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连开口说话都?不敢，站起来，眼神打量周围。
就是普通的水泥地，什?么都?没铺，还有几道不规则的裂纹。
暂时?看不出什?么，墙是本白，大?概因为年头长了，都?开始发黄了。
跟她猜的一样，床宽还不足一米，褥子一厚实，被?子团在一边，没动就能?闻道一股发霉的味道。
还有……大?概是闷久了的臭脚丫子的酸臭。
李景然在小床的上方，看到一张贴着?的纸。
白天?工作人员规则？
只凭这句话，李景然无法确定身份，大?致扫了一眼，没发现脏污，或者被?涂改遮掩的痕迹。
1，白天?的工作时?间是8:30开始，请不要早于这个时?间到达工作地点。
2，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配备了饭卡，如?果在食堂碰见同事，要用纸币帮他刷卡，请拒绝，你可以选择请他吃饭，这是个人自由，但是如?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纸币，请一定牢记，一定不要接受。
3，在食堂绝对不可以将筷子立在饭菜里，如?果遇见了空座位的对面有立着?筷子的饭菜，请不要坐下。
4，午休时?间，如?果看见水边有鱼的话，请不要靠近，千万不要好奇去看，那些?大?鱼会吃掉小鱼后变大?。
5，遇见迷路的人不要主动搭话，如?果对方不请求你的帮助，请不要主动帮忙。
6，请在下午4:30之前准时?回到住所，如?果想要加班请提前进行申请，如?果迫不得已非要加班，请熟读守夜人准则，一定要记住准则里面的所有内容。
7，……
［解锁，在床上不要悬挂铃铛，看见别人的床前出现铃铛，立刻离开！］
李景然的瞳孔微微一缩，第七条不是被?涂抹掉了，而是原本就是乱码。
如?果是从电脑里打印出来，出现这种故障还说的过去，但是这个规则是手写的。
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白班的宿管，工作时?间不能?早到更不能?加班，虽然奇怪。
但出现在任务里，李景然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整个规则下来，强调最多的全都?是在值班室外面。
难道这个屋子里才是安全的？而规则会逼迫他们离开？
线索还是太少了，李景然尽量解读着?，如?果被?逼无奈需要加班。
哪怕她是白班的工作人员，也需要自动转化，开始遵守夜间的值班守则。
但她把所有地方都?找了，甚至是床底下，根本没有那样一份准则存在。
“难道夜班值班室在其他地方？”这太说不通了，墙上也没有颜色对不上的情?况。
并不是被?临时?撕下来了，因为蹲下找线索，李景然发现了床下的一双男士拖鞋。
很大?，目测怎么也的有45码，应该是夜班工作人员的。
很多人拖鞋都?会选择大?一些?，至少只凭借这一点，李景然分析不出什?么。
李景然坐回椅子上，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两个钥匙，真的就只有两个，用绳子从孔洞里穿过去，挂在脖子上。
一把钥匙贴着?的白色胶布上，写着?房间号：“403？”
李景然赶紧在挂着?的钥匙盘上比对，403的位置上，还剩下一把钥匙。
其他的有跟403一样，只剩下一把，也有两把的，剩下最多的就是三把的。
应该就是全部了，李景然把钥匙盘上，还有三把钥匙的，全都?记在了纸上。
如?果这些?房间跟她想的一样，暂时?没有住户，那就得提前去看看。
另外一把，李景然试了，就是这个值班室的钥匙。
兜里的东西很少，除了钥匙，就只有一盒口香糖，和一张饭卡。
口香糖是蓝剑的，已经?打开了，里面只剩下两片，李景然特意翻看了下生产日期。
距离现在足有三十?年？
饭卡是个中间厚，四边略微薄些?的白色塑料卡片，最边角有个小洞。
被?跟钥匙同样颜色的绳子串着?，底下用胶布贴着?，写了个名字。
李景然！
李景然深吸了口气，名字是她的，就连字迹也是她的，亲手写的名字，出现在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地方。
而她当时?甚至都?还没出生，宿命论！李景然突然升腾起一阵无力感?。
后背都?有些?发凉，又?仔细逐条看了一遍规则，确定没有提及不能?离开值班室。
趁着?没有什?么人经?过，李景然把门关好，就往楼上走去。
于梦娇醒过来的时?候，一阵眩晕，脑袋怦的磕在桌子上，嗡嗡的疼。
