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妖局员工直播宠物答疑爆红—— by萝卜馅的饺子
萝卜馅的饺子  发于:2023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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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呢,这次来是什么任务?”
张斌摇摇头。
“只说是有任务,究竟是什么东西, 上面没说。”说着他压低声音, 凑到徐瑛耳边, “但我觉得离队肯定知道, 要不然他不会跟过来。”
离泷的声音在车的另一侧响起:“张斌,我听得见。”
张斌收起吊儿郎当的姿势,嘿嘿一笑。
既然被听到了,他索性扬起声音直接问道:“离队,都来到核心区了,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和我们说一说呗。这里的巡山员不都说了, 进来的人都没能走出去。我听着还怪害怕的。”
徐瑛看向走过来的离泷。
夜间沙漠中风声呼啸,吹起他的衣袖和长发,感觉下一秒眼前的人就要被风吹走。
徐瑛扭过头,说出自己的猜测:“是猫头鹰吧?”
“猫头鹰?”张斌看了看离队的表情,见他没有反驳,就知道徐瑛猜对了。他惊讶地问道:“难道是晚上那只来蹭饭的小猫头鹰?”
他摇摇头:“不会吧,那猫头鹰长得和小毛球似的,感觉我一巴掌就能扇飞。”
“不只是它,我们在保护区检查站时,就有一只鬼鸮飞到了我们窗前。那天晚上和我一起的人都做了噩梦。”
而她则把从出生到现在发生的事全都在梦中经历了一遍,甚至包括那个已经被她忘得差不多的“预知梦”。
检查站工作人员的解释并不能让她信服,因为她们一行人不是没有来到过高原,也不是没有在空旷的野外睡过觉,四个人一起做梦,这种巧合的概率又多大?
徐瑛从来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种巧合。
当她看到那只来火堆旁蹭饭的纵纹腹小鸮,以及它看到离泷的反应,几乎就已经能够肯定,这里的猫头鹰有古怪。
鸮形目鸟类,人们俗称的猫头鹰,是独居动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当它们中出现一个能给所有猫头鹰提供庇护、实力远超它们的强大同类妖怪时,它们会拒绝服从。
猫头鹰不傻,相反,它们很聪明。
也许这里的猫头鹰都听从于那个还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首领,所有进入柯尔金山的人类都被猫头鹰们密切注视着。
包括现在,或许就有一只猫头鹰在暗处盯着他们。
听完徐瑛的分析,张斌身上汗毛直立。
他从来不怕和敌人面对面的血拼,却最怕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
张斌警惕地向四周望去,试图抓出不知藏在何处的猫头鹰,却只觉得两侧高耸的山石上的每一个风蚀造成的黑洞都在凝视着他们。
正在他浑身肌肉紧张高度戒备的时候,他眼前一黑。
一坨带羽毛还散发着热气的不明物体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
张斌瞬间炸毛。
“啊——”
“什么东西!”
被他用手臂击中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坨不明物体在地上晕乎乎地扑腾几下站直身子,用呆萌的圆眼睛看向眼前的人类。
“咕咕”
徐瑛挑起眉毛:这不就是张斌晚上喂过的那只纵纹腹小鸮吗?
纵纹腹小鸮摇摇晃晃地飞起来,但还没飞多高,又直直地伸着翅膀一头栽倒在地上。它疑惑地咕咕两声,挣扎着站起来,踉跄走了两步,伸开翅膀似乎想要保持平衡。
“咕咕咕”
“咕?”
“咦怎么飞不起来了?”
张斌盯着这只纵纹腹小鸮看了一会儿,也认了出来。他本来还有些害怕,现在又变成了疑惑:“师父,我怎么觉得,这鸟像是喝醉了呢?”
徐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张斌结结巴巴地问。难道是他的猜测太离谱?
徐瑛收回眼神。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猜对了。”
纵纹腹小鸮被几人围在中央审问。
喝醉后不设防的单纯小猫头鹰怎么玩得过一群脸厚心黑的特动队员,很快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原来纵纹腹小鸮晚上从他们的营地飞走后,又吃了别鸟分享给它的浆果,结果就是几枚发酵后的浆果让它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至于它为什么会飞到他们的营地,则是因为“老大”派它去巡逻。
“我们老大是谁?”纵纹腹小鸮摇摇脑袋,“老大,就是特别特别厉害的鸮,特别特别厉害!”
