对自己的嫂嫂有意,那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那作为唯一没有半点与竺心兰相似的皇后呢?
周年年又看向了皇后,却发现林君华也在看着她。
那眼神怎么说呢。
在现实世界里,周年年为了钻研演技,将那些经典的老电影看了个遍,更是与众多老戏骨对过戏,只眼神这一点,做的笔记就厚厚一叠。
论眼神之复杂程度,林君华此时的眼神可以列入她“可多次揣摩的经典眼神”系列里了。
那三分震惊、三分恍然、三分痛苦、一分无奈,全都在这个眼神里了。
“兰美人,本宫和你说话,你竟这般无视本宫吗?”玉妃的呵斥打断了周年年还来不及思考的猜想。
周年年嘴角一撇,像极了恃宠而骄的妃嫔,“玉妃娘娘,您这话,嫔妾可不敢接,嫔妾的位分,是皇上在御花园中亲封的,您这是在说嫔妾没规矩,还是在说陛下没规矩?”
玉妃一噎。
周年年又面向皇后,浅浅行了个礼,“皇后娘娘,嫔妾身子不舒服,可否容嫔妾先回宫休息?”
对不住了皇后,咱现在就是这人设,只能不尊敬你一下了。
林君华依旧复杂地看着她,“既是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多谢皇后娘娘。”
周年年一离开,殿里顿时热闹起来。
“皇后娘娘,这兰美人还未曾侍寝就这般嚣张,简直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就是!这第一次来请安,就找借口说自己不舒服,若是以后还得了?”
一群人不嫌事大。
玉妃故意挑衅道:“皇后莫不是想着这兰美人是陛下新宠,就怕了吧?”
林君华心中正烦闷着,听到她们煽风点火,更是烦躁,直接冲着玉妃道:“本宫做事还需请教你不成?是二皇子书读得太好了还是陛下再也不去玉芙宫了?玉妃你若是闲得无事,马上就是陛下的寿辰了,不如去千佛殿抄一百遍经书供上为陛下祈福。”
玉妃当众被斥责,脸上顿时挂不住了,长长的指甲也刺进了手心。
好你个皇后,不就是因为周家与你林家是一伙的,你才这般相助兰美人吗?
林君华眼神都不带搭理她,又对着其他人道:“你们一个个话里话外都说兰美人嚣张,那是不是你们以后一个个病了不舒服了告假不来未央宫请安,都是对本宫不敬?”
众人都不敢言语了。
“行了,都回去吧。”林君华挥了挥手。
待人都走了,林君华像是失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在椅子上。
“原是如此……”
她的眼神望向宫外,也不知是看向何方。
嘴角溢出苦笑,想到了刚才周年年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你将兰花代她人,兰花又岂会心甘情愿?”
“若到了恶果终食的那一天,你可会后悔?”
兰美人未央宫内恃宠而骄的事还是传了出去,满宫都在等皇上的反应。
但随着赏赐如流水般去往关雎宫,众人就明白了皇上的态度。
皇上她,乐意宠着兰美人。
但花无百日红是宫里妃嫔都明白的道理,她们都等着新妃入宫,倒时再看兰美人的光景。
只是看着关雎宫的那位,天天被陈力陈大总管接去紫极殿用膳。兰美人行事也愈发嚣张。
还是有妃嫔忍不住去告状了,可告完了状,兰美人还是什么惩罚都没有受到!
众人心里不免嘀咕,这兰美人,怎么就如此得皇上宠爱?
周年年每每从芷白露珠口中听到宫里那些人对她的评价,就觉得好笑。
是,的确每天都有不同的赏赐送来关雎宫,穆阳州更是日日接她去紫极殿用晚膳。如果不是一动不动的进度条,她也要相信穆阳州是真爱她了。
这换了不明真相的人,谁不迷糊啊?
就像芷白,原身在宫外的贴身宫女,前些日子刚接进来的,她就觉得陛下真心喜欢自家姑娘。
“美人,您瞧啊,这珠光月白绫罗多好看啊,听说满宫里就这么一匹,只给您送来了!”
