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战神夫君战死前—— by红妆为君画
红妆为君画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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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峰和韩斐都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茶山,好奇问题都多,而贺元凌他们其实也只是一知半解,正好都听大哥给他们讲解。
算起来,沈家其实是做茶叶起家的,酒楼铺子都是后来才起。
他们要去山上,钱珠儿怕累不愿上去,正好沈华柔也不想上去,就说留下来陪她。
贺淑慧精力旺盛得很,已经跑上了石阶,还回头来招呼他们快去。
贺元凌一副不太放心的样子往沈华柔这里看了好几眼,别人都以为他是关心夫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是不放心留媳妇儿在山下,这是她的地方,人也都是她家的人。
他是不放心钱珠儿,那丫头其实疯得很,万一她跟沈华柔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反正就是,心虚。
孟婧瑶喊他,“走了表哥,你就放心吧,嫂子不能被拐走。”
贺元凌又回头去看一眼,看到沈华柔对他挥手,还笑。
他无奈安慰自己,就算是钱珠儿跟她说了什么,她应该也不会生气的吧?
自己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儿,而且那都是成亲前的事了,他也当时就跟钱珠儿说清楚了的。
转回来又想,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证明三爷优秀。
事实是他真的想多了,他也太不了解女人,被喜欢的人拒绝对钱珠儿来说是打击。
但若是让心上人的另一半知道的了,那就绝对是丢人,她不可能给沈华柔嘲笑她的机会,更不会给她在自己面前炫耀的机会。
恰恰相反,她要跟沈华柔炫耀,“嫂子,你肯定还不知道贺大哥以前的事吧?”
哼,自己与贺大哥也算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贺大哥的事她都知道。
反而是她沈华柔,做了贺大哥的妻子,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就是娘家有钱,给她陪嫁的多么,他们钱家就她一个女儿,爹娘给她准备的嫁妆也不少。
沈华柔还真的被她勾起了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听她不知道的贺元凌是怎么样的。
“确实不知道,我听他说你们是从小就相识的,那你跟我讲讲他小时候的事?”

第74章 心疼他
贺元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媳妇儿跟钱珠儿相谈甚欢,也不知道说的什么,那两人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看到她还能笑,贺元凌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管他们说什么,只要他媳妇儿不生气就好。
他不问,有人替他问。
贺淑惠上山再下来还能有精力,不得不夸她小孩子精力无限。
“三嫂,你和钱姐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我们站在山顶上正好能看到这边,可惜太远了看不清人。”
贺元凌都要夸妹妹懂事,不愧这些年哥哥疼她。
沈华柔笑着招手让她过去,期间还瞄了一眼贺元凌。
“你钱姐姐正跟我说你三哥的事儿呢,我问问你,看你知道不知道?”
“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了,三嫂快说。”贺淑惠可不怕揭自家三哥的短,她还是欢喜着蹦着过去的。
沈华柔又瞄那人一眼,他正竖着耳朵听呢。
“你三哥以前是不是被石锁砸过?”
“是啊,这个我知道。”
说着她还特意去看了一眼她三哥,好像是有什么话不敢直言。
沈华柔给她撑腰,“你说,他不能把你如何。”
有了嫂子撑腰,贺淑惠就放开了胆子笑。
“听母亲说,是因为石锁太重了,没举住落下来砸了脚。
砸断了一根指骨,还被母亲押着在家关了三月,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憋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憋着,还是笑出了声。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在认真的听,当然也爽快的笑。
真不是嘲笑,就是没忍住。
这事既然是连钱珠儿都知道了,常远威他们自然都知道。
“怎么不知道,我们还去看了他呢,脚包得跟个猪蹄儿似的,还非要拆了给我们证明没问题,是贺争求着按着他才没拆。”
至于贺争为什么要求着按着不让拆,因为贺元凌拆了药,他就要挨罚。
他们个个笑得欢,沈华柔也笑,但只是抿着唇浅浅的笑。
之前她笑,是笑钱珠儿讲他们这些人欢乐的事儿。
而贺元凌被石锁砸的这事,钱珠儿只提了一句,后面又给她讲后来他们又去哪里玩儿,哥哥们给她摘果采花。
讲他哥哥爬树不如贺元凌,摘的果子也没有贺元凌摘的好吃。
讲贺元凌站在河里扎鱼,用枪一扎一个准。
讲贺元凌英雄救美,打过流氓杀过土匪。
她眼睛里有光,闪闪发亮。
原来,她的夫君,在别的女子眼里也是会发光的。
沈华柔不由多看他几眼,这么俊一张脸,他站在这些人中也是绝对出挑,属于一眼就能看到,且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出彩。
他出彩她是知道的,他多年勤苦她也是知道的,她只是心疼他,更钦佩他的毅力。
贺元凌不怕被笑,他在琢磨,这事儿在他媳妇儿心里是不是有损他威武的形象?