至于为什么厉害,它似乎有些转不动脑袋了。
他们又问起之前闯入核心区的盗猎者。
纵纹腹小鸮歪着脑袋看向提问的张斌,思考了一会儿,咕咕几声说道:“两辆车和上面的人?”
“没有印象,但所有人类都会被送到老大面前接受审判。”
它挺起小胸脯,口齿不清地说:“我们老大可厉害了,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只要你们没有做过坏事,放心吧,你们肯定能出去的。”
“真的吗?”
张斌不信:“我怎么听说从没有人从这里走出去过?”
纵纹腹小鸮扭动脑袋,直勾勾地看向张斌:“因为他们都做错了事呀?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这不是你们人类定下的规矩吗?”
徐瑛皱眉追问:“什么惩罚?”
纵纹腹小鸮歪歪扭扭地飞走了。
众人重新坐到修理好的车上,顺着盗猎者留下的车辙印,向沙漠腹地行进。
离泷突然出声说道:“张斌,查一查妖怪传说图鉴里的枭鸟。”
“枭鸟?”张斌连忙从包里翻出一本小册子,封皮上写着《华国妖怪传说图鉴》。
这本小册子他们不常用到,毕竟上面的记载的妖怪几乎都在建国后消失匿迹。他们更常用的的是另一本厚厚的动物学词典,能快速查阅到动物的习性、生活环境、分布范围。以前妖局还组织过好几次翻词典大赛。
张斌很快查到了枭鸟。
“*炎州有鸟,其名曰枭,偃伏其子,百日而长,羽翼既成,食母而飞。”
“*古者天子常以春秋解祀,祀黄帝用一枭破镜。枭,鸟名,食母,破镜,兽名,食父。黄帝欲绝其类,使百物祀皆用之。汉使东郡送枭,五月五日为枭羹送百官。以恶鸟,故食之……”
枭鸟是会吃掉母亲,带来厄运的妖怪。当幼枭逐渐长大,疲惫的母枭已经无法提供给它们足够的食物时,他们会选择吃掉自己的母亲,扬长而去。
枭鸟夜间行动,叫声渗人,本就令人害怕厌恶,被按上“不忠不孝”的罪名后,更是成了人人喊打的恶鸟。从汉武帝开始,皇帝们在端午这一天集中猎杀不忠不孝的猫头鹰,把猫头鹰做成肉羹赏赐给文武百官。
端午赐枭羹的习俗就这么流传了两千年。
徐瑛摇了摇头:“猫头鹰本来就是食腐动物,会吃掉死去的同类。假如亲鸟死去,饥饿的幼鸟吃掉亲鸟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为猫头鹰的习性就把它们斥为恶鸟,当做推崇宣扬忠孝的政治工具,并因此对一个物种持续进行上千年的种族灭绝政策。
有时候人类真的很可笑。
特动队员们面面相觑,默契地看向离队。
他们离队就是汉武帝亲封的神官。也是从那时候起,被雕刻在历代王朝皇宫宫殿的屋脊上,成了备受人们喜爱推崇的瑞兽。
平时最爱看《汉武大帝》,还会在贴吧微博豆瓣小组等各种平台和汉武帝的黑粉吵架吵上百楼。
果然,离泷生硬地切换话题:
“所以,这群猫头鹰才要审判人类吗?”
次仁顿珠捂着被子弹打穿的胳膊,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
两小时前,他们甩开紧追不放的巡山队车辆后,同村的德吉学着电视上战争片里的操作,用小刀把子弹剜了出来,又用白酒给他冲洗伤口。
那瞬间的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开始抽搐惨叫,德吉害怕他的叫声会引来巡山队员,死死地用手捂住次仁顿珠的嘴。灼热刺痛得仿佛在熊熊燃烧的伤口和窒息的痛苦让次仁顿珠拼命挣扎。
直到次仁顿珠听到开车的拉姆不耐烦地说了句:
“让他闭嘴。”
“再叫就把他扔出去。”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他知道,拉姆是真的会把他一个人扔在沙漠里。
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药没有地图和指南针,他会死在柯尔金山,没有人知道。
德吉慌忙压低声音:“我松开手,你不要叫了,好不好?”
