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娇妻好鲜甜,糙汉老公扛回家—— by颜墨
颜墨  发于:2023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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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柠夫妻两个赶过去一看,陈凌州正扛着锄头,闹着要去干活。
纪秀兰好说歹说都拦不住他,已经急得开骂了。
苏禾柠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他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这才无奈点头,和纪秀兰说了说,放他去田里干活。
回到田地里的陈凌州,简直像回了山林里的猴子,甩开膀子就是干,丝毫不含糊,仿佛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
纪秀兰不放心地在田埂边上看着,不时提醒他小心伤口。
休息的时候,陈凌州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从前跟自己一起下田的老友马高远,田地也像是有几天没人打理的样子。
他不由得好奇,向隔壁田地里的人打听。
那人一听他问,一脸吃惊:“你还不知道啊?老马病重了!前几天人还只是发烧,从昨天开始就卧床不起,一直说胡话,晚上也睡不着,一直大口大口地喘气,连饭都喂不进去,整个人烫得像火炉一样,可吓人了!”
陈凌州顿时吓得瞪圆了眼:“我的娘勒,老马平时那么壮实,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
那人摇摇头:“这个俺不知道,但听说是那天干活受伤之后的事,不过那天他受伤的时候俺就在旁边看着,伤口不大啊,怎么会成这样……”
听到这,陈凌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天苏禾柠在医院里对他说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高烧不退,意识不清,难以入睡,呼吸困难……
陈凌州一骨碌爬起来,抬脚就跑。
第59章 空间升级,大佬在线教导针灸术
纪秀兰吓了一跳,边追边问:“死老陈,你干什么去?”
陈凌州急得,边跑边说:“去找禾柠劝劝老马这犟驴!”
找到苏禾柠,陈凌州急忙把马高远的事和她说了一遍,着急地问:
“禾柠,老马这症状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那个破……”
“破伤风!”苏禾柠眉头一紧,点头:“这症状听着的确是。”
陈凌州吓坏了:“禾柠,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了,现在还救得回来吗?”
苏禾柠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边往外走边说:“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得赶紧把人送去医院,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赶到马高远家,把事情缘由和他们家人说了一番,紧赶慢赶把人送去了镇医院。
医生迅速诊断,判定是破伤风,立即安排注射破伤风针。
同时也如实告知家人,马高远送来得太晚,已经发病,很难痊愈,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马高远的老婆闻言,惊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她脸色惨白的愣了半天,身形一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失声大哭起来。
“老马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咱们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陈凌州看着病床上的老马,也是一阵后怕。
幸亏苏禾柠当时强行把他送来打了针,否则现在岂不是……
马高远媳妇悲戚的哭声在医院楼道里回响。
想到陈凌州也差点变成这样,纪秀兰顿时感同身受,上前安慰。
折腾了一天,傍晚时,众人又根据医生的吩咐,把马高远暂时带回村里的卫生所,输液治疗,观察情况。
但苏禾柠看马高远现在的情况,总觉得这样治疗只怕要出事。
突然,她想起自己上一世在研究院里学过的针灸术。
苏禾柠眼前一亮,当初她学针灸时,曾学过不少施针方案。
但由于实在相隔久远,她实在记不清这其中究竟有没有能治疗破伤风的方案了。
看来只能去空间里翻一翻有没有相关书籍了。
于是当晚,夜深人静时,苏禾柠悄悄躲进了卫生间,确认关好了门,闭眼进入玉佩空间。
她在空间里溜达半天,能找的地方几乎都找过了。
但与中医相关的书籍实在少得可怜,更不用说有关针灸的了。
苏禾柠找累了,一屁股坐在原地,嘟囔:“什么嘛,送小雨伞的时候倒是挺积极的,各种型号都有!现在想找本专业书籍都找不到,你不觉得羞愧吗!”
然而空间里并没有任何回应,依旧静悄悄的,宛若普通死物。
“算了,说了也是白说,简直对牛弹琴。”
苏禾柠暗自叹了口气,正在打算放弃,离开空间时,耳边隐约传来一阵对话声。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些耳熟。
“下一个案例,六十年代破伤风病例,病人情况……”
听到这,苏禾柠猛然精神一振。
这不就是研究院的日常中医研讨会吗!
