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靠脑洞破案—— by苟日新
苟日新  发于:2023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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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正想着,罗昊已经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并且留下了一句,“发什么呆,走了。”
两人是骑摩托回去的,车便留给了王文光,因为队里,除了罗昊会开车之外,王文光也会开车,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秦简也是会开车的,只不过这一世,她还没有票。
两人回到局里,大部分部门还没有上班,不过食堂的大包子却已经蒸好了。
罗昊听见秦简的肚子在叫,便直接带她去食堂打了汤和包子,故而,两人一进讯问室,小小的空间便充斥着肉包子的香味。
孙超本来是垂着头坐着,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罗昊和秦简开门进来他都没什么反应,不过,肉包子的香味一钻进他的鼻子,他便猛地清醒了。
只见他突然抬头,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着,但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对,钱,钱都是那个人硬塞给我的啊!”
罗昊没有理会孙超,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拉开凳子坐下,跟秦简说道:“来,坐下吃吧,今天这包子一闻就是猪肉白菜的,咱们食堂做猪肉白菜的包子,可是一绝呢!”
孙超明显地愣了,接着又叫道:“不是,警察同志,你听我说啊,我真是冤枉的。”
秦简会意了罗昊的用意,也当孙超是个透明人,她坐下,笑着跟罗昊闲聊,“是嘛,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我来这么二十多天,还是第一次赶上食堂做猪肉白菜的包子呢!”
两人边吃边聊,完全忽略了孙超的存在。
孙超则是又急又怕又饿,整个人的情绪愈发得烦躁了。
终于,罗昊和秦简吃完了也聊完了,孙超则已经憋得快要发疯了,罗昊和秦简这才把饭盒放到一边,看向了孙超。
一瞬间,两人的表情仿佛川剧变脸一样,变得极为严肃。
孙超被他们看得,莫名打了个激灵。
罗昊“啪”的一声把本子摔在桌子上,又推给秦简,厉声问道:“姓名?”
“孙超。”
“性别?”
“男。”
“年龄?”
“40岁。”
“职务?”
“橡胶一厂第一车间,主任。”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孙超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警察同志,我真的冤枉啊,我连钱都一眼没看见呢,一切都是那个人干的啊,是他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然后又利诱我,说我第二天没有说出去,他就分一部分钱给我,我也是一时贪念啊,警察同志,我知道错了,我把钱还回去还不行么,你们不要抓我啊!”

第8章 胡同吊尸案(七)
罗昊突然轻笑了一声,他的身体缓缓靠上了椅背,又翘起来了二郎腿,姿态放松随意,他的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
对面坐着的孙超却莫名紧张了起来,他两根食指用力得搅在一起,他垂头不敢直视罗昊的眼睛。
讯问室陷入了沉默,只能听见罗昊一下一下敲击桌子的声音。
突然,罗昊问道:“你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孙超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罗昊,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五......五万。”
罗昊心道:嚯,好家伙,还真不少欠啊!
“怎么欠的?”
“高利贷。”孙超眼见他这点老底已经被警察给挖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交代得干脆,“我去年被一个老乡给骗了,沾上了赌瘾,我这个老乡,他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出息,不过听说他几年前他跟了一个好像是港城来的大老板,似乎是发达了,他来浦江找我,出手那是相当阔绰,可是,哎,他带我玩着玩着,就玩到了赌桌上,当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我已经陷了进去。”
“不过,半个月前,他们就不再给我放贷了,而是开始逼我还钱,警察同志,你说,我要是有钱,我能去借高利贷吗,我去求我那个老乡,我说我戒赌,让给我一些时间,钱我慢慢还,但这个杀千刀的,却劝我卖房子卖地啊!”
“如果让人知道了我被人逼债,逼到了卖房子卖地的程度,我还怎么做人啊!”
罗昊淡淡地问道:“所以你就动了盗取公款的心思?”
