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是神剑,虽然对于邵樊这般高实力的神仙来说,需要很强大的人操控才能发挥出极致的效果,但是现下他们别无选择,好在灼灼无人操控时也能牵制住邵樊一段时间。
邵樊把玩着手里的剑,漫不经心地与灼灼过招。他笑着,一点都不急于抓他们。
山顶是除山泉附近外唯一没有被火侵蚀的地方了。
扶桃刚想将邬怿放下,身后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飞得老远。
她滚落在地,痛苦地吐出一口血,撇头便见手边不远处的邬怿快要跌落山崖。
“不要!”
扶桃翻个身飞扑过去,一把拉住邬怿的手臂,但是因重力缘故,她也被拖着趴至山崖的边缘。
邬怿的整个身体悬空在崖边。
且不说下面那么大的火势,单单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扶桃想把他拉上来,她刚使劲,后背就被人猛地一踩。
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欲用手捏决,她的肩胛骨却直接被刺穿。
尚烟烟踩在扶桃的身上,俯视着他们。
她匆匆扫了眼邬怿的面孔,迟疑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拔掉刺在扶桃肩胛骨的剑,转而向扶桃另一个手臂刺去。
“你还我大哥哥!”
“啊!”扶桃疼得差点拉不住邬怿,她伤口处喷涌出来的血沿着手臂滴落到邬怿的身上。
尚烟烟没想到她还可以抓的这么紧。
她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所以心底某一处被刺啦开来,可是紧接着她想起来尚帻死前的叮嘱,想起了对那把毫不犹豫朝向她脑门的剑的惊恐,还有邵樊给她看的,满屋的妖族兽皮。
想到这里,尚烟烟抹了下脸上的泪,一脚踩在扶桃的伤口,发狠地拧着她的伤口。
扶桃疼得将脸埋在土地里,她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松了手,即便她已经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活路。
“扶桃!为什么二哥哥、三哥哥他们都要袒护你?”尚烟烟不解气地踹着她的后背,想要她痛苦地松开手,想看她绝望的样子。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失血太多的缘故,扶桃觉得眼前一片乌青色,就连灵魂都要从身体里剥离出来。
她已经感觉自己快拉不住邬怿了,她没力气了……
尚烟烟踹的有些累了,红着眼睛,转头望向手中的剑,“扶桃,我也要你灰飞烟灭!”
她握着剑朝扶桃的后心窝戳下。
扶桃仰起头,发现身体里的血液在快速流动,她几乎呼吸不上来了,手臂发麻地垂下。
她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邬怿的手臂渐渐从她手里滑落。
她想动动手指,可是她已经动不了了。
眼见着自己拉不住邬怿,扶桃哭出了声,“不要,不要……”
在邬怿的手脱离出去的时候,扶桃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叮”声。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块半透明的面板。
[系统:亲爱的扶桃,好久不见。]
扶桃不知道自己在见到系统的那一刻,是怎么样的心情。
她委屈地哭着,“救,狗系统,救他……”
她嘴里都是血,说话含糊不清的。
大脑一阵晕眩感,扶桃知道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她怕狗系统听不见她的声音,所以撑着最后一口气重复道:“救他,救祁瑾!”
尚烟烟离得近,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便当她是神志不清瞎喊喊的。
邬怿已经跌落山崖,扶桃也已经失血晕厥过去。
尚烟烟看着被打到幻出原型的黄色花朵,深呼出一口气。
“你早该死的,你早死了,我也不会失去了大哥哥。”她知道扶桃还有一丝生的气息,想要当即彻底毁掉。
尚烟烟弯腰欲将花朵拾在手中捏碎。
在她探出手的时候,一道气刃划过,她立马吓得收手,但是手指处还是传来巨痛。
尚烟烟看向自己的手,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她的右手有四指被整齐地切断。
她刚想抬头看是谁伤了自己,便被一道白光击中腹部,飞出数十米远,重重地摔在一棵大树干上。
“呕……”尚烟烟痛苦地蹙眉,血一口一口地向外呕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更是没想到在这里能有人把她伤成这样。
尚烟烟白着一张脸,抬头向前看去,看见空中炸现一团白光,在阴暗的天空里格外的明显,而山崖边站了个颀长的身影,而那人的模样与祁瑾一般无二。
“怎么会……”尚烟烟只觉得不可置信,“大哥哥不是说符咒已经贴了上去吗?”
