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by易楠苏伊
易楠苏伊  发于:2023年0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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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msen却不相信他,“你们都觉得我又发了疯,得了癔症。你要我怎么相信她?”他怀疑的眼神打量苏念星,“除非你带我去找她。”
苏念星抽了抽嘴角,她倒是可以带他去找人,可是对方已婚啊,他这个姘头上门真的不怕挨打吗?
苏念星为难地扯了扯唇,最终道,“我告诉你们地址,你们自己去找吧。”
反正她不能去,她可不想挨打。至于女方有老公还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就该想到被揭发的一天。
Tamsen也没有强逼她一块去,点头答应。
苏念星直接道,“大屿山清水湾10号。”
Tamsen立刻起身去找人,导演却一把将人拽住,“去什么去!不许去!”
Tamsen急了,“为什么不能去?”
“你没听见吗?那是清水湾,是富人区。婚外情很光荣吗?你还找上门,到时候被人家的保镖打一顿扔出来,都没人能救你。”导演气哥哥意气用事,又怕哥哥不听话瞒着他跑去,于是就道,“我带你去外面蹲守看看她是不是已婚就够了。你不许出去见她。我可不想上新闻!”
Tamsen这才勉强同意了。
吃完饭,苏念星率先走了。
她在餐厅门口等出租车,前面都在排队,有位出租车开过来,排在最前面的孕妇过去开车门,司机骂前面的孕妇,“不载你啊,三八。”
孕妇被对方骂,忍气吞声,排在她后面的靓女扶着孕妇,“凭什么不载客。她是孕妇,是合法市民。你不载她,我就投诉你!”
司机阴恻恻看着孕妇,“如果不怕死,你就坐进来。”
孕妇吓得不敢再坐,靓女知道她害怕,只好道,“那我上他的车,你坐下一辆吧。”
孕妇点点头,司机骂骂咧咧将车开走了。
后面又来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脾气也不怎么好,不过不像之前那个过分。
“现在的司机脾气真的很差啊。”身后排队的师奶脸色铁青。
苏念星也是深有体会,不仅服务差,而且价格还超贵。
“请问你是不是那个神算?”师奶觉得她有点眼熟,试探问。
苏念星笑了笑,“对!我是那个神算。”
师奶想请她算卦,苏念星有些为难,“抱歉啊,我每天只能算三卦,今天已经算完了。”
刚好来辆出租车,怕对方再让她算,苏念星转身上了车。
翌日,苏念星再去电视台补录,遇到导演,对方却顶着两只熊猫眼,这不是形容词,是客观描述,他的双眼青青紫紫。
苏念星抽了抽嘴角,她真的不想笑,但是真的很搞笑,“你这是被打了?”
导演朝她嘘了一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过来,他示意她小声些,“这事太丢人了,你别说出去。”
苏念星觉得他在掩耳盗铃,“你顶着这双眼睛,别人又不是瞎子,你不找个合适的理由,恐怕说不过去啊?”
导演早想好了,“没事。我告诉他们,我是跟人打拳受伤的。”
苏念星恍然,“那你究竟怎么受伤的?不是说好了确定对方身份就离开吗?”
导演唉声叹气,“我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哥不听我的呀。他非要出去跟她相认,我拦都拦不住!那些保镖打我哥,为了救他,我只能上前帮忙。”
苏念星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固执的人。
导演再三叮嘱这事不能传出去。当男小三到底不光彩,虽说他大是无意的,但是已经知道她结婚,还再找上门,多少有点挑战市民底线。尤其他哥还是公众人物,搞不好会曝光。
苏念星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录完节目,苏念星看时间还早,回了冰室。
刚走进冰室,街坊们就将她团团围住,“大明星回来啦!”
“大师!没有你,我们少了好多乐趣!”