想当初,她闲来无事时没少去蹭着旁听会议,莫老教授的声音她简直熟到不能再熟。
而且他们刚刚讨论的好像还是破伤风病例!
苏禾柠顿时竖起耳朵,迅速钻进会议室里,凑近了去听。
四肢僵直,偶发抽搐,浑身高热,时而呼吸困难,难以入睡……
不能说很像,只能说这个病例简直和马高远一模一样。
在众人的讨论中,老教授总结出一套完整的施针方案。
苏禾柠瞪大了眼睛仔细听,不舍得放过一词一句,恨不得把这些话刻进脑子里。
但人的记忆终归是有限的,一遍听下来,苏禾柠发现自己只记住了三分之一。
她有些苦恼的嘟囔:“要是能回放就好了……”
谁知这话音刚落,眼前的情景竟真的迅速变换。
回到了这场讨论会的最开始。
苏禾柠有些难以置信地眨眨眼,试探地说:“我想重新听一遍。”
下一秒,苏禾柠眼前半空中忽然浮现一块半透明的显示屏。
显示屏大致分为两个部分,老教授的脸出现在画面的左端,依旧满脸严肃,除了画面放大外,内容与刚刚一模一样。
而刚刚还分坐会议室两边的各个研究员,则以各种形态出现在右半边的方形小窗口上,最下端还有一个进度条。
每人一个窗口,还能回放和拖动进度……
这不就是后世的云会议视频模式吗?
还能这样玩?
惊喜之余,苏禾柠忍不住研究起这些窗口来,而后“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刚刚开会的时候她只顾着把注意力放在了内容上,竟完全没注意到方才分坐两边,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同事,面部表情和小动作竟然这么丰富。
比如刚刚坐在左边末位的男同事,看似低头在写什么,实际上一直在发呆,并时不时憨笑一下。
知道的这是研究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痴呆症患者……
还有刚刚坐在她右手边的“院花”,平时温柔优雅,如今放大了看。
她刚刚竟然在——抠鼻子!
苏禾柠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捏双下巴的,揪睫毛的,在笔记本上画小乌龟的……
但即便他们走神频率如此之高,到总结环节却仍然能把会议重点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苏禾柠忍不住怀疑,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听课走神两不误的?
真都乃神人也!
苏禾柠一边翻来覆去地看,一边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笑。
等她笑够了,会议内容和针法也就完全记住了。
随即她离开空间,重返现实世界。
苏禾柠之前就发现了,她在空间里,外界的时间是不流逝的。
也就是说,她可以在空间里自由自在的学习,甚至还能跟上研究院大佬们的脚步!
正欣喜着,一睁眼,苏禾柠便看见自己从前使用的那副银针,正安然摆在面前的桌上。
苏禾柠一喜,伸手拍了拍龙形玉佩:“行啊小玉,真是越来越贴心了!再接再厉!”
【玉佩:……】
第二天一早。
苏禾柠一醒来,便直奔村口卫生室。
马高远正躺在卫生室的床上,意识不清。
点滴依旧挂着,人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卫生所的王医生一见她来,顿时满面愁容地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趴在床沿上睡得正熟的马高远媳妇,连忙将苏禾柠拉到一边。
“苏家丫头,你怎么来了?我知道你和你舅舅想做好事,但镇医院都没办法,我看老马这次悬了,你还是少往这边跑,否则万一……”
苏禾柠明白他的好意,却还是打断了他:“王医生,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是想用中医的针灸法给马叔试试,待会儿还得麻烦你配合我。”
王医生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中医针灸法?我说苏家丫头,你可别胡闹,这治病救人可不是件小事!”
