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缺钱。
至于钱程商肯定也不会给?。
别说?对她没威胁，就算有?威胁，她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声响。
程商打着灯下至楼梯间?，是宋晏之。
他进来的那一刻滞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了出现在楼梯上，手?里?带着一个手?电筒的程商。
他神色有?些?疲惫，问：“商商，怎么不开灯？”
说?着，就去摸开关。
结果按了下没反应。
程商走到他跟前，说?：“我?把电闸拉了。”
不等他回话，她又道：“宋晏之，今晚我?们出去住吧，去老宅。”
宋晏之没问她原因，只点点头，说?好。
程商打算到了老宅再给?他解释原因，一路上盯着车窗外闪过的风景出神，回过神时，车子已?经停下了。
但这儿不是老宅。
车子直接驶入了停车场，所以程商也不清楚这具体是哪儿。
她疑惑地看向宋晏之。
要是放在以前，程商肯定会满心戒备，皱着眉头质问他，并厉声命令：“我?要去老宅！”
宋晏之解释：“这个点爸妈应该都睡了。”
程商想了想，也确实。
何?况这大晚上的去老宅，程父程母肯定要怀疑的，到时候他们势必会知道些?什么。程商没打算把刚才经历的事给?二老说?，免得他们徒增担忧。
于是，她就跟着宋晏之下了车，搭上电梯。
电梯停在了28楼，一梯一户。
房子是大平层设计，空荡荡的，但很干净整洁。
程商本以为是个酒店之类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居民?楼。
她有?些?震惊：“这儿是你租的房子？”
刚和她结婚那段时间?，也就是她还没穿过来之前，按照小说?里?的描写，他应该是根本不回家的，不会就是在这里?住着吧？
宋晏之给?程商换上拖鞋，道：“先前买的。”
房子面积不大，二百平左右，但地理?位置好交通又方便，房价那肯定是不便宜的。
不过想来宋晏之现在也不差钱，所以程商只是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这样的房子程商实在喜欢，她喜欢独居，太大的房子不温馨没有?安全感，太小的又略显拥挤，她向来爱把东西到处乱摆。
宋晏之倒了杯水给?她，程商润了润嗓子，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当然，她自动省略了关于那人说?她不是程商的事儿。
“反正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很严重?的，现在是自己家，指不定明天?就是顾客家，到时候你可就完了。”
宋晏之点点头，又揉了揉程商的后脑勺：“对不起商商，如果我?早点回来，你就不会一个人面对这些?。”
“关你什么事儿啊。”程商嘟囔着，“你快点找到泄露核心代码的人就行了，再加上敲诈勒索，这些?罪够他在里?面待大半辈子了。”
“好。”宋晏之顿了顿，道：“商商，最?近我?们就在这儿住吧，回去不安全。”
程商点点头。
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 她可不愿意回去。时时刻刻陷入别人的监视控制之中?，想想就渗人。
但现在还有个问题。
刚刚出来得?太急，程商以为是去老宅, 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之类的都没带。
这会儿宋晏之去洗澡了，程商就到?处看了看。
房型也是她喜欢的, 有大落地?窗, 封闭式阳台上有一个秋千椅，午后蜷缩在上面晒太阳一定很舒服。
当逛到?衣帽间, 看到?里面整齐挂着的一排女?士秋冬季衣物时，程商沉默了一会儿。
不可思议的是, 她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 之后竟然是……愤怒？
好?啊这个宋晏之, 竟然背着她养女?人。
他?们之间虽然没什么感情在, 但?婚姻毕竟受法律的保护, 他?这是当她不存在吗？
总之, 程商隐隐有些不爽。
想来也是, 一个整天围着你在你面前?献殷勤的男人, 背后竟然搞出金屋藏娇这种事，放谁身上谁接受得?了啊？
她低头看了看，刚刚进门的时候忽略了, 这不她脚上正踩着一双女?士拖鞋吗？
程商的视线迅速又瞥了一眼衣架，哦, 还挂着一件睡裙，粉色的。
偏偏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啧啧，可惜眼光不怎么行, 样式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梁宇说得?对，程商或许就是这样自私的人, 她不喜欢宋晏之，也不允许他?喜欢别人。
