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一直用灵泉帮谢年璟滋养身体，确实取得了功效。
但随着时间后推，灵泉产生的作用也越来越弱，现在仅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效用。
同时苏禾柠也发现，灵泉对她是最有效的，对其他人次之。
空间的事情不能直接对人言明，于是苏禾柠用了隐晦的方式。
“我用的是之前偶尔学过的方子，把各种食材做成药膳给他吃。但更好的办法应该是针灸化解淤血，我尝试过，但是效果甚微。”
谢常德先生点了点头，满眼惊奇。
“根据你的描述，年璟之前的伤势不轻，而且久积成疾，光用食补的方式能养到今天这个样子，实在是了不起。”
他没有细细追问，反倒是爽朗地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随身带着的医箱。
“与你正好相反，我在针灸一术上颇有造诣，然后咱们两个可以多加交流学习。”
苏禾柠顿时感觉受宠若惊。
她那点医术，哪里好意思在谢常德的面前班门弄斧。
“您真是抬举我了……”苏禾柠苦笑，“交流学习谈不上，纯粹就是您单方面指导我。”
中医看的就是积累沉淀。
她深知自己离谢常德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能有一个经验充足的前辈作为引路人，是行医之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谢年璟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开口道：“你没问题的。”
苏禾柠接收到他的鼓励，心底甜了甜，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闻天佑没有看到两人这个小动作，“啧”了一声，纯粹是自己听不下去了。
他以手握拳，抵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声，佯装生气道：“我的宝贝孙女，什么时候不行了？”
苏禾柠听出爷爷是在变相支持她，也不气恼，急忙应道：“行行行！”
另一边谢常德也附和着点头，“都说后生可畏，我们这群老家伙已经是日薄西山了，未来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千万别妄自菲薄。”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孙女？柠柠既聪明又好学，没什么是她学不会的。”
两个老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苏禾柠夸得毫无招架之力。
闻天佑语气风趣幽默，笑完了自己孙女，又把目标转到了谢常德的身上。
他真心替自己的老友高兴，不由得调侃道：
“平日里那么倔的老头，刚才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把我吓得都不敢出声。”
起先闻天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到隐约猜明了事情的真相，更是唏嘘不已。
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他们这两家人之间的因缘际会，用巧合来概括都太过保守。
谁能想到自己的孙婿居然是谢家的后代呢？
谢常德想起了自己刚才的窘态，不好意思笑笑，又没好气回怼。
“我就不信你找到你儿子的时候，表现得比我强！”
在这一方面，两个老人可是小巫见大巫，以五十步笑百步。
闻天佑想起他在医院里得知苏青云才是自己真正骨血时的心情，比起谢常德来讲，有过之无不及。
两位老友呛完声，对视一眼，都露出释怀且满足的笑容。
往日里谢常德总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总算找到了自己的血脉之亲。
更何况。
闻天佑笑道：“你刚刚不是还羡慕我有这么好的孙女吗？现在你可满意了，你和我，和我孙女，都是一家人了！”
谢常德这时候才想到这一层。
苏禾柠不光帮他处理好了医馆的难题，现在更是成了他名副其实的晚辈。
他乐得没了往日持重的形象，像个半大的小伙子一样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
“柠丫头就是我的福星啊！医馆有转机，我又找到了年璟，都快到黄土里的老头子了，现在还盼着以后的日子呢！”
苏禾柠嘴甜，也有意让谢常德高兴。