手里握着?笔，吱嘎一声，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视线自然被?吸引，九十?年代学校的那种木头桌子，就靠着?窗户摆着?。
现在阳光很好，照在笔记本上还有点晃眼睛，于梦娇只是看了一眼。
就被?震住了，笔记本上全都?是她的字迹。
最上面的一页写着?：“鬼公寓”。
字体居中，还大?的很醒目，就像是手动弄出来的什?么标题。
接下来仅有少半页内容。
［你以为你还活着?吗？不！其实你已经?死了，这个公寓里的人，全都?死了。］
于梦娇吓的直接跳起来，手上却没停，拼命的翻动笔记本，本子已经?用了大?半。
上面全都?是零散的字迹，有的是一两句话，有个是突然的一段。
最接近的一页，写的反而像是日记。
“这次一定可以，绝对不会再被?退稿了，说我的小说平淡，没有冲突？
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只是一句话，他们不就被?震惊到了吗？
主动来约稿了？还给了一百块的价格？他们以为这样就够了吗？当然不，这仅仅只是开始。”
看到这里，于梦娇才跌坐会椅子，她看明白了，这只是个小说，还好不是真的。
那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小说家了？没有完全放松下去，于梦娇就开始头疼了。
约稿一般时?间都?不会太长吧？可千万别让她写啊，她什?么都?不会。
最后一张带字的纸上，写着?：“还有一天?就要交稿了，写不出来，我完全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怎么办？要把钱退给他们吗？可是不会同意的，他们要的是稿子。
没有办法了，只能?再去那个地方，找那个女人，这一次，我一定要看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字迹到这里就彻底没有了，于梦娇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什?么意思？
小说并不完全是假的，而是她看到了什?么？
于梦娇在单人床上找到了装备背包，把笔记本塞进去，她就开始抓紧时?间寻找线索。
房间不大?，但是味道很干净，窗户外还能?看到一片油菜花。
有蜜蜂停在上面，这倒是让于梦娇有点惊讶，这个任务场景居然和外面是对接的吗？
她倒是没奢望可以离开，但能?看到，会不会就有机会沟通？
就像她的工作，需要被?催稿，大?概还会来回沟通。
但是看了一会儿，于梦娇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外面的油菜花还是黄灿灿的。
很好看，但连一点轻微的摆动都?没有，蜜蜂也还是停在那朵花芯上，一切就好像被?静止了。
之前还觉得很温馨的画面，此刻就变得诡异阴森起来，于梦娇嗖的拉上窗帘。
开始在屋子里面寻找。
褥子很厚实，被?子是带着?花边的，很土！于梦娇猜不准现在所处的时?间段。
靠着?床的位置，还有一双毛毛拖，床头有个很大?的纸壳箱，里面装的满满登登。
于梦娇把东西一口气都?倒出来，除了几个小玩偶之外，全都?是衣服，裙子。
从款式上看，于梦娇猜测到，现在这么也得是二十?年之前了。
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没有厨房，床头一个小板凳，上面放了一个搪瓷缸子。
里面还剩下一半的白水。
从一些?小细节可以看得出来，她是自己住的，这倒是让于梦娇松了口气。
万一有什?么室友或者家人的话，她怕是都?不敢闭上眼睛了，她怕说梦话，把自己给卖了。
找了半天?，跟身份有点关系的，只有一把钥匙，是305号房间。
“我应该是租的。”自己家的钥匙，明显不会在上面贴胶布。
墙上贴着?一个很大?的，手写的一年倒计时?板，很多的日子，都?被?画了圆圈，下划线，或者干脆就是整个勾掉了。
于梦娇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能?又?掏出笔记本，把细节都?标注上。
她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没有脚步声，暂时?没有人经?过。
于梦娇这才打开门，还没等门关上，就听到同样的两个开门声。
从走廊深处传来，于梦娇一个哆嗦，差点直接退回去，这都?是邻居啊。
