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问浔也急了: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要不是等着你来给我当伴娘,我跟临风早就把婚礼给办了。”
悄咪咪把证给领了就算了。
还打算把婚礼也给办了。
唐离怎么听着感觉他们像是来真的。
“真要结婚在一起白头偕老过一辈子?”
唐离拉着赵问浔:
“你那一片茂密的森林就这么放弃了?就打算吊死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
赵问浔会心一笑:
“他不是歪脖子树,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瞧她一脸甜蜜的样子,俨然是个恋爱中的小女人。
唐离小声问道:
“那你了解他吗?他真的只有林晴好这么一个前女友?”
赵问浔点头:
“别看他长了一张花心大少的脸,但其实他是个痴情种,林晴好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我这个变故的话,沈临风是打算等她一辈子的。”
那现在林晴好回心转意了,他们俩岂不就可以...
赵问浔知道唐离有这样的担忧,她拍了拍唐离的后背,悄悄说:
“男人这辈子,总要遇到两个女人的,一个温柔了岁月,另一个惊艳了时光,放心吧,像沈临风这样的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死了心,就不会再走回头路了的。”
恕唐离直言:
“那他这么一个痴情种,会接纳你的过去?”
赵问浔娇嗔:
“我的过去怎么了?我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他的,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见一个男人就睡一个男人的风流少妇吧?”
呃...
唐离还真以为她是!
看来确实是自己不够了解她。
“那你们的婚礼定在何时?”
既然他们都已经领证了,婚礼也不能落后太久。
不然拖着拖着,大部分的男人都会把婚礼给拖没了,觉得不过是个形式,不走也罢。
赵问浔看了一眼沈临风,伸出手去,两个人十指紧扣,异口同声的说:
“明天!”M..coM
“明天?”
“明天?”
“明天?”
第309章 是在等前男友给你发结婚请柬吗
唐离,京九,以及林晴好三个人,仨仨都以为自个儿幻听了。
从没见过如此仓促的婚礼。
唐离伸手:
“请柬呢?”
赵问浔笑得一脸幸福样:
“我跟临风商量过了,我们的婚礼就只邀请几个好朋友来参加,双方亲人都不邀请。”
不仅仓促,还很潦草。
京九都忍不住替赵问浔鸣不平:
“连亲人都不邀请?这算哪门子婚礼?”
这一点,唐离倒是能够理解。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嫁给霍沉予的时候,她连一个在亲朋好友面前公开的身份都没有,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了。
“明天几点,婚礼场地在哪儿?我的伴娘服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伴郎是谁?”
一无所知的唐离,提了唯一一个要求:
“如果伴郎不够帅的话,那我这伴娘不当也罢。”
赵问浔忙不迭的扑过来:
“帅帅帅,伴郎邀请的是你的四哥,盛荣集团的陆总。”
唐离皱眉:
“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我四哥了?”
赵问浔急忙撇清:
“姐们,话可不能乱说。”
看她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唐离大笑:“你怕什么?你也不过就是对我四哥一见钟情,曾扬言这个男人你要了罢了。”
这话本就是用来试探一下沈临风的反应的。
结果沈临风很得意的搂着赵问浔的肩膀说:
“以后你的好姐妹就归我了,其余的男人,就留给你们慢慢挑吧。”
似乎是真的不介意赵问浔以前那些不太好听的名声。
但沈临风的回答落在林晴好耳中,她不由得冷笑出声来:
“你还真是变了,现在的你,大方了不少,我记得上学那会,别的男生多看了我两眼,你都约人家在小湖边打了一架,看来赵小姐是你的真爱。”
她这话反着说,也真是绝了。
字字句句都在向赵问浔证明,沈临风并不爱她。
不然在爱情里,谁能做到真正大方?
唐离见状,终于忍不住开怼了:
“林小姐还不走,是在等前男友给你发结婚请柬吗?”
“唐离,你...”
