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爹妈穿七零—— by醉鱼仔
醉鱼仔  发于:2023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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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祖的妻子正把菜端到桌上,听到争吵,不知所措地看向郑美。郑美的眉头皱了皱,朝她使了个眼色。
赵妻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进了里屋,好声好气地哄了好一会儿,苏月就是不说话,她也没辙了,只能求救似的看向门口的郑美。
郑美眉头紧皱:“月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月抬头瞅她一眼,一副气呼呼的表情,她道:“郑姐姐,你不是说了我曾祖父的家族地位尊崇,家世显赫,很厉害吗?我是家族的小姐,你只是我曾祖父找来找我的人,凭什么把我当犯人一样看守?”
她这样说,郑美反而不生气,苏月之前还对R国很反感,现在却已经愿意承认自己是德川家族的人,可见一路上的洗脑是有效果的。
郑美眉头松了松,挥手让赵妻出去,她走到苏月身边,坐下来,语重心长道:“我这是为您好啊,我们现在在异国他乡,一切都要小心,等您回国了,想怎么玩都行。”
苏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没有理她,郑美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
于是苏月就开心起来,她转过身看了郑美一眼,让步道:“不然我不去学校了,等村里的小孩放学,我去找他们玩,总可以了吧?”
郑美笑了起来:“多谢月月小姐体谅。”
“那郑姐姐是不是也要体谅体谅我?”苏月跟着她出去吃饭,坐到饭桌边,看着桌上的菜,叹气道,“我不想吃这个了,我想吃小鸡炖蘑菇、梅菜扣肉、酸菜汆白肉、羊肉锅子……”
“就算是鱼,也可以换个法子做啊,比如水煮鱼、酸菜鱼,水煮鱼麻辣,酸菜鱼酸爽,越吃越够味,辣得嘴唇麻麻的,额头上出一层汗,那才叫好吃呢!”
赵家有三个孩子,大的十二三,小的七八岁,都在饭桌上吃饭,听苏月描述的一大串,口水都快下来了。
负责做饭的赵妻先看向她男人,又看向郑美,而后不好意思地道:“月月说的这些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苏月便教她道:“很简单啊,你把鱼片成鱼片,去了刺,再准备一些酸菜豆芽,然后把调料炒一炒,加点水,把菜先放进去煮,再把鱼片放进去烫个几分钟,就好了。”
“对了,调料你知道放什么吗?我告诉你,有……”
她又报了一串调料名,赵妻越听越迷糊,谁家做菜还放这么些东西,她道:“家里也没有啊。”
“不能去买吗?”
“城里太远了,您说的什么花椒野山椒,我们乡下人都没听说过。”
“你们平时吃的油盐酱醋不也要去城里买吗?不然你做水煮鱼,不用费事找调料,去买火锅料包,供销社没有,百货商店肯定有啊……”
赵妻还是很为难,苏月便唉声叹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郑姐姐,我好想我爸做的菜啊!”
“我要是跟你走了,就很长时间都吃不上我爸做的菜了吧?那边又没有华国菜,我可吃不惯寿司生鱼片……”
“要不然这样,郑姐姐,我先不走了,你回去跟我曾祖父说一声,等我爸妈来了,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
当然不行!
她和苏月说会想办法把她父母也带回R国,其实只是安抚她,她父母是两个成年人,不像她这么方便掳走。
另一方面,这次冒险把苏月带走,已经动用了她手里所有的力量,华国特殊部门盯他们盯得那么紧,很可能有些人已经暴露了,再想来一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再说,苏月有这个价值让她冒险,她父母可没有,一个商人一个医生罢了。
郑美看向苏月,脸上带着笑意,道:“不就是水煮鱼吗?让他们去买调料吧。”
说着她命令地看了赵宏祖一眼,后者开口道:“是,下午我就出去一趟。”
“谢谢赵叔,麻烦赵叔啦。”要求达到,苏月给了个甜甜的笑容,“赵叔你既然要出去,就一次性多买点,省得去了那边,我吃不惯……钱你不用担心,郑姐姐有。”
“郑姐姐是吧?”她偏头凑近郑美,道,“等回去,让我曾祖父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反正不是你说的吗?我那个所谓的曾祖父有钱还很疼爱我,区区几个钱算什么?
