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师干咳了两声，摊手道：“你?也听到了，他们都答应了，如果正常时间内没赶过来，我可以再催促，但是……”
侧写师有些为难，木守成却直接接话道：“我父亲没接电话。”
这是不是秘密，为了取信于木守成他们，侧写师是当众打的电话，还特意开起了语音拨号。
每一通电话都会点?出对方的名字，得到确认才说出意图，到目前为止，只有木守成父亲的电话没接通。
明明不是他的错，侧写师却莫名的有些抱歉，低声道：“说不定是没听到，你?不是说他在做饭吗？也许……”
后面的话被木守成的笑声打断，他低声问道：“你?这么设定有意思吗？”
镜片下的眼睛微收缩，侧写师疑惑道：“什么？”
木守成手指蜷了蜷，许慎本能的想?要抬手反击，这人怕是真想?掐死他。
“抱歉。”这话其实已经?暴露了，但警方没有人敢赌，木守成好似也不在意。
而是转向侧写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人类不是这样的，人类的愿望是很复杂的。”
想?了想?，木守成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手指无力的松开，自?嘲的一笑：“就像我。
我是希望他存在，从没离开过的，但走了就是走了，我没办法接受一个虚幻。”
侧写师根本不知道木守成在说什么，但嘴巴自?动说着：“所以他是又?消失了？
存在是因为你?的理想?生活，消失也是这个原因？”
木守成点?了点?头，突然后退一步，许慎差点?直接追过去，随即就是剧烈的眩晕。
在木守成松手的时刻，所有人胳膊上的倒计时数字，同时消失了！
沈在信坚信之前不是幻觉，他绝对听到了许慎的声音，所以这人是被卡在缝隙里了？
他又?拿了瓶冰镇矿泉水出来，拧开，刚要泼出去，就看见许慎睁开眼睛。
跟着胳膊剧痛，矿泉水一点?没浪费，全洒他自?己?身上了，沈在信大喊着：“疼疼疼，松手。”
他想?要骂人了！
许慎摇了摇脑袋，赶紧松手，迟疑道：“沈在信？”
沈在信呵了一声，活动了下手腕，真的疼，火气就更重了：“你?这是打算不承认？没认出来我？”
李景然他们也都晃晃悠悠的坐起来，江月惊讶的捂住嘴巴，低声道：“沈在信你?是人是鬼？”
不对，他们这是回来了，视线到处看了一圈，江月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许慎抓着沈在信的胳膊狠狠拉扯几下，咔咔连响，居然不怎么疼了。
沈在信这才缓和了神色，随之而来的就是狂喜啊：“你?们都回来了？其他人也都回来了吗？
太好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能尝试的办法都用过了，根本没用啊！”
李景然和许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狼藉，到处的矿泉水瓶子，还有碎裂的手机。
哪样看着都不太好，他们都怀疑要是再晚一点?，会不会就回不来了。
瞎子狠狠哆嗦了下，阿嚏不停，黑布下的眼睛依次看过每一个人。
没忍住问道：“怎么只有我不太对劲儿，还有那?个碎末，也是我的手机吧？”
他认识手机壳。
木守成半点?不心虚，直接开口道：“不得从男人先尝试吗，许慎得留着试锤子。”
瞎子和许慎同时看向沈在信，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还得心存感谢？
江月弱弱举手，很小声的问道：“我就想?知道你?怎么那?么大脸呢，所有人都喜欢沈在信？你?的理想?怎么这么奇葩！”
李景然他们也都默默把头转到一边，沈在信这个……实在太羞耻了！

第120章 向阳镇（一）
沈在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整个人都是懵的，江月深吸了两口气，才忍住笑解释。
“你的意思是, 那个团建就?是在实现我们的理想？这么善良的吗？”沈在信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脑袋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抓不住, 狠狠甩了两下，才不满的反驳：“你们怎么就知道是我想的？
就?不能是谁崇拜我，我本来就?是个明星吧？至于这么幻想？江月，我警告你赶紧转头，再被我发现这种眼神?。
下次就?那你试验泼水，真的不是我，我就?不知道是谁这么干的。”
沈在信都要恼羞成怒了, 他也说不清理想应该是什么样的，但他发誓真没想过红透半边天什么的。
