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红妆为君画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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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柔觉得,可以相信孟婧瑶。
看着果肉被锋利的小刀切开,最里面竟然又是绿色,还有一点一点像芝麻一样的籽。
一碟子切好的果肉被送到面前,“尝尝看?
这个果子跟桃子一样皮上都有毛,所以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碧玉香桃。”
“确实香,果香味儿很浓。”
说着,沈华柔挑起一块尝。
“果然酸酸甜甜,甜味更重一些。
果肉软,细腻,汁水也足。
名字还取得好,应这个果子的模样颜色口味。”
贺元凌吃了之后除了说还行,能吃,之外再没有别的评价。
至于对某人的赞扬,更是吝啬。
又吃了一块儿之后便把碟子里剩的果肉分到媳妇儿碟子里,“你吃。”
媳妇儿喜欢吃,都给媳妇儿吃。
对此,孟婧瑶翻了一个白眼,也不避着他。
吃过了果子歇过了脚,她才又带着往山上走。
这就只能走路了,一步一景只有走路才能不错过。
上山的路贺元凌一直牵着媳妇儿的手,时不时拉她一把。
到了半山腰上正好能看到马场,沈华柔看到某人的眼神瞬间精神百倍。
“杨姐姐在马场里,听说你们明天要来,今儿一早起来她都在马场里忙活,想着你们来了肯定要用到马场,还要试马。
谢公子让人送来的马都是好马,现在又被杨姐姐养得膘肥体壮,保准你看了满意。”
杨穆青养的马,贺元凌当然不会不放心,就怕等她和李坤成亲之后就没空关马儿了。
想着她天天都跟杨穆青待在一处,关系又好,贺元凌就跟她打听。
“杨大当家的可有说婚期定到什么时候?”

孟婧瑶还被问得一头雾水,“杨姐姐和李坤要成亲了吗?”
她是知道两人的关系,但她又不是那种探寻别人八卦的人。
是以,当事人没有说她就没有多嘴。
不过,看他们俩最近确实很好,李坤一回来两人就黏在一起。
骑马,切磋……
虽然每次都是李坤略输一筹,但不影响他们说笑。
两人感情深厚,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成亲才是正常。
“那我一会儿问问,他俩还想保密不成?
定了日子才好安排,到时候兄弟们一块儿也喝被喜酒。”
贺元凌不以为意,转头就又说起别的来,但事情他是记在了心里。
李坤今天不在,不然他肯定是逮住李坤问。
问杨穆青也一样,他就没当杨穆青是个小姑娘过。
走到山顶上往下看,首先看到的就是下面光秃秃一片林子。
他还纳闷,“没事种一片树杆子做甚?”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孟婧瑶忍不住翻白眼。
“哥,那是你亲自选的树。”
没错,贺元凌指的就是他特意为沈华柔选的梅树。
这个季节的梅树叶子掉光了,又还没到开花的时候,自然就成了光秃秃的模样。
“梅树?”
好在贺元凌记忆力不错,还记得。
“你记得就好,免得又让我来替你背锅。”
说到背锅的时候孟婧瑶还扭头跟沈华柔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都笑开了。
“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听到表哥那大嗓门骂骂咧咧,干什么呢?”
她可不信是在骂嫂子,他就算骂自己也不可能骂嫂子。
沈华柔坦言:“虎将军呢,他俩儿就没对付过。”
没明说是为了什么,不然贺元凌让人背锅的罪名就真的做实了。
好歹,还是给他留两份薄面。
就听到贺元凌嘿嘿笑几声,再开口就是得意洋洋的自夸。
“还得是我有先见之明一次把卖家所有的货都定下,梅花这个吧,就得成片的才好看。
不然稀稀拉拉的,那可没有什么看头。
等落雪的时候,你们在这儿煮上一壶茶,再摆个铜锅煮肉鹿肉羊肉,温上一壶酒。”
孟婧瑶立马回怼他,“哈哈哈……煮肉温酒,是你想要的吧?”