她当下就跟着谢年璟叫了一声四叔公，甜甜道：“以后咱们的日子好着呢！”
一家人和和乐乐，脸上的笑怎么也消不下去。
苏禾柠本打算把谢常德接到家里去，但是老头子倔劲上来了，什么都不管。
“医馆这里本来就需要人看着，我走了实在是不放心。这是我本辈子的心血，早就已经离不开了。”
他笑着宽慰，脊背如青松直挺。
“你们以后想起来了，就常来看看我，我这里也是你们的家。”
苏禾柠和谢年璟心中感动，也没有强人所难。
两人帮着劈了家里的柴，挑了家里的水，买了将近一个月吃的米面油，这才回到了四合院。
因为第二天要去看放榜，苏禾柠睡得极早，为了养足精神。
但在梦里老是睡不踏实，总是梦见自己落榜，烦得翻来覆去。
然后，身侧的人展开胳膊，把她牢牢锢在了怀里。
“安心。”
两个字带着无尽的魔力，苏禾柠确实轻松了不少。
她终于精疲力尽，沉沉睡了过去。
第159章 放榜结果，名列前三
苏禾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窝在谢年璟的怀里，像个八爪鱼一样圈在他身上。
谢年璟早就醒了，一直不出声，不想惊扰到老婆睡觉。
男人深邃的眼底满是隐忍，他深吸了一口气，叫她：
“柠柠。”
低哑的声音，哄得苏禾柠脸红心跳，当下身子就软了。
趁着日头还早，两人在被窝里温存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双双起床。
陈月白早就备好了早饭。
她准备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放在苏禾柠面前的碟子里。
“赶紧吃，就吃这两个，为了讨个好兆头。”
鸡蛋被贴心地剥好了皮，水嫩嫩的，旁边放了一小碟酱油。
苏禾柠看到那溏心蛋，直接噎住，她不太喜欢吃半生不熟的，总觉得有一股腥气。
但陈月白就坐在对面虎视眈眈盯着她：
“你要是没吃饱的话，就看完了榜回来再吃，反正现在只能吃这些。”
苏禾柠无奈：“你现在这年纪就如此迷信，真的是没救了。”
打趣归打趣，苏禾柠依旧听话地把东西全都塞在了自己的肚子里。
咽下最后一口，闻天佑和范言心就开着车到了。
闻天佑的公司现在正是改革的攻坚期。
他忙得就像陀螺一样，但再忙也得陪着宝贝孙女去看成绩。
闻天佑比苏禾柠本人还激动。
他和妻子都穿了大红的衣裳，就为了图吉利。
范言心吐槽道：“柠柠啊，你爷爷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把我弄醒了，一件一件衣裳换，怎么都不满意。这都是老头子了，这会儿才想起臭美来！”
苏禾柠抿唇一笑，两位也太可爱了。
她现在最爱看爷爷和奶奶打情骂俏，好像能看到几十年后自己和谢年璟的样子。
许清如和陈月白在家里呆着。
其他人全都上了闻天佑的车，浩浩荡荡一行人，就朝着目的地进发。
马上就能得到最终结果，苏禾柠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答题状态和能力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考上应该不难，唯一有悬念的就是名次。
虽说上榜了就有资质，但苏禾柠这一生不羁，就不喜欢自己的名次在很后面。
早起去看放榜的人很多，路被人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就把车停到了一边，步行过去。
门口宣传栏上的红纸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
他们灵活从人缝里钻进去，可还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遮住了视线。
闻天佑和范言心这么大年纪，还陪着她一起受这罪，苏禾柠有些心焦。
她踮了踮脚尖，没起到什么效用，
范言心在一边安慰：“没事儿，咱们家柠柠肯定过了。”
这时，谢年璟温热的掌心扶到了苏禾柠的腰间。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张纸，被人轻飘飘提了上来。
再回过神来，就已经坐在了谢年璟的肩头。
他个子足有一米九，男人两手箍着苏禾柠的腰，稳定她的身体。
旁边的人都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然后就开始啧啧称奇。
不少姑娘看着红了眼，感叹着没福分能遇到这么个好对象。
带着对象来的姑娘，立刻撅起了嘴唇，水汪汪的眼睛里含着期待。
不少人如法炮制，一时间，这竟成了考场外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不过，谢年璟高挺的身材和苏禾柠纤细的身影，依旧是最吸睛的那一对。
