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明天就是学院大比,去吗?”小辣椒跃跃欲试,去给郡马加油啊!
听说杨公子和沐公子也参加了,太子和大皇子都是评委,她想去!
芷儿无视小辣椒闪闪发亮的眼睛,“不去。”
“为什么啊?”芷儿一直待小辣椒好,这种好是人格的尊重,小辣椒说不清,就是浑身舒坦,愿意为她肝脑涂地!郡马和郡主感情好,她也很希望郡马能够赢的。是以可以弱弱地问上一句。
芷儿眉眼弯弯,“明儿没空。”
小辣椒一滞,手上小心翼翼把画收好,一会儿让人裱起来。“明儿没安排啊?”莫不是她记错了?
小辣椒不由怀疑地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忘记啥啊。
芷儿抬头看了看枝头跳跃的麻雀,轻描淡写地:“明儿去杀人。”
那些人敢对苏哥儿对刀子,当她死的吗?
这要是当年,不,要是上辈子,誰敢动她白芷的奶酪?她就是那活阎王!
阎王让你死,或许可以抢救抢救。惹了她,抢救不了!
小辣椒:“哦。”隐晦地摸了摸胸口毒药,放心了。
芷儿刚想说点儿狠话,看到小辣椒动作,崩不住了。
小辣椒被她带坏了啊。
最近四皇子在悄悄找人,找医术高超的大夫!
“听说秦国公府来了一个神医,是长乐郡主推荐的,要不殿下试试?”
百里小侯爷这些年看了多少大夫,御医个个束手无策,这不好了!
四皇子是看不上长乐郡主的,一个村妇。她能推荐什么神医?
“不用。”
夜里和小娘子滚完床单后,四皇子暴躁了:“你,明儿去秦国公府请人。”
小娘子摸着头发,靠在四皇子身上,“殿下最近劳心劳力,妾心疼殿下。”说着手也不老实,“妾伺候殿下。”
媚眼如丝,四皇子没办法一展雄风,正火着呢,“看你表现。”
贴身太监收到命令第二天就去了秦国公府。
“怎么?”四皇子面色阴沉,百里旭阳敢拿娇?不过是皇家的狗!
“百里侯爷要求御医同行。”
“不用说本殿也会如此,算他有眼色。还以为百里旭阳多硬的骨头,也不过如此!”
“皇上看中百里家,殿下要不趁机拉拢?”太子和大皇子都使尽浑身解数拉拢他们,那是手握重兵的家儿!若是太子拉拢成功,那太子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对他们可不利!
四皇子咬牙切齿,“再说吧!”
秦国公府。
“杨大人这一去,怕不能全身而退。”百里旭阳手持一卷书,一身白衣,静静坐着,自成一幅画。
杨大人是指疯子老伯,他姓杨。
四皇子不能大展雄风,这是于皇嗣有碍的疾病,无法传承是不能继承皇位的!这种问题轻易不会露出来。若不是真的自己人,那就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了。
疯子老伯见一次惊艳一次,他这辈子见过的人物不少,没有这样的!百里侯爷算得上真的儒将,风雅至极。
他早就有所准备,“臣知晓。”他现在已经是有官职的御医了,不用再自称草民。
百里旭阳笑了笑,“不怕?”
疯子老伯:“怕,臣也知晓侯爷不会轻易让臣去死。”他自认还有几分本事的,有价值才会有命。
这就是他这种有点儿本事的小人物安身立命的法门。
百里旭阳:“我百里家人要护着的,容不得他人决定生死。杨大人的本事本候同样知晓,想必杨大人应当知道如何做。”
“是。侯爷让他好就好,让他不好就不好,臣听侯爷的。”决定一个人的前途他杨士瀛或许做不到,但决定一个人身体健康与否他还是有把握的。
三皇子知道四皇子竟然请了秦国公府新晋的军医进府不高兴了,“他赵老四这是要单飞?”
竟然想要拉拢百里旭阳!说什么同盟,都是扯淡!一个心中只有女人的纨绔,心可真大!
“他有什么毛病?”三皇子小心擦拭剑鞘,细长的眼尾轻轻上挑。
门下幕僚最近都心身俱疲,贤妃的事儿越描越黑,他们越使劲贤妃娘娘处境越差!见了鬼了!