林晴好是真的很怵唐离,她一张嘴,林晴好就知道自己怼不过。
“怎么?还是说你随了份子钱没喝到喜酒,心有不甘?”
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她居然不走。
说起份子钱,林晴好撂狠话:
“沈临风,这婚,你爱跟谁结就跟谁结,但我林晴好的钱,你得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
一想到自己那么多的资产,却给赵问浔做了嫁衣。
要是不拿回来,今后怕是想起来,会气的日日呕血夜夜难眠。
“况且,你是真的爱她吗?还是逢场作戏?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时候了,都不忘挑拨离间一把。
真是好样的。
唐离正准备怼她,却被赵问浔抢了先:
“林小姐心里肯定很不服气吧?觉得临风跟我不过是狼狈为奸,想不劳而获的坑你这一大笔资产,等钱财到手再离个婚,两两分赃,轻轻松松实现人生躺平大计,对吧?”
林晴好确实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悄无声息的领证,又连婚礼这么浓重而又仪式感的事,都不让双方父母参与其中呢?
所以她猜测,其中毕竟有诈。
诈确实是有诈!
但不是赵问浔和沈临风的婚姻有诈。
而是关于林晴好的这笔钱。
赵问浔笑着上前:
“你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同为女人,林小姐一定怕我上当受骗吧?”
上当受骗?
林晴好都忍不住翻白眼,也不知道这个姓赵的是缺心眼还是脑子有问题,这金也不知道是给自己贴的,还是给她贴的。
但赵问浔给她戴高帽子,却是为了引出后面那一句:
“听说林小姐上学时还资助过贫困山区的孩子,像林小姐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实现人生价值,造福人类社会的,对不对?”
林晴好自己都纳了闷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资助过贫困山区的孩子。
还是沈临风提醒:
“当时在学校,你把拿到的奖学金都捐给了山区的孩子。”
那笔钱。
林晴好用来给沈临风买了生日礼物,但沈临风却把礼物退了回去,然后以她的名义,把这笔钱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孩子。
当时是某个山区洪灾,大水冲垮了校园,为了捐助灾区重建,很多人都慷慨解囊,他们虽然远渡重洋,但心却一直牵挂着故土。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赵问浔趁着林晴好颇为得意的时候,借机说道:
“林小姐现在可是声名远扬,谁都知道,林小姐虽然身世坎坷,但你有一颗感恩回馈的心,我在此,代表希望小学的孩子们,谢谢人美心善又大方的林晴好姐姐。”
真是见了鬼了。
林晴好再傻也听出来了:
“你们把我的钱……”
赵问浔打断她:
“嘘,是林小姐人好,捐了一大笔钱来建造希望小学。”
“赵问浔,你个贱人!”
林晴好破口大骂。
那不是几万,几十万,几百万。
那是几千万资产啊!
如果这笔钱在沈临风手里,她还能找机会再要回来。
可现在是捐出去了,哪还能要回来。
见自家媳妇儿被骂,沈临风往前踏了一步,却被赵问浔拦住。
她仍然面带微笑,从包里拿出一本捐赠证书来递给林晴好:
“林小姐,请收好。”
几千万资产,就换来这么一个破本本。
林晴好的心在滴血,她气的转身就走,赵问浔叫住她:
“林小姐,这证书你不要了吗?”
当然要!
钱没了,不能连名声也丢了。
林晴好回身接过证书后,走路都虚晃着,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等她走后,京九才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你们厉害啊,我只想借感情的事给她沉重一击,没想到你们还如此彪悍的加码,这下好了,她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作妖了。”
赵问浔无比傲娇道:
“替好姐妹出气这件事,可以迟到,决不能出席,保护唐离,算我一份。”
唐离却开了个小差。
京九碰了碰她:
“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是觉得我们做得太过火了吗?”
