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一到校场,就喊道:“大帅回来了。”
大家都聚集了过来。
“咦,这三个是谁?”有人问道。
沈定说:“这是大帅的三弟,和大帅的两个儿子。”
大家都很好奇,往这边看过来。这时,赵星河来了,穿着一身劲装,后面跟着几个军士,抬着大筐。
“又要跑步?”有人怪叫道。
“怎么?跑不动?”赵星河说,“这次谁跑在前一百名,我请他们吃肉。”
“哦。。。”大家立刻议论起来。
赵星海悄悄的问赵广川:“为什么他们这样高兴?”
赵广川悄悄说:“是不是军营里很少吃肉。。。”
赵星海很奇怪的问:“那他们平时吃什么?”
赵广川也是挠头。
这时候,大家已经过来,从大筐里拿出沙袋绑在腿上。
沈定走过来,递给他们每个人两个沙袋:“大帅说了,你们要和大家一样。”
赵星海接过沙袋,掂了掂,说道:“好像不太沉。”
沈定说:“你们是新来的,每个沙袋半斤。别人都是一斤。”
赵广川第一个绑上,又帮赵广平绑上。赵星海一看,自己也绑上沙袋,对沈定说:“走,我们也去跑步。”
沈定走到校场旁边喊道:“十圈,开始。”
赵星河第一个跑了起来。“咦,爹也跑。”赵广平好像发现了新鲜事一样,十分新奇,“走,大哥,我们也去。”赵广川什么也没说,带着赵星海和赵广平跟在大家后面,跑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越往后来,腿越沉,三圈之后,三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赵星河回头大喝一声:“跟上。”
三个人咬牙切齿的又开始跟上队伍,慢慢的,队伍越拉越长,渐渐有人跟不上了。
赵广平一边喘着气,一边说:“还好,要是个个都像爹一样能跑,我们就累死了。”
赵广川说:“别说话,省点力气,还有三圈呢。”
三个人最后才到达终点,别人都坐在那里休息了,他们才跑完。
一到终点,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倒在地上,动不了了。
这时,传来一阵香味,“肉来了。。。”有人兴奋的叫道。大家都望了过去。
只见几个伙夫,抬着一口大锅,慢慢的走了过来。
赵星海忍不住说:“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赵广川说:“只有跑在前面的一百人,才有肉吃。”
“啊。。。”赵星海看着那一锅肉,简直要哭出来了。
赵广平说:“一会儿我们也该吃饭了。”
就看见大家都排了队,那一百个人拿着大碗,一人一大碗炖肉,吃的无比香甜。
赵星海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说道:“我第一次觉得,原来炖肉这样好吃。”
这时候,又有伙夫,抬着几个大桶来了:“开饭了,开饭了。。。”
赵星海第一个跑过去,伸头一看,简直要气死:“这是什么!”
伙夫笑了:“你是新来的吧?这是番薯。拿着。”他递给赵星海两个,又说道:“待会儿,还有汤。”
赵星海无比郁闷,拿着番薯,走了回来。
赵广平刚要说话,赵广川突然说:“你看。”
赵星海和赵广平回头一看,赵星河也拿了两个番薯,走到一旁去吃。
赵星海立刻就不说话了。
赵广平跟在赵广川身后,也去领了番薯,两个人拿起番薯,送到嘴里,这下,连赵广川都皱眉了。
赵星海却咬牙切齿的大口吃着番薯,“我就不信,我吃不着肉。”
赵广川想想说:“对,我们继续努力,一定要吃到肉!”
赵广平什么也没说,狠狠咬了一大口,努力的咽了下去。第一天的夜里,三个人合衣而卧。谁也没有说话,都是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军营的军士就都起来了,大家都排队吃了早饭。当然,早饭还是番薯。
赵星海悄悄问沈定,“军营里只吃番薯吗?”
沈定说:“早饭和晚饭吃番薯,中午吃萝卜和糙米饭。大帅说了,一味的吃番薯,大家会受不了。”
赵星海问道:“大哥这几年,一直在军营吃这些吗?”
