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by一帆船
一帆船  发于:2023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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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站在前方找到一个人问发生了何事,她没问人,却听到旁边的人议论纷纷,“听说昨晚太守一门都被灭了。”
“太惨了,据说连尚未足月的孩子也没放过呢……太守这是招惹了什么人?”
“他们说是仇家报复。”
有人持着不同意见,“太守在位期间克勤克俭,恪尽职守,为我们百姓干了不知道多少好事儿,这样好的人能有什么仇家?”
楚含棠听完,得出的结论是沛州的太守一家被灭门了。
而太守的府邸恰好建在街旁,百姓们都挤在附近看情况,一时半会儿他们的马车是不可能过去的了。
只见白渊在听到太守一家惨死后面色发青,似乎很在意这件事。
楚含棠回想了下原著剧情,他们在沛州也没久留。
沛州的剧情点不复杂,就是男女主去寻找一件应该是被女主父亲放在太守府邸内的东西。
池尧瑶的父亲关系网挺广,还认识沛州的太守。
在吵杂的街上,正想回马车的楚含棠忽然好像听到一道口哨声。
她猛地站住了脚步,口哨声给人一种熟悉感,跟用来控制受了巫术的人很像。
是谁又在用巫术?
楚含棠抬头望去,人山人海,挂在店铺上的彩旗飘飘,视线受阻,却在某一刻见到了谢似淮的背影,他拐弯走进了另一条街。
谢似淮?他不应该在马车上么?
楚含棠踌躇数秒,决定不跟上去,好奇会害死猫儿的。
小说里的很多炮灰就是死在好奇心重这一方面。
她回到马车里,故作不知道谢似淮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池姑娘,谢公子呢?”
池尧瑶望向外面,“我以为谢公子去找你了。”
一前一后出去的,而且他们因为巫术还牵手牵了那么长时间,感情也应该会增进一点儿。
楚含棠想说他们的关系根本没她想象的这么好,还很危险,他们算是“情敌”,中间是始终夹着池尧瑶。
“没有,他没找我。”找她这个情敌干什么?又不是闲得想杀人。
池尧瑶,“那……”
白渊适时折返回来了,将打听到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完才留意到谢似淮不在,不由得问:“谢公子为何不在马车里?”
刚问完这句话,谢似淮从外面进来了,见他们都看着自己也不觉窘迫,自顾自坐回位置。
池尧瑶停顿几秒,“谢公子刚才去哪儿了?”
楚含棠安静如鸡。
他两手空空,嗓音如水过寒玉般清,却道:“买一些东西。”
他们没缘由追问。
外面终于可以通行了,白渊和柳之裴出去,马车内又只有他们三个人了,楚含棠缩在角落里啃着干粮,她属于很容易饿的人。
吃到半饱,她才放下干粮。
眼睛往马车的木板一扫,发现之前摘下来的花都被踩扁了!肯定是刚刚他们进进出出,不小心把放在木板上的花给踩了。
楚含棠不忍直视成了花泥的花,也不好意思怪池尧瑶没把花放好。
她肯定是无意的,更何况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还是到临要下马车之时,池尧瑶自己看到的,羞愧道:“我把它放在身侧,不知何时落到木板上。”
楚含棠无所谓地摆摆手,“不就一束花而已,你想要多少,我再去给你摘便是。”
沛州多的是野生长春花,只要有心,多少都能摘到。
谢似淮笑道:“楚公子还真会讨池姑娘欢心。”
楚含棠感觉自己又祸从口出了,这跟她明知他喜欢的人是池尧瑶,然后故意地在对方面前招惹池尧瑶有什么区别?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男绿茶”。
得想办法兜回来,楚含棠加上一句,“若是谢公子喜欢,我也能给你摘的。”
又不是去杀人放火,摘花罢了。
谢似淮看她的眼神有点儿微妙,笑意不减,“楚公子喜欢到处送花?男女皆可?”
楚含棠已经尽力地表示自己不是因为爱慕池尧瑶而送花的了,“男女平等,都可以送啊。”
他们的话题终止在此刻,白渊站外面见人迟迟不下来,忍不住出言催促,“尧瑶?楚公子?谢公子?”
