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情侣之间是心意相通的,熙宁也想起了那次几乎零距离的接触,脸又红了,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邵卿洺让熙宁站到他面前,深深望住她,她双颊嫣红,平添了一抹醉人的娇媚,一时舍不得移开眼。
为了转移注意力,熙宁问起邵卿洺这次刺杀事件,“圣上,可有查出什么?”
“追杀我们的黑衣人虽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但穆安楷发现有几人出自京畿大营,而在她巡查过的路线上埋伏这么多杀手,证明穆家军中有对方内应。”
“什么!”熙宁大吃一惊。
京畿大营负责守卫皇城安全,穆家军保卫边境和宛国百姓,现下居然两边都出了问题。
“别担心,穆安楷对京畿大营和穆家军都很熟悉,再加上有顾晓春和沈岸从旁协助,很快就能查个水落石出。”邵卿洺握着熙宁的柔夷,爱不释手地把玩,“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对方的底牌。”
熙宁颔首,只盼望能尽快查明真相。
两人正说着话,穆安楷闯了进来,“熙宁,我送给个好玩意。”
她递过来一只小白兔。
“好可爱啊,”熙宁一看就喜欢上了。
“你喜欢就好,”穆安楷挠了挠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简直当邵卿洺不存在。
穆安楷刚进来时,邵卿洺还是挺淡定的,可现在着实不爽了,熙宁明明是他的意中人,居然被一只小兔子勾走了全部的心思。
关键这只小兔子还是穆安楷送的。
邵卿洺俊逸的脸上灰蒙蒙的,可他又打不过穆安楷,实在是伤脑筋。
穆安楷走后,邵卿洺看着那只小白兔,就像看穆安楷一样不顺眼。
小白兔被洗干净了,毛色纯正,脚上还套了铃铛,一动就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穆安楷还是挺细心的。
但这让邵卿洺更觉碍眼了。
“吵死了,把它扔出去。”
“那可不行,这是安楷送我的礼物。”
“哼,小白兔有什么了不起的,赶明我给你猎只雪狐回来。”
熙宁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打翻了醋坛子,嘴角一弯,“圣上,你伤还没好呢,别去,我会……担心的。”
邵卿洺一听这话,脸色明显好看多了。
嗯,熙宁担心他,他很是受用。
可邵卿洺心里还是不太高兴,得想个办法早点把穆安楷嫁出去。
对了,她不是钟意周文熹吗,等回宫后就给他们赐婚。
他噘着嘴,像是被人抢了最心爱的玩具,怎么都哄不好的那种。
“圣上,您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瞧见,可是要笑掉大牙的,”熙宁伸出手,把邵卿洺蹙起的眉头抚平,又捏了捏他的嘴,把他的唇角往两边拉了拉。
“宁儿,朕给安楷和周文熹赐婚,你说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这事总得问过他们两个人的意见。”
“我这就召周文熹来问个明白。”
邵卿洺雷厉风行,马上让人去喊周文熹觐见。
周文熹一听邵卿洺召见,第一反应是曾晓宇告发了他,邵卿洺要拿他开刀了。再一想,又觉得不对,真要对付他,哪用那么麻烦,直接让穆家军和暗卫来拿人不就行了。
他此前计划周密,万无一失,可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邵卿洺最终安然无恙。
周文熹走之前留了话,倘若他一个时辰不出来,让手下不用再等,即刻发难,就此一搏。
邵卿洺却是笑容满面,还给他赐了座,“周爱卿,朕觉得你同穆安楷穆将军极为相配,朕给你们赐婚如何?”