沈定说:“大帅和大家吃的一样,所以军士们,没有人会抱怨。”
赵星海叹息说:“我原来以为,打仗就是坐在马上,伸手一指,大家就努力冲杀,打败敌人就完了,我没想到,原来,军营是这样的。”
沈定笑了:“您以后就知道了,这军营里,真是不容易。两万人,要吃,要喝,要衣服,要军帐,还要伤药和兵器,这些都全了,就要开始练兵。练体魄,练刀法,练阵法。哪是手一挥就行了。”
赵星海什么都没说,回身跟赵广川他们两个去吃饭了。
南朝。方知成叫来管家,问道:“我们家里有哪个庶女很是美貌吗?”
管家看了看方知成:“这个。。。确实是。。。”
“咦,”方知成说:“真有美貌的?我怎么不知道?”
管家说:“是个外室养的。那个外室本来是青楼的花魁。老爷当年喝醉了,把她赎了回来,酒醒了,就后悔了,后来就养在了外面,一直没有往府里领。听说是生了位小姐,长得极其美貌,说是天生媚骨也不为过。”
方知成说:“明天把她带来,我看一眼。”
管家说:“可是夫人那边。。。”
方知成说:“我娘那边有我呢,不过是个外室,这值得什么。”
管家这就出去安排了。
方知成想了想,就往方老爷子院子里来了。
方老爷子正在听十一姨娘唱曲,听说方知成来了,就挥了挥手,让十一姨娘退了出去。
方知成来到方老爷子身边,说了郑宁的事情。
方老爷子说:“听你的意思,是想和他合作了?”
方知成说:“这个郑宁十分狠辣,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哥哥战死,却不去营救,这样的人什么都敢干,什么都不怕,我看着,他将来必有出头之日。”
方老爷子说:“那你还和他合作?你不怕他落井下石?”
方知成说:“这个人很懂得取舍,我对他有价值,他就绝不会对我动手。所以,我不担心。他总是要求到我头上来的。”
方老爷子问:“你就这样有信心?”
方知成说:“郑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郑家了。当初郑难敌百战百胜,谁提起不敬仰?可是如今他已经缠绵病榻多年,哪还有当年的威风?郑家子弟里,没有出众的人才,那郑通郑和又战死,郑家可以说是后继无人。郑宁孤掌难鸣,总要依靠我们才行。”
方老爷子说:“这可是火中取栗,你可不要伤了自己。”
方知成说:“郑宁很聪明,他知道怎么取信于我。您看。”他拿出万雪丹,对方老爷子说:“这是万雪丹。听说女人吃了,永远年轻貌美,只是再不能生育。您在外面养的那个外室。。。”
方老爷子说:“她都多大年纪了,还吃这个?”
方知成笑了:“您可真是,我说的是那个外室生的女儿。”
方老爷子这才明白过来:“哦,对了,我好像是记得她生了一个女儿。好吧,我们也当当皇亲国戚。”
方知成笑道:“那郑宁不过是凭着他妹妹,我们要是也有一个贵妃,哪怕是宠妃也行,只要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那我们,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方老爷子说:“行,不过是个庶女,你就去办吧。你娘那里,你去说。”
方知成说:“这不难。我娘要是听说我把她送到宫里,说不定还会夸我呢。”
方老爷子说:“行了,没事赶紧走,我那曲儿,才听了一半,我还没听完呢。”
方知成就退了出去。
第二天,方知成见了方艳梅,果然是媚骨天成。他笑容满面的对方艳梅说:“艳梅呀,我和爹商量过了,像你这样的美貌,随便找个人嫁了,实在是可惜。你又是个庶女,嫁不得高门,只能给平常人家做妾,这确实是暴殄天物。所以,我们打算送你入宫。。。”
他边说,边看了看方艳梅的脸色,方艳梅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低着头。
方知成又说:“艳梅呀,你看这个。。。”他拿出万雪丹,递了过去,“这个丸药,吃了能让女人永远年轻貌美,而且。。。”他笑了笑,“这其中的妙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来,吃了它,我明天就送你入宫。”
方艳梅不说话,低着头。
方知成脸色就沉了下来:“艳梅,你可要想清楚,这入宫就是说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听话,这样多少好处,你若是不听,我就做主,把你卖到青楼去,像你娘那样当一个青楼名妓!”