“日后更要多加小心。”
她还是在笑,她还柔声叮嘱他日后加小心。
不是嘲笑他,看轻他。
肩膀上搭上一只手,白净修长。
贺元凌顺着手去看手的主人,“大哥。”
“凡事都是循序渐进,更要以身体为重。”
虽然,大哥也笑得毫不掩饰,但大哥眼里的关心更甚。
“我知道,那时候年纪小好胜心强,确实是太心急,哈哈哈……”
他自己也笑开来,根本就没觉得有不好意思。
当年砸他脚的,就是家里放着没再用过小石锁,还留着完全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能急于求成。
常远武哈哈大笑,“确实不大,才几岁来着?八岁?还是七岁?”
说实话,那个年岁的贺元凌能举得动石琐他们是羡慕的,就算是被砸了脚也羡慕。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不行。
他们爹还让他们扎马步掉石头呢,自家的拳也没学。
他们兄弟倒是想学得很,但爹不允许,说基础都没扎实,学了也是白学。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贺元凌那时候就是太急了。
本就是说笑,正主儿还这么坦然,笑笑也就过了。
只钱珠儿好似不太满意,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再去看沈华柔,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这样装的一副温婉模样,骗了所有人。
明明,贺大哥跟大哥他们和郑东生嘴里的她不是这样,就她会装。
沈华柔与她同坐在一处,只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发光的人身上了,并没有发觉身边的谁是否满意。
有人替她发觉了,等着私下没别人的时候再提醒她。
这次没有再在庄子上留宿,下午确定了要移栽的茶树之后众人就一同往城里去,说好了谁都不能少,晚上在醉仙楼吃酒。
贺元凌打算他们和妹妹晚上就在县里空着的宅子里住,沈伯荣非让他们到家里去。
“那边宅子常年都没有人住,冷冷清清的,你们去了也还要收拾准备,家里什么都是现成准备好的了,我也着人回去与爹娘禀报了。
你们就听大哥的,晚上就回家去住。”
在沈伯荣这儿没有妹妹嫁人就是别人家人的思想,更不会觉得出嫁的姐妹回家来住有什么不合适。
哥哥嫂嫂都去了,贺淑惠也只能跟着去,她还是头一次来沈家过夜呢,上一次来还是三哥跟三嫂订婚之后,她着随母亲和嫂嫂们来赴宴。
这回母亲不在,她还有点儿紧张。
幸好到沈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只随哥哥嫂嫂简单的见过沈家伯父伯母之后就被安排去客房休息。
贺元凌也是第一次到岳家过夜,进了他媳妇儿的闺房后真真是对什么都有兴趣,就是梳妆台里的小抽屉也要动手拉出来瞧瞧,沈华柔都嫌他幼稚。
“女儿家的物件你好奇什么?还不是跟家里一样?”
贺元凌觉得有不同,“家里的梳妆台上和抽屉里都快被塞满了,这个空得能塞下你。”
“平日又没回来,摆那些东西作甚?”
积灰么?
那人还认真的点了点头,“也是啊。”
然后还认真的提了个意见,“要不,你得空了就回来住住?”
虽然知道是不可能,但这话是从贺元凌嘴里说出来,沈华柔听了还是暖心。
看他还算清醒,眼神也清明,不像是在说醉话。
笑着问他,“你可要陪我一起回来?”