“是。”郑美道。
吃完饭,苏月又坐在门口看风景,等村里的孩子们放学,她过去找他们玩。
赵家那个十二三岁的大儿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赵家二女儿和小儿子,一左一右地跟着她。
苏月并不介意有人监视她,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就算没有人监视她,她也不可能跑出去。
而且,这个村子古古怪怪的。
比如,一般的乡下村子有城里亲戚来,是很新鲜的事。就拿以前的前进大队来说,记忆中,有个城里人出现,队里的人都能热火朝天地讨论三天三夜,把人从头到脚地扒一遍。
没办法,乡下闭塞,有点事都能成为新闻。
这个村子在交通上比前进大队还闭塞,在发达程度上,也比以前的前进大队还穷。
然而,村里的这些孩子见了她这个城里孩子竟然没有那么惊讶好奇。
他们问:“你是从哪儿来的?”
苏月道:“京城。”
“哦——京城啊。”
听听这话,正常的反应难道不是“京城?那是什么地方?哇你是从首都来的啊?京城什么样……”
“你们知道京城?”
“知道啊,首都嘛,宋老师和我们说过。”
哦,原来是这样,下一秒,就听一个孩子道:“阿喜也是京城的……”
话没说完,就被边上另一个大点的孩子撞了撞,小点的孩子闭上了嘴。
苏月的眼神闪了闪。
她佯装没听见,转而问起他们在学校的事。
小渔村学校有三个老师,宋老师算是校长,另外两个老师是宋老师教出来的学生。校内的课程除了语文、数学等基础学科,还有一门道德课,教一些传统文化,譬如尊师重教之类的。
“……我们要是不尊敬老师,不仅在学校会挨板子,回家爷奶爸妈还会抽我们!”
正说着,宋老师抱着书走过,几个玩笑打闹的小孩立刻站直身体,鞠躬道:“宋老师好!”
宋老师笑容温和,道:“你们好,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呢?”
“老师,我们玩一会,等会儿就回家了……”
苏月看着这群孩子,又看看宋老师,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可惜还没等她抓住,就听宋老师招呼她:“你也在这里啊?”
苏月扬起笑容:“嗯,我和他们一起玩呢。”
“那老师就不打扰你们了,早点回家,不准去水边。”
宋老师耐心叮嘱,苏月看着他的背影,道:“宋老师可真好啊。”
“那当然啦!”
“宋老师一开始教我们村里的人,都不收钱呢,后来还是村长让大家交点粮食,说不然宋老师没有时间干活,就没饭吃了……”
“海生家当年粮食不够,没得吃,还是宋老师省出口粮让他带回去的……”
“还有晓军哥,当年差点病死,也是宋老师想办法买来药……晓军哥你不知道吧?晓军哥可是大学生……”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说。
苏月捧场地给出反应,“是吗?”、“宋老师也太好了吧?”、“原来晓军哥就是那个大学生啊……”
说了一会儿宋老师的好,苏月问道:“咦?宋老师没有结婚吗?他没有孩子吗?”
小孩子之间很容易熟悉起来,他们对苏月没有那么设防了,听她问起这个问题,有人就道:“没有,宋老师人太好了,经常捡孩子,把钱都花在那些捡回来的孩子身上了。”
“捡孩子?”
“是啊,有些是孤儿,有些是家里养不起,还有的是受伤生病被抛弃了。宋老师探亲的时候看到了,不忍心,就把人带回来了。”
“那宋老师家里有很多孩子喽?宋老师能养得起吗?”
