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洗过了澡,苏禾柠与谢年璟两人在床上躺下时,已经是深夜。
往常这个时候,苏禾柠早已经睡熟了。
可也不知今晚是被这一番闹腾影响了,还是因为是在这四合院里住的头一夜,苏禾柠精神反而比白日里还要足。
她躺在床上,清晰的听见隔着一扇窗传来的夏虫夜鸣声。
风吹枝叶的飒飒声,仿佛一场静谧的奏鸣曲。
又像后世里音频软件上十分红火的白噪音声,让人心静。
苏禾柠仿佛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院里草叶下,矮丛中的虫儿,以及枝头被风吹落的绿叶……
这样静谧安详的氛围,竟然是完全属于她的。
苏禾柠越想越兴奋,忍不住悄悄爬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窗,如好奇的孩子一般向外张望。
嗯,这夜风果然如想象中般醉人。
她正入迷,忽听背后传来一阵窸窣声。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媳妇儿……”
苏禾柠闻声正要回头,谢年璟便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身子轻低,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温柔缱绻。
“你也睡不着吗?”苏禾柠笑着问。
她感觉到谢年璟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苏禾柠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兴奋。”
从白马村到京城,从一个院落到另一个院落,听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苏禾柠心里却清楚。
她这一世的生活已经从买下这座四合院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属于她的剧情,已经展开了新的篇章。
两人干脆将屋里的桌椅挪到了窗下。
两个身影靠在一起,一边看着窗外景色,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咱们这院子是好看,但也有点空旷了,假如这池塘能再大一些,我就能在里面养几条锦鲤,在南北两面种上几棵竹子,或者多放几个花架,在上面种满四季错落盛开的花,这样我们这院子里一年四季都能有不同的花香……”
听到这,谢年璟忍不住侧过头看了看苏禾柠。
夜色里,苏禾柠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宛若天上的星子。
苏禾柠说了一堆设想,但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院子还是太小了,将来我们再买院子,至少要买比这大四倍的才可以……”
说到买房子,苏禾柠又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即将在京城开启的新事业。
说到激动之处,她却忽然一顿,转头去看谢年璟。
他盯着远处电线杆上昏黄的路灯,微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苏禾柠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只以为是自己说事业说得太激动,忽略了谢年璟的感受,连忙握住了他的手。
“老公……你怎么了?”
谢年璟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显得有些兴奋。
他连忙起身,走到衣架边,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翻出笔和本子,点亮了灯,写下两行字。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电厂的时候,工作时接触过的几家给工厂安装防火墙的厂商。】
【现在正是电力稀缺的时候,各个地方的电厂都需要防火墙,这其中或许有商机……】
第98章 出事了,要坐牢
谢年璟想,如果真能从这些生意里赚到钱,他就能给媳妇买比这大四倍的四合院了!
苏禾柠看着也是眼前一亮。
她之前还一直担心自己在外面闯事业,谢年璟却没有自己的事业,会感到心里不平衡,伤了男人的面子。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而且这件事听上去的确不错。
苏禾柠自然大力支持,在他侧脸印上奖励的一吻:“我相信我老公的眼光,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我永远支持你!”
没想到苏禾柠竟然这样毫无保留,毫不犹豫地支持自己。
谢年璟刚刚生出来的一丝担忧也瞬间消失。
他再次抱住自家善解人意的小媳妇,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两人头天夜里睡得晚。
第二天起得却早。
——并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一阵骂骂咧咧的吵闹声嚷醒的。
肯定又是闻越彬那货!
苏禾柠带着起床气,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往前面去,气势汹汹的。
谁知刚走到大门口,苏禾柠就看见比她起得更早的陶文英,正趴在门缝里看得高兴。
苏禾柠皱了皱眉,疑惑地走上前:“你看什么呢?”
