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他愿意努力,我也愿意帮他往前走。”这一家姐弟三人都是死契,徐凤以后是苏哥儿的忠实帮手,还是要好好培养,进岳麓书院只是第一步。
当然,也是徐凤值得她培养。不然,她的酒楼和布行也缺打杂的。
弟弟是姐妹两个的希望,弟弟能往前走,这信息量太大了,两个人都很激动,“谢郡主!”
芷儿摆手,眉眼弯弯:“都是自己人。”
饼要画,鸡汤也要有。
从布行出来芷儿带着小辣椒下馆子,“今儿我们也享受一下。”去布行她洗去了妆容,换了衣赏的,现在是女装。
“小公子要伤心了。”小辣椒笑着道。
小糖最喜欢下馆子了,偏偏今儿没带他。
“这好说,吃完了给他打包,晚上吃。”
选的馆子是百味斋,这里菜品确实不错,香辣可口,够劲儿!
第364章 ,缘分它来了躲也躲不掉。
苏哥儿收到消息太子已到荆湖南路,具体什么时候到潭州还不知道。
“查清楚。”苏哥儿对苦瓜道。
“是。”
潭州的大人可不止只有知州,荆江南路的治所也在这里,四个史也在。他已经收到消息,那几个也不会太晚。
都知道太子殿下南下,官员战战兢兢夹着尾巴做人,怕被抓了小辫子。私下打听消息疯了一般,谁都不想一觉醒来发现太子就在身边,毫无准备。
他们说的太子殿下,这会儿正做书生打扮,一身白衣,站在郡主府门口。
他也觉得神奇,总是能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遇到长乐郡主。
大皇子个子高,不好做书童,只能扮作太子同窗,两个人慕名而来,拜访岳麓书院的解元郎。
“你们是?”李春江没见过太子,两人又做了改变,一时只当他们是普通学子。
“我们是来岳麓书院求学的,路过郡主府,前来拜访郡马。”太子看起来彬彬有礼。
刚好从院子里出来的苏哥儿看到这一幕:“……”
李春江看到苏哥儿,刚想开口,苏哥儿摆手,想了想,笑着行了一个学子之间的礼,“苏的荣幸,两位里面请。”
芷儿听到风声后:“……”
太子和大皇子这是杠上他们一家了!
毕竟身份不同,芷儿还是匆匆到前院来,苏哥儿先一步介绍:“这是……”
“这是六弟,这是大哥。”芷儿抢着。
苏哥儿:“……”
这大哥六弟叫得真亲热,“哦,原来是大哥和六弟啊。”
太子和大皇子:“……”
原来你是这样的郡马,真不客气!
“这次是为了岳麓书院来的?”芷儿问太子。
“嗯,太子的仪架过几天才到。”太子见到芷儿就笑。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芷儿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偏又觉得人家不是因为他是太子才展露的这一面,她本性如此。
他身边的人要么是兢兢战战,要么是趋炎附势。
长乐姐姐不一样。
就觉得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她没放眼里似的,偏偏她的礼仪挑不出错处。
“哦,你们玩上瘾了?”芷儿哭笑不得。
大皇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这一趟出来他感触太大,也深深觉得太子弟弟的不容易和优秀。他是嫡长子,要说从没想过太子之味是骗人的,现在只觉得这天下至高无上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他彻底绝了念头,自己不适合。
“没办法,一路上不太平,那几个巴不得我回不去。”太子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道。
芷儿:“……”不是,这个话题就这么抛出来了?
“没事儿吧?”芷儿干巴巴。
“多亏了长乐姐姐那万能解毒丹,还有外伤药,不然我可就不在这里了。”从话里能感受到这一路的惊心动魄,太子仍然淡淡的。
果然经历的多了,心自然宽了。
苏哥儿和芷儿对视一眼,皇上还正值壮年,皇子们就这么迫不及待?
太子继续:“算起来,长乐姐姐救了我两次,救了大哥一次,你这救命恩人妥妥的了,跑不掉,我已经禀告了父皇。”
芷儿:“……”
这是逼他们站队啊!