“宋老师一个人当然养不起了,他把人养好,会托朋友打听,如果有谁家想□□,就会把孩子送过去……”
苏月听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她看有大人来了,便以一句“宋老师真了不起”结束话题,转而道:“你们人真好,带我一起玩,我教你们城里小孩玩的游戏吧。”
“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叫《佩琪与杰瑞》,佩琪是一只猪,杰瑞是去它家偷东西的老鼠,游戏内容就是佩琪想办法抓住杰瑞,杰瑞努力不被抓到……”
苏月结合后世诸多儿童游戏,大杂烩出了一个游戏,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名字。
“这可是京城的学生爱玩的游戏,我敢说整个蓉城市都没有人知道,不信你们问问其他人。”
小渔村的孩子们知道京城,但对京城流行什么还真的不清楚,听说是京城学生爱玩的游戏,就好奇起来。
玩了几圈后,觉得有意思,心说,果然不愧是京城的游戏。
于是回家之后,嘴里还念叨着:“佩琪,佩琪,杰瑞,杰瑞……”
乡下游戏少,没两天,这个游戏就在孩子中流传开,有人去舅舅家做客,还带着表兄弟表姐妹一起玩了起来。
表兄弟表姐妹又传给村里其他小孩,不知不觉,这个游戏在孩子中流传度越来越广。
在苏月找到可信的人之前,某天深夜,她突然被叫醒了,苏月当时便意识到不好。
只怕是要出发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郑美的两个手下又出现了,他们护送着郑美往海边去,旁边还有何竞、赵宏祖,而苏月被挟持在最中间。
到这一刻,仿佛图穷匕见,郑美也不在装什么和善,她的手上拿着一支木仓,木仓口有意无意对准苏月。
苏月听着越来越近的海浪声,心中越来越着急。
后来她又点过几回菜,看似家常,但大部分都需要特别的调料或者配料,有些小的供销社估计都买不到。
赵宏祖也确实买回来了,难道没有被注意到吗?
海浪拍击在岸边的石头上,发出哗啦啦的水声,他们离海边已经很近了。
这里离小渔村有段距离,在两个山石形成的夹角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当作隐蔽的码头。
此时,码头上停了两条船,出乎意料,除了苏月他们,有一条船上竟然已经坐满了人,隐约有几句说话声,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是让他们安静。
再就是这条空船。
郑美推了推她,示意她上去,苏月回头看了一眼,黑幽幽的一片。她一直坚信她爸妈一定能找到她,但这个时候也不敢肯定。
真的要走吗?去那个令人厌恶的国家?
她知道只要她有用,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为R国研究,怎么就那么恶心呢?
苏月看了看船边的大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月月,”郑美喊了一声,将手里的木仓往前送了送,抵在了苏月的后心,她低声道,“华国有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月月,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月抬起脚,下一秒,“砰”一声,船上唯一一盏油灯灭了。
黑暗袭来,一只手伸过来。
郑美迟了一步,身前已经空荡荡,她低声咒骂:“该死!”

几乎是一瞬间,海边就响起了木仓声。
苏月不知道抓着她的人是谁,条件反射性地挣扎起来,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月月!”
苏月瞬间安静下来。
龙城抓着苏月,像一只矫健的豹子在黑暗中穿行,敌人那边似乎听到了些许动静,木仓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苏月始终被龙城护在怀里。
而海边,突然失去光亮,紧接着又是根本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过来的子弹,船上以及岸边的众人登时就乱了起来。
郑美几人手上也有木仓,循着声音反击,但很可惜,华国的一大兵法就是打一木仓换一个地方。
他们的反击毫无效果。
己方无法反击,而对方却压着他们打,岸边的人越发混乱,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架黑色的隐藏在黑暗中无人机逼近他们的头顶,粉末以及某种气体撒下。
“扑通!”从第一个人倒下后,接二连三地有人晕倒,郑美意识到不对,果断地撤退,临走前不忘挟持何竞为人质。
远处的石头上,一道身影静静地趴着,木仓口随着奔逃的身影移动,身着作战服的男人静静地等待时机。
某一个瞬间,他扣动扳机。
生死时刻,后颈的汗毛竖起,郑美凭着直觉,拉过何竞。
“砰!”
何竞闷哼一声,真实出现的木仓林弹雨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眼下中木仓,温热的血从肩膀流出,惊慌之下,何竞只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腿软地往下倒。
身后的郑美却逼着他站好,她恶狠狠道:“你背叛了华国,不想死就跟我走!”
