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红妆为君画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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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知道?”
怕他又要动手,沈华柔勉强嗯了一声回应。
贺元凌再要说闺女得跟她一样,娇养,等他再回来要看到娇娇软软的小闺女。
结果玉兰就在门外禀报,“夫人,三爷,奴婢来送吃食。”
被打断的贺元凌瘪了瘪嘴角,这丫头有点眼力见,但不太多。
他也只是在心里抱怨,并不影响他喊人进来,又迅速拢了大氅在沈华柔一个人身上。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沈华柔看看自己,又看看只穿了件单衣的贺元凌。
相比起来,她觉得有点点热。
贺元凌凌厉的眼色扫过来,“不许动,我去把窗户开一点,放个屏风挡挡风。”
他也热,师弟送的大氅是真厚。
这下沈华柔不动了,只是看着他的后背,觉得他好像瘦了些。
玉兰端着木托盘进来,看到夫人靠在床头裹得严严实实,便直接送到了床头的柜子上,要亲手伺候夫人吃饭。
刚取了水给夫人漱口,三爷就出现在她身后。
“我来,你做你的事去,一会儿再来收。”

第136章 我的英雄
玉兰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三爷正在搬屏风,她进来才放下东西取了水,三爷就把屏风搬过来了。
那屏风有多重玉兰还是也有点数的,她不由扭头去看,果然屏风已经在身后了。
不愧是他们家三爷,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
她赶紧让开了位置,然后还特意去瞧了眼窗户,只开了一半。
往后谁再说他们家三爷是粗人不细心,她就跟谁急。
沈华柔是亲眼看着他先搬了屏风过来,再去开了窗,还在窗口站着感受了一下才过来的。
他定是被热着了,沈华柔就没见他穿过厚棉衣,更别说是屋里还裹着大氅了。
还不到十月呢,他身上还只有单衣。
就着贺元凌的手漱了口,下一刻就有柔软的帕子到她嘴边。
突然她就后悔了,不太饿就不该吃饭,吃顿饭还得付出疼痛的代价。
贺元凌已经小心翼翼了,但还免不了会碰到。
被喂了两口汤后,沈华柔想自己动手。
“我来吧。”
这个提议一出来就被贺元凌直接反驳,“窗户开着呢,再凉了手。”
其实,沈华柔也热,这才什么季节,就又是被子又是大氅的。
要不看在这人是贺元凌的的份上,她真不想忍。
可他过了今晚就又要走了啊,沈华柔并不想为了这种小事与他起争执。
也想,他在的这点短暂的时间里,能相处得温馨些。
就算,他喂得并不顺手,更别说是能跟玉兰阳春比了。
就算,每次碰到伤口都疼,饭食烫了就更疼了。
就这样吧。
吃完漱口的时候沈华柔才想起来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贺元凌也没注意,瞄一眼外面的更漏,“未时末了吧。”
离明天没几个时辰了呢。
把碗碟托盘放到外间去,回来后贺元凌又自觉的上了床。
他心里有数,媳妇儿肯定有话要跟他说。
一年啊,她能什么都不问?
沈华柔当然有话要说,来回斟酌了几遍。
她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能给他提醒什么,只记得以后雍王会反。
如今战事在两地边境,雍王也派兵增援,她不想贺元凌跟雍王的人扯上关系。
“听说,雍王性格随性暴戾,还放任手下的兵将随意行事,并不曾加以管束。”
这些都是以前听说的,雍王乃陛下亲叔,少年时便跟随先皇上阵杀敌打得西边异族不敢来犯,可以说是文韬武略兼备,年少成名更立下赫赫战功。
后来被封雍地为王,十几年来一直镇守雍州。
听闻,前王妃曾还在洛京城的时候就做出许多出格的事,先皇给他封地在西北那么远去也是有这个原因。
其中的细节沈华柔不得而知,但前王妃病逝后这十几年里,雍王妃的位置一直都空着是真的。
雍王如今四十有余,听说从王妃病逝后他便身体不太好,性情更是大变。
虽说是性情暴戾多变,对手下也疏于管束,但这十几年里都安安分分守着封地,连封地都没出过。
都说他是因为王妃的病逝被刺激了,听说他早就没了雄心壮志,听说皇帝对他这个叔叔很放心也很关心。
按理说,这样的一个亲王,该是不会反。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亲王,后来他确实反了,连亲侄子都能下得去杀手。
讽刺的是,最后登上金銮的也不是他
朝堂里的风云诡谲她不知道,后来东生是跟着哪位她也不知,但听说有人投了雍王。
此人绝非良主,早早远离才是正道。
陛下年少,朝中被权臣把控,还有外戚专权,但陛下总会成长。
这些话,沈华柔想与贺元凌说,但说了后她又要如何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以,她只能侧面提醒贺元凌,雍王此人绝非明主。
贺元凌以为她会问一些情况,但没想到她没问,反而是与他说这些。
想到雍王,贺元凌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他们营中冒头的人都被雍王的人接触过,话虽没有明说,但有脑子的人如何不明白?