池尧瑶先行下车。
谢似淮也下了,楚含棠是最后一个,站到地面上,先是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身体。
马车颠簸,这几日差点把她骨架都颠散,一动骨头咔咔地响。
就算是柳之裴这种话多的人近日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只有对上池尧瑶的时候会费尽心思表现自己。
他们面前是一个院子,白渊租下来的,这次不再去客栈入住。
院子种了少许树,屋檐挂着铜铃,墙上有密密麻麻的爬藤植物,没怎么经人打理,应该是院子的主人空置了它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白渊让他们把包袱拿进去,看想住哪间房便住下即可。
楚含棠紧跟着池尧瑶,想挑在她隔壁的房间,这样方便攻略,安全性还高一点儿。
池尧瑶和侍女住一间房。
她们挑中了院子最后一间房,只有左侧的房间挨着它。
楚含棠拎着自己的包袱准备走进去,万万没想到被人截胡了。
她看着抢先一步自己推门进去的柳之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深呼一口气道:“柳公子,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懂不懂?”
柳之裴将包袱放在床上。
他还坐下了,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楚公子说得没错,先来后到,我先进来的。”
楚含棠想跟柳之裴打一架的念头也出来了,撩起袖子就朝他走过去,“叫你一声柳公子是给你面子,你还跟我争房间!”
他们的动静闹得太大。
正在隔壁房间收拾东西的池尧瑶也被惊动了,走过来了解情况,“怎么了?”
她生气道:“他跟我抢房间。”
柳之裴也不示弱,站起来显得气势足些,“是我先进这间房的。”
楚含棠咬牙切齿,后悔当初去救他了,可偏偏又是必须得走的剧情,“那也是我先看上的,无赖!”
他笑问:“楚公子你为何一定要跟我抢这个房间呢?”
池尧瑶也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争。
此时此刻,谢似淮站在院中,倚在柱子旁,腰细腿长,身姿挺拔,面容清越毓秀,只是有些消瘦。
一开始他是想出院中打些水的,见他们在闹便也看了几眼。
只见楚含棠仿佛被柳之裴的厚颜无耻气到,脸都红了小半,好像下一刻就要动起手来,“我就想住这间房,没有理由。”
柳之裴像是妥协了,“好吧,那我让给楚公子。”
楚含棠头一疼,恨不得就地活埋了他,一气之下拎着自己的包袱走出去,见哪里有空房就走过去,“我不要了!”
想让他们两个调解的池尧瑶没能成功,也回到自己房间了。
而院中除了有谢似淮外,还站着白渊和他的小厮孔常。
孔常旁观了他们争房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家公子,说的话有敲击的意味在里面,“我看他们就是都想住在池姑娘隔壁。”
白渊“嗯”了一声,表现得并不是很在意,“那又如何?”
“公子,你就不介意么?”孔常见他怒其不争,心中直道可惜。
白渊反问:“可惜什么?”
孔常叹了口气道:“柳公子和楚公子好像都对池姑娘有男女之意,我还以为公子你会阻止他们呢。”
谢似淮听到此处,抬头望池尧瑶住的那房间。
男女之意么,他莫名低笑了声。
白渊发现院中还有人在,尴尬地撇开脸,提步回房,“这与我何干,这是他们的自由,你莫要再胡言乱语,给我收拾东西去。”
直到晚上,他们才聚到一起。
整理房间什么的太累,白渊他们今晚不打算在院子里自己弄吃的,而是选择去沛州的酒楼。
他对沛州似乎有些熟悉,或者是以前来过,连最好的酒楼在何处也无须向人打听,直接领了他们去。
楚含棠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一到酒楼,那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捂住正在嚎叫的肚子,找到一张桌子坐下,然后看他们招小二过来点菜式。
他们现在坐在客栈三楼靠窗位置,从这里看下去能看到一片星海。
谢似淮垂眸往下看,忽然听见自己面前有碗筷被推过来的声音,微歪头回来看桌子,有一双白嫩的手将一副碗筷推了给他。
楚含棠就坐在他对面,热情地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清洗一遍碗筷再分发下去。
分到柳之裴时,她小声地哼了哼,却也还是给他了。
柳之裴脸皮不是一般厚地跟楚含棠道谢,“谢谢楚公子。”
楚含棠翻了个白眼,再温柔地将碗筷递给池尧瑶,“这是你的。”
池尧瑶向她一笑。
白渊今日心事重重,看见池尧瑶和楚含棠相处甚欢,更是无处宣泄,竭力地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太守一家灭门一事上来。
酒楼的人手脚很快,小二几个菜几个菜地送上来。
楚含棠立刻大快朵颐,而坐在对面的谢似淮跟她形成了对比,吃东西慢条斯理,看着吃的时间长,其实压根没有吃什么。
她实在看不过眼,身为一个食货最看不得别人有厌食的情况。
手比脑子先行一步,楚含棠抬手拿起放在离他们最远的那一碟莲藕片过来,放到他面前。
莲藕片切得整齐,散发着清甜。
谢似淮情绪很淡,还是没怎么吃,灯光映照在他脸上,好看的眼窝微微朝里陷着。
他面容秀美,戴着笑容面具,眉头却轻皱着提筷子吃东西,宽袖垂下来,腕骨带着一条红绳,从楚含棠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得见。
她断定谢似淮是得了厌食症,不然谁吃东西是一脸排斥的?