崖边的男人弯腰将花朵拾了起来,度了许多神力进去,感觉花朵重新染上生机后,再小心放入怀中。
做完这些,他的一双桃花眼,再看向不远处的尚烟烟时骤然变得毫无感情。
天变了,他们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大到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可能发生了什么。
尚烟烟看着他,忽然觉得浑身好冷,血液都在逆流。
眼前的这个人跟她见到的邬怿不一样,她见到他会莫名感到害怕。
天边擦过一道紫光,一条细长的紫色物件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有感知地降落到祁瑾的手边。
是芸碎剑。
重新握上这柄剑,祁瑾感觉熟悉又陌生。
芸碎通过剑身上幻变的字告知了他这段时间天上人间的一些变化。
他轻轻颔首,现在只想解决眼前这个人。
尚烟烟左手扒着树,尽量缩着自己的身体。
芸碎剑身上凝聚着恐怖的力量,紫光与白光相互缠绕,周边的气流也跟随着旋转,还未近身,尚烟烟便觉得浑身难受异常,身体有种要被撕碎的感觉。
她知道,如果挨了这一下,她的元神和身体都会细散在人间,再无凝结可能。
尚烟烟怕的只会摇头了。
光芒冲击着她的双眼,眼见着剑朝自己快速飞来,她闭上眼睛大声地惊叫一声,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尚烟烟没有感受到疼痛,心中有些犯怵,便微微睁开眼睛,发现是尚绫后,激动又委屈地大哭起来,“三哥哥!”
尚绫挡在尚烟烟的身前,横着手中的邻影剑挡住芸碎的攻击。
他刚醒来就发现这边的气息不一般,料想出了大事,却不想是这样的大事。
他尚能挡着这把剑的力量,但是挡不了太长的时间。
尚绫没好气地问道尚烟烟,“你们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面对尚绫的质问,尚烟烟哭得更凶了,嘴里含糊地说道:“对不起三哥哥!”
尚绫也不想再追究她做了什么了。
他发觉邻影剑隐隐有碎裂的痕迹。
正在惊诧剑,邻影断裂开来,芸碎没入了尚绫的腹中,然后穿过去接着向尚烟烟袭去。
尚绫反应极快,转身用手臂拍开芸碎,没让芸碎命中尚烟烟。
但是他这一下对自己的元神损耗极大。
而且被邻影格挡后的剩余力量大部分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尚绫嘴角溢出血,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撑着地才勉强让自己平稳。
“三哥哥!”尚烟烟几乎是爬着冲向尚绫。
她哭得妆全花了,试图用手捂住尚绫腹部的伤口,不想血接着流出来。
她知道这股力量有多强大,所以颤抖着嘴唇恳求道:“三哥哥你撑住好不好,烟烟不能没有你。”
尚绫这才发现尚烟烟的右手已经几乎没了手指,他那双凌厉的眼睛少见的落败了起来。
“哥哥记得你小时候磕破一点皮都会不停嚷疼。”他握着尚烟烟的右手,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气。
尚烟烟瘪着嘴,哭得说不出话。
祁瑾收回芸碎,望着尚绫有些出神。
这人他不曾见过,但是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过不少次。
他还记得扶桃有说过尚烟烟的三哥也帮过他们不少忙,他便也不愿多为难。
只是……
尚绫抬头看向祁瑾,双瞳湛蓝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他心中诸多情感翻腾着,问道:“扶桃呢?”
祁瑾表情有些怪异,知晓他对扶桃有着不轨之意,便回他,“她不想见你。”
尚绫无所谓地笑着点点头。
他知晓自己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除了想见见她之外,也希望她能留尚烟烟一命。
尚绫红着眼睛拉过尚烟烟的双手,稍稍朝她手腕处施力。
尚烟烟疼的五官扭曲,觉得体内所有经脉被带着电的针刺过,很快,她也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也在快速消失。
“三哥哥,这是……”尚烟烟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问道。
尚绫用手指捻下她脸上的泪水,而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尚烟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想要伸手去抓尚绫的手,发现自己已经摸不到实体了。
“三哥哥!”她瞧见尚绫渐渐变得虚无,随风而散,大喊道:“三哥哥!”
“妖王灵身已废,自此与凡人无异,再无威胁。”
“望天帝留小妹性命,日后妖界一众悉听天帝号令。”
空中传来尚绫的声音,尚烟烟疯了般对着空气扑抓着,“三哥哥!三哥哥!”
