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去他那，可以免费。”
甚至，对方有可能还得给她钱。
从刚刚那人的面相上，她看出，对方近一年财运受阻。
受阻的原因，是沾染了晦气。
而晦气的来源似是与水有关。
所以，她想着如果又可以玩，又可以挣钱，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苏简听她这样说，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
不由调侃道：“你啊，真是闲不下来。”
不同于他们两人车上轻松的氛围，另外一辆车上，则凝重许多。
当姚玖儿听司机老王说祖母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时，她有些担心。
“王叔您知道我父亲他……现在怎样了吗？”
已经下葬了吗？
“少爷吗？”
老王是姚家的老人，在姚家工作了数十年，与阿英一样，习惯称呼姚西宸为少爷。
“少爷自走后，就没过来。”
他算是姚家少数知道少爷与老夫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没过来？”
是还没有火化，送回姚家老宅的祠堂吗？
“那他……在他的家吗？”
说到这里，她又想哭了。
就问谁跟她似的，父亲的家是与她无关的存在。
“嗯，应该吧。”
他也不确定。
虽说多数男人被女人戴了绿帽后，都无法心平气和，不吵不闹的待在家里。
可是，想想自家少爷那性格，他就不确定起来。
知道父亲还没有火化，姚玖儿松了一口气。
她终究还是可以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的。
但父亲却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
霍司与程砚秋在姚玖儿与司机说话时，一直默默的听着。
这个时候，他们并不适合插话。
即便这两人的对话，听上去有那么点儿不对劲。
两辆车，一前一后，很快开进姚家老宅。
当老夫人得知跟自家孙女一起回来的，除了霍司和程大师外，还有程大师的徒弟后，立刻来了精神。
哈，终于可以让她见见那个在电话里威胁她的小女娃娃了。
阿英见自家老夫人在听说人到门口后，又挺直几分的身板，偷笑起来。
这两天，老夫人除了唠叨小小姐外，就是唠叨那位据说威胁过她的沐大师。
其实，她也挺想见见那位姑娘的。
她想知道对方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初生牛犊。
就在两人各自翘首以盼时，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喊声。
“祖母，我回来了。”

“玖儿，快，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这是真的好了吗？”
姚老夫人看到门口跑进来的人，激动的站起身。
“嗯，祖母，我完完全全的好了。”
姚玖儿一溜烟的来到姚老夫人面前，在她跟前立定。
“嗯，好了，我的玖儿的确是好了。”
姚老夫人紧紧的抱住眼前这个不再傻里傻气的孙女。
半晌，才高兴的将她推开，向程砚秋等人道谢。
“玖儿能好，真的是要谢谢程大师你们了。”
“老夫人不客气，其实这次玖儿能好，还多亏了我这乖徒弟。”
程砚秋不好意思的笑笑，将身边的沐摇光拉到身前。
霍司在一旁也点头应和。
程大师说的没错，这次事情能这么快解决，真的是完全依赖于沐大师。
冷不防被师父推出来的沐摇光，怔了一下后，立刻礼貌的向姚老夫人问好。
“老夫人好！”
按照姚玖儿的说法，师父暗恋的人，就在姚家。
以师父的年龄来看，他暗恋的人，八成年纪也不小了。
那现在在场的除了这位老夫人，就是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人。
这两人会是谁呢？
就在沐摇光脑中的八卦小神经疯狂转动时，姚老夫人说话了。
“你就是之前电话里的那位沐大师？”
姚老夫人虽然也猜到那个跟自己通话的沐大师是名年轻女孩。
但见到本人后，还是有些吃惊。
眼前这女孩，看起来比自己的孙女还要小。
就已经有那么大的本事了吗？
“老夫人可以叫我沐摇光。”
如果老夫人就是师父暗恋的人，她在对方面前自称大师，好像有些不合适。
“祖母，我跟您说，我师父她很厉害的。”
“你师父？”
姚老夫人疑惑的看向自家孙女。
“祖母，我……打算拜沐大师为师。”
姚玖儿犹豫起来。
哎呀，她这几个月真是散漫惯了。
忘记祖母对她的期望。
可是如今话已经说出，她只能硬着头皮说。
“不准！”
“我不同意！”
两道反对的声音，在姚玖儿话落地的瞬间，同时响起。
姚老夫人和沐摇光说完，立刻看向彼此。
“你为什么不同意？”
姚老夫人沉声问。
她孙女有什么不好，她竟然还挑剔？
她不想让孙女拜师是一回事，对方直接拒绝自己孙女，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为什么要同意？”
沐摇光很是奇怪的反问道。
她这话，将姚老夫人惯性思考方式打乱。
老夫人被问住了。
对啊，人家为什么要同意？
