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嘭——”
门被关上。
顾倾夏长舒了口气。
身子慢慢的滑落至地上。
她双手抓了抓头发,直到将头发抓的乱糟糟,大概五分钟之后,才慢慢想起来站起身。
她的目光瞥过书桌。
看到了那边的纸和笔。
她快步的走到桌子面前,撕下一张4开的大白纸,拿着黑笔,在页眉处,写下了大大的“遗书”两个字。
然后洋洋洒洒的开始写正文。
似乎是写错了一个字,她涂了涂,将那个字涂成一个黑团团,又觉得太丑,气的将整张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又撕下一张纸,开始重新书写。
这一次。
她用了方方正正的楷体,写了“遗书”两个字。
然后又开始写正文,
但是她的脑子里现在模糊一片,来来回回写了很多遍都不满意,很快,地上便被她丢了一地的纸团。
写到最后。
顾倾夏烦燥的丢下纸和笔,站起身,干脆爬到床上,接着开始蒙头大睡。
路菲菲到达咖啡馆的时候,池珩已经等待多时。
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身形魁梧的保镖,保镖手中各拿着两个黑色的皮箱,面无表情的站立着等待着。
她坐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池少果然一言九鼎。”
“路菲菲。”池珩双手环胸,冷笑一声,“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跟你的那个乡下村姑好朋友,都是一群贪钱爱财,虚荣拜金的人,张口就是整整五百万,你也不怕自己撑死?”
路菲菲眼框一眯。
她嘴角轻轻勾起,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杯滚烫的咖啡泼在了池珩的脸上!
“你!”池珩连忙站起身擦拭着身上的咖啡渍,瞪大眼眸冰冷的看着她,像是不可理喻一般唾骂一声:“……泼妇!”
“多谢池少夸奖。”路菲菲浅笑盈盈的看着他,嗓音却微微发冷:“但是我可要告诉你,如果你再敢当着我的面辱骂我的宝,我一定让你横着走出这间咖啡馆。”
旁边的保镖也在帮着池珩来擦拭。
池珩神色倏地变得更冷:“路菲菲,你们路家现在什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路菲菲闻言冷笑一声,“池珩,我活了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见你这样又当又立的男人。”
池珩冷眼看着她,路菲菲接着说道:
“第一,这五百万是你有求于我,自己开出的价。”
“第二,你知道是因为当年我父亲为池伯父挡了一枪,所以池伯父为了感激,才订下的这桩婚约,现在你想拿钱打发我,无非是想拿钱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难道你想告诉我,池伯父的命,连区区五百万都不值?”
池珩冷眸盯着她。
路菲菲怒极反笑:“对了,当年定下婚约的时候,我母亲刚生下我,你好像连个胚胎都不是,如果当年我父亲没有救池伯父一命,你现在还有命站在我面前么?”
“你……!”
池珩的脸色唰的阴沉的像是结了一层冰一般。
路菲菲视若无睹:“我父亲膝盖上的那一枪,现在一到阴雨天,都会疼的走不动路,于情于理,你这五百万,我受得住。”
空气中寂静半晌。
“还真是伶牙俐齿。”池珩站起身,冷眸犹如利剑一般射向她,缓缓启唇道:“将箱子都给她。”
身后的几个保镖就要上前。
“等等。”路菲菲忽然打算。
“你还有什么要求?”池珩神色不耐。
路菲菲懒懒的答:“昨天我说过,必须要跟着我一起去银行,将钱存起来为止。”
池珩抿紧唇,半晌,开口道:“好。”
几个保镖跟在路菲菲的身后进了帝都最大的银行。
银行来了不少的工作人员,帮着一起数钱,足足忙活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将钞票尽数清理完毕。
路菲菲微笑着走出了门。
池珩正开着一辆车坐在门外,见她走出来之后,半开着从车窗,一只胳膊耷拉着看着她:“数好了?不少吧?”
路菲菲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少,池少出手就是大方,我现在才觉得,你跟我一点都不适合,你跟顾沛嫣才是最般配的。”
池珩冷哼了一声。
路菲菲接着道:“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你!”池珩脸色顿时青了!