“三哥哥你别丢下烟烟……”
祁瑾见空中浮现一支掉了珠子的发簪,便伸手接过,仔细端详。
他认得这支簪子,扶桃在凡间的时候曾佩戴过。
天界的消息放出的很快,他们见局势扭转,纷纷开始给自己谋后路。
一批魔兵从九重天下来。
吱吱很快找到祁瑾,第一时间到达祁瑾的身边。
祁瑾思索了一会儿,将簪子收入袖中,对一旁的吱吱吩咐道:“把她看押起来吧。”
吱吱瞥向不远处精神恍惚的尚烟烟,摸了摸鼻子道:“是。”
山林的火不能就这么任由着烧下去,天界派了一场大雨。
邵樊算是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的,已经躲藏起来。
祁瑾此次历劫后,觉得当初后患不除干净确实十分不妥,便将扶桃送至临水殿后亲自查询邵樊的下落。
天下很大,但祁瑾查起来却异常容易。
六界之中,邵樊唯有人界与冥界可以寻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但是冥帝不喜欢多管闲事,特别是他们天上这种的,所以邵樊去了后也被赶了出来。
邵樊领的一个小队,早已见情况不对,四散而逃。
祁瑾找到邵樊的时候,邵樊已经逃到了人界的边际,一处没有尽头的大海。
找到后,即便邵樊不想接着抗衡了,也得硬着头皮抗衡。
这场仗,赢的毫无疑问,祁瑾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用芸碎斩断了邵樊的元神。
扶桃醒来的时候,蒲花正坐在她的身边小憩。
“花花……”扶桃伸手摇了摇蒲花的身体,她很难相信自己还活着。
蒲花本就睡的浅,被这么摇一摇后,睁开眼,见扶桃醒了,惊喜道:“扶桃!老蒲的小祖宗,你可终于醒过来了!”
扶桃忙拉着她的手,询问道:“祁瑾呢?祁瑾还好吗?”
“好着!可好了!”蒲花笑嘻嘻地拉着扶桃的双手,“他不好着,我们临水殿能好着吗?”
“就是奇怪那符明明是贴上了,怎么最终没有起效果?”
扶桃听她这么问,才想起狗系统的事情,于是在心里唤了唤,可是没见到系统的踪影。
“你别发呆了。”蒲花见扶桃失神,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饿了没?你都睡了六个月了!”
“这么久?”扶桃张了张口。
“是啊,袁柏宁都回来了。”蒲花边见扶桃起身穿衣,边告诉她这六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天帝日日得空便来临水殿见你,没想到你今天醒的还挺早。”蒲花笑着摆弄房间里的一些珍惜万物,“天界的那些人啊,他们现在殷勤的很,六个月前还对咱们临水殿爱答不理的,现在因你住进来的缘故,可劲地跑来送东西讨好呢!”
扶桃扯唇笑了笑,“花花你就纯属抬举我了,就算是邵樊在,他也不敢对你们临水殿怎么样……有什么事情,那些人还是得求着你们帮忙办的。”
“嗐!不说这些了!”蒲花把手中把玩的物件丢入箱中,上前拉着扶桃,“走,咱们吃东西去!”
扶桃点点头,她确实挺饿的。
她们吃完东西后,便在九重天上四处转一转。
扶桃发现很多宫殿都翻修了一遍,正想问道蒲花,便迎面撞上了袁柏宁。
袁柏宁先是愣了愣,然后盯着扶桃开心地问候道:“桃桃,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啊!袁师叔!”扶桃是真的很惊喜。
她见袁柏宁气色不错,很是放心,这说明他历劫回来身体恢复得挺好。
袁柏宁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是一时间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挠挠头,憋出了一句。
“我方才来的时候,正瞧见天帝往这个方向过来。”
扶桃心中憋笑,眨了眨眼睛,向袁柏宁简单道了别,便朝他指的方向快步走去。
走了一段路,她见到祁瑾的身影,便躲在一个转角处假装与他偶遇。
但哪想祁瑾早已经察觉到她,在她未等到祁瑾过来时,回头一下撞进了他的怀里。
“夭夭,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祁瑾知晓她醒来后,便第一时间赶去临水殿,不料人已经离开了。
扶桃抬眼瞧着他担忧的表情,皱眉阴阳怪气道:“你是谁啊?”