媳妇儿说的这些都只是表面,他在军中所接触的雍王的人,着实不堪提。
他不信雍王真的什么都不管,更不信他的人做的那些事,都不是他示下。
要是背后没人撑腰,谁敢真肆无忌惮的嚣张?连这次领兵的大将军都敢不放在眼里。
贺元凌不想投谁也不想被打上某一派一方人的标,他只认齐国只认陛下。
媳妇儿的提醒贺元凌听明白了,有些事不愈说来让脏了她的耳朵。
于是贺元凌便顺着她的话表示自己的看法,“我也听说了,确实行事随性。
但雍州来的兵跟我们不是一个营,平日都各自忙着,能遇上的时候并不多。”
这样说是有安她心的用意,但他心中有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知道。
听他这么说沈华柔确实放心不少,再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定,她也不能保证这样就是对的路,但总归不是死路。
“我知道你有成算,那些事我也不懂,但事关家国大义大是大非上绝不能错。”
沈华柔也有琢磨过,若是雍王造反直接被平定了,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紧了紧,身边是他坚定的回答。
“我都知道。”
沈华柔当然信他,若他不是心怀家国,胸有大义,他也不会自主投军。
她的男人,虽是有不足,虽也有私心,但更有正义。
“我也知道。”
贺元凌被媳妇儿信任的眼神望着,心中那点属于男人的得意被装点得满满当当。
从前,她哪有这样看过他?
果然,女人都喜欢强大的男人。
这个强大,不止于一处两处……
就为她媳妇儿这个信任依赖的眼神,他也更加坚定。
让贺元凌没想到的是,她媳妇儿把他捧得更高。
沈华柔专注的望着贺元凌的眼睛,被子里也握紧他的手,她说。
“保家卫国尽忠报国是英雄,是栋梁,是忠义。”
他以为这样就够了顶天了,但沈华柔还有话要说。
“你,贺元凌,是我的夫君,是我的英雄,是雅雅的英雄。”

“咚咚咚……”
贺元凌的心跳得极快,又快又重,是他媳妇儿所说的每一个字,一次一次重重敲在他心把上。
她说,他是她的英雄啊。
回来后她一直对他都是温言细语情意绵绵,都唤了他好几声夫君了。
从前是他逼着哄着骗着,她才会唤上一唤。
现在,她不仅柔情蜜意主动唤他夫君,还说他是她的这种话。
贺元凌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醒了他其实还在营中。
他哪敢想,会有这么一天?
看着他又傻愣愣的模样,沈华柔都想喊醒他,但看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沈华柔又不舍得。
于是,贺元凌就看着他媳妇儿的俏脸越来越近。
他想亲她,之前就想了。
此刻,他忍不住了。
沈华柔没有这些想法,她只是想靠他近些。
脸被温热濡湿的唇亲上,她也没躲,这是她的人呐。
她还有话要问呢,可不能让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些。
贺元凌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在家时就是满脑子没用的东西。
在贺元凌一个一个温热的吻要亲遍她整张脸的时候,沈华柔纵然是舍不得还是推他。
再不阻止,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一路奔波回来能不累?明早天不亮就又要走,他必须要休息。
她一推,还没有用上力气,某人竟然就自觉放开她了。
这可不是某人往日的作风,但深得沈华柔的意。
“我还有话问你呢。”
贺元凌放是放了,但也仅限于脸,还是要搂着人在怀里才行。
“你问。”
能说的他都会说,不能说的就捡着能说的来说。
依在他怀里,沈华柔还慢慢给自己调整了个相对来说舒服的位置靠。
一边检查确定他真是瘦了,胸膛上的肌肉都薄了一层,一边问他话。
“怎么突然回来了?”
