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说道这个话题,琥珀显然很是害羞,到底是黄花大闺女。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张嬷嬷拉住琥珀的手慎重的说道。
琥珀见状连忙说道:“娘,你说的话,我都会听的。”
“这一次,你应该会在西三院待上好几个月,以贝勒爷的性子,肯定会时不时去看望郭格格。我让你学习两人是怎么相处的,可不是叫你去勾引贝勒爷,你要记住,一定要福晋主动抬举你成为贝勒爷的侍妾,而不是贝勒爷看上了你,直接要了你,或者是你主动爬了贝勒爷的床,懂吗?”张嬷嬷非常严肃慎重的说道。
琥珀有些不解,“为什么呀,娘,我当然知道我不能主动爬贝勒爷的床。可为什么不能是贝勒爷主动看上我,要了我?”
主动去爬四阿哥胤禛的床,那就是背主。
即便是张嬷嬷是四福晋的奶娘,到时候也会成为死敌,甚至于四福晋会比原本的敌人如李庶福晋那样的人更仇恨她们母子,毕竟最让人恨之欲死的就是叛徒。
但为什么不能是四阿哥胤禛主动要了自己?
伊氏和云氏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也没见四福晋对她们如何。
张嬷嬷一副你见识短的模样,“民间有一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要是贝勒爷勾勾手指,你就从了,那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也不会有人觉得你是被迫,你是无辜的。竟然不是被迫,那就是你原本就有那样的心思,所以顺势而为。因此就算贝勒爷真看上了你,你也得委婉的拒绝,让贝勒爷主动开口向福晋要你,明白嘛。”
“不太明白。”琥珀老老实实的说道,在自己母亲面前,她没必要装,懂就懂,不懂就是不懂,“不过,娘,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做的。”
“嗯,你放心,你是我亲生女儿,我是不会害你的。”张嬷嬷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头脑非常冷静理智的说道:“只有福晋主动让你成为贝勒爷的侍妾,你以后生下来的孩子,才不会让福晋起间隙,才能让福晋全心全意为他考虑,才能压过府上的其他庶子。”
毕竟哪怕就福晋,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嫡子的地位,就让后院没一个庶子能平安长大。
真这么做了,恐怕到时候会被群起而攻之,就像三福晋董鄂氏那样,她的嫡长子还不是夭折了,不过她能生还有嫡次子在。
再有,若真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被发现了,惹毛了四阿哥胤禛,或者是宫里面的主子,对方还有让四福晋病逝这一招了。
四贝勒府看着是四福晋在管家,可张嬷嬷却知道,其实很大一部分事情都是四阿哥胤禛自己亲自在管,若他真想要府上一个人的性命,很容易。
前面大福晋病逝后,皇上可是紧接着下一届大选就给大阿哥胤禔指了继福晋。
如果真走到这一步,她们这些嫡福晋的奴才,可没什么活路。
所以,张嬷嬷心里还是有顾虑的,至少必须要确保四福晋坐稳嫡福晋的位子,在弘晖阿哥病逝四福晋少了一张底牌的情况下,就不能让人抓到四福晋谋害后院小妾的证据。
张嬷嬷之前对后院的小妾们出手,走的都是四福晋的势力,就算被四福晋发现了,她也可以诡辩说自己是为了四福晋着想。毕竟在对于后院小妾的事情上,张嬷嬷和四福晋的利益是一致的。而且很多时候,其实四福晋自己也有那个意思,只不过在动手的时候,张嬷嬷比四福晋想象中下手更狠而已。
可这一次四福晋选择不动,张嬷嬷就不能借用四福晋的势力了,而她自己偷偷摸摸发展起来的势力,也都是狐假虎威打着四福晋的名义,根本就不能指望这些人在这种大事上出力,不会被告密都是好的。
再加上郭格格身边又来了一个经验老道的木嬷嬷,张嬷嬷是知道木嬷嬷这人的,虽说不知道她具体有什么本事,可想来能一直待在的德妃娘娘身边,这一次又被德妃娘娘委以重任的人,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张嬷嬷在心里想想,要对上这样的人物,都感觉有些心虚。
自然不敢让自己的女儿去以卵击石,所以这才警告她必须要老实本分,别做什么小动作。张嬷嬷是对自己女儿没有半点信心,认为她做小动作能瞒住木嬷嬷。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不会错!