江月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调侃道：“这话你自己相信？来来来, 这屋子里的人你挨个看看，谁是能崇拜你的？”
至于下次凉水直接泼她的事，江月更是半点不慌，他们离开的时?候就?讨论过了。
团建这个世界就?算又重新开启的机会, 也得是十年之?后，江月捂嘴笑个不停，她就?不信，十年后沈在信还能这么不要脸。
其他人没说话，但眼神?的意思也都相当明确了，绝对?不是他们幻想出?来的。
刘阳还举了下
手, 低声道：“我的理想已经确定了，他们都知道, 嗯，许慎的也知道了。”
其他人的其实也大体有了猜测，毕竟李景然他们都已经聚在一起?了，还是作为同学?的关?系。
估计想的就?是一份单纯的友谊？刘阳说不准确，索性闭嘴。
沈在信也没膨胀到以为李景然和韩笑会崇拜她，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大声道：“也未必就?是这个房间的人吧？
进入团建的可还有很多人呢，说不定就?是谁恰好多想了。”
江月“呵”了一声，掰着手指头数着：“雇佣兵团队的人就?不用说了，别说理想已经确定了。
就?算没有，估计都不知道你是明星，那还剩下谁？你不会想说这是木守成的理想吧？”
木总！光是想想那张脸，沈在信都没忍住哆嗦了下，他倒不是对?木守成有意见。
但那样一个人是他的粉丝？沈在信还真有点不好接受，嘴唇抖了抖，不服气的嘀咕：“那肯定不是，就?算是我自己想的吧。”
他到底是个明星，希望自己红一点也很正常吧？，这不是有进取心吗？
想通了这一点，沈在信顿时?不慌了，底气也上?来了，团建跟任务场景还是不太一样。
尽管危险重重，但他们之?前都不知道，而且因为是理想中的生?活，也算是一种放松。
没玩笑几句，众人就?都进入了严肃状态，于梦娇抬手摸了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不过沈在信处理的很妥善，也就?没打?算去?医院，李景然最先?开口：“团建肯定不会被算在任务之?内。
那从上?个任务到现在时?间就?不短了，我担心新的世界随时?会开启，还是得做好准备。”
她倒是也提了一句，得确定其他人的安全，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沟通一下。
许慎和刘阳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回归之?前他们是人质，距离木守成最近。
清楚的听到了那句话，侧写师不是人吗？还有木守成问他设计的开心吗？
是另外一个存在，还是主神?？这个问题太大了，两人默默看了眼时?间。
跟他们这些聚集在一起?的不同，雇佣兵团队需要查看希希的情况，木守成就?更别提了。
木氏集团不知道多少员工出?了问题，他们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的要命。
所以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拨出?电话，许慎赞同的接话道：“还是按照之?前的规格来，小助理提醒的那些也都加进去?。”
不出?意外这回的任务场景就?是第三个地址，传说实在太多了，其中几个还有点特殊。
众人纷纷点头，就?连瞎子都跟着起?身，沈在信晃了晃小腿，得瑟的开口：“我可不是白回来那么早的。
东西我都整理过了，还在老地方，不过一会儿还是都拿在手边吧，一旦通知开启上?楼都来不及。”
这说的是实话，李景然和许慎直接走了上?去?。
另外一边，木守成单手捂脸，无?奈苦笑，他猜测了那么久，还真没想起?来那个理想是他的。
找到假人藏身的地方已经太晚了，需要做的布置又太多，最后的回归看起?来很容易。
就?是沈在信收到快递，又开机打?了个电话，其实木守成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本来就?是为了团建买的，他把对?讲机分别关?联了所有人的手机，还跟团建软件强行绑定在一起?。
所以才能在开机的瞬间，直接打?到团建世界里去?，但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契机。
木守成倒是熟知李景然他们的基本资料，但除了沈在信，还真找不到办法把所有人联系在一起?。
手指在手机上?飞快按着，哪怕假人和杜妍妍回不来了，但那个地方奇奇怪怪的，还留下大量的失踪人照片。
木守成还是决定清楚掉，想到父亲的时?候停顿了片刻，还是坚定的开口：“把老房子封了吧。”