唐离摇摇头:
“不过火,她从林家转移的资产,本就是不义之财,更何况那些钱财里,一大半都是林依云的,别忘了林依云的钱,有我跟霍沉予的一份。”
把钱用在建造希望小学上,是件天大的好事。
“那你还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京九偷偷说:
“毕竟好姐妹要结婚了,你怎么着也该表现的开心一点才对?”
唐离却直言问道:
“沈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
沈临风立刻收敛起刚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很礼貌的说:
“你请问,我知无不言。”
唐离微微叹息:
“你一直都这么喜欢做慈善吗?”
沈临风笑着摇头:
“唐小姐不必给我戴高帽子,我不是喜欢做慈善,而是把曾经从别人那里获取来的善意,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尽可能的回馈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听起来,这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沈临风缓缓道来:
“这事还得打我在娘胎里的时候说起,当时老家洪灾,我母亲怀着我被大水冲走,是当时在村里支教的西老师救了我妈妈,西老师当时险些丧命,是被另一个支教的老师给救了。”
京九感慨:
“那这事美人惜美人,然后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啊。”
京九和赵问浔都没听出什么来,唯独唐离很敏锐的问道:
“你说的西老师,是西海棠老师吗?”
唐离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都能命中,于是她又大胆再问:
“那救西老师的,应该就是盛叔叔了。”
沈临风无比诧异:
“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在天上排队等着挑妈妈呢,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又猜中了!
唐离心里突然有了底。
盛朝生极有可能就是霍沉予的亲生父亲!
“离离,你这是...”
赵问浔满头雾水。
京九也一样。
面对她们的问号脸,唐离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没什么,我这段时间不是陪着盛叔叔在住院吗?你们也知道的,人一旦上了年纪啊,就喜欢回忆过去,所以我听盛叔叔说起他年轻时候去支教的事,随口一问,结果还真就对上了。”
赵问浔抓住重点:
“你住院了?你哪儿不舒服?怎么这么严重?我听说你在鹿城时被宋西冷给欺负了,宋西冷人呢?把她叫出来,我帮你出气去。”
京九安抚住她:
“明天就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别整天喊打喊杀的,放心吧,人我都收拾过一遍了。”
被她们这么一打岔,唐离也不好再接着问。
不过京九又把话题给扯回来了:
“新郎官儿,你接着说,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沈临风挠挠头:
“我听母亲说,盛老师受了点伤,那段时间是西老师在身边细心照顾,只不过后来我妈生我难产,等她出院后想去给西老师报喜,却听说西老师提前回去了,那之后,我再也没见到过西老师。”
也见不到了。
毕竟她已经过世。
“但你刚才说盛老师在住院,在哪个医院?可否告知?虽然盛老师走的时候,我还是个连路走不会走的孩子,但我也想去看看他。”
沈临风提出这要求,正中唐离的心意。
说不定沈临风的出现,能帮盛朝生回忆一下跟西海棠有关的往事。
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已经彻底忘了西老师这个人了。
“只可惜你明天的婚礼不邀请长辈,不然的话,你完全可以邀请盛叔叔去参加你们的婚礼,毕竟明天的伴郎,是盛叔叔的养子。”
沈临风颇感意外:
“你是说陆知行是盛老师的养子?你确定我们说的盛老师是同一个人吗?”
难道是弄错了?
唐离蹙眉:
“应该不会有错的,难道你不知道盛叔叔的名字?”
沈临风又惊又喜:
“当年支教的那群人,都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灾,后来村里清点人数,想要立碑铭记的时候,其余人都有联系方式,唯独盛老师查无此人。”
好端端的怎么会查无此人?
“不可能啊,盛荣集团名号响亮,盛叔叔更是风云人物。”
面对唐离的疑惑,沈临风叹道:
“我那时候小不记事,后来离开了村里,在城里生活,再后来,离开了祖国,远渡重洋,但我一直记得老校长临终前说过的话,让我务必找到盛荣。”..coM
盛荣集团?
已经这么明显了,肯定就是同一个人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盛叔叔去支教的时候,用的是化名?”
