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绿茶—— by狼川
狼川  发于:2023年10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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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苏家怕是不能消停了。
铁柱吃了苏简的糕点和糖,非常乐意给她跑腿。
苏平打人时,苏大山冷眼看着,现在苏简要报公安,他急了,忙推苏婷一把,让她去拦住铁柱:“千万不能让他真把公安带来!”
苏婷不愿意去,她平时就没少被苏平欺负,巴不得公安来把苏平抓走才好呢,最好把苏简和苏阳都抓走,那样所有好东西就都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跑出大门后,就去找朋友玩去了,根本没去拦铁柱。
儿子捂着下·体神情痛苦,可见苏简这脚踢的不轻,杨梅急得眼睛都红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给人家养孩子还养出错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嫁到你们苏家来!苏大山!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你没完!”
虽然嘴上在骂苏大山,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她在指桑骂槐。
苏大山是个心偏到山窝里的,对别人的儿子视如己出,对自己的女儿恨得要死,恶狠狠的:“梅子,你放心,咱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这个孽种!”
说着冷冷看了苏简一眼。
苏简害怕的躲到林桂花身后,林桂花顿时挺起胸脯,难听的话张嘴就来:“你说谁是孽种?我看你才是孽种!你们一家都是孽种!就苏简一个好的!你们苏家都是什么人啊?竟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儿子。这是乱·伦,乱·伦!你们知道不?放前几年那是要拉出去批·斗的!”
刚才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被报公安给吸引走了,听林桂花这么说,注意力才又转移到八卦上来,对啊,苏家这事可是乱·伦。
那可是个大八卦!
“我说苏大山啊,你儿子娶不着媳妇,也不用干这种缺德事吧。”
“就算这孩子没妈,你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啊,让妹妹嫁给哥哥,这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还好苏简是个拎得清的,不肯答应,这事要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们苏家就等着丢人吧。”
“林婶子说的不错,这事要是放在前几年,你们全家就等着挨批吧!”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怼的苏大山完全插不上话,他急得脸红脖子粗,想反驳又找不到理,气得直喘粗气。
杨梅哭嚎了一会儿,见苏大山实在是个不顶用的,只能自己张嘴:“你们是脑子有坑吗!苏简她说什么你们就信呐?我家儿子好好的,凭啥要娶这个丧家精?”
林桂花嘲讽:“看看!看看!平时装的对苏简多好的样,这会儿恼羞成怒,把实话说出来了吧?至于你为什么要娶人家,当然是因为你儿子娶不着媳妇。”
“对,刚才苏简都说了,因为她不肯嫁给赵主任,赵主任答应的彩礼没戏了,苏平的工作也没了,苏平就是个二流子,现在又没了工作,谁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他啊,苏家人这才把主意打到苏简身上,苏简虽然瘦了点儿,但长的好看呢,我看这苏平就不是个好东西,平时看苏简就色眯眯的,说不定早就惦记上人家了。”
苏简的话不是无的放矢,苏平初中没毕业就不上了,也没个正经营生,一直在街上混,是这条街道上有名的街溜子,所以苏家父母才急着给他弄个工作好娶媳妇,现在因为苏简不肯嫁给赵勇,苏平的工作没了,娶媳妇的事自然也就泡汤了。
苏简编出来的苏家要让两人结婚,虽然听起来离谱,但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有林桂花带头,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慢慢就把苏简造的谣给坐实了。
苏大山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阳这个小霸王也就只敢在家里横,在外面就成了个鹌鹑了,苏平正捂着大腿中间蹲在地上嚎,杨梅一个人说不过一群人,气的又哭了,这次是真被气哭了。
正闹着,铁柱把公安带回来了。
“是谁要报案?”公安问。
苏简站出来:“公安同志你好,是我要报案,我哥要打死我。”
说着,露出手腕和脖颈上的伤,她的皮肤本来就白,有一点伤都很明显,加上苏平本来就没留手,苏简半条手臂和整个脖颈都是一片紫青色,触目惊心。
公安本来想说哥哥打妹妹是常有的事,这点儿事儿也值得报公安,见到苏简身上的伤,顿时把话咽回去了,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询问:“你哥是哪个?”