何竞哪里还听进去话,只喃喃叫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郑美喝道:“闭嘴!”
她拉着何竞往远处跑,华国人说狡兔三窟,她怎么可能没有后手,这座山石后面还藏着一条船,只要上了船,就还有机会!
蛟龙队是这次任务的特种小队,人虽不多,却个个精锐,他们看出敌人的潜逃路线,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
在子弹的逼迫下,郑美和何竞逐渐偏移路线,不知不觉中被赶进了包围圈。
等郑美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她站在礁石上,后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前面是逐渐逼近的华国军人,以及占据制高点的狙击枪。
郑美整个人隐藏在何竞身后,将后者完全当成了一个人形挡木仓牌。
但这并不能给她多大的安全感。
她知道华国总是仁义的,他们的军人号称人民的军队,对平民的保护在全世界都是少见的。然而她面前的这个却是一个叛国者,她不确定,他们对这样的人是否还具有足够的宽容。
当时要是抓住了苏月就好了,有她在,他们必然不敢开木仓!
再不济从船里抓一个其他孩子也好,她不信,华国的军人会杀孩子。
可惜!可惜!
郑美从何竞的身后瞄了一眼,几乎是同时,“砰”地一声,如果不是她缩得快,那一木仓大概就打中了她。
郑美越发小心,她回头看了一眼大海,思考着跳海逃生的可能性。
看着深不可测、一望无际的大海,最终没有下定决心。
就在她回头时,高处的阻击手已经抓住时机,只听“砰”一声,郑美的肩膀一疼。
这次她可没有那么幸运了。
子弹正中她的右肩,手木仓掉在地上,郑美大声呼救:“我投降!我投降!”
踏进这一行的时候,郑美曾向天h宣誓效忠,为了R国愿意付出生命,然而到了这一刻,能活着谁想死呢?
一个活着的情报人员也确实比死了有用。
蛟龙队队长发出几个信号,阴影处走出几个人。片刻后,海边又恢复了宁静,而相关人员,均已被抓获。
与此同时,另一支队伍也早已包围了整个小渔村。
今晚,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蛟龙队将人押送回临时驻地后,获得了短暂的休息,他们能及时赶到,也是一路奔袭。
队里最小的一个队员卸下简单的装备,活动活动胳膊,说道:“总算结束了。”这么多天,他们可是都快把周边探查个遍了。
任务圆满完成,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年纪尚小的队员瞅瞅外面,凑到队友身边,好奇道:“那重要人员到底什么身份?调动了这么多人,这么多部门……不会是哪个领导家女儿吧?”
他猜测到这里,还是有一点不满的,因为一个领导家女儿,动用这么多人,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队长从外面进来,听见他的话,瞪了他一眼,小队员瞬间老实下来,只是一双眼睛还是转来转去。
眼看队长没发火,小队员又凑过去,磨道:“队长,就说说嘛?到底是谁啊?我还没仔细看,那个姓龙的就把人带走了,速度也太快了。”
队长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穿在里面的防弹衣,只说了几个字:“研究出这个的。”
“是她!”小队员惊诧。
他们这些经常执行重要任务的特种部队是最早装备上防弹衣的人,也是最早享受到其中便利的人。
就只他们这支小队,谁没有因这种防弹衣少受伤?
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有一次出任务,他急于将敌人抓住,太过冒进,如果不是当时穿着防弹衣,说不定人都没了。
小队员激动地来回走动:“难怪、难怪那些R国间谍要把她抢走!”
他忽然又懊恼地一拍巴掌:“哎呀,早知道绑的是她,当时我就多给那个该死的间谍两木仓!”
队长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别想一出是一出。”
上面给他们的命令是,间谍死活不论,但是能抓活的,还真把人弄死啊。
小队员嘀咕:“不把人打死不就成了,废了人四肢,起码还能多开三木仓呢。”
第二天,苏月收到了一位年轻的小同志送来的糖,她看着糖不明所以,小同志摸摸后脑勺,傻笑道:“苏同志,请你吃。”
他说着不待苏月拒绝,便要跑开,跑了两步又退回来,小声又认真地说了一句:“苏同志,谢谢你。”
苏月更加不明白,他拉开领子,露出里面军绿色的防弹衣,拍了拍,而后不知看到什么,迅速溜走。
苏月笑了起来,她看着小同志的背影,喊道:“喂,谢谢你们救我!”