第365章 ,解刨。
简单寒暄过后,芷儿让人伺候太子和大皇子下去洗漱休息,让李大娘准备好吃的。
后院芷儿的花厅,苏哥儿笑着道:“芷儿别愁,那几个皇子我和师傅也有了解,不及太子。”
芷儿轻叹,“你还没有出仕,我们已经得罪了晋国公府。以后若是站队太子……”
“不怕,我能让晋国公府吃一次亏,就能让他们吃两次。”苏哥儿说这话有一股子自信在,好像翻云覆雨是很简单的事情。
“你不怕太子对我们有心结?”外家啊,太子应该很在乎的。还有皇后,那是她娘家。
“太子没这个格局和心胸,也不值得我们拥护。”苏哥儿温柔地道出霸道的话。
芷儿:“……”
不知不觉间苏哥儿已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有向霸总的趋势发展!她又开心又惆怅,一时间不知说啥。
“行了,他们两个交给我,你去忙你的吧。”芷儿干脆安排好。
结果太子知道苏哥儿要去帮忙查案,当即要求跟着。
开玩笑,这可是近距离观察郡马的时机,岂能错过?他倒要看看这白苏何德何能做百里旭阳徒弟。
苏哥儿拒绝不了,芷儿只好给自己和太子、大皇子装扮装扮,一起出去。
一行人直奔殓房,仵作已经等在那里。沐之炀还在研究香料,没来。杨铠却是在研究那盘未下完的棋局,也没来。
芷儿仔细看了看王明澜中银针的地方,“我来。”
这种解刨对她来说小菜一碟,苏哥儿没想过让芷儿做这个,可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无法反对。
大皇子:“……”
尽管已经见过不少世面,可解刨脑袋,人生第一次,有点儿犯怵。
见太子弟弟面不改色要求全程跟进,他只好咬牙不动脚步。
芷儿给自己武装了一番,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地拢进帽子里,才开始动手。
不是她多严谨,是她有洁癖。
仵作看在眼里,肃然起敬,这就是高手风范啊!
大皇子看芷儿手脚麻利地把王明澜头发刮掉,心里密密麻麻地扭着。看到她用刀子划开脑袋,闪电般跑出去……吐了。
太子尽管内心强大,也是和苏哥儿一样大的半大孩子,脸色一阵阵发白。
芷儿做事情的时候认真严肃,看不到一丝慵懒和随意,让人不由得信赖和放松。一手鬼斧神工的开颅术让仵作眼睛大亮,这人年纪轻轻,果然是神人啊!
暗器取出来果然是银针,比她的更细更精致。
银针入脑袋很深,要么凶手会武,要么有发射银针的暗器装置。以她杀手的手力入不了这么深的。
太子眼神晦暗不明,苏哥儿拉着芷儿去洗手换衣服。
仵作:“……”就这么走了?他还没和神人聊两句哩。心道可惜,赶紧把新发现的写下来呈上去。
芷儿被苏哥儿弄得哭笑不得,“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银针很特别?”
苏哥儿头也不抬地给她洗手,“嗯,一会儿我们回去你再洗个澡。”
芷儿不乐意了,“你嫌弃?”
苏哥儿无奈,“我怕你难受。”
芷儿就不说话了,她在尸体堆里呆过三天三夜的。
“对了,你刚说那银针咋了?”苏哥儿给芷儿擦手。
芷儿就眉眼弯弯地看他忙碌,心里开始咕噜咕噜冒甜泡泡。
暖男呀,啧啧!她咋就培养出了一枚暖男呢,开心!骄傲!
“说不上咋了,就觉得莫名熟悉。”杀手的自觉有时候很灵的!
一行人离开敛房,马车上芷儿道:“我想去南曲看看那张古琴。”
苏哥儿点头,“成。”
反正芷儿说得都有道理。
隔壁马车,大皇子脸色卡白,太子很无奈:“大哥如何了?”
大皇子摇头,印象里那个精怪好看有意思的长乐妹妹陌生了许多,她竟然那么熟练地开颅,是做过多少次?
毕竟皇室出来的人,不会幼稚的去问不该问的,谁还没点儿秘密了呢。
“我们看死人还少吗?”太子安慰他。
大皇子:“……不一样的。”
太子只好给他适应时间,闭上眼睛回想今儿所见所闻。白苏和白芷两个……可用,他也发自内心想要接触他们,目前看来他们不排斥他,还隐隐约约有绑在一起的趋势,好兆头!