苏简指出苏平。
苏平和苏大山一样,是个窝里横的,见公安真来了两条腿顿时就软了,直接跌坐在地,碰到被苏简踢伤的地方,又是嗷的一声叫出来。
公安同志皱眉:“你站起来说话,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
杨梅见公安一来也慌了,不是说让苏婷那个死丫头去拦着铁柱,怎么真把公安找来了?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等有空再好好收拾她!
她当然不知道,苏婷正在朋友家说苏家的八卦呢!
杨梅这人是个人精,眼泪收放自如,知道现在哭也没用,忙擦了眼泪跟公安赔笑:“公安同志,这事是他们两个兄妹闹着玩呢,你看苏平打了苏简几下,苏简也把苏平踢了,这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就不麻烦公安同志们了。”
家里兄弟姐妹打闹也是常事,虽然这次打的严重了点,但人家父母都在这呢,公安也犹豫是不是要管,正犹豫着,就听苏简语气虚弱的说:“公安同志,我要报案,他们要打死我,我不要嫁给苏平!”
一句话没说完,苏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桂花连忙抱住苏简,扯着嗓子大喊:“苏简!苏简!你咋样了?天呐,该不会是让你哥打死了吧?这苏家人真是作孽呀!公安同志,你们一定不能让苏平跑了,他是杀人凶手!”
这打人和杀人可不是一回事,林桂花嗓门大,喊得人心惊,苏简惨白着一张小脸,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臂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仿佛真的死了过去。
而且苏简最后一句话也让公安很在意,什么叫不要嫁给苏平?这个叫苏平的不是女孩的哥吗?怎么会扯到嫁不嫁的?
两名公安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有问题。
公安不再犹豫:“苏平,你跟我们走一趟。”
苏家一家人都被带回去调查,林桂花作为证人也被一起带走,走之前,她拉着吴大妈,说她也是重要证人,吴大妈挣脱几下没挣开,只能跟着去了,苏简被紧急送到医院,因为苏平一直嚎着说自己下边疼,也被送到医院去检查。
到警局的时候天都黑了,公安给他们简单做了个笔录,让林桂花和吴大妈先回去,苏家人因为涉嫌谋杀,暂时被关进拘留所,苏平检查没事也被关了进去。
苏简第二天才醒过来,公安局派了一个女公安守着苏简,见苏简醒了,段晓娟关心的问:“小同志,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苏简想起身,刚抬起两厘米就倒了下去,神情痛苦。
她长的好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紧皱着眉头,好像碰一下就会碎的瓷娃娃,段晓娟看得心脏漏跳一拍,连忙扶着苏简躺下:“有什么话你就这么说吧,别起来了。”
苏简紧皱着眉头,还没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
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没褪去,苍白着一张小脸,缩在宽大的病号服里,仿佛风一吹就能刮跑,段晓娟心颤了一下,忙安慰道:“你放心,你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公安姐姐,我不要,我不要嫁给苏平!他是我哥哥,这样是乱·伦!我!一定要我嫁,我就没脸活了!”
之前林桂花他们的笔录就是段晓娟做的,当时听说苏家要让哥哥娶妹妹时她还有所怀疑,如今听见苏简哭诉,五分信顿时变成了八分。
“你慢慢说,我做个笔录,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段晓娟耐心道。
“谢谢你,公安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苏简柔柔弱弱的一声姐姐叫的段晓娟心都化了,顿时更相信苏简说的话。
苏简休息了一会儿,把眼泪擦干,这才虚弱的说:“我生下来就没有妈妈,我爸不久就再婚了,后妈带了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过来,哥哥就是苏平,所以我和苏平没有血缘关系。小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最近两年大了,才越来越觉得我哥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他经常趁没人的时候摸我的手,有一次还把我堵在厨房要亲我,我把手划破了,流了好多血,他害怕,这才放过我。
我把这事和我爸说了,我爸就和我后妈一起骂我,说我故意勾引我哥,他们还打我,我也不敢和别人说,说了只会换来更严重的殴打,以后只能更小心的躲着我哥,尽量不跟他单独相处。
公安同志,你应该也听说了,之前我后妈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是我们厂的车间主任,那个人跟我爸年纪差不多大,还有两个孩子,据说他前任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我害怕,不想嫁,就偷偷报名了下乡,还在我小姨的介绍下,相亲认识了一个军人,我本来以为这样能够逃脱他们的魔掌。
却没想到他们知道后,却说我是他们养大的,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个家。
之前赵主任给我哥安排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还说等他娶了我之后就给我哥转成正式工,因为我不愿意嫁那个赵主任,他们就把我哥工作没了这事儿赖我身上,还说我哥没了工作就娶不着媳妇,让我给他当媳妇,我不愿意,他就上来打我。
公安姐姐,我真的不能嫁给我哥,这是乱·伦!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毕竟是我哥!要是真让我嫁给他,我就活不了了!”