办公室门响了三声，小助理推门走了进来，飞快汇报着：“员工都已经醒了。
按照您的吩咐，就?说是在测试最新沉浸式软件，没有人怀疑，我试探过了，有一部分人还记得。
人数不多，目前确定的是七个，不过另外几个眼神?有点慌乱，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毕竟是公司活动，没办法强迫对?方说实话，小助理的意思很明白，要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就?当成玩了一场游戏，应该跟那些不断好奇打?听的人一样，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心性比较敏感。
打?开资料夹，摊开在木守成面前，时?间太紧急，他只能暂时?把有嫌疑的人记录下来。
说完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道：“在正常来看没人出?事，我比对?过人力资源的档案，回来的人是完整的。
但是……”
木守成手指动了动，冷声接道：“但是跟我留下的记录不一致，除了照片墙上?那两个，还有吗？”
他一开始就?猜到团建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旦有人发生?意外，资料都会跟着改变。
就?连亲人关?系都会跟着修改，没人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过，木守成特意把所有员工资料，强行植入到团建软件里。
也只保护了很短的时?间，就?在刚刚，眩晕感完全退去?之?后，软件就?从手机里消失了。
但资料已经同步下载完成，小助理抽出?另外一张纸，是十三个人名，后面跟着简单的履历。
低声说道：“这些都是对?应不上?的，其中包含留在照片墙上?的人。”
言下之?意，这次活动消失了十三个人，另外十一个没进入那间餐厅。
因为木守成的理想，这些闯入者无?法拒绝喜欢沈在信，所以那十一个人肯定是在之?前就?出?了意外。
木守成睫毛微垂，半晌才开口道：“把资料归于失踪者一起?吧，看看有没有相似的情况。”
丢失的那些资料如今也都找回来了，就?是在假人的藏身之?处。
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小助理没动，木守成疑惑抬头，问道：“还有事？”
这不是平时?的习惯，小助理是很知道进退的人，只要汇报完就?会离开。
脚步挪了挪，小助理差点本能的转身出?去?，但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
迟疑片刻，才低声问道：“木总，我们生?活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木守成微微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受到冲击太大了，他是因为影响里藏着个假人，所以保存了部分的认知。
而小助理是为了试验对?讲机的效果?，提前进行了绑定，虽然在团建世界里没能苏醒，但回来之?后记忆都被保留住了。
木守成知道小助理想听什么，看了看那双恳切的眼睛，还是直白开口：“如果?不是你能如何?？”
小助理一噎，他还真不能如何?，总不能就?不活了吧。
木守成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真实都是相对?的，那些诞生?于团建里的人，那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小助理眼睛都睁大了，他记得木守成一直说团建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个什么任务场景也是。
所以他们所有人都在挣扎的想要回来，能彻底摆脱那种生?活
小助理的表情太真实了，木守成扫了一眼，问道：“觉得我的话自相矛盾了？”
看起?来是的，但其实还真的没有，小助理还是有一点特别的，木守成难得耐心解释了几句：“其实一点都不矛盾。
我说的真实，是从人的角度出?发的，其他的你感触不说，就?拿这个团建世界来说吧。
如果?我就?出?生?在那，所有的认知和经历都是自然而然产生?的，就?算有人说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难道对?我而言也是吗？我跟过来能拥有什么？或者干脆就?是不存在的。”