顺利进入南曲,大皇子的状态明显好转。这里风花雪月的,气氛很暖。
芷儿特意围着古琴转了两圈,然后小心翼翼慢慢翻看。
“见过郡马。”贺知州来的真巧,不知真赶巧,还是听到风声。不管是哪一个,贺知州都来的巧。
芷儿看了一眼太子和大皇子,哦,忘了,她给他们画过妆,保管贺知州看不出来。
果然,贺知州打量了两位以后又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只和苏哥儿讲话。
不过,贺知州是个谨慎的人,和苏哥儿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飘向他们三个。芷儿估计他在猜万一太子来了,就在这,会是哪一个。
苏哥儿很镇定,和贺知州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下昼去看张七姐,你去吗?”苏哥儿知道芷儿想见她。
“成啊。”
张七姐毕竟只是有嫌疑,贺知州并没有严刑拷打逼供。妓女是地位低,也是有地位的。
牢房光线不算亮,只有一扇小窗户,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罢了。
张七姐披散着头发,钗冠全无,洗去铅华后的容颜白净有看头。身段纤细柔软,就这么随意地靠在墙上都能自成一幅画。
芷儿自问见过许多美女,她自己也美,除却皮相,她的美多在气质,处变不惊。因为她见得多,两世了,怕毛线。再说,她天生胆子大。
夏琉璃也美,玩世不恭的大家闺秀之美。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两个帝姬等皇家女人也很美,胜在家世底气足。
白寡妇也美,美的没羞没躁,看淡世事。
张七姐的美不同,她的五官和自己有点儿像,浓艳型的,气质却像一颗风中摇曳的小草或者小菊花,恬淡又坚韧,这种风情不像风尘中人有的。
张七姐看到他们,笑了笑,这一笑,芷儿就知道人家为啥是花魁了,又魅又惑,和刚刚那个一脸恬淡的人设完全不符。
专业啊!
对张七姐感兴趣的还有大皇子,这就是潭州城赫赫有名的张七姐?
大皇子的欣赏不带情欲就是纯欣赏,像欣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张七姐很敏感,咯咯笑了,还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看她。
“这位公子可看够了?”张七姐并不紧张,不愧是八面玲珑的人,这场合小意思。
太子:“……”这要不是自家亲哥哥,他想上手了!没出息的样儿!脚步本能地往旁边挪了挪。
大皇子一愣,缓缓露出一个风流的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张小娘子果然不负众望。”一点儿不扭捏,也没有抓包的尴尬,大大方方的。
这下换成张七姐笑了,窈窕淑女?
她可不是。
不过被人看重,总归让她心情明媚了几分。
苏哥儿问了张七姐几个问题,芷儿就把大皇子拉到一边,“你干啥?看上了?”
这家伙不会风流成性吧?
大皇子也不在意芷儿这么问,刚刚是他唐突了佳人,惹人误会实属应当,“并未。”
“哦,身份问题?”芷儿又问。
说实话,她对张七姐印象不错,希望她不是凶手吧。
“那倒不是,娶妻纳妾暂未考虑。”说着斜眼看了一眼张七姐,心道可惜了。
芷儿就当自己信了他吧。
“奴家和王公子很少单独见面,一般都是好几个一起,这一次奴家也很意外。”王明澜对她有意她知道,只是王明澜一直恪守君子之礼,她也没想过出卖身体。
“你们见面时他可有异常。”苏哥儿语气温和,循循善诱,盯着张七姐问道。
张七姐被问了很多次,很熟练:“并没有,王公子好像情绪不高。他一向喜欢和奴家讨论诗词,这一次只是让奴家弹琴给他听。”
“你可谈了?”
芷儿竖起耳朵,大皇子盯着张七姐嘴巴,他只能靠右耳,张七姐低低细语,声音有些小。
“嗯,弹了一曲蝶恋花。”
出了牢狱,芷儿问了苏哥儿一个问题,“苏哥儿?”
“嗯?”
“你觉得我和张七姐谁好看?”这个问题很幼稚,可她就是想问。
苏哥儿:“……”这是啥问题?
芷儿咋了?
苏哥儿探究地看向芷儿,小心翼翼试探:“你咋了?”脑子转的飞快,他今儿没有做出格的事儿……吧?芷儿不开心了?
芷儿:“你为啥不直接回答?你是不是心虚了?”
苏哥儿一脸懵逼,眼神飘忽:“……嗯?”
他错哪儿了?
