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贵妃被迫娇养反派暴君—— by一个肉团
一个肉团  发于:2023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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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算把他留下来了。
多留一会儿,也是好的。
皇后在青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也进了前厅。
萧怀衍已在上座坐了。
皇后抬目看了一眼上头的俊美皇帝,心跳加快。
她忙低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给萧怀衍见了一礼,行至下座,缓缓坐下。
不多时,那个名唤珍儿的宫女就被押送了上来。
她披头散发,蓬头垢面,那粉白的宫女衣裙都沾上了不少灰土。
皇后眉头一皱。
只见那宫女双目涣散,眼里全然没了她和萧怀衍,像是魔怔了一般。
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些胡言乱语。
这般的状态下,只怕会是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皇后抬眼看了一下萧怀衍,“陛下,此人只怕是已经疯了。”
“李庆。”萧怀衍冷冷出声,全然视皇后于无物,“上去看看,听听她在说什么。”
“是,陛下。”
李庆冷着脸上前,俯身凑近仔细听着。
好一会儿,才起身道。
“陛下,这宫女来来去去就这么两三句话,说是不要杀她,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也是奉了主子的命令……”
皇后神色冷淡的听着,直到听了最后一句。
“求贵妃娘娘饶命。”
她面色一变。
贵妃?此事与贵妃有什么关系?!
怎么处处都离不得她。
她好不容易能她留了萧怀衍与她单独待在此处,这苏依锦果真是阴魂不散。
“陛下,臣妾就说,这宫女是疯了……”
萧怀衍依旧不理会她,只沉声道,“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不说,就拖下去,狠狠的打,她是疯了,朕就不信她这身子连疼痛的都不知了?”
李庆凑近问了几句,那名唤珍儿的宫女还是依旧重复着那几句话。
他挥手,让人来把她直接拖了下去。
外头,板子声和惨叫声接连响起。
最后,却是停了。
皇后探头看去。
只见,李庆进来了,后头还拖着个满身是血的人。
李庆的声音在这大殿内响起,“陛下,此宫女交代了,兰嫔意图花钱行凶,对贵妃娘娘下手,置贵妃娘娘于死地。”
皇后故作惊讶状,看向李庆,“兰嫔妹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李庆继续道:“那宫女声称昨夜杀兰嫔之人是贵妃娘娘,所以一直喊着让贵妃娘娘饶命呢。”
砰的一声响起。
萧怀衍拍桌站起,冷声道,“想害贵妃?她以为只有死这般简单了?鞭尸,挂宫门!让这众人都瞧瞧,起了害贵妃的心,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萧怀衍吩咐下去,迈腿离开。
皇后忙起身行礼,声音弱不可闻,“臣妾恭送陛下……”
她面色苍白,单薄身子有些稳不住。
本想着为了兰嫔查出凶手,也好在陛下面前展现她贤良淑德的模样。
可这事,怎的就和贵妃扯上关系了?
而且这兰嫔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
还记得上一次,陛下龙颜大怒之时,还是贵妃未得宠的时候。
贵妃得宠后,陛下很少发怒了,就连这般惩罚的人行为也少见了。
这让她们都快忘了,陛下是何等性子的了。
今日这一事,倒让这后宫众人都明白,陛下还是那个陛下。
他只是因为贵妃娘娘的缘故,对她特例了一些,可对她们,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宠妃有的特权。
皇后转动着眼珠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越发的苍白了几分,她咬了咬牙,勉强稳住了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秋月宫。
苏依锦伤了手,可算是安分老实了几日。
这会儿正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的红墙白雪。
迎春在旁给她剥桔子,低声开口,“娘娘,晋阳郡主送来消息,说是再过几日,正月十五,王爷就得回封地了。”
苏依锦微怔,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感觉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晋王就要回江南了。
苏依锦叹了口气,“十五过元宵,本宫深居宫中,除夕年节也不能回去陪着他们吃一顿饭,祖父父都快回京了,正逢元宵,本宫是该去送送的。”
“只是……”
她的手,受伤了,只怕萧怀衍不会松口,放她出宫。
毕竟在他的眼里。
这伤,好似差点要了她的命。
正月十四。
夜,子时。
苏依锦从秋月宫里出来,匆匆的往养心殿里来。
李庆送着她到了门口。
依着规矩,他们不能在跟前伺候着了。
苏依锦进了屋里,才觉得浑身暖和了不少。
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
只见这养心殿满是狼藉,摆放物件均被砸了个烂。
苏依锦只觉得心惊。
萧怀衍以前毒发之时,只是静静的躺着,借此压抑体内的毒素,盼着熬过去就好了。
他可从未曾如此!