哪怕是不熟，肯定也都?是认识的，碰上了总得说话吧，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但隐隐的还有点期待，万一是任务者呢？她冒险出来，就是想找到李景然他们。
只有尽快汇合，她才能?有安全感?，手已经?握到了把手上。
就见稍微近一些?的房间里，江月小心的走了出来，也慌乱的左右张望。
于梦娇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赶紧把门关上，走过去。
而这时?，最里面的房间门也被?彻底拽开，韩笑慌乱的跑出来。
“韩笑！”于梦娇和江月都?以为她是遇到了危险，全都?抓紧了武器，试图靠近。
韩笑却先一步跑过来，一手一个，抓住她们攥着?武器的手。
“我弟弟不见了，怎么办？你们看到我弟弟了吗？他昨天?晚上还回来过。”
于梦娇她们都?“啊”了一声，韩笑哪来的弟弟啊，就算有什?么表亲，也不会出现在这儿啊。
除非是…… 任务里的关系。
韩笑不敢直接说，肯定是受到了限制，于梦娇和江月，也听到身后有很轻的脚步声。
看来很多的门后面，全都?有人，听到动静都?趴着?听动静呢。
江月反握住韩笑的手，装作急切的问：“这么会不见了呢？你没去找找吗？”
于梦娇也跟着?点头：“对啊，昨晚还回来了，说不定就是出去买早餐了，你别担心，没准一会儿人就自己回来了。”
难道韩笑的
弟弟年龄很小？不然只是不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连着?急的理由都?没有。
韩笑还是焦急的摇头：“不会的，他肯定是出事了，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得赶紧把他找回来。
丢失的时?间太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韩笑一直在嘀咕的转圈圈：“他都?失踪很多次了，每次都?找不到，找不到，报警也没有用。”
“怎么回事？”李景然刚走到三楼，就听到韩笑他们的声音。
赶紧走了过来，没想到于梦娇和江月她们两个也在，看对话的状态。
这三个人在任务里的人设，是认识的，不确定跟韩笑的关系。
李景然只能?铺垫着?做了自我介绍：“我是保安，没看到有人出去，不过我得8:30才上班，之前就不清楚了，你问过夜班保安了吗？”
如?果韩笑也不知道夜班保安是谁，被?李景然这么一提醒，就有了询问的借口。
果然，韩笑慌乱的摇头：“我不知道昨天?谁值夜班，我…… ”
“你别紧张，肯定会找到的，我帮你问问别人。”李景然安抚的拍了拍韩笑的手背。
就敲响了身后的房门，301，因为是楼层的第一个房间，所以李景然记得很清楚。
钥匙盘上只剩下一把，这里有住户，而且在韩笑说话的时?候，她们也听到房间里门板几次都?有动静。
这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也是最有可能?提供给他们线索的人。
房间内半点动静都?没有，就连离开的脚步声都?没有，人还趴在门口
这是什?么毛病？社恐？但一个社恐会好奇心这么重?？
李景然不死心的又?敲了两次，声音比之前的还要重?了几分。
301的房门没开，但是隔了几个房间，一个中年男人把门给拽开了。
脑袋上头发乱糟糟的，眼底还有很青的眼袋，眼神还有点不满。
应该是还在睡觉，被?他们给吵醒了。
“问问问，问什?么问？几天?就得闹上一场，韩笑，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没有弟弟，警察不也给你查了吗。
怎么就不听呢，有病你就去医院，别吵的所有人不得安宁。”
凶完，怦的关上了门。
李景然她们都?是一震，疑惑的看向韩笑，这个初始身份，该不会是个精神病吧？
韩笑的表情?很丧，但她还是得拼命摇头：“不，我弟弟是存在的，是你们全都?忘了，肯定会有人记得，我会找到他的。”
说着?，还不死心的挥舞着?拳头，想要去砸那人的门，逼他把不吉利的话，全都?吞回去。
男人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里面的是个年龄很大?的老婆婆。
复杂的看了韩笑一眼，不满的说：“那你就去找，还问别人干什?么？
这栋楼里，有你没问过的人吗？李景然，你是怎么回事哦？”
李景然一愣，茫然的看着?老人家，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回忆，她应该没说什?么暴露身份的话吧？