“冰室都没灵魂了。”明哥夸张大叫,“虽然天天可以从电视上看到你,但是真人还是不一样的。”
他们七嘴八舌说着感慨,苏念星只觉得亲切。
录节目时,有许多人凑过来跟她打招呼,但是苏念星没有交到一位知心朋友,当然她也不敢交朋友。
对于这些演技高超的人来说,演技已经融入到他们的生活当中。
苏念星想拥有名气,却不想周边充斥虚假,还是街坊们更实在,有种烟火气。
与街坊们闲聊后,大家问她明天还录不录节目。
“暂时不录了。香江也没有那么多综艺请我!”苏念星最近上了好几档综艺。在路上都有人认出她,知名度已经很高了。
她毕竟不是明星,不可能天天上综艺。还是要以本职为要,于是她让阿珍明天就给她安排人,“我明天就算卦。”
阿珍刚要响应,街坊们已经率先响应起来,“好啊。我们又有新八卦可看了。”
电视上看她算卦有点距离感,而且算的不是身边人,不够接地气。
“还是街坊算的八卦有意思。更有挑战。”
苏念星失笑,那个恋爱综艺算的都是姻缘或男女朋友。还有一档综艺算事业。主题集中显得过于单一,而现实中却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更新奇。
苏念星与大家闲聊几句,阿珍就凑到苏念星身边,“老板,我觉得你是不是该买个大哥大?这样我联系你的时候很方便。你不在的时候,有顾客找你,我只能找借口敷衍。”
苏念星不喜欢这时候的大哥大,真的很重,像砖头一样,而且只能打电话,不能做其他视频。最主要的是它真的很贵,要一万多。
苏念星摇头拒绝了,“我没那么多综艺可以录。只是突然火了而已。你以为我还能长盛不衰啊。我又不是明星。”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火得太快了。上辈子她自己受不了娱乐圈的潜规则,没有拍成戏。但是那些富二代们砸了那么多钱也只是有点小名,并没有火。这辈子她跌到谷底,身份都不合法,居然就火了。还真应了那句话:小火靠捧,大火靠命。
命运真的很神奇,福祸相依,永远没有开不败的鲜花。
阿珍一想也对。
苏念星开始翻看自己刚才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收到的传单。
她开了四个月的冰室,除去交冰室和住房的房租,冰室总共盈余286766,还有10万货品库存,这个月的工资没有发,她大概能拿出23万买房。
这些是吃食、奶茶挣的钱,算卦挣的钱并不算在内。她每天算三卦,其中有一卦是免费的,每天两卦全部卖出是24万,但是前面四个月是夏天,香江夏季多雨,下雨时节有时顾客会爽约或是没人来算卦,总共挣了29万(古董不算在内),这还是富婆给卦金比较丰厚,如果没有富婆,只靠普通卦金可能只有17万。
除此之外,还有拍综艺赚的钱。刚开始一万演出费还不够她添置的衣物和首饰。后面给的演出费涨到十万,再除去买衣服的钱,交完税,还剩余22万。
她的钱部分投入股市,之前小赚一笔,全部加起来有80万。
阿珍凑过来,“这是新楼盘?”
苏念星颔首,“是啊。就在前面那条街,只有一栋楼,总共99户。”
“街坊们跟富盛集团合伙开发的楼盘吧?他们速度好快,这么快就开始往外卖了。”街坊们也凑过来。房正盛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呀,他们居然就开始往外卖房了。
“这是预售房,不过已经拿到许可证,可以往外卖了。”苏念星看着上面的价格,暗自算一笔账。
阿珍也想买屋,但是她财力有限,眼巴巴问,“什么时候交付啊?”
“两年之后才能交付。”苏念星看着传单下面的提示。
明哥赞叹,“两年还可以。只盖一栋楼,资金应该足够了。”
苏念星翻看后面的户型图。这些房子的户型面积都不大。铜锣湾发展很早,它的房价仅次于中环。以苏念星现在的财力想要买房只能买400尺左右的屋,总价80万。她没有香江证件,只有工作签证,从银行贷不了款,只能全款买房。
但是在阿珍眼里,她已经很厉害了,“老板,你来香江还没有一年,居然就能买屋了。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啊。”她激动得翘起大拇指,其他街坊也都为苏念星高兴。
苏念星可是在他们的见证下发展起来的。她从内地过来两手空空,连证件都没有。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神算子,马上还能买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到香江绿卡,多么励志的故事!