可能是占有欲在作祟。
突然间，程商被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要?是按照小说走，宋晏之是男主，沈从是女?主，这俩才?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她之前?不还想撮合他?们吗？
怎么现?在换成某不知名女?人就不行了？
脑中?突然响起666的声音：【宿主，你吃柠檬了？】
程商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啊。”
【那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一股酸味？】
程商：“……”这666绝对是故意的。
程商：“你鼻子岔了吧？”
【真的宿主！我在你的精神空间中?感受到?了酸味！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酸了？】
程商愤然：“滚吧你，一天天净知道胡扯。上回那个破丹药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666不敢吭声了。
程商踢开脚上套着的拖鞋就走，光着脚丫子踩在地?上，因为有地?暖，也不冷。
她还没走到?衣帽间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宋晏之。
浴室就在衣帽间隔壁。
他?看了眼她光着的脚，问：“商商，怎么不穿鞋？”
她身体弱，会着凉的。
程商板着脸，冷漠地?吐出来一句：“不乐意穿二?手鞋。”
她才?不穿别人穿过的鞋，真怕得?脚气。
宋晏之过去拿了拖鞋放到?程商脚边，半跪下去，一只手轻轻捏着她的脚腕，解释道：“是前?阵子我托冯助理?买的，还没人穿过。”
“还有这些衣服，商商，都是你常穿的风格，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程商怔了怔，脚也没有再死?死?抵着地?板，任由宋晏之给她套上拖鞋。
冯助理?今年刚毕业，是个工作能力强又年轻的女?孩。程商没见过，但?听林秘书提过，是前?两个月刚招进华远的。
她又回到?衣架前?，挑了几件看了看。
原来都是些崭新的，连商标都没拆，码数也是程商常穿的。
年轻人审美总是跟着流行走，所以买的这些衣服倒也算是合程商的心意。
666:您变脸真快……
不敢说，真的不敢说。
入夜，程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倒不是她认床，而是隐隐有种危机感。
这危机感就像座大山死?死?压着她，喘不上气。
程商的直觉一向很准，慎重考虑之下，她决定——
“顺溜哥，我要?使用预知能力。”
【请宿主确认使用：预知能力。】
“确认。”
【使用成功，请闭上双眼……】
出租屋内。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也就四五十平的样子，桌子上摆放的两台电脑八成就是整个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一个穿着黑色帽衫的男人飞速打着键盘，这会儿停了下来，好?奇问：“洋哥，那女?的真会乖乖听话打钱？”
林洋端着手里的藤椒牛肉面，没着急回，只是问：“你公司市值多少知道吗？”
男人摇了摇头。
林洋给他?比划了个数字。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钱是他?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林洋胜券在握地?笑了：“她肯定分得?清轻重，更何况这还单单是华远。程家?就她一个女?儿，以后财产还不都是落到?她手里？”
他?吞了口泡面，道：“等她打了钱你立马出国。”
男人犹豫了：“我……”
林洋打断了他?：“顺子，你知道你要?是被抓了能判多少年吗？听我的，别贪，出国避着去。钱一分也少不了你的，等我这边处理?完，立马给你打过去。”
顺子道：“行，洋哥我信你。”
林洋三两下就把一盒泡面吃完了，丝毫没有了在外装出的那浑身养尊处优的范儿。
他?早就看透了，以前?全都是他?妄想。在林家?，最有话语权的那个老女?人根本不会让他?进门。只要?她在一天，他?就没有继承林氏的一丝可能。
现?在他?爹也嫌他?丢脸要?把他?赶到?国外，还有那老头子老太婆没实?权，更是指望不上了。
所以他?现?在要?为自己谋后路。