“我那也是被逼到了家门口,没有办法啊!”孙超苦着一脸,连叹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我承认,我听说了这笔货款的时候便动了歪心思。”
“那天晚上我到财务科的时候,发现财务科的门没锁,我当时还在想,天赐良机啊,我至少可以少撬一道门,不想,我刚一走进去,就发现了一个人正蹲在保险柜前从里面往外掏钱。”
“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人吗?”罗昊问道。
孙超点头,“不错,当时他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我也十分惊讶,随后,他看见我手里的撬棍之后,明显就放松了下来,他站起来,一语就道出了我的来意,他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则可以分给我一部分钱。”
“我答应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这笔钱的具体数额,也不用知道,总归我拿到的钱够我还债就行,甚至,我还贪心了点,张口直接就要了六万,对方犹豫了片刻,答应了,不过他只答应先给了我一万,他说怕我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把他给卖了。”
“我就说,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卖你什么啊,哦,对了,那天晚上,他也带了帽子和口罩,大夏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
“他就说,他有他的计划,必须让厂里的人上班之后自己发现钱没了,去报案,而不能由我告发出来,否则就会打乱他的计划。”
“我心想,我告发他干什么呀,到时候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当时想的是,只要他能如约给我钱就行,不然我自己不能去告发他,还不能写匿名信吗?我就答应了他,随后他就给了我一摞钱,让我赶紧走,约我第二天晚上11点在万柳公园那颗百年老柳树下的石桌见面。”
“我听他说得详细,似乎没有诓我的意思,便拿着钱走了。”
罗昊问道:“他承诺了你六万,之前给了你一万,还应该给你五万才对,可为什么昨天的布包里只有两万?”
孙超回答,“他还是不信任我,他约我三天之后的晚上11点,还在这里见面,再把剩下的三万给我,他说这个案子三天之内应该就能结案,案子结了,我也拿到了钱,就把最近发生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我心想,三天就三天,我也不是等不起,便答应了他,他就把钱给了我,然后,你们就冲了出来。”
孙超此时的状态很颓丧,心理防线破了之后,他回答任何问题都很干脆。
罗昊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形容一下这个人吧,他有没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或者说就他是橡胶一厂的人。”
孙超摇头,“绝不是我认识的人,我觉得,他也不像我们厂里的人,我进厂二十多年,不说认识厂里的所有人吧,也能认识个八成了,不认识的可能就是别的车间,刚进厂的小年轻,但小年轻哪有可能知道这笔钱的存在啊,这种事,根本都落不到他们的耳朵里,而且,我听这个人的声音和他说话的感觉,似乎也并不太年轻,少说三十出头,身高要比我高出大概这么多,估计超过一米八了,身材偏瘦,这样的人,我想不到跟厂里的谁能对上。”
“嗯,很好。”罗昊肯定了一句,又问,“这个人还有其他比较明显的特征吗?不急着回答,你仔细想一想。”
孙超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道:“他好像习惯把翘舌音说成平舌音,不过我也不太能确定,其他的,我便想不到了。”
“好了,我的问话结束了。”
孙超闻言,颇为激动地问道:“结束了?那警察同志,我呢?可以放我走了吗?”
罗昊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心道:想走?想什么美事呢!
他转头吩咐秦简道:“你去通知隔壁的于队长,让他过来把人领走,详细调查一下他的那个老乡还有他赌钱的场子,该抓的抓,该办的办。”
“是,罗队。”
......
法医,解剖室。
罗昊来找许艳梅验证一些想法。
他敲门,意外的是门很快就开了,他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开门了,我以为至少得等十分钟呢!”
罗昊晃了晃手里的烟,意思是,他都准备先去窗台抽根烟了。
“正好忙完了这阵,进来吧!”许艳梅的声音低又哑,似乎很久都没有喝水了。
罗昊跟着许艳梅走进屋里,被许艳梅递了口罩和手套带上,他一边戴口罩和手套,一边说道:“我来你这找找灵感,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许艳梅整理着她的手术刀,头也没抬,说道:“溺水死亡。”
这个答案罗昊并不意外,“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意外还是他杀?”