大皇子噗呲一声笑了,指着他:“你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哈哈哈。”
看长乐妹妹开颅都能面不改色,审问张七姐目光如炬,小小年纪却像个老学究,原来这时候也这么稚嫩。
太子笑眯眯,就看他出丑。
“芷儿好看,芷儿最好看!”苏哥儿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芷儿满意了,“哦,我比她好看在哪里?”
苏哥儿:“……我没觉得别人好看,我眼里只有芷儿。”
大皇子目瞪口呆,你是这样的白苏!
太子悟了,想要拿下白苏,就得拿下长乐姐姐!想要拿下秦国公府,……也得拿下长乐姐姐!
苏哥儿见芷儿满意了,转头对太子道:“六弟可有人跟着?”
问得自然是暗处的人。
太子坦然点头,“有。”
“可否请六弟立即派人守着张七姐,她有危险。”苏哥儿一点儿不客气。
他这么郑重,太子帮一把又如何,“可。”
沐之炀找到苏哥儿是晚上,“有发现!”
芷儿张大了嘴巴,这才多久,沐之炀这是走火入魔了?那个翩翩少年郎差点成了小老头,不看眼睛好憔悴!
那香苏哥儿也有研究,心里也有猜想,先听沐之炀怎么说,“喝口水,慢慢说。”
“曼陀罗苏哥儿可有听说?”沐之炀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位,芝柏他认识,这两位又是?苏哥儿点头让他直接说,就是不介意的意思。那他私下直呼苏哥儿,也不叫郡马了。
“曼陀罗?供奉佛祖的花?”唐朝信奉佛教,现在宋人也还有很多信奉佛教,只是这曼陀罗很少见。
“正是,传说华佗在世曾用此花做麻沸散,不过是不是属实已经无从考究。不过这花确实有毒,有麻痹人的作用,过量会让人出现幻觉甚至死亡!”沐之炀眼睛很亮。
“香灰里曼陀罗量可够?”芷儿问。
沐之炀摇头,他并不会医,服用多少导致什么症状,就不是他能说的清了。“这个就要问苏哥儿了。”
“等苦瓜回来试试。”苦瓜去弄曼陀罗了。
“原来你也发现了?”沐之炀并不意外。
“嗯。有些成分还要和你商讨一下。”
“成。对了,长乐郡主还没到吗?”沐之炀又环视了一圈。
大皇子刚想说话,被太子捂住了嘴巴,大皇子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芷儿眨眼睛,“想必长乐郡主流连美景耽误了日子。”
沐之炀又灌了一口水,这是她能干出的事儿。
“走吧。”他一刻也不想等。
苏哥儿点头,“走。”
两个人去了旁边屋子。
大皇子拿掉太子的手,“你做什么?我去看看。”说罢跟着进了旁边屋子。
芷儿一手摸着下巴,“大哥真的没看上张七姐?”这么积极?
太子摇头,一个妓女罢了,有什么好留恋的?这天下好看的女人还少吗?
芷儿好笑,“你这表情啥意思?”真是还小,情犊未开啊!
“我饿了。”
芷儿拍拍手,“想吃啥?”
太子也学狗腿了,“姐姐做啥我吃啥。”
口语都会了!
芷儿眉眼弯弯,“既如此,姐姐今儿就露一手!”吓吓大皇子!
于是饭桌上就出现了爆浆油条,爆浆包子,毛血旺,夫妻肺片,猪肝汤……
芷儿很热情,“大哥多吃点儿,来来来,别客气。这个是鸭肠了,一口就能咬断,可嫩滑了。”
“这个毛血旺够劲儿,血可是今儿新鲜的,拿到手热乎的呢。”
“这个特别好吃,一口下去,这浆都出来了,你看,就这样……”
大皇子刚开始还勉强撑着,这一会儿撑不住了,“我饱了,你们慢用。”说罢拔腿就跑。
芷儿咯咯直笑,然后去看太子,只见太子吃得热火朝天,“你不介意?”
太子头也不抬,“我饿了。”他比较现实。
芷儿撇撇嘴,算了,这个不好玩。
沐之炀目瞪口呆,芝柏,芝柏……反过来,白芷!
见识了!
晚饭后,苦瓜回来,几个男子汉又进了房间,苏哥儿要做实验,沐之炀嚷嚷着要亲自上阵体会。
没看出来,沐之炀平时风度翩翩的不太言语,一旦进入自己热爱的领域也是疯子!