之前沈华柔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战事平了所以他才提前回来了。
结果只是他一人回来,还着急要再离开,那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情况。
跟家里人都说过了原因,贺元凌当然不会只瞒着自己媳妇儿。
“是临时派遣我护送梁王进京。”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是梁王指名要我护送他进京,在边境的时候我救过他一次。
从那之后梁王对我信任有加,所以这次陛下召他进京,就指了我护送。”
听到梁王这个称呼的沈华柔还愣了愣,回神后跟贺元凌确定。
“可是封地梁州,陛下亲弟的梁王?”
她记得,边境战事平定之后没多久,梁州再遭雪灾,而梁王也死于暴民毒手。
媳妇儿问了贺元凌便答,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天下多少人都知晓。
“就是这位梁王。”
贺元凌没有注意到,怀里的人神色落寞,又几番变换。
“梁王此番受召进京,可有言明何时回封地?”
她这么问,贺元凌还以为她是在担心梁州的局势,毕竟她五姐一家和大嫂一家都在梁州。
便宽慰她,“人进了洛京,什么时候能再出来,只能是陛下说了算。
不过梁州如今局势算是稳定下来了,朝廷的赈灾官员和粮早就到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能逐渐恢复。
大嫂娘家和五姐他们离灾区远,肯定不会被波及。
况且,已经在好转了,你就放心吧。”
关键是在这个不出意外,可偏偏就是要出这个意外。
沈华柔知道灾情会波及到五姐他们,但最终没有大碍,所以她并不太担心。
她只是为那位年纪轻轻的梁王惋惜,被兄长猜忌,被叔叔陷害,最终落得连个全尸都没留下的凄惨下场。
上辈子可没有听说这个时候梁王有进京,难道这也是变数?
这个猜想一出来,沈华柔又强制镇定下来,或许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这一次,要不是贺元凌回来,他们也不会知道梁王进京。
不管是不是,人事会有变数,但天定的事总不会变。
明年冬,梁州定会大雪不断,道路封堵房屋被厚雪压垮,大批百姓被冻死冻伤。
便也是那时,雍王借平乱赈灾的名义占了梁州,然后便反了。
现在一切都不能定,贺元凌说的对,只看陛下的意思。
沈华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倒希望梁王安稳。
贺元凌听到她叹气,又安慰她。
“你要实在不放心,不如跟岳父岳母提议,直接接他们两家过来。
不只是安心,亲戚在一处里真要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能有个照应。”
贺元凌能这么想便不是个怕被亲戚麻烦的人,他那性子能在外结交各类的朋友,绝对不是会嫌自家人的心性。
沈华柔知道他是误会了,但又不能跟他直接说。
除了不好解释外,她也怕万一她把自己重活一世的事说破,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破了。
她不敢赌,赌这是一场她死后的执念所编织的美梦。
真是梦,她也要一直编下去。
沈华柔稳了稳心神,身体也随之放松。
下意识的轻摇了摇头,道:“你都说已经在逐渐恢复了,应该没事的。
再看看情况吧,说不定到明年什么都好了。”
其实她自己身体绷紧的时候她是没有察觉的,但一直搂着她贴着她的贺元凌如何能不知道。
她身体的每时每刻变化,贺元凌都清楚,也随着她的放松而放松。
但沈华柔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放松不下来,更是怒气横生。
“你见着淑明和满盈了吗?这几天她都不到我这儿来,非说是怕有什么不好,还要等孩子满月之后才来看孩子。
都是自家人,哪来的那些说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她虽说是和离了,但她和满盈永远都是自家人,你一会儿去看看她和孩子,你做哥哥的也劝劝她。”
她是做嫂子的,与姑子还是隔着一层,就怕她胡思乱想。
贺元凌是她亲哥,亲哥都发话了,她总能听进心里吧?