路菲菲转身,头也不回。
在这一刻。
她深深觉得,跟顾沛嫣关系好的人,都是傻逼。
池珩看着前方那道身影,拧眉不悦。
总归,甩了这个大麻烦,在沛嫣那边也算是有个交代。
他开着车离开。
路菲菲站在路边等车,也没等多久,一辆黑色得宾利冲着这边开了过来。
她拧了下眉头。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叶轩墨那张妖孽的脸,他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笑,“这位小姐,你刚才眼也不眨的收下别人五百万的样子,可真是飒爆了。”
路菲菲皮笑肉不笑的回:“是么?叶大少跟踪我的样子,真是猥琐极了。”
叶轩墨:“……”
路菲菲转身就要走。
叶轩墨开着车慢腾腾的跟上她:“去哪儿?是不是去剧组啊?我送送你?”
“不用。”路菲菲懒懒的回:“离我远点,小心我坑你的钱。”
叶轩墨没再说话。
路菲菲叫了路边一辆的士,上了车。
叶轩墨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
小丫头。
忘性还挺大。
池珩与路菲菲分别之后,便拨通了顾沛嫣的电话。
“沛嫣,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和路菲菲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池家也不会再和路家有任何的牵扯。”
那边,接到电话的顾沛嫣,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只要一想到那天路菲菲在餐桌上那样为顾倾夏出头的模样,她心里便一阵不舒服的慌。
尤其是,后来慕微竟然告诉她。
路家与池家有不浅的交情。
路菲菲是池伯父亲自定下的儿媳。
这样的感觉让她糟心透了!
破落户就是破落户,还想靠着婚约出头?真是不要脸!
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她顾沛嫣的男人!
没错,在顾沛嫣心中,就算是她只将池珩当作是备胎,那也是将他划到自己名下的。
池珩虽比不上薄瑾枭,但也是帝都首屈一指的池公子。
这样的男人,她一定要牢牢地将他拴在自己地身边,让他为自己做牛做马!
她和顾倾夏,就应该一辈子窝在泥土里!永远做别人践踏的泥!
现在,她的心情高兴极了:“池珩哥哥,先前因为薄少和妹妹的事,我已经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声称是小三了,所以,我才不想再步前尘,我之前说的那些和你断绝往来的话,都不是真心的,池珩哥哥……”
“没关系的。”池珩说:“我理解。”
“一个身负婚约的男人,的确没办法追求你,甚至会给你造成负担。”
顾沛嫣笑了笑,“池珩哥哥这样做,会不会对路小姐……”
池珩说:“我与她从未有过感情,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那边的顾沛嫣咬了咬唇:“嗯。”
第271章 你亲我一下,我恕你无罪
“对了。”池珩忽然开口道:“慕微刚回来,想明天抽个空去爬山,锻炼身体,我包了明天国内最大风景区的场,还邀请了不少人,你去吗?”
顾沛嫣犹豫两秒,问道:“爬山?”
池珩:“是。”
顾沛嫣眸底迅速闪过一抹暗芒。
清了场爬山,没有外人的话,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吧……
“好。”她接着温声道:“不如再邀请上倾夏妹妹吧,她从前对我有些误会,正好带她出来,也好增进一下感情。”
池珩没有犹豫:“可以。”
总归是他在。
那个心思阴狠满腹算计的女人伤害不了沛嫣。
他又试探性的问:“薄少呢?”