小同志回头,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灿烂。
苏长河和马蕙兰赶到临时驻地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闺女捧着一颗糖,可怜巴巴地吃,连糖纸都没放过。
实际上是因为这颗糖是小队员的最后一颗糖,他塞进口袋里,一直没舍得吃,被捂着都快化了,糖黏到了糖纸上。
这可是别人的好意,当然不能浪费,苏月才抱着舔来着。
但在父母眼中,苏月此时就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跟狗啃似的,露在外面的皮肤灰扑扑的,脸颊的肉飞速地瘦了下去。
那可怜样,跟刚来那会儿都差不多了。
苏长河想到她这段时间在敌人手中,可能吃不饱穿不暖,精神还受到威胁,心都揪了起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闺女!闺女你受苦了呜呜,我的大闺女啊呜呜呜……”
领他们来的人看着抱着女儿痛哭流涕的父亲,又看看身旁冷静的母亲,不由挠头:这对爹妈是不是弄反了?
苏月本来是没想哭的,毕竟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尤其是那些辛苦营救她的同志们,这些人都是为她来的,她要是哭,也太不好意思了。
可是她爸的哭声太有感染力了,而且这段时间,她也不是不怕的,她在华国好好的,谁要到国外去啊,还是R国?
现在见到爸妈,心终于放松下来,
她搂着她爸也哭了起来:“呜呜爸妈,我差点被带走了!那个郑美还说我是R国人,还有爸你,她说你也是R国人……”
苏长河登时就炸了:“什么?!”
于是乎,从父女俩抱头痛哭变成了父女俩对坐着痛骂狗r的R国。
苏长河一个脏字不带,将R国从头到尾,从历史到现代,方方面面骂了个底朝天。
听得来往的身着军装不方便骂人的同志们都暗暗点头,骂得好!这帮孙子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领着苏长河马蕙兰来的同志颇为佩服,苏长河同志适合干外交官呀!
不对不对,要是当了外交官,说不定会引起国际纠纷,私下里骂听着还是很爽的。
马蕙兰坐在父女俩边上,一会儿给他俩递纸,一会儿附和道:“是是是,对对对……”
哄好义愤填膺的爷俩,她才拉着闺女问:“有没有受伤?”
苏月道:“没有没有,木仓声才响,我就龙叔抢走了,那个女人都没反应过来,然后龙叔带着我嗖嗖嗖就溜走了!”
马蕙兰还是不放心,拉着她回屋,让老苏守在门口,愣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身上确实没伤着,可是这脸都瘦了,马蕙兰摸摸闺女的脸,很是心疼:“那群人是不是不让你吃饭?”
“没有啊,我昨天晚上吃的是红烧肉,昨天中午吃的是水煮肉片,前天吃了酸菜鱼,大前天吃了豆腐炖鱼,大大前天还吃了海鲜,可惜那帮人太笨了,不会烧,做出来一点都不好吃……”
听着闺女小嘴叭叭出一堆菜名,马蕙兰:“……”
这是被绑架的待遇?
他们这段时间着急找闺女,伙食都没这么好。
苏月无辜地看着她妈:“……那人家是重要人员嘛。”
母女俩说了几句话,就有人来找,是特殊部门的人,想询问苏月一些事情,这一路上,她是受害者,也是除了间谍以外,知道最多的人。
她知道的一些消息,可能是很珍贵的。
特殊部门的人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没想到苏月同志能给出这么多珍贵信息。
这跟想要一个猪肘子,直接给他一头猪有什么区别?