“我……”
扶桃还没等祁瑾说完话,便立马摇晃着脑袋打断他,“啊,扶桃,从此以后,你我便各不相干!”
祁瑾没觉得气,反而觉得她这样好笑的很。
“夭夭,谁这么没有品,说了这样不过脑子的话?”
扶桃歪着头,“谁知道呢?而且还把我老家给放火烧了。”
祁瑾愧疚地拉过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夭夭,对不起,长生姻缘桃树我已找了方法复原。”
扶桃本只想打趣他,也没真想跟他闹小脾气。
倒是复原这件事提醒了她。
“祁瑾,上次给袁师叔收集魂魄的东西还在吗?”
祁瑾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怎么了?”
“你还记得人间的蔡狗狗吗?”扶桃生怕东西弄不见了,“他当时为了救我,被尚烟烟毁了魂魄,我想修复他!”
“还在。”祁瑾没有犹豫地将小葫芦一般的东西召了出来,他怕凝聚不成,扶桃会很失望,所以先提醒一句,“虽按理来说,魂魄消失久了便难以凝聚,但是这东西神奇,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比不试的好。”扶桃叹了口气。
眨眼又过去了两个月,扶桃的身体调养的越来越好,便也不再在临水殿住着了。
俞仲水正在调药,见祁瑾过来,歪着头便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你身上的煞气除得很干净,可以的。”
俞仲水漫不经心地说道,手里捏药丸的速度一点没减。
他的话太过于直白,以至于祁瑾有些无措起来。
“倒是提醒你一句,你与她成亲那日,你俩都免不了雷劈。”俞仲水虚着双眼,不怀好意地调侃着。
“这我知晓的。”祁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也不做多留。
大婚的事,筹备了近半年的时间。
说实话,就算半年下来,扶桃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她一大早就被蒲花拉了起来,在映竹颠交好的甄仙也上了九重天来帮忙。
扶桃还在穿婚服,甄仙一进屋就给她行了个大礼。
“小仙参见天后娘娘。”
蒲花看着这仗势直咂舌,调侃道:“扶桃啊扶桃啊,看来咱们以后不能做朋友了。”
扶桃吓得立马把甄仙拽了起来,“好啊,你们成心搞我是不是?”
“我们哪敢啊,天后娘娘。”蒲花把头摇得跟个破浪鼓似的,拉着扶桃就要为她梳妆。
扶桃瞪大眼睛,“我胆子小,你们可别再整那一出了!”
甄仙也起来帮忙,“好好好。”
“这婚服做的好细致。”蒲花在给扶桃整理外衫的时候感慨道:“布匹、装饰、针线,样样都是最好的。”
“这件正红色的婚服,由北山优养的仙蚕吐丝制作而成,所有的仙蚕吐出三年的丝才能制作一件衣服。”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繁琐的衣服上身后还这么舒服。”扶桃挠了挠下巴,“不过是有点浪费了……”
“衣服做出来就是给人穿的嘛。”蒲花给扶桃梳了梳头发,“我喊妆娘来为你上妆。”
扶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深呼吸,说不紧张是假的。
妆娘的手艺是极好的,为扶桃整好最合适的妆型后,接亲的鸾车也到了。
这场婚礼很隆重,五界都来道喜。
人界不能参透其他五界,便不在其中。
两对巨大的彩鸟衔着红绣球在九重天上盘桓,在见鸾车驶来时,又转而齐齐地飞落到久安台上。
扶桃发现久安台两侧站了好多多的人,阵仗大的她在人堆里瞧不见几个熟悉的面孔。
车停至久安台前,祁瑾等候在台下。
扶桃隔着车前的红色珠帘看向他,饶是看久了他的面孔,诈一看他红衣的模样,还是会疯狂心动。
祁瑾递出手,在扶桃放上手的那一刻紧紧地握住,像是很害怕再失去。
扶桃捏了捏他的手,想让他宽心。
等她下了轿子,祁瑾对她说:“你身体刚复原没多久,登完久安台可以回去吃点东西休息,那些没必要的场面活由我来就好。”
扶桃点点头,凡事听安排就对了。
久安台是由天然白玉制成,论其历史,仿若开天辟地之时便存在了,根本不知道是人雕琢而成,还是天然形成。
这个台子很高,爬上去也是个体力活,不过幸好有红毯子铺盖,不至于爬着爬着打滑摔下去。
承天恩是最重要的事情,避免不了。
而天恩就是被天雷劈。
祁瑾没和扶桃提起过雷劈这件事,但是扶桃还是从别的地方知晓了。