“嘿!我就当是陪你们了,还没说收你的陪酒钱呢。”
不要脸能被他发挥到极致,也是他的本事。
“我可不要你陪酒,你还是陪嫂子吧。”
明言拒绝了贺元凌之后,孟婧瑶转头就率先往另一头下山。
“先不说那些了,去马场跑两圈。”
孟婧瑶是有话要单独与他说,借马场地方宽敞不怕被人听去。
对这项活动贺元凌自然不会拒绝,但沈华柔并不想答应。
下了沈华柔不跟他们一起,“你们跑马去,我找个视线好的地方喝茶歇着看你们。”
“行,看你男人怎么赢她的。”
对贺元凌来说,赢一个才学骑马没多久的女子,还不小菜一碟随随便便的事。
临走之前还趁没人看到捏了捏媳妇儿的手,惹来媳妇儿拿凤眼嗔他。
沈华柔坐下没一会儿,就见两人各自挑了一匹马骑上出来。
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俩说什么,但能他们的举止上也不难猜出。
待两人驾马跑远了,沈华柔看到杨穆青从另一边骑马而来。
与她打过招呼再回头,那两人已经跑不见踪影了。
沈华柔取一个桌上洗干净的杯子倒上一杯热茶,等着杨穆青来。
待近了,看清她的神色精神状态,确实很不错。
“什么时候到的?”
她人还在马上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翻身下马,随手将马栓在廊下的柱子上,任由它低头啃草。
“来上山走了一圈,最感兴趣的还是这儿,已经跟靖瑶跑马去了。”
“远远的瞧见了。”
杨穆青坐下,自然接过茶杯。
“婧瑶昨日就让人把房间都打扫出来了,一听你们要来欢喜得不得了。
她跟元凌从小关系就好,转眼也是两年没见了。
虽是嘴上斗着,兄妹感情是真的。”
连杨穆青都能看得出来,沈华柔如何不知。
只是她更清楚,他们之间是比兄妹亲情更重的感情。
她和贺元凌都欠了她的,还不完。
马场内,到定下的终点时贺元凌有意放水,让孟婧瑶好歹没输得太难看。
“小丫头,还是不行啊。”
对某人的嘲笑,孟婧瑶直接奉送他一个白眼儿。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不可能赢得了贺元凌。
“回去?”贺元凌问她。
“溜达着回去吧。”
“有事?”
只是听她的语气,贺元凌就能分辨出来。
“嗯,钱珠儿的事你知道了没?”
贺元凌的脑子飞速运转,成亲的事不至于让她特意提出来说。
那还有别的什么事?
也没听钱鑫提,难道是那日他在街上看到的吗,与她的夫家李举人有关?
“没听说。”
两人说的就不是一个事儿,但也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见他一脸迷茫,孟婧瑶其实也猜到了。
“我就知道嫂子不会跟你说,怕影响你和钱鑫的关系。
哼!她做得出来就该想到会是什么结果。”
说着她看一眼与她并驾齐驱的贺元凌,神色也严肃起来。
“嫂子不好跟你说,我来说,你也得多留个心眼儿。”
她这一番话让贺元凌听得更是迷糊了,看来事情不简单。
他也严肃了神情,“你说。”
难怪她要约自己来跑马,就是为了背着人。
“嫂子刚怀上雅雅的时候孕吐得厉害……”
“做了那个事我不后悔,只是让她体弱受孕艰难而已,若不是杀人犯法……”
贺元凌的脸色沉得骇人,坐下的马儿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开始不安的走动起来。
也让沉思中的贺元凌清醒,“三哥欠你一个人情。”
“你心里有数就好。”
孟婧瑶要他什么人情,说了也不是为了要他谢。
只是为了让他知道有这个事,再提醒他。
“你跟钱鑫的关系在那儿,现在就在一处,以后还要一起上战场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你还是多留个心眼。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时候钱珠儿想到了,她能咽得下?”