顾沛嫣滴水不漏的回:“……至于薄少,薄氏集团事务繁多,就算了。”
池珩嘴角勾起笑,“好。”
看来沛嫣仅仅是打算和那个女人弥补误会,而不是利用他来约薄瑾枭。
顾沛嫣欣喜的说:“那你去联系她,我担心由我去说的话,她心有芥蒂,不肯来。”
“嗯。”
薄瑾枭回到天鹅湾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钟。
天色有些昏暗。
温姨在楼下担忧的说道:“先生,太太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房间里也没什么动静,我送去的饭菜也没怎么吃,可能是因为最近些天都在摄制组,太忙了,所以今天一天都在休息。”
顾倾夏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温姨不敢上去叫醒她。
薄瑾枭对此嗤之以鼻。
小朋友什么都能忘,但是吃饭是不可能忘记的。
他冷着脸,抬脚迈入了二楼的卧室。
卧室内。
寂静无声。
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一条被子微微的拱起,依稀能看得出,里面从头到脚的像蚕蛹一样的包裹着一个人,听到脚步声过来的时候,被子轻轻嚅动了一下。
薄瑾枭看了一眼四周。
茶几上还剩着一碗没喝完的粥,小朋友办公的书桌上一片凌乱,地上全是被揉成一坨的纸团。
乱的男人狠狠的捏了捏眉心。
他记得,小朋友很爱干净,每回他回来之时,房间内都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但是今天……
他俯下身。
刚想捡起其中一个纸团。
被子内的蚕蛹立即冒出了头,惊呼道:“别看!”
薄瑾枭的大手一顿,挑了挑眉,他扫了床上每根毛发都凌乱的没梳理的女人,打开。
顾倾夏用被子捂住脸。
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只见纸团的页眉上方,端端正正的写着两个字:遗书。
薄瑾枭:“……”
他接着垂眸往下看,下方:
[本人顾倾夏,对昨夜抱着亲薄瑾枭、给薄瑾枭手腕捆绑起来两事,供认不讳,本人自知罪恶昭彰、罪恶滔天、罪无可恕!本人实感羞愧,无颜再见苟活于世,今,写下遗书一封,以告薄家上上下下。]
薄瑾枭:“……”
顾倾夏面如死灰的想。
让我死吧。
我还活着干什么?
男人放下手中的纸团,挑着眉,薄唇轻勾了一下,将纸团放下,然后双眸将床上那颗被被褥挡住大半的小脑袋收入眼底。
她的手都在打着哆嗦。
显然是怕极了。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顾倾夏小心翼翼地从被褥中抬起眼睛,对上男人那双凛冽深邃地目光,又猛地像小仓鼠一样收了回来。
薄瑾枭嘴角地弧度加深。
他趁着小仓鼠不注意,踱步走到床边,坐到床上。
顾倾夏还没反应过来床上忽然沉了一下,旁边已经忽然伸过来一只大手,将她的身子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了过去!
她低呼一声。
身子倏地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仰着小脑袋又胆小又闪躲又害怕的看着他。
薄瑾枭将她的模样收入眼底,大手更加拢紧几分,俯身,在小姑娘的脸蛋上亲了亲,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道:“你亲我一下,我恕你无罪。”
顾倾夏愕然的抬眸。
瞬间对上了男人深邃又缱绻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好像又和在片场拍吻戏时的重合在一起。
暗含着无尽的宠溺与缱绻入骨的温柔。
她的心跳狠狠快了一拍。
有一瞬间,她竟然有些分不清拍戏和现实。
薄瑾枭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鼻尖,“嗯?你要不答应的话,可就是罪恶昭彰、罪恶滔天、罪无可恕,可能会被剜眼,剁手、抽筋……”
一句话还没说完。
小姑娘蹭的在他怀中,攀爬着他的身子坐起身,在男人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怯生生的收回。
薄瑾枭唇角轻勾了勾。
但还是没撒手,顺带伸手顺了顺她头顶有些凌乱的毛发:“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顾倾夏看了那边茶几上的碗一眼,说道:“你让我喝的粥,我喝完了。”
那碗粥里不会是有什么慢性毒药吧?
薄瑾枭听她这副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的态度,抿着唇,压着脾气说道:“还有呢?”
“……没有了。”
男人瞬间冷了脸。
顾倾夏打了个寒噤。
她从被褥内伸出手,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你有给我带什么吃的么?”
薄瑾枭:“……”
是在摄制组的那几天,胃口被养叼了?