苏禾柠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有两人咋咋呼呼地推开了大门。
“我说王医生啊,你前几天给我们家白薇开的这是什么药啊?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你是不是压根没用心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梅和杜白薇。
抬头看见苏禾柠也在,杜白薇也是一愣。
张梅却毫无觉察,仍旧不饶人的纠缠。
“我说你听见没有?你今天必须给我用最好的药!我家儿媳妇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全被你之前开的那些破药给耽误了!”
“这可是城里来的知青,整个村都找不出第二个家世样貌比她好的,这么耽误着,你负得起责任吗!”
闻言,杜白薇在王医生面前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是啊医生,我这皮肤向来脆弱,不像那些山野村姑,从前都是好好养护的,水痘要是再这样长下去,我就真的不想活了……”
说起“山野村姑”四个字时,杜白薇有意无意地瞥了苏禾柠一眼,满是挑衅。
苏禾柠冷笑一声,也懒得管她们,径直走到马高远床前,摊开自己带来的银针,进行简单的初步消毒。
此时马高远的媳妇乔大喜也凑了过来,苏禾柠简单把自己要做的事和她说了一遍。
乔大喜听完明显有些忧心,眼神里带着戒备:“柠丫头,你这真的行吗?俺家老马的命只有一条,你可千万别胡来啊!”
“婶,你放心,我还是有把握的……”
话说到一半,一旁张梅突然闹了起来,嚷嚷着说王医生明明有好药不给她儿媳妇用,说他藏私。
杜白薇也在一旁哭哭啼啼,两个人硬是吵出了二十个人的气势。
卫生所里瞬间鸡飞狗跳,苏禾柠根本没法继续说下去。
乔大喜明显有些烦躁,正皱着眉头看过去时,床上的马高远突然瞪圆了眼睛,双眼充血,一个劲地咳嗽。
不等苏禾柠反应,他又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口中还不停往外溢着白沫。
苏禾柠面色一凛,摸准了穴位,拔针就要往下扎!
乔大喜吓坏了,手足无措地挡在马高远身上。
她惊恐地看着那悬而未落的银针。
谁知就在这时,马高远突然用尽全力。
他伸手抓住自家媳妇的袖子,嘴唇嗡动,气若游丝地说着什么。
“老马……你想说什么?”乔大喜慌慌张张地凑近问。
马高远嘴唇又费力地动了动,但奈何张梅婆媳声音实在太大,乔大喜根本听不清。
忍无可忍!
只见乔大喜猛地直起身,抓起床头桌上的搪瓷缸往地上一掷。
“咣当”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卫生所里顿时死寂。
乔大喜红着一双眼冲张梅吼:“吵什么吵!今天俺家老马要是出什么事,俺跟你们没完!”
张梅和杜白薇这才消停,王医生也终于得了空,急急忙忙奔过来查看情况。
“媳……媳妇,让苏家丫头试……试试,凌州就是她救的……”
第60章 谢年璟气势直接碾压
乔大喜顿了顿,求助的看向“权威”王医生。
王医生扶了扶眼镜,只得点头:“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如果不赶紧施救,送到镇医院只怕就来不及了!”
话听到这,乔大喜也干脆心一横,牙一咬,让开位置给苏禾柠。
苏禾柠做了个深呼吸,集中精神,将银针依次消毒。
按照昨晚从莫老教授那听来的布针方案,取穴,针刺,而后留针于穴位上。
苏禾柠正在施针,杜白薇和张梅围了过来,站在一旁不屑地撇嘴。
“见过乱吃饭乱喝水的,还没见过乱治病的,这么长的针扎进肉里,万一扎错一点,那岂不是白白受罪?”
杜白薇也跟着附和:“是啊,我听说这中医扎针可是个深厚的学问,学了十年八年的都不敢轻易下手,禾柠,我来白马村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听说你还会这个?”
说到这,她故作惊讶掩唇:“你该不会是和马叔家有什么仇,故意想借机报复吧!”