她可以不让孙女拜对方为师，对方也可以不收徒啊。
这不是一个双向选择的事情吗？
就像当初女儿的婚事，如果遵照双方意愿选择，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这两天想了很多，也反思了很多。
孩子们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不得不说，这其中是有她的责任在里面的。
相对于姚老夫人想这么多，沐摇光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她没有时间。
另外——
沐摇光扫了一眼姚玖儿，她太聒噪了。
好吧，姚玖儿知道拜师的事情就是自己一厢情愿。
如今祖母和沐大师都不同意，她再坚持好像也没有意义。
更何况，如果自己没有看错，刚刚沐大师看她的那一眼，有嫌弃的意味。
这让她想到了父亲。
“祖母，父亲他……是怎么去世的。”
她知道问出这句话，祖母肯定会伤心，但是这是她和祖母无法逃避的事实，不能不提。
“什么？”
姚老夫人听到她这话，猛地转头。
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的阿英也惊呼一声。
姚老夫人抓住姚玖儿的胳膊，险些站不稳。
“玖儿，你说你父亲去……去世了？”
没错，她的确是怪姚西宸伤害了自己的女儿，也怪他糊涂、懦弱。
但他终究做了自己五十多年的儿子。
五十多年啊，不是一天两天。
乍然听说他去世了，她这心，痛的跟得知女儿当初死了之后，没有什么两样。
一样像被人挖掉了一块。
倒是阿英第一个反应过来，问道。
“小小姐，您听谁说少爷去世了？”
姚玖儿愣了一下。
难道祖母她们不知道吗？
那她回来之前与祖母的那通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祖孙俩才终于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
姚玖儿也才知道，原来她的父母与祖母之间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故事。
但祖母不知道父亲去世，难道是她那个继母隐瞒了事情真相？
显然，老夫人也想到了这点儿。
于是吩咐道，“阿英，你去查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
“是，老夫人。”
阿英领命，快速走出客厅。
沐摇光见阿英出门，偷偷扫了一眼自家师父。
却发现师父看都没有看阿英，反而是有些担忧的看向老夫人。
破案了。
原来师父喜欢的人是老夫人。
不过——
沐摇光盯着老夫人看了半晌，又盯着自家师父看了半晌。
结论是，这两人，属于无缘无分。
唉，可怜的师父。
这单恋怕是要进行到底了。
苏简在进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自家老婆身边。
说实话，他很享受这种不受瞩目的感觉。
尤其是像现在，他还能心无旁骛的研究自家老婆的小表情。
客厅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没有人说话的房间，显得有些死寂。
就在此时，客厅一侧的窗户，忽然被一阵风吹开。
风裹挟着尘土与杂乱的纸屑从外面吹进来。
“哎，怎么忽然起了那么大风？”
姚玖儿跳起来，准备去将那扇吹开的窗户关上。
却听程砚秋沉声道。“别过去，那风有古怪。”
说着，他快速起身，将已经走出两步的姚玖儿拽回老夫人身边。
风有古怪？
姚玖儿吓得偎在祖母身边。
难道是那些人又来抽她魂魄了？
霍司也站起身，如临大敌般盯着窗外。
沐摇光则坐着没动，不但没动，还极为镇定的对着身边的苏简道。
“老公不怕，有师父呢。”
“嗯。”
苏简笑笑。
他自然不怕，这里有三位玄术师。
他觉得该担心的应该是外面的东西才是。
听到自家徒弟的话，已经走到窗户边的程砚秋差点要气个倒仰。
他这当师父的，是用来保护徒弟老公的吗？
“丫头，快过来帮忙。”
程砚秋一边气哼哼的用力抵着窗户，一边高声喊道。
“哦！”
沐摇光示意自家老公别动，她则是站起身，走到师父身边。
外面的“风”感觉更大了。
被程砚秋用力关上的窗户，已经被吹得开始“啪嗒啪嗒”作响。
“你顶着。”
程砚秋将顶住窗户的工作交给沐摇光。
然后回手从身上掏出两张符，“啪啪”两下，贴在窗户上。
前一刻还啪嗒作响的窗户，立刻安静下来。

这次随着怪风一起吹进来的，还有一团团的黑气。
黑气进来，目标极为明确的快速朝姚家祖孙袭去。
程大师急呼一声。
“霍司，保护好她们。”
“好！”
霍司高声应道。
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桃木剑，唰唰的上前，与飞过来的那一团团黑气缠斗起来。
初时，黑气并不怕与他手中的桃木剑硬碰硬。
可后来它们发现，每当它们被桃木剑从中斩断后，就会立时消散。
渐渐的，黑气像有意识似的，学精了。
它们不再从一个方向出击。
而是分散到姚家祖孙的四周，等待同时进攻。
霍司也察觉到了这些黑气的目的，不禁惊呼一声。
“程大师——它们准备围攻。”
听到他的呼喊，程砚秋甩出两张符，冲沐摇光喊，“徒弟，这边你顶着。”