这会儿气氛崩着,多数人大气儿不敢出。
听到三皇子问话,领头的幕僚答道:“说是无端头疼。”
这就是个借口,当然不可能真的是这个毛病!御医多的是!
“头疼?”三皇子挤了挤鼻子,“他头疼?无非是那点儿子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幕僚们不吱声儿。
京城里的公子哥们哪家不养几位府医,只要不真的掏空了身体,那就不存在大事儿,家家都有保养那一套。
三皇子这是在贬低四皇子罢了。
“大皇子是皇后嫡子,天生就是太子那一派的。二皇子自从没了贵妃娘娘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也不搭理,自成一派,咱们抛过去的橄榄枝也装作瞧不见。五皇子不在京城,四皇子……还是要拉拢一二的。”
老二没了外家,就他那点儿本事儿,还不值得自己拉拢!既然不识相,那就压着他!
老五生母不得父皇喜欢,从小生活在寺庙,不常回京城。
底下小的还不成气候。
至于老四?
“罢了,既然老四病了,本殿也该去探望一二。”是真是假,到时一试便知。
潭州城学院大比正式拉开帷幕,评委阵容强大,除了德高望重的山长和大儒们,太子和大皇子竟然也在!
沐之炀和杨铠对视一眼,果然!
贺兰芝想到妹妹的心思,深吸一口气,看来他还得好好表现。
钟弋抬头盯了太子一会儿,收回视线。
岳麓书院是东家,山长很忙,当然,他本身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儒,很得皇上尊敬的,他做评委的场次比较多。
应天府书院的学子很傲气,前些年皇上升应天府书院为国子监,它现在代表的是大宋最高学府。历史上升级为国子监的,也就只有应天府书院了!
怎么能不任性!
这几年随着晏殊和范仲淹等大儒的加入,应天府书院越发具有影响力,已然是其他几座书院仰望的存在!是天下学子都向往的地方!
白鹿洞书院,石鼓书院,嵩阳书院和茅山书院等不服气,憋着一口气,想尽办法要在这一次的大比中绽放光彩。
岳麓书院的学子都比较和气,本着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东道主精神个个精神焕发。
苏哥儿参加的书法赛在第二天,第一天也有小科目比赛,医术。
学院找来了受伤程度差不多的病人,都是外伤。
苏哥儿默不作声,想必这个里面有太子手笔。边疆摩擦越来越多,战场上最不缺就是外伤,最近朝廷很在意伤患士兵。伤患士兵的多少不仅影响军队战斗力,退下来的也影响治安和税收,给朝廷造成不小负担。
他们比的不仅是缝合术,还有接骨术,止血方面也有考虑。
这一场,太子在。
太子见过长乐姐姐的缝合术,他找人给大皇子看过,都叹为观止!
也见识过长乐姐姐的外伤药。
他就想看看,长乐姐姐和那个疯子郎中的医术水平在大宋到底是不是真的所向无敌。
若是……太子眼皮子一掀,冲着苏哥儿点头笑。
众人:“……”
长乐郡马果真和太子关系好!
有羡慕的,有忌惮的,有嫉妒的,有轻视的。
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是天下最干净、最阳光明媚的地方,也如此。
苏哥儿稳如泰山,甚至还单纯地回了一个笑。反正全大宋都知道他和芷儿站在太子这边,不差这点儿。
同一时间,另一个地方却满眼血腥。芷儿用清澈的溪水洗手,一点一点,洗的很认真。
她很爱惜自己这双手,哪怕天天不闲着,手也不是很糙。
“谁?”
“呵呵,挺机灵嘛!”
刷的一声,从枝头落下一个男人。
芷儿刚刚的心情并不算好,她一直做瑜伽,打太极,身体的柔软度还可以,速度和力度还是差点儿意思。
人,还是不能偷懒啊,否则哪一天死的都不知道!
宋朝已经有火药了,她琢磨着要不要来点儿好玩的。这一想,就走神了!
这会儿看清来人,那点儿不愉快立马烟消云散。
她见过的帅哥不计其数,这是最特别的一个!
怎么说呢,这人男生女相,若不是她火眼金睛,这人真雄雌莫辨。
一副柔弱无力的身段,偏偏轻功了得!
这是一个危险的高手!