第264章 关键是底气
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的办法有很多,更何况是在刀剑无眼瞬息万变的战场上。
孟婧瑶不得不多想,至少要比别人多掌握一份主动权。
她想问问贺元凌有什么打算,想了想又算了。
现在能有什么打算?无非是坐观其变。
碍于钱鑫在,他也不能提枪去桶了钱珠儿。
“我知道了。”
贺元凌说得简单,阴沉的神色却根本收不住。
他现在就算是想做什么,冲到了钱鑫面前除了跟他打一顿,还能做什么?
杀了钱珠儿?于情于理都不可能。
但再让他像以前一样对他们兄妹,也是不可能了。
华柔为何不与他说?应该也是顾及着这些。
“先回去吧。”
媳妇儿还等着他,不能让媳妇儿等久了。
沈华柔和杨穆青一边闲聊一边等着他们回来,沈华柔没有先问他们是否要成亲的话,想着等他们来了一起问,不然还得就着一个事来回的说。
也幸好是杨穆青不是扭捏小女儿性格,不然话都没法问。
贺元凌在回来看到人的时候就收拾了心情,面上的情绪也都收敛起来,让人看不出来他之前还一副要打要杀的吃人模样。
见证了他变脸过程的孟婧瑶自己也收拾好了情绪,在心里感叹:某人这两年变化不可谓不大。
冲动能有什么结果?
“马场修的不错,虽然小了点,但马都是好马。
都亏了杨大当家养得好,一会儿我得多敬你几杯酒。”
“酒早备好了,就等着你来。”
“对了,李坤有没有说今天回来?”贺元凌这个做上峰的反而是不知道,还得问。
他都两天没去了,只能问跟李坤最亲近的人。
“说是要回,但估计不会早。”
在提到李坤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杨穆青明显柔软了眉目神色。
这还不是好日子近了?
于是贺元凌提出大家心中的问题,“回来之前李坤就嚷嚷着要回来跟你成亲,这都回来多久了,你俩到底商量好日子没?”
对贺元凌的问题,还有他们好奇的眼神,杨穆青并不奇怪。
知道他们要来就已经做好了被问的心理准备,这会儿更是坦然相告。
“年前吧,等回去祭拜了我爹就成。”
贺元凌却觉得这个时间太长了,“祭拜老爷子什么时候不能去,明日之后你俩就去呗,哪还用等到年前那那么久?”
“坤哥说要准备一下,挑个好日子。
都翻过了,今年最好的日子就是年前,腊月十二那日。”
既然是人家两口子商量好定的好日子,那他们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行,算起来也没多久了。”
贺元凌突然想起来,“下月贺顺他们兄弟俩成亲也到庄子上来吧,地方大人手足,也不用调用家里的人了。”
被提起婚事,虽然还没有点他们的名,阳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玉兰跟着去照顾小姐了,她和贺顺一道跟着来伺候。
贺顺站得远,在廊外跟养马的人讨论经验。
她见三爷杯子里的水见了底,立马又提水壶给续上,然后挨个都续上了温水。
果然,表小姐还是问了。
“娶的谁家姑娘?兄弟俩一起办喜宴?”
问过了,也不等答案,孟婧瑶又准头调侃杨穆青。
“瞧瞧还是贺争快,跟李坤一块儿回来的,人家每天也在军营里泡着,怎么就说结就结了?”
杨穆青不回话,并不打算再次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只看着贺元凌,还是对眼前的喜事更感兴趣。
贺元凌嘴角噙着笑,抬眼瞄站在媳妇儿身后低垂着眼的人。
顺着他的视线,杨穆青和孟婧瑶也都跟着看去,便见到了脸色微红的阳春。
面对众人揶揄调侃的神色,阳春不仅脸红了,眼神也不住的闪躲。
自己的人被欺负了,沈华柔哪儿还能坐得住?
“你们看也看了,听也听了,都不许再追着问。
贺顺在那边杵着你们不问,偏偏要盯着阳春看,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她一句话已经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谁再听不出来就真傻了。
孟婧瑶先看了看沈华柔,又呵呵笑着看向贺元凌。
“不问也行,但三哥这回的大红包可不能再少了啊。
到时候一切交给我来安排,三哥怎么也得给辛苦费不是?”