说完，便跑去帮霍司。
而他丢出去的两张符，稳稳的贴到刚刚关上的窗户上。
沐摇光见了很想拆穿他。
啧啧，师父装的还挺像，但是有点过。
这种小场面，哪里值得他如此紧张。
她边吐槽，边去按照师父的嘱咐关窗户。
她关窗户，真的就是关窗户，关上后，根本没有贴任何符。
非但如此，她还在关完所有窗户后，双手扶着两扇门，朝外探了探头。
院子中，一个身穿一身红衣红裤，脸色惨白的小鬼，正盘腿坐在那里双手乱舞。
一团团的黑气，正源源不断的从它的身上溢出。
或许是察觉到沐摇光的视线，小鬼朝她看过来。
沐摇光见状，朝它勾勾手。
小鬼一愣，脸上露出凶煞之相。
随手将一团黑气，朝她的方向掷来。
对于它的反应，沐摇光来了兴致。
她非但没有躲，还直接走出来。
在黑气到达她跟前时，一抬手，将黑气又给小鬼拍了回去。
什么鬼？
小鬼有点傻眼？
沐摇光却根本不管那么多。
既然它不过来，她觉得她过去也是一样的。
房间里，一直全身心都放在她身上的苏简，见她忽然走了出去。
想叫程大师，却见程大师和霍司还在努力与黑气缠斗。
便打消了叫人的念头。
可是，让他在房间里坐着什么都不做，他又不放心。
他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朝外走去。
姚玖儿和姚老夫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围绕在周身的黑气上。
因此房间里少了两人，她们并没有注意到。
苏简走出去后，原以为还要好一番寻找的。
结果没想到，他刚刚走出房间，就见到了蹲在院子里的老婆。
她在那里，正在嘀嘀咕咕说话。
而她的手中，似是抓了什么东西，但是奈何他并没有阴阳眼，看不到。
但是随着她手拉拉扯扯的动作，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她手中逃跑。
红衣小鬼的确是想跑的，但是，却被眼前这个怪女人拽了扎实。
救命，怎么她这么恐怖。
“唉，你跑什么，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而已。”
沐摇光拽着小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蔼一些。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红衣小鬼嘴里蹦出一连串沐摇光听不懂的话。
“咦？是方言吗？”
沐摇光歪头想着。
忽然，眼睛一亮。
她想起小鬼的话是哪国语言了。
“啊——你是南洋那边过来的？”
难怪她觉得小鬼的话，有点儿耳熟。
去年她曾跟着宁沁怡看过南洋的一部电视剧。
据说，南洋有一些邪术师，会将死去的孩子，通过特殊手段，制作成童子。
然后再在童子外面涂上一层金色的涂料，再卖给一些有需要的人。
而买到这些童子的人，要求时时用香火供奉它们，并要陪它们聊天、说话。
当供奉够一定时日后，就可以向童子许愿了。
不过——
沐摇光又盯着在她手中挣扎，一直想逃走的小鬼，嘀咕道。
“看你这样子，明显听不懂我们国家的语言啊，那供奉你的人，向你许愿你能听的懂？
又或者说，是供奉你的人，会说你们国家的语言？”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这个怪女人究竟在跟它说什么，它不要在这里了，她太可怕了。
它从来不知道，人还能抓住它的。
它得赶快回去告诉主人。
“唉，算了，我跟你说话，真是鸡同鸭讲。”
说罢，她便松了手。
而那只挣扎的小鬼，正在拼命向外扯着自己，根本不防备她突然松手。
于是——它滚了出去。
而且，还是以万分狼狈的姿势滚出去的。
“呃？抱歉。”
沐摇光想过去扶它。
她忘了，鬼也逃脱不了惯性定律。
见她又向自己伸出手，小鬼立刻连滚带爬的消失了。
笑话，大意一次，大意两次，大意三次，它还能大意四次吗？
第一次，她能看到自己？
第二次，能拍回自己发出的黑气？
嗯……也不用怕。
第三次，她朝自己走来？
不怕，大不了，等她走到近前，它用所有黑气攻击她。
它现在重要的事情，是完成主人交给它的任务。
谁想到，她走过来后，还没等它发出攻击，便被她一把薅住。
更夸张地是，它的攻击，她一招就化解了。
这是什么怪物？
这在它们国家，大概只有魔王才能做到这一点儿。
但是魔王都长得非常吓人。
可不像她，长着一副天使的面孔，却做着只有魔王才能做到的事情。
第四次，她又朝自己伸出手？
哈，当它傻吗？
面对如此强大的怪物，它不跑更待何时？
所以，小鬼跑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鬼定义成魔王、怪物的沐摇光，一回头就看到走出来的苏简。
“老公？”
喊完，她忽然又道。
“老公你会说南洋话吗？”
“南洋话？”
苏简一怔，但是想到她刚刚在院里嘀咕的那些话，心下有了一个大致猜测。
“嗯，会一些。”
他们公司在南洋也是有分公司的。
他跟着南洋那边的员工学过。
“会一些是多少？”
沐摇光眼睛亮了。
“就是基本交流可以，字不会写。”
“真的？”
沐摇光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可转念一想，又泄了气。