苏依锦皱着眉,快步走进。
只见,萧怀衍躺在那窗下的长榻上,紧闭着眸眼。
苏依锦在长榻边停下脚步。
她插着腰,怒斥道,“陛下怎的不唤臣妾过来了?大抵是臣妾不重要了,或是陛下心里有别人了。”
他脸色瞧着比以往毒发之时苍白了许多。
而发生这些变故,不过是这几日的功夫罢了。
萧怀衍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眸,只定定的看了苏依锦一瞬,就背过身,蜷缩着双腿,不再理会她。
他身形修长,此刻却蜷缩在这张小小的长榻上,显得有些可怜。
体内的痛楚,一阵接着一阵的翻涌而来。
萧怀衍闷哼了一声,隐约有些控制不住。
他薄唇轻动,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

苏依锦提着裙摆,气呼呼的走了过来。
她低头,在地上寻到了一块花瓶碎片,拿起来,在自己的食指磕了一小口子。
血顺着她的手滴落,正到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
萧怀衍骤然睁开冷眸,自然也闻到了那抹血腥味。
他转过头来,视线从苏依锦的小脸上,落到了她受伤的手上。
他压着声音,“你,在做什么?”
“献血,慈善事业,不用谢!”
话落,苏依锦直接把手送进了萧怀衍唇齿间。
血腥味慢慢的在唇舌间蔓延开来。
萧怀衍清晰的感知到,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因为她的血液而兴奋起来。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大手猛的抓住了她白嫩的小手,舌尖轻轻抵着她的舌尖,狠狠的吸吮着。
萧怀衍抓得有些太用力了。
她的手腕隐隐约约被抓出五道印子。
再看萧怀衍含着她的手的模样。
苏依锦小脸上浮现了两抹红晕。
这画面,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再看萧怀衍现下的模样,犹如一朵小娇花。
反派是娇花,得好好护着。
这血液慢慢的顺着他的鼻喉,进入了他的身体。
这一阵比一阵猛烈的疼楚,才缓缓的压了下去,萧怀衍这才恢复了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萧怀衍终于放开了她。
只是,他脸色依旧苍白,那眼里的猩红却是褪去了不少。
他定定的看着她,皱着眉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依锦瞧着他就来气。
她并不理会他的问题,只竖着那根食指,上头还透着不明水渍。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陛下放心,臣妾刚上过厕所,手很干净。”
果不其然,这话落下。
少年暴君的脸色一下由白转黑。
苏依锦就是存心想恶心恶心他的。
谁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怀衍轻咳了几声,闷不做声的回想了这两次自己毒发之时的暴戾状态。
他思索良久,终于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你以后不必来陪着朕了,没有朕的传唤,也不得进这养心殿。”
苏依锦震惊不得,哇的一声突然嚎啕大哭,扑去了萧怀衍怀里,岔开了话题。
“陛下,明日臣妾可以出宫吗?”
闻言,萧怀衍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行。”
上一次出宫,就遭遇了刺杀。
她全忘了不成。
苏依锦听到答案,完全没有出乎意料,她从他怀里起身,威胁道,“左右臣妾也出不了宫,那就只能日日夜夜缠着陛下了,这宫里无聊得紧,这天寒地冻的,这御花园里光秃秃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苏依锦本想着撒撒娇,再威逼利诱一番,出宫这事定然就成了
可没想到,萧怀衍今日却性子大变,不粘着她了也不缠着她了,这威逼利诱自然就只剩下威逼了。
苏依锦看着萧怀衍绷着的一张脸,又嘤嘤嘤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陛下好不好吗?陛下,就答应臣妾吧?明日祖父就要回封地了,臣妾就回去陪祖父吃一顿饭。”
萧怀衍心想,那大理寺卿岂不是也在?