木守成说的有点绕，但小助理还是听懂了，默了默，才郑重点头：“木总说的对?，至少我不工作就?不会有工资。”
门咔嗒一声关?上?，办公室重新恢复了安静，木守成的眼神?也从资料上?移开。
望向墙上?空白的一处，那里墙纸的眼色比其他地方要深上?一些，原本是挂着一张照片的。
全家福！木守成盯了很久，才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留在团建世界里的影子是故意的？
想让我留下，让我畏惧？从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如此，但如果?是这样，你就?绝对?不会提到那顿饭！”
跟之?后的约定一样，都是木守成心里的一根刺，团建里的父亲不但提了，还是反复的强调。
木守成带着小人偶一直行走的时?候，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说，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回忆起?来的东西更多了。
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移动，好像在描摹什么，木守成眼神?逐渐深邃起?来：“那是我的理想世界。
从你出?现到消失都是，可唯独这顿饭不是，你之?前就?见过那个存在了？那个侧写师就?是他的投影吧？
担心我琢磨不明白，要最后提醒一次？”
木守成呵了一声，起?身打?开保险箱，将裹尸布地图拿了出?来，要是李景然他们看到，绝对?大吃一惊。
因为除了最后的一个点，其他的图案都已经消失了，木守成心道：“果?然，所以从这么早就?开始布置了？”
什么特殊奖励，恐怕他就?是拒绝，这张地图也会通过其他方式送到他手里。
小人偶猜的不算错，草丛外的那个女孩的确是木守成安排的，但他的目的是把所有的地图都构建完整。
就?算不能，至少也要多透露一些线索，但他的出?现收回了傀儡线，女孩跑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就?是巧合，他刚好做了那个梦，也刚好醒的及时?。
又能恰到好处的看见小人偶，木守成眼睛眯了眯，但这其中有个最大的问题。
如果?不是父亲准备的饭菜，跟记忆里的完全一致，他根本不会愤而离开。
所以女孩的地图刚好停在什么地方，其实都是父亲在操控的，手指从裹尸布地图上?唯一的点摸过。
木守成冷笑道：“所以你要说的话，都留在这个地方吗？还是说你本人也陷在这儿了？”
手指用力，地图被攥成一个团，木守成眼中划过一抹恨意，冷声道：“那就?见面再说吧，我的父亲！”
话音落下，木守成掏出?手机，找到李景然的号码，他知道那些人肯定都在等着他的电话。
而不久之?前，雇佣兵团队的人同时?苏醒，跟着就?是疯狂尖叫，三三也在不断汪汪。
张哥他们本来是打?算冲在最前面的，但木守成和许慎突然改变了方式。
出?手的速度太快，张哥都来不及反应，要不是瞎子大喊一声：“躲在他们身后，别让红点扫到。”
他们就?都危险了，雇佣兵团队飞速躲开，还把乔云佳和三三他们都给拽了过去?。
木守成他们不断的想着办法拖延时?间，张哥他们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就?小心的留意着胳膊。
眼看着数字就?要彻底消失了，大家都有些放松警惕，木守成就?是在那一瞬间松手的。
张哥狠狠搓了把脸，搂着乔云佳给她顺气，他们反应快，那些一直紧张待命的警察反应同样不慢。
苏醒的最后一刻，耳边全都是枪击的动静，眉心都被晃红了，张哥抬手把乔云佳脑袋摸了个遍。
才确定还是数字消失的快一点，嘴巴开合好几次，张哥还是没忍住嘟囔：“这就?是聪明人的习惯吗？
一共要炫技？好好回来不行吗，他们已经很厉害了，不用这么证明了，太危险！”
江寒搂着三三，一只手在长毛上?不断的抓挠，闻言也狠狠哆嗦了下：“我真的想不明白。
那串数字不是越来越慢吗，没有规律可言啊，万一……”
乔云佳推开张哥，深吸了口气，摇头道：“不，数字消失是有规律的，不是我们理解的同样速度。”
应该是用了某种计算方式，她是肯定弄不明白的，就?是隐隐的一种感觉。
而且她也敢肯定，木守成绝对?不会随意冒险，眼睛眯了眯，乔云佳又缓缓说道：“你们还记得木守成最后说的那句话吗？”
那肯定是记得的，就?算突然之?前有点恍惚，但这么多人呢，还有方明这个情感缺失症的在。
一提醒就?都想起?来了，方明激动问道：“你是说木守成发现了什么，那个侧写师是主神?吗？”
张哥闻言拳头硬了，但凡早知道一点，他肯定打?死那个混蛋，就?算知道那不会是主神?的本体。