那么只要不做,就肯定不会有错。
而且现阶段对于张嬷嬷母子来说,重中之重不是出手对付后院的小妾,而是如何让四福晋心甘情愿的送琥珀上四阿哥胤禛的床,琥珀如今已经十七岁,年纪不小了,若四福晋迟迟下不了决心,在耽搁几年,琥珀年纪大了,到时候就算四福晋动了心,也不会选琥珀了。
那到时候岂不是会白白便宜了别人!
自己一番辛苦,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只要想想那场景,张嬷嬷都想吐血。
主次她还是分得清的。
这么一想,郭格格怀孕倒也不算是一件完全的坏事。
至于说郭格格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生下来的孩子又是不是一个儿子,未来能不能平安长大成人,这可都是一个未知数,有太多的坎要过了。
如今倒是不急,也不能急,错一步她们母子俩就完了。
张嬷嬷又叮嘱了女儿几句,见她乖乖应了下来,才一起和她收拾东西,然后目送她离开正院。
琥珀进入西三院后,先去了东厢房,见木嬷嬷没在里面,而是几个奴才在打扫屋子便退了出来,也没去西厢房郭格格那里,而是去了南厢房找了一件空着的下人屋子,打扫起屋子来,毕竟这里她可要住好几个月。
蕙兰和木嬷嬷两人相处的还算愉快,毕竟蕙兰不是那种得志便猖狂的性子,也不是那种无事生非喜欢惹事的性子,她和木嬷嬷两人暂时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好好的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目的一样那相处起来自然愉快。
聊了不知道多久,茶都重新上了几次,张高走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主子,膳房那边已经将午膳送过来了,您看是现在用,还是等会儿?”
木嬷嬷闻言连忙站了起来,“都是奴才的不是,让格格耽误了用膳。”
“哪有。”蕙兰笑着说道:“嬷嬷太多礼了,我平时也是这个时候用膳。”说着看向张高,“摆膳吧!”
“嗻!”张高领命,退了出去,随后领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到对面的次间摆膳。
等将食盒里饭菜摆好后,两个小太监又提着空食盒退出屋子,张高才走到另外一边的次间请蕙兰过去用膳。
众人移步到对面,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蕙兰怀孕后也算是母凭子贵,平时的用度也提高了不少。
蕙兰坐下,正准备用膳,一旁的木嬷嬷就笑着说道:“奴才伺候格格用膳。”
闻言蕙兰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应了下来,“那就麻烦嬷嬷了。”
俗话说病从口入,后院的阴私多半都使在吃穿用度上。
木嬷嬷取了公筷,为蕙兰布膳。
蕙兰也没在说什么,木嬷嬷夹来什么,她就吃什么。
一顿饭用完,花费了之前两倍的时间,不过有木嬷嬷把控,倒是让蕙兰吃着放心。
用完膳后,蕙兰在木嬷嬷的陪同下,在屋子里漫步走了几圈,消食后才坐下。
“嬷嬷也累了吧,东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嬷嬷先去东厢房歇息。”蕙兰对照着木嬷嬷说道。
木嬷嬷也明白蕙兰的言外之意,从善如流的福身道:“谢格格的好意,奴才这就去了。”说着退了出去。
等木嬷嬷走后,无论是蕙兰,还是杏儿桃儿两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
“主子,木嬷嬷要一直等您生育后才回宫吗?”桃儿忍不住问道。
她也是学过规矩的,可在看见木嬷嬷后,桃儿才知道什么是规矩,一言一行都犹如拿着尺子在量一般,让人看着就自惭形秽。
蕙兰有些无语的看着桃儿,“你难道没有听到白嬷嬷刚刚的话?这可是德妃娘娘的意思。”
她、福晋、木嬷嬷都没办法拒绝。
桃儿闻言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木嬷嬷看上去一点也不凶,奴才心里却怕得很。”
“你怕什么。”蕙兰笑着说道:“木嬷嬷是不会害我的,你们以后都对木嬷嬷尊重些,左右就是这么几个月,咱们同心协力一起度过去,我自然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
杏儿和桃儿当然知道了这个道理,忙又表了忠心。
然后桃儿皱着眉说道:“主子,奴才之前看见琥珀姑姑已经在南厢房收拾屋子了,她……”桃儿看向蕙兰意思不言而喻。
说道琥珀,蕙兰微微皱眉,知道她有野心是一回事,对付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现在琥珀背后站着的是四福晋,如果她无缘无故对琥珀出手,那会被认为是在挑战四福晋。
先说能不能对付琥珀,就算能成功,四阿哥胤禛知道这事后八成会对自己坏了印象。无论是挑衅四福晋,还是犯妒,都不是四阿哥胤禛喜欢的。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到底她不是咱们的人,你们平时注意些她,但也别太刻意。”蕙兰想了想后说道。
虽然觉得琥珀应该不会那么蠢,有木嬷嬷坐镇还自身上场搞事,可也不得不防呀!