“不行。”
“陛下!陛下!为什么不行?!臣妾想念母亲和祖父父了。”
苏依锦磨人得紧,扰得萧怀衍心痒痒的。
好在,她一口一句都是母亲和祖父的,全然没有提到她那个便宜表哥。
此举大大的取悦了萧怀衍。
萧怀衍哼了一声。
南清虽是一幅面如白玉的书生模样,瞧着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可是,大理寺卿哪有他弱?
贵妃向来喜欢弱了。
这天下,只怕没人能比得过他。
少年暴君,突然在比体弱这一点上起了攀比之心,莫名其妙多了这份好胜心。
想到此处,他这才说服了自己,点头允了苏依锦出宫。
苏依锦大喜,猛的一脑袋扎进了萧怀衍的怀里,又捏着小拳锤了锤。
将那话本子里女子与夫君撒娇的做作模样,学了十成十。
可偏偏,少年暴君还很吃她这一套。
萧怀衍虚虚的咳了两声,脸上又更加的苍白了,见苏依锦关心的看过来,他低声道。
“贵妃,轻些。”
萧怀衍:看见了吧,他虚得很。
她定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苏依锦忙去抚他胸口,“是臣妾粗鲁了!”
这黑夜漫长。
萧怀衍从未受过这般的苦楚,身体气力早就耗空了大半。
这会儿抱着苏依锦,沉沉的睡去。
苏依锦听着身旁之人匀匀的呼吸,却一时半会无法入眠。
她探着他的脉搏。
好端端的,他怎成现在这般模样。
他的身体一如以前,并没有恶化征兆。
可是,这两次来,萧怀衍确实是一次比一次发得更痛更急了。
萧怀衍暴戾的性子,与他这身上无解之毒有很大的关系。
他就是在这痛楚之下,被磨出了这般的性子。
她以为有她的存在,定然会将其控制住了。
至少,萧怀衍与她待在一处,并没有如那梦境里那般恐惧骇人的模样。
难不成,真是因为男女主已完婚?
剧情在往前走动,所以也在逼着萧怀衍往前?
天道催化了他的毒,以此来加速他性子中的病态?
尚且是如此的情况之下,萧怀衍为了不伤害她,一直都是强忍着,让她离他远远的。
借着月光,苏依锦的视线落在萧怀衍的俊脸上。
他虽是书里的反派。
但他对她并不坏。
或许,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至少,他并不想伤害她的。
苏依锦眼眸波光粼粼,小手轻轻的抚过他的眉眼。

却见苏依锦反手把门一关,把自己锁在屋里捣鼓她那些瓶瓶罐罐。
迎春似是担心,但也不敢去打扰,苏依锦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只能在外头等着,随时听候吩咐。
午时,晋阳郡主派人来问了,就等着出宫回话。
迎春这会儿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苏依锦终于出来了。
她面色略微的苍白。
迎春忙过去,“娘娘……”
苏依锦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迎春开口道,“娘娘,晋阳郡主派人来问,娘娘今个能出宫吗?”