“柠柠，快看。”
谢年璟的声音传到了苏禾柠的耳中。
他们俩还是第一次在长辈面前表现得如此亲密。
苏禾柠红了半张脸，心里既甜蜜又慌乱，赶紧点了点头。
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她又补了一句，“年璟，我看着呢。”
她凝神朝着红纸上打量。
本来以为还要找好长一段时间，但苏禾柠第一眼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苏禾柠三个大字，就在红纸上的第一行。
哪怕她活了两辈子，自以为心智坚定，在看见好成绩的那一刻，还是惊喜地叫出了声。
“考上了，考上了！而且我好像还是前三名！”
闻天佑和范言心对视一眼，为孙辈的成就自豪不已。
谢年璟心里更是骄傲。
他不善于言辞，索性就用肩扛着苏禾柠在原地转了几圈。
自然又收割了一大波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苏禾柠红着脸，用指甲小心抠他绷起来的肌肉。
“你赶紧把我放下来。”
听着这娇媚的声音，谢年璟微微一笑。
他用手托着她的腰，安安稳稳把人放下。
范言心刮了刮苏禾柠的鼻子：“咱们赶紧去拿资格证吧。”
这才是要紧事！
苏禾柠点点头，故意没理会谢年璟，自己像一阵风似地跑到了工作窗口。
她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人员确认了考试信息。
“你考得真不错！”工作人员好奇问，“家里是世代中医吗？”
有谢常德在，也算是有中医家学。
于是苏禾柠就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前面这几个都是医学院的学生，我看就你不是，心里还纳闷来着。原来你居然是中医世家，真是失敬了。”
苏禾柠连忙道谢，接过了盖着钢戳的中医资格证。
闻天佑和范言心跟在身后，看着孙女儿的证书，比签了大合同还要自豪。
“对了，接下来去哪儿？”
苏禾柠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带着几分锐气和古灵精怪。
“去四爷爷那里！”
她可没忘了，今天就要靠着这本证书，去好好收拾一下那个姓邹的！
小轿车在巷子里开得艰难，于是几人依旧选择步行。
昨日闹了一通，沿街的邻居都认识了苏禾柠，纷纷从门里探出头来同她打招呼。
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很急切。
只是碍于不熟，不好直接问考试的结果。
苏禾柠只好一一回复。
“考过了，考过了！”
“您放心吧，我拿到证了！”
“肯定拿到了，您把心安肚子里！”
一路上走下来，苏禾柠几乎成了个重复机器。
远远地看到了医馆，她就像是抓住了个救命稻草，赶紧飞扑过去。
但还没走到跟前，就先听到门内传来的骚动声。
苏禾柠这时才发现，医馆的门不是开着，而是被人用暴力拆了下来。
谢常德刚刚正在院子里打太极。
清早闲来无事，他挂念着苏禾柠的考试情况。
等着心焦，于是便给自己找了个平心静气的好办法。
刚打了几招，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邹和平的声音就传过来，“先开门！”
他今天花高价雇了人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那群蛮汉都卯足了劲，抬起脚，齐齐朝门上踹去。
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年迈的谢常德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医馆的大门轰然倒下。
而邹和平乐得呲起了牙。
他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大摇大摆迈进来，特意凑近谢常德。
“一不注意，真是罪过罪过，您老可千万别介意。”
他阴阳怪气地鞠了一躬，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谢常德不愿与鼠辈怄气，纵然心中滴血，还是撇过了头，全然将其视为空气。
但邹和平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存心让他不痛快！
时间是特意挑选过的。
这个时候正在放榜，那个野丫头不在医馆，就只有谢常德一人，那就好对付多了。