“还有这盆素冠荷鼎,是新培育出来的品种呢,花江才献到陛下面前,陛下就送到关雎宫了。娘娘,皇上对您真好!”芷白小心翼翼地将这盆莲瓣兰放在窗台上。
周年年心中冷笑,这是送给她的吗?这明明是穆阳州在弥补自己不能送礼物竺心兰的遗憾呢。
“好了,别管这些了,今日是皇上生辰,要保宗殿举行晚宴,还是早些去吧,免得去晚了,她们又说我这个没人嚣张成性了。”生辰宴啊,她还挺期待的。
芷白笑道:“美人哪里嚣张了,她们是嫉妒美人呢。”
才不是,她就是故意嚣张的。
穆阳州的生辰宴,来的都是些皇室宗亲,以及一些重要大臣,再加上后宫有头有脸的嫔妃。
因着人不多,便没有分前殿后殿,都在一处设宴。
按着品级,周年年这个美人本是没有资格入席的,但奈何她如今受宠呢?宫正司自然准备了她的位置,还挺靠前的。
只是当她走进保和殿时,穆阳州看见她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略微有些惊慌地看向了一个方向。
紧接着,便对陈力吩咐了几句。
然后周年年就被引到了顺嫔身后的位置,刚刚好被挡住。
周年年挑眉,望向穆阳州事先看去的方向,噢,是竺心兰啊。
勤王作为穆阳州二哥,今晚自然也带着王妃来赴宴了。
两人坐的位置是她们这些嫔妃的对面,若她坐至前排,竺心兰只需看向这边就能看到她了。
可现在,顺嫔将她挡得好好的,只要她不站起来,就不会被发现。
妙啊,她就说呢,穆阳州还爱着竺心兰,怎么会让她这个替身舞到正主面前,敢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来这晚宴。
所以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慌了,立刻让人换了她的位置。
虽说能理解他的做法,但,好气啊!
狗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把人当傻子耍呢!
一想到原身被苦苦瞒着,一心以为穆阳州爱的是自己,同样为之付出一片真心,最后却知道自己不过是竺心兰的替身悲愤死去,她就恨不得把穆阳州打一顿!
周年年深呼吸,忍,再忍忍,现在还不到打穆阳州的时候。
她是来攻略穆阳州的,不是来给原身报仇的。
上首,穆阳州的眼神在竺心兰与周年年身上切换,最后定格在竺心兰身上,看见她与勤王相谈甚欢,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深。
“二哥,听说前几日你去琅山狩猎,却差点摔下了马,可是真的?”他忍不住刺道。
穆阳勋听到他提起这事,有些不好意思,:“陛下也知道,臣这骑术实在一般。”
太后也开口了,说起了当年趣事,“哀家记得,你小时候闹着要去琅山给你母妃猎狐皮,结果狐皮没猎到,倒是自己摔得鼻青脸肿。”
她这话一出,边上的静太妃就笑了。
太后还是珍妃的时候就与勤王的母妃静太妃关系很好。
听闻太后与静太妃以及竺心兰的母亲曾是闺中密友,后来太后与静太妃都入了宫,两人相互扶持,连孩子都是前后脚出生。
穆阳州与穆阳勋一同长大,后来穆阳勋帮助穆阳州夺得皇位,自己也被封了勤王。
“这次又是为何去的琅山狩猎?”太后笑问。
回答她的是竺心兰,“太后娘娘不知,是儿臣想着虽已开春,但早晚还有些寒意,便想着做一副兔皮手套,王爷知道了,这才去琅山狩猎的。”
“一副兔皮而已,勤王府是少了你的不成?你明知阳勋骑术不好,还不拦着他!”静太妃语气有些不好。
竺心兰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低声道:“母妃教训的是。”
见她这样委曲求全,穆阳州的心里就如同烈火烤炙,心中对穆阳勋更加不满起来。
这样护不住妻子的男人,有何用?
“宫里新进了一批好皮子,朕明日便让人送到勤王府里。”他一开口,静太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竺心兰抬起眼眸,感激他解围:“多谢陛下赏赐。”心中的委屈,莫名减少了一些。
穆阳勋也憨笑道:“那微臣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便侧头,“等这批皮子送到府里来,你想做多少做多少。”
“王爷王妃感情深厚,真是令人羡艳。”一直未曾开口的林君华突然道。
竺心兰略有羞涩:“皇后娘娘说笑了。”
“本宫可没有说笑,这都城里谁不知道,勤王妃是勤王逆鳞,珍之宠之。都城里好多姑娘都梦想着找到勤王这般的夫婿呢。”林君华看着身边穆阳州的脸色越来越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依哀家看,阳勋心里有你,你正该拿出王妃的气度来,整日占着他做什么?”太后不快道:“你们成婚数年,勤王府里至今还冷清得很。”
“这次选秀,哀家定要指几个秀女给阳勋。”
竺心兰的脸顿时就白了。
那边的热闹,周年年一直瞧着,越瞧越有意思。
穆阳勋竺心兰目前看起来感情还是挺好的,可若是真心相爱,那原剧情里竺心兰为何又投入了穆阳州的怀抱?