上一次娘娘出宫受伤,陛下的反应颇有些吓人,只怕是再也不会同意让娘娘出宫了。
苏依锦捏了捏脖子,“自然是要出的。”
迎春闻言,眼眸一亮,“那,娘娘,奴婢现下就下去安排。”
那来问话的人得了准信,也先一步出宫了。
半刻后。
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稳稳的出了宫门。
直至,在大理寺卿的南府门口停下。
晋阳郡主和晋王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马车一停,就带着笑迎了上来。
苏依锦拉着晋阳郡主的手,娇声道,“今个风这么大,又这么冷,母亲和外祖父不必在门外等我的。”
晋阳郡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应道,“娘愿意等你。”
一众人跟着进了南府。
里头的宴席早早就备上了,这一桌子的菜色全是苏依锦喜欢的。
苏依锦跟着晋阳郡主落座,奇怪的问道,“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今个儿我是出来送外祖父,理应做些外祖父喜欢吃的才是。”
晋阳郡主开口道:“今个儿的宴席,可是清儿准备的,你可有口福了。”
苏依锦转头看向一旁的南清。
他一身白衣,静静的站在他们的身侧,一言不发,都是没有什么存在感。
接着,晋王也开口,“你们这京城中的食物,我大抵是吃不惯了,闹了好几天的日子,现下我还是快快回我江南去罢!”
江南菜肴多是清淡的。
晋王一时吃不惯,也是情理之中。
苏依锦也不再推脱,甜甜的道了一句,“那我就谢谢表哥了。”
自苏依锦出现那刻起,南清就已进入了静音模式。
如今被姑母突然提起,他难免有些不自在。
这会儿又听了苏依锦一句谢谢表哥,整个人有些手脚无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好在,众人很快就入座了。
没了苏府那群人。
这里虽只有他们四人,可却比在苏府热闹多了。
在苏府得忌讳着规矩,还得留心自个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
一番宴席散了。
四人又坐在花厅里品茶赏雪。
没想到,时间竟过得如此飞快。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
晋王就该启程了。
他起身,欣慰的看着自己娇宠长大的女儿和外孙女。
仿佛这一生,也没了别的遗憾。
“行了,时辰到了,在这京城小住了这么一个多月,也能看到芳儿想通了,与那苏武和离,我也没什么记挂的,再留下去,只怕天都要黑了,也不合规矩。”
有了封地的王爷入京不能超过一个月。
特别是像晋王这种异姓王。
如今身居高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等着他犯错,好拉他下马。
晋王也是深知这个道理,自然更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犯了规矩。
特别是在天子脚下。
晋阳郡主起身相送。
苏依锦禁不住的红了眼眶,也跟着。
晋王虽多次说了,让她们回去,不必送了。
可苏依锦和晋阳郡主还是执意上了马车,跟着到了宫门口。
晋王的马车队列早早就等着了。
晋王回头一看,发现苏依锦和晋阳郡主互相搀扶着站在雪中,不禁有些动容。
“回去吧。”
“如今有清儿在京里照顾你们,我也放心了不少,锦儿如今虽为贵妃,可更要好好抓紧,给陛下生个一儿半女才是。”
苏依锦本难过着,突然听到晋王最后那一句话,一下子觉得压力山大。
生孩子是不可能。
打死都不可能的。
晋王最后看了一眼牵着马站在一旁的南清,“清儿,祖父可将你姑母和锦儿都交给你了。”
南清沉声道:“请祖父放心。”
苏依锦目送着晋王离去,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舍得转身离开。
“娘……”
她刚一回头,就看见晋阳郡主偷偷抹眼泪。
她微微一怔,忙抱住了晋阳郡主。
是了,晋王离开。
没有人比晋阳郡主更难过。
晋王虽是她外祖父,但他们常年都见不着一次。
可晋阳郡主却是不一样,晋王对于她来说,那是亲生的父亲。
而她幼时的时光,都是他在相伴。
“娘,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
苏依锦拥着晋阳郡主,正欲上了马车。
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姐?参见贵妃娘娘,参见晋阳郡主。”
苏依锦顿住脚步,站在马车木阶上,回头一看。
苏依柔和萧怀炎就站在她们身后。
苏依柔面带笑容,抚着那已经圆滚滚的大肚,眼角处尽是得意。
在这种日子之下,苏依锦不是很想搭理此人。
她转身,进了马车。
苏依锦三人回了南府。
刚一进门,晋阳郡主就拉着苏依锦的手,“刚刚你外祖父在,我不好提这个,如今他走了,你与我说说,你这手是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除夕夜好好的怎么就跑出去玩了呢。”
晋阳郡主皱着眉头,显然是很担心。
“娘,我没事。”
这个伤口早就快好了,只简单的缠着两圈纱布,所以晋王他们都没发现。
晋阳郡主说着说着抹起了泪。
“我都听说了,那群人可是冲着你的命去的,我这几夜都做了那梦,梦见那刀子扎的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心口。”
苏依锦一怔,完全没想到这事。
只怕她出事后,她娘就没睡过什么好觉。
这夜夜惊醒,独自一身,怅然若失的感受只怕是难熬。

苏依锦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再三的保证。
“娘,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晋阳郡主本板着脸,佯装一副生气的模样,但最后还是耐不住苏依锦的磨人性子。
“好吧。”晋阳郡主最后还是松了口,“我让清儿给你请了大夫,让大夫给你看看,我要听到大夫亲口说没事了,我才放心。”
只要晋阳郡主不生气,苏依锦自然什么都可以答应。
南清带着大夫进来,让大夫给苏依锦看诊。
大夫拆开她手上的纱布。
只见手心的正中间,有一处足足有半指长的伤口。
虽然那处已长出了肉,可足以让他想象得到,这处伤口到底有多深多疼!