邹和平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当一回诸葛亮，气死这个“周瑜”！
谢常德年纪大了，三言两语刺激刺激，肯定就受不了开始寻死。
那他就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剔除了这根眼中刺，搬去了道上的绊脚石。
“我说谢老头，你就真不觉得自己可悲？”
“这么大的年纪了，连个中医资格证都没混下来。也没个妻子儿女，就孤零零的一个人。马上就要到棺材里去了，还一事无成？”
邹和平不知道谢常德找到了亲人，自以为往别人的心窝上戳，实则对方半点没当回事。
他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让谢常德露出半分失态。
“我呸——”
没达成目的，邹和平气急，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被惹恼了，说出来的话完全不过脑子，越发难听。
“西医讲的是科学，中医那都是迷信。你那个师父，是不是运动那会儿被人搞死的？为什么搞死你师父，就是因为他传播的都是垃圾，都是糟粕！”
“别以为自己是个救世主，你救不了所有人。而且——你看病只看表象，根本没给人根除病因。那些在你这里看病的，以后迟早要出大问题！”
“听说你看病不要钱？那是不是要别的呀？我看你一个老寡夫，身边也没个女人什么的。是不是就借着看病要挟人家小姑娘？那个余子璇，是不是就是你的相好？”
邹和平不但说，还摆出了一副龌龊的表情，对着谢常德做下流的动作。
带来的那群恶棍发出哄堂大笑。
谢常德整日埋头于医术，甚少与野蛮人打交道，被气得哑口无言。
说他也就罢了，还将事情牵扯到了无辜之人的头上。
“血口喷人！”
谢常德被气得说不出话，眼底一片红血丝。
第160章 齐心协力保护中医馆
而谢常德越是这样，邹和平越是畅快。
他将院子墙边修剪精致的盆栽一股脑全踢了下来，嬉皮笑脸地把侧脸伸到谢常德的面前。
“不服气是吧？不服气你打我呀？”
谢常德一人孤立无援，脑子一阵又一阵发昏。
下一刻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邹和平见状，眼中闪过了一抹嘚瑟，决定趁机添把火。
但刚刚张口，就听到了身后的一声怒呵。
“混蛋，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想回头，却感到一股大力直接袭向了脖颈。
下一刻邹和平就头重脚轻。
“啪——”的一下！
一头栽到了旁边的落叶堆里。
正好眼鼻朝地！
邹和平吸了一口气，碎叶带着灰尘涌入了鼻腔。
随后他后背被狠狠踹了一脚，又往土堆里栽了栽。
他的腰霎时间弯成虾米状，在地上咳嗽起来。
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跟着他来的那群人都是精心挑选的打手，看到雇主吃亏，都摆出了要干仗的架势。
苏禾柠这边只有两人，可是气势丝毫不输。
谢年璟眉目阴翳，优越的眉骨和鼻梁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块阴影。
男人本来就不苟言笑，脸上清晰的线条带着刀刃一般的锐气。
他正好背着光站，冷峻的脸庞配着冷厉的眼睛，再加上那一身精实的肌肉，居然把打手给唬住了。
谢年璟的手里抄着劈柴的砍刀，攥着把的手背上青筋毕露，没人会怀疑这其中暗含的力道。
也没人敢有侥幸心理。
这个人，是真敢用刀砍人的！
闻天佑见老友被人轻辱，也沉下了脸。
他身上本就有军人的气场，再配上久居高位的威仪，同样让人不寒而栗。
转身抄起棍子，就像抄起了一把长枪。
闻天佑沉声道：“都给我滚！”
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太好了！公安同志终于来了！”
邹和平好不容易找来的打手，竟然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夺门而出。
面子没了就没了。
要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命兴许都保不住。
邹和平暗道一声倒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打算溜之大吉。
但是苏禾柠却侧身一闪，拦住了他的去路。
她眼睛却看着谢常德，口中说道：“四爷爷，快！往地上躺！”
谢常德不明所以，但无条件信任苏禾柠。
于是真的就咕噜一下躺在了地上，紧闭着双眼。
不知为何，邹和平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苏禾柠见到演员就位，唇角一勾，脸色立变。