毕竟,总有些看着聪明,实则蠢的要死。
“奴才明白。”杏儿和桃儿都应下来。
蕙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有些困了,“伺候我午睡。”
“嗻!”杏儿和桃儿上去,伺候蕙兰换了睡衣,然后在榻上睡下。
按照杏儿和桃儿的分工,杏儿留在屋子里守着蕙兰,桃儿退了出去,回自己屋子里休息,午休后再进来和杏儿换班。
蕙兰躺在床上,闭着眼,等桃儿离开后,才开口道:“等会儿你悄悄的吩咐底下的人,给我好好的盯着琥珀,不要让她接触我的任何东西。”
“嗻,奴才遵命。”杏儿立马应道。
蕙兰入住西三院已经半年了,她这半年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干,至少西三院那些粗使奴才,蕙兰悄咪咪的让杏儿几人收买了一些上辈子看着没什么问题的人。
想了想,蕙兰又吩咐道:“告诉于安,让他将小林子盯紧。”
杏儿闻言有些不解,西三院的奴才她自然是都认识的,除了他们四人外,其他都是粗使奴才,干着扫地擦地的那种粗活。
这种奴才虽然看起来是西三院的奴才,归蕙兰的管,可实际上他们是不归蕙兰管的。也就是说,他们享受不到有主子的好处,依然还是最底下的奴才,所以面对杏儿等人的收买,没几个能抵住诱惑。
再说了,县官不如现管,名义上这些奴才不归蕙兰管,可在蕙兰眼皮子底下做活,蕙兰要是看他们不顺眼,想要找茬还是非常容易。
因此杏儿知道小林子是谁,一个非常非常不起眼的奴才,平时一点都不起眼,既不出彩也从来不落后,主子让于安盯紧他做什么?难不成主子发现了他们都没有发现的情况吗?
不过杏儿最大的优点,就是主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听见蕙兰吩咐,立马应道:“奴才知道了。”
蕙兰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来人不是琥珀,担心她来个里应外合的搞事,蕙兰是绝对不会轻易直接点出小林子来,这个小林子就是上辈子那个背着谋害她腹中孩子的罪名死掉的奴才。
当然上辈子的小林子也有可能是因为背景不够,被人推出来做替死鬼,但也不得不防,所以必须要让人盯着他。万一真是他动的手了?
面对琥珀的到来,蕙兰没有后悔之前向四阿哥胤禛要嬷嬷的事情,这事利大于弊,尤其是来的人还是德妃娘娘的心腹木嬷嬷,这位的本事蕙兰还是信服的,尤其是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但蕙兰也知道,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木嬷嬷身上,她自己也必须要谨慎小心。
想着想着,蕙兰就在榻上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可有些人却睡不着。
李庶福晋狠狠的摇着手中的团扇,手指都几乎把扇柄给扣进去了,“木嬷嬷,没想到德妃娘娘竟然把木嬷嬷派了过来。”话里有几分咬牙切齿,“就因为她是皇上赐下来的,就那么看重吗?”
家世,是李庶福晋一辈子的痛。
红姑姑却异常冷静的说道:“主子息怒,您生气做什么?现在该生气的人应该福晋才是。”
“我怎么不生气,平时她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而我当年……”李庶福晋满脸的嫉妒。
“主子!”红姑姑打断了李庶福晋的回忆,“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奴才说句僭越的话,皇上看重嫡子,那么无论是德妃娘娘还是贝勒爷自然也都看着嫡子。可现在的情况,您也是知道宫里态度的,从皇上亲自指两位格格入府就能窥出一二来,如今德妃娘娘派了木嬷嬷入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反正我们也没准备亲自对郭格格出手,木嬷嬷来不来对我们有什么影响?现在该生气的是福晋,这代表着宫里面的人不满意福晋的所作所为,不信任她了,您遭什么急呀!”