南清的眸子暗了几分,紧紧的盯着她的手心。
她的手本就娇软,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好好的养到如此。
却是受了这么大的伤!
直到大夫重新帮苏依锦包扎好。
南清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对此,苏依锦全然不知。
大夫恭敬的对晋阳郡主道,“贵妃娘娘的手恢复得很好,瞧着也不会留疤,再过几日就可以将这纱布拆了。”
晋阳郡主闻言,脸上这才重现笑容,心也放下了。
把大夫送走。
眼看着,外头的天已经黑沉了下来。
苏依锦也该离开了。
晋阳郡主和南清刚送她到门口。
却见,门口外好大的阵仗。
来人,正是陛下身边伺候的李庆。
明明是冬日,此刻的他却满头大汗。
见到苏依锦出来,李庆这心才放了下来。
他紧了一步上前,话到嘴边,却又顿住,转口道,“贵妃娘娘,陛下想见娘娘,宫里的人寻了娘娘好久,还请娘娘快些回宫。”
萧怀衍是知道她今日要出宫的事情。
而李庆这番话,却说的牛头不对马嘴。
想必是宫里出事了。
苏依锦也知耽误不得,“知道了,本宫这就回去。”
迎春搀扶着她上了马车。
晋阳郡主站在一旁,看着这阵仗,心这会儿放心不下。
“清儿。”
“姑母……”
南清站在一旁,垂首应下。
晋阳郡主沉声道,“我不太放心锦儿,你亲自去送送她。”
“是,姑母。”
南清也有此意,只是他并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如今,晋阳郡主倒是阴差阳错的给了他一个理由。
苏依锦捧着手炉,坐在马车里,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掀了帘子往外看。
只见,南清骑着高头大马,正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的马车,以此相送。
这,应该是她母亲的意思。
莫名的,苏依锦的心安了不少。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
软轿早早就备着了。
苏依锦下了马车,看了一眼软轿,反而是转头看了过来。
“表兄,你送送本宫吧。”
南清目光一怔,忙下了马车,撑着白色的油纸伞走了过来。
将苏依锦也纳入了伞下,一大半均倾向她那。
俩人并肩在这宫道上走,一路无话,李庆等人跟在他们身后。
直快到了养心殿前头,李庆上前拦人了。
“南大人,就送到这吧。”
苏依锦从他伞下出来,迎面笑道,“本宫无事,好着呢,表兄回去可替本宫告诉母亲,让她不要担心。”
这般明媚灿烂的笑容,一时让他看痴了,久久都忘了回话。
直到那抹身影在雪中渐渐走远了,南清这才回过神来。
李庆没走,他轻轻出声,“南大人?”
南清看向他,“李公公?”