她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瞬间就沾满了整张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快来人帮忙！这个姓邹的打人了！他带着人把我四爷爷打得奄奄一息啊！”
邹和平：……
他用手指指自己，神情错乱。
倒是想打，可是不敢。
他一时间愣住了，看着苏禾柠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个箭步冲到门外叫喊。
“有没有人？快来评评理！这个人打了人还想逃！大家快来帮帮我！”
刚才医馆里闹出的声音不小。
街坊四邻都听到了动静，本来就正在观望中，还有人出声帮忙了一下。
现在一听到出了事，都抄起家里的家伙冲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苏禾柠泪流满面，被气得不断发抖。
她这还真不是演的！
谢年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亲人，结果却被恶霸欺负成了这样。
四爷爷人这么好，凭什么好人就得吃亏？
苏禾柠情绪激动，余光看到墙角的扫帚，便顺手抄起来。
有了正当理由了，她毫不留情朝着邹和平脸上铺天盖地砸去。
邹和平气得跳脚：“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赶紧哪里来的死哪儿去。”
“你知不知道我亲戚是谁？小心以后我让你在京城里待不下去！”
“什么玩意儿？泼妇赶紧给老子滚开！”
苏禾柠不管不顾，只当听到了耳旁风。
她现在就只想打人。
长时间服用灵泉，苏禾柠的力气越发大了。
扫帚一下下打下去，邹和平平的脸上身上立刻浮现出一道又一道红痕。
但是完全没人心疼。
街坊四邻你一句我一句，帮着苏禾柠骂了回去。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除了打人就是打人！”
“谁不知道你们家那个是黑心诊所，真是不怕遭天谴的！”
“你来欺负谢大夫，那就是欺负我们！”
苏禾柠打着人，无暇顾及骂战。
街坊邻居成了主力军，战斗力接连提升，骂得越来越痛快。
他们两拨人通力合作，当即把邹和平打得嗷嗷叫，也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苏禾柠把扫帚打断了，这才停下来喘口气。
“可恶，这混账皮还挺厚！”
邹和平不顾身体的疼痛，头晕眼花之余，朝着门口就开始逃窜。
却一下子撞到了谢年璟提着的斧头把上。
谢年璟将斧头翻了个个，刀刃就直冲着他的脸。
闻天佑也在一旁帮忙，拿了个绳子，把人像捆猪一样捆了起来。
李二智原本在巷子口等待，看到打手七零八碎逃命一样地涌出来，就知道情况不对了。
他按照之前和邹和平的约定，骑着自行车蹬到公安局报案。
李二智留了个心眼，特意避开了冯景山，找了另一位面生的公安。
那个女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公安局里的公安同志认个遍。
这次就不找熟人，看她怎么办！
结果，一行人信心满满地把公安同志带过去。
又迎接了当头一棒。
那公安同志第一眼看见苏禾柠，就先笑了起来。
“禾柠啊，今天是不是出考试结果？你去看了吗？”
苏禾柠擦了擦刚才因为打人流下的汗，露出一个与刚才彪悍模样全然不同的温婉的笑。
“考得还行，已经拿到资格证了。”
她把证书从怀里抽出来，让公安同志辨别真伪。
苏禾柠笑道：“我准备让中医馆重新开张，自己过来经营，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还得辛苦你们。”
既会做事又会做人。
公安同志都被说得不好意思，看完之后双手递还给苏禾柠，带头鼓掌庆贺。
围观的人群中爆出一阵又一阵叫好声。
他们因为和谢常德是邻居，平日里的那些小病都是免费来看，心中本来就怀着感恩之情。
更何况，明眼人都知道这个中医馆是谢常德的心血。
好人不能老是吃亏呀！
大家都是真心高兴，质朴的感情并不作伪。
谢常德在人后，红了眼眶。
在没找到谢年璟之前，他的人生只有行医救人。
看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心中百感交集。
谢年璟和苏禾柠一同扶着他出来。
“四爷爷。”苏禾柠神色郑重，“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声音不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很快又觉得正常。