好像只是为了活着而吃两口。
楚含棠穿书前还挺喜欢谢似淮这个角色,又想以后走剧情走到结局章,他能让自己死得痛快些,于是夹了一条绿油油的青菜过去。
“这个菜好吃,有点儿甜的。”
谢似淮看着碗里的青菜,慢慢地抬起眼,似乎冁然而笑,“谢谢楚公子了。”
她只要有吃的,心情就会不错,也朝他笑了笑。
从酒楼回到院子,时辰不早了。
楚含棠吹灭灯,躺在床上没闭眼睡觉,因为待会儿要走剧情了。
池尧瑶他们到子时后会偷偷地潜入太守府邸里找一些东西。
原著里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配”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原主疑心病很重,时常发癫地怕女主池尧瑶会抛下自己离开,恨不得十二时辰都把眼睛拴在对方身上,就是通俗易懂的视奸。
这个心理真的有点儿变态了。
所以在这一小段剧情里,不可更改的剧情点是她在他们找东西的时候必须在一旁偷看着。
楚含棠干脆坐了起来,怕躺着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子时到了。
她走到窗户那里推开一小缝,果然看到池尧瑶、白渊、谢似淮三人走出院子。
楚含棠也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白渊让谢似淮一起去的原因是怕中途遇到突发状况,危险之际,他一人无法保护池尧瑶。
而谢似淮一直都不管其他事,只要护送的活镖没有死就行。
太守府的门外贴了封条,出了命案后不允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入。
他们三个都会轻功,找到一堵墙,轻松地翻了过去。
跟着他们的楚含棠就没那么轻松了,她不会轻功,只会三脚猫功夫,跃是跃不起来的,只能手脚兼用,攀着墙壁,艰难地爬上去。
爬墙的时候,她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成功,还冒出个特傻的想法,为什么他们要把墙砌得这么高?
……好像就是为了防她这种夜半爬墙进来的人。
太守府的所有尸体在白天便被移动到衙门里了。
放眼看去空荡荡的,只有地板上留下来的血渍,楚含棠坐在墙上往下看,发现里面比外面还要高。
跳下去会不会容易得骨折呢?以什么姿势跳下去会不容易受伤呢?她在思考这些问题。
可无论怎么样都得跳下去。
她两眼一闭,从墙上跳了下去,疼得龇牙咧嘴,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还不能发出痛呼声,咬碎了牙把呻吟吞下去。
楚含棠轻轻揉着摔疼了的手臂站起来,往里走。
太守府人全死了,晚上自然不会有人点灯,她借着月光的照明认路。
原著里,那样东西放在太守府书房的暗室里面。
由于太守清廉,府邸比丰城城主的小很多,楚含棠没找多久就找到了书房在哪儿,白渊和池尧瑶看样子应该是一起进去了。
但谢似淮在外面站着。
她想站在这里偷看其实也算完成了剧情点吧,所以屏气凝神地等了半刻,见系统没出来警告便确认了。
可能是太守府一下子死太多人了,楚含棠总感觉阴气森森的。
忽然有东西爬上她的脚,黏糊糊的,正当楚含棠要低头查看是什么的时候,一把匕首直勾勾地飞过来,插进了身后的柱子。
她忙开口,“我是楚含棠!”