第215章 后续
苏月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被掳走到被关押在小山村,从郑美等人从天而降到带着她一路南下。
“最先抓我的有两人,一男一女……据女的说,他们抓我和安省抓捕的一个人贩子有关,那个人贩子外号独眼龙,女人自称那是她丈夫……”
“南下前期走的是山道小路,中间乘坐过三次货车,到了石门市,乘坐火车,到蓉城市下……”
“有些地方走的是山路和乡下小路,没有明显的标识,不过我知道附近有什么。”
苏月让人给她拿了纸笔来,在纸上画出简单的路线图,并沿着路线将特殊的地方标记出来。
比如某处,左右两座山,中间一条狭窄细长的山路,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又比如某地,他们路上遇到了附近的村民,他们说的话是这样的。
苏月当场学了一段方言。
因为是路过,时间短,她没能学会那种方言,不知道那几句话什么意思,但不重要,不需要知道说的是什么,只要能推断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就好了。
询问她的同志有两个,一个年轻一些,另一个是个中年人,两人皆是身姿笔挺。
中年同志负责问话,年轻同志负责记录,他就在纸上记下了一段音译的话,让苏月又读了一遍,确定了一下。
苏月道:“如果有录音机,我可以再说几遍,把声音录下来。”
这里就是一个临时办公地点,录音机还真没有,中年同志就道:“回京城之后,可能还需要麻烦你。”
当然没问题了,这可是抓间谍。
除了路线图,接下来还有沿途遇到的各种人,苏月很有自知之明,简单的路线图她能画出来,人像就算了。
她的画画水平,画出来都不一定能认出是个人。
苏月就道:“要不您找个会画画的人,我来描述?”
特殊部门还真有这样的画像师,不过那属于技术人才,这次没跟过来,最后从部队借了个人来。
来人准备好,苏月便开始叙述,农家汉子、和善的大婶、穿着工装的工人、平平无奇的路人、走街串巷磨剪子的师傅……
如果不是苏月记忆力好,谁又知道这些普普通通、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人可能和间谍有关系呢?
随着画出来的人像越来越多,特殊部门的两位同志脸色都严肃起来。
不知道这些人是R国留下的人,还是被策反的华国人,如果是后者,这些人的行为就更加可恨!
为了区区利益,背叛国家,这样的人不配为人!
苏月和那位部队会画画的同志还在认真合作,她坐在了那位同志的边上,一边叙述,一边补充:“唔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个不对,眼角更狭长一点,眼尾上挑,瞳仁向上,下眼白占瞳仁的三分之一……”
“哦,还有……我们上了火车,除了我、郑美带的两个手下,同车间还有四个人,都很可疑……”
苏月又把那对父子以及那两个男女同志的外貌特征描述了出来。
部队的这位同志画技高超,苏月叙述得也十分详细,两人全力合作,呈现出来的结果就是画像与真人一般无二,跟照相机照出来似的。
中年同志背着手踱步到画画的人身后,看着一张张逼真的画像,在心里啧啧称奇。
脑子好使就是不一样,瞧瞧,连一句话没跟她说、只是同乘的路人的脸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记忆比照相机还牛!
特殊部门的那位年轻同志好奇的是:“苏月同志,你怎么知道火车上那四个人可疑?”
苏月靠在椅子上,晃了晃脚:“当然是因为他们表现奇怪啊。”
她列举道:“那个年轻学生,我问他借书,二话不说就翻出了一本机械类的书籍借我。从外表看,我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小学吧?难道我的脸上刻着‘大学毕业,研究所出身’?”
“后来我给他们讲一体化收割机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反驳我欸!”
“我说在M国的最新机械的基础上改进,张口就是提升三倍效率,听着就像是吹牛,他们竟然没有说‘去去去,你一个孩子懂什么’,而是频频点头‘嗯有道理’。”
苏月模仿了一下那两人的表现,一摊手:“他们俩的反应不对吧?还有,就算他们是那种不看年龄只看能力的人,那他们怎么不见猎心喜呢?”
不是苏月自夸,而是就她知道的绝大多数的老师学生来说,如果在火车上碰到一个对本专业的东西侃侃而谈,并且说得很有道理的人,绝对要追问。
同学你哪的人啊?干什么的?哪个学校的?
基本上,还会要个联系方式,毕竟她都说了那张图纸还有改进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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