“怪不得这姑娘你的医术这么好，原来是常德先生的孙媳妇，太厉害了！”
“就是就是。我一早就觉得这姑娘身上带着常德先生的风骨，结果——嘿！果真没错！”
谢常德眼含热泪，朝着众人鞠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您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平日里帮大家看病，我们都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年了！”
风趣幽默的话，惹得众人一笑。
气氛热烈，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但不改的是对常德先生的感激和对苏禾柠的认可。
他们纷纷竖起大拇指，都说等中医馆开张那天要过来帮忙。
邹和平趁机和李二智他们站在了一起。
“今天没戏，咱们赶紧趁机走！”
他想不通，自己每一次打好的算盘，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尤其是败在了苏禾柠这个人的身上！
真是上天特意派过来给他倒霉运的！
两人正打算趁着众人不备的时候悄悄离开。
可是苏禾柠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你们想干什么？逃跑？！”
邻居们见状，也都围了上来，把两个人又重新推到了人堆里。
苏禾柠跟公安同志说完原委，现场的都是人证，被砸坏的木门和满地的狼藉都是物证。
公安同志也气得够呛。
还没见过加害人倒打一耙，非说自己是受害人的。
苏禾柠正色道：“我们既不惹事，也不怕事。是你们两个先寻衅滋事在先，我们反击在后。公安同志也在这里，别的话也就不多说了，你们必须当场道歉，然后把破坏的一切都恢复原状！”
邹和平挨了一顿痛打，还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忍不住火冒三丈。
但公安同志哼了一声，就像当头里浇下来一盆水，把这火给灭了个干净。
“要是你们觉得这样不够，就跟着我到公安局坐坐。”
邹和平和李二智恨得咬牙切齿，可偏生没什么办法。
围观的众人一声接着一声催促：
“人家已经够了宽容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了！”
邹和平：“谁不要脸了？”
刚才出声的那人毫不示弱，拖长腔嘲笑。
“大伙儿看清楚了啊，这里这么多人，谁都没应声，就他反应最大？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齐声回答：“他不要脸——”
“哈哈哈哈！！”
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第161章 团结友爱的邻里
邹和平觉得自己是个被人围观的猴子，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自在。
但是李二智已经屈服了，他自知斗不过这些人，主动拿起了扫帚，开始清理地上的残渣。
扫到他身边时，忍不住开口劝说。
“早点干完，早点回去。”李二智心里自然是不平衡的，压低声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群众的耳朵十分灵敏，立刻察觉出这个“敌情”。
火速朝着公安同志汇报。
公安同志也在监工，闻言嗯了一声，视线不悦地看向两人。
李二智连忙不说话，扇了自己一个巴掌，灰头土脸地继续收拾残局。
邹和平也终于弯下腰来，身上被苏禾柠用扫帚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每动一下，都疼得抓耳挠腮。
他们把地上的落叶清扫完，把盆栽里的花草用泥巴裹着根好好放在角落里，随后将碎得四分五裂的花盆碎片聚拢在一起。
苏禾柠冷声道：“还有门也给我修好！”
他们苦不堪言，但都不敢吱声。
苏禾柠继续道：“这个门口是有年头，我就要恢复原样，不要其他的。”
邹和平一甩膀子，自己先痛了个呲牙咧嘴：“我又不是专业修门的！”
谢年璟站在他身前，揉了揉手腕脚腕。
男人清脆的骨头摩擦发出的响声像是惊雷一样在他的耳边炸响。
邹和平瑟缩了一下。
不得不服软，弯腰拿着锯，无从下手。
这方面谢年璟是个行家，简短地发布号令：“先刷。”
于是他们两人不得不拿着砂纸一点点地磨。
手中的沙纸只有巴掌大小，两人不得不跪在门板上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