许艳梅没有直接回答罗昊的问题,而是走向手术台,掀开白布,说道:“你看,死者的体态,并无扭曲,一般,意外失足落水的人,从落水到失去意识大约需要三分钟左右,这段时间一定会发生剧烈的挣扎,所以,溺亡后的体态往往呈挣扎状。”
罗昊忍不住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袁飞落水之前很可能处于一种失去意识的状态?是吗?”
许艳梅点头,“是的,他肺里的海水和泥沙,含量也相对较少,因此,也从侧面佐证了这一猜测,顺着这个猜测想下去,我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个。”
许艳梅指了指尸体的后脖颈,然后扒开了一撮头发,示意罗昊来看。
罗昊附身,凑近看了看,脱口道:“这……这是针眼?”
“不错,死者被投入海里之前,应该是被注射了某种药剂,已经失去了意识。”
罗昊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能知道是什么药剂吗?”
“不清楚,需要做一个气相色谱分析,看一看,再下定论,我争取尽快把尸检报告给你吧!”
“好,不过中午饭还是要吃的,不按时吃饭对身体不好。”
许艳梅闻言不禁嗤笑一声,“这一点啊,咱俩谁也别说谁,行了,我心里有数,你赶紧去办案吧!”
会议室,罗昊正在组织大家开会。
率先发言的是高建业,“先说这双鞋,尺码是43的,不过鞋的主人应该只有不到42的脚。”
王文光忍不住接了一句,“难怪我昨天一把就把他的鞋给薅下来了,原来是鞋有点大呀!”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高建业睨了王文光一眼,继续道:“鞋很新,穿得次数极为有限,因此,并不能通过鞋底的磨损情况判断这个人走路的着力点在哪,也难制作出精准的脚步模型,能够肯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此人左脚小趾外侧应该有一个很大的鸡眼。”
王文光哀嚎一声,“我去,这线索也太难查了吧,我总不能把符合体貌特征的人都拉来,让他们挨个脱鞋吧!”
“大海捞针,意义不大。”罗昊淡淡说了一句,示意高建业继续。
高建业点头,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另一个证物袋,“那就再说说这个装钱的布袋吧!”
“应该是一件深色旧衣服上扯出来的布,洗得已经有些发白了,缝出来的布袋,针脚极为粗糙,一看便是不动针线的人缝的,但是,再注意一下布上原本就有的补丁,针脚却极为细密,绝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第9章 胡同吊尸案(八)
“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啊!”王文光愁眉苦脸地分析道:“凶手是男的,不懂针线不是很正常吗,要是他针线活好,还能当成一个线索去打听打听,现在这种情况最多只能说明,凶手有个针线活很利索的家人,但也不绝对啊,万一是凶手临时捡的旧衣服呢?”
“不然。”高建业摇了摇头,“捡的衣服怎么可能这么干净,上面还有一股子樟脑球的味道,我觉得,大概率还是压箱底没舍得扔的旧衣服吧!”
王文光嘴角抽了抽,心道:就算是凶手家里的旧衣服,也提供不出来更多可追踪的线索了啊!
最多就是锁定了一些嫌疑人之后,留着比对用。
两个物证提供出来的线索,显然都无法直接追踪,就像罗昊之前说的那样。
大海捞针啊!
他们总不能把身高大约1米82左右,身材偏瘦,穿42码鞋,30岁以上的男性都找出来,然后挨个看他们会不会把翘舌音说成平舌音,再挨个看他们的左脚小趾外侧有没有鸡眼,排除了两波之后,剩下来的嫌疑人,再去他们家里搜出来有缝补痕迹的衣服,比对一下针脚吧!