那一次之后,贺元凌再不想尝试自己睡偏房的辛酸。
就是她回娘家了自己不是再去睡偏房,但也不想独自睡正房。
这儿就很好,他媳妇儿的闺房不小,床也不小,睡他们两人正正好。
沈华柔觉得,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怎么都像极了虎将军哼哼要抚摸的样子。
果然还是醉了,之前是自己高估了他。
不过,答案还是让她满意。
所以,不是不能给他点甜头。
“不留你一人,要你陪着的。”
要他陪!听着就舒心暖肺,还不是稀罕三爷需要三爷。
可把贺元凌给得意的,下巴都要扬上天去了。
沈华柔不欲再与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看天色不早了,又累了一天,便招呼他赶紧睡。
“早些睡了吧,明天大哥肯定还有事要说。”
她看大哥那样像是有话要与他们说,是顾及着人多不方便。
贺元凌没把大哥要说什么放在心上,就听清了前半句。
“睡,咱们是该早点睡。
第一次到岳家来过夜得好好表现,不能睡懒觉被岳父岳母逮着,不能给你丢人。”
他还能有这觉悟,也不知道是说醉了还是没醉。
不管醉不醉,睡着了才最能让人安心。
“还不睡?”
贺元凌乖觉上床,躺平,再捞了人到怀里。
还不忘让她自己调整个姿势,“睡了。”
他还记得有人还是嫌他臭,不愿意与他面对面睡。
三爷好说话得很,自觉!
果然,第二天早上与二老一起用过饭之后沈伯荣就叫了他们俩到书房。
贺元凌早把昨晚沈华柔提醒他的话忘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实也都想到了一块儿。
以为大哥叫他们去是说关于庄子改建的事,结果他们都想错了。
“你那两个朋友,你了解吗?”
大哥原来是为了这个,沈华柔也去看贺元凌,又看大哥。
莫非,是大哥发现了什么?
“说太了解也算不上,大哥可是有事?”
算起来贺元凌跟他们接触的时候真不多,只能算萍水相逢。
“我是没事,昨天听你们说那谢世峰答应从雍州给你送马来,他家在雍州是做什么的?”
能弄到马的可不是一般人家,那谢世峰看着也不想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哥儿。
“说是跟西边做着生意,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他要是真能弄来马是最好的。
听他们说,打算下月就要离了龙泉再往东去,往后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听他说这些,沈伯荣更是明白了他交友的随性,连对方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能真心结交。
“也罢,反正也是马来了再给银子。
只是你记着,马来了先看清楚,别再牵扯上什么问题。”
他又看了妹妹一眼,沈华柔接收到大哥的眼神点头。
她会提醒叮嘱着贺元凌,这次事情发生了变化,是从前没有的,她也不知道会如何。
贺元凌规规矩矩应下,也放在了心上。
大舅哥好心提醒他,他没得不识好歹。
再出来路过花园的时候沈华柔看到自家伯承跟贺淑惠在院子里踢毽子,明显是伯承在陪着淑惠玩儿。
两人年纪相仿,但沈伯承看着就比贺淑惠更稳重些,他还知道让着人,赢了的贺淑惠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可见是玩儿高兴了。
“忘了一个事。”沈华柔突然想起来。
贺元凌扭头看着她,见她看着院子里踢毽子的两人面露为难之色。
“什么?”
“忘了叮嘱伯承守口如瓶。”
“魏尧?”
“嗯。”
贺元凌也为难了,“我也忘了。”
两人看着对方,又同时扭头去看那两人,都起了侥幸。
“或许,大哥叮嘱过了。”
对媳妇儿的或许贺元凌表示赞同:“应该是吧。”
还给出了依据来,“你看他们玩得这么高兴,哪里像是有说那种扫兴话的可能。”
沈华柔也赞同他的话,“夫君说的没错。”
事实是,沈伯承已经说了,还惹得贺淑惠不高兴,他现在陪贺淑惠踢毽子就是为了哄她高兴的。
贺淑惠在得知魏家曾经向她提亲的消息时震惊大过其他,再得知魏尧在街上败她名声时才气急。
幸好,有三哥和沈家弟弟帮忙。
心里不高兴是肯定的,但也只是一点点。
毕竟她也没有见过那魏尧,更是在之后才知晓了这事儿,除了刚知晓时的震惊生气后,也就没有别的情绪了。
有人陪她玩儿,逗她高兴,她当然乐意。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才十二岁的小丫头,那些对于她来说还不如现在踢毽子赢了来得重要。
离开沈家之前贺元凌找了个机会问小舅子,“魏家的事你跟淑惠说了没有?”