“唉，可惜，我刚刚把小鬼放了。”
“什么小鬼？”
程砚秋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响起。

不要……不要让爸……总……总呆在那里。”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却像个电线杆似的杵在角落里，怎么看都很瘆人。
姚千羽从楼上下来，快步拦住正准备进厨房的母亲，指着坐在客厅里的陌生男人，小声央求道。
指的时候，她的视线忍不住扫过角落里的姚西宸。
然后又吓得连忙收回视线。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父亲的唇角，刚刚似是抽动了一下。
父亲死了，是被母亲亲手砸死的。
这是她亲眼所见。
可是，母亲将那个陌生男人叫到家里来后。
那男人也不知道叽里呱啦的对着自己怀里那个，穿了一身红色衣服的金娃娃说了什么。
她那已经死透的父亲，竟然一点点儿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她当时和母亲都吓傻了。
陌生男人安慰她们说，没事，这是金童子制造的假象。
是预防有人怀疑姚西宸死亡时，用来迷惑对方的。
毕竟，人们习惯性觉得，死人是不会站着的。
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姚西宸死了。
如此一来，母亲就不需要为打死他担负刑事责任。
可，总让一个死人站在家里，这也太可怕了。
“好，我会跟阿澄说。
但是，羽儿我要告诉你，姚西宸并不是你的父亲，以后你不要再叫他爸爸了。”
李凤莲知道女儿是害怕，其实不止女儿，她看着那样的姚西宸，心里也有些毛毛的。
不过，这是暂时的。
现在她需要纠正女儿对死鬼的称呼。
“好，我可以不叫他，但妈您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姚千羽有些生气的对李凤莲道。
其实，她对自己的母亲是有怨言的。
若不是她，父亲怎么可能会死？
虽然母亲口中那个叫阿澄的男人，已经让父亲头上的伤不见了。
还让他看起来跟活人无异。
可她清楚的知道，他是真的死了，人死，是没有办法复生的。
母亲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能够瞒多久。
她更不知道，如果事情败露了，邹大哥会怎么看她。
“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李凤莲想了一下，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的，我想知道。”
姚千羽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在说出这句话来之后，她心中其实是万分忐忑的。
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就随我过来。”
说完，李凤莲直接拉过姚千羽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客厅，站到了陌生男人面前。
“莲儿？”
男人很是不解的抬头看向母女二人。
姚千羽听到他对母亲这样的称呼，忍不住想起死去的父亲。
父亲曾经也是如此亲昵的称呼母亲的，可惜，他现在……
虽然害怕，姚千羽还是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姚西宸。
“阿澄，我要跟你说件事情。”
李凤莲说着，将姚千羽推到自己身前。
姚千羽也因为母亲的举动收回视线。
“阿澄，这是千羽，是你的女儿。”
名唤阿澄的男人愣了一下。
姚千羽则是彻底呆住。
这个皮肤黝黑，看起来神经兮兮的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嗯，莲儿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阿澄很快回神，然后郑重的向李凤莲保证道。
只要阿莲愿意跟他重修旧好，多出一个女儿，他也无所谓的。
“阿澄，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羽儿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当初就是不希望女儿像我们一样受穷。
所以，就骗姚西宸说，羽儿是他的女儿。”
“什么？”
阿澄惊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她……她是我和你的女儿？”
“是。我当初虽然负了你，但我爱的男人一直只有你。”
“你爱的是我？而且，我……我们还有这么大一个女儿？”
男人听完李凤莲的话，已经开心的手足无措起来。
他以为，此生，他就只能跟金童子这只小鬼相依相伴。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一个女儿。