次仁顿珠脖子上鼓起狰狞的青筋,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德吉松开了捂住他口鼻的手。
次仁顿珠咬紧牙关,也许是因为巨大的恐惧,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冷颤抖起来,手臂的伤口像火灼烧一样刺痛,这种疼痛又会突然消失变成连绵的麻木和肿胀,让他能够稍微喘息一瞬,下一瞬又是剧烈的刺痛。
次仁顿珠感到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可又觉得寒冷无比。
疼痛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他躺在摇晃颠簸的车厢里,在黑暗中望向车顶的天窗,不知为何想起他杀死的第一只藏羚羊——那是一只今年夏天刚出生的小羊,在他们开车驱赶追逐藏羚羊群没多久后就掉了队。
拉姆高声笑着说要把这只小羊让给次仁顿珠这个新手。
次仁顿珠的手就像现在一样颤抖,却并不是因为恐惧。他在同伴的欢笑声中击中了它的头,直到他们将这一群为了繁衍来到柯尔金山的六十四只藏羚羊全部杀死,扒下毛皮,最后才走到这只小藏羚羊身边。
它还没有咽气,次仁顿珠看到了它眼睛里自己的模样。
羊有感情吗?
次仁顿珠觉得那只小藏羚羊的眼睛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像他现在一样,因为疼痛已经神志不清。
他会死在这里吗?
浑浑噩噩中,次仁顿珠又想起后备箱里的羊皮,在出发前,拉姆承诺会给他们每人十万块钱。他知道拉姆肯定能拿到更多,但这十万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需要打工几年才能攒下的钱。
但他又不是那么迫切的需要这笔钱,他没有欠债,父母身体健康,姐姐在镇中心的医院上班。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在同村好友德吉的劝说下和他一起跟着“认识的大哥”拉姆来到这里盗猎藏羚羊……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丧失意识之前,他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怎么感觉车似乎停了下来?
次仁顿珠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他变成了那只小藏羚羊,出生在七月的柯尔金山。母亲用湿热的舌头舔舐着他,鼓励他勇敢地站起来。
高原凌厉的风中,他前肢跪在地上,后腿不停用力,终于站起来,颤巍巍地凑到母羊身边喝奶。
次仁顿珠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一只羊,他现在是在梦里。
可他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小藏羚羊和同伴玩耍时的快乐,啃食青草时的惬意,和与母亲一起开心奔跑在高原上时,从他身上的柔软厚密的毛发间穿过的风。
直到砰的一声枪响,他应声倒在草地上。
次仁顿珠再次感受到了被子弹击穿后伤口灼热的痛苦,他拼命挣扎想要从这恐怖的梦境中苏醒,但下一秒冰冷的刀子就插进他的身体血肉里将他的皮毛从他身上撕扯扒掉。这只藏羚羊结束后他又变成了另一只藏羚羊,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次仁顿珠在这些藏羚羊的身体里不甘地拼命奔跑,被杀死;奔跑,被杀死;无数次濒临死亡的巨大恐惧把他折磨得发疯。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轮回中,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猫头鹰。
这只猫头鹰头上还有两撮毛,像是两只直愣愣竖起的耳朵。它落在了旁边的枝头上。看着他被梦中的“自己”杀死。
“咕咕。”
它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张嘴啄在他被扒皮后血淋淋裸露在外的身体上,已经对疼痛几乎麻木的次仁顿珠突然感受到似乎自己的灵魂被狠狠地撕扯掉一块。
他惊恐地想要抬起胳膊赶跑这只猫头鹰,扭头却猛然发现身边躺着的藏羚羊血尸上都长出了人头,正是和他一起来盗猎藏羚羊的四个同伴。德吉就躺在不远处。
拉姆身上的肉甚至已经被啄得一干二净,露出森森白骨。在这个凶恶壮汉的惨叫声中,他的脑袋被另一只猫头鹰硬生生从身体上啄断,挂在了高高的树枝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鸟蹲在枝头。
这时,一条青龙长吟一声,出现在天边。
青龙穿梭在云层中,巨大的身体若隐若现,在阳光的照耀下整条龙泛出青玉般温润的光泽。它在空中盘旋三圈,缓缓降落。
一个年轻女生从龙背上跳下来,走到他身旁的猫头鹰面前,蹲下来伸出手。
“走,咱们出去,不吃脏东西。”

第四十三章
巡山员在营地醒来时, 就听见夏思博在外面大呼小叫:“老袁,我们的红外相机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龟孙子抠掉了电池!什么也没拍到!”