陶文英连忙冲苏禾柠竖起食指:“嘘——”
她指了指门外的方向,示意苏禾柠一起来看。
苏禾柠疑惑地跟着看过去,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灰头土脸地闻越彬。
他正骂骂咧咧地去抓一只狗,一边追,一边还捂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
“他追狗做什么?”
苏禾柠这话刚问出口,就见闻越彬一转身,气呼呼地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黄色液体抹掉,又用袖子蹭了蹭。
抹完,他反倒觉得这股味道更加刺鼻了,被恶心的险些呕出来。
看到这,陶文英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禾柠愣了一下,将之前他怒气冲冲追狗的样子,以及他脸上那淡黄色的液体联想到一起,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才不会被野狗用……标记了吧?
这条街上野狗本来就多,他又睡在门口的地上,也难怪了。
“哈哈哈哈哈……”
苏禾柠也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
闻越彬听见了门内的笑声,原本睡得毫无血色的脸,瞬间气得涨红起来。
只见他没好气地隔着门板瞪了苏禾柠与陶文英一眼,撸起袖子走了过来。
苏禾柠冷笑一声。
好啊,她还没怪他扰了自己的清梦,他倒是先挑事来了!
只见苏禾柠“哗啦”一声大方的拉开门,双手环胸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看着闻越彬,目光逼人。
闻越彬抬头对上她的眼神,昨晚醉酒后的事顿时隐约浮上眼前,又是一阵头痛。
“嘶……”
闻越彬倒吸一口冷气,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苏禾柠一眼,轻咳一声,捡起地上的外套,忙不迭地离开了。
“切,怂货!”
苏禾柠不屑的啐了一口。
回去的路上,闻越彬越想越觉得窝囊。
他闷气生了一路,一回到自己家。
确认闻天佑和范言心不在,就“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当时,闻越彬的老婆姚芹正在厨房给孩子做饭。
一听见这动静顿时吓了一跳,只当是自家招了贼。
毕竟闻越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她根本没想到会是他回来。
姚芹咬着牙,举着菜刀哆哆嗦嗦地从厨房一出来,抬头就迎上了闻越彬气成猪肝色的脸。
“越彬……你回来了?”
姚芹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她连忙上前给他找拖鞋,谁知走近了。
却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浓烈的味道,夹杂着酒臭味,顿时恶心得倒退一步。
闻越彬顿时脸上挂不住,忍了这一路的气当即发泄出来。
“你躲什么躲!连你也觉得我没本事,觉得我肯定做不成事是吗!连你也敢嫌弃我!”
闻越彬扯着嗓子嚷嚷。
姚芹不明白他这无名火从何而来,又担心他俩的小儿子被惊醒。
她连忙冲他比手势:“你小点声说话,孩子还在睡着呢!”
“你只担心孩子睡得好不好,就不关心你老公我睡得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老宅子门口地板上睡了一整夜,还被路过的野狗……”
话说到这里,闻越彬气愤地咬了咬牙,怒气无处可撒,一巴掌将门口博古架上的花瓶拍到了地板上。
“啪”的一声,花瓶四分五裂,响声巨大。
姚芹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菜刀没拿稳,脱手摔到了地上。
她一脸莫名,也明白自己这是又被他当做出气筒了,气得流下泪来:
“闻越彬,你自己一天到晚在外面混,从来不顾家里,现在有了火气却知道往家里撒了,你当我是什么,是你的出气筒吗?”
这话不说还罢,闻越彬一听向来逆来顺受的姚芹居然和自己唱反调,顿时更气了,扬起巴掌来就要打人。
千钧一发之际,姚芹弯腰捡起那把菜刀,咬着牙红着眼:
“闻越彬,今天你如果敢跟我动手,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闻越彬上前一步,想夺下那把菜刀。
然而今日姚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无论如何也不松手,甚至抢夺之间险些划伤了他自己。
见实在夺不下来,闻越彬哼了一声,装模作样地说:“今天我还有重要的事,就不和你计较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卧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光鲜的衣服。
他又将脏衣服扔给姚芹,颐指气使:“把这身衣服给我洗了,洗干净点,回头我还要穿的!”