还有一句话红姑姑没有说,因为谢氏的原因,德妃娘娘其实对李庶福晋这边感触并不好,应该说德妃娘娘对四阿哥胤禛身边那些以前孝懿皇后派过来的奴才都没有什么好感。
这会儿要瞧着李庶福晋在后院一枝独秀,而她赏赐下来的宋格格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德妃娘娘心里能舒服才怪。
虽说以德妃娘娘的身份地位,和李庶福晋这么一个小小的庶福晋计较太掉价了些,德妃娘娘也不可能谋害自己的孙子。可如果能顺手压下李庶福晋现在的气焰,德妃娘娘肯定会愿意顺手做的。
在红姑姑的安抚下,李庶福晋逐渐冷静了下来。
的确,她们又没有打算去谋害郭格格,木嬷嬷来不来其实对于她们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只是……
“我就是看不惯她,凭什么她能那么顺!”李庶福晋嘟着嘴巴说道:“入府后就得到了爷的喜爱,这还进府没到一年了就怀上了,照这样下去,怕是马上就能和我平起平坐。”
李庶福晋这话可不是在说笑,郭格格这一胎要是真是一个儿子,靠着身上满洲八旗的血脉,还真能和她平起平坐。
也就是感觉到了威胁,李庶福晋才会如此急躁,那边有个情况,就会跳脚。
家世,是李庶福晋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其他事情,是有机会改变。
“主子。”红姑姑显然是不理解李庶福晋如此这般的心思,面对李庶福晋又炸毛跳脚的情况,有些无奈。她的感觉就是,明明主子清楚贝勒爷不可能只宠她一人,也不可能为了她遣散后院,可主子偏偏就喜欢在这些事情上吃醋,而且吃得一点都不挑食,但凡是后院其他女人有了些好处,主子这边就疯狂吃醋。
虽然红姑姑也知道,李庶福晋也就吃吃醋,嘴上说得凶而已,实际上没有自己的同意,她不会动手。可有些时候听多了,也烦心呀!而且有些话,李庶福晋也不能说出口,“小心祸从口出。”
见红姑姑一脸严肃,李庶福晋顿时住了嘴,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了,不会在说了。”
又是这副样子。
红姑姑对李庶福晋这样认怂的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该给李庶福晋做分析,还得做,“主子,您都觉得郭格格现在风光,一路顺畅,您觉得别人会怎么想?”不等李庶福晋回答,红姑姑就继续说道:“别人肯定会对郭格格羡慕嫉妒,现在没人出手,只是没有一个好的机会而已,一旦出现了机会,肯定会有人忍不住的。”
自古以来人生赢家都遭人记恨。
尤其是在皇家,更是有无数阴谋论围绕。
“真的吗?”李庶福晋有些半信半疑。
红姑姑点头,“当然是真的,奴才不说别的。您和小主子这些年来,遭受了多少算计,度过了多少难关,您肯定心里有数。郭格格如今就像您之前那样,吸引了后院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嫉妒。”
后院的争斗,其实妾与妾之见的争斗,才最厉害。
因为嫡妻可以靠着身份以及家世,安稳的活一辈子,没有儿子,也有,“孝”这个大义在。
但作为小妾,能依靠的那就只有男人的宠爱,以及自己的儿子。
李庶福晋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和其他小妾在私底下争斗出来的,虽说其中借助了亲戚的势力,但有些场合底下的奴才可是帮不上忙的,只能靠李庶福晋自己。
回想起之前自己受过的刁难,李庶福晋在义愤填膺的同时,又升起了一丝愉悦来,只要想想未来郭格格会遇见那些事,李庶福晋就忍不住高兴。因为有些事情在她看来,若不是当时亲戚帮了自己一把,自己根本就度不过。
可这样的亲戚,只有自己有,郭格格可没有,她肯定不能度过。
此时李庶福晋的脑海里,已经快进到了郭格格失宠的画面。
红姑姑见李庶福晋没有在问,没有再炸毛跳脚,心里松了一口气。
反正无论外面是什么情况,红姑姑就打定了两个主意:必须要护住二阿哥和三阿哥,然后就是郭格格那胎万万不能沾上半点。