李庆笑着道,“南大人,贵妃娘娘被刺杀一事,与暗虎门脱不了干系,陛下的意思是,暗虎门一事,将交给大理寺,着手去查。”
红墙白雪。
白衣少年撑着伞,沿着这高高的红墙往外走。
他回想着刚刚李庆的那句话,沉吟了一句。
“暗虎门?”
脑海里又不禁浮现了苏依锦那只受伤的小手。
“呵。”
他轻笑出声,带起雾气阵阵,低声道。
“是该好好查查了。”
虽说这暗虎门,令人闻风丧胆,可少年面上不见半分的惧色。
苏依锦快步来到这养心殿跟前。
发现这养心殿外头,宫女太监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这天寒地冻的,这跪在地上只怕是会不好受。
可这会儿,却没人敢动。
比起死,跪得难受好像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了。
苏依锦目光扫过,“他们这是怎么了?”
李庆小跑跟了上来,听了苏依锦的话,低头恭敬的回道。
“娘娘,陛下大怒,起先在里头砸了好几件东西,正好有几个宫女进去伺候,冲撞了陛下,都,都被拖下去了……”
李庆没有说的太明白。
可苏依锦一想自然就能想得到,这拖下去,只怕是命都没了。
李庆没得法子,只能前去把贵妃娘娘请回来。
许是这期间,陛下又开始砸东西了,这些在养心殿伺候的奴才见不着李庆,自然就没了主心骨,吓的跪在地上,可就不敢再起身了。
苏依锦脱了披衣,忙推门走向殿去,“你们先在外面候着。”
苏依锦快步走入殿中。
这昨日是月圆之夜,萧怀衍才刚发作了一次。
怎么今日又发作了。
这毒,显然来势汹汹。
苏依锦走进去,并未在那长榻上看见萧怀衍。
她眉心一皱,转身往内间去。
转眼,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萧怀衍墨发披散,正垂首坐在地板上。
他的薄唇紧抿着,那抹淡淡的红色,衬的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黄色龙袍加身,却无一丝高高在上的威压,只余下阵阵虚颓之意。
他俊美依旧,却仿佛不再是他。
苏依锦快步走近。
“陛下,陛下……”
她轻唤了几声,萧怀衍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苏依锦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了一颗药丸。
这便是她今日研制而成的药。
只是,尚且只有三颗,能暂缓他毒发时的痛苦。
她现下还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只能这般了。
苏依锦将药喂给他,萧怀衍却是一动不动,连吞咽的动作都未曾有。
苏依锦只得转身去找水。
可这殿中,尽数被砸了个稀烂,哪里还有水……

苏依锦苦寻未果。
她看了一眼萧怀衍,抓紧了手中的药丸,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药丸含在唇齿间,俯身凑近。
苏依锦脸色羞红一片。
这实在是不得已了。
她轻探舌尖,将药送进了他的唇齿间,又缠绵着他的口舌,逼着他不由自主的将药吞食进肚。
事毕,苏依锦这才退开身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双眸紧紧的盯着萧怀衍。
希望,这药对他来说,能有几分效果吧。
足足过了两刻钟。
苏依锦才见萧怀衍睫羽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了无生气的脸这才见了一丝活气。
像是坏掉的玩具,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他定定的看着她的小脸,眼眸里的雾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散开。
“阿锦……”
他薄唇轻扯,唤了一声。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朕这是怎么了?”
苏依锦自是知道萧怀衍在问什么。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阿锦,朕是不是要死了?”
她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道,“陛下在胡说些什么呢?陛下可没死,陛下还好好的活着呢,只是那寒毒又发了。”
萧怀衍垂着眸眼,语调毫无气力,“可昨夜,朕才熬了过去,今夜它又发作了,它来得越来越频繁了,朕的身体朕知道,朕活不长了。”
苏依锦伸手拉住了他。
萧怀衍回神,骤然抬眼看了过来。
只见,苏依锦笑着。
“陛下别担心了,有臣妾在呢,陛下不会死的。”
“这药,是臣妾近来研制出来的,陛下若难受之时先吃着,它能缓解陛下的苦楚,臣妾很快就可以把解药研制出来的,到时候陛下就能活得长长久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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