唐离一直不明白盛荣集团名字的由来,一般这种名字,可能是创始人的伴侣有个荣字之类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盛叔叔,以前就叫盛荣,后来才改名的?”京九提醒道。
倒也不是不可能。
赵问浔哎呀一声:
“你们在这儿瞎琢磨什么?现在时间尚早,这个所谓的庆功宴,就交给男人们应酬交际去吧,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探望一下这个盛叔叔。”
沈临风立刻附议,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一见盛朝生。
京九则拍拍唐离的肩膀: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明天还要飞锦城,这儿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早点撤吧,你们该忙啥忙啥去。”
从晚宴会场出来,在去医院的路上,唐离开车,赵问浔坐在副驾驶,沈临风像个小话痨一样的,一直在打听盛朝生的情况。
唐离无心应付,便敷衍回答:
“盛叔叔长居国外,我对他的了解除了这几天的闲聊之外,其余的也全都来自媒体的报道,不比你多。”
沈临风听出了弦外之音,果断闭了嘴。
医院,病房里。
盛朝生站在门口吹胡子瞪眼的赶人:
“滚滚滚,你个霍老鳖闲着没事干天天在我面前晃悠做什么?子女都婚配了吗?生育了吗?实在不行,你自己再生一个来打发时间,别一天到晚的黏着我,尽讨人嫌。”
听说今晚孩子们都去参加庆功宴了。
霍以深怕他一个人闷得慌,在魏朝雨的一再怂恿下,他才扭扭捏捏的来了医院。
还特意带上了盛朝生喜欢的象棋。
结果被盛朝生推搡了出来。
霍以深站在病房门外,很不服气的嚷嚷:
“你个盛老耙,有本事咱在棋盘里一较高下,光在这儿比嗓门大算什么本事?”
盛朝生不上当:
“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霍以深这辈子最是争强好胜要面子,如今三翻四次的低下头来讨好他,必然有名堂!
霍以深笑道: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只鸡咯,咯咯咯。”
盛朝生叉着腰:
“你才是只鸡,霍老鳖,你可真幼稚。”
这两个幼稚的老顽童,已经在门口对骂很久了,护士站的小姑娘们都把他们当成说相声的,听的那叫一个乐。
唐离一出电梯就听到了盛朝生中气十足的声音,猜想着应该是霍以深又来了。
果不其然。
霍以深一见到唐离,第一时间向门内的盛朝生炫耀:
“你个盛老耙,你就一辈子躲在里面别出来,我儿媳妇来了,我这就叫我儿媳妇送我回去,她可是赛车冠军,开车技术那叫一个顺溜。”
盛朝生一听就急了,连忙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你个千年老鳖,现在一口一个儿媳妇叫的真亲切,早干嘛去了,你儿子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现在顶多就是个前公公,可别再乱叫,诋毁我闺女名声了。”
眼瞅着两人又要争起来了。
唐离深叹口气:
“两位叔伯,这里是医院,走,我们进病房再聊。”
唐离一句话,胜过护士劝半天。
进了病房后,盛朝生和霍以深很难得的声调一致,对准沈临风和赵问浔,问:
“他们是谁?”
唐离介绍:
“她是我的好姐妹赵问浔,明天就要嫁给沈先生了,这位沈先生是来自...”
话到这儿卡住了。
沈临风急忙接话:
“我是在洪村出生的,现在的洪村,以前叫红村,那年洪灾过后才改的名,我叫沈临风,沈苍的儿子。”
听母亲说,盛老师跟父亲最为要好。
但沈临风说出父亲名字的时候,盛朝生半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跟霍以深一样,满脸问号的看着他们:
“所以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沈临风预感不对,给唐离眼神示意后,赶紧改口:
“盛老师,我们是来邀请您明天参加婚礼的。”
参加婚礼?
“不去不去不去,我哪儿都不去。”盛朝生忙不迭的摆手:“我一个老头,去凑这份热闹做什么?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们。”
还是霍以深反应快:
“他这一口一个盛老师的叫着,盛老...”