方艳梅吓的一哆嗦,伸手就接过丸药,吃了进去。
方知成这才笑了:“进宫之后,你就。。。”他低声吩咐了方艳梅,方艳梅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少爷。”
方知成说:“以后还是叫大哥吧,这样亲近一些。”
方艳梅刚想推脱,一眼看到方知成的脸色,赶紧堆起笑脸,叫了一声:“大哥。”
方知成说:“你不要想着,你入了宫,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你要知道,我能把你送进去,也就能把你拉出来。再说,”他声色俱厉:“你生母,还在我们方家呢!”
方艳梅吓了一跳,跪下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听话。”
方知成笑了:“好,你要记得今天的话。”
校场上,烈日当头。
赵星海和赵广川赵广平他们三个,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一个个热的汗流浃背。
赵广川都忍不住了:“就算没有冰,哪怕有个扇子也好啊。”
赵星海说:“你看大哥,还不是一样热的满头汗。”
赵广川说道:“我们从来没想过,军营这样苦,我爹这些年,就过的这样的日子?”
赵广平说:“怪不得娘说,打仗,不仅打的是谋略,也是打的银钱。你看看,两万人,一人每天四个番薯,这得多少番薯才够吃?这一年下来,光是番薯钱,就不知道得多少。每人都只有一套军服,一年到头,除了冬天有件棉衣,就是这一件。两万件军服,军鞋,做下来,得多少钱?”
赵星海说:“你别提衣服了。我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我。。。唉。。。”
赵广川说:“什么洗澡?我的脸都是好多天没洗了。还有头发。唉,谁来给我一盆水,我真是。。。唉。。。”
赵星海他们三个人唉声叹气,沈定在一旁就笑:“三位,这算什么?要是打起仗来,三个月都洗不上一次,难道说,行军还要带着浴桶吗?大家能吃上饭都算不错了。哪有热水呀?喝水都是喝的河水。谁还奢望喝一杯热茶?”
赵星海问道:“这么多年了,大哥就是这样过吗?”
沈定说:“是啊。大帅总是说,他要守住这片国土,不能让南朝得逞。他要打败南朝,收复山河。”
赵星海不说话了,赵广川却说:“怪不得,娘说过爹是个不世出的大英雄。他本来可以锦衣玉食的当他的王爷,可是他却在这里吃这样的苦。”
赵星海说:“走,继续去练兵。我就不信,我吃不到肉。”说着,站起身就走了。
赵广川跟着他身后,也走了。
赵广平想了想说:“得,等等我,一起吧。”、
三个人又开始加入队伍,练习起来。
宁王府。王妃简直要泪流成河,“星海是不是出事了?你们都瞒着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王爷很是无奈:“不是跟你说了吗?星海在军营里,他很好。”
王妃说:“可是为什么,我派去的人,都没有见到他?他是不是不在军营?”
王爷说:“他就在军营,可是星河不让你的人见他,说是怕他分心。”
王妃不高兴的说:“不过是送几件衣服,怕什么!”
王爷说:“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今天你送东西,明天他送东西,那军营不成菜市了?那是谁都能进的地方吗?再说,有星河在那里,你担心什么?那是他亲哥,你怕什么!”
王妃就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时见不到星海,我就担心,又怕他出事,又怕他受委屈,总之,就是担心。”
王爷说:“当年星河的事情,你伤得不轻。生了星海后,就怕事情重演,总是放不下心。你不要这样,星海已经大了。他开始要承担起他自己的事情了。他是个男孩子,终究要长大成人,支撑门户。”
王妃痛哭流涕:“我放不下他,我总是害怕,我。。。”
王爷叹息,说道:“这样吧,我派人去军营,让星河带着星海回来看看你,免得你总是不放心。”
王妃这才止住泪,点了点头。
第二天,赵仲良亲自去了军营。
赵星河一听说他来了,亲自迎了出来。“二叔,您怎么亲自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仲良说:“你爹和你娘很是记挂星海,让我来接他回去住一天。”
赵星河说:“也好,我正好也要回家,不如明天一起回去。”
赵仲良说:“反正我也来了,先看看他再说。”
赵星河笑了:“好。您跟我来。”
赵仲良跟着赵星河来到校场,只见一群军士正在对练,有的练拳脚,有的练刀法,互相之间在过招。
赵仲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赵星海,就问道:“星海人呢?”