苏禾柠压根不理她,仍旧聚精会神地扎针。
倒是乔大喜把话听了进去,顿时紧张的看看她们。
她又扭头来看苏禾柠,一副想阻拦又不知该不该阻拦的模样。
见有效果,杜白薇眼珠活络的转了转,走到王医生跟前,装出一副担忧模样。
“我说王医生,你在这卫生所里也干了不少年了吧?你怎么能随便谁的话都信啊?这苏禾柠仅仅只是个高中学历,家里也没什么医学背景。”
“你随便让她扎了,万一她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人扎死了,你说这责任是你背还是她背?”
王医生原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如今一听杜白薇的话,像是突然醒过神,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王医生慌了:“苏家丫头,杜知青说得对,我不能让你这么胡来,否则万一出了事可就说不清了!”
然而箭在弦上,哪有说收回就收回的道理?
人命关天,苏禾柠根本顾不了这许多,再次抽出一根针,找准穴位就要往下扎。
杜白薇立即鬼叫起来:“你看你看,我就说她不怀好意!王医生都开口阻止了,她竟然理都不理,还要往下扎!”
一边说,她一边伸手过来想抢夺苏禾柠余下的银针。
苏禾柠咬牙,一把将针袋夺来,扭头瞪她一眼:“闭嘴!”
两个字,掷地有声,仿佛一把无形而锋利的刀甩了过去。
杜白薇被吓了一跳,讪讪地闭嘴安静片刻。
然而杜白薇安静了,乔大喜却又闹起来。
她不管不顾,伸手便夺过苏禾柠还未来得及扎下的那根针,转而又要去夺针袋里的其他针。
一边夺,她还一边嚷:“不行,俺不能让你害死我家老马!俺不能让你害死老马!”
毕竟是干活的惯手,乔大喜力气不小。
加上王医生也伸手来夺,苏禾柠一个晃神,差点真让她们全部夺了去。
好不容易将针袋护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乔大喜又将目光瞄向了已经扎入皮肤的那几根针。
苏禾柠眼神一凌:“不行,那几根针不能动!”
然而乔大喜根本不听,已经将手伸了过去。
就在这情形混乱之时,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突然闯了进来。
只见他快步走到病床前,定睛一看,二话不说,伸手拍开了乔大喜的手。
乔大喜吃痛,愤怒望去,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
下一秒却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偃旗息鼓。
“彭……彭医生?”
乔大喜又惊又喜,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王医生也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恭敬。
这位彭医生,可以说是白马村最令人敬畏的人物了。
老医生在白马村生活几十年,在还没有卫生所的年代,就靠着一手妙手回春的卓绝中医医术,治好了无数病人。
据说老医生祖上是中医世家,传承了我国的民族传统医术,专治疑难杂症。
现在老人家自从上了年纪后,已经很多年不露面了,一般小病卫生所就能治好,也没人去扰他清静。
这次马高远出事,乔大喜原本也想去请他帮忙,但还没来得及,马高远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确认是彭医生,乔大喜喜出望外,正要说些什么。
就听老爷子冷哼一声:“你是想害死他吗?”
乔大喜顿时吓得一哆嗦:“彭……彭老爷子,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老爷子看她一眼:“你以为这针是随便谁都能拔的吗?不懂医术之人强行拔出,普通人都要浮肿流血,照你男人的情况来看,这根本就是要他的命!”
闻言,乔大喜朝后趔趄一步,脸都白了,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杜白薇根本不记得有彭医生这么一号人物,但能看出这算是个懂医术的。
她料定了苏禾柠根本不会医术,在一旁冷言冷语:
“老医生,你说乔婶子没有医术不能拔针,那苏禾柠胡乱扎针你怎么不说?”
说到这,她眯了眯眼:“苏禾柠是想害人命,你该不会就是他的帮凶吧!”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张梅连忙上前捂她的嘴,让她别乱说话。
毕竟对于老一辈来说,还是扎根本土的中医更值得信赖。
况且这彭医生的威望,在村里都能压过村长了。
听到这,彭医生不屑地哼了一声:“帮凶?你在这胡言乱语,延误救人时机,才是真的在害人!”
老人家年纪虽大,但中气十足,话说得十分有气势。
杜白薇听得一愣,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彭医生接着说:“这位姑娘的布针手法我都看过了,针针精准,是对症而落。”
他看向乔大喜:“我问你,在扎针之前,你男人是不是浑身抽搐,双眼充血?”