他冷着脸:“没有。”
顾倾夏收回手,垂着眸,缩着身子,像是要将自己缩成一个球,薄瑾枭抿了抿唇,像是拆大礼包一样的将她从裹着的被子中捞了出来。
冷着嗓音道:“穿好衣服,跟我一起下去吃饭。”
顾倾夏哆嗦了一下,不敢反抗。
她麻溜的下床,跑到柜子边,拿了一件睡裙,蹬蹬蹬的跑去浴室。
薄瑾枭瞬间脸色更难看了。
都这么久了,换个衣服还要避着他。
收拾好之后,顾倾夏下了楼。
彼时,薄瑾枭已经坐在桌上,手中在打着电话。
顾倾夏不打扰他,垂着眸专心吃饭。
薄瑾枭的电话结束,看着旁边小口小口使用自己食物的小仓鼠,忽然摸了摸下颌,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学的韩语?”
这个问题,她昨天醉酒了,他不好问。
但是那首歌的歌词……
【你像太阳一样明亮的眼睛之间,流淌着温和微笑。】
【真的很遗憾,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呢?】
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第272章 不认账
顾倾夏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眸底闪躲:“我不会韩文,并不知道那首歌唱了什么。”
薄瑾枭眉心几不可察的蹙了下。
顾倾夏接着说:“就只是因为音调好听,所以才跟着学。”
薄瑾枭抿抿唇。
就在这时。
顾倾夏拨弄着碗中的勺子,声音更怯更小了:“昨天的事……我……我其实……”
她说着。
耳根慢慢的蹿红了。
她一想到她将薄瑾枭绑住双手,压在身下亲的那一幕,就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洞里。
薄瑾枭凝眸打量着她。
小姑娘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最后总结说:“……我不是故意的。”
薄瑾枭差点气笑了。
“你一句简单的不是故意的,就能把将我捆绑起来的压在身下轻薄的事,轻飘飘的带过了?”
顾倾夏听到“轻薄”两个字,差点被口中的汤呛着。
拐角厨房内。
温姨听到这一句话,耳根瞬间变得火辣辣的。
这反差可真是够大的,那么高大魁梧的先生,竟然被小太太给……
顾倾夏耳根也红了:“……醉酒之后的事,我也控制不住,大不了……大不了……”
说的跟她像是恃酒行凶吃完还不认账的渣男似的!
“大不了你怎么样?”薄瑾枭挑眉问。
顾倾夏脱口而出:“大不了我也让你绑一次就是了!”
薄瑾枭:“可以。”
顾倾夏:“……?!!”
她还没回神,薄瑾枭忽然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对着那一端开口:“拿些绳子过来,对了,再带些cosplay。”
顾倾夏呆。
对话那头,助理办公室内。
许继的脸色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手机“啪”的一声,砸到地上。
旁边的总裁特助好奇的抬眼,“哟,许秘书,怎么啦?”
许继回神,老脸顿时有点把持不住,“……没事。”
“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许继站起身,说:“有什么重要的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那特助连忙点头。
客厅,顾倾夏见薄瑾枭打完电话,好像明白,自己这是被耍了。
“薄……薄瑾枭。”
男人懒懒抬眸,“嗯?”
他的面容深邃倦漠,周身气场禁欲高冷,生人勿近,尤其是刚才打出那个电话的时候,更是一本正经,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她一下而已。
完全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顾倾夏抿唇,没说话。
薄瑾枭挑眉:“怎么?后悔了?”
他说着,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挽起西装外套的袖扣,那袖扣之下的冷白手腕之上,各有一道浅浅淡淡的勒痕。
顾倾夏心虚的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
男人菲薄的唇角虚勾:“不后悔就好。”
厨房内。
饶是年纪一大把的温姨,都觉得一张老脸实在是臊得慌!