芷儿无事回去泡澡,坐在浴桶里脑海里想的是那架古琴。
她看过了,那架古琴好像并没有机关,可总有一种感觉那架古琴有问题。
古人的智慧不能小觑,芷儿打算等苏哥儿忙完和他商量一下。这一等,就等到第二天晌午。
明儿就要上庭对质了,芷儿吩咐李大娘做好吃的就去了前院,正好遇到从屋里出来的苏哥儿。
“你脸色咋这么白?”芷儿疑惑。
苏哥儿嘿嘿笑,“芷儿,我饿了。”
芷儿了撸起袖子,“你等着,我去给你下面。”李大娘要做的饭菜多,这会儿估计还没有能吃的。
沐之炀远远看着,心里又酸涩又欣慰,百感交集。
太子和大皇子坐在屋里对视,都心有余悸。苏哥儿就是个疯子!
“你这什么眼神?”大皇子深觉自己对这一家两口子了解地不够彻底,一个比一个可怕!
“你不觉得这两个对我很有用?”太子笑了笑,有一种敬佩之情缓缓流露。
大皇子喝一口冷茶压压惊,“你不是一直都想抓住秦国公府?”不然他们又何必到这里来。
“大哥以为如何?”
“可。”大皇子不得不说这两口子都是人才。
太子笑,“大哥不知道吧,郡马有一手好字,更能出口成章,七步成诗。”
大皇子点头,“这倒是知道。”
“我觉得你们会成为朋友。”不是上下级,而是朋友。
大皇子点头,“是。”
为了弟弟,他可以的。
太子摇头,大哥误会他了,他是真的觉得他们可以成为朋友。
苦瓜担忧的看着苏哥儿,苏哥儿淡淡回他一眼,啥意思自己体会。
苦瓜:“……”他不会主动说的,若是郡主问……
“也不能说!”苏哥儿眯着眼睛。
苦瓜头皮发麻,公子越来越会猜他心思了,越来越像大公子了,好可怕!
“苏哥儿!”小辣椒端着面跟在芷儿后面,芷儿噔噔噔跑过来。
“长乐姐姐,我的呢?”太子听到声音出来抗议。
芷儿眉眼弯弯,“李大娘给六弟做了好吃的,给你补补。”
“我想吃……”
就见苏哥儿已经上手了,“嗯,好吃。”
太子:“……”
第二天升堂,衙门内外人山人海,芷儿一早作了男装拉着太子等人占了有利位置观看苏哥儿一展神威。
今儿来的大人比较多,其中有宪司的李大人,就是负责荆湖南路提点刑狱的。
山长也在,芷儿还发现山长娘子混在人群里,别以为她带着毡帽她看不出来!
王明澜是潭州城郊区人,王家世代都是耕读人家,嗯,就是穷人。王父王母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跪在大堂一脸悲伤。
张七姐被带上来是梳洗过了的,看起来状态不差,芷儿佩服她,一个女人,还是地位底下的女人能在这时候稳得住,心性不错!
王母瞪着她,那眼神吃人一般。张七姐歉意地点头,她不是杀人凶手,可王公子毕竟因为她才丧命。
“堂下何人?”上头惊堂木一拍,张七姐回神了。
“奴家南曲张七姐。”
芷儿冷眼看着这问话有些好笑,不是说了带嫌疑犯张七姐的嘛。唉!
京城,秦国公府里百里旭阳刚从皇宫回来,这一次他在皇上面前站了一会儿。
皇上眼睛有一瞬间湿了,百里旭阳低垂眼眸,他什么也看不见。
当年……
这么多年,皇上一直宠着贵妃,他当真不知道贵妃所作所为?他的腿,不是种种阴谋所致?
他的牺牲成全了暂时的平衡罢了。不想去猜,若是郡公府不倒,皇上又该如何面对秦国公府!
现在边疆战火升级,他也该好起来了。毕竟他爹,秦国公府重伤!
“公子。”木瓜一脸担忧。
“无妨,爹无大碍。”
木瓜嘴巴动了动,他是担忧公子啊!
