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同人)身为总裁秘书的我—— by一只馍
一只馍  发于:2023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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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海鲜烩饭可以吗?”
“好哦。”
提姆拄上拐杖的消息,一上午传遍全哥谭。
茶水间的消息和最活跃的八卦小报同步更新。
据说提姆是夜间行车出了车祸,开车撞到了树上。医生的检测报告他的左腿小腿骨裂,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尝试走路。
我找来了一辆轮椅,方便他在赶时间的时候不用拎着拐杖单脚跳。
我的朋友曾有一段时间坐在轮椅上,哪怕她如今不再需要那样东西,我仍积累下处理类似情况的经验。
除开在媒体前公开露面,提姆很乐意在公司里拥有一辆代步工具,和一个负责给他推轮椅的付费劳工。
他的总裁办公室几乎占了整整一层楼,只有边缘两个房间,一个是属于我的秘书办公室,另一个是存放部分纸质文件的资料室。
外卖只能送到韦恩企业楼下的收发处,我在一群找外卖的员工中杀出重围,拿到中午的两份西班牙海鲜烩饭,回到办公室。
提姆在玩自己的轮椅。
是的,我是说他在玩自己的轮椅。
他坐在自己的轮椅上,假装自己坐在超市的购物车里,年龄不超过六岁,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滑来滑去。
这个场面假如拥有BGM,大概是六岁小男孩活泼童真的笑声,伴随着快乐回忆专属的轻音乐。
见鬼,我们家总裁和垃圾桶一起被外星人绑架了,里面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拎着烩饭原地退回,关上办公室大门默数十个数。
再打开门,提姆坐姿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现在是午休时间了吗?”
旁边的轮椅受惯性驱使缓缓滑到一边。
我闭了闭眼,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
“垃圾桶被您撞翻了。”
我怀疑他没有总裁助理是因为之前的助理们都被灭了口。
少年老成、稳重自持的韦恩少总必不可能一个人偷偷在办公室滑轮椅玩。
要么他被外星人绑架了,要么我被外星人绑架了,刚才我看到的都是外星人想让我看到的幻想。
万恶的外星人,竟敢玷污我们堂堂韦恩少总裁的名声,小心卢瑟明天就来找你发表地球人自强宣言!
除开外星人入侵大脑事件,今天的工作一切顺利。
总裁好就是我好,总裁工作就是我在工作,总裁按时下班就是我按时下班。
这是提姆拄拐杖的第一天,我给他安排了司机送他回家。今后三个月他都不需要操心自己的上下班问题。
我没有司机,也没有车,只能老老实实地搭地铁,到站转公交车。
等我到家,天幕黑沉沉地压下来,这是一个宣告,躲在哥谭的妖魔鬼怪蠢蠢欲动,平凡的人们要在此之前回到安全屋里,隐藏自身。
我在家楼下的披萨店买了一角披萨和拿铁,打包带回家里。
夜色降临前,我点亮家里的灯。
室内的盆栽和阳台的仙人掌展露出鲜活的绿色,我把打包回来的食物放在桌上,拿起喷壶给它们浇水。
遮雨棚拆掉以后,窗口没有遮挡,从我站的地方可以笔直看到黑蓝天幕下璀璨的都市流光。
我注意到阳台上多了一点其他颜色。
原本搭建遮雨棚的地方摆了几盆三色堇,数量和周五晚上被压坏的盆栽数量一致。
我找了几圈,没找到其他留下的信息。监控倒没有被乱来的黑客黑掉。
视频里,在我回家的十几分钟前,有心虚的红鸟落在我家阳台上,滑稽地抱着好几盆三色堇。
他看着满阳台张牙舞爪的仙人掌,小心翼翼地找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把花放在地上。
他没有回头看监控,早就知道那里有监视着自己的东西。红鸟侧过身子,嘴巴动了动。
我懂一点唇语,顺利解读出来那句话。