好歹也出?口恶气，要是能让他受伤就?更好了。
乔云佳苦笑着摇头：“我也不敢确定，反正不是主神?就?是另外一个存在。
我猜木守成也是后来才发现的，而他突然松手，应该就?是要让侧写师惊讶。”
这些话没问过木守成，乔云佳也不确定猜测的完全准确，但她清楚的记得。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侧写师惊讶的眼睛。
所以乔云佳猜测，这就?是木守成冒险想要确定的线索，飞快解释完，就?跑去?找手机。
哪怕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还是忍不住慌乱，直到母亲不满的声音传来。
心才咚的踏实下来，希希不会说话，听到乔云佳的声音就?跟着啊啊叫。
小人偶晃晃悠悠站起?来，他满脑袋都是懵的，除了那个女孩，还有那些魔性的对?话，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
张哥连续问了几遍了，都没得到回复，小人偶这不人不玩具的，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好像就?没有能去?的医院。
急的把小人偶倒立过来，控了控，小人偶的脑袋更晕了，干咳了两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心里更委屈了，别人回归之?后想起?来的都是放松的生?活，他呢？
小人偶眼睛都有点酸了，他又不是没有理想的人，好歹在团建世界里给他恢复人形吧。
那根本就?不是他的理想，是谁？能比他自己还要有优先?权？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木守成的样子。
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思绪闪过，就?再也克制不住了，小人偶已经是直接断定了。
还有那个神?经病一样的女孩，还需要多说吗？就?是木守成干的。
小人偶猛的一弹，
勾住张哥的手指正面站了起?来，冷声道：“都赶紧去?准备，我担心下个位面马上?就?会开启。
东西准备充分点，没看到资料吗，第三个地址的传说太多了，尤其是那些……”
资料是小助理查到的，也是木守成发过来的，小人偶气的跌坐在张哥胳膊上?。
账还是要算的，他刚要张嘴，让张哥把手机给他，整个人偶就?是一阵剧烈摇晃。
张哥浑身一震，大喊道：“小人偶说的没错，赶紧去?拿装备包，从现在开始东西都别离开手边。”
吸取了上?个任务场景的教训，这次的装备包又进行了调整，大件当然还是分开负担。
但必备的武器，或者简单的药品之?类的，就?是每个人的装备包里都放了一些。
以防短时?间分开的时?候需要，乔云佳早就?收拾好了，这会儿倒是不用动弹。
张哥把小人偶嗖的一下扔给乔云佳，就?跟江寒他们冲进房间，很快，杂乱的扑腾声响起?。
乔云佳扯了扯嘴角，脸都黑了，她明明都收拾好了，也都放在明目的位置了。
这些人！愤怒过去?的很快，雇佣兵团队就?是这样的性格，她还能怎么办。
苦笑着声，也就?放开不管了，眼神?看向小人偶，想了想，才低声说道：“对?不起?！”
小人偶抖了抖，不自在的挪了下位置，很小声的说道：“都是设定而已，又不是你们故意忘了。”
道理他都明白，也以为半点没放在心上?了，但被乔云佳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说，就?有点难受了。
乔云佳掐着小人偶的胳膊，平举到眼前，认真道：“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但忘记了同伴，还是很抱歉。”
小人偶抿了抿嘴唇，闷闷的“嗯”了声，他倒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但原谅之?类的话不合适，要是说说委屈什么的吧，又有点矫情，小人偶为难了！
好在乔云佳也没指望他回答，说话的语气更认真了：“本来不想说的，但实在忍不住了。
木守成最后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我怀疑他有了破解任务场景的线索，说不定你可以重新变回去?。”
最后几个字，乔云佳说的有点含糊，她本来脱口而出?变回人类。
但这不等于说小人偶现在不是人？哪怕一百个人看到，一百个人都会这么说。
雇佣兵团队的人都不愿意接受，他们早就?认可了小人偶就?是同伴。
甚至觉得一直这么相处下去?也不错，但乔云佳知道小人偶介意。