老婆婆疑惑的打量着?她：“她平时?缠着?你们问的最厉害，你不是见着?她就躲着?吗？
前天?还说，要不是工作关系，就揍她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会是…… ”
老婆婆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阴沉下来，门后偷听的人更多了。
李景然心头一突，她已经?尽力小心了，万万没想到，这个身份是跟韩笑有过不愉快的。
嘴角不耐烦的撇了撇，嗤了声：“那我能?怎么办？真揍她不得惹麻烦？
你们能?躲，我能?吗？”
说着?，还厌恶的瞪了一眼没敲开的门。
就好像之前的反应，全都?是因为妒忌，不满。
老婆婆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下来，又?冲着?韩笑哼了一声：“你要是再闹，就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韩笑也不甘示弱：“找到弟弟我就会搬走，这里不对劲，你们全都?不正常。”
砰砰砰！
听到韩笑的喊叫，老婆婆直接关上了门，其他几个关门声，显然是从楼上传过来的。
李景然给于梦娇和江月使了个眼色，才显得很嫌弃的拽着?韩笑的袖子：“行了啊，再影响别人我真不客气了。
不是说你弟弟昨晚还回来过吗？我们一起跟你回去看看，这样总行了吧？”
她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沟通，但是现在偷听的人太多，李景然的身份，还跟韩笑不太好。
就看周围人的反应，于梦娇和江月也不会太例外。
韩笑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不能?回去，屋子里有……”
后面的话被?吞了下去，韩笑不敢说出来：“我弟弟肯定就是看到他们才会失踪的。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弟弟还活着?，我得去找他。”
江月哆嗦了下，智商难得上线，指着?身后不远处的房门说道：“那你也不能?这么一直吵啊，算了，先去我家吧。”
江月打开311的房门，于梦娇最先走了进去，李景然把韩笑推了进去，自己才跟上。
门关上的一刻，四个女人都?狠狠松了口气。
太难了，这还是她们几个都?没有家人，暂时?也没遇到什?么人的情?况下。
江月的房子跟于梦娇的差不多大?，但明显简单的多，除了标配的小床，桌子椅子之外。
就连个纸壳箱都?没有，门板上钉了两个钉子，挤挤擦擦的挂着?两件衣服，一条裤子。
几个人都?看着?韩笑，她的问题显然是最严重?的。
韩笑吸了几口气，才哭笑不得的解释。
她过来的时?候，人就是蜷缩在床底下的，手里抓着?个手电筒，已经?没电了。
指甲缝隙里都?是木刺，还渗着?血珠子，韩笑确定她的心情?应该是惊恐和不安的。
爬出来后，先是找到了装备包，把棒球棒攥在手里，才开始在屋子里寻找线索。
拖鞋是成对的，一南一女，喝水的搪瓷缸子也是，一个白色带着?红色小花的。
另外一个军绿色的，韩笑还以为这个身份是有男朋友的。
但接下来就发现不对了，因为除了这些?过于刻意的东西之外。
她找不到任何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被?褥全都?是她一个人的，都?没有多余备用的，床是单人的，很小，打地铺的话，没有被?褥也不行。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身份是个神经?病。”韩笑再次无奈摇头。
直到她发现，角落里很多散落的纸条，上面的话写的很乱。
什?么这个公寓会吃人的，都?出不去，谁都?出不去，还有：“这里有…… 不能?说，千万不能?提及，会死的，弟弟就是不听话，都?让他不说，还偏要说！”
“是那个字吗？”江月伸手，在脸上挤了个鬼脸出来，韩笑迟疑的点头。
“没有提，但应该就是，纸条上还说弟弟回来了，让她救命，但是怎么办，他们全都?看到了。
该把弟弟藏到哪儿去？要不，还是杀了吧！”
江月一口气差点梗住，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于梦娇不敢置信的问：“这不就是精神病吗？你确定不是？她弟弟不会真的是…… ”
被?她杀的吧？于梦娇本来是想这么问的，但突然意识到不对，整个公寓的人，都?不承认这个人的存在。
看他们对待韩笑的态度，更不存在是为了她遮掩。