“抱歉砸坏了你养的花,希望你收下它们。”
扑棱一声,红色的小鸟从我家阳台上飞走了。
我在阳台上找了一处通风又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把几盆三色堇一字摆开放好。
正当春夏,是三色堇的花期,白、黄、紫三色的小花在风中招摇,略略看去如同一群蝴蝶即将振翅远飞。
我拨弄着三色堇的花瓣,倚在阳台上吹风。
算你这只小鸟有心,遮雨棚的钱就不要你赔了。

看到提姆每天拎着拐杖在办公室单脚跳,我的同情心姗姗来迟。
“您有事可以喊我帮忙处理,腿受伤了要好好静养才行。”
提姆茫然站在办公室中央,像一只毛色上红下黑的火烈鸟,在缩起一条腿的情况下很好地维持住身体平衡。
我顺手把他要找的文件递到他手里。
“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他抓着文件,脸颊不妙地飘起红晕,嘴唇紧紧抿起来。
“没有,谢谢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下午剪彩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我确信三分钟前告知过他今天下午的行程安排。
提姆奋力地单脚蹦远——朝着厕所的方向。
啊……这确实是无法代劳的工作。
下午的剪彩仪式是上周定下的。
由韦恩企业出资建造的图书馆落成开业,按照惯例,需要韦恩企业的人负责剪彩和开场演讲。
原本这个环节是提姆负责,眼下一只红黑配色的火烈鸟难以登台,替换这份工作的是创下在韦恩企业消失时间最长记录的男人。
他没有到场。
到场将打破他的消失时间最长记录。
于是他没有到场,仍在失踪中。
我就知道 .jpg
卢修斯搓搓眉心,隐忍地捏了捏提姆的肩膀,“你有通知他吗?”
提姆扫视周围,注意到悄悄对准这边的媒体镜头,抿唇,“他说他在瑞士的私人滑雪场滑雪,赶不回来。”
卢修斯眉峰微挑,“没受伤吧?”
“他说是小伤,不碍事。”
我站在他们两人旁边,假装自己是一个聋子,神游天外。
广大媒体朋友们都愿意相信布鲁斯是哥谭史无前例的超级哥谭人,哪怕从雪山上连翻十八个跟头也能重伤不死。
他找的各种借口换成其他人足够去地狱旅游十八次,办一个SVIP至尊卡。
与之相比区区车祸就骨裂的提姆实在是逊,连肉身扛子弹都做不到。
提姆拽拽领带,“没办法了,还是我上台演讲吧。”
鸽人者人恒鸽之前,你也有今天。
带石膏上台有损韦恩少总英明神武的形象,我体贴地递上拐杖,去后备箱里取出备用的外骨骼支撑架。
提姆表情复杂,“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我扬起服务业标准的亲和微笑。一个好的秘书是全能的秘书,是未卜先知的秘书。
提姆简单比划了一下型号,脸色更微妙了,“大小已经调整好了吗?”
我但笑不语。
夸我干什么,发奖金啊?
我们花费了一点时间,在医生的远程指导下拆除石膏。
提姆带着他的伤腿、拐杖和酷炫的外骨骼支撑架在全哥谭的媒体面前闪亮登场。
他矜持的微笑和挺拔的身姿很好地掩盖了他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险些蹦不上演讲台的事实。
我站在靠近后台的位置听他演讲,方便发生突发状况时随时做出反应。
原本以提姆的身价地位,此刻应有保镖在场护卫他的人身安全。但奇怪的是,今天守卫在场地四周的只有普通的安保人员。
我身后传来低声絮语,我借舞台装饰的反光打量我身后的人。
维姬·维尔,《哥谭公报》的记者与摄影师,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在我成为提姆的秘书前,她曾目击过提姆遭受枪击的现场,据我所知那次提姆撑了很长时间的拐杖。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我隐隐感到不祥,总觉得维姬登场肯定会出大事。
好在直到剪彩仪式结束,没有任何一枚烟雾弹掉进仪式现场,远处的高楼上也没有透过瞄准镜观察在场人员的狙击手。
我稍微放下心。现场的收尾可以交给卢修斯处理,司机在停车场等我们。
我压低声音问提姆,“需要我把轮椅从后备箱取出来吗?”