芷儿眉眼弯弯,心弦紧崩,来者是敌是友?
“小丫头,我很好奇,你刚刚那杀人手法师从何人?”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叮叮咚咚好似溪水敲石,珠玉落盘,清脆又不失温柔,偏偏不娘气!
芷儿咬住舌头,防备心总是不够紧!
小丫头?她对他来说,不算小吧?
她可是阿姨!
“无法告知。”
男人轻轻笑了笑,明眸皓齿,朱唇轻启:“哦?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特么……她果然是堕落了!
男人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闲闲地看小辣椒杀人。不愧是鬼灵精的婢女,一样的心狠手辣。
芷儿袖袋里的银针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取人性命。
“呵呵,小丫头,你可以说了吗?”男人好整以暇地等着。
芷儿翻个白眼,转身就走,小辣椒在后面防备着。
“唉……唉,怎么走了?”男人说完哈哈大笑,笑的芷儿起一身鸡皮疙瘩,好酥!
唉,她怎么就成了有夫之妇,还被苏哥儿拿捏地死死的!如若不然,天下之大,美男之多,她可以去征服星辰大海啊!
突然,男人落在芷儿面前,“小丫头,你这样可不地道。”
芷儿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我又没答应。”要自作多情,怪她喽?
男人傻眼,嘿!
“你姓甚名谁?”
芷儿懒得理他,“无可奉告。”
看得出,这人对她没恶意。
苏哥儿赢了比赛,正想回去休息,就听杨铠道:“郡主来了!”
芷儿来了?还以为她不会来。
“他是谁?”苏哥儿噔噔噔跑出去找到芷儿,一腔喜悦霎时丢了个干干净净!
杨铠傻眼,“不……不知道啊。”
这人谁呀?也太……俊了吧!看得他都热血澎湃!
沐之炀摇头。
芷儿看到苏哥儿,心里喜悦:“苏哥儿,听说你赢了比赛?”
苏哥儿慢慢走过来,身姿挺拔,步履潇洒,好一个风流少年。
“嗯,开心吗?”说着瞟了一眼旁边人。
男人眯眼笑,声音很小,“幸会。”
芷儿无视旁边人,“开心。晌午吃了吗?要不晚上回府里,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男人又看了看沐之炀和杨铠,点点头。
“好啊。对了,这是?”
芷儿还以为他不会问呢,“哦,一个朋友。”
男人不满意,“朋友?这说法不够贴切。我们是一起见证了生死的生死之交,我还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长乐郡主。”
苏哥儿警铃大作,啥情况?
救命恩人?
生死之交?
“别理他,累了吧,去,就说我饿了。”芷儿对着学院接待之人道。
“是。”
苏哥儿见芷儿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略略放心,“多谢公子救了我娘子,改日我做东,请公子。”
什么情况?
男人差点跳脚,“你你你……你嫁人了?”
苏哥儿刚提起的心这会儿忽的又绷紧了,啥情况?
眯了眯眼,“公子唐突了。”
然而,男人听不见一样,对他的警告更是视若无睹,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芷儿半响,没错,是处子!
“我嫁不嫁人和你没关系吧?”芷儿见苏哥儿有点儿生气,求生欲极强地站在他这一边。话是有些强硬,就是语气不太生疏。
“不圆房就不打紧。”好不容易看上的苗子,可不能丢了,男人警告地看苏哥儿。
杨铠和沐之炀:“……”他们听见了什么?!当即有些扭捏地遁走了。不能等苏哥儿恼羞成怒,后果很可怕。
苏哥儿红着耳尖,“早晚的事儿。再者,公子未免多管闲事。”
男人很生气,“这事儿得我说了算。”
苏哥儿:“……”这是啥人?眼睛瞬间红了,有杀意涌现。
芷儿眼睛咕噜噜转,拉住苏哥儿,柔声安抚他:“别捉急,他脑子有问题。”
转过身来,“你啥意思?”
第391章 ,花谷主。
“啥意思?我的武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不是处子之身绝对不行!”男人义正言辞,看起来有点儿生气。
芷儿拉住苏哥儿,“哦。走吧,苏哥儿,我们去看比赛,对了,今儿还有吗?我饿了,晌午没吃东西。”
苏哥儿复杂地看了一眼男人,对芷儿道:“我已经让苦瓜去了,马上就有吃的。先回去吃东西?”