“如?果只是这些?，我肯定也会怀疑，但我发现墙壁上也有很多字，非常多，都?是用指甲抓出来的。”
因为都?是同样的颜色，指甲又?细，离的远了根本不会怀疑。
韩笑现在还能?想到，之前看到那些?字时?候的心情?。
“没有用的，怎么都?出不去，要是能?死了就好了，但到底要怎么死？
有人尝试过了，我有偷偷看着?，那天?我很兴奋，只要她成功了，我马上就跟上。
可惜她失败了，看来，只有别杀死的才能?解决，就像…… 一样。
我一直想寻找人杀了我，我看的出来，他们已经?很愤怒了，快要忍不住了。
为什?么还要忍耐，来杀了我啊，晚上，弟弟回来了，他说知道我想要什?么，他是来帮助我的。”
字迹很乱，还不是在同一行，韩笑很费力的辨认，还是有一些?认不出来。
比如?，那个成功被?杀死的人是谁？
自杀失败的又?是谁？
江月的关注点，永远都?是奇怪的地方：“不对啊，不是她说想杀了弟弟吗，怎么变成弟弟来杀她了？”
于梦娇“咳”了一声：“肯定是没下去手呗，她都?认定了被?杀才能?解脱，弟弟向她求救，要是感?情?好的话，没准真会杀人。”
至少，于梦娇觉得她会这么做。
李景然却不是这么想的：“也许，弟弟已经?动过手了。”
韩笑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弟弟昨晚回来，还是为了杀她？”
江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啊，也许就是因为她死了，你才会过来。”
要不没法解释他们
现在的存在现象，他们这些?任务者，目前全都?是单独出现的。
没有特别的线索，不知道前一刻这个身份的人在干什?么，韩笑有弟弟，就出现了违和的弟弟。
于梦娇迷茫脸，突然“呀”了一下：“墙上字里说的她，会不会是我？”
脑袋还有点乱，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所以当李景然他们问为什?么的时?候，于梦娇只能?摇头。
她把笔记本从包里拽出来，摊开让他们看最后一页。
“这个小说里出现了［鬼公寓］，我当时?吓了一跳，要是巧合还好。
但如?果不是呢？笔记本里提到，故事是她看到的，什?么样的故事能?被?看到？”
在于梦娇的提醒下，李景然他们，也全都?看到了重?要的几句话。
“只有已经?发生过，或者她确定，马上会发生的事情?，才会被?看到。”
就冲着?这人连稿费都?敢提前收了，还花了，就足够说明她知道些?什?么。
于梦娇翻遍了口袋，只剩下七十?五块钱，就看现在的物?价，这是狠狠的购物?了。
说不定纸壳箱子的衣服就是。
江月犹豫的问：“她看到的，会不会是弟弟杀害姐姐的过程？”
“不会。”李景然手指点了点小说开头：“就算是为了噱头，她这个也跟弟弟杀姐姐没关系。”
开头很短，只有两句话，但没人想看第二遍。
从房间外看了，他们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就是九十?年代的那种筒子楼。
一层有很多个房间，一跳窄小的走廊，两人同时?的话，就得侧身避让。
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在最把头，一整层的人一起用的。
李景然看过钥匙盘，这里少说也有七八层，就算偶尔有房间空着?。
那住户的数量，也是多到一个可怕的数字，这么多人全都?死了？
联想到任务的名字，［中元节］？
也就是鬼节！
那得疯狂到什?么程度？江月压低声音询问：“任务是中元节，是不是说，我们只要活过去这一天?，任务就自动完成了？”
传送之前，他们每个人都?收到提示，很明确的要求，必须活下去。
而只要不被?怀疑身份，危险很大?概率就不会发生。
韩笑迟疑了下，觉得不对：“照你说的，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躲在屋子里，等一天?过去就行，任务不会这么简单。”
江月下意识反驳：“不简单吧，要是像沈在信那种社牛，一天?不出门，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韩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沈在信都?没出来。
“他说不定是在楼上。”于梦娇没什?么信心的劝道：“他那么聪明，就算遇到危险，也能?找到生路。”
江月有点担心：“他不会刚传送过来，就碰到熟人了吧？”
江月这话，沈在信当然是没听到的，如?果知道，肯定会直接哭出声来。