段晓娟年纪不大,才二十出头,听苏简讲述的故事,越听越揪心,等苏简讲完,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真是太过分了!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父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令人发指!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可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谢谢,谢谢你!公安姐姐,你真是个好人!”苏简虚弱的说,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
等段晓娟离开病房,她才又睁开了眼睛。
苏简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严重,就是经过灵泉水改造过的身体比较容易留下痕迹,再加上苏平下手确实重,这才看起来触目惊心。
实际上苏简的身体比大多数人都健康,痕迹过两天也会自己消去,苏平那点力气对苏简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不过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除了苏家要让苏简嫁给苏平,其他全是真的。
苏平就是个混蛋,仗着原主没人庇护又瘦弱,经常欺负原主,占原主的便宜。
厨房那事也是真的,那次要不是原主拼命抵抗,说不定就被苏平轻薄了。
这种人渣,别说冤枉他,就是送他去枪毙,苏简也不觉得心中有愧。
段晓娟拿着苏简的口供回到警局,大队长吴刚和其他同事正在商量这件事。
“娟子,你回来了,苏简那边怎么说?”
“太欺负人了!这苏家就没一个好东西!那个苏平更是个人渣!他不是第一次欺负苏简了,苏家的人都知道,却选择包庇他,现在还要让苏简嫁给苏平受他一辈子欺负,要不是苏简拼命反抗,说不定他们就真的得逞了!队长,这绝对是恶劣事件,咱们不能坐视不管!”段晓娟对苏简有多同情,对苏平就有多愤怒,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行行,你从头慢慢说。”吴刚给她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说。
段晓娟将苏简的口供转述一遍,她实在太气愤了,不用看记录,都能将事情一丝不差的讲出来。
等她说完,另一个同志却说:“这和苏家人的口供不一致,那个叫杨梅的说,是苏简处了个对象,要和对方私奔,他们家里人不同意,苏简这才发疯,又是砸碗又是掀桌子,还把苏平给踢了,至于苏简身上的伤,则是苏平为了制止她不小心弄出来的。”
“这下怎么办?双方都有理由,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段晓娟冷笑一声:“不小心?不小心能把人掐成那样?那要是小心一点,是不是直接把人掐死了?”
大队长吴刚皱眉: “苏家人的供词值得推敲,不过也不能完全相信苏简说的,咱们还需要更多证据。”
“昨天不是还有两个证人吗?他们怎么说?”
“说法和苏简基本一致,不过她们说的话也是听苏简说的,不能全信,但从他们的证词来看,苏简在苏家确实过得不好。”
办公室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段晓娟忽然一拍大腿:“队长,咱们这是纠结什么呢?”
吴刚被她问蒙了,下意识回答:“真相啊。”
“什么真相?”
“苏家人和苏简谁说的是真的。”
“那队长,我问你,咱们接到的报案是什么?”
“我知道了!是暴力伤害!苏简要告他哥暴力伤害。”另一个同事恍然:“对啊!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苏简在医院躺着,医生说的很清楚,再晚送去一会她可能就没命了,这不就是苏平伤人的证据?”