“老袁!老袁!”
“快起来看看营地里的东西有没有被偷走!”
巡山员疑惑地从帐篷里钻出来,想要看看情况。
夏思博看到巡山员立刻大声抱怨道:“你们保护区怎么还有偷电池的?就算是带来的电池用完了, 把我们喊醒,我们借他几节也行。”
“怎么还能半夜跑别人营地里面偷呢?”
巡山员刚还在想是不是有人蓄意破坏营地的监控摄像, 听到夏思博的埋怨,他的思路跟着被带跑偏:
申请来柯尔金山无人区的人,要么是来这里搞科研,要么就是来拍照拍纪录片的,电池似乎确实是他们不可或缺又找不到替代品的物资?
难不成真有人趁他们睡觉, 专门爬到树上偷红外相机里的电池?
巡山员望着树上的红外相机发愣, 夏思博已经从树上敏捷地爬了下来。
夏思博急哄哄地拉着袁茂学一起检查带来的设备。还把后备箱里的几桶汽油都拎起来掂了掂,这下又气愤地说:“那小子还偷了我们的汽油!”
袁茂学刚睡醒,还有些迷茫。
他数了数:“好像没少啊?”
夏思博不可置信地把空桶塞进袁茂学手里:“怎么没少, 这一桶30升的油都空了!”
“可是。”袁茂学抱着空油桶,“可是我们昨天晚上听到枪声出去找你们的时候,特意把油箱加满了。应该就是加了一桶油。”
夏思博一哽:“这、这样吗?”
袁茂学点点头:“嗯。”
夏思博扭过身子:“……好吧, 那我们赶紧再看看其他东西有没有少。”
为了掩饰尴尬, 夏思博特意加快脚步, 走到徐瑛的帐篷前时喊道, “师妹,你也快出来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丢了。”
帐篷里无人应答。
没睡醒吗?
夏思博又高喊一声:“师妹?徐瑛?”
连声喊了几次都没有人回应,夏思博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突然有一只手从身后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找我什么事?”
“啊!什么人!”
夏思博被吓得原地向后跳了一步。看清是徐瑛后,他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师妹, 不要站在别人背后说话,会吓死人的。”
他又好奇地问:“起这么早吗?去哪里了?”
徐瑛转移话题, 问夏思博:“你刚刚在看什么?”
夏思博闻言立刻生气地拉着师妹走到大树下面,指着树上的红外相机:“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把我们相机里的电池抠走了!”
巡山员此时突然提出疑问:“昨天遇到的那四个人呢?”
“昨天?”
夏思博困惑地转过身来,顺着巡山员的目光看向湖边。
那里本应该停着一辆他们昨天下午一起辛辛苦苦从湖里拉上来的越野车,现在却空无一物。
夏思博恍然大悟。
消失的越野车、连夜离开的四人、被偷走的电池……夏思博气得跳脚:“好哇!我们把他们救上来,还让他们蹭我们营地的火堆,他们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他想起徐瑛似乎认识那四个人,转身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师妹,你以后一定要提高警惕,那些只有一面之交的人都不要轻易相信。”
“这次只是偷了电池,下次指不定偷走什么呢!”
担心徐瑛自责,他又贴心地安慰:“不过没事,我们带来的电池有很多。”
徐瑛:……
她张嘴想要解释,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她总不能说那四个人其实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去拯救世界了,而张斌,也确实带走了他们的电池。
所以——
为什么张斌走之前不把电池重新放回去呢?
坐在专机上的张斌打了个喷嚏。
他不高兴地说:“是不是有人背后骂我?”