赵星河一指:“那不就是?”
赵仲良仔细一看,大吃一惊,“他是星海?”
赵星河大叫一声:“赵星海!”
赵星海一回头,“大哥。”
赵星河一挥手,“你过来。”
赵星海一路小跑,过来了:“大哥,你叫我什么事?”
赵星河说:“二叔来了,想看看你。”
赵星海转头看过去,“二叔。”
赵仲良忍不住笑了:“你小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赵星海哈哈笑:“二叔,我有两个月没洗澡了,我这还算干净的,你看看广川和广平,比我还要黑。”
赵仲良也是笑不可支:“行了,看见你,我就放心了,你大哥明天带你回家。你可得好好洗一洗。”
赵星海高兴不已:“太好了,给我炖一锅肉,我现在想吃肉,简直想疯了。”
赵仲良看了赵星河一眼,说道:“你大哥还亏待你不成?”
赵星海说:“不是的,我和大哥吃的一样,我们都是吃大伙饭。只有赢得比赛的人,才有肉吃,我新来的,赢不过他们,不过没关系,我早晚能赢。”
赵仲良说:“好吧,等你回家,跟我们细说说。”
赵星海笑道:“好,二叔。”
赵仲良说:“你去练习吧,我这就走了。”
赵星海拱了拱手:“二叔,那我过去了。”说着,又跑回校场去了。
赵仲良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赵星河也没说什么。
赵仲良回到王府,先去见了王爷,王爷问他:“星海怎么样?”
赵仲良说:“明天星河就带他回家。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王爷说:“你还卖关子。他到底怎么样了?”
赵仲良说:“星海确实变了很多,我不知道星河是怎么做到的,星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真正长成大人了。”
王爷笑了:“你说这话,连我都想去军营看看了。”
赵仲良说:“明天就见到了,您急什么。”
王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他变成什么样了。”
第二天,王妃和王爷等在前厅里,就听下人禀报,“大公子和三公子回来了。”王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王爷说:“你急什么?孩子不是回来了吗?”
王妃慢慢坐下,心里着急,手里不停的绞着手帕。
不一会儿,赵星河和赵星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王爷一看见赵星海,很是惊讶:“咦,长高了,也变黑了,看上去结实了不少。咦,你怎么穿成这样?”
王妃却不管不顾,上前拉住赵星海的手:“孩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听你二叔说,你要吃炖肉,娘已经让人炖好了。你可以随便吃。。。”
王爷简直听不下去:“你这是干什么?孩子是去军营历练,你总是念叨吃肉干什么?”
王妃拉着赵星海不放手:“孩子,以后你想学什么,娘就找人教你什么,别再去军营了,好不好?”
赵星海说:“娘,我在军营很好,你别惦记。我吃的饱,睡得好,身体也好了很多,我没事。你放心。”
王妃听他这么说,心里就安慰了。“那就好,那就好。”
赵星河对赵星海说:“去换件衣服,到爹的书房来,我们议事,你也听一听。”
赵仲良看了他一眼,赵星河说:“二叔,星海是世子,有些事,他应该知道。”
赵仲良就没有说话。
王爷说:“先别急,先吃饭。”
大家一起去了花厅。
果然,饭桌上摆着一大盆炖肉。
赵星海欢呼一声,直奔着饭桌就跑过去。赵星河咳嗽一声,他立刻就明白过来,停住了脚步,又跟在赵星河身后,一起坐到饭桌前。
这一顿饭吃的十分复杂。
所有人都在看着赵星海,赵星海左看看右看看,说道:“你们怎么都盯着我呀?”