所以抱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心理,扶桃登上去后就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准备迎接天雷的到来。
祁瑾见她这般“英勇”的样子,没忍住失声笑了起来。
他捧起扶桃的头,俯身吻向她的唇边。
九重天的云朵翻滚,耳边骤然响起了一道一道雷声。
祁瑾的双手上移,捂住了扶桃的双耳。
他轻轻地吻着她,将劈向她的雷尽数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扶桃闭着眼睛,感觉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真的很让人害羞。
还有这天雷怎么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
待到耳边安静下来,祁瑾松开了手,伴随着礼官喊的步骤,拉着扶桃的手一步一步完成所有礼仪。
各种必要的礼仪还是蛮多的,这么操作下来,也是从天蒙蒙亮到了午后。
扶桃跟着蒲花去了一个别院吃点东西。
正吃着糕点时,戈枭突然来见她。
戈枭跟她也算出生入死过,所以她倒愿意对戈枭的态度好起来。
“师父,我听花花说了。”扶桃双眼笑得弯了起来,“那日你被火伤的不轻,一直在妖界养伤,而且听闻最近你成了妖界新王。”
“怎么?你跟尚绫和好了?”扶桃放下手中的糕点,开始八卦起来,“尚绫他不再为难你了吗?”
戈枭听她这么说,没料到她还不知道尚绫已经死了。
他去妖界,也不是他情愿去的。
尚帻与尚绫已故,尚烟烟已废,妖界暂时无人掌管。
他身上流着妖王的血,体内又有妖丹,所以祁瑾觉得让他回去接管妖界最妥当。
戈枭看着她,想了许久,不答反问:“扶桃,你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尚绫?”
这话问的很别扭,扶桃不自然地用手指压着糕点玩,“大概不算讨厌吧……”
“如果为师想杀了他,你会难过吗?”戈枭试探地问道。
虽然尚绫不是他杀的。
扶桃瞪大眼睛,觉得戈枭又犯病了,索性白了他一眼,拉着蒲花就要离开。
但是还没走多远,戈枭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扶桃不解问道。
戈枭默了默,摇摇头,“没什么……”
扶桃叹口气,“有什么想说的,今日不想说出来,那以后想说了,也可以说出来。”
宽慰完,扶桃便和蒲花离开了。
戈枭望着她们的背影,其实只想夸夸她,夸她今天很漂亮。
天黑的时候,扶桃听闻祁瑾那边还没应付完场子,而且还被吱吱他们拦下来灌酒。
听说吱吱喝大劲了,抱着祁瑾的大腿控诉他历劫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哥儿几个过得是多么的难和憋屈。
一把鼻涕一把泪,全蹭在了祁瑾的身上,害得祁瑾中途不得不换身新衣裳。
她觉得他那边蛮有意思的,就是她这里无聊了起来。
所以她大晚上的,把蒲花、甄仙,还有快要睡觉的易绾儿叫到一起,一起喝酒划拳。
她们本来还兴致缺缺,但是一旦玩起来也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大半夜才恋恋不舍地各回各家。
这下换祁瑾苦守婚房了。
他们作为婚房的宫殿已经无人看守了,扶桃悄悄地回来,又悄悄地把门拴上,正转身时忽然被祁瑾抵在了门上。
“祁……唔……”
祁瑾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玩的开心吗?”他一路吻向她的耳畔,轻声细语地问道。
“开心……”扶桃刚答完,便觉得腰间的衣带被扯了下来。
她拍打着祁瑾的肩膀,“嘿!别在这,别在这里……”
借着微弱的红光,祁瑾发现扶桃的脸已经红的不像样,知道她羞了,便也遵循着她的意思,亲吻她的下巴推搡到了床上。
扶桃仰躺在床上,摸了摸,发现衣服滑落了不少件。
她大口地喘着气,抬手制止道:“等等,等等,太刺激了,等我缓一下!”
祁瑾笑着拉过扶桃的手,轻柔地道出两个字,“不等。”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正文已完结啦!很抱歉让小可爱们等了这么久!对不起!_(:з」∠)_
下一本开傲娇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