既然是要到庄子上来办喜宴,在孟婧瑶的地盘上,自然是要她做主安排。
当然,贺元凌这次也再拖不过去。
“反正我是囊中羞涩,不过你也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
我没钱,你嫂子有啊,到时候让你嫂子给你封个大的。
既然说到这儿了,这事儿就真要让你费心啦。”
沈华柔当即表示:“两份。”
虽然是合在一起办,但成亲的是两对新人。
“还是嫂子大气。”
上一句还是惊喜的夸赞,下一句对着贺元凌就变了脸。
“你跟嫂子成亲这么久,怎么就没有学到嫂子半点的气度?”
贺元凌想都没想便道:“你也不想想,我能有你嫂子的底气?”
孟婧瑶点头,同意他的说法,“这倒也是。”
还是对他表示鄙视,“大男人吃软饭吃得这般理直气壮毫无羞耻之心,还得是你。”
要不是她坐得远,贺元凌的大巴掌就要落在她后脑勺上了。
“你哥我有本事,你出去打听打听,是谁想吃就能吃得上的?”
沈华柔忍着,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也不会笑出声。
晚上,本来贺元凌是想等李坤回来一起喝酒。
等到天都黑了还没到,最终还是听劝。
“那就边吃边等。”
偏偏就是这么巧,他们刚坐下,才斟满了酒,李坤就到了。
马蹄声在门口停下,紧接着就是李坤粗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青儿,我回来了。”
贺元凌捏筷子的手紧了紧,又放下。
“回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你们都在呢?不是说明天,怎么今天就来了?”
贺元凌哼哼笑着看他,“怎么?我们来早了,打扰你们恩爱亲热了?”
到了家里,兄弟还是兄弟,李坤也不称呼官名了。
“早知道你们来,我就跑快点回来了。
哟,正吃着呢,我都要饿过气了,先吃先吃。”

从杨慕青他们这里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醉意,沈华柔担心他喝多了会麻烦。
当然会有很多的麻烦,迫在眉睫的就是要怎么回去。
她和贺顺一边一个扶着人,就怕万一走路都不问。
可是在半山腰上,不小心摔了还得了?
好在,出来后被两股风一吹,贺元凌暂时觉得清醒了些。
“用不着扶,就这点路三爷还能走不回去?”
虽然他这样自强,沈华柔还是不太放心,示意贺顺跟在边上,好能是随时都伸一把手。
贺元凌是牵着媳妇儿的手,一步一步走回他们的住处。
等他进了门,落座之后还认真打量了一番房间里的布局,并且给予点评。
“这弄的,一看就是你住的地方。”
“什么叫一看就是我住的地方,有多明显?”
沈华柔以为他还清醒着,也好奇他这话到底是怎么说来的。
问了之后半天都没有等到回答,她才停下脱衣的动作回头去看靠在软榻上的人。
一看之下她敢确定,这人这会儿是真的醉得很了,连眼神的迷乱了。
也不管他是不是胡说八道,立马就叫来阳春和玉兰弄他上床去。
这不就是麻烦得很么。
他就这样睡着了还罢,若是再折腾起来,那就烦透了。
沈华柔已经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换个房间睡,把这间一看就是她的房间让给他独自享受。
三人好不容易给他弄上了床,在脱衣裳鞋袜的时候他还哼哼唧唧不打算配合。
沈华柔气性上来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这一巴掌沈华柔带了火自然也就用了力气,让他本就不白的手背立马红了一片。
不过也不是没有效果,原先还不配合的某人挨了打之后明显要听话许多。
“奴婢这就去拿醒酒汤来。”
玉兰出去之后,阳春又将房间里收拾一番,然后也出去打热水来让夫人洗漱。
至于床上躺着的三爷,今晚怕是只能稍微擦擦,还得看夫人的心情。
喝多了酒的人吹了凉风当时是会暂时清醒一些,但之后会醉得更厉害,就贺元凌现在的状态了。
因为不太放心某人,担心他一会要折腾要吐,沈华柔也只能简单的洗漱之后就回来守着他。
幸好是她回来得及时,不然阳春和玉兰两个丫头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劝三爷把醒酒汤喝下。
明明就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喊他他还会应,嘀嘀咕咕也能说几句话。
但就是不喝,两个丫头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贺元凌其实还是有些意识的,还记得媳妇儿问他什么东西明显。