至于他变回之?前真正的身份之?后，还愿不愿意回到他们一起?，乔云佳不愿意去?多想。
既然是同伴，当然是小人偶的意愿最重要。
小人偶闻言，偏头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又转了回来，低声说道：“这个其实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能吃饭还是好的，我在团建世界里很饿，饿的胃都疼，应该是我的理想导致的。”
小人偶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大堆的好吃的，都是乔云佳做过的拿手菜。
然后才板着脸说道：“到时?候你得都做一遍，以前都是他们吃，我光看着了。”
言下之?意，就?算是变成自己，也会留在雇佣兵团队这里，大家还是同伴。
乔云佳狠狠点头。
张哥他们都把装备包拽了下来，还按照自己的拿取习惯，重新整理一番。
张哥眼神?扫了下小人偶，又探询的看向乔云佳，方明他们也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等着。
见到乔云佳点头，才齐齐送了口气，他们是粗线条，但真不代表能忽略同伴的感受。
江寒他们好多次想开口了，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都是另一个存在设定的问题？
小人偶比他们所有人都聪明，肯定提前就?想明白了，难道他们就?不用道歉了？
就?在刚才，他们还凑在一块嘀咕过了，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决定，要是乔云佳还没搞定。
那他们就?干脆直接说对?不起?吧，反正相处了这么久，他们脑子不好使，小人偶也是知道的。
总比拖的时?间太久，开不了口要强的多，好在结果?是好的。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乔云佳这才拨通了李景然的电话，被秒挂断。
刚好木守成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李景然直接把所有人都拽在群里，开启了语音。
各自报过平安，李景然才问道：“木氏那些员工怎么样？”
其他人也都有些担心，到底是跟他们有点关?系，木守成的声音很淡：“消失了十三个人，应该是回不来了。”
这是个很不好的消息，但木守成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接着说道：“但是记得这件事的有七个人。
这是最保守的数字，实际上?只会更多，我怀疑他们也会被选定……”
木守成也不知道这些人被选择理由是什么，已经交代小助理去?查了，他想说接下来的任务说不定会遇到。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是一阵熟悉的眩晕，所有人的心都狠狠一揪。
任务真的来了！
眩晕很快过去?，眼前熟悉的屏幕再次出?现。
“您现在有十分钟准备时?间，请携带好随身物品，十分钟后开始传送，任务地点：向阳镇。”
张哥的声音最先?响起?：“什么向阳镇，不是第三个地址吗？这名字跟传说里的都对?不上?啊。”
他不是向阳镇的名字不对?，哪次任务场景也没真的跟现实世界重合，就?连关?系最深的［冥河筒子楼］都没有。
但是这回查到的传说太多了，虽然有点无?所适从，但也给了李景然他们一些底气。
下意识认定，任务场景肯定就?在这些传说之?中，那份资料，每个人都不只看过一遍。
绝对?没有向阳镇这个名字。
李景然他们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分钟的时?间不算太短，但他们想重新收拾装备包也来不及了。
加上?天知道向阳镇是什么，就?算想准备也没有线索啊。
手机里，木守成的声音还是很沉稳：“要么就?是调查不全，任务场景在我们的预料之?外，要么……”
明知道不会影响什么，李景然他们还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就?听木守成继续说道：“最后一个传说没有名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更沉默了，这是个说不清好坏的猜测，因为小助理查到的资料里，关?于最后一个传说的不算少。
这么看来应该是提前有了准备，但要命的是这个传说不只是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