谢似淮一点儿也不惊讶,仿佛早就知道躲在那里的人是谁,“原来是楚公子啊。”
楚含棠走过去,“我就是见你们深夜出去,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谢似淮含笑道:“是么。”
她硬着头皮,微微仰头看着他,神情终究是有些被人抓包的不安,“是的。”
“咔吱”一声,书房的门开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过去,白渊扶着受伤的池尧瑶走出来,楚含棠大惊,快步地跑过去,“池姑娘怎么会受伤的?”
白渊见到她恍惚了几秒。
他充满疑惑,“楚公子你何时来的?不对,你为何也会来此处?”
楚含棠心虚地摸了摸头发,“半夜起身的时候见你们一起出去,我好奇便跟上来看看了。”
白渊现在没空问太多,想先带池尧瑶回去处理伤口。
忽然他眼神一凌,望向后院,那里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谢公子,你能否帮我去把那个人抓回来?”
谢似淮自然不会理他。
白渊被逼无奈说出实情,“那个人划伤尧瑶的刀有毒,我们需要解药,谢公子你也不希望你从未失手的运镖被我们打破吧。”
他也想自己追上去,但由于不放心把中毒的池尧瑶交给任何人。
只好拜托他人。
如果此刻不追上去,恐怕就找不到那个人了,因为他们都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听起来有点儿像是威逼利诱。
谢似淮眼底慢慢地多了一抹杀意,楚含棠赶紧分开他们,拉着他就往外跑,“白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人给你带回来的。”
白渊闻言,紧绷的身子一松,“谢谢你楚公子,谢公子。”
楚含棠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保护女主不让她出事也是维护剧情不崩坏的条件之一。
谢似淮被楚含棠牵着走,她走在前,他被拉着。
过了一刻钟左右,两道长长的影子落在地面上,他微低着头,看交叠握住的两只手,她掌心是出着汗的,似乎是很紧张。
谢似淮慢慢道:“楚公子。”
楚含棠被他冷不丁地出声弄得脚下一停,回头看。
他面色如常地抬手,指了指旁边还甚是热闹的青楼,“那人应是进了青楼。”
楚含棠也没犹豫,走了进去,被铺天盖地的胭脂水粉味道淹没,还有不少衣着大胆的姑娘围上来。
见惯了肥头大耳的客人,发现有两位长相气质皆不俗的公子走进来,她们都想接下他们。
就算是不要银子她们也十分愿意和这样容貌的公子被翻红浪一番。
青楼太多人,看得眼睛都花了。
楚含棠揉了揉双眼,转头问谢似淮,“你想如何找那人?”
老鸨闻风扇着扇子走过来,听到她这句话,笑得眉笑颜开,打量着他们,“我看两位公子面生,是看中哪位姑娘了么?想找谁?”
还没等楚含棠说话,谢似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小倌。”
小倌这个词是他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听旁人提起过几次,说在青楼里的男的叫小倌,但具体的东西不太清楚。
老鸨原以为他们是来找姑娘,没想到是好那一口。
她捂唇一笑,用沾满香粉的扇子朝他们一扇,“有的有的。”
楚含棠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也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心里清楚他这样做肯定有原因的。
谢似淮递了一块金子过去,老鸨立刻笑容满面地将他们带上楼,走进一间上好的厢房,再把十几个小倌召了进去。
楚含棠目不暇接地看着风格各异、身材高挑的小倌,忽然体会到了武则天的快乐。
谢似淮目光缓慢地扫过他们,最后选中了一个人留下。
老鸨觉得两位小公子也不像是玩得那么花的人,不太确定地问:“只要一个?”