百里旭阳摆手,“叫疯老伯。”
疯子老伯知道一旦卷进来,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也不想退。
“草民不愿进宫。”
百里旭阳点头,这就是另有所求了,“你说。”
“草民想追随侯爷。”
百里旭阳挑眉,“军医?”他已好,不需要这样一个有能力的郎中。
“是。”
“可。”相信这一次皇上他老人家会给他面子的。
夏琉璃疯了,“什么?好了?消息当真?”
冬儿也很激动,“小姐是真的!那天你不是也看到小侯爷扶着树锻炼的吗?京城都传遍了,小侯爷或许会再上战场!”
“太好了!”夏琉璃蹦了起来,拍手大笑。
太好了!
不愧是她的英雄!
冬儿翻了个白眼,蹦了起来!
不愧是她的小姐,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成何体统!”夏大人摸着胡子进来,说话压根儿没有威慑力。不信?
夏琉璃大步跑过去,一把抓住夏大人袖子,“爹,你都听说了吧?真的吧?哈哈哈,小侯爷站起来了,太好了!”
夏大人胡子直翘,“做什么?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
“你告诉女儿啊爹,是真的吧?”夏琉璃眼巴巴地。
夏大人虎着脸,“是。满意了?”
“太满意了!”
夏大人叹气,他这女儿吃了秤砣,铁了心肠,冤家啊!
夏琉璃等不及,“爹,我去找他了。”说完噔噔噔跑远,瞬间不见人影。
夏大人颤抖着手:“……你……唉……冬儿!”
冬儿瞬间不见人影,空气中飘荡着“奴婢去保护小姐!”
夏大人:“……”
一甩衣袖,念念叨叨地离开。
潭州城。
苏哥儿正娓娓道来:
“刚仵作也道王明澜脑袋里有一根银针,这是致命所在,且是一击毙命。凶手为何又要多此一举给他用迷香呢?”
“当然是迷惑众人!小生所知,当年青云山寨一夜之间被杨大人端了,是有人给杨大人送了信儿和布防图。且当年青云寨的二当家和大当家都是被银针所杀,他们中银针的地方和王明澜的一模一样!”
芷儿:“……”她突然知道为啥那银针如此熟悉了,不是古琴有机关,也不是银针有问题,是王明澜中招的地方!
“这人谁啊?”杨铠直觉不好,问道。
沐之炀不太确定,“他好像是岳麓书院的学子!”
芷儿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且给杨大人送信儿的是郡马,杀青云寨两个首领的正是长乐郡主!”
杨铠很捉急,“苏哥儿有准备吗?”
芷儿安抚他,“无碍。”这人敢坏苏哥儿的事儿,她就让这世上从此查无此人!
之前是她大意了,若是她有心,这世上还真难有人能查到她身上!
苏哥儿笑了笑,好,极好,有备而来!无非就是那几个对家。视线撇了一眼太子,太子脸色不太好。
能把长乐姐姐夫妻二人查清楚的,没有极大的势力很难办到。那就好猜了!
“可有证据?”
贺知州还怕苏哥儿年纪小慌了手脚,还好,够镇定。这是有把握?
李大人接话,“柏晓生继续。”
柏晓生个子不太高,瘦瘦的,斯斯文文的,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长乐郡主杀人?
郡马知晓并且帮了忙?
杨大人也参与进去了?
“王明澜刁难过郡马,那时我们岳麓书院都不知道白苏真正的身份,王明澜也是好奇当年的解元郎到底学问如何,抱着切磋的心思去的。”
边说边摇头,好像苏哥儿真的十恶不赦似的,“哪只白苏此人鼠肚鸡肠,睚眦必报,刁难过他的要么拉拢,拉拢不了就痛下杀手!”
王父王母一开始还感激苏哥儿,这会儿看他的眼神却充满怨恨。难怪堂堂郡马爷会管他们老百姓死活,原来是掩人耳目!
苏哥儿云淡风轻:“柏同窗不会拿不出证据,断案只凭一张嘴吧?要知道诬陷长乐郡主和郡马可是重罪。”
长乐郡主可是有封号的郡主,整个大宋也没多少!秦国公府亲外甥女,能让人随意勾陷?
柏晓生冷笑,“证据就是王明澜中银针的地方和青云寨的两个当家一模一样!”
苏哥儿笑了笑,“大人,可否借一根银针?”
众人就见苏哥儿随手一扔,银针直接插过柏晓生头皮射到后面的柱子上。
柏晓生脸色卡白,“白苏你!”
大堂里一缕青丝幽幽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