大队长点头:“你说的不错,苏平故意伤人的罪跑不掉了,但是他曾经对苏简同志犯下流氓罪,这件事我们也不能不管,这样,咱们分头行动,小刘你去纺织厂职工大院采访一下苏家邻居,看他们怎么说,娟子和我去提审苏家一家人。”

大队长最后拍板:“苏家的四个人分开审。”
杨梅一口咬定是苏简发疯,苏平是为了制止她,才会动手。
苏大山受不了公安的压力,说了实话:“因为苏简她背着我们去相亲,让赵主任家亲戚看见了,赵主任知道后非常生气,把我们家老大的工作都给免了,苏平这才打了她,但是公安同志,这都是那个死丫头自找的,跟我们家老大没关系,而且他也打了我们家老大,这事不能怪我们家老大吧?”
段晓娟不敢置信反问:“你女儿差点被人打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苏平只是被人踢了一脚,早就没事了,你觉得这是一样的?”
苏大山愤愤:“那个贱丫头被打死也是活该!早知道有这一天,她生下来,我就应该把她掐死!”
段晓娟和吴刚对视一眼,都觉得苏大山简直没救了,有这样的爹也难怪能养出会暴力犯罪的儿子。
吴刚敲了敲桌子:“苏平暴力犯罪人证物证具在,你狡辩也没用。现在问你,苏平犯了流氓罪,这个你知不知道?”
苏大山瞪大眼睛:“什么流氓罪?我不知道!公安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吴刚:“根据受害者苏简说,苏平曾屡次对她动手动脚,曾经有一次受害人苏简割破手腕反抗,试图寻求你的帮助,但你却对受害人不予理睬,是不是这样?”
苏大山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但他早就习惯了苏平欺负苏简,怎么就扯到流氓罪了。
“公安同志,你们误会了,这就是他们兄妹闹着玩,不是什么流氓罪。”
段晓娟冷笑:“你家闹着玩可真是万金油,差点把人打死是闹着玩,逼的人割脉也是闹着玩,在你眼里什么不是闹着玩,是不是人死了也是闹着玩!”
苏大山顿时不敢说话了。
吴刚:“我警告你,作伪证是要坐牢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苏简曾经多次被苏平耍流氓,并割脉自救,有还是没有!”
苏大山:“……有。”
面对强硬的公安,苏大山根本不敢说谎,段晓娟忽然闻到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看,发现苏大山竟然尿裤子了。
苏婷一开始哭着说不知道,后来被公安一吓唬,说她这样是包庇罪犯,如果确认苏平有罪,她也要一起受到惩罚,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了真相,说的和苏大山几乎一样。
为了立功,她还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苏平曾经在女澡堂偷看人洗澡!
苏阳更不惊吓,公安给了两颗糖,他就把真相都说出来了,还不忘骂苏简是个搅家精,赔钱货。
越审段晓娟越愤怒:“苏家这群人简直没一个好东西,难怪苏简看起来那么瘦,实在是太可怜了!”
昨天苏家人到公安局没多久就被分开关了起来,杨梅只来得及跟他们讲一遍编的瞎话,那几个蠢的根本就没记住,公安一吓唬就全招了,只剩下杨梅一个人坚持原来口供。
审讯到这,真相已经很明显了,苏平犯了故意伤害罪和流氓罪。
另一边,刘爱国来到职工大院了解情况。
刘爱国:“苏简举报苏平暴力犯罪,你们有人看见吗?”
林桂花:“我们都看见了,公安同志,我跟你说,苏简这孩子命太苦了,刚生下来就没了妈,亲爹是个混蛋,后妈也不是个东西,那简直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眼看林桂花要从苏简小时候说起,刘爱国忙打断她:“大婶,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那天的事,你们确定苏简身上的伤是苏平打的吗?”
林桂花:“那咋不能确定?苏简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还和她说话来着,出来就哭成了个泪人,身上又青又紫的,不是苏家人打的,难道是苏简自己磕的?况且苏大山和杨梅都认了,当时好多人都听见了。”
众人都说听见了。
刘爱国在笔记上记下,又问:“苏简还举报苏平犯了流氓罪,据苏简同志说,苏平经常对她动手动脚,有一次她还被迫割脉,这事你们知道吗?”