就在林洋刚出狱那天，是林家?老爷子大寿。
他?偷偷躲在外边看，却撞上了喝得?烂醉跑出来的林韵竹。
林韵竹抱着手机嘀咕着，嘴里说着什么“我不想坐牢”。
林洋凑上去偷听，更是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
现?在的程商根本就不是什么程家?大小姐，真正的程大小姐已经死?了。
他?一时没听清楚林韵竹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想明白了，程商不就是个冒牌货嘛！
于是林洋费了几天的工夫，想找到?她是冒牌货的证据。
他?甚至都找到?她出生的医院去了，可还是无果。
顺子这边也没查出来什么蛛丝马迹。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林洋终于在程商曾经就读的大学找到?了一张画。
他?又顺着这幅画找到?了作者，那作者亲口说，这是校庆的时候学校举办的活动，他?画的是程商。
程商惊醒。
她看到?了未来的24小时内会发生的事情，这些事简直让一切都天翻地?覆。
华远股票狂跌，产品受众恐慌，舆论铺天盖地?，记者蜂拥而至。
而最后被警察铐上手铐带走的，被群众咒骂批评的，是林韵竹。
程商的意识切实?地?度过了一整天，但?在现?实?里才?只过去了几分钟。
她肚子叫了几声，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起居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程商一看，是宋晏之躺在沙发上。
他?怎么不去卧室里睡？这儿看布局应该是个四室两厅。
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停顿，肚子又抗议地?叫了两声。
程商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吃的，她倒不是因为饿了想吃顿夜宵，而是实?在睡不着，心里又梗塞，所以想吃点东西分分神。
结果，冰箱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颗番茄和一小袋面条。
“饿了？”是宋晏之起身走了过来。
程商：“你没睡？”
他?点点头：“我去给你煮面。”
说着，他?走进了厨房，慢条斯理?地?系好?围裙袋子，切了段刚从橱柜里拿出来的葱，接着是番茄。
水已经煮沸，辅料尽数下锅，水将?烧开时再加上面条，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程商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宋晏之做饭，先前?在临禾山庄的时候，总是请阿姨去家?里做饭的，他?好?像极少下厨。
面条煮起来不算费事，很快就能上桌了。
程商挑了跟面条入口，口感滑滑的，嚼起来很劲道，又带着浓郁的番茄味。舌尖上一阵滚烫划过，继而就是细细绽放开的味道，牵动着她的味蕾。
没想到?这家?伙厨艺还不错。
程商突然想起来，问：“你怎么睡沙发？”
宋晏之道：“其?他?卧室还没放床。”
“那你……”程商顿了顿，没继续说，闷头吃面。
那他?就继续睡沙发吧，总归不能和她一起睡。
而宋晏之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笑问：“商商，不如我陪你睡吧？”
程商的筷子停住了，抬头看向他?。
她瞪着他?，许久才?憋出来一句：“不行！”
宋晏之笑了声，没再问出什么得?寸进尺的事儿。
他?好?像很容易就满足了。
将?面条吃完，甚至将?最后一口面条汤都喝掉后，程商抽了张纸擦嘴，心满意足了。
看着宋晏之去刷碗，她犹豫了会儿，跟了过去。
“泄露核心代码的人大概要?多久才?能找到?，你知道吗？”
宋晏之：“不会太久，商商，别担心。”
“可是……”
可是你没有时间了。
明天下午三点钟左右，是个爆发点。
在这之前?，宋晏之肯定是没查到?的，否则警察带走的也不会是林韵竹了。
程商一直不认为这会是林韵竹做的，她没有这个心思，更弄不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小说里林韵竹的结局就是在监狱里悲惨地?度过余生，可现?在她没有去绑架沈从，还是逃不掉这个结局吗？
程商不信，明明很多人的结局已经被改变了的。
“商商，怎么了？”宋晏之将?碗筷放到?控水架上，问。
程商没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啊？