说完,便大爷一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家,只留下姚芹对着那身脏衣服无声哭泣。
抵达和张俊提前约好的那家咖啡馆,闻越彬左等右等,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也没见人影。
他有些急了,不停地回想当时约定时的时间,又低头去看手表。
他们当时约定的的确是十点钟没错啊……难不成张骏说的是晚上十点?
闻越彬坐立不安,却又不相信对方骗了自己。
于是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从白天等到了晚上,甚至给咖啡馆塞了钱,让他们延迟营业的时间。
期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回想起投资款的去向,张骏对他的承诺……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指向一个最坏的结果。
一个闻越彬不愿相信的结果。
整整十几个小时,闻越彬看着腕表上显示的十一点钟的时间,心如死灰。
意识到这一点时,闻越彬重重地跌回椅子上,面色煞白,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张骏骗了他。
他投资的所有钱怕是都被卷走了……
那么大一笔钱,那个是他的全部身家啊!
闻越彬心里慌极了,失魂落魄地回家,度过了这几十年里头一次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天一亮,他撒腿就往低压电器厂商家里跑。
那电器厂负责人原本还未起床,硬是被他一番粗鲁的砸门给砸了起来,满脸怒气地去开门。
闻越彬根本来不及和对方说明情况,劈头盖脸就问对方那里有没有收到自己公司的订单。
那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问清楚了公司名称,摇了摇头:“我们厂的所有订单都在我手里,我不可能记错,不光没收到过你们的订单,甚至连你们的公司名都没听说过。”
闻越彬又连忙问了张骏,对方更是表示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闻越彬一颗心瞬间像是落到了谷底,慌得腿都软了,面色白得像鬼一样。
那厂商负责人本就在气头上,一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当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奚落一番,说起了风凉话。
“最近可是有好多人因为动了歪心思,可抓住了,我听你们这公司的名称,你们应该有点危险哦?”
闻越彬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敢点头。
可他这副样子,分明是变相承认了。
对方脸上的笑容顿时更深了,故意叹了口气:“哎呀,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抱侥幸心理了。”
“要想赚钱,你就老老实实的,脚踏实地,不要想着有的没的知道吗?”
说完,他“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闻越彬也背着巨大的一声动静吓得脚一滑,跌在了楼梯间。
这一跤摔得不轻,若是放在往常,他此时已经大呼小叫了。
可今天他根本顾不上,硬是扒着铁栏杆,一步一步挪了下去。
一边走,脑海中一边回想这些天来和张骏合伙做生意的种种细节。
如今跳出来,以另一个视角来看,他发现。
原来张骏言行早已经有了漏洞,而他竟然完全没看出来……
他不想坐牢……
带着这样的想法,闻越彬越跑越快,脚下生风,一路跑回了家。
他连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往屋里钻。
第99章 畏罪潜逃
姚芹当时正在屋里,见闻越彬如此怪异,忍不住上前搭话:“闻越彬,你这是怎么了?”
闻越彬我没听见一般,脸色苍白着四处找东西,收拾行李。
“你这是要去哪?前两天不是说在和朋友做生意吗,所以你这是要出差?”
闻越彬依旧不说话,疯了一般地将自己的衣服从橱子里拿出来,叠也不叠直接往包里塞。
他发疯也是常事,姚芹已经习惯了,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只能叹了口气,将他包里的衣服重新拿出来,叠好了再放进去。
等到收拾完,门外恰巧响起敲门声。
闻越彬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瞪大了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
“越彬,姚芹,先生和夫人让我来叫你们先去吃饭。”
是保姆阿姨的声音。
闻言,闻越彬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微微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身边的姚芹,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
姚芹看他神色比刚刚好些了,试探地说:“爸妈喊我们下去吃饭。”
闻越彬一把抓起收拾好的行李,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饭我就不吃了,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小儿子。”
说完,就拿着行李冲下楼去。
姚芹站在原地愣愣的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楼下,范言心和闻天佑纷纷坐在了餐桌前。
听见动静转头去看,见自家儿子背着个大包像是要出去的样子,连忙喊住。
范言心问:“哎哎哎,马上要吃饭了,你这是要去哪?”