苏念星手撑下巴,“但是400尺的屋太小了。我想买大一点的。就是钱不够!”
“400尺的屋也是两室一厅的,这样不是很好吗?”明哥看着户型图,“一个卧室入住,一个作书房,正适合你这样的单身女性。”
苏念星还是嫌小,这样的屋住得不够宽敞,她还想养条狗,再招个保姆。怎么也得要四室两厅两卫,少说也得千尺。
包租婆看到宣传单上的价格,夸张大叫,“这个房价比房正盛便宜一些,每英尺便宜100呢。400尺的房子能省4万呢。太划算了。”
苏念星点头,“是啊。估计许多人抢着买,我听发传单的靓仔说这屋现在很多人问。我怕房价还会再往上涨,而我攒钱的速度比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别看四大家族最近出了问题。但是房价并没有下跌,毕竟香江人口密集,住房不够,才是房价上涨的主要原因。等四大家族缓过劲,估计再经过他们宣传,房价还会再上涨。到那时她可能就买不起了。
“那你要抓紧。现在大家挣钱不容易,许多人买屋就是图便宜。便宜这么多,许多人抢破头。”安叔提醒她。
明哥却持相反意见,“你是单身女性,我觉得买房不能图便宜。这么便宜肯定都是钱不多的人才会买。找的物业肯定也是图便宜。你现在这么有名,长得还靓,最好是买物业好的屋。这样住着才安全。”
不得不说他的提议相当中肯了。
“你是买来住,还是用来投资?”包租婆见她眉峰紧拧,好奇问。
苏念星不急着拿到香江证件,她想早点有个自己的家,最好是一步到位,“当然是自住了。这屋离冰室近,回家也方便。”
之前看的那个楼盘离冰室还有点距离,这屋不一样,走过去也就五分钟,很近便。
“那你还是别买这边的房子。我加了许多购房团,大家约定一块去买房,这样能拿到优惠价,这房这么便宜,他们肯定会买。他们买来都是做笼屋,里面的住户肯定很多,各种人都有,你长这么靓,还很有名,住进去肯定不安全。”包租婆说着不符合她身份的话。
苏念星很感动,笑容也不自觉收紧,“我再考虑考虑吧。”

苏念星最终还是决定再等等。
她只花了大半年时间就能买得起400尺的屋, 之前积攒名声,没什么人气。但现在不一样,她红遍全香江, 千尺豪宅还会远吗?她给自己打气后, 又开始投入工作。
这天她去台里补录声音。出来后, 正打算坐出租车, 刚碰上门把手,谁知车门被人大力推了回去, 她满脸不快顺着那人的手, 居然是导演大哥。
“Tamsen?你这是?”苏念星看着对方狼狈的脸, 要不是他的头发太过标新立异,她真的以为这是流浪汉,“你是不是病了?你怎么不在家歇着?”
Tamsen的脸色真的很吓人, 惨白如纸,跟鬼似的。
Tamsen却不答话,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到苏念星手里,语速飞快地说, “我求你, 我求你。你再帮我算一卦。”
苏念星懵了好一会儿, 一阵风袭来,钞票被吹掉地上, Tamsen快速弯腰将钞票捡起来塞到她手里。
旁边的司机扯着嗓子喊,“小姐, 你到底上不上车啊?我还要做生意呢?”
苏念星示意他等等,“我会付你等车费, 你先打表吧。”
司机这才不情不愿坐了回去。
苏念星看向Tamsen,“你想算什么?”