乔大喜呆呆的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
“这就对了。”老先生接着说:“如果不是她这几针下去,你男人现在只怕已经没命了!”
乔大喜等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说完,他赞许地看向苏禾柠,笑着点头:“不错,小姑娘,你这几针不光精准,布针方法也十分新颖,倒是避开了传统方法上的一些弊端。”
“来,你继续下针,老头子我也跟着学习学习新方法!”
苏禾柠松了口气,笑着点头,一边和老先生交流医术,一边继续施针。
杜白薇在一旁看着,久久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张梅等人的反应,这老爷子明显是中医方面的权威。
可一个中医权威,怎么可能会认同苏禾柠的扎针方法?
不光认同,老爷子竟然还说要和她“学习学习”?
难不成苏禾柠真的会中医针灸?
这怎么可能?!
她根本没给苏禾柠写过这个技能,苏禾柠到底是怎么学会的!
她无论如何也不服气,还想凑上去仔细挑破绽。
谁知杜白薇一脚刚迈出去,张梅就把她拉了回来:
“你怎么回事?没看见老爷子很喜欢苏禾柠吗?”
张梅压低声音,厉声斥道:“刚刚的事虽然我们已经得罪老爷子了,待会儿说个好话也就算了。你现在再去,可就要把人彻底得罪了!到时候有个大病大灾,万一西医治不好,咱们就只能等死了!”
“可是……”
“别可是了。”
张梅径直打断她的话,见苏禾柠针扎得差不多了,瞬间变脸,笑着上前夸赞苏禾柠深藏不露。
王医生也跟着在一旁附和。
苏禾柠听着这些漫无边际的彩虹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两串脚步声。
谢年璟一觉醒来,发现自家媳妇已经不在身边,便猜到她是来了卫生室,一路找了过来。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一抬头,正迎上从另一边走来的宋玉泽。
两人目光相对,各自从对方眼神中看出敌意。
宋玉泽上上下下的打量谢年璟。
他实在看不出,这个只会卖傻力气的傻大个究竟有什么好的。
在他眼里,这种“莽夫”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十分之一。
但实际上,谢年璟根本无需动作,只是站在那里。
气场就足以将宋玉泽身上那微不足道的文弱气质撕碎辗烂。
更何况谢年璟实在高他不少,宋玉泽几乎是在仰视他,更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对视片刻,宋玉泽就有种被压进泥土里的错觉。
到嘴边的阴阳怪气竟是没胆量说出口!
第61章 新婚小夫妻就是恩爱
宋玉泽讪讪地收回眼神,强装镇定地瞪谢年璟一眼。
他抬脚先一步走进了卫生室,故意走在谢年璟前面,像是以此来证明他的优越。
两人进门时,门内的局势已经由集体夸苏禾柠,变成了张梅把责任全部归咎到杜白薇的“年少无知”上。
张梅不停地数落杜白薇,怪她刚刚不知深浅,以此来讨好彭医生。
杜白薇原本一脸恨意地盯着苏禾柠,扭头一看宋玉泽来了,当即化身林妹妹,委委屈屈地扑进他怀里。
“玉泽……”
那股熟悉的药味钻入鼻腔,宋玉泽眉头不受控制地一皱,恨不得立刻失去嗅觉。
他咬牙将人推开些距离,尽量耐心地问:“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
杜白薇本想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一遍,但想到张梅的警告,一时间又不敢开口,只剩下嘤嘤嘤了。
问了半天半个字也没问出来,宋玉泽有些不耐。
他本想找个理由摆脱杜白薇,谁知不经意间一个抬头,他恰好看见正站在彭医生对面,谈笑风生的苏禾柠。
今天的她穿得虽然素净,发髻也挽得简单。
但她与彭医生谈论起有关医术的东西,美眸清澈明亮,面若桃花。
那是一种毫不做作,表现在举手投足间的知性与优雅。
是他从未在任何其他女性身上见过的气质。
这不就是他曾经设想过的,最理想,最接近书本上知性女性的形象吗?