太后和静太妃还有竺心兰的母亲不是闺中密友吗?怎么瞧着好像都不喜欢竺心兰啊?
还有皇后,周年年愈发肯定皇后多少猜到穆阳州的心思了,瞧瞧她说完那些话后,穆阳州阴沉的脸色。
啧啧,活该!
也不知道是不是穆阳州的心情不好,原本定下的嫔妃献生辰礼的环节也被取消了。
几段歌舞之后,宴席就散了。
原本以为可以回关雎宫睡觉的周年年,却在半路上被陈力喊住了。
“兰美人,皇上让奴才接您去关雎宫。”
现在?这么晚?
陈力笑得一脸荡漾,“兰美人,今儿个可是您的好日子呢。”
我可去他的好日子!
咋滴, 看到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如胶似漆心里不舒坦,就从她这个替身上找存在感玩自欺欺人那一套?
行。周年年也笑得一脸荡漾。
我陪你好好玩。
紫极殿的后殿已经点上了灯,周年年被搓干净了后, 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裙走了进来。
昏暗的房间里,珠帘脆响, 红烛摇曳,身姿绰约的美人倒影在屏风上, 凭添了一丝暧、昧氛围。
宽阔的龙床上, 穆阳州靠在床壁上双目紧闭。
搁在曲膝着的右腿上的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
这是借酒消愁?
她刚走近, 还未开口说话,穆阳州蓦然伸手将她一拉。
周年年趔趄下倒入他怀里。
他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陡峭春寒般的眼眸充满侵略感。
穆阳州空着的那一只手抚上周年年的脸, 从眉尾至下巴一寸寸抚过,最后又停在她的红唇上。
骨节分明的手按住那抹嫣红, 轻一下重一下地碾磨, 将她的口脂划得纷乱。
他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
摩擦产生的火热痛感使周年年皱眉,贝齿悄启,重重咬住他的食指。
穆阳州吃痛,眼中怒火更甚。
顺势将食指直直捅向周年年的喉咙。
两人倚靠在一起的姿势若从其他角度看起来或许很是亲密。
但实际上, 周年年却难受得不行。
喉间被穆阳州食指侵入的不适感让她觉着恶心。
生理性的眼泪瞬间充盈了眼眶。
她猛地推开穆阳州咳嗽了起来。
穆阳州被她推开,背部重重撞在床靠上,面上表情却无一丝变化。
他将手中的酒壶丢在地上, 酒壶中的酒立刻浸湿了地毯, 散发出迷醉的酒香。
接着便侵身上前, 不顾周年年还在咳嗽, 一只手按在她的脖颈上。
他手上动作不停,目光却定定地看着她因咳嗽脸颊微红的脸。
她与他相处时是这般情/滟动人吗?
她与他相处时声音也会这般动听吗?
穆阳州不想想,他的脑海里只要一浮现这个念头,他就嫉妒得发狂。
心兰本该是他的女人,就和面前这个女人一样,本该是他的。
“嘶!”周年年疼得直皱眉头。
穆阳州是疯狗吧?
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还是把她当成了玩物所以觉得随意发泄也无所谓?
无论是哪一样,周年年都不想忍了。
系统察觉到她的危险想法,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
周年年却像没听到似的,左手挣脱穆阳州的桎/梏,摸索到床边矮柜上的烛台。
握紧,蓄力。
“嘭!”
身上人的动作顿住。
穆阳州瞬间清醒,既震惊又愤怒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脑勺,摊开一看,满手鲜红。
居然没昏?看来还是力气小了。
“周年年,你大胆!”穆阳州第一次叫出周年年的名字,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愤怒的火焰缠绕他周身,从未被忤逆过的帝王自觉遭到挑衅,立刻就要招人把周年年拖下去。
“陛下~”周年年委屈抽泣,眼泪潸潸落下。
“您吓到嫔妾了……”她眼眶通红,一双眼里紧张又委屈,就是没有悔意。
穆阳州瞪大眼睛,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怎么搞得像是朕的错?
刚要质问她,余光却瞥到了床上的情况。
周年年侧着脸流泪,白皙的脖颈上两道醒目的红印,衣领更是被扯坏导致酥/胸半露,想到刚刚自己粗暴的动作,穆阳州声音一哑,气势顿时短了半截。
眼见她越哭越委屈,那张在昏暗灯光下几乎与心兰一模一样的脸哭得上接不接下气,穆阳州立刻就心疼了。
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后脑勺,俯身去哄她。
“朕不过力气大了一点,怎的脾气就这般大,嗯?”