闻越彬硬挤出一丝笑容:“那个,妈,爸,我最近有事情要忙,先去朋友家里借住两天,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说完,不等老两口继续追问,闻越彬就已经开门离开了。
老两口互相看了看,又疑惑地看向正从楼上往下走的姚芹。
闻天佑问:“小芹,越彬说他去朋友家住,他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吗?”
姚芹摇摇头:“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听说过他有这样的朋友。”
甚至连一个可以称为朋友的人都没有。
范言心疑惑的对闻天佑嘟囔:“他该不会是知道你要跟他算昨天他欺负小芹的账,所以故意逃了吧。”
说完她又自我否认:“可从前他闹过这么多事,哪次也没见他怕到出去住啊……”
闻天佑叹了口气,挥挥手:“别想了,等他没钱了自然会回来,吃饭吃饭。”
闻越彬离开家时时间尚早,路边的包子铺才刚刚开张。
他也实在是饿得厉害,只能顶着两团乌青的眼圈,胆战心惊地将自己包裹严实了,才敢走到包子摊前,准备买两个包子带着路上吃。
他鼓足勇气,对包子铺老板道:“两个白菜的包子。”
“老板,来两个白菜的。”
另一道声音几乎与他同时发出。
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啊两位,我们小摊上白菜的包子只剩下两个,您看看您二位究竟谁要……”
听老板说完,苏禾柠“啧”了一声。
她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到底谁那么巧,就和自己点了一样的包子。
谁知刚一扭头,就对上了闻越彬那张没精打采到极点的脸。
苏禾柠愣了愣:“闻越彬?”
自己是因为要送人离开,路过这个包子摊过来买了包子。
闻越彬又不住在这附近,他怎么会到这里买包子?
难不成他是故意来找茬的?
想到这,刚刚的好脾气顿时烟消云散,苏禾柠张口就要怼人。
谁知闻越彬却像是老鼠见了猫,顿时将目光缩了回去,连连摆手:“白菜的我不要了,给你给你。”
说完,他又转头对老板道:“随便给我拿两个什么馅的,噢不,四个,快点!”
老板看他一脸紧张,有些莫名,却还是从笼屉里取了四个包子给他。
拿了包子,闻越彬迅速递给对方一张票子。
连找零都不等,扭头就跑了。
老板拿着零钱的手悬在半空,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喊了几声,奇怪的嘟囔:“剩下这么多零钱都不要,真是个怪人。”
苏禾柠冷笑了两声,对老板说:“您就收下吧,我认识他,那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老爷们儿,估计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您就当是他给你的小费了。”
但话虽如此说,苏禾柠还是下意识奇怪地回头看了他背影一眼。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甚至老实的有些奇怪!
但毕竟有事在身,苏禾柠也没有多想。
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转头连同另一个小摊上买来的炸圈,和刚打来的豆浆递给陶文英,送她去搭车。
到了路边,陶文英握着苏禾柠的手,一脸的依依不舍。
“禾柠,等我回来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到时候我按照约定去店里给你帮忙,只要你包我吃住,不给工钱我都乐意!”
苏禾柠笑了笑:“说什么傻话,我都说了不要你报答什么,咱们两个是朋友,等我的店开起来了,第一个就给你写信,给你包大红包!”
陶文英听得喜滋滋的,笑着点点头,一边等车,一边挽着苏禾柠的胳膊又说了一段话。
谢年璟旁边看着陶文英和自家媳妇黏黏糊糊的样子。
尽管知道陶文英也是女孩子,但莫名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连带着看向陶文英的眼神都比平时要冷。
陶文英原本背对着他,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回头一看。
她顿时吓了一跳,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苏禾柠却毫无察觉,依旧和她热络的聊着什么。
直到把人送上车,这才跟谢年璟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苏禾柠感觉到谢年璟情绪有些微妙得不对,便试探地和他搭话。
“老公啊,你最近这几天嗓子有起色吗,有没有觉得比以前舒服一些了?”