周文熹倒是没想到皇帝找他是说这件事,那这么看来,自己还没有暴露。
他最早接近穆安楷是为了穆家军,后来勾搭上了张依依,还需仰仗容德太后帮他证明身份,两边他都要吊着,和谁都无法定下名分。
他略一思索,“圣上,臣如今的军功还比不上穆小将军,实在配不上她。”
“她又不在意这个。”
“可是臣在意,臣希望等有朝一日,立下汗马功劳后,再去向穆将军提亲,还请圣上成全。”
“这……”邵卿洺颔首,“好吧,”虽然他想早日打发了穆安楷,可也不能强人所难。
“多谢圣上。”
周文熹离开时,偷偷看了熙宁一眼,她是自己的妹妹,却也有可能是被这辈子都无法相认的亲人。
待邵卿洺的伤势好一些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宫。
皇帝被刺,非同小可,大理寺和刑部一起严查此事。
但邵卿洺知道他们查不出什么,连穆安楷这里都暂时未有消息,其他人能有什么结果。
邵卿洺下朝后回到南书房,熙宁给他递上温度刚好的茶水。邵卿洺接茶盏时,手指就勾上了熙宁的。
熙宁手指微微一颤,眼神上抬,看着邵卿洺的侧脸,“背上的伤好些了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邵卿洺的声音轻柔的就像是情人在耳畔低吟,他笑道,“你每日给我擦拭身体,你会不知道?”
熙宁被他撩拨的脸通红,索性不接话。
想起每次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他都会轻颤,一开始熙宁还傻傻地问是不是弄疼了他,结果被邵卿洺意味深长又灼热的眼神一盯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邵卿洺把她红通通的小脸扳向自己,“宁儿,我很庆幸,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
“圣上又在胡言乱语了,圣上关系着宛国的江山,还有黎明百姓,而我的命,不值钱。”
“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圣上……”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我是宛国百姓的圣上,不是一个人的圣上,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对不对?”
熙宁讶异点头,圣上这是有读心术吗,怎么自己想说的,他全知道。
邵卿洺嘴角扬起,宛若新月,笑容明媚如朝阳,“宁儿,倘若这世上没有了你,那我要这江山做什么?”
倘若这世上没有了你,那我要这江山做什么?
熙宁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这句话,如此深情的告白,震得她的心一直在颤动,要不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她真要以为自己的心脏出了毛病。
邵卿洺摸摸她的小脑袋,他的熙宁真的很可爱。
在她的嘴角亲吻了一下,“这样的话,以后你会听到很多,你可要慢慢习惯起来。”
熙宁半是娇羞,盈盈而望,情话谁不爱听,更何况话还是从邵卿洺嘴里说出来。
邵卿洺握住她的手,把她牵到书桌旁,“宁儿,来看看我昨日画的山水图。”
“圣上近日的兴致不错嘛,”熙宁打开了南书房的窗户,凉风习习,吹散了憋闷的气息。
熙宁对其他在乾清宫伺候的宫女说道,“以后记得每日早晚各开一次窗户透透气。”
“是,”其他人唯唯诺诺道。
邵卿洺心中一暖,注视熙宁,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后的她,那时她已是自己的皇后,他唯一的妻子,为他打点好任何事,除了政事,其他真是半点都不需要他操心。
这种感觉很奇怪,又很美好,邵卿洺憧憬着这即将到来的美好岁月。
小时候,他经历过太多后宫中的龌龊事,还有那些永无休止的争斗,让他觉得厌烦和恶心,后宫中几乎没有过宁静的日子。
他甚至有些讨厌女子。
直到后来熙宁的出现。
她总是在笑,哪怕面对生活的困苦,和旁人的刁难
她从未放弃过对将来的向往,她总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怎么行。
他邵卿洺就是那将被赋予重任之人,跨过重重难关之后,拨云见日彩虹来。
邵卿洺从未见过如此善良阳光的人,熙宁就是他的救赎。
所以在很久之前,他就认定了熙宁。
以后他的后宫一定要干干净净的,没有那么多事端,他要和熙宁一起掌管宛国,一同看锦绣江山,最后还要合葬在帝王冢。
“宁儿。”
“嗯?”
熙宁还在嘱咐小宫女一些事,听到邵卿洺喊她,便转过身,绚烂的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将她的美衬托地越发神秘。
邵卿洺突然就忘了自己叫她是为了什么。
熙宁最后交代了小宫女几句,朝着邵卿洺款款走来,邵卿洺想起书上的一句话,晓雾初散佳人至,微微莲步举国倾,说得正是熙宁现在的样子。
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圣上,唤我何事?”熙宁站定在邵卿洺面前,眼神柔和,至真至纯。
“宁儿,”邵卿洺眼神仿若凝了一池太液春水,有着不为人知的灼热。就像是新婚之夜,新郎官挑开盖头,望见美娇娘的惊喜,又如同征战多年的少年将军,回到家时,面见妻子的眷恋。
熙宁没看懂邵卿洺眼中的炽热,她的目光落在邵卿洺的画上。
画上风景绮丽自不必说,还有一女坐在青石之上,眺望远方,她肌肤赛雪,青丝如瀑,特别是眼睛的神韵,简直惟妙惟肖。
他画的就是自己。
“宁儿,你觉得我画的如何?”