男人气竭,“你真的不认识我?”
苏哥儿和芷儿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又不是皇上,还能谁都认识。
就算是皇上,也不见得所有人都认识。
男人一甩衣袖,先指了指芷儿:“你不是百里旭阳那小子的外甥女?阿云的女儿?”
接着又指了指苏哥儿,“你不是那小子的徒弟?”
苏哥儿笑的乖巧,“是。师傅从未提过公子。走吧芷儿,我背你?”芷儿无精打采的,肯定是饿坏了。
“好吧。”她确实累了。
苏哥儿弯身让芷儿上来,挑人少的路迅速往宿舍奔去。
扎心了!
男人气咻咻地吩咐小辣椒,“带路。”
小辣椒心里有数,不敢怠慢,这是敢直呼侯爷的主儿!
男人挑剔地扫视周围,不言不语。
小辣椒面红耳赤,乖乖,男人真的好俊!比她见过的张七姐还娇艳妩媚!
苏哥儿给芷儿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学院的人也有眼色,知道是长乐郡主要吃食物,可劲儿地表现。
男人瘪瘪嘴,勉为其难地坐下,吃东西。
吃饱喝足,两个小家伙还是没把自己放眼里,男人也不恼火了,“下次见面,记得叫师傅。”说完就不见了人影。
芷儿这才出声,“苏哥儿,这人武功如何?”
“深不可测。”
“比起舅舅呢?”芷儿去看苦瓜。
苦瓜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他算得上大公子半个师傅,指导了大公子许多。”至于如今到底谁强谁弱,还不好说。
芷儿震惊,“你认识他?”
“对啊。”苦瓜点头。
见苏哥儿看过来,苦瓜赶紧解释:“他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风雅公子,人称花公子,是风月谷谷主,也可称花谷主。”
“花谷主当年救过大公子一命,教授过大公子武艺,却并没有收他为徒。”
“为啥?”舅舅那资质,只有抢着收为徒弟的。
“花谷主只想收女徒弟。”
芷儿:“……”
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
苏哥儿纠结,“芷儿想学武功吗?”
“不想。”一把年纪了,还怎么学?
再者说,她也吃不了这个苦!这辈子,她就想懒懒散散,安安心心地过着小日子。
苏哥儿:“……”
成吧,那他就再努力努力!
苏哥儿还是给百里旭阳送了信,百里旭阳也不赞成自己乖乖外甥女受苦受累。
话说回来,芷儿的到来在学院还是引起了轰动的,毕竟是本朝第一个外姓郡主,还是百里家的人。
太子第一时间逮到人,“长乐姐姐!”
大皇子也笑:“长乐妹妹。”
算了,那些还垂涎长乐郡主美满的人彻底歇了菜。
长乐郡主背景太强大,不敢惹!
第392章 ,天儿冷了。
芷儿在岳麓书院转了一圈,看过朝廷未来栋梁之后,问苏哥儿:“哪个是晏大人的孙子?”
“那个,正和山长说话的。”
芷儿点头:“哦。”不愧是晏大人孙子,那一身风度不是盖的。
“晚上我回去吃饭。”
“好吧,那我回去了。”
学院大比芷儿没有再去,只是从小辣椒、李春江和苏哥儿那里听消息。
这日,天朗气清,芷儿坐在院子里削柿子,打算做点儿柿饼冬天吃。
一阵秋风吹来,枝丫上的树叶摇摇晃晃落下来,快光秃秃了?“还是庄子里舒服啊。”
有时候她喜欢那种萧瑟感,真实。
“等郡马比赛结束,郡主还可以去。”小辣椒在一边帮忙。
新来的几个虽然也想过来,手上有活儿。
“再说吧。”
天儿冷了,今儿适合吃火锅。“告诉李0大娘,晌午做鸡子火锅。”
“顺便烫一壶酒?”小辣椒提议。
“成吧。”
小辣椒手上有活儿,是槐儿去的。
“怎么,郡主有什么想法?”李大娘问。
若是没有,就不会来人,她自己看着配。布行里两个双胞胎历练地差不多了,不用她天天去守着。一得空,她就守在这里给郡主整食物。
郡主最喜欢她的手艺了!