只是从沈伯承懊恼悔恨的脸色就能确定,“你说了。”
沈伯承以为是贺淑惠跟姐夫哭过了,知道自己惹了事,他是早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姐夫,我错了。”
事已至此,贺元凌没空管小舅子后不后悔,赶紧询问妹妹的反应。
“淑惠怎么个反应?哭了没?”
他家这个妹妹也娇气得很,自家摔一跤也能掉金豆豆。
沈伯承摇头,“没,生了气,我陪着她踢了好一阵毽子才又笑了。”
他不敢确定,疑惑的问贺元凌。
“姐夫,淑惠姐姐不会再哭吧?”
贺元凌长长舒出一口气,“这就好,应该是不会再哭了。”
沈伯承也跟着长长舒出一口气,“这就好。”
肩膀被姐夫拍了两下,就听姐夫安慰他,“没事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怪你。”
沈伯荣像个小大人似的感叹:“也算是个教训,以后一定多长脑子。”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有些僵,贺元凌被小舅子刺激到了,他总觉得小舅子在影射他。
他这点儿觉悟,还不如个小崽子?
回去路上沈华柔被他叮嘱探探淑惠的话,怕她装的没事人,再憋着自己。
贺淑惠跟她一个车厢里坐着,她仔细观察了一阵,也跟贺淑惠闲聊,真没有从贺淑惠的神色语气中发现有不对。
直到走了一半儿了她才试探着从边缘开始问:“今天你跟伯承踢毽子赢了还是输了?”

贺淑惠看了看三嫂,忽地笑了,“伯承让着我的。”
“你怎么知道是伯承让着你的,我跟你三哥路过花园看你踢得挺好。
倒是他,从小就不擅长玩儿这个。”
沈华柔不是揭弟弟的短,他确实是不擅长。
却见贺淑惠突然不笑了,抿着唇不太高兴欲言又止的。
沈华柔拉了她放在膝头上的手轻言细语询问,“怎么了?伯承欺负你了,你跟嫂子说,嫂子替你做主。”
贺淑惠嗫嚅着唇,开开合合几次都没有准备好怎么说。
就连看她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看着就是憋了话难受。
终究还是个小丫头,说别人便罢了,到自家身上来还是不好意思。
沈华柔就不催她了,拉着她的手静静的等。
“嫂子。”
“嗯。”
“魏家那个,是真的吗?”
最终她还是没有说明,话到了嘴边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好在沈华柔明白,状似无意的看她一眼,又转了视线在别处,不看着她是为了不让她太尴尬。
“淑惠可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贺淑惠没有立马就回答,想了想才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
应该也有点不舒服罢,我怎么就招惹了这样的祸,平白让人堵心。”
没错了,这就是贺淑惠的想法。
她又不认得到那魏家的人,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感受。
好事也就罢了,偏偏不是好事,于她来说一点好都没有反而还是败她名声,她能有别的感受才怪了。
沈华柔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真的只有气恼没有别的情绪,这才真的放心了。
“你不用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爹娘自会为你做主,之所以没让你知道只是因为那种人家不合适,连到你面前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还小呢,爹娘哪儿舍得让你早早就嫁人,嫁人也是要再三考虑挑选合适的人家,不会让你去受半点儿委屈。
你看,那不合适的人家,别说是爹娘和你哥哥们不同意,就连你伯承弟弟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所以,这事过了你不该为那些不值当的外人毁了心情,更应该欢喜没去他家才是。”
“我也是这样想的,都是些不值当的外人。”
贺淑惠突然又高兴起来,笑得眉眼弯弯。
“我就怕我这样想不对,原来嫂子也是这样想的,那我就不担心了。”