他弯了下嘴角,“没错。”
一块金子把十几个小倌包夜都够了,不过他们只要一个,老鸨只好拍了拍留下来的小倌肩膀,嘱咐道:“好好伺候两位公子。”
小倌神情妩媚,习以为常地走到罗汉榻拿出几本不知道翻过多少次的书递给他们。
楚含棠第一次来青楼,业务不太熟练,还有点儿生疏,匆忙地接过,还习惯地说了声谢谢。
小倌听见谢谢,觉得好笑。
谢似淮看着手上纸张微微泛黄的书,随意地翻了一页,初次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扔掉了书册子,直接掏出匕首抵住小倌的脖子。
他被恶心到想杀人,但没忘正事,“今晚你是不是去了太守府。”
小倌脸色一变。
楚含棠怀疑自己看错了,谢似淮居然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
他一直都是情绪不显露的,这是看见了什么才觉得恶心?她弯腰捡起那本书册子,也翻了几页,两个男子在床榻上交媾。
让一个纯直男看这些书册子,被恶心到也正常,他又不是断袖。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书册子的作者是个高手,下笔如有神,描绘得栩栩如生。
小图配上文字香艳不已,咬吮、抚摸、舔舐,手拿脂膏,涂抹,再进行下一步。
让人看了,如同身临其境,仿佛就在旁边看着这么一幕极为活色生香的画面。
谢似淮发现楚含棠还在看,忽问:“楚公子难道不觉得恶心?”
她快速地把书册子一扔,虽然有点儿意犹未尽,因为自己是杂食党,却还是违背良心,顺着他的话说:“恶心。”
小倌轻嗤一声。
书册子被扔到地上,房间的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也把它翻页了。
一幅尺度更大的插图露了出来,一个明显是男子长相的人穿着一条翠绿色的女裙,长发散落着,让另一个男子按在窗前。
谢似淮恰好往那看眼,楚含棠也看到了,匆匆一脚踩住。
楚含棠有点儿怕他被强烈恶心到想杀光在房间里的所有人。
中巫术时她亲他,他可以不计较,是因为把她当作是猫儿了,可这次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第23章 失控
谢似淮仿佛把注意力又转移回到小倌身上,匕首利刃那侧几乎要刺入喉咙,看得楚含棠真的以为他要立刻杀了眼前这个人。
小倌身子一晃,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此时还笑得出来,“今晚我是去了太守府又如何?”
楚含棠将脚底下的书册子一脚踹进旁边的床底,“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小倌媚眼微抬起,“去哪儿?给了解药之后,杀了我么?”
楚含棠思忖着男女主的善良习性,觉得他们不会滥杀无辜,“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使诡计,我们……是不会杀你的。”
也许是她语气听起来还算比较真诚,小倌似乎渐渐有被打动,“好,我答应同你们前去。”
其实他拒绝也没用,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横竖都是一死。
还不如赌一赌。
谢似淮暂时收了匕首,也给小倌喂了一颗药,一日后没解药便会化成血水的毒药。
小倌也不反抗,大概是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也反抗不了。
楚含棠见没有血腥的画面出现,默念阿弥陀佛,最近已经改信佛了,求佛保佑她能顺利地走剧情,到大结局章前都平平安安。
他们从青楼的后门离开了,待回到院子时,天边微微亮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概还沉睡在梦乡之中,池尧瑶躺在床榻上,手臂的血被清理干净了。
身旁只有白渊一人在守着。
听到外面有不易察觉的动静,他先是谨慎地打开门缝看一眼,见是他们才如获大赦地松了一口气。
房间一下子多了几个人,显得有些逼仄,楚含棠站在靠边上。
小倌进来后直接干脆利落地掏出了一颗药丸递给白渊,都不用他逼问解药在何处。
这么轻易便拿解药出来,令人生疑,但白渊还是接了过来。
他喂尚留存着一丝意识的池尧瑶吃下,她呼吸很快便没刚才那么微弱了,解药应该是真的。
在太守府时,他们刚进书房不久就发现有人先一步进来了。
对方武功虽不是很精湛,但行动却敏捷,比他们要熟悉太守府书房的布局,一来一回地对峙下,池尧瑶被他用小刀划伤。
白渊自然是事事以池尧瑶的安危为先,当时急遽地带她离开书房。
却在离开之时发现刀上有毒,被划伤的位置冒出的是黑血。
解完池尧瑶身上的毒,白渊又恢复平常的冷静状态。