“李大娘。”槐儿先行了一个礼,再慢慢道:“今儿虽是个晴天,毕竟冬里了,还是冷,郡主想吃鸡子火锅了。”
李大娘笑着擦手:“巧了,刚杀的鸡,正好。可还有别的吩咐?”
“说是要烫一壶酒,别的李大娘看着安排,没有不好的。”
李大娘看她嘴巧,“刚炒的花生,给你们做个零嘴。”
“谢谢李大娘。”
“去吧。”
槐儿一走,就有厨子凑过来,“李大娘,您吩咐!”
槐儿步伐轻快地回去,刚进院子就看到那个张七娘来了,撇了撇嘴,拿眼神问榕儿:“又来了?”
榕儿示意她闭嘴,别失了本分!张七姐再上不得台面,也是郡主的好友。只这一点儿,她们就不能得罪!
槐儿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榕儿见她收敛,也就不再提。
“我看郡主听曲子那意思不像不懂的,莫非郡主也是行家?”张七姐挑了一个品相好的糕点尝了尝,她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吃穿用度也不比绣楼里的大家闺秀差,这会儿也不由得称赞一声好。
“一般。”
张七姐了然,这位主儿说得一般就是极其擅长。
她说自己煲汤一般,画画一般,结果做出的菜品比百味斋的还可口,随手画出的小品堪比大师之作!
“好啦,拿出去挂着吧。”一串一串金黄的柿子,看得芷儿特别满意。
晌午张七姐是在这里吃的饭,饭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她出来一趟不容易,还要赶着回去。
“郡主,三皇子这是啥意思?”
芷儿闭眼,“管他啥意思,动我的人想全身而退?做梦呢。”
小辣椒:“不知道青瓜有没有完成任务。”她的毒药可是研究了好久的。
“不放心等苏哥儿回来问问苦瓜。”
“嗯,是会问的。”
芷儿就不再说了,他们私下好不打紧,只要不犯她的底线。
你说苏哥儿有靠山?
在读书人眼里,那些权贵名流不如大儒让他们敬仰。陈慥的名声是响亮的,听说陈亮要为难白苏,看热闹的哗啦啦站成一片。
陈慥对上秦国公府,这热闹难得一见。
苏哥儿低头一笑,除了当初来书院,好久没享受这种待遇了。
别说,挺刺激的。
“听说长乐郡主的郡马是白兄。”陈亮明知故问,驸马两个字咬文嚼字,要多清楚有多清楚。这是要苏哥儿靠女人嘛!
苏哥儿眉毛轻轻扬起来,没错!这模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陈亮扫视一周,就发现有人开始鄙视白苏了,不甚满意。他要所有人讨厌白苏!
“所以,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对白兄有所偏颇了?”他陈亮什么比赛不是拿第一,哪怕输给黄相和谢恭青都能接受,毕竟老对手了,偏偏输给了这小子!
他自己的书法自己清楚,这次就是几位评委有失偏驳了!
周围人群有人明目张胆地窃窃私语,“太子殿下和长乐郡主关系是好,难免长乐郡主为他求了情。”
“这次比赛事小,若是出仕做官呢?是不是玩忽职守,以职敛财,贪赃枉法,草菅人命都会求情免罪?”
“这样的人德行有亏,不宜为官!他只会鱼肉百姓!”
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
苏哥儿想起芷儿说的话,那些表面上对他友好的人,不知背后里怎么埋汰自己,他们巴不得他出丑闹笑话,有机会甚至还会捅一刀。
所以,还是有权有势好!最起码,心塞的人不是自己,任性的人是自己。
此刻,苏哥儿站在人群人间,听着有人为他说话,不由得又笑了笑。
“评委一共十位,除了太子和大皇子,还有八位,其中陈先生是陈老爷子徒弟吧?怎么,他没有给你一票?”
这一下子戳陈亮痛点儿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饶不了他!
“举贤不避亲嘛?怎么,陈兄不会说故意避嫌吧?这可没必要!”沐之炀笑着道。
有本事的大儒,都会让自己弟子后代出来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试,当然不会避嫌故意给分数打低。不为别的,只是一种态度。
陈亮认识沐之炀,这是曹霆最大的对手,也是白苏的狗腿,心黑的主儿。
“是不是故意避嫌,难道沐兄不清楚?倒是沐兄你,一路走来,外公出了不少了吧。”陈亮直接冲着沐之炀。
沐之炀笑笑,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儿,到底多蠢才会述出口。
杨铠可不惯着他,“陈大人是让人敬仰的大儒,只是想不到他的儿子竟然是个输不起的孬种!”