“不用了。”提姆露出苦笑,“在公众场合,让我表现得体面一些吧。”
我们避过维姬的视线,赶在她采访我们前走进地下停车场。大部分人都在一楼场外参与活动,停车场内只有我们两人走动的声音。
地上的喧闹传到地下只剩一丝虚渺的嘈杂,我盘算着等回到公司,距离下班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
提姆扶着拐杖停下来,“伊芙,我想起来稍后这里好像会有理查德·卡塞尔的新书亲签发售,你能去帮我买一本吗?”
奇异的违和感,提姆很少用自己的私事打扰我。
过分的安静传达出危险的气息,空气挤压着我们。一瞬间,我仿佛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没时间给我寻找两人一起离开的方法,冰冷的柱状物抵住我的后腰。
“遗憾的是,你们来不及买书了,秘书小姐。”
在哥谭,一个没被绑架过的总裁不是成熟的总裁。
任何一个哥谭总裁都必将有着丰富的被绑架经验和被挟持应对措施。
最关键的是,他们要记得早早立好遗嘱。
对不起,这可能是一个地狱笑话,但至少是一个哥谭风味的地狱笑话。
现在我要说的是,不止总裁,秘书也要记得写好遗嘱再来上班。该有的东西果然是一样不能少。
第一次遭遇绑架,我有点紧张,但不多。
我和提姆坐进原本的车里,可怜的司机先生不知道被塞进了哪个垃圾桶里,看劫匪们的态度,他应该还活着。
提姆被一左一右两个大汉挟持着坐进后座,我负责开车,为首的劫匪坐在副驾驶座上,藏在口袋里的枪管对准我的腹部。
“开车,按照我说的方向走。”
我迟钝地捏了捏方向盘,被劫匪用枪管粗暴一戳,“吓懵了吗?”
“不,”我冷静道,“你没系安全带,安全系统不让打火。”
即使是绑架中也要记得规范行车。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我驾驶着满载三位持枪壮汉和一个残疾人的宾利行驶在路上。
要么停车场出口的保安是内应,要么他眼瞎,这辆可疑但全员系上安全带的汽车简单又轻松地开出了活动现场。
方向盘打满,与韦恩企业的方向完全相反。车在公路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
提姆试图和劫匪们谈判,“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我都可以给你们。如果有人雇佣你们,我出双倍价格,我不会报警。”
副驾驶座上的劫匪嗤笑,“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小男孩。”
以提姆的身份和体型来说,他已经脱离“小男孩”这个称呼很久了,这代表劫匪这方的鄙视和轻蔑。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道,“这不是你们的计划,雇佣你们的人是谁?”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用枪管戳他的脸,威胁,“你最好学会闭嘴。”
劫匪们并不准备让这起绑架行动暴露在大众视线里,否则他们可以选择在提姆演讲时直接出手,那会是一个极其戏剧化的场面。
我松了一口气,我的脸不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也是好的,不然下一秒我暴怒中的老爸就会举着两把98K冲过来,含泪扫射全场。
不,不要,我只想过平静的上班族生活。
我继续向下探寻,既然劫匪们想要一个隐秘的行动,他们的目标只有提姆,那么我这个累赘很可能会在他们抛弃这辆车时一起被扔出去。
可能性有两种,作为死者被抛弃或者作为幸运的只是昏迷的受害者被抛弃。
我不能赌这个可能性。
我抬眼瞥了眼后视镜,和提姆的眼睛对上,不等下一秒就挪开。
后座坐着那么大一个人质,还是给我发钱的老板,在车上绝不能轻举妄动。机会只在他们下车还没来得及处理掉我的短短十几秒中。
我有点为难,但也没那么为难。
在哥谭当秘书对才艺有隐藏的硬性要求,唉,可是我真没对人开过枪。
我把车开到目的地,停在一处隐蔽的墙体后。
几个劫匪对视一眼,后座的一人率先下车,随后另一人枪口指着提姆的太阳穴,粗暴地把他推搡下来。
他们刚向前迈几步,几个不显眼的小球滴溜溜滚到他们脚边。
霎时间烟雾四起,灰烟后一个健硕的身影猛地扑出来,漆黑的披风在身后飘扬,高高展开有如蝠翼。
这毫无疑问是红罗宾的打扮,唯一的问题是比起监控视频里给我送花的那个,这位红罗宾先生的肌肉未免过于发达。
除此之外的地方他还是很像的,至少拿在手里的是一根长棍,而不是两根卡里棍或者两把枪。
烟雾中传出痛呼,我没时间去计较那是谁的呼声。
副驾驶座上的劫匪枪口对准我,我是一个现成的人质。
时间在此刻仿佛变得缓慢,我清楚地计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踩下油门,车辆前开,急刹车,摆尾,副驾驶座的车门撞在墙上,卡死车门。
惯性把我们狠狠前拉,安全带把我们拽住。混乱中,我准确地抓住指向我的那支枪。
型号是TT-33,起落式闭锁。优点是精度高、穿透力强、使用简单,以及便宜,看来挟持我们的这伙劫匪有点无奈的拮据。
内推锁片弯头,拆底板,卸弹匣。
按复进簧座,旋转套管,取枪管。
退限位卡板,拆分解杆。
手指一推,所有零件噼里啪啦掉在车脚垫上。
我礼貌微笑。
我从没对人开过枪,但是我会拆啊!