许继将车开到了一家情趣用品店。
店长是个男人,很热切的给许继介绍着架子上刚进的新品:“……这种绳子就不错,韧性强,绝对挣不脱,最关键的是,这个绳子的内侧都绑了海绵,就算绑再长时间,都不会留下痕迹……还有这种的也不错,这个锁链看起来是金属的,但是实际上是塑料的,也不会太重,妨碍着什么。”
许继硬着头皮耐心的听着。
“就这个吧。”他指了指那个锁链,“帮我包好。”
“好嘞。”
店长迅速去拿包装袋。
包完,许继又问:“你们这儿,有什么cosplay的衣服吗?”
店长立即笑意盈盈的领着许继进了更里面一点的店铺隔间。
许继一看。
顿时惊呆了。
里面全都是情趣内衣,和各种情趣用品,简直能闪瞎人的眼珠子。
店长笑意盈盈的开口解释:“这件护士服,别看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是只要从这里一扯,这套衣服就可以瞬间变成……”
店长对着许继露出额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许继嘴角抽了下。
店长:“还有这件牛奶咖啡色女仆装,还有这一套警察与犯人服,穿上去,效果那是相当逼真,嗷,对了,再加上这套用具,那绝对是人生巅峰……”
许继一听:“行,都给我包起来。”
店长喜笑颜开:“好嘞!”
全都装到一起,看在他一次性买的东西很多的份上,店长额外送了个黑色的大包,将这些东西都装起来。
许继拎着包,走出了店。
幸好现在是晚上,要是大白天的被人拍到薄氏集团总裁的秘书进入情趣用品店,还拎了这么一大包的东西出来,那还得了?
许继上了车。
一路向着天鹅湾别墅的方向驶去。
餐桌上竟然无比和谐。
顾倾夏紧紧攥着手中的勺子,薄瑾枭像往常那样,时不时的给她夹一点饭菜,放到她的羹汤中,再让她和着羹汤一起喝下去。
好像才短短不到两个月。
顾倾夏便已经习惯如此。
就在这时。
薄瑾枭忽然看着她道:“池慕微明天约了人去爬山,刚才打电话给我,问你去不去?”
顾倾夏一愣,“什么时候?”
“明天。”薄瑾枭漫不经心的说道:“她约了不少人,包下了场子,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替你回绝。”
顾倾夏喝了一口碗中的羹汤,“去。”
为什么不去?
她跟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池慕微既然敢约她,她就敢去。
看看到时候膈应的到底是谁。
薄瑾枭倒是没想到她能答应的这么爽快,“嗯,行。我陪你去。”
顾倾夏:“你也要去?”
薄氏集团总裁每天这么闲的么?
薄瑾枭开口道:“你刚才答应的这么快,万一明天早上下不来床怎么办?我得背着你,不能让你拖那群人的后腿。”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顾倾夏耳根一个爆红。
她垂着眸,快速的扒着碗里的饭菜,吃完后,匆匆丢下一句:“我上去了。”
便上了楼。
薄瑾枭斜睨了一眼她的背影。
薄唇轻轻勾了下。
顾倾夏洗完澡,坐在书桌的电脑前看电影。
她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薄瑾枭在餐桌上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这样下一秒就有可能会被凌迟的感觉,让她踟蹰不安。
身形挺拔,面容矜漠的男人的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的并不是刚才许继拎着的黑色包,而是两个白色的小包,他先是看了她一眼,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随后将其中一个小包丢在床上,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她,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把这个换上。”
顾倾夏待原地没动。
薄瑾枭:“嗯?”
他又轻轻挽起了袖扣。
那抹红痕再次出现在顾倾夏眼前。
这一露出来。
顾倾夏心里那点该死的心虚和愧疚又升起来了。
堂堂华国龙头企业薄氏集团总裁薄瑾枭。
竟然被她这样、那样了……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小声说:“……好。”
她走到床边拿起那个包,打开,原以为会看到什么变态的囚服,没想到……她竟然看到了一件护士服?!