可能是习惯了的缘故,霍以深准备叫他盛老耙,但他扫视了一眼陌生的晚辈后,最后改口:
“盛老头你什么时候还当过老师?”
在外人面前,霍以深还是给足了盛朝生颜面的。
所以盛朝生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别人当老师是教书育人,我去当老师,那叫误人子弟,这种缺德事,咱干不了。”
赵问浔听后,悄悄拉着沈临风的衣袖,问:
“这是你要找的盛老师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像?”
随后,她又看向唐离:
“你不是说盛叔叔才跟你提及过支教的往事吗?怎么突然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露馅了!
就在唐离也觉得可能只是名字巧合的时候,沈临风却十分肯定的说:
“没错,是他!”
如此肯定?
赵问浔和唐离都好奇的看着沈临风,只见沈临风不露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又看了看盛朝生。
那里有个旧伤疤,不仔细盯着看的话,是瞧不出来的。
毕竟时间久远。
趁着霍以深跟盛朝生两个人又开始撸袖子叉腰互怼的时候,沈临风赶紧解释道:
“我听家里人说,当时盛老师把西老师救上岸后,他被水冲走,后来是挂在倾倒的树枝上才捡回了一条命,人被救上来的时,鲜血还在流,半张脸都是血,特别吓人。”
“因为受灾严重,医疗资源也有限,盛老师当时昏迷了,村里人想办法给他送去医院救治的时候才发现,最危及生命的伤口,在后脑勺。”
“后脑勺?”
唐离反问,声音略微有点大。
惹的霍以深和盛朝生双双回过头来,随后霍以深歇战:
“晚辈们都还在,我今晚暂且不揭你短处。”
盛朝生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盯着沈临风:
“你们怎么还不走?我都说了,婚礼我不参加。”
唐离上前,挽着盛朝生的胳膊,撒娇:
“难道盛叔叔不想看看我穿着伴娘服盛装出席的样子吗?就当是提前感受一下送闺女出嫁,别等到我真的结婚的那天,你在婚礼上哭的跟我亲爹一样,那多丢脸。”
这么一说,盛朝生的脸色都缓和了下来。
“可惜呀,云舒看不到你出嫁的那天。”
刚感慨完,盛朝生又气呼呼的盯着霍以深,没好气道:
“也幸亏云舒仙逝的早,不然她要是在世,看到你个霍老...不死的养的好儿子这么辜负和伤害她的宝贝闺女,她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跟霍以深一样,在晚辈们面前,盛朝生也给了老伙计面子。
只是他又来这一出!
一提到云舒就失控。
唐离赶紧打住:
“盛叔叔,你就说明天你来不来吧?不来可别后悔,毕竟我是伴娘,四哥是伴郎。”
听到这话,霍以深先急了:
“你都去当伴娘了,怎么不让沉予去当伴郎?”
沈临风啊了一声,显然没料到霍以深会这么问。
“你个老不死的,不让你儿子去当伴郎是为什么,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像他这样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背信弃义始乱终弃......”
......
“叔,叔,叔,咱悠着点。”
唐离都听不下去了,赶紧叫停盛朝生。
“悠不了,一想到那臭小子这么对你,我就恨不得打到他亲爹都不认识。”
咳咳...
不打也不认识。
“老子就是他亲爹,你敢碰他一个试试。”
霍以深开始护犊子。
两人又杠上了。
盛朝生挖苦他:
“你养的好儿子不光连这么好的媳妇儿都抛弃,就连你这养了他三十年的爹,他也照样不认,人家可是登报跟你撇清干系了的,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亲儿子。”
这话戳到霍以深的痛点了,他嗷嗷直叫:
“老子就是把他当亲儿子养的,以后我霍家的家产,都是留给他的。”
这...