这就是开车撞墙卡死车门的好处了,给我下车争取时间。
我会拆枪,不意味着我能和一个两百磅往上走的壮汉硬碰硬。
一下车,一根长棍直直地朝我掷过来,擦过我身侧,棍头猛击从副驾驶座跨到驾驶座上的劫匪。
沉闷一声响,我能想象劫匪脑袋里是怎样翻江倒海,想必他晕得很是惨烈。
烟雾散去,提姆拄着拐杖站在旁边,围观筋肉红罗宾大战二劫匪。
这只大红鸟抛弃了维持人设的遮羞布,甩掉长棍后赤手空拳上阵,拳拳到肉,有种打搏击赛的暴力美感。
提姆的表情有些许难以看穿的呆滞,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喃喃,“早知道,还不如……”
我猜一句不符合他总裁表象的话。
“早知道,还不如烂车里得了。”
整个劫持过程不超过两小时,除劫匪和车以外,没有任何伤亡。
站着的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Cos成红罗宾的兄弟率先开口,“不用谢我。”
他提醒了我,“谢谢。”我拍拍身上的灰,“我们需要到警察局做笔录吗?我会尽力配合的。”
这位兄弟稍作思索,看向被我撞成电影拍摄道具的宾利,理性发问,“车上装得下六个人吗?”
恐怕装不下,你可以坐车顶上,宽敞。
坐劫匪腿上也行,提姆的腿坐不得,我怕他再进一趟医院。
提姆没让我赔车钱。
谢谢,他真是一个大好人。
筋肉红罗宾有自己的交通工具,避免了坐车顶的命运。
我们在警局做完笔录,警方这时才从上锁的垃圾桶里找到倒霉的司机先生。
好在他没有受很重的伤,提姆愧疚地付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回去休养半个月。
等他回到工作岗位上,说不准就不用给瘸腿的总裁开车了,可以直接转去做韦恩企业的司机。
我开着破破烂烂的宾利把提姆送到他住的公寓楼下,再换轮椅把他送进电梯,送进家门。
漆黑的屋里亮起一盏灯,提姆坐在轮椅上看我,“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再走?”
“您客气了。”我往后退两步,“现在有点晚,我先回家了。这段时间负责接送的司机需要时间聘选,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接您上班。”
成为优秀秘书的诀窍,和你对接的总裁保持绝对的生活距离。
我向他摆摆手,“再见,祝您好梦!”
到我走进电梯里,他始终没有关上门,电梯门合上,挡住他的脸。
楼下停着那辆可怜的宾利,明天早上我肯定不能开这辆车去接他,只能早起换辆车,再找人把车开到修车厂去。
我抓了抓头发,今天发生了很多事,连我平时一丝不苟的发型都在末梢打结。
我坐进宾利驾驶座,开上夜半无人的马路。经过一个拐角,我在楼宇间看见蝠翼般展开的披风。
不是今天遇到的那位cosplay大师,是前几天落在我家阳台上的那只小鸟。
我笑了笑,加快车速,这一路都是安全地带。
“不用给我聘请新的司机了。”
这是早上我去接提姆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请了……”他说得很艰难,看起来恨不得下一秒就抄起拐杖,砸身边人的头,“一个新的司机。”
和他并排站在家门口的肌肉壮汉热情地向我伸手,补充他没说完的话,“——和保镖!”