大家这才开始吃饭。
赵星海一味的捡着肉吃,吃了整整两碗米饭,这才放下筷子,“天啊,”他满足的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家里吃的这样好。”
王妃眼泪都流下来了:“孩子,你受苦了。。。”
赵星海却笑道:“我哪里受苦了?我倒觉得军营很好。”
王妃诧异的看着他:“连肉都吃不上,哪里好了?”
赵星海说:“军营里虽然吃的差一些,但是大家都很和气,每个人都很努力,争先恐后的争第一。大家都是很团结。怪不得,人家说,同袍的情义是一辈子的情义。”
王妃听不太懂,可是也知道,赵星海很喜欢军营。
王爷说:“你才去几天,这就讲起同袍了?”
赵星海说:“我就是这么觉得。原来我以为上战场,就是热血厮杀,现在我才知道,带兵不是容易的事情。真的是很多艰难。大哥真是不容易,我将来,就给大哥做左膀右臂,我们赵家,就是将门。”
王爷哈哈大笑:“好,我等着那一天。”
吃了饭,王爷他们一起去了书房。等赵星海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表情很严肃,心情也很沉重。他对赵星河说:“大哥,原来朝局这么复杂,朝堂上的事情,不比军营简单。”
赵星河说:“你是世子,早晚有一天接手王府。你的决定会影响整个王府,整个赵家,所以必须慎重。这世上,想做什么都不容易,以后慢慢学吧。”
赵星海说:“我知道了,大哥,我现在赶紧回去洗个澡,明天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回军营。”
赵星河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家。
赵星海让人拿了一大桶热水,整整泡了半个时辰,直到水都凉了,这才出来。然后倒头就睡。一点也不知道,这王府里,好几个人睡不着。
王妃一夜没睡,辗转反侧,第二天就亲自去了赵星海的院子。她对赵星海说:“孩子,军营太苦了。。。”
赵星海认真的对她说:“娘,军营虽然辛苦,但是我很喜欢军营。你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王妃看着他,眼泪就流下来了:“孩子,可是。。。”
赵星海说:“娘,大哥几年如一日的在军营里,他是为了什么?我如今也要向大哥一样,守卫山河。”
王妃长长叹息:“你真是。。。”
赵星海说:“娘,我长大了,你不要这样。”
王妃只得罢了。
一大早,赵星河就来接走了赵星海。
王妃没有阻拦,可是眼泪不干。
柳嫲嫲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就上前说道:“王妃,您也别太担心了,好歹有大公子在,三公子不会吃亏的。再说,”她接着说道:“三公子已经长大成人,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
王妃很是惊讶的看着她:“不如什么?”
柳嫲嫲笑着说:“您看,三公子身边,总的有知冷知热的人吧?”
王妃一下子愣住了:“这事。。。”
柳嫲嫲说:“三公子身边除了您当初安排的几个丫环,竟没有年貌相当的。您看。。。谁合适呢?”
王妃感慨了一下:“原来星海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这也罢了,去,让管家挑几个人来,我看看。”
柳嫲嫲立刻就出去通知管家了。
姚侧妃这边立刻就得到了消息。
姚侧妃冷冷的笑道:“没想到那个柳嫲嫲,办起事来,还挺利落。你去,”她对王嫲嫲说:“找管家,告诉他,务必要颜色好的,才挑出来,三公子好歹也是世子不是?总不好太委屈。”
王嫲嫲笑容满面的恭维道:“还是您圣明,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那个三公子是块石头,也能让您磨成了粉。”
姚侧妃笑道:“男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
果然,到了中午,管家就带着十个美貌的丫环来到了主院。
王妃看了觉得都不错,就说道:“先都留着,等三公子回来自己挑。”
管家听了,就带了丫环们下去。
随后,他就去了书房。
王爷正在和赵仲良说话,听说管家有事禀报,就传了他进来。
管家恭敬的行了礼:“王爷,二老爷。”
赵仲良问道:“什么事情,要特意来禀报?”