如此需要耗费多少警力和时间成本且不论,就说,因排查范围过大,波及众多无辜群众,影响警民关系,造成社会不稳定性这一条,就够他们刑侦支队喝一壶了。
当然了,如此异想天开的脑回路也只有王文光有了。
此时此刻,罗昊想的却是,“我们不能被现有的物证束缚住,跳出来,还是要分析谁有可能知道有这笔货款的存在,再者,这个人也必须了解袁飞的下班回家的时间和路线,以及谢永刚家的地址,否则他如何连续作案,拿到两把钥匙,我个人认为还是绕不开橡胶一厂。”
“虽然孙超觉得凶手并非是橡胶一厂的人,但他的主观判断可能未必准确,再者,就算准确,就算凶手真的不是橡胶一厂的人,那也应该是其家属或者亲友,否则怎么可能对橡胶一厂的情况如此了解,由此可见,我们之前对橡胶一厂的调查还是浅了。”
“接下来,我们就要在这个范围内,排查一下符合凶手体貌特征和年龄的人,范围虽然也不小,但至少还可控,排查出嫌疑人之后,先侧面调查其时间线索,看看其有没有作案的时间,如果有,再进一步调查。”
罗昊用笔敲了敲桌子,沉吟着,似乎在想自己还有什么遗漏之处,片刻,他抬头问道:“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众人纷纷摇头,只有秦简欲言又止,罗昊见状不禁浓眉一挑,心里惊道:这丫头又想到什么了?
罗昊看着秦简,目不转睛,众人也发现了,顺着罗昊目光也都把头转向了秦简。
方宇在这个会议里第一次能插上话了,“持家,你不会是有什么补充吧?”
秦简下意识地摇头,她补充她师父,她是要上天吗?
“就......就是有一个脑洞......”
“脑洞?”方宇惊讶地打断道。
“啊,就是想法的意思,不过,我又觉得我想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小秦简,你有想法你就说嘛!不要怕说错,至于过不过的,我们这么多人呢,自然会帮你判断的。”王文光也跟着说道。
秦简犹豫,她这个脑洞还挺大胆的,尤其在这个年代,她抿了抿唇,看向罗昊,弱弱道:“师父,我能不能先只跟您说。”
......
罗昊给众人分别派了任务,很快,会议室里便只剩下了秦简跟罗昊两个人。
“现在没人了,说吧!”罗昊靠着椅背,翘起了二郎腿,姿态轻松随意。
这种轻松随意无形之间影响了秦简,她坐到离罗昊最近的位置上,也有点坐没坐相了。
“师父,你刚才划的范围里,包括两名死者吗?”
“嗯?”什么意思?
罗昊有些惊讶道:“你是说两名死者的家属和亲友?”
罗昊的惊讶告诉秦简,他并没有把两名死者的家属和亲友划在范围之内,毕竟你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在什么极端情况下才有可能会杀你呢?
受到伤害想要解脱?遭到背叛想要报复?还是仅仅为了钱?
都有可能吧!
或许还有更多的可能,可以解释。
被秦简这么一提醒,放大人性的丑恶来想想,的确不应该把两名死者的家属和亲友完全排除。
然而秦简既然能提出这个想法,就说明她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并且逻辑上,她应该已经可以自圆其说了。
否则,按照常规的想法,她不会想到这方面去。
因为一般怀疑凶手是死者的家属和亲友,那一定是洞察了凶手的某种动机。
“你应该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吧!”罗昊问道。
秦简点头,说出了一个名字,“谢文韬。”
“是他?”罗昊回忆了一下谢文韬的身高身材,似乎符合凶手的体貌特征,不过凶手的体貌体征相对比较大众,并没有决定性的参考价值,随后他又回忆了一下谢文韬的平翘舌音,并没有觉得谢文韬有把翘舌音读成平舌音的习惯。
“谢文韬的平翘舌音基本正确,跟孙超所说不符,不过,不排除他伪装的可能性,你继续说。”
秦简见罗昊并没有反驳她,正色道:“的确,在孙超说出那句‘他习惯把翘舌音说成平舌音’的时候,我也质疑过自己的猜想,不过一个思路一旦形成,就仿佛进了死胡同,怎么也绕不开。”
罗昊笑道:“倒也不用特意绕开,也许你想的就对呢,说说你的发现问题的点吧!”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沈芳的会计说,袁飞小声威胁了谢永刚一句什么,谢永刚当时便勃然大怒了,甚至扬言,袁飞如果敢说出去,他就弄死袁飞,然后袁飞则说,不大了同归于尽,看看到时候谁更丢人。”
“想一想能够让谢永刚丢人的事,他不是一个会贪污的人,那就只能是作风问题了,但作风问题?他一个单身男同志,不管是大大方方地谈对象还是偷偷摸摸地谈对象,似乎都不丢人,除非......”