“圣上问的是画工还是风景?”
“我问的是,人画的好不好,像不像?”
邵卿洺凑近熙宁,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强烈的男子气息笼罩下来,熙宁腿发软,理智也在消失中。
她小手紧攥着邵卿洺的衣服,几乎揉变形。
邵卿洺捏起熙宁近在咫尺的脸蛋,白里透红十分诱人,真想一口吃下去。
到底吃不吃?
吃的话怕把她吓跑。
倘若不吃,又实在亏待自己。
想了想,他还是狠狠压住了熙宁的唇。
熙宁攀附在邵卿洺身上,就像溺水之人沉沉浮浮,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邵卿洺反复动作,许久才放开熙宁。
熙宁因为缺氧太久,眼里朦朦胧胧的,全是雾气。
邵卿洺看着心痒难耐,又俯下身。
熙宁感觉嘴唇火辣辣的,忙用手遮盖住唇,邵卿洺亲在了她的手背上。
“手放开。”
“不放。”
邵卿洺邪魅一笑,突然就咬住了熙宁的耳垂,她情不自禁的从喉间逸出一声“嘤咛”,用手去推邵卿洺,邵卿洺“奸计”得逞,唇齿蜿蜒,再次攀附住熙宁的唇,辗转缠绵。
事后,熙宁气恼地看住邵卿洺,一副我意见很大的表情。
而邵卿洺则回以,你有意见也没用,在这件事上必须由我做主的神情。
熙宁气结。
可还能怎么样呢,力气没他大,挣脱不开,打他又舍不得。
自己选的男人,只能宠着。
第162章 祸水东引
碧玉见熙宁每次从乾清宫回来都双眼泛着春水,精神还有点恹恹的,自以为掌握了什么秘密,好意提醒熙宁,“虽说你同圣上两情相悦,成婚也是迟早的事,但未成亲前,还是得做好安全措施。”
熙宁茫然道,“什么安全措施?”
碧玉附到熙宁耳边说了一句话,熙宁涨红了脸,一掌拍在碧玉肩头,“你瞎猜什么,没有的事!”
“我才不信。”
熙宁着急解释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们真的没有。”
“真没有?”碧玉还是持怀疑态度,圣上又不是圣人,真能忍得了?
“我骗你做什么?”熙宁都急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碧玉浓眉沉思,“难道他不行?还是他不会?”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碧玉捂着下巴,寻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她转身就往外跑,熙宁也懒得问她去做什么,她总是神神叨叨的。
很快碧玉就抱着一只檀香木盒子回来了,“送给你!”一脸舍不得的样子。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熙宁打开盒盖,里面是满满一匣子的玉帛。
她随手拿起一张抖开,定睛一看,惊得把玉帛掉在了地上。
碧玉心疼地捡起,“你小心点嘛,这可是我的珍藏之物。”
“你……你珍藏这些做什么?”
玉帛上画着一男一女,姿势奇怪,熙宁虽未经人事,也知道他们是在做某种运动。
“好看啊,”碧玉不以为然道,“这可是我从那些师侄的床底下偷出来的,那些小子总是躲起来看,从来不带我,完全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熙宁:“……”他们敢带你吗?
碧玉越说越来劲,“我偷的时候还做了点手脚,让他们误以为是同屋的师兄弟拿的,听说这在民间卖得极贵,他们是一起凑钱才买到一整套,每人才分到一张。”她得意地指了指自己,“没想到全到了我手里,这桩悬案,到现在还没破呢。”
熙宁真是服了她,沈岸知道他的小师叔这么不拘小节吗。
她从碧玉手里抢过那张图,塞进匣子里推还给碧玉,“我不要,你拿回去。”
“哎呀,不就是春宫图吗,你看你脸红成什么样了。”碧玉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几句话说得是如此的气定神闲。
“碧玉,你还说!”熙宁的脸烫得如火炉一般。
“熙宁,我也是为你着想,你看圣上他不会,你要是不学着点,你们将来如何幸福啊。”碧玉把玉帛再次抖开,“你真的不看吗?”