她还拍着胸口长吁一口气的样子,看来真是在心里憋得难受了。
看她这样沈华柔都心疼了,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了委屈直接就找母亲诉苦去,可不会憋着让自己难受。
可见淑惠比起她那个时候已经很懂事了,于是又安慰她。
“以后再有什么事也别再自己憋在心里难受了,家里这么多人呢。”
“嗯,我听嫂子的。”
沈华柔响起以前母亲总说:女儿在家的时候要多宠着些,嫁了人再想多宠都没有那么多机会了。
她是幸运的,嫁到贺家来除了贺元凌给她气受外其他人都很好相处。
贺淑惠的姻缘变了,她要占大半的原因,若是以后她的夫家不好,她一辈子都要内心难安。
但缘分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现在想那些,也不知道真正属于她的缘分什么时候就悄悄的来了。
刚才还劝淑惠,结果她自己又钻了牛角尖,淑惠是有福之人不进他无福之家。
她在为贺淑惠操心的时候,不知道自家大哥也在为他们操心。
沈伯荣在妹妹妹夫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还是怕妹夫那个不在乎的性子吃亏,于是就跟生意上的伙伴打听雍冀两州的情况,也是打听那两家。
但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消息的,他纵然着急也只能耐心的等。
沈华柔他们回去自然是有被长辈询问,毕竟是一晚上没回来。
听他们说昨晚是在沈家住的也就不担心了,只点着女儿的额头问她,“在你三嫂家可有听话,没添乱吧。”
贺淑惠迎着母亲的指头不躲不闪,还嬉皮笑脸的嘟着嘴撒娇卖乖。
“人家可听话可乖了,沈家伯伯伯母还夸我呢,三嫂可以为我作证。”
沈华柔笑着点头,也顺着她的话夸她。
在贺淑惠心里,三嫂比三哥好。
也不是说三哥不好,可三哥这种时候总是会拆她的台,还是三嫂更好。
得了妹妹冷眼的贺元凌只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小白眼儿狼,哥哥心疼你十几年,你嫂子才来半年就拐了你的胳膊了。
也就是自家妹妹,不予她一般计较。
下午趁贺元凌不在家的时候,阳春终于是有机会把憋在心里两天的话说了。
“夫人,奴婢不是背后嚼人舌根,奴婢总觉得那钱姑娘心怀不轨。”
结果夫人不仅是不在意,还笑了起来。
“是对贺元凌心怀不轨吧。”
“啊,夫人知道啊。”阳春惊讶于既然夫人知道,怎么一点都没反应,也不说防备着。
沈华柔往门口望一眼,确定贺元凌还没有回来,这才接着道。
“这话可别在贺元凌跟前儿说,不然他还不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阳春刚应话又听自家夫人说,“咱们家三爷长得好,别处也有好的地方,能惹小姑娘喜欢也属正常。”
明明是夫人才说不提的,结果她自己又夸起来了。
还不是觉得三爷好。
可她看三爷对那钱姑娘却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要是有的话早就在一起了。
如此想着,阳春恍然大悟,不由钦佩的看着自家还笑得怡然自得的夫人。
难怪夫人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呢,原来是早就想明白了这点。
呵呵……前十几年都没有机会,现在有他们夫人在了,那钱姑娘可就更没有机会了。
憋了两天的担心散去,阳春终于能安心了,“还是夫人英明。”
“夫人是做了什么英明的事儿?”
贺元凌一进门就听到这话,顺口就问。
主仆俩相视而笑,都闭嘴不谈。
这可勾起了贺元凌的好奇心,本来是没觉得什么,现在胃口都被他们吊起来了。
“快说来我也听听,也为夫人的英明喝声彩。”

阳春自觉的躲了出去,主子们之间的事没有她插嘴的份。
贺元凌又追着,被沈华柔随便找了个话来堵,根本也不可能跟他说实话的。
“小丫头嘴甜拍马屁的话你也要听,没得事儿了?”
本就没事儿了的何元凌瘪了瘪嘴,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又被媳妇儿指派了事。
“你要真是闲得慌啊,你就去庄子上转,庄子上事情多着呢。
对了,之前你不是说人手的事你来解决吗?