说到这里,秦简顿时,看了罗昊一眼,才艰难地开口道:“除非他谈的是个男人。”
秦简说得艰难,倒不是觉得有多么难以启齿,而且觉得,在这个民风还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开放的年代,罗昊容易难以入耳。
果然,罗昊听罢,抽动着嘴角“嘶”了一声,显然有点倒牙。
秦简这想法,还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有点过啊!
过得他不但倒牙,这会都有点倒胃了。
罗昊用力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你继续。”
“嗯,其实这个想法昨天中午就在我脑子里晃荡了,不过我觉得有点离谱,就没敢说。”
罗昊心道:你还知道离谱啊!不过,好在你离谱也离得还算有道理。
“直到下午在局里,我看见了谢文韬,我就把我的想法套在了谢文韬的身上,他和谢永刚竹马竹马一起长大......”
“停,什么竹马竹马,哦,哈,我明白了。”罗昊哭笑不得地骂道:“死孩子,给我正经说话。”
秦简眼神极为无辜地看着罗昊,承认错误道:“我错了,师父。”
心里却在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后世那些乱七八糟的段子看多了,习惯了嘛!
秦简继续说道:“我想谢文韬和谢永刚的感情肯定不一般,谢永刚这么大年纪还不结婚,也应该是为了谢文韬吧!”
“他们这种感情是不敢公之于众的,但袁飞可能是无意间撞到过,便用来威胁谢永刚,谢永刚回头跟谢文韬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袁飞彻底闭嘴,于是,在袁飞下班的路上,两人便把袁飞放倒了,半夜趁着没人的时候,扔到了海里。”
罗昊点头,“故事说得不错,也说得通,继续,说说谢永刚的死是因为什么?”
秦简便继续道:“我想,大概是因为谢文韬后来结婚生子了,对谢永刚的感情变质了吧,感情一旦变质,那么这段感情的存在就会成为他的负担,如果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以后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怕被人发现了,与此同时,还能得到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呢,更重要的是,他这么操作了一波下来,还能把锅都扣到袁飞的脑袋上,他自己则来警局给谢永刚收尸,卖个好人的形象,成功把自己给摘出来。”
秦简话音刚落,罗昊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秦简吓了一跳,问道:“师......师父,你怎么了?”
“没怎么,走,打个电话给市体校,看看这家伙还在不在单位,我怀疑昨晚的行动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
罗昊的话显然是认可了秦简的想法,把谢文韬列为了头号嫌疑人。
电话打到市体校,不出所料地,罗昊被告知,谢文韬今早便替代一个老娘正在生病的同事去了邻省出差。
罗昊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暗骂:果然是这孙子!

“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去邻市抓人吗?”
“不,不对,等我好好想想。”罗昊喃喃着摇了摇头,低声道:“谢文韬要是真的畏罪潜逃了,直接消失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代替同事出差呢,还给了一个能够让我们追踪的目的地?”
“这不合道理啊!除非......”
秦简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这家伙并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已经怀疑了他,在给自己留后手。”
说到这里,罗昊的声音也大了,“如果这两天我们没有找上他,他就会顺理成章地回来,如果我们找上了他,他就会直接跑路,我想,他应该会留下眼线吧!”