因为他此刻正在写卷子，看上面的标题，是高考冲刺的内容。
一旁椅子上，坐着?个女人，明明在织毛衣，但他哪怕只是做题的速度慢上一些?。
手指头就会准确无误的戳到脑袋上来：“你今天?怎么回事？都?走神多少次了？
平时?这些?题一般时?间都?用不了就做完了，明天?就要模拟考试了，你到底能?不能?得第一了！”
沈在信很想硬气的说不行，就这些?题，他一个都?不会！

第64章 中元节（二）
沈在信狠狠搓了把脸, 他本来是不困的?，但?是数字看?的?多?了，他现在眼前全都是小圈圈。
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 他一传送过来，就在写?卷纸, 身边就坐着这个女人。
这个房子很?小，除了一张大一点的单人床，是父母住的?，就是一个小床，在大床的?上铺。
显然是属于他的，再就是一个桌子，两把椅子了, 其余的?家?具？
反正沈在信是没看?到，只在装作不小心，把笔弄掉之后, 去捡起来的?时候，看?到床底下摆满了纸壳箱子。
摆的?太慢，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至于过去翻看?, 沈在信不敢做这种梦。
他只是小心的?把手伸进兜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马上就被女人瞪了一眼。
“你现?在也学不进去了？你是不是又去跟楼上的?孩子玩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是没有将来的?人，你不一样！”
吧啦吧啦的?一大堆，听起来全都是寻常家?庭能听到的?, 真实的?就跟现?实世界一样。
沈在信默默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个身份到底是什么性格, 不敢轻易反抗。
但?越听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女人絮絮叨叨的?内容已经变了。
“你一直都是学霸，怎么会学不进去了呢？肯定是那个的?原因，等你爸回来，让他上去把人剁了。”
沈在信眼睛都睁圆了，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什么别人带坏了？你至于吗？
我这不是写?卷纸呢吗？就是累了，休息一会儿！”
这都是很?正当的?理由，沈在信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女人就好像被狠狠刺激到了。
放在毛衣，抽出根毛衣针来，对着沈在信疯狂的?扎，边扎还边大骂：“你都想要休息了，还说不是学坏了？”
“沈在信，你还想不想有出息了？你想跟我们一样，一辈子住在筒子楼里吗？”
沈在信还想顶两句的?，这种论调根本就是没理的?，他一点都不虚。
但?看?到女人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疑惑：“你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突然变了？难道…… ”
后背一阵发?凉，［中元节］唯一的?规则，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怀疑到真实身份。
否则就会触发?规则，发?生可怕的?事。
沈在信的?嘴角狠狠扯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打消女人的?疑虑。
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很?可能说一句话，就会被逼问到下一句上。
女人的?眼神更不对了，毛衣针对着的?方向?，已经从胳膊，转移到了眼睛。
沈在信狠狠一个哆嗦，脑袋里灵光一闪，瞬间低头看?向?卷纸。
手还不耐烦的?挥开女人的?毛衣针：“烦死了，就是你一直坐在这说说说，我什么都看?不进去。”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女人的?眼睛竟然变的?和蔼起来，甚至还带着点泪光。
擦了两下，女人才拿着毛衣站起来，底气不足的?说道：“那你好好看?书?，我不吵你，我出去等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