当初他还一度以这个形象为标准来找对象,谁知到头来娶的竟是……
想到这,他下意识用眼角去瞥杜白薇,顿时更加反感了。
宋玉泽厌恶地收回眼神,再去看苏禾柠时。
谢年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正用那双幽深的眸子,冷冷的回望着他。
那眼神如冰如刀,猛的扎过来,宋玉泽顿时吓得倒退半步。
“玉泽,你怎么了?”
杜白薇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扶他。
宋玉泽却下意识甩开了她的手。
杜白薇一时失措:“玉泽……”
杜白薇娇滴滴地一声喊,顿时引来卫生室众人的注意。
宋玉泽顿了顿,强忍下心中烦躁,尽量维持住自己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只是轻轻把杜白薇的手推开。
“我没事,就是刚刚一时间没站稳。”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更躲远了几步。
闻言,杜白薇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往深处想。
苏禾柠和谢年璟守着马高远,算着时间换针。
张梅也想找机会和彭医生攀谈几句,请他给杜白薇调一剂治水痘的药。
本就不宽敞的卫生室更显拥挤了。
到了起针换针的时间,苏禾柠将之前扎下的部分银针稍作调整。
但马高远躺着的病床实在太矮,苏禾柠只能半蹲着,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施针的手肘,才能勉强维持住手头上的平稳。
见状,谢年璟立即搬来一把长凳,贴心扶她坐下。
又主动将胳膊垫在她手肘下,帮她维稳,给她递针。
察觉到他的动作,苏禾柠转头冲他笑了笑,两人虽全程没交流一句,却默契地让人嫉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病床上的马高远也有了明显好转。
乔大喜见状激动不已,像是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忍不住夸起苏禾柠夫妻。
“真是不得了,禾柠和小谢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么有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一起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哩!”
王医生也跟着调侃:“你这话说得不准确,咱们村这么多老夫老妻,也没见有哪对像他们小夫妻这么默契的,人家这就叫做佳偶天成,是天定的姻缘,咱们可学不来!”
“对对对,佳偶天成!你们两个有才有貌,还这么善良,俺看这村子里的新婚小夫妻,没有能比得过你们的!”
闻言,苏禾柠抬头与谢年璟对视一眼,各自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们越是这样,乔大喜说得越起劲。
夸完苏禾柠聪慧能干,又转而夸谢年璟体贴可靠。
宋玉泽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舒服。
苏禾柠被夸,他没有意见,但谢年璟凭什么?
要说有才有貌,不应该是他吗?
夸一个木头一样的哑巴算什么?
他正心中愤愤,完全没注意到杜白薇什么时候靠了过来。
杜白薇压低声音说:“什么有才有貌,我看谢年璟根本就是沾了苏禾柠的光,这村子里要说有才有貌的,谁能比得过你呀?”
这话说进了宋玉泽心里,他有些意外的转头看了一眼杜白薇,脊背下意识往上拔了拔。
看来这杜白薇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在审美方面,和他还是有共鸣的。
另一边乔大喜等人越说越兴奋,夸得苏禾柠夫妻天上有地下无。
彭医生也在一旁笑眯眯地边听边看苏禾柠施针。
张梅原本也想跟着拍马屁,但这些话她听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什么叫没有一对新婚夫妻比得上她们?
她家玉泽不比他们强多了?
刚结婚那会儿,不知有多少人夸她家儿子儿媳天作之合,现在倒好,这些话全成了夸苏禾柠的了!
想到这,她没好气地瞪了杜白薇一眼。
反正她儿子肯定是没有瑕疵的,肯定都是这女人的错!
杜白薇被自家婆婆的眼神吓了一跳,无辜地眨了眨眼,有种躺枪的感觉。
正在这时,苏禾柠最后几针扎完,马高远的病情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后续只要继续留针治疗,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彭医生满意地点点头,起身:“看来你这女娃实力的确不浅,这我就放心了。后续有什么事你如果拿不准,大可以来找我。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济,要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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