你那叫力气大了一点吗?搁现实世界我能告你!周年年心里直翻白眼。
周年年趴在他怀里继续哭,“您都不知道您刚才有多么吓人……”她尤不解恨,张开嘴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下去。
穆阳州额头一抽,想收回手臂却被周年年死死按住。
又不忍心推开她,只得硬生生忍住。
直到见血,周年年才松了口。
感谢这具身体牙口好。
她又装作后怕的模样,捧着他的手臂心疼得呼呼,“陛下,是嫔妾的错,嫔妾一时没忍住……您罚嫔妾吧!”
她身子一歪,春光露得更多,但穆阳州此时却一点绮嫙心思都没有了,无论是手臂还是后脑勺的伤,都疼得他目晕欲旋。
他还得先把她哄好。
“没事,朕不怪你。”他是真不怪了。
本来还有点生气的,但不知为何,在刚刚手臂被咬的那一刻,心中的那点余怒顿然消失了。
“当前攻略进度:40%。”
诶?怎么就上涨了?
她看向穆阳州的目光顿时就怪异起来。
这厮不会是个受虐狂吧?打了他一顿还更喜欢她了?
她哪里知道,穆阳州是把她幻想成竺心兰,把自己幻想成穆阳勋了,在他心里,竺心兰就该这么反抗穆阳勋……
“真的不怪嫔妾?”周年年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嗯,不怪你。”他眼里甚至有了一丝笑意。
还开始反省起来了自己的错误,“是朕太粗鲁,吓到你了。”
周年年茫然眨眼,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知道凭着这张脸她大概率没有性命之忧,但那一烛台下去的时候,她内心的确有过命丧于此的念头。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烛台下去,穆阳州不但没怪她,进度条反而还涨了!
周年年乐了,她该不会运气这么好,找到了攻略穆阳州的真正方法吧?
“好了,你若是累了,就先歇在这儿,若是不想,便让陈力送你回关雎宫。”后脑勺还在冒血,穆阳州也有些遭不住了,嘴唇都白了。
看着他简单收拾了下衣物,回了前殿,周年年这才将衣领正好,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没要陈力送,自行回了关雎宫。
“宿主,你之前的行为非常危险,在攻略任务没有完成前,不论是这具身体死亡还是攻略对象死亡,任务都算作失败。那宿主,你就再也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了。”
一回到关雎宫,系统警告就弹了出来。
在周年年脑海里升起伤害穆阳州的念头时,系统就弹出过警告,只是她当时怒气上头,只想把穆阳州那厮打一顿,直接将系统屏蔽了。
站在系统的角度,在周年年这个宿主完成任务前,它肯定是不希望任务对象受到伤害的。
周年年憋气,她也知道她当时是冲动了,可是谁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忍住啊?
再说了,“这攻略进度条也涨了不是?”
“……”系统无言以对。
在宿主那一烛台砸下去后,它明明感应到攻略对象的怒气值飙到了满值,都要以为宿主的小命要挂掉了。
谁知道宿主只掉了几滴眼泪,攻略对象的状态突然就恢复正常了!
人类的情绪起伏太大,系统表示无法理解。
周年年洋洋得意,“要我说,穆阳州就吃这一套!”
一个人的情感是复杂的,有的人,理想型明明是温柔绅士,可偏偏遇到霸道醋王时就被吃得死死的。
可见,不到最后,你真的不知道你到底爱的是哪一款。
穆阳州同样如此。
竺心兰,也许只是他年少爱而不得以至于产生的执念而已,他真的有那么爱她吗?
“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一次,他肯定意识到了我与竺心兰的不同。”她就不信,受了那么重的伤,穆阳州还会以为她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花。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年年慢慢睡了过去,到梦里都在诅咒穆阳州……
等到了第二天,周年年又开始忐忑了起来。
她昨晚的行为可以称得上“行刺”了,就算穆阳州不怪她,但那么明显的伤势被人看到了,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肯定是要过问的。
以周年年目前的位分,这两位收拾她起来太容易了。
真要罚她,她是安分受着还是闹上一闹呢?
她还没想好,陈力就来了。
他脸上并无异色,见了周年年就道喜:“奉皇上口谕,兰美人侍寝有功,晋为兰嫔!”