“不看不看,”熙宁捂住了眼睛。
熙宁以为她不看,碧玉就会放过她了,谁说碧玉开始点评。
“这名画师很厉害啊,实在是生动,描绘的极为细致,啧啧……”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嗯这个姿势好,适合你和圣上……”
熙宁:“……”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好像是温泉吧,我们宛国也是有温泉的,你到时……”
她成功把熙宁带进了沟里,熙宁脑海里浮现出她和邵卿洺……
“咦,这个很像南书房的书桌,不错,够宽大,而你身材娇小……”
熙宁赶紧把碧玉的嘴堵上,再让她说下去,自己还怎么面对邵卿洺。
碧玉摆手示意自己不再乱说话,熙宁才放开她。
“熙宁,你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圣上不会,你也不会,小皇子小公主怎么出来嘛。”
“你闭嘴闭嘴闭嘴!”熙宁捂着耳朵恼羞成怒,“还有,停止你的想象!”
“好好好,我不说了,”碧玉知道她害羞,把匣子收了起来,“我给你放柜子里,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
“你给我拿走!”
碧玉又怎会如她意,笑嘻嘻地跑了。
接下去的几天,熙宁几乎不敢正眼看邵卿洺,不知为何,她虽然没有看那些画,可画里的内容总会跳进脑海里。
她只能躲着邵卿洺。
邵卿洺也是一脸莫名,他怕吓走熙宁,最近收敛了许多,怎么熙宁不愿帮他擦身,将这些事都丢给李安了。
他想了想,召来碧玉问话。
碧玉对着熙宁可以侃侃而谈,可面对邵卿洺,却是没办法放那么开。
被邵卿洺逼问的紧了,她着急之下,去配房拿来檀木箱子,“圣上自己看吧,”还加了一句,“属下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就要靠圣上自己了。”
邵卿洺一看那些图,脸色顿时变得妙不可言。
碧玉忐忑地看了邵卿洺一眼,她擅作主张,还不知是否合邵卿洺的心意。
邵卿洺寻思良久才道,“朕领你的情,但这种事以后别再做了。”
他当然是想早日将熙宁变成自己的,可眼下他们还未大婚,这么做于理不合,熙宁接受不了,自己也会有心结。比起男欢女爱的生理上的需求,邵卿洺更享受两人心灵上的契合。
邵卿洺和熙宁浓情蜜意之时,张依依的报复行动并没有停止。
她打听到天香公主同褚沛霖成亲后过得不好,心生一计,假意接近天香公主,两人成为闺蜜,随后她便给天香公主灌输她为何不得圣心的缘由。
“据我所知,圣上是喜欢你的,也想迎娶你为宛国皇后,奈何身边有个妒妇,圣上还是很看重她的,她不愿意你进宫,圣上看在同她一起长大的份上,就放弃了你。”
天香公主眯起眼睛问道,“你说熙宁?”
“原来姐姐也知道她。”
“自然知道,来之前,我都打听清楚了,但没想到她如此恶毒,竟然算计我!”