“临时的。”
“整整一周呢。”
“只有七天!”
“杰森·哈珀·古恩,”壮汉挤开提姆,笑容灿烂,“嘿,你好,未来的同事。”
提姆面无表情,看他的面部肌肉走向,大概是在磨后槽牙,“你能不能不叫那个愚蠢的名字?”
杰森斜眼瞪他,“你怎么可以说一个人的名字愚蠢,你这没教养的猪头!”
提姆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对世界感到绝望。
“我知道您,杰森先生。”我诚恳道,“身为德雷克先生的秘书,我对总裁目前的家庭状况有最基本的了解。”
“唉,”杰森怅然,“我大小都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提姆?”
“我早说过了,”这次我可以听到清晰的磨牙声,“是谁无视了我说话,是谁不听?”
我懂了,杰森的年龄要减二十岁来看。
我会宽容他的,我对小孩子向来有耐心。
杰森不算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只要你愿意倾听他不怎么好笑的俏皮话,并适时送上装作听懂的赞许微笑,他可以自己一个人高高兴兴在旁边待上半天。
细究一个新闻里的柔弱少爷为什么会跑来给自己的养弟当保镖,对我一个秘书没好处。
总不能是他找不到活儿干,打算来和我抢工作吧。
劫匪们过几天就会被押送进监狱,我对哥谭警方能否撬开他们的嘴持怀疑态度。
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一个保镖看护是有必要的,尤其是在提姆马上要离开哥谭出一趟长差的情况下。
提姆犹豫片刻,“你可以留在公司,伊芙,不需要陪我们出这趟远门。”
杰森斜斜地靠在门上,“是啊,这小子有我照顾就可以了,听说你们昨天受到了一点惊吓,你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休息?休什么息?
我是不会下班的,我对工作很有热情。
你不是打算和我抢工作吧?我们这里不收一米八的筋肉秘书。
我在家里收拾完行李,搭的士赶去机场。
韦恩企业不是一个小公司,不可能真的只让公司总裁和保镖两个人外出出差。
我不在家,破烂宾利只能停在我家楼下,等我回来再找人维修。
这次出差的地点是加拿大温哥华,不需要在路上消耗太长时间,我们上午接近中午的时间出发,下午落地。
晚餐在飞机上随便吃的飞机餐,天黑到达酒店。我们开了两间房,杰森和提姆住一个大套间,我在楼下住单人间。
我们会在这里住上几天,我收拾好行李,把对方企业的资料和运营情况整理成文件,发送给提姆。
对方没有接收。我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手机上的文件依然毫无动静。
……不会吧,总不会到了出差的地方都能玩失踪?
依稀回想上次我如此信任他时,他回报给我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我警惕地给他们的套间打了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该不会是有绑匪贼心未死,趁我洗澡的时候翻窗躲进提姆他们的套房,把柔弱的残疾人和柔弱的筋肉壮汉一网打尽,装进了后备箱吧?
我下楼买了三盒曲奇,一盒放回卧室留给自己吃,端着另外两盒上楼敲响套房房门。
我默数几秒,敲了两次门,门内没有动静。我掏出电话,刚要拨出提姆的号码,房门从里面打开。
杰森挡在门口,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他套着一件棕色的夹克,炎炎夏日,他把拉链拉到了最低端,只露出一点黑色高领打底。工装裤下是一双沾灰的短靴。
房间里扑来凉爽的冷气,杰森这身打扮和套着短袖T恤的我都不在一个季节里。
我把曲奇举到面前,“给你们送零食。”
“提姆呢?”我朝他身后张望,“所有文件我都整理好发给他了,麻烦请他接受一下。”
“呃,”看得出来杰森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他在、他在泡澡。”
我漠然,“你确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泡澡?”
杰森绞尽脑汁,“他可以把腿伸出来泡。”
“这根本不是把腿伸不伸出来的问题,”我沉痛道,“你说实话,我不会怪你。”
“什么实话?”
我把曲奇往他手里一塞,“你就说吧,提姆是不是跑了?”