他看向小倌,这才留意到对方的穿着与打扮皆与寻常男子不同,男子比女子稍大的骨架撑着薄如蝉翼的衣裳。
腰却很细,只有一根腰带草草地打了个似乎一扯就会掉的结。
如瀑青丝用一根翠玉簪子别着,脸上涂了铅粉和微粉的胭脂,唇色也红润,描了细眉,在青楼待太久,看人总带着勾人的钩子。
但仔细一看又会发现小倌眼底里的漠然和自弃。
这个朝代里,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穿成这样,在一般百姓口中都是放荡、不检点。
白渊却并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对小倌颇有微词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用带毒的小刀伤了池尧瑶罢了。
“你为何要伤人?”白渊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
小倌手指绕着垂到胸膛前的一缕长发,“当时我以为我不伤你们,你们便会杀了我,毕竟夜闯太守府找东西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白渊皱眉,“你别忘了,你也是夜闯太守府之人。”
他坦坦荡荡,扔开手中的长发,习惯捂嘴笑道:“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楚含棠折腾了一晚上,口渴得厉害,倒了一杯茶水喝。
她撑着脸看他们,也推了一杯茶给身旁的谢似淮,他喉咙也有些干,没有推却,也就没置之不理,而是伸手想拿过去喝。
可楚含棠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两人的指尖碰到。
谢似淮见了那书册子后,忽然也有点儿排斥跟男性产生肢体接触了,挪了挪手指。
楚含棠有时候心很大,不会关注小细节,也就没看到。
池尧瑶恢复了些体力,从床榻上坐起来,“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倌感觉今晚自己遇到了两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在青楼,楚含棠跟他说谢谢,在此处,这个姑娘问他尊姓大名,还不是带戏谑的。
无论是青楼的客人还是不屑来青楼的达官贵人或普通人,他们都认为小倌和妓女不过是地位下等的腌臜玩物罢了。
他本不想回答,但鬼使神差地还是说了,“沉壁。”
池尧瑶脸色还是偏白,表情却仍友好,“原来是沉公子,你为何会夜探太守府?”
沉壁缄默不言。
楚含棠的眼睛在他们之间来回徘徊,像个好奇宝宝。
原著不太注重细节,有些具体剧情,她也是不知道的,所以要得听他们说,再看分支剧情自行发展。
好一会儿,沉壁的眼睫狠狠地一颤,开口了,“找东西。”
池尧瑶心有猜想,“找何物?”
白渊在这个时候打断他们,还留存着警戒心,不太相信其他人,对楚含棠和谢似淮道:“抱歉,请你们先行回避一下。”
谢似淮一个字没多说,转身就走,对他们的事一点儿兴趣也没。
楚含棠也跟着出去了,十分理解白渊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怕节外生枝,而原主跟他们的感情还没到能互相坦诚心中秘密的地步。
院中还很安静,他们走出去,产生了极轻的脚步声。
谢似淮弯腰用桶打井水,楚含棠凑过去,也想洗把脸,去一趟青楼,感觉自己脸上也被熏到不少带有浓烈香味的胭脂水粉。
楚含棠挽起袖子到手肘上,露出两截细白细白的手腕。
他目光一顿。
她捧起水泼到自己脸上,水珠缓缓地沿着脸流下来,一张清隽的脸越发清晰,不太明显的喉结滚动着。
可不太明显的喉结也是喉结,谢似淮又垂下眼。
楚含棠用手背抹掉水渍,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装作随意问起,“你是怎么知道在太守府的划伤池姑娘的人是青楼的小倌?”
他细细地搓洗着自己的双手,直到逐渐泛红了,“味道、身形、走路姿势等。”
她还是不明白。
“味道?青楼的味道确实比较特别,经过青楼一闻便知,但是去过青楼的客人身上也会沾到这种味道,去青楼的大多数是男子。”
“看身形知道是男,也可能是青楼的客人,如何断定他是小倌?”
谢似淮洗完了,十根手指还湿淋淋地滴着水,“追上去时,我看见那道人影进了青楼。”
楚含棠递了一张帕子过去,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他拿过帕子擦手,指骨好看细长,“他身上有一种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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