说不定还会认为她脑子不太正常，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查查。
“我觉得?吧，就是——”
程商拖着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她刚才?怎么没想起来！
能报复她，又能陷害林韵竹，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情，除了林洋还有谁会受益？
第55章 逛超市
程商随便编道：“我那天看见在路上看见?林洋了, 他好像也看见?我了，那个眼神，咦……我觉得?啊, 很可能就是他买通了你公司里的人，蓄意报复。”
她又?觉得这样的理由或许不够充分, 补充说：“如果只是商业对?手干的, 怎么会只入侵我们一家的智能系统呢？”
宋晏之像是被她说服了，道：“商商, 给我些时间，我会查清的。”
早上, 闹钟响了又?响, 还?是没能吵醒床上缩在被窝里熟睡的人。
这床不算很软, 但不知道床垫是什么材质做的, 舒服得?很, 只要人一躺上去, 保准不想挪开身?子?。
程商睡了个自然?醒, 一睁眼就去摸手机, 当看到时间后立即弹射起身?。
完了完了，还?有四个小时。
程父身?边的秘书聂叔很早就发了信息过来?。
[查到了，这些卡号的银行账户户主是林韵竹。]
程商啧了声?, 原来?林洋是要让她把钱汇到林韵竹账户里，再借她之手把这一切都推给林韵竹。
心可真黑。
就算程商为了维护所谓的“假身?份”不去报警, 林洋也会把这事陷害到林韵竹头上。
这么大金额的勒索，背后还?牵扯着商业犯罪、威胁民生，他真是要害死林韵竹。
程商不想亲眼再看一次那些事情的发生, 她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她翻着微信，找到了先前合作过的意得?茶楼刘老板。
刘老板也很爽快, 知道她有需要，直接将林洋的卡号发了过来?。
程商不磨唧，立即去银行向林洋的账户进行了几笔大额汇款，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的账户很快就被?查封了。
现在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相信他那边八成是焦头烂额。
今天是礼拜五，程商去警局做完笔录后还?有课要上，就去了学校静待佳音。
事情的结果也没让她失望。
有了调查方向，宋晏之那边也很给力，配合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关键线索，又?顺着线索找到了林洋和他的同伙刘志顺。
听说人是在一个城中村老破小抓到的。
因为这一回事，林父托关系把林洋提前放出?来?的事儿也暴露了，他受了处罚，连带着一个相关干部被?双规。
这回再也没人能把他捞出?来?了。
此事算告一段落。
程商赶着下午饭点儿下班，今天她的车限行，出?门时急忙着又?是去银行又?是去警局的，就也没让陈叔接送她，只是打了车。
杨老师最近换了新车，问她要不要搭车一起走，程商想着两人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不顺路，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就没麻烦她。
但程商没想到，她刚一出?校门，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规规矩矩地停在路边，与?一众出?去玩的学生叫的网约车一起。
京市平时里出?街的豪车很多，宋晏之这辆虽是系列顶级，但学生们多是不认识车牌的，车身?又?是常见?又?低调的黑色，比起京大门口常常驶过的各色炫彩跑车，倒也不算夺人眼球。
程商钻进了车，驾驶座上依旧是林秘书。
“太太，宋总他刚开完会就赶过来?了，有同事喊他去吃饭都没去呢。”
他嘿嘿一笑，今天是长嘴小林，更?是努力工作的小林。
冯助理喊几个同事和宋总吃饭，他没去，直接陪着宋总来?接太太下班了。
宋晏之瞥了他一眼，又?转向程商，问：“商商，饿吗？”
程商摇头：“还?好，不太饿。”
办公室常有水果和小零食放着，下午的时候办公室另一位老师又?带了她亲手做的芋泥毛巾卷和巧克力爆浆蛋糕，程商吃了不少，这个点还?没消化掉。
宋晏之：“那我们去逛超市吧，填一下冰箱。”
填冰箱？
程商突然?想起来?昨晚上空荡荡只有一挂面和一个番茄的冰箱，问：“今天不回临禾山庄吗？”
“嗯。”
程商没问原因，只是说：“那你自己去好了。”
小区离京大很近，平时她上班倒也方便，所以这个她不反对?。
就是逛超市嘛，虽然?她也想逛逛，但是和宋晏之一起逛，是不是有那么些诡异？