事实上红姑姑猜对了,面对德妃娘娘听闻蕙兰有孕,让身边木嬷嬷过去伺候的事情,后院的其他小妾听了第一时间都是羡慕嫉妒。
只不过因为性子不同,每个人的反应也不同。
如苏氏、耿氏、伊氏、云氏那般,听了羡慕,期待自己未来也能怀上一胎的。也有宋格格那样,听了之后,依旧麻木的。自然也有钮祜禄榴珠这样,听到消息后,和李庶福晋一样反应的。
都是满洲镶白旗出身,都是同一年同一时间被指给四阿哥胤禛。
凭什么郭络罗氏走的这么顺,而自己却……
钮祜禄榴珠咬了咬下唇,满眼的妒忌,只是心思再多,她现在在四贝勒府也没有势力让她能够做些小动作。
木嬷嬷的到来,犹如石头落水一般,在四贝勒府后院溅起了不少水花后,又迅速消失不见,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如果说四贝勒府谁对木嬷嬷的到来,最是淡定,那必然是四阿哥胤禛,毕竟吃惊什么的,之前他就已经经历过了,已经把惊给吃完了。
衙门没事,最近朝堂上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没有政务积压,需要四阿哥胤禛加班。加上后院有喜,所以四阿哥胤禛的心情还算不错,回府后,就先去西三院看望蕙兰。
四阿哥胤禛没让蕙兰行礼,直接将她扶住,然后带到了自己怀里,两人一起坐在了榻上。
身边的奴才都十分有眼神的退下,把空间留出来,让两位主子说说亲密的悄悄话。
“爷,怎么娘娘会让木嬷嬷过来,今早白嬷嬷过来说这事的时候,可把妾给惊着了,妾何德何能,能得娘娘这般看重。”蕙兰窝在四阿哥胤禛的怀里,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问道。
四阿哥胤禛却不以为然,毕竟在他眼里,木嬷嬷就是一个奴才,一个奴才伺候主子那不是本分嘛。而蕙兰那可是自己孩子的额捏,身份和自己一样,自然哪有什么不能受的。
“这是额捏的一片好意,你别多想。”四阿哥胤禛避重就轻的说道:“你进门不到一年就怀上了,额捏也甚是欢喜,此番恩典,都是额捏关心晚辈而已。”
肯定只是德妃娘娘的好意,别的什么都没有。
蕙兰见四阿哥胤禛这么说,心里多少摸到了他的想法,便不再多说这事,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爷说得是,是妾想岔了。”说着摸了摸自己肚子,有些郁闷的对着四阿哥胤禛说道:“这几天,妾真是不敢相信自己有孕了,感觉也没什么区别,肚子也瞧不出来。”
“你月份浅,没有显怀,自然感觉不出来什么。”四阿哥胤禛闻言也看向蕙兰的腹部,“等再过两个月这里就会鼓起来,你也该让人准备衣服了,到时候这些衣服可穿不上了。”
四阿哥胤禛是见过孕妇的,无论是四福晋还是李庶福晋,怀孕后身材都是大走样。
“妾知道了,有木嬷嬷在,爷不必分神,为妾操心这种小事。”蕙兰有些故作感动的说道。
有没有感动自己,不知道,反正四阿哥胤禛有些被感动到了。
“你安心,爷不过是这么一说而已。”四阿哥胤禛宽慰的说道,也知蕙兰的心意。毕竟这个时代的男子,若是将心思放在这些小事身上,必然会被人看不起,觉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四阿哥胤禛真的是顺嘴一说而已,毕竟这种事情,四福晋那是肯定会做得滴水不漏的,根本用不着四阿哥胤禛操心。就算有小妾想要趁机告状,也没证据去告状,四福晋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让人抓到把柄。
“爷待妾真好。”蕙兰一脸幸福的窝在四阿哥胤禛的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如此一来,四阿哥胤禛也不敢在乱动,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拥着,享受这温馨美好的时候。
不过没过多久,蕙兰抢先开口打破了美好的气氛,“爷,妾饿了,您要不要留下来和妾一起用膳?”