天香公主后来知晓自己是着了道,才会同褚沛霖发生那样的丑事,这笔账,她算在了熙宁的头上。
“哎,我真替姐姐感到不值。”张依依假仁假义道。
天香公主握紧拳头,“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张依依踌躇许久才道,“我同姐姐一见如故,情同姐妹,若要报仇,我可以给姐姐出谋划策。”
天香公主大喜,“那太好了,妹妹请讲”
张依依附在天香公主耳边说了什么,天香公主连连点头。
熙宁去白马寺上香,却在大殿离奇消失。
白马寺原本是荣亲王的势力范围,在他身死后,寺中为非作歹的僧人全部被清理。
但白马寺毕竟是百年的寺庙,香火一向很旺,除了熙宁等人供奉的家人牌位,还有许多百姓也经常来上香,没理由就此废弃不用。经过整顿后,旧貌换新颜,白马寺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可容德皇太后之前同荣亲王狼狈为奸,白马寺的龌龊她是清楚的,关键她还知道一条从大殿通往外界的密道,而熙宁就是被人拖进密道,在多名护卫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不见。
邵卿洺派出所有暗卫,全城搜查。
碧玉更是感到愧疚,她以为守在殿外可确保万无一失,偷了个懒,就没陪在熙宁身边,谁知一念之差,犯下了大错。
熙宁被人蒙了眼用破布塞了嘴,双手反绑在身后,马车行了许久才停下,有人将她从马车上一脚踢下。
头狠狠地撞在石块上,她闷哼一声。
她被人拎着进了一个宅子,又将她丢在地上。
她感觉手上的绳索一松,忙扯出嘴里的布条和蒙面的黑巾。
阳光刺目,她闭了闭眼,才又重新张开。
站在她跟前,仔细打量她的,不是天香公主,又是谁。
她憔悴了许多,脸色黑沉,头发稀拉,就连身上的香气都没了。
“熙宁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天香公主嘴上叫着姐姐,眼睛里的恨意却怎么都掩藏不住。
熙宁不语,天香公主绝非善茬,她绑自己也不会是为了叙旧。
“本公主是信任你,才同你倾诉对圣上的爱意,你回头就给本公主下套,本公主是万万没想到你会如此歹毒。”
“我没有!”
“没有?呵呵,你觉得本公主还会信你?”天香公主娇笑道,“总之你今日落在本公主手里,定会生不如死!”
她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划过熙宁的脸蛋,啧啧称赞,“你这皮肤可真好,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你说,我要是在你脸上划上一刀,圣上还会要你吗?”
熙宁浑身打了个冷战,但还是挺直了腰板说道,“你敢动我,圣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天香公主凑近熙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毁容?太便宜你了。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她从桌上拿了块糕点塞到熙宁嘴边,“这是我赏你的,吃了吧。”
熙宁知道这糕点必有古怪,坚决不肯食用,她起身,往门外跑去,可只跑了几步,就被人拎了回来。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天香公主冷冷地道。
熙宁紧闭双唇,天香公主一个眼色,一名壮实的占城国武士硬是掰开熙宁的嘴,另一名则把糕点塞进了她嘴里,抓着她的头发,让她仰起头。
天香公主阴笑着给她灌了一盏茶,熙宁呛咳着把糕点尽数吞进了肚子里。
天香公主脸上显现得意的笑容,“熙宁,接下来,你就慢慢享受吧。”
熙宁感觉身体有点热,脚步虚浮,她踉跄着,头晕发热,眼睛也开始变得模糊……
“是不是觉得身体发热,口干舌燥?”天香公主的脸似罂粟花一般妖娆但又浸透了毒液,她笑起来格外的张扬,她就是要报复,她要毁了熙宁,让她痛不欲生才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她的报复才刚开始而已。
可看到熙宁依然冷静的脸,她就莫名觉得烦躁。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可她就是做不到如同熙宁那般淡然。她的眼神似乎在嘲笑自己,让天香公主体内邪恶的因子,疯狂的作祟。
“凭什么你能得到圣上的爱,你相貌和身材远不如我,家世更是与我天差地别,圣上是眼睛瞎了吗,居然为了你而放弃我。我不甘心!”天香公主眼角笑出了眼泪,她丧心病狂道,“我倒是要看看,等我将你毁了之后,他还会不会要你,哈哈哈哈。”
熙宁的意识在逐渐失去,她现在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撑下去,她要拖延时间,等来邵卿洺的救援。
她狠狠咬住嘴唇,不惜咬出鲜血,换来一丝清明,“像你这般的蛇蝎心肠,圣上自然不会喜欢你!”
“住嘴,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谁?”
大概是被激怒了,天香公主一把掐住了熙宁的脖子。
熙宁现在的感觉很不好,与其到时受辱,还不如被天香公主掐死的好,至少还能保住清白。思及此,熙宁故意不断激怒天香公主。
“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了,圣上也不会爱你。我死了,圣上会永远怀念我,而你,会被当垃圾一样扔掉!你死了这条心吧!”