林桂花:“知道啊!公安同志,我跟你说,你们一定要把苏平抓起来,这小子就是个小流氓,看见个好看点的大姑娘小媳妇,那眼睛就恨不能长人家身上去!苏简那么好看,他怎么可能不下手,我就撞见过好几次。”
刘爱国:“那你没有和苏家父母说吗?”
林桂花:“咋没说,说了好几次了,那苏大山不是个好东西,听说后不说教训苏平这个小流氓,反而打苏简,说是苏简勾引她哥,她那个后妈就更不用说了,表面上劝,实际上心黑着呢,背地里到处跟人说苏简是小狐狸精。这一家啊,没一个好人。
对了,公安同志,你知道吧,苏家要苏简给苏平当媳妇,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他俩那可是兄妹啊,虽然不是亲的,也是一起长大的,这不是乱·伦吗?”
刘爱国:“说到这个,我正要问,苏家一家人都说没这回事,你们是听谁说的苏简要给苏平当媳妇。”
林桂花:“苏简说的啊。”
刘爱国:“就只是苏简这么说过吗?我听说当时有好几个小孩一起起哄还编了个顺口溜,喊得还挺齐,这不能是现编的吧?是不是有人教他们?”
林桂花:“这我还真不知道。”
吴大妈一直找不到机会插嘴,闻言顿时说道:“公安同志,我知道,是苏简教的,我亲眼看见的,苏简在大门口给小孩奶糖,跟他们说话,肯定就是教他们这个。”
不等刘爱国说话,林桂花就喊道:“苏简为啥要这么做?”
吴大妈:“当然是为了抹黑苏家!苏简就是个心黑的!苏家父母是双职工,苏平怎么可能娶不上媳妇,要娶自己妹妹,肯定是苏简编的!”
吴翠花记恨苏简给林桂花糕点,不给自己,张嘴没一句好话。
林桂花冷哼:“那你愿意把你小闺女嫁给苏平吗?”
吴翠花有个小女儿,算是老来得子,正是适婚的年龄,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一样,闻言顿时粹了一口:“美的他!苏平那个小流氓敢打我闺女主意,我跟他玩命!”
林桂花:“听见了吧,公安同志,她这样的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苏平,其他好人家就更不愿意了,苏家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吴翠花:“……”
什么叫她这样的人,林桂花是不是在骂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要吵起来,刘爱国忙打断道:“好了,大致情况我都知道了,今天咱们就先到这,感谢各位配合调查。”
离开职工大院,他又去了医院,找到苏简,询问她有没有用奶糖贿赂小孩,让他们编造顺口溜。
苏简还没说话,眼泪就下来了:“对不起,公安同志,我实在是没办法,你、你把我抓走吧,我是个坏人!”
刘爱国最见不得女同志哭,尤其苏简长得还好看,一哭就更让人心疼了,他不由放轻了声音:“苏同志,有什么话你慢慢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有什么委屈,我都会给你做主的!”
“真的吗?”
“真的!”
“公安同志,你真是个好人!”
刘爱国没有被发好人卡的自觉,还很高兴苏简夸他。
苏简吸了吸鼻子,这才说道:“其实我爸和后妈不是昨天让我嫁的,是前几天,那时候我说我不嫁赵主任,他们就说我要是不嫁,就让我嫁给苏平,前天我报名了下乡,表明了不嫁赵主任的决心,我爸和后妈很生气,我怕他们一激动让我和苏平马上结婚,这才让铁蛋他们唱那个顺口溜,本来想着能震慑他们一下,谁能想到昨天我一回家,他们就……”
胡说八道,她是专业的。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了,刘爱国和段晓娟的表情一样,愤怒的垂了下床头柜:“太过分了!你放心,苏同志!我们一定会给你做主!”
回到大队,两方人马把消息一碰,一致确定苏平犯了暴力伤害罪和流氓罪,当即上报。
苏平继续关押,苏家其他人都被放了出来,杨梅因为作伪证,罚款一百。
几人被送出看守所,苏平被单独押走,苏平叫的好像杀猪:“妈!妈你救我!救救我!我不要去劳改!妈,我下边好疼啊!苏简那个赔钱货,她踢了我,她怎么不用坐牢!凭什么让我去坐牢!这不公平!妈,你救救我!”