“好,爷陪你一起用。”四阿哥胤禛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随后提高了音量,叫苏培盛传膳。
膳房这个时候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苏培盛准备叫人来传膳,里面就能安排好一桌丰盛的饭菜。
在饭桌上,蕙兰从来都是不顾及自己形象的,在四阿哥胤禛面前也是如此,真性情表露无疑。
不过这一次,四阿哥胤禛算是大开眼界,木嬷嬷在蕙兰身边伺候,蕙兰吃得都是木嬷嬷夹过来的菜,吃得那叫一个斯文和慢,饭量倒是差不多。
四阿哥胤禛看着有趣,还多用了一碗汤。
不过当着蕙兰的面,自然不能说自己在一旁看了热闹,而是感慨母爱的伟大,吃饭一向急性子的蕙兰,为了孩子,也慢条斯理起来,母爱真是伟大。
蕙兰闻言,在四阿哥胤禛看不见的角度,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为什么,有上辈子的记忆后,在看见从四阿哥胤禛嘴里说出,“母爱伟大”这几个字,总感觉那么——讽刺。
或许上辈子德妃娘娘在四阿哥胤禛称为新帝后,的确没有传闻中闹得那么大,那么绝情,那么偏心,那么愚蠢。但毫无疑问,当时的德妃娘娘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家族,也想到了小儿子十四阿哥胤祯,却唯独没有想到大儿子四阿哥胤禛。
第50章 无奈至极
当晚四阿哥胤禛并没有在西三院歇下,而是去了正院,毕竟今天是初一。来西三院这里,是四阿哥胤禛看重子嗣,若是在西三院歇下,那就是打四福晋的脸了。
对于四福晋,四阿哥胤禛除了有些恼她没有照顾好弘晖外,对四福晋还算满意,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打四福晋的脸。
蕙兰当然不会拦着四阿哥胤禛,那不是旁边招恨嘛,傻子才会做,尤其是如今她还怀着身孕正是特殊时候。
有木嬷嬷在这里坐镇,蕙兰这胎怀着还算顺利,至少在满三个月前是这样。
怀胎满三个月后,白大夫诊断蕙兰已经坐稳胎了,这早上给四福晋请安的事情也提上了行程。
对于这事蕙兰虽然满心不愿意,但也知道自己任性不得,四福晋如今最是看重这些明面上的表面事,她可不能明知故犯,这不是犯贱嘛。所以即便是担心在去正院的途中,会出现意外,蕙兰也必须去,好在木嬷嬷陪伴在她身边,跟着她一起去正院。
按照之前给四福晋请安时间,蕙兰踏进正院,一进来就吸引住了此时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
“郭姐姐今日怎么来了?”钮祜禄榴珠先是一惊,随后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再一次见到姐姐,会是姐姐出月子的时候。”
这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蕙兰有些佩服,她可不信钮祜禄榴珠不知道四福晋只是免去了她前三个月请安的事情。
“瞧妹妹这话说得,我又算不上什么精贵人,身为格格早上来给福晋请安是应有之理,之前不过是福晋慈爱,怜惜我还未坐稳胎,这才免了我早上的请安,如今得白大夫诊脉我已经坐稳胎了,自然要来给福晋请安。”蕙兰非常仔细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末了还戳着钮祜禄榴珠的小心肝说道:“啊,倒是我的不是,忘记妹妹尚未开怀,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等妹妹开怀后,自然就会知道的。”
钮祜禄榴珠是个聪明人,在入府后不久,知道自己的容貌和性子都不得四阿哥胤禛意,没办法争宠后,就转变了思路,从以前的成为宠妾,变成了生下儿子来,成为最后的大赢家。
毕竟想要争宠,外貌少不了,还有就是要和四阿哥胤禛的眼缘,你再优秀,可你优秀的事情都是四阿哥胤禛不喜欢的,那也白搭。但生下儿子,努力教导儿子成材,最后成为大赢家,这个操作的几率在四贝勒府就高了不少,至少比争宠要高。
所以钮祜禄榴珠现在的想法,就是想要怀孕,但四阿哥胤禛去她那里的次数太少,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怀上。
钮祜禄榴珠闻言手下意识的握紧,心里也有些愤恨,但她还是有理智的,知道这里是四福晋的地盘,不能闹,尤其是对象还是怀着孕的郭络罗氏的时候,自己真和她起了冲突,恐怕无论是四阿哥胤禛还是四福晋都会偏向郭络罗氏。
强压下心里的记恨,钮祜禄榴珠强笑着说道:“谢姐姐吉言。”说她未来能怀上。
蕙兰闻言挑眉,对于钮祜禄榴珠能如此厚脸皮的接话,一点都不让人意外。这后院里,想要活得好好的,就得脸皮厚,不然一些流言蜚语都够你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