管家斟酌了一下说道:“王妃要给三公子挑丫环,姚侧妃特意让身边的嫲嫲来知会我,务必要年轻貌美的才好。”
王爷听了这话,转了几个念头,这才明白。
赵仲良也听懂了,说道:“难为你如此明白。你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就说是王爷赏你的,以后。。。”
管家立刻说:“我明白。”
赵仲良挥了挥手,管家就出去了。
赵仲良说:“这又是一波嫡庶之争。”
王爷说:“她是为了老五。”
赵仲良说:“不是我多嘴,我倒看着老五聪明有余,缺了几分忠厚,那孩子稍嫌浮夸了一点,论起人品才干,其实比不上星海。”
王爷忽然说:“你说,你嫂子会不会是故意的?”
赵仲良想了想说:“开头可能是无心的,但是后来,确实不好说。”
王爷叹息:“这些个女人,个个心思百转。”
赵仲良说:“大宅门里本来就不易,尤其是女人。嫡庶之争,自古有之。”
王爷说道:“你院子里也不太平。”
赵仲良说:“我本来想休了她的,后来一想,女人不过就是这样,休了她,再娶一个,只怕也是差不多,所以就算了。她虽然闹腾,但是两边分开住,她也闹不出花来。”
王爷就笑:“你那两个儿子可得好好培养。”
赵仲良说:“我其实也想找您商量一下,这两个孩子也大了,读书不过平平,但是论起算账来比谁都快,紫陌说,想让他们学着管管庶务,我想着,她说的有道理,总是学点什么才好。”
王爷说:“这也不难,你带在身边亲自教就行了。只是,他们还小,有些事不要告诉他们。”
赵仲良说:“您放心,我有分寸。”
他又问:“那星海的屋里人?”
王爷说:“先不急,看看星海自己怎么做。”
赵仲良就明白了:“也好,他也大了,总要学着自己处理。”
两个人又聊起别的来。
郑华玉看着眼前的方艳梅,神色复杂。
方艳梅恭敬的说:“姐姐,我们两家虽然以前有些纠纷的,但是都过去了,如今我大哥和您的哥哥郑公子已经和好,我哥把我送进宫来,就是要助您一臂之力。我们两家,如今是朋友,我和您以后就是姐妹,请您相信我,我绝无恶意。”
郑华玉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你就留下吧。等明天皇上过来,本宫会为你引荐。”
方艳梅感激万分:“多谢姐姐。”
郑华玉说:“如今,本宫在这宫里也是艰难。那些个权贵,个个往宫里送美人,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皇上终究是男人,没有不动心的理。若是妹妹能和我齐心合力,也许还有胜算。”
方艳梅说:“这后宫永远不缺美人,不是只凭相貌就可以的。”
郑华玉问道:“不凭相貌,凭什么呢?”
方艳梅凑到郑华玉耳边,说了几句,她说道:“我娘当年就是凭着这个,做了好几年的花魁,还被我爹赎回去,养做了外宅。皇上也是男人,只怕也是喜欢。”
郑华玉满脸通红:“这。。。”
方艳梅说:“姐姐,你我都是庶女,和那些名门闺秀,不能比。他们也是瞧不起我们。如果我们不得宠,在这宫里就没有了活路。我们只能靠着自己,挣出一条路来。”
郑华玉叹息道:“原来你也是通透之人。”
方艳梅说:“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可是我生母还在我大哥手里,不由得我不听话。”
郑华玉说道:“我也一样,那是我亲哥,亲娘,我不舍出命去,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两个人相对叹息。
郑难敌一边咳嗽,一边听郑家二老爷啰嗦。
他说:“大哥,家里这些事,你还管不管了?那些个旁支,仗着自己有儿子,也开始张扬起来,难道我没儿子吗?您也不能太偏心了。我好歹是你亲弟弟,怎么也比那些人亲近吧?你说,是不是?”
郑难敌怒道:“我还没死哪!你急什么!”
二老爷不高兴的说:“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个人,在郑家趾高气扬,好像明天就要郑家收归己有了。”
郑难敌说:“这些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二老爷嘀嘀咕咕的说:“你可得真有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