这……这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是的，你有女儿，而我，会是你的妻子，就是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要我？”
“要，当然要。”
阿澄高兴的在原地转了个圈。
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现在，他有妻有女，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可是，阿澄，作为父母，我们必须要给女儿最好的未来。”
李凤莲话锋一转，又道。
“嗯，没错。”
阿澄点了点头，看向姚千羽，发誓般的道。
“羽儿，你放心，爸爸一定会让你过上公主般的生活。”
姚千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过上公主般的生活吗？
她之前的父亲，也这样同他说过的。
可是到头来，说这话的人却死了。
“阿澄，你觉得，你的这个金童子，真的能将姚家那老太婆杀死，然后将姚玖儿控制住？”
说到给女儿好的生活，李凤莲忍不住指着男人放在桌子上的金色娃娃问道。
在她看来，姚西宸已经死了。
接下来如果老太婆再死掉，就只剩下一个姚玖儿。
到时候让她将姚家产业让渡给羽儿。
之后他们再想个办法，让姚玖儿消失……
这样一来，姚家的一切，不就是她家羽儿的了吗？
“莲儿你放心。我这金童子是我二十年前去南洋后，从一个高僧手里求到身边的。
当时高僧跟我说，只要我每日为它供奉香火，陪它聊天，它就可以帮我实现三个愿望。
这么多年，许三个愿望的机会，我一个也没浪费。
我想得就是有一天，将这三个愿望送给你。”
“阿澄……”
李凤莲感动的喊道。
姚千羽也被男人，呃，自己亲生父亲的话震惊到。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痴情的男人？
她原先还以为姚西宸是最痴情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亲生父亲，更痴。
看着自己亲生父母两两相望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好像再呆在这里不合适。
就在她准备给两人留下一些空间时，刚刚放在桌子上还稳稳当当的金色娃娃，忽然从桌子上动了动。

姚千羽和李凤莲被吓了一跳，双双后退两步。
阿澄则是连忙蹲下身，接住差点要掉落到地上的金色娃娃，将它重新放回桌上。
又抬头安慰二人。
“不用怕，是金童子回来了。”
金童子回来了？
李凤莲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不是任务成了？
姚千羽也好奇的看向桌上的金色娃娃。
她现在已经大概知道母亲和自己的这个亲生父亲让金童子去做什么了。
她此刻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阿澄在向母女二人解释过之后，回头对着金童子叽里呱啦的说起来。
李凤莲母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更听不见金童子的话。
但是她们很有耐心，她们知道，等会阿澄一定会告诉她们结果。
只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阿澄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良久，他停下与金童子的沟通。
面色沉重的对母女二人道。
“金童子说，它任务失败了。”
“什么？”
李凤莲惊叫出声。
“你不是说它很厉害吗？”
既然很厉害，只是处理一个老太婆，怎么还能失败？
“金童子是真的很厉害。
不管是在南洋，还是在我们国家，一般的术士、法师，不借助工具，是很难感知到它的藏身之处的。
它刚刚同我说，它为了让那宅子里的术士来不及使用工具，采取了先发制人的做法。
并利用了双拳难敌四手的策略，用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攻击，让他们无暇分身。
然后它准备找准时机，亲自下手。
虽然宅子里的术士很厉害，但它开始的围攻策略，也是成功的。
可谁知道，那宅子里除了术士外，还有一只怪物。
不借助任何工具，一眼就发现了它……”
阿澄将金童子告知他的事情，原封不动的传达给李凤莲母女听。
“怪物？”
李凤莲震惊的瞪大眼睛。
“什么样的怪物？这老婆子，一直只请了两个玄术师。没听说请了什么怪物啊。”
姚千羽也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怪物也能请到？”
姚玖儿这是要上天吗？
“或许是那两位玄术师，谁请来的呢？”
男人猜测着。
他刚刚问过金童子，那怪物长什么样子。
它也描述不出来，只说很厉害，跟它们国家的魔王一样。
“母亲，这下怎么办？”
姚千羽还以为按照母亲的安排，自己的好运就要来了呢。
结果依旧是竹篮打水……
“先让我想想……”
李凤莲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