不仅如此。
这件护士服是连体的中长裙,外观看起来还很正常,甚至,大小似乎还很合身。
薄瑾枭慵懒的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顾倾夏对上那双眼,抱着衣服,跑进了浴室。
背影纤细,看起来像是个很好欺负的小白兔一样。
他拿起另一个包里的东西,眸底闪过兴味。
不一会儿。
小白兔换上衣服走了出来。
她走到他面前,小声的说:“我穿好了。”
薄瑾枭抬眼。
眸底闪过一秒惊艳。
女孩利落的在两边梳了两个发辫,纯白修长的护士服将她纤细的身形勾勒出来,再加上那张明媚娇妩的脸庞,还真是……像个名副其实的护士妹妹。
她还真是穿什么像什么。
薄瑾枭顺势微微斜躺在床上,捂住胸口。
顾倾夏一惊,刚想上前,却倏地动作顿住。
cosplay,现在开始了?
犹豫一秒,她轻声试探性的问:“先生,请问,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姑娘上道了。
薄瑾枭抿唇,手握成拳,在唇角轻咳一声,嗓音低哑:“我近日来胸口作痛,茶饭不思,人也日渐憔悴……”
顾倾夏拿着脖颈间挂着的听诊器,将另一端放在男人的心脏处,“别急,我现在就给先生看看。”
听诊器在男人的胸口整整十几秒。
薄瑾枭一动未动。
顾倾夏闭着眼睛。
明明这个听诊器是假的,但是在这一刻,她的掌心下方,还是能感觉到男人炽热的心跳。
“……先生,您没有大碍,回去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过几天就好了。”
顾倾夏刚想收回手。
男人攥住了那只放在他胸腔上的那只手腕,勐然的将她的身子拉过来:“……是么?”
顾倾夏心脏一跳,身子半压到男人的身上:“是……是的。”
鼻尖全是男人身上安神的香气。
男人深邃的眸蛊惑人心的凝视着她,薄唇几乎印在她的唇上,嗓音低而哑:“可我怎么觉得,我是得了相思病了?”
一室静谧。
只能听到顾倾夏胸前一颗心不受控制的鼓动声。
男人勾唇,就在这时,他攥紧她的手,忽然一个翻身,将小姑娘压在了身下,“不如,你帮我好好看看?”
顾倾夏刚想拒绝。
薄瑾枭大手一挥,触动某个凝结而成的系带,抽出。
顾倾夏瞪大眼睛!
男人唇角低低一笑,伸手拿出另一个包内的东西——一条黑色的锁链!
顾倾夏惊恐的瞪大眼睛!
下一秒!
男人动作利落的将她的双手攥紧在头顶,用锁链绑的严严实实!
男人深邃的眸肆无忌惮的扫过身下小姑娘玲珑有致的身体。
顾倾夏下意识疯狂挣扎。
锁链扣的非常紧!
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她的双手挣扎的厉害,手腕迅速微红了一小块,薄瑾枭轻声斥道:“别乱动!”
顾倾夏瞬间一僵。
声音吓得在发颤:“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昨晚是我不对……薄瑾枭……你别这样……”
男人俯身含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只要你乖乖的,我很快就给你解开。”
他将她抱到床中央,动作温柔至极。
顾倾夏死死的咬紧下唇。
这样浑身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惊恐又惊惧不已。
直到,半个小时后。
她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
外面天色漆黑,黑暗笼罩一切。
屋内温度升腾。
第二天一早。
顾倾夏被薄瑾枭吵醒。
她紧紧的抿着唇,冷着一张脸,慢腾腾的爬下床,开始洗漱。
薄瑾枭就站在她的旁边,还顺手给她挤好了牙膏。
但是小姑娘看起来一点都不领情。
昨天晚上她被男人用锁链捆绑了双手,直到他完全尽兴了才记起来给她解开,那样无助的无力的感觉,让她分分钟的想要将这个男人大卸八块。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
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怒气:“不用你帮我。”
薄瑾枭挑了挑眉。
但是还是将牙刷送到了她手里,顺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低沉的嗓音戏谑的说道:“我让许继给你带了一套登山服,待会儿送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倾夏没理他。
他又接着说道:“待会儿下去吃饭。”
顾倾夏抿着嘴唇,闷不吭声,看也不看他。
等洗漱完毕。
她坐在梳妆台前,顶着两个黑眼圈,开始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