这回轮到贺元凌绷紧皮肉,但好在还保存着理智,手上并没有用力。
沈华柔听到他呼吸声加重,就算不看也能想象到他这时是什么神情。
看来,他还没来得及知晓淑明的事。
果然,贺元凌再开口便是咬着牙压制着怒和声调。
“怎么回事?”

“就那么个玩意儿,呵……可真是出息要脸得很。”
听了沈华柔讲的经过,贺元凌气怒之余更多的是对陈栋的看不上,鄙夷。
那女人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脏,陈栋竟然就为了那么的玩意儿连媳妇儿孩子都不要了。
那种女人就算是怀了孩子,能真确定是他的?
再有那两个女人,买了当个玩意儿也就罢了,还能比家里的更要?
要不是脑子里装的尽是屎,能干出那种事来?
“离了也好,省了往后再恶心人。”
陈栋那种人,能做出抛妻弃子的荒唐事来,日后绝对不会省事。
他家的人,没得跟着他受罪。
不值得!
早离早好!
家里又不多他们母子俩,便是养着他们一辈子也不是什么事。
在这一点上来,贺家的男人都想到一处了。
自家的人,绝不可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沈华柔也是个护短的,不然当时也不会做得那么决绝。
还宽慰贺元凌,给他顺气。
“你放心,他们回来了就安安稳稳在家,全家人都会护着他们母子的。
就是,淑明自己顾虑太多,总是想这想那,你好好劝劝她。
她是孩子的亲姑姑,还能防着什么?我们不信那些胡言。”
说着沈华柔又叹了声气,继续道。
“就是因为她这么见外,结果淑惠也闹着说她也要回避。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是孩子的亲姑姑,避什么?”
提起这个沈华柔都心堵,她是理解淑惠这么做就是做给淑明看的,但就算她真做了淑明也还是坚持。
有没有刺激到淑明不确定,但肯定是适得其反。
本来沈华柔还想让贺元凌也说说淑惠,他当亲哥的去说怎么都可以。
一想到贺元凌也在家待不了多久,便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贺元凌却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说说,两个都不像话。
仗着大哥不在家二哥又宠着他们就胡来,在自己家还分什么里外,都是讨打。”
你还不是宠着他们。
这是沈华柔听到后的第一反应,这个家里,哪个不是宠着他们的?
还说什么打,他还能真教训谁?
但贺元凌这个态度是正的,该说还是得说。
沈华柔还怕他再提起陈家来生气,就想着说点别的转了话题。
结果贺元凌又快一嘴,“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辛苦你了。”
“你也说是家里了,还说什么辛苦?”
沈华柔可不是跟他说客气话哄他,从来她都没把贺家人当外人。
两个姑子也都是当亲妹妹来待,只是以前她一心顾着去埋怨贺元凌了,导致对家人太多太多的疏忽。
“话是这样说,我心里还是心疼你,感谢你的。
我不在家,我的责任都落在了你肩上,你都是在帮我做。”
贺元凌绝对相信在这种事上他媳妇儿不会是跟他假客气,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小气计较的人。
就算有计较的时候,也只是对着他。
听着他说这些话,沈华柔心中能不软,能不生感触?
这次他回来,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落在她心上,不像以前他在家的时候,说十句话有九句半都不能听。
沈华柔哼哼着,语气却是比之前更软了些,有点腻腻侬侬的感觉。
“你知道就好。”
心一软,沈华柔便想挨他紧些,双臂坏着在他腰上,脸还下意识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蹭得贺元凌心猿意马,心又狂跳起来。
从前总是对他横眉冷目的人,如今窝在他怀里贴着蹭着,依赖慵懒的小模样跟只猫儿一样。
小爪子,直挠贺元凌的心尖尖。
看她一脸疲惫,脸色也还不好,贺元凌心疼得不得了,便不想多说别的了,好让她歇着。
反正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现在他就是想教训陈栋也没时间,还耽误他媳妇儿休息。
沈华柔话还没有话没有说完,之前只是想转了话说别的,免得他总想着那些让人恶心膈应的人和事。
这会儿他看着是稳定了情绪,沈华柔还是要说。
这次就他自己回来了,等他再回去,别人肯定要跟他打听家里的情况,他要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怎么行?