霍宴城暴风哭泣,我这个亲儿子俨然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巧了,我家那小子我也是当亲儿子养的,以后我盛家的家产,也都是留给他的。”
盛朝生说完,洋洋得意的看着唐离:
“闺女,你放心,虽然知行他不是我的亲儿子,但我有的全都留给他,你跟着他不仅生活上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有数,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见异思迁背信弃义始乱终弃...”
又来了!
这回轮不到唐离喊打住。
霍以深先急眼了:
“盛老头,有你这样抬高自己儿子贬低别人的做法吗?一点都不厚道。”
盛朝生叉腰:
“这么热的天,要这么厚做什么?”
笑死!
这俩老头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年纪,吵起架来智商最多五岁。
再多都是对小孩子不礼貌。
赵问浔悄悄拽着唐离的胳膊,问:
“他们俩一直这样?”
唐离叹气:
“应该是的吧,一见面就掐。”
三个晚辈只能围观。
俩老头不顾形象的互怼:
“就你那儿子,说得好听点是痴情专一,说得难听点,不就是没本事吗?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盛朝生哼哼:
“就你儿子有出息,一个负心薄幸之徒,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我要是生个这样的儿子,如此糟蹋人家姑娘,我肯定打折他的腿,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三天打一顿,一顿打三天......”
这话语跟鞭炮一样的,一旦点着就根本停不下来。
“叔,叔叔叔,我亲爱的叔叔,停停停,话不能说太满,得留点台阶。”
唐离是生怕他日后打脸啊。
但盛朝生无所畏惧:
“留什么台阶,他都一把年纪了我给他留什么台阶?小心台阶太高他那老寒腿迈不动,一不留神哐当一下,腿摔折了事小,要是丢了小命...也行,死就死吧,死了去云舒面前忏悔去。”
这...
如此毒舌的盛叔叔,是怎么养出一个这么温文儒雅的四哥来的?
唐离硬着头皮提醒他:
“叔,我的意思是,你得给自己留个台阶。”
霍以深听了,捧腹大笑,朝唐离伸出大拇指来:
“不愧是我霍家的儿媳妇,好样的,说得好,关键时候还得自家人靠得住。”
“呸!你个前公公,有什么脸跟咱闺女套近乎,滚远点,小心老子一脚把你踹回老窝去。”
盛朝生还真抬起一条腿,是唐离把他拦住了。
他又低头问唐离:
“我要什么台阶?我才不要留台阶下,我这辈子,只走上坡路,才不往下去。”
话是真不能说太早啊,叔。
但唐离真不能再暗示了。
她很无奈的看着沈临风,沈临风及时出来控场:
“两位叔叔,听小侄一言,之所以邀请陆总来当伴郎,是因为我们跟霍总不是很熟。”
霍以深听了,一把拉过唐离:
“没关系,我这儿媳妇跟我家那小子熟就行。”
盛朝生见状,又把唐离拉了回来:
“你们别搭理他,结婚是大事,怎由他胡来,放心吧,既然我儿子是伴郎,跟云舒的闺女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我去,正好沾沾你们的喜气,让我儿子赶紧求婚。”
一听到求婚二字,霍以深不淡定了。
既然伴郎这事已定,霍以深只能另辟蹊径:
“那我明天也去参加婚礼,也让我儿子赶紧求婚去。”
“你个臭不要脸的,人家又没邀请你,你儿子又不是伴郎。”
“我就要去,我不光要自己去,还要带着我儿子去,气死你个老不死的。”
......
唐离头都大了,神呐,谁来救救我?
从医院出来,唐离坐在路边吹风。
“叔叔们不会打起来吧?你就这么出来了,你也放心?”赵问浔紧挨着唐离坐下。
唐离晃了晃手机:
“我给霍沉予和四哥都打了电话,谁家老爹,谁认领去吧。”
她故意把情况说的糟糕了点,说俩老头打起来了,劝不住。
自从上次大打出手后,两个老头深知动手必定是两败俱伤。
所以他们现在都选择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