昨夜特动队四人将被抓到的五名盗猎者移交给K市警方,带着被关在笼子里的猫头鹰“老大”返程。这只猫头鹰将会被送到妖局关押待审。
想起那五名盗猎者的惨状,张斌身上发冷,又打了个喷嚏。
昨夜当他们顺着车辙印追过去,就看到了躺在沙漠中的五个人和他们中央睁着一只眼的猫头鹰。五个盗猎者紧闭双眼像是在梦里,身上没有伤口,却不停地哀嚎翻滚。有的在惨叫、有的在叫骂、有的在求饶。
不知道他们在梦中受到怎样的酷刑,等徐瑛和离队把这五名盗猎者从梦中唤醒,有两个人已经精神失常被吓疯了。其余三人也疯疯癫癫。
特动队队员把这五个人送到警察局的时候,警察差点把队员当犯人抓起来。
直到有老警察认出疯掉的那两位中,有一个叫拉姆的男人是十三年前一个重特大非法猎捕、杀害濒危野生动物案在逃的犯罪嫌疑人。
想到这里,张斌扭头问程旭:“那几个人还能不能被判刑啊?人都疯了。”
“能吧?毕竟他们作案的时候又没疯。”程旭拉下眼罩,“但是警察不都说了么,盗猎一般也就判个十年八年,情节特别严重才判十年以上。”
被关在笼子里的猫头鹰气得咕咕叫。
“生气了?”
张斌低头对猫头鹰说,“虽然我情感上觉得你做得没错,但是,你一个小小的猫头鹰没有执法权,懂了吧?而且那些闯入核心区后就再也没能回来的盗猎者也和你有关吧?”
“我们肯定不能把你这个危险因素放在外面,今天是罪有应得的盗猎者,下次呢?是不是人家打死一只闯进家里威胁他们人身安全的蚊子,也得被你审判一下?”
“没当场对你进行无害化处理,都已经是看在你表现得比较配合的份上对你格外宽容了。”
“跟我们回去认真接受法律教育,努力通过考试,还有被放回来的一天,知道吗?”虽然有的笨妖学了几十年也没通过考试。
“咕咕咕咕!”
“抱歉,听不太懂。”张斌无奈地摊开手。
猫头鹰气得在笼子里到处蹦。
徐瑛和王院长几人又在柯尔金山待了十多天,才结束这次考察。老爷子带着这次取得的样本回到实验室进行进一步处理,徐瑛则直接回到了徐庄村。
想到已经半个月没有开直播,徐瑛回到家第一时间摆好设备,打开了直播间。
直播间刚开,苦苦等待许久的粉丝就迅速涌了进来。
【啊啊啊主播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下饭主播你终于回来了!我眼睁睁看着直播间粉丝数从五百万涨到了七百万,你终于开直播了!没有直播的日子我连饭都吃不香了呜呜呜。】
【刚才我朋友说主播开播了,我都不敢相信以为是她在骗我。】
【我是我妈妈告诉我的,我们全家都是主播粉丝哈哈哈。】
【建议这次把鸽了我们的次数都补上!一次连线十个嘉宾!补偿我们等了这么久。】
徐瑛:“抱歉,前段时间去外地工作,没有信号没办法直播……但是,十个嘉宾吗?恐怕要播到明天也播不完。”
“这次我就连线三位嘉宾好了。”
【好耶好耶!】
微博抽到的第一位嘉宾也许还没看到直播间开播的通知,看见第二位嘉宾发出来的弹幕,徐瑛就先跳过第一位嘉宾,直接连线了第二位嘉宾“奶黄包”。
没等多久,屏幕里出现了奶黄包的模样。
奶黄包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女生,五官轮廓看起来似乎是混血儿,从头发丝到手上的美甲都透露着金钱堆起来的贵气。
她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主播好!”
徐瑛:“你好。”
直播间很快有人认出奶黄包是最近很火的一个混血白富美。
奶黄包家里很有钱,在她的奶奶去世后,她就飞到国外陪伴照顾爷爷,经常在抖音和小x书分享自己在国外当月薪百万全职孙女的日常,引起无数网友的羡慕。
【啊啊啊居然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姐!姐姐,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家!】
【胡说,这明明是我的亲姐姐!】
【你们怎么能这样,不就是家里有钱吗,至于这么追捧吗?不过,姐姐家还缺保姆吗?缺的话我立马辞职去面试。】
奶黄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徐瑛等弹幕激动地讨论完,才开口问道:“请问来到直播间是想要咨询什么呢?”