宋晏之不肯：“不要，陪我。”
程商态度坚定：“不陪。”
她低头刷着短视频打发时间，却一直感受到一道灼灼目光在盯着自己。
她再次看向宋晏之，男人似是有些可怜地喊了句：“商商。”
那神情，活脱脱像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像被?渣男负心汉抛弃了的孕妇。
程商收回目光，划掉短视频软件，无所谓地说了句：“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是要买点东西?，那就去一下吧。”
嗯，一会儿就把他当个拎包的苦力，不就完了？
谁说男女之间一起逛超市就一定是情侣的？
此时，精神空间中嗑瓜子?的666：【是啦，你们不是情侣，是夫妻嘛。】
程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不存在。
到了超市，林秘书自觉将二位主子?送到入口，自己去停车场等着了。
程商今天穿的厚卫衣帽子?上有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她一直走在前面，突然?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兔耳朵。
她回头，男人一只手捏着她帽子?上的长耳朵，空着的另一只手从高高的柜架上拿了包薯片，笑问：“商商，吃不吃？”
程商刚要说：那就来?一袋吧，话还?没出?口，宋晏之就立即放了回去：“对?了，你好像有点感冒，还?咳嗽，估计是不能吃的。”
程商皱了皱眉，他不让她吃，那她还?偏要吃了。
“谁说我感冒咳嗽的？”
说着，她就伸手去够。
下一秒——
“咳咳咳……”
程商立马心虚地捂住了嘴，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
她昨个儿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了，但一直没在意，再加上下午点就好了，她以为没事了。
结果今儿个又?开始了。
尤其是下午她在办公室吃了不少甜品后。
宋晏之眉头微拧：“一会儿回去得?吃点药了。”
他说得?对?，可这样她多尴尬啊？
为了不被?自己打脸，程商继续嘴硬着：“我不管，我就要吃。”
宋晏之顿了顿，将刚才放回去的那包薯片扔进了购物车：“可以先买了，等你好些了再吃。”
这回程商出?奇地没再跟他抬杠，但也没认同他说的，转身?走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从饮食区逛到生鲜区又?逛到了生活用品区，购物车已经快要被?塞满。
与?此同时，不远处。
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扯了扯身?边同伴的衣服：“你看，那是程老师诶！”
同伴拿出?手机远远拍了几张，道：“哇塞，她身?边推购物车的那个就是她老公吧？华远的创始人。”
“他们俩好配啊，卧槽，这不是小说进入现实吗？”
“我毕业后就想去华远诶，前阵子?投了简历，不知道过段时间能不能去当实习生。”
“华远食堂好像特别?好吃，我看朋友圈有个进华远的学长发过，特豪华，还?特丰盛。我也好想去啊，不过我这成绩估计是不行。”
“哈哈哈你说如果简历里写是程老师教过的学生，会不会有加分啊？”
“可能！诶诶快看，他们感情好好啊！”
从这两个女孩的视角看过去，此时——
宋晏之正蹲下给程商系鞋带，而程商看着他的头发，心里莫名起了“歹念”，一只魔爪伸上去胡乱的揉搓，那动作完完全全就是在摸宠物狗的头。
程商越摸越觉得?可恶，这男人怎么头发这么多还?这么柔顺！
这样的理工男，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捶打，为什么没秃？
时时刻刻于一线吃瓜的666啧啧：【男主怎么会秃呢？更?何况要是他秃了，你还?会要嘛？经过666推测，宿主你是个实打实的颜控，到时候要是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程商胸腔中散开一丝羞愤，脱口而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
“商商？”
宋晏之已经系好了她散开的鞋带，起身?，神色不解。
程商连带着有些烦他，撂下一句：“就这样吧，不逛了。”转身?就走。
直至上了车，宋晏之还?没明白他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才惹得?商商烦了。
但心情不爽的程商哪里会和他解释，不骂他两句都算好的了。