但他问了几次到底是什么东西,媳妇儿都没有回答他,他也在等媳妇儿回来。
沈华柔回来之后在两个丫头的配合下好不容易给某人简单擦了擦,看他今天还算安静老实,就让他们回去了。
“奴婢今晚在外面睡吧,万一半夜有什么情况,夫人叫奴婢一声。”
平日也就算了,今日不是情况不一样么,他们还是不放心,于是两人商议之后留下阳春睡外间。
看看床上的某人,沈华柔想想还是答应。
“把醒酒汤拿来吧。”
沈华柔自己做到床边,摇摇躺得板正的某人。
“扶你起来把醒酒汤喝了。”
某人撩着眼皮儿望着她,没动也没吭声。
沈华柔知道他是听到了,大概是因为喝多了酒脑子反应慢。
然后又跟他说了一遍,“我拉不动你,你自己坐起来行不行。
不然汤水洒在床上,今晚就没法儿睡了。”
没法睡几个音一直在贺元凌不太灵光的脑子里回旋,看着人的眼睛突然睁大,真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见此沈华柔赶紧扶他,最后是一半靠在床头一半靠在她身上才把醒酒汤喝下,好在没洒。
再躺下,某人还是老实安静躺得板正。
“看样子没什么问题,你也去睡吧。”
阳春出去之后沈华柔把烛火放在床头的矮几上,她也拖鞋上床准备睡。
怎么可能不嫌弃他臭?还一股子酒味儿,熏人得很。
但这人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就跟着她转,她要是说去别的房间睡,肯定免不了要一顿闹腾。
在家闹腾被家里人听去就很没脸了,在这里闹开了,再被什么人给听去,岂不是更丢脸。
虽然一栋一栋隔得有些距离,但现在是大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加上他的大嗓门,真保不准就会有耳力尤其好的人。
刚躺下,睡在里侧的人就开始动作,往她身边越凑越近,直到整个人都贴上来才做数。
贺元凌长臂将人儿搂进怀里,然后就再不动作了。
他这样,让沈华柔也弄不清楚他究竟是睡着还是没有。
其实睡没睡着行,只要他一直这么安静老实。
贺元凌今日确实是多喝了几杯,除了因为有人配他喝酒,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心里难受。
一边是他兄弟,一边是他的媳妇儿闺女。
在他心中占份量重的自然是后者,但也不能全然不顾前者。
他心里不平,钱鑫要是知道了,定然也是跟他一样的心情。
钱家兄妹感情向来来,钱鑫为了他那个妹妹肯定能豁得出去。
到时候,他们再做不成兄弟。
但就这样了,什么都不做,贺元凌自己心里那关也过不去。
他不在的时候,媳妇儿孩子都被欺负了没,他知道还是那么都不做,是个男人?
钱鑫那儿他是下不去手了,怪不着他。
真要怪的话,他的责任更大。
明知钱珠儿的想法,还任由他亲近华柔,是他给了钱珠儿机会。
被他抱着的沈华柔并没有睡着,一个姿势久了然她有些不舒服。
才轻轻一动就被搂紧,可见某人也没睡。
“你放松些,勒得我的难受。”
某人果然就放松了些,她也能轻松翻个身,换成平躺。
他今天这样老实,让沈华柔不由多想。
“还不睡?”
过了一阵后身边的人才回她,“你睡。”
就算有酒的作用,也难平贺元凌的情绪。

明日一早起来怕就没得空闲了,一直要闹到深夜去。
正是因为明天他们就要来了,贺元凌才更睡不着。
见到钱家的人,他也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去面对。
或许是醒酒汤在起作用,也或许是脑子里有事,或者是过去了这些时间酒已经逐渐醒了。
贺元凌只觉头脑越发的清明,也更加没有了睡意。
“嗯,睡吧。”
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但又谁都没有睡着。
躺了不知道多久,沈华柔又觉得躺得难受,轻轻翻身。
抱着她的人十分配合,在她躺好之后也自觉的调整姿势从背后搂着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脑子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很多事,要么都是好事,要么都是坏事。
沈华柔想到明日大家要来,自然想到了钱鑫。
贺元凌回来这些日子她都还没有找到机会跟他说,明日就要见到人了,应该让贺元凌知道。
再往后拖,万一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再生什么事。
做了决定,沈华柔试探着唤他。
“夫君。”
因为这个称呼,贺元凌条件反射应得快,“嗯。”
“还不睡?”