钱珠儿的事先就不说了,省得影响他和钱鑫的关系,等他们平了战事回来,再看情况有没有必要说。
之前提起陈家的事已经说过多亏了杨慕青和几个兄弟帮忙,是以这会儿她也不提杨慕青了。
只先把话往常家两位夫人身上引,“先前山上果子成熟时候我约着他们到庄子上去玩,后来从常家大嫂那儿开始就个个都要宴请。
就这样,大家还连着玩儿了两个来月。
说好等螃蟹肥美的时候再请他们到庄子上品蟹,正好我也能出月子,庄子上的改建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时候。
呵呵……可不是白请他们去,还靠他们给我们宣传呢。
就是前头到处赴宴的时候就有不少问追着询问了,看来真是要多跟这些夫人小姐们闲玩。
按照婧瑶的话说,就是咱们吃着喝着别人的,还得别人免费帮我们做了宣传,根本就不费事。”
沈华柔深觉孟婧瑶这话说的没错,把想法放开了,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嘛。
又说钱家,“钱家二老给钱小姐定了婚事,男方就是我们龙泉的人,如今已经有了秀才功名。
今年也下场了,现在就等着好消息回来。
婚期定在年后,相隔时间不长,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说起钱珠儿,沈华柔虽然也是轻言细语,但只要细心听也会发现她的语气比之前冷淡了些。
贺元凌一边听一边琢磨,还能凑在一起玩儿两个来月,等下个月又约了一起去庄子上吃螃蟹,可见是都没生什么事,不然哪里还有心思玩闹。
在听到钱家给钱珠儿定了婚这话,他都想长长吐一口浊气。
定了好,赶紧嫁人更好。
都是好消息,等他回去被兄弟们问起也都好说。
鹰头寨的人都在庄子上安了家,安安稳稳还有事做,李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心情一放松,贺元凌就忍不住本性表露。
瘪了瘪嘴,还沈华柔哀怨的诉苦。
“亏得我到处跑才买的那些螃蟹,养了这么久才养得肥了,结果都进了你们的肚子,我费了力是一只都没有捞着,味儿都没闻到。”

他吃不着能怪谁?也没人故意藏着掖着舍不得不给他吃。
听着他略显委屈的语气,沈华柔反而心情好起来。
为那些不值当的人和事,大可不必。
贺元凌就听到怀里的人笑,又轻又柔。
“等你回来再吃,每年都养。”
现在就成了他们和螃蟹一起等着他回来了,贺元凌不仅是要吃螃蟹,还要吃她。
只一想想就让贺元凌的这个心啊,心花儿怒放。
“我肯定要吃。”
然后他就动了,抱着沈华柔轻轻翻身放倒在床上。
大氅散落开,被子被他手快拉上来盖好。
而他自己也翻身下床,手脚麻利的开始脱衣裳。
开始沈华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干什么,不吭不响的还吓她一跳。
扭头要问他,就看到他正飞快脱衣裳。
两人视线对上的一刻,贺元凌才说明,“睡会儿。”
“嗯。”好累的。
应了声了,沈华柔才想起来个事。
“你不是说晚上要去跟爹娘他们一起吃饭”
别一睡就睡过时辰了,到时候爹娘他们也不忍心叫他,不就都错过了吗?
贺元凌扔掉最后一件,上床来钻进被窝。
手臂就跟习惯了一般,自觉来捞人,动作比脑子快。
对媳妇儿的顾虑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对自己绝对胸有成竹。
“安心睡,到时候我再起。”
就这点时间,他还把控不住?