Tamsen四下环顾, “我们找个地方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念星以为他是在意隐私,却见他一直盯着不远处,那边有两个人正拿着报纸,虽然姿态悠闲,但是眼睛时不时落在这边,似乎在盯着Tamsen。
苏念星懂了,示意Tamsen跟她一块上出租车。
Tamsen点点头,从车门另一侧坐上去。
出租车一直开到苏神算冰室门口,付了车费,苏念星没有带他去冰室,而是去了旁边的小巷子,看到那两人跟在后头,她直接冲冰室喊了一嗓子,“明叔,安叔,帮我把守一下巷子口。”
明叔和安叔正在冰室喝茶,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出了冰室,苏念星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人。两人秒懂,于是守在小巷子口,那两个跟踪者局促地看着他们,想上前又不敢。
Tamsen跟在苏念星后头,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笑出了声。
“说吧。你想算什么?”苏念星抱着胳膊打量Tamsen。
Tamsen之前一直躲在电视台门口,现在真的让他说,他却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苏念星拧紧眉头,“怎么不说话了!”
Tamsen一直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似乎在看自己的手指,当苏念星问起时,他突然抬头,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唬了一跳,“你没事吧?我说话也不凶啊?”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发火。就是正常音量而已,他怎么还哭了呢!这传出去,别人会不会以为她在欺负病人啊。
她从包包里掏出面巾纸,给他擦眼泪,“你别哭啊。你有事说出来,我才好帮你啊。”
Tamsen擦了擦眼泪,“但是我家人不相信我。你相信我吗?”
苏念星最怕别人掉眼泪,尤其他还一副狗狗样,就更容易让人产生怜惜之情了,她点点头,“我当然信你。之前你家人都不相信你交了女友,是不是只有我相信你!”
没有什么话比真实的例子更具说服力,Tamsen点点头,“你确实是个好人。那你一定要继续相信我。”
苏念星点点头,“你先说说看。如果你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我就算想相信你,我的智商也不容许啊。”
Tamsen微微一愣,思忖两秒后终于开了口,“雅丽是被逼的。她不是真心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我想请你告诉我家人,我和雅丽才是天生一对。”
苏念星张了张嘴,惊讶看着他,他居然还没死心!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张雅丽已经结婚了。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道德啊?”
难道画家就可以不顾世俗伦理吗?
“但她是爱我的。我们才是真爱。”Tamsen见苏念星不肯帮自己,急得额头全是汗,“如果她真的爱她丈夫,她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呢?”
苏念星神色复杂,他是精神病人,世人会对他宽容。可她不是啊。
“如果她真的不爱她丈夫,她可以跟她丈夫离婚。”苏念星摊了摊手,“但事实并不是啊。他们还是夫妻。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呢?我又不是分手大师!”
Tamsen眼睛唰得亮了,“还有这个职业吗?”
苏念星绝了,他居然真的想找分手大师,她觉得自己智商可能真的很低,不足以跟天才交流,“Tamsen,你不应该找分手大师,你应该找心理咨询师,我真的没办法帮你。”
她转身就想离开,Tamsen在身后喊她,“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是我相信你也没用啊。我不能说谎欺骗别人,你明白吗?这是不道德的行为。”苏念星真要疯了,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求卦者。
见Tamsen像只失落的小狗,苏念星不为所动,将刚刚他塞给她的钱还给他,“你以后还会再遇到心仪的靓女。没必要跟有夫之妇纠缠。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可是雅丽是我的灵感缪斯,没有她,我就没有意义。”Tamsen眼眶又在眼泪中打转,苏念星不忍心再看,但是她也不可能因为他掉眼泪就打破自己的原则。她走到巷子口向安叔和明叔道谢。侧身又看到对面那两个跟踪者,被发现了,他们没有离开,依旧盯着这边。
苏念星回了冰室给导演打电话,让他过来接Tamsen。
电话那头的导演沉默好一会儿,请她帮忙照看一下哥哥,他现在就过来接人。
苏念星挂上电话走到巷子口,安叔和明叔还守在巷子口,她问两人,“他呢?”
安叔指了指里面,“还在哭呢!他是谁啊?怎么跟死了老豆似的?”
苏念星实在说不出口,走进巷子拉他出来。
Tamsen像个大型狗狗,被她拉扯袖子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等苏念星将一杯热的奶茶塞到他手里,他下意识吸了一口,“好喝!”然后又继续哭,边喝边哭。他的哭声也不大,无声流泪。
苏念星抽了抽嘴角,她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奇葩。
街坊们齐齐围上来,“靓仔,你怎么哭了?有什么难过的事吗?过去就过去了。”
“是啊。别伤心,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你还这么年轻,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当粉笔字擦掉,又是新的一天。”
明哥又说出那句经典广告词,“不开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呢!做人最重要的是快乐!”