他杨铠自认学问不咋的,也不会干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儿。
“看看人家黄相和谢恭青,没有你能?”
“输了就输了,没想到你倒是条汉子,敢直接站出来质疑评委的公正,一个人得罪这么多,怕是你爹也不好担待吧!英雄啊!公然诋毁太子,不惧下狱,我杨铠佩服。”
陈亮:“你别胡说!”他是质疑,可话不是他说的!
人群中有人缩着脑袋,不敢倔强地来一句:言论自由嘛!
黄相也在人群里,他过来不是为了看热闹,是真心佩服白苏。
父亲说了,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大才,他自己天赋也可以,主要是经常练习才有今天。
看过白苏的字后,不得不承认就是有人生下来与众不同,有俯瞰众生的本事。
苏哥儿听到人群里有人笑,接着人走出来。
“杨兄别吓唬他了。”黄相拍了拍陈亮的肩膀,示意他到此为止,话是对杨铠说的。
陈亮虽不情愿,也知道继续闹下去挺没意思的。
“对了,刚你说错了。”黄相对着杨铠道。
杨铠轻嗤一声,“哦?黄公子也是讨公道的?”
这一声讨公道有些讽刺,黄相倒不生气,低声道:“陈兄的祖父更有名。”
若是他没理解错,杨公子以为陈兄是陈季常先生的儿子,错了辈分。
杨铠才不管做些,“不管是什么,他今儿可丢了陈家脸面。”
陈亮原本已经不想计较的,这下子不服气至极,“哦?我倒要看看驸马爷敢不敢再来一场?”
黄相扶额,得了,白说了。
苏哥儿扫视了一眼人群里的谢恭青,“陈兄的字确实不错,苏极为欣赏。今儿盛况难得,白鹿洞书院有陈兄和黄兄,应天府书院有谢兄。苏听说晏大人新出了一阙新词,今儿苏就替山长和众学子做一请求,我们通体合力把它写出来悬挂在书院,也给我们岳麓书院留个念想,让众学子能时不时一览各位风采,不知几位以为如何?”
“本殿以为甚好,那就写上一阙来,算上本殿。”大皇子从人群里走出来朗声道,“山长和晏大人以为如何?”
“甚好。”苏哥儿赢了谢恭青和黄相,山长正开心,什么提议都同意,何况这个。
晏殊摸了摸胡子,十分低调,“老夫惭愧。”
陈亮张了张嘴,没说话,也知道这时候没有他插嘴的余地。只能暗暗打气,一定超常发挥。
谢恭青和黄相欣然接受,都有些激动。
笔墨纸砚很快铺上,几位年轻人泼墨挥毫,意气风发,写下:
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
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这是晏殊的《诉衷情·芙蓉金菊斗馨香》,今日写来还算应季。
“不错,不错,各有千秋。”晏殊一一欣赏,他是惜才的,也愿意推荐年轻人,对于他们积极向上的劲儿,他很欣赏。
想要登高望远不怕,只要别走错路。
“大皇子笔下龙蛇腾跃,笔势雄健洒脱,是为天下学子的楷模。”晏殊同其他几位山长道。
“是,谢恭青和黄相、陈亮几位的字也很不错,只是他们多少受长辈影响,倒是少了几分自己风格。”
“还年轻,书法得跟得上心性。”
“不错,我看白苏这小子确实有天赋,后生可畏啊。”
“假以时日,必成气候。听说他出口成章,这次的辩论有他吗?”
山长:“并无。”
树秀于林风必吹之,白苏本就出身显赫,又和太子走的近,风头过于大对他成长不利。
“可惜了。”
山长笑笑。
不急,有机会。
“小辣椒,天儿冷了。”
小辣椒透过窗子朝外望,隐隐还可以听到呼呼风声,沉沉的云朵压在潭州城,似乎要下雪了。“嗯,确实冷。郡主要生火盆子吗?”
“火盆子就算了,太早。我觉得今儿适合吃酸辣粉。”芷儿一边剥栗子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