“万一睡熟了,再睡过头。”沈华柔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不,跟阳春说一声,让她看着时辰叫你?”
回应她的是贺元凌仔细掖了被子,又一个温热的吻印在她脸颊上。
“睡吧,我能起得来。”
既然他都再三的表示可以了,沈华柔也泄了气,不再劝他。
“嗯,你也快睡吧,肯定累狠了。”
她自己也疲得很,一直都是强撑着,其实早就眼皮子打架快撑不住了。
尤其窝在贺元凌熟悉的胸膛里,这是她日日夜夜想念着的人呐,让她无比心安,自然就更是撑不住。
叮嘱的话才出口,贺元凌就已经察觉到了怀里的人的变化。
闭着眼睛呼吸轻而有序,已经是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他都怀疑,之前跟他说话的时候,她是不是真的清醒?
他的小娇娇,这回真的受罪吃苦太多。
躺在家里的床上,怀里搂着放在心尖尖儿上惦记的人儿,贺元凌也很快就陷入熟睡。
门外,玉兰掐着时候要进来收拾碗碟,却被阳春拉住。
阳春依旧是压低了声音跟她说,“别进去了,厨房里还有多的是餐具能用。
等晚上夫人醒来再用饭的时候,再进去收。”
里面都安安静静了,也就玉兰这个傻子才会惦记着现在进去。
玉兰还蹑手蹑脚到门口贴着耳朵脸在房门上听了听,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阳春的意思她明白了,不打扰两位主子嘛。
突然想起来一个事,“三爷把窗户开了一半。”
夫人今天刚生产,哪儿能受得住一直开窗?
闻言阳春也皱眉,但也记得玉兰说三爷搬了屏风在床边挡着。
“那就,再让人搬个到窗外挡着。
如此,还能通通风。”
玉兰立马就又喜逐颜开,赶紧小跑着去安排人做。
沈华柔他们安心睡下了,贺家别的人都没有能睡得着的。
即便是都跟着熬了一夜,也没有人睡。
贺淑明听下人禀报说三哥回来了,三嫂也生了侄女,母女平安。
欢喜是真的欢喜,但欢喜又被别的情绪压抑。
从回来之后,她时刻都能感受到家人对她的特殊照顾。
三位嫂嫂对他们母子俩也关心小英有加,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对他们有半分半毫的不满。
可偏偏就是对他们太好了,贺淑明自己觉得对不住他们,随时说话做事都会再三考量,生怕给他们添麻烦。
她是个和离的人,怎么都是不吉利。
三嫂不怕她的气运方着孩子,是三嫂大度,但她做姑姑做小姑子的不能自己不懂事。
小妹不知事,来跟做三嫂的说客,她年轻不懂,自己不能不懂。
结果小妹还气冲冲的跟她对着干,也说自己是早晚要出嫁的姑娘如何如何。
她跟自己如何能一样?
自己劝了她也不听,贺淑明没得别的办法,只能让随她去。
想写,以她的性子也坚持不了几天,真到了三嫂生的时候她得到了消息肯定会忍不住。
哪成想,她问来报喜的人才知道,她竟然真的没去。
“还真跟我犟上了。”
除了这个感慨,贺淑明也没有别的办法。
看着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玩儿得投入的满盈,贺淑明的心被填满了大半。
刚回来的那两个月满盈还时常会找爷爷奶奶,贺淑明都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
以后他要再见爷爷奶奶都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也不知道爷爷奶奶会不会迁怒到他。
她在陈家的几年,与公婆相处得其实算不错,尤其是后来有了满盈。
公婆是真心喜爱满盈,对她也更加和善。
满盈已经两岁多,别看他年纪小,说话也说不明,但也多事他其实是知道的。
找不到爷爷奶奶,哭了也找不到,哭过几次之后他便不哭了。
问了两次爹爹,自己告诉他不会来,他要跟着自己一直在外祖家,他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就窝在自己怀里,直到睡着。
贺淑明如何不心疼儿子,就是为了儿子她也要懂事。
侄女洗三的贺礼,满月和百天周岁的贺礼,她都准备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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