苏念星走到收银台前,眼睛时不时盯着Tamsen,见他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是佩服他的执着。
阿珍打量一眼Tamsen,扭头看向苏念星,“老板,他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苏念星含糊道,“她女友死了。”
死了好几年也算死了。她没忽悠人。
阿珍恍然,手撑着下巴一直盯着Tamsen发呆,“他真痴情啊。真是个好男人!”
大概是觉得痴情人不多,阿珍自掏腰包买了一份小笼包送到Tamsen面前,“这是我请你的。我们苏神算冰室的小笼包最是一绝。你一定会爱上它的。”
Tamsen机械地拿起筷子,夹一只小笼包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
阿珍期待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Tamsen机械地回答,“好吃!”
他面无表情可不像好吃的样子,阿珍失望不已。
阿喜看得酸溜溜地,“你这么抠门,居然自掏腰包送他一屉小笼包,他还不领情。真是暴殄天物!”
阿珍却不生气,“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啊。他一定很爱他的女朋友。连这么好吃的小笼包,他都没有心情品尝。真是好男人。”
阿喜看了眼Tamsen,语气更酸了,“他长得也不靓啊!”
阿珍翻了个白眼,“男人一定要靓吗?痴情更难得!你一点都不懂,算了,我跟你说不通。”
阿喜心里郁闷:他也很痴情啊。她为什么看不到。
苏念星看着两人斗嘴只当个乐子,没有插手,等了片刻,终于等到导演过来,她可算松了口气。
导演见那么多人围着他大哥吃小笼包,有些无语,这些人是有毛病吗?
苏念星拉着导演到旁边说话,“他让我跟你们说,他和张雅丽是天生一对,我办不到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导演明白了,“我会看住他的。多谢你。”
苏念星指指外面,“刚刚有两个男人一直跟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张雅丽的丈夫派人跟着。”
导演很快回答,“肯定是。我家可请不起保镖。”
苏念星叹了口气,目送两人离去。
等他们一走,那两个跟踪者也跟在后头。
街坊们将苏念星齐齐围住,“他怎么一直哭啊?问他也不说。”
苏念星没有回答,阿珍替她回答了,于是她编了个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情节比电视剧还狗血,引得街坊们齐齐惊呼,“哇,这么痴情”,“哎呀,好可惜,他女友怎么就死了呢?”,“好人不长命啊”。
梁督察走进冰室就听到街坊们在听故事,阿珍讲得眉飞色舞的画面。
他看向苏念星,“你们还提供说书服务?”
苏念星摇头,“没有。阿珍说着玩的。”
梁督察指了指外面,“我刚刚看到张导,他怎么来了?”
苏念星没想到他居然也认识导演,微微一怔,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末了摊了摊手,“他给的报酬很高,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帮他。”
梁督察眉峰紧拧,“你的意思是说她进了试衣间,然后就不见了?”
“是啊。”苏念星讲了一大通,没想到他居然揪着刚开头的细节不放,有点发懵。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她丈夫要偷偷将她带走?”梁督察定定看着苏念星。
苏念星被他问住了,她手指点了点下巴,“可能是妻子出轨,他怕丢人吧?毕竟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清水湾是富豪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戴绿帽,偷偷将人带走也是人之常情。
梁督察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好默认了她的判断。
翌日,苏念星不用去电视台,就守在冰室帮客人算卦。
这些因她名气而来的客人年纪都不大,许多都是大学生,他们正处于人生最轻松的时刻,并不都是遇到了麻烦,有许多人就是想来验证一下她算卦是不是真的很准。每次他们都是扎堆出没。
虽然她没有算出他们有什么危险,但是也说中了他们内心深处某件事或人,还是让他们直呼神奇,赞叹她是真神算,名不虚传。
苏念星见他们花了冤枉钱,还这么快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街坊们在边上看着这些把钱扔水里只听个响,还乐成这样的大学生们,有些忍俊不禁,“要是天天都是这种求卦者,你做梦都能笑醒吧?”