“师父,关于谢文韬的一切,其实都是我的胡思乱想,万一是我想偏了呢,万一谢文韬就是真的出差了呢!”秦简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脑洞,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罗昊摇了摇头,“他离开得太巧合了,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他的体貌特征符合凶手,他能够得知货款的存在,以及袁飞下班的时间和路线,他同时也知道谢永刚的地址,并且很容易便能出入谢永刚的家。”
“同时满足这么多条件的嫌疑人,突然离开了本市,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就算是巧合,就算我们现在冤枉了他,也得先把他请到局里来,详细地问过了,才能下定论。”
说到这里,罗昊不禁拍了拍秦简的肩膀,笑道:“小同志啊,你不要担心自己提供了错误的线索,会浪费我们的时间,比起来,大海捞针地逐一排查,才真的会浪费我们的时间呢!”
“况且,想要锁定谢文韬似乎也并不难。”罗昊颇为自信地说道:“他如果真的留了眼线,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接下来,罗昊和秦简分析了一番。
比如,谢文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抵达之后,应该是谢文韬主动跟眼线联系,联系方式自然是电话比较便捷。
那么电话从哪来呢?自然是小卖铺或者电话亭了
他们只需要盯住离谢文韬的家以及单位最近的两部电话,应该就能直到谢文韬到底有没有安排人给他传信,如果有,那基本就可以锁定凶手是谢文韬无疑了。
罗昊并没有把派出去的人都召回来,毕竟在没有锁定凶手之前,一定范围之内的排查也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谢文韬的这条线,有他和秦简两个人便足够了。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这个时间,无论谢文韬用的是何种交通方式,都应该还在车上。
所以,罗昊和秦简得以安安稳稳地在食堂吃了顿午饭。
下午,两人分别蹲守在了市体校旁边的电话亭和谢文韬家附近的小卖铺。
罗昊进行了简单的伪装,他伪装成了一个小摊贩,摊子就支在了电话亭旁两米左右的位置。
他靠着墙,头上搭着一顶草帽,仿佛在睡觉,却一直都在留心电话亭的情况。
至于秦简,则以警察办案的名义直接呆在了小卖铺里,她穿着卡通T恤、牛仔裤、帆布鞋,头上顶着棒球棒,低头坐在小卖铺里看报,帽檐下是半张精致的小脸,年轻得不像话,也漂亮得不像话,任谁都看不出来她竟是个警察。
有来小卖铺买东西的人看到她,问老板小姑娘是谁呀,真漂亮什么的,老板就会按照她交代的那样回答:哦,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孩,大人办事去了,把她扔在我这呆半天。
秦简把手里的报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实在无聊,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可以玩,她无奈之下,只得管小卖铺的老板借书。
老板哪是个看书的人啊,没什么书能借给她,倒是有些旧报纸问秦简看不看。
秦简当然看了,毕竟聊胜于无嘛!
蹲守的过程是枯燥的,不知道在看了多少份旧报纸之后,电话铃声响起了。
然而遗憾的是,却不是谢文韬打来了。
后来,电话陆续又响了两次,都不是谢文韬打来的。
时间越走越多,秦简莫名有些焦虑了。
突然,电话铃声又响了,老板按了免提,“找谁呀?”
“张姐,我是谢文韬啊,您帮我喊一下我媳妇呗!”
“好嘞,你稍等啊!”老板说罢,就冲着马路对面的修车摊子,扯着嗓子喊道:“老刘头,你帮我叫一下小谢他媳妇呗,摊子我先帮你瞅着。”
马路对面立时便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好嘞,我这就去一趟。”
秦简依旧举着报纸,看似扔在看报,实则她已经一个字都看不进了。
她的心情异常激动,等了这么久,目标人物终于出现了。
没过多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先跟老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拿起话筒,说道:“文韬,是我。”
此时,电话已经不是免提沟通了,故而秦简听不见谢文韬的声音,她只能听到谢文韬的妻子说,“没有人来家啊!家里一些都好,你放心吧!你在外面也多注意休息,没什么事就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听着谢文韬妻子的语气,她似乎并不知道她的丈夫做了什么事,她只当是丈夫出差打电话回来给她报平安呢,并且顺便询问了她一下家里都好不好。
谢文韬的妻子离开后,秦简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这样会显得针对性太强了,万一被小卖铺的老板察觉出来再不小心说了出去,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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