不过她会骂666：我马上给你差评信不信？
最近程商也算是摸索出?了点系统的规则，比如宿主可以在任务达成、与?系统解绑前，给系统小助手打分评价。
这个分值就事关小助手以后被?分配任务的难易程度轻松程度等等。
【呜呜。】
666：立马夹起尾巴做小助手。
车子?很快就驶入了小区，昨天来?的路上紧，没有仔细看，程商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绿化很好的小区。
不远处的小径上，有人在那儿跑步锻炼，十?分养生。
这一来?她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想了想刚才买的许多菜，提议：“林秘书，你也没吃饭吧，一会儿去家里一起吃吧。”
林秘书：“这怎么能行，我哪里有幸能吃太太做的饭。”
“不是我，我可不会，是你们家宋总下厨。”程商这才给了宋晏之一个眼神，问：“对?吧？”
宋晏之点头，笑了。
商商好像不生气了。
林秘书通过后视镜暗自打量着宋晏之，他很少见?到自家宋总这样的神情，想必一定是心情愉悦，又?想着自己确实是饿了，便也不再推脱，刚要欣然?答应。
然?而他开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显示来?自宋总的一个微信通知。
林秘书纳闷，点进去看了眼。
宋晏之发了个红包，备注：自己吃。
林秘书立马又?看了眼后视镜，只见?宋晏之神色淡了下来?，看向他的视线中隐隐含着些威胁的意味。
他打了个哆嗦，道：“太太，我突然?想起来?我妈今晚喊我回家吃饭，就不打扰您和宋总了。”
程商哪里会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可惜道：“好吧。”
回到家里，宋晏之可谓是把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程商就看着，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程大小姐又?觉得?光是躺着也不够舒坦，这颈椎啊什么的也是有点不舒服的。
宋晏之那边就趁着煮饭的间隙，给她按摩。
“商商，怎么样？”
程商闭着眼睛享受：“嗯，那边，对?，再往上一点。”
不得?不说，他手法还?是很可以的。
等到程大小姐双脚下地时，已经是饭菜都端上桌的时候了。
看着一桌清汤寡水，程商有些不满：“你怎么没做糖醋排骨？”
刚刚在超市，她可是亲自挑选了上好的肋排。那滋味，想想都是一顶一的。
宋晏之捏了捏她的脸：“你现在生病了，不能吃那么重口味的，一会儿饭后还?要吃药。”
程商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喝着汤，菜是一筷子?都不愿意夹的，最多吃两口土豆。
反正在她的认知里，绿油油的菜全都难吃，颜色越绿越难吃。
但看宋晏之这家伙竟然?不挑。
简单用过晚饭后，程商就一头闷进了浴室。
她洗完澡出?来?，只是简单地擦了擦头发，不让发丝继续滴水。
可能是因为感冒的缘故，她觉得?身?子?酸软无力，就想躲个懒，使?唤宋晏之给她吹头发。
但宋晏之去哪了？
程商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找到。
不对?，还?有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宋晏之的书房。
从外头看上去黑漆漆的，肯定是没开灯。要是宋晏之那家伙在里面的话……
他又?怕黑，不会晕厥吧？
这样想着，程商有些心慌，推门而入。
门也没锁。
“宋晏之？”
程商按下了墙边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她怔在原处。
顺着一排古朴的木质书架看过去, 桌台前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纳物架，上面什么都没放，只是粘贴着许多照片。
全?是她的照片。
也不全?然是, 应该说大都是她和宋晏之的照片。
有?他们先前去海岛旅游时游客帮忙拍的合照，甚至还有?许久前, 她在一家餐厅去“相亲”时, 跟拍不明情况下拍的她与宋晏之二人的“废片”。
程商的大脑由空白转为——
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些照片都搞到手的？该不会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看了她的手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