“是想要咨询一只我奶奶留下来的象龟。”奶黄包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摄像头对准院子里远处草坪上的一只像个大石头一样的的象龟。
它四肢粗壮,脑袋很小,却有着像小山一样的又圆又厚中间高高隆起的深灰色龟壳,整只龟大得惊人,人张开手臂都抱不住,像是一辆厚重的坦克。
【我的天,好大!】
【好帅气的龟龟!】
奶黄包看到弹幕上对她家象龟的夸赞,比看到别人对自己的夸奖还高兴。
她把镜头对准这只象龟,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介绍道:
“我爷爷年轻时来到这边做生意,和我奶奶一见钟情。他们两个很快就成为了情侣,但是没多久我爷爷家里出事需要回国。”
“临走前,我爷爷在一个遗产拍卖会上买下来了这只象龟,把它送给我奶奶当做定情信物。后来我爷爷解决完国内的事,两个人就在这边结婚生活,一直养着它,是我奶奶的小宝贝。”
“它是一只亚达伯拉象龟,叫汉弗莱,今年已经一百岁了,。”
“奶奶去世后,爷爷就经常和汉弗莱待在一起,它看着我爸爸还有我出生长大,对于我们来说,它就像是亲人一样。”
“听说世界上活得最久的亚达伯拉象龟活了两百五十多岁,我准备把这只象龟留给我以后的孩子当传家宝。”
【多少岁?两百五十岁!】
【这不止能传给孙女的孩子,还能传给孙女的孙女的孙女的孙女吧?养得好说不定能送走一家八代人。】
【人走龟还在,一龟传八代!】
【突然心动了怎么回事?我现在养仓鼠,两三年送走一只真的很伤心,送走现在养的这只不想再养寿命短的动物了,养只龟也不错。】
【笑死哈哈哈哈哈。】
【但是象龟在国内好像不能养,其它龟也活不了这么久。也就二三十年吧。】
【二三十年也挺好的,省得我还得把它托付给我大概率不会存在的后代。就算我会有后代,我也没有信心他们能像我一样好好照顾我的宠物。】
奶黄包苦恼地说:“我爷爷可能最近也会这样担心,因为汉弗莱和我相处得不是太好。只要我单独坐在院子里,它就会追着我的脚后跟咬。”
“有时候我坐在院子里吃个蛋糕,它也跑过来咬我一口。我现在都不敢到院子里去了,除非是和我爷爷一起。”
【怎么会这样啊?】
【是不是刚见面的时候给龟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奶黄包摇了摇头:“小时候我是住在爷爷奶奶这边,长大后才回国上学。中间有十几年,一直是爷爷奶奶每年回国看我们。但后来奶奶身体不太好,我就经常过来陪她,那时候汉弗莱对我的态度也很正常。”
“而且虽然我不太记得了,家里人说我小时候整天和汉弗莱待在一起,我们两个感情很好的。”
徐瑛对奶黄包:“你能不能到院子里,让我们看一下平时它看到你的反应?”
“好的。”奶黄包点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举着手机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那座小山一样的亚达伯拉象龟在听到动静后,慢吞吞地扭着脖子看过来。
见到是奶黄包,它立刻费劲地扭动身体,奋力迈动象腿一样圆柱形的粗壮四肢向她奔跑而来。
奶黄包慌忙在院子中躲避。
虽然亚达伯拉象龟的速度并不快,但当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直直的伸着头张着嘴追在身后,看起来还是很可怕。
奶黄包提着昂贵的奢牌裙子在院子里大步地跑,直播间里的弹幕观众笑个不停。
奶黄包躲来躲去,但这只亚达伯拉象龟一只紧追不舍,她只好祭出自己的杀招,对着楼上高喊:“爷爷!汉弗莱欺负我!”
“什么?”
三楼的阳台探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白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带着金丝边老花镜,即使年岁已高也是一个帅气儒雅的老先生,不难想象出年轻时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他从手扶在阳台上向下望,看见那只象龟追着自己的孙女不放,立刻皱眉大声喊道:“汉弗莱!”
追在奶黄包身后的亚达伯拉象龟身体一僵。
没多久,奶黄包的爷爷就快步下楼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能看出老人已经上了年纪,但行走时脚步依然很稳。
那只亚达伯拉象龟已经转过身用短租的尾巴对着奶黄包,若无其事地慢吞吞向外走。
奶黄包的爷爷走过去挡在它面前,毫不客气地屈起食指敲了敲它的脑袋:“喂,老家伙,你怎么又趁我不在欺负我孙女?”
“我发现你最近很嚣张啊。”
“是不是以为你妈不在了,就没人能收拾你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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