天香公主手上的力道加重,几乎勒得熙宁喘不过气来。但她很快意识到熙宁的目的,她想要死,自己怎能如她意。
天香公主立刻松开手,“你倒是想得美,一死了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
熙宁越发头昏脑涨,她有些绝望,她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死去,邵卿洺是那样的孤高冷傲,遗世独立,他值得世上最好的女子。
而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
天香公主面部表情狰狞,在她脸上再看不到昔日高贵美艳的公主模样,她一心要报复,仇恨让她的面相都发生了改变。
熙宁浑身燥热,她很想解开身上的衣服,但残余的理智让她强行克制住自己,她脸色潮红,眼前越发模糊。
邵卿洺怎么还不来救自己。
天香公主对控制住熙宁的两名占城国武士说道,“迫不及待了吧,本公主马上成全你们,你们务必要让她快乐。”
“嘿嘿嘿嘿,”两名武士摩拳擦掌,淫邪地笑道,开始拉扯熙宁的衣服。
“小美人,哥哥来了。”
“我还没尝过宛国的女人,不知道和占城国的有什么不同。”
“你们走开!走开!”熙宁不断挥舞着双手。
天香公主嫌恶道,“带去别的地方,别污了本公主的眼。”她对于活春宫没什么兴趣,她只要结果。
两名武士抱起熙宁,往院外跑去。
熙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院子外的一条河流让她神情为之一振。
她摸出头上的簪子,扎入自己的手臂,一下又一下,她清醒了几分,轻呼一口气,娇媚道,“你们急个什么劲?一点情趣都没有!听没听过鸳鸯浴啊?”她下巴对着河流指了指,还对着两人抛了个媚眼。
这还得多亏了碧玉的春宫图,里面有一处温泉的场景,画得就是鸳鸯浴。
两名武士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并不知道熙宁的身份,一来是听从天香公主的命令,二来,还能享受小美人的滋味,何乐而不为。
其中一名说道,“小美人很懂嘛,就依你。”
另一名激动地搓手,“还是宛国人会玩。”
两人将熙宁拽到河边,熙宁往水里一跃,用力往远处游去。
“糟了!”
两名武士意识到不对,有些手足无措。
占城国同宛国边境接壤,干旱无水,大多数人都不习水性,这两名武士也不例外。
虽然到手的美人跑了有点可惜,但要是把自己的命丢在湖里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向天香公主汇报。
第163章 世上只有一个你
邵卿洺这边,由于曾晓宇及时告知白马寺大殿下的密道,暗卫通过密道来到朱雀大街,提高了效率,终于在河流的另一端发现了已昏迷不醒的熙宁。
暗卫立刻背上熙宁回到乾清宫。
邵卿洺请来叶天祺给熙宁诊治,叶天祺给她把脉后说道,“圣上放心,宁姑娘无碍,只是……”
邵卿洺皱眉,“只是什么?”
“她体内还有一些残余的媚药成分。”
“媚药?”邵卿洺脸都黑了。
叶天祺摸着胡须道,“她在河里浸泡多时,已解了大半的药性,剩下的不足为虑,会随着日常饮食一起排出体外,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久。”
“就没有快一点的办法吗?”
“有倒是有……”叶天祺欲言又止。
“那为何不用?”
“这……可能需要……圣上您……费点心。”叶天祺吞吞吐吐道。
邵卿洺马上理解了叶天祺的意思,俊脸微红,轻咳一声,“那还是慢慢养着吧。”
之前他都没动熙宁,现下又怎能趁人之危。
“顾晓春,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干的?”
“属下在找到宁姑娘的河对岸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庄院,但已人去楼空,看来要等宁姑娘醒来后,才能解惑了。”
邵卿洺眯起眼,无论是谁,敢对熙宁下手,就要付出代价。
他挥退所有人,自己一个人陪着熙宁。
英俊的脸庞因为愁绪而显得忧郁,倒是更添一许别样的风华。他看着熙宁,心紧紧揪着。
上次熙宁从伶宫出来后也昏睡了许久,之前还在慈宁宫受了鞭伤,如此林林总总加起来,邵卿洺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还是皇子之时,他没有办法,自身都难保,有时只能眼睁睁看着熙宁受苦,现在自己已坐拥大好河山,却还是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