这就可以让人去伐树了。”
贺元凌挑眉,“放心,三爷答应你的事还能不算数的,保准明天就让人到庄子上。
鹰头寨里有的是人,壮劳力到山上伐树运树,女人来人做饭做杂事,保证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原来他说的找人是这样,沈华柔还真的没有想到,不过也确实是不错的安排。
不过她也要把话说清楚,“让人来做事了,工钱是肯定要给的,吃住也都在庄子上了,你让他们安心来。”
就算不看贺元凌的面上,沈华柔也是要看杨慕青的面。
她听贺元凌说过山上日子过的艰难,她恐怕是没有机会去看了,但尽她一份力还是能做的。
说来她也不亏,那些人都算数自家人,总不会不好好做事。
她说了话之后贺元凌半天没个反应,她扭头去看人,正好对上贺元凌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
“做什么这么看我?”
那人忽地就笑了,俊。
“我家华柔人美心善,娶着你真是我的福气。”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习惯了他时常不正经,他这突然正经一下还真让沈华柔有些招架不住。
贺元凌又笑,但这一笑又跟之前的正经不同,跟个除了皮相外一无是处的痞子。
“嘿嘿……三爷我一向有自知之明。”
果然第二天杨慕青和李坤就领了三四百人到庄子上,这么大的规模可把附近村庄的百姓吓的不轻,还以为是土匪进村了呢。
其实,也没错,就是土匪。
好在庄子大空房多,也好在他们对吃住的要求都不高,先把做饭打杂的老人妇人安排好之后,他们没能住上房间的人都欢欢喜喜的打地铺。
沈华柔有一天去看过,不管是在山上伐树的还是在庄子上做事的人,不仅半句怨言都没有,看着她还都很热情,她知道其中大半原因都在贺元凌身上。
她没上山去,就在庄子里跟妇人们说话,他们不提贺元凌如何,却总是说她心善。
“给我们这些帮不上什么忙的也开工钱,吃的好住的也好。”
“元凌媳妇儿,你别嫌我们粗鄙,我们在山上没规矩惯了,这些孩子也是第一次下山,没见过世面。”
是了,杨慕青把孩子们带了来,说是趁着这次机会让孩子们也下山来看看山下是什么样。
“你放心,我们都跟孩子们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下山来不许说山上的事,过几天就让他们回去,我们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明明就是他们来帮忙,他们做了事该得工钱,可他们反而是担心惹麻烦,还万般拘谨。
“若不是你们,我们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请到这么多人,你们别这么客气。”
他们嘴上应着不客气不客气,其实依旧拘谨。
孩子们围在他们身边,个个面黄饥瘦,眼中是掩不住对她的好奇。
都是才几岁的孩子,最小的也才四五岁的样子,但都能忍着好奇不乱走一步,跟不会随意说话。
沈华柔是家中的小女儿,她下面只有伯承一个弟弟,但后来哥哥们和姐姐们都有了孩子,她也有了孩子,她太了解家里的小东西们是如何调皮捣蛋的。
再看眼前的这些孩子,只是多看她一眼都要小心翼翼,她只为他们觉得心疼。
“来都来了,就在庄子上多留些时候,孩子们回去又能有什么事呢?
也都别拘在庄子上了,这个年岁的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出去到山上去,到处玩儿去。
不过啊,得注意安全,玩儿归玩儿,别伤着自己了。”
也是有了她这话之后,孩子们才能出去,但一时间也不敢走远了,就结队往山上去。
回来的时候有个小姑娘给她带了一束野花,扭扭捏捏羞答答的送到她跟前儿来。
也不说话,就举着花巴巴的望着她。
沈华柔蹲下身接了花,“很漂亮,谢谢你,谢谢你们。”
然后小姑娘羞答答的跑回去,嘴角上抿着笑容,怎么看都很可爱啊。
沈华柔走的时候带上了花,孩子们出来送她的时候看到她拿着花眼睛里都有光,每个孩子都很可爱啊。
路上,她问贺元凌,“你之前说寨里的孩子是打小就拿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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