贺元凌只觉得酒都醒了大半,媳妇儿这么正式的喊他,少见。
确定他是真的没睡,而且从说话的语气也能听出来不算醉,于是沈华柔又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我有话与你说。”
“你说。”
要说话的人却又沉默了,埋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若换了平时他肯定是要追问了,但今天反应有点慢,就等着。
沈华柔调整好了心态,这才将那件事说出来。
她是克制着让自己尽量用平稳的语气来说,可她发现听的人比她更平稳。
从她开始说,到结束,贺元凌的呼吸没有起伏变化,人也没有动弹一下。
一时让沈华柔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于是又试探着喊他。
“夫君?”
“我在。”立马得到了回应。
既然是在听,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平稳,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就在沈华柔怀疑的时候,放在她后背上的手轻轻拍抚起来,像是在安抚她。
然后就听到头顶响起他低沉的嗓音,“我都知道了。”
知道这个事的人除了她就是阳春玉兰,还有婧瑶。
只可能是婧瑶告诉的他的,是他们单独跑马的时候吧。
沈华柔当然不会怪孟婧瑶多嘴,这个事本就要贺元凌说。
现在贺元凌的沉默是为什么她也清楚,并不怪他。
“有仇报仇以牙还牙,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所幸的是雅雅没有受到伤害。
我与你说这个事不是要你做什么,更不是为了让你愧疚,记得对不起我们母女。
只是让你知道有这个事,往后多一份防备。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钱珠儿那里我倒不怕她知道了会报复,只担心你在外面的时候被人背后暗算。
我既然与你说了,若是钱珠儿哪天知晓了,她为了复仇是不是也会与家人,身边亲近的人说。
你心里有数,该如何做你比我清楚。”
贺元凌心里万分触动,他便是知道她肯定是为自己着想,顾及着太多。
正是因为她太为自己着想,贺元凌才更加内疚。
不知不觉,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不仅没有护住媳妇儿闺女,还让媳妇儿去做那些事。
他媳妇儿向来良善温柔,连虫子都怕的人,却被逼得不得不做。
都是他的过错。
沈华柔又不是铁石心肠,她也会心疼他。
他如今这番自责模样,根本不是沈华柔想要的。
也搂紧了他的后腰,好让自己更与他贴近。
放低了声音低低浅浅说话,“哪里怪得了你,你当时不在家。
即便是你在家,也不是闲得无事要时时刻刻都守着我们。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只等着你一人辛苦,最后成为你的拖累。
其实钱珠儿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起防备心。
我不仅是我,我还是雅雅的母亲,护她周全是我的责任。”
顿了顿,她从贺元凌胸前抬起头来。
就算黑夜里根本看不清,她也想看着他说。
“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先保护好自己,每一次出门都要平安归来。
你不仅是你,你还是我的夫君,是雅雅的父亲。
我们,全家都需要你。”
她说话时喷出的热气都洒在贺元凌下颌上,明明只是温热的气息,却直烫进了他心底。
不是从前刚成亲的时候,他早就知晓媳妇儿对他的情义。
平日里她只是不愿意表露,现在突然都表露出来又让贺元凌招架不住。
哪里还有半分酒意,再醉的酒也醒了。
“都听你的,我肯定护好我自己,不让……
不让你难过,也绝对要护好你们。”
贺元凌不敢提寡妇两字,他如何舍得让他的娇媳妇儿做寡妇。
“好。”
沈华柔不想去深究贺元凌停顿的时候究竟是想说什么,最后又改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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