谢年璟顿时收起眼底那微妙的情绪,点点头,断断续续地说:
“好一些了,但,还是不舒服。”
他说得有些急,额头都沁出了汗水。
苏禾柠连忙拿出手帕来给他擦,轻声安慰:“没关系,慢慢来,你那么长时间不开口说话,总要有恢复的时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吗?”
回去之后,苏禾柠第一时间进入了空间里,奔向培养灵芝的保温箱。
灵泉水能治疗谢年璟的嗓子,但有点太慢了。
如果能给他吃下空间里培养出来的灵芝,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苏禾柠一边想着,一边上上下下把所有的灵芝都看了一遍,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株长得个头最大的灵芝身上。
这株灵芝比其他灵芝要大出一圈来,看得苏禾柠双眼放光。
“看你长得这么出类拔萃,肯定吸收了不少灵泉水里的精华,那我就特许你长成以后,第一个被吃掉!”
她激动的搓搓手,“贴心”的给这株灵芝多浇了一瓢水,对着它嘟囔,仿佛在念什么魔咒。
“快快长吧快快长吧,长得再大点就可以拿去给我家老公炖着吃了……”
灵芝:??
不知道是不是苏禾柠的错觉,她仿佛看见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那灵芝颤抖了一下。
苏禾柠疑惑的左右看了看,现在也没有风啊,它颤抖个啥?
怕不是看错了吧。
正想着,苏禾柠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苏禾柠一边想一边好奇地寻声看去,下一秒,顿时瞪大了眼睛,火气从脚底往上窜。
竟然有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通身黄毛的公鸡,正撅着屁股啃她地里的菜苗!
第100章 闻天佑大义灭亲
苏禾柠就说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这嘎嘣嘎嘣带着水分的脆声,可不就是在白马村小院里养的那些土鸡啃菜叶子的声音吗!
她当即气得撸起袖子。
“好啊,我辛辛苦苦种下的秧苗,天天来浇水,好不容易长高一点了,你居然敢啃它们,看我不把你抓回去炖汤喝!”
一边说,她一边撒开了步子,伸手去捉鸡。
她也是养过鸡的,对抓鸡这种事不能说得心应手,也是特别熟练了。
可眼前这只鸡却让她有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难抓!
“靠!”
在又一次扑空之后,苏禾柠忍不住爆了粗口。
她半伏在地面上,抬头去看,只见那只鸡在半空中挥舞着翅膀扑腾了一阵后,便十分自然地将翅膀收回,就落在她面前两三步的地方,金黄的爪子迈得那叫一个逍遥,头顶的冠子边走边抖,整只鸡都显得趾高气扬。
甚至还当着苏禾柠的面,再次走到了黄豆苗旁边,伸出了坚硬的喙……
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嘲讽!