“兰主儿,奴才就没见过这宫里有您晋升快的嫔妃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从四品的嫔位。
而和她一起进宫的秀女,还在储秀宫学规矩呢!
陈力是真的觉得这兰嫔有两下子,不过一个晚上,就把皇上哄得给自己连升两级。瞧瞧,皇上今儿个脸色都发白,看来是昨晚上辛苦了。
周年年让芷白塞了个红包给陈力,“皇上可有什么话说?”
陈力笑道:“皇上说,今儿还来接您去紫极殿。”
周年年眨眼,是还想被揍吗?
事实证明,周年年想多了。
穆阳州也不是傻子,他只是那天晚上被砸懵了,再加上之前酒喝多了心里装着事,一时没回过味来。
等后来屏退太监宫女,让太医给他处理了伤势,又警告太医不许外传后,他才反应过来,周年年的行为有多放肆!
但让他又把周年年抓回去惩罚吧,他又拉不下这个面子。
毕竟,这事往大了说,那是周年年想谋反;往小了说,就是闺房情趣,只是激烈了一些……
到底是他过分在先,兰嫔又不经人事,一时吓住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到底是气不过。
于是他大手一挥,晋封周年年为兰嫔,然后夜夜接她去紫极殿。
去干嘛呢?不是侍寝,而是给他按摩。
没错,按摩。
他那日失血过多,头时不时就疼,白日里又要上朝又要处理奏折,到了晚上就疼得睡不着。
而且伤口那还得上药。
为了不让此事外传,他连陈力都瞒着,这几日还特地带了帽子。搞得后宫中的嫔妃以为他喜欢,日日给他送不同款式的帽子……
伤口在后脑勺,他自己是够不到的,他又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只能周年年来了。
所以,每天夜里,周年年被接来紫极殿,就是先给穆阳州上药,然后给他按头。
等给他按睡着了,自己才能睡……
穆阳州说,这就是她胆大妄为的惩罚。
嗯,这么轻松的惩罚,周年年愉快的接受了。
就在这一天天的“惩罚”时间里,两个人也迅速的熟稔起来。
周年年在穆阳州面前,从不收敛自己的脾气。只要有不合她心意或者让她不开心的 ,她全都直接说了出来。
一开始,穆阳州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上一秒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笑容温婉,下一秒就见她因为吃到了一颗酸涩的葡萄摔了整盘子。
而竺心兰,从不会这样娇气。
时间久了,穆阳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能从周年年一个皱眉一个眼神里看出她高兴或不高兴了。
一连半个月,兰嫔夜夜宿在紫极殿,这可嫉妒坏了一干人等。
好在,殿选终于要到了。
众人就等着,等新人进宫,皇上对兰嫔的新鲜劲肯定就会过去。
可谁知,这次殿选上,皇上就选了四个人,其中位分最高的,也不过是城阳伯父的傅雪丽,被封为了丽贵人。其余都是些宝林、常在之流。
而这四人进了宫后,皇上就当没她们存在似的,还是只召兰嫔一人侍寝。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皇上便是再宠兰嫔,也不能把所有的嫔妃都晾着啊!
她们是不敢去皇上面前说的,于是,太后宫里,皇后宫里,每天都热闹极了。
但无论外面多热闹,都没有影响到周年年。
她从紫极殿后殿的浴桶里站了起来。
穆阳州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她是真的要侍寝了。
作者有话说:
周年年:打狗皇帝第一次 √
审核,我真的没有脖子以下的描写,放过我!!!
第55章 替身秀女7
紫极殿后殿的浴室中, 擦干净了身体后,周年年在自身凝玉般白皙的肌肤上抹上玫瑰香露,鼻子微微一动, 隐秘幽深的玫瑰香味若隐若现。
虽然周年年不想以色侍人,但不得不说, 男女之间,床笫之事的确是增进双方感情的有效途径。
沾了口脂的指腹在唇上来回滑动, 轻轻晕染开, 呈现出健康又有光泽的粉嫩色彩,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
很好, 确认自己的状态没有问题,周年年走进了后殿。
穆阳州正在研究一副棋局。
正思考间,鼻尖就闻到了淡淡的玫瑰香味。
一抬首, 就看到了周年年羞涩又期待地看着他。
“这般喜欢这玫瑰香露的味道?”他伸出一只手。
周年年牵住,顺势坐到他怀里。
前些日子尚工局送了不少味道的香露给她, 她偏偏只喜欢这款玫瑰的。
闻习惯了, 只要一闻到这个味道,穆阳州就会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