这些孩子真的不拿钱当钱。一千多港币说花就花了,丝毫没有勉强。
“等他们工作后就知道挣钱有多难了。”明哥看着这些大手大脚花钱的大学生,忍不住唏嘘。
唯一真正快乐的是阿珍,她每天都能看到一堆靓仔大饱眼福,“真的太靓了。阳光帅气,温文尔雅,谦逊有礼,每一款都是我的菜。”
她双手捧脸做花痴状,阿喜已经泡在醋缸里出不来了。
送走客人,导演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店里有这么多食客,他微微一愣,请苏念星到外面说话。
苏念星看他头发凌乱,眼睛赤红,还以为节目出了问题,示意阿珍帮她把工具收回抽屉,立刻走出来,“怎么了?是不是要补拍?”
导演摇头,“不是!”他有些难以启齿,“我大哥昨晚割腕自杀了,划了很深一道口子。”
苏念星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自……自杀?“这……该不会是我的问题吧?”
她真的没说什么呀。她只不过是拒绝帮他作假,他怎么能自杀呢?哎呀妈呀,以后可不能给精神病人算卦了,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太吓人了。
导演见她吓得双手颤抖,忙道,“不是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们拒绝帮他撮合张雅丽。他受不了刺激,凌晨三点割腕自杀,我夜里起夜去他房里发现了,将他送到医院,人已经救回来了。我也没想到他对张雅丽用情如此之深。”
苏念星长长舒了口气,还活着,太好了。她抚了抚额,这才发现自己额头惊出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一阵风吹来凉飕飕的。
情绪稳定后,苏念星后知后觉问他,“那你来找我?”
导演有些难以启齿,真的,这种事情求人,多少有点刷新下限。而且对方还不一定乐意帮忙,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死啊,他斟酌再三道,“我想请你给那个张雅丽算算,她和她老公婚姻能不能长久?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我阿哥是我的亲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苏念星懂了,但是她为难地皱着脸,“我没办法给她算卦啊。她不认识她。她应该也不会来找我算卦。”
导演早就想好了,“我带你去她家门口蹲守。她几乎每天都会出来散步,你算命用不了几分钟,上前跟她搭讪,她的保镖也不会防备你。”
是了,苏念星是女人,张雅丽老公肯定不会防备她。瞧瞧她的性别终于占优势了。
但是,导演肯定不仅仅让她算卦这么简单吧?
苏念星看着导演,直接拒绝肯定不行,谁知这人会不会生气,回头再给她拍丑照。但是答应太快,这人会不会让她做突破她下限的事情,她思忖再三选择折中法,“我只能帮你们算卦,拆姻缘的事,我可不干。”
导演明白她的意思,也做了保证,“放心,如果她婚姻幸福,我绝对不做多余的事情。”他顿了顿道,“我作为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如果我老婆出轨,我绝对不会原谅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跟她离婚,张雅丽老公有钱,他应该不缺女人,没必要委屈自己,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我也不是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就是……”他摊了摊手,“觉得他们不正常。”
苏念星挠头,不正常吗?上辈子富豪圈许多夫妻都是各玩各的呀,她觉得很正常啊。难道是香江跟内地文化差异的缘故?
导演看了眼时间,“明天我休假,到时候过来接你。”
送走导演后,苏念星继续回冰室收银,阿珍见她找零找错了,忙提醒她,“老板!”
苏念星回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找错了钱,忙把钞票换成小面额。
送走客人,阿珍见她没什么精神,担心地问,“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苏念星刚刚的确被张导的话吸引了,她把导演说的话向阿珍请教,“你觉得妻子出轨,老公会原谅吗?”
阿珍不是男人,她还真不知道男人怎么想,于是就问阿喜,“你觉得呢?”
阿喜摇头,“我没办法原谅!肯定会离婚。”
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阿喜问街坊们,多数人都说不会原谅。
阿喜摊了摊手,“你看大家都跟我一样。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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