“啊。”杰森的嘴巴呆愣愣地张开。
我痛心疾首,“他要是不想谈合作,我现在打电话给卢修斯请他搭飞机过来还来得及。”
杰森面上强装冷静,他干笑两声,“呃,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哈哈。”
嗯,他真跑了?
“还是被你发现了,”杰森深沉道,“提姆,偷偷躲起来看《动物兄弟》的事实。”
……不好意思哦,我可能没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遍。
杰森捧着心口,“我早就和他说了,有点自己的小爱好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他的偶像包袱太重了。”
我困惑地眯起眼睛,“《动物兄弟》……是什么?”
“一个关于野生动物科教启蒙的动画片。”杰森正色道,“很有教育意义。”
提姆这时候才从房间里探出头,黑发乱得像是在地上滚了三圈又从顶楼天台上跳下来,“你们在说什么?”
杰森头也不回,“在说你看《动物兄弟》的事。”
他试图关门,把我挡在外面,“放心,我会好好监督他,不让他熬夜的。”
有鬼,绝对有鬼。
我一脚卡住门,“你是不是在糊弄我,他刚跑哪里去了?”
“好吧,”杰森松开手,语气沉沉,“又被你发现了,事到如今,只有向你交代真相了。”
提姆面上浮现出一丝惊慌,“杰森!”
“我们刚刚偷偷跑出去买了《小马宝莉》的周边,所以才没听到你的电话。”杰森脸色羞红,“没关系,提姆,喜欢暮光闪闪不丢人。”
“但我个人最喜欢的是苹果嘉儿,”杰森竖起一根手指,“请你保守我们的秘密,我会贿赂你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只超大的蓝色小马玩偶塞给我,小马彩虹色的鬃毛埋住我的下半张脸。
门在我和彩虹小马面前无情合上。
过了一会儿,打开一条缝,露出提姆的眼睛,他窘迫道,“别听杰森胡说八道,晚安!”
门关上了。我抱着彩虹小马茫然地站在走廊里。
所以,他们到底是在看《动物兄弟》还是在看《小马宝莉》?
不懂猛男的喜好.jpg

在昨天的飞机上,我和对方公司的接待人员做过对接,确定了今天洽谈的时间、地点。
害怕昨晚据说是跑出去买小马玩偶的两个人睡过头,我把自己收拾出人样,用酒店房间的内部座机给他们打了电话。
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电话打过去半分钟,那边终于有人慢吞吞接通,声音有气无力,“喂?”
我友好提示,“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两个小时,您起床准备了吗?”
听筒里传来茫然的一声“啊”。
我不报期望地问了一句,“您带了要穿的西服吗?”
“唔,”提姆语气含糊,“我看看,我忘了。”
我知道了,想必刚睡醒的你脑子是一团浆糊。没关系,秘书的工作是体贴浆糊。
体贴、隐忍、咬牙。
电话里传来行李箱被粗暴拖出来的声音,提姆翻行李翻到一半,突然神志清醒,“我带了西装,不然我带行李箱过来干什么?”
他顿了顿,“啊,但杰森没带。”
我就知道我应该提前问一嘴。
算了,没关系。
我无声地叹息一声,“希望您五分钟后能着装正常地打开门,西装店的人会上门为您二位带来备选的西服,尺码我提前报给他们了,不必担心。”
“等您二位挑好西服,酒店工作人员会将早午餐送进套房。不必担心,您有充足的时间在会议开始前享受食物。”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隐隐约约能听到杰森的声音,“她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尺码了?”
我就是知道,我不仅知道你们的身高三围,我还知道你穿多大码数的鞋,希望你们日后能对自己的秘书保持应有的尊重。
电话那头的人也许是受到了惊吓,迟迟没有挂断电话。而我出于下属的礼让,也没有挂断电话。
我们在电话两头僵持着,直到杰森的声音变得清晰,“她在等CD,你在等什么?”
不知道,可能在等传送吧。
提姆尴尬地咳了一声,“谢谢,你真体贴,让我想起了,嗯,我的一位长辈。”
我好像没有扎那个传说中非常危险的发型吧?
我是看起来很有母爱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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