杨梅抓住身边公安的手:“同志,你看我儿子,他的伤到现在还没好,能不能通融一下,等他养好伤?而且你们怎么只抓我儿子,不抓苏简?她可把我儿子都踢坏了,以后说不定我们家都要断子绝孙!”
段晓娟早就把这一家人的恶劣行径在局里宣传遍了,送人的公安嫌恶的甩开杨梅的手:“你们别在这碰瓷,人家医生都说了,你儿子一点事都没有,他就是装的,苏简现在可还在医院躺着呢,医生说送去的再晚一点,人就救不回来了。
劝你们别挣扎了,抓紧回去准备点换洗的衣服,苏平肯定要判的,劳改的地方可冷着呢。”
一番话说的杨梅也开始怀疑,苏平他是真的疼吗?可是想到苏简那个瘦弱的身板,她能有多大力气,能让苏平疼了一晚上还疼?
她当然不知道,苏简上辈子学过武术,脚上有巧劲,知道怎么打人疼,又不留痕迹。
现在的医疗技术也简陋,只能从外表判断伤的重不重。
苏简的伤看着严重,医生就说她差点没命了,苏平那地方连皮都没破,那他就是装的。
大家都这么说,连杨梅都信了,给苏平送衣服的时候跟他说没人信他的伤,让苏平别装了。
苏平简直气的呕血。
但所有人都这么说,他自己也不由怀疑,难道真是心理作用,其实那地方没那么疼?
又过了一两天,那地方果然不疼了,他便放下心来,以为之前的疼,只是自己心理作用,后来他发现自己再也硬不起来时一切都晚了。

当天下午,王翠萍来医院看苏简。
看见苏简的伤,她眼圈先红了:“都是萍姨没本事,是萍姨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这个罪,苏家那群人真不是东西!他们简直是畜生!”
本来王翠萍是来看病号的,苏简一个病号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等把人安慰好了,苏简才问:“萍姨你是特地来看我的,还是进城才听说的。”
昨天王翠萍才回去,从村里进城,要五六十里路,没人会天天进城。
王翠萍一顿,今天的事是齐年告诉她的,可对方叮嘱她不要说,她不能把人卖了。
王翠萍长这么大,没撒过几回谎,犹犹豫豫的说:“正好我们村有个老嫂子进城听说了这件事,她知道我和你有亲戚,这才来跟我说,我担心你,就赶着进城来了。”
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闪烁烁,说话时还不敢看苏简眼睛,一看就是撒谎,苏简也并不戳穿她,主动转移话题:“萍姨,你既然来了,就帮我办件事吧。”
这就糊弄过去了?王翠萍松了口气:“行,你说啥事,只要萍姨能办的,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苏简这样那样叮嘱一番。
王翠萍听完担忧道:“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吧?”
苏简:“没事儿,你就按我说的去做,齐年要是个在乎这些的,那我也能趁早和他断了关系,免得日后闹心。”
王翠萍见她眼神坚定,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答应了。
苏简觉得她还有话说,主动问道:“萍姨,你想说什么?”
王翠萍:“没有,不是,有,就是我觉得你变得和之前挺不一样的。”
苏简不在意的笑了:“可能是我突然想明白了吧,与其窝窝囊囊的活着,不如痛痛快快的,再恶的人也就一条命,谁怕谁?”
“对,咱不怕苏家那群王八蛋!”王翠萍愤愤。
这些年,看着侄女被人欺负,她心里的郁气不比苏简少,这会儿知道苏简能立起来,她心里只有高兴,至于苏简的名声,本人都不在意,她就更不用在意了,只要苏简好好的就行。
照顾苏简吃完了饭,王翠萍离开了医院,走出没多远,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王翠萍吓了一跳,看清楚是谁,这才扶着胸口喘气:“齐年,你这样突然冒出来,吓死我了。”
齐年无奈:“不是说好了,在这见面。”
王翠萍这才想起来:“哦,对对,是说好的。”
说着,她偷偷看齐年。
齐年当:“有什么你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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