苏禾柠火冒三丈,再次起身去捉。
这一次,她简直连太极拳里面的步法都用上了。
按理说,以苏禾柠现如今被灵泉水强化过的体质,就算是身法矫健的习武之人,她想捉住对方费不了多少劲。
偏偏就是这只鸡,她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抓住时,它总能灵巧地闪身逃过,甚至还能在天上盘旋几圈落地。
苏禾柠一边避开踩到秧苗,一边还要和鸡斗智斗勇,一边还要为这只鸡“不小心”踩到秧苗,打翻保温箱,随地大小便等等毛病生气。
可谓是鸡飞狗跳。
半天下来,她竟然累得气喘吁吁。
但好在,苏禾柠及时从商城里薅来一个捕鸡神器——一只六角眼竹编筐。
趁那鸡低头啃食菜叶的时候,苏禾柠一举将其扣住,拎着翅膀将鸡拖了出来。
看着在自己手上,想逃却逃不掉的鸡,苏禾柠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不过这鸡看着与寻常的鸡好像有些不同。
羽毛,脚趾,喙,都是淡黄色,就连翅根处,鸡毛下露出的皮肤都是黄色的。
脖颈处的一圈黑毛还算正常,但尾羽,尤其是镰羽却是黑得发亮,在光线下呈现五彩斑斓的色泽。
嗯……倒是很符合后世某种变态甲方要求的“五彩斑斓的黑”。
而最瞩目的,当属它头顶的鸡冠。
这鸡冠颜色鲜红,顶端呈三叉形,看着像一个鲜红的王冠。
正在这时,小玉突然冒了出来。
【这是河田鸡,世界五大名鸡之一的品种,富含蛋白质,脂肪均衡适宜,肉质细嫩,皮薄而脆,肉汤清甜。】
苏禾柠当即双眼发光,光是听着,都觉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她仿佛已经能闻到炸鸡,炒鸡,烤鸡,鸡汤的香气了……
苏禾柠“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将鸡拎到自己眼前,看着它,笑得无比开心:“煎炒烹炸煮,你选一样吧。”
即便她笑着,但想吃一只鸡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只见鸡安静了片刻,而后挣扎的更剧烈了,一边扑腾一边还“咕咕咕”发出响亮的叫声,爪子也在空中不停地挥舞。
看着它拼死挣扎的模样,苏禾柠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早知如此,刚刚干嘛啃我秧苗?还跑得那么快!”
虽然苏禾柠真的很想尝一尝这只鸡的味道,但秉持着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她还是把这个想法强行压了回去。
她想吃鸡,三年不晚。
还是把鸡好好养一养,让大鸡生小鸡,逐渐养出规模来,再吃它也不迟。
想到这,苏禾柠突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嘶,就你一只公鸡,好像让你生蛋有点为难你了……要不然再给你找个女朋友?”
不知道苏禾柠是不是又产生了幻觉,她好像感觉就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这只鸡漆黑的眼瞳似乎更亮了几分。
另一边,闻越彬出门后不久,闻家大门便被人敲响。
“肯定是越彬回来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他……”
范言心边走边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吓了一跳。
“警……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警察问:“这里是闻越彬的家吗?闻越彬在不在?”
范言心犹豫的点点头,然后去看坐在沙发上的丈夫。
“是……但我儿子不久之前刚刚出门离开,说是要去朋友家小住几天。”
一听见是警察上门,原本冷着一张脸,等着训斥自家儿子的闻天佑顿时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警察出示了证件后,夫妻两个连忙将人迎进门来,战战兢兢地给对方倒了水。
闻天佑问:“警察同志,请问我儿子是犯了什么事吗?”
只见警察将一个文档袋从包里拿出来,摆在了夫妻两个面前。
紧接着,警察将闻越彬“投机倒把”的事情大略同闻天佑夫妇说了一遍。
听完,闻天佑与范言心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露出复杂的神色。
尽管闻天佑明白,以他家儿子的混蛋程度,这种事情不是干不出来。
但到底是亲生骨肉,他心底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看了看那文件袋里的文件。
万一责任不在他儿子呢?
大约因为案情不能透露太多线索的缘故,这文件里面的资料写得十分简略。
但即便如此,闻天佑到底是纵横商场多年,还是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
他只知道闻越彬这几天在创业,却不知道他竟然是在这么“创业”。
结合刚刚警察对案情的叙述,他悲哀地发现。
这个案子别人或许有被冤枉的嫌疑,但他儿子闻越彬,当真是一点都不冤,这罪名犯得是明明白白。
意识到这一点,闻天佑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跟着破灭。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资料递给范言心看。
他同时捏紧拳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而后,他将自己所知的,闻越彬这几天的动向,筹备创业期间的行为,以及从昨天到今早发生的事,按照时间顺序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