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恋爱游戏NPC后—— by闲时煮酒
闲时煮酒  发于:2023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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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卓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想起遗失了有段日子的珍珠手链,开始不爽。
“喂……”
裴妙妙没有和他一般见识,贺家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一向沉稳冷漠的安保,依次从岗亭里出来,只留下一个操纵大门开关的在里面。
这群穿着黑衣,戴着黑色墨镜,耳朵上别着耳麦的西装暴徒们有男有女,在裴妙妙探出脑袋冲他们傻笑的时候,齐齐鞠躬:“大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呀。”裴妙妙快乐地挥动手臂。
贺卓视力极佳,他稍一偏头,看见留在岗亭里的那个,关上大门的时候,是直接用锤的,沙包大的拳头砸在开关上,脸被墨镜遮住大半,也能从动作里看出他的懊恼。
他踩了一脚油门,让车子往前溜:“我们家的安保是这种风格吗?”
贺卓印象中是统一配备的灰色老头衫,还是盘扣的那种。
裴妙妙笑眯眯地,依次叫到他们的名字,和每一个人都打完招呼,才把头缩回来。
“前阵子就换了啊,因为这样看起来比较酷。”她坐在车上兴奋地扭动:“这样更有大小姐的感觉。”
“老头子之前的审美……让我有种每天放学后,回到旧社会的错觉。”
她头上的钻石发卡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发绳还是旧的那一根。
贺卓皱眉:“你又看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
园丁站在一旁,把手上的绯色蔷薇从车窗递给她。
她还在和安保们打招呼的时候,园丁就早早地将枝头上最漂亮的那朵蔷薇剪下来,处理掉枝干上的尖刺,等待着她的车子开过来。
“超级漂亮。”裴妙妙夸赞。
就连简昂都能听出来她话里的真心实意。
沉默寡言的老花匠笑了一下,拿着剪子退到一边。
贺卓从没觉得这条路这么漫长,一直到地库入口,裴妙妙的交流大会终于结束。
那些灰扑扑的不起眼的佣人们,在他看来只是这座宅子里的一个符号,一颗维持宅邸运转的螺丝钉。
但是裴妙妙能一个不错的叫出所有人的名字。
只要是出现在她面前的,被她叫到后,都会脚步轻快地回去。
贺卓习惯称呼这些随时可以替代的消耗品为:你。
裴妙妙不爱从地库坐电梯上楼,她喜欢一边溜达一边往宅子里面走,贺卓观察她上瘾,和她一起下车。
把车钥匙抛到旁边的佣人手里,懒洋洋地说:“你,把车开下去。”
然后贺卓又发现了裴妙妙的一个优点。
他跟上拿着花的裴妙妙,问她:“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什么?”
“帮我把车开下去的那个,你不是知道他的名字吗?为什么不提醒我。”
“说人话。”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也是有名字的,我这样是不尊重人之类的。”瑰丽的晚霞裹着流光,在不远处的天空中卷成一团,好像随时都要坠下来。
裴妙妙:“?”
“之前有女生提醒过我,说我不该这样。”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哦,好像还有男的?”
她扶着扶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呢,你照做了?”
“没有。”贺卓抬脚往上走了一阶,仰头看她:“我让她滚。”
“有多远滚多远。”
裴妙妙耸肩:“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喜欢。”
靡艳的霞光照在她浅淡的瞳仁之中,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看起来流光四溢。
“你讨人嫌,跟我想当万人迷这件事,好像并不冲突吧?”
再往上走,走进宅邸的大门,是等在门边,端着冰镇西瓜汁的威叔。
裴妙妙接过他手里的果汁,还没开始喝,就看见身后的贺卓,用一种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她手里的玻璃杯。
威叔的托盘上空空如也。
“怎么,你也想要?”她伸出手指摇了摇:“不给哦,因为你很讨嫌。”
贺卓承认裴妙妙轻而易举就能讨得别人喜欢的能力,而他讨厌这种和所有人分享笑容的感觉。
他直接趁她不注意,把那杯西瓜汁抢到手里,一口气喝下大半,清甜的味道对他这种很少摄入糖分的人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甜腻到糊嗓子,他不喜欢。
贺卓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无所谓,讨人嫌的会直接抢。”
裴妙妙看起来很累,从花匠手里接过鲜花时,停留的时间比平时要短。
贺卓掐着表帮她计时,手机摊在桌上,浏览页面没有关闭,启光的论坛上每天都会有人实时更新裴妙妙和外校生的动态。
正盯着手表上的走动的秒钟,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划开一看。
简昂:[点开就看裴姐最新动态。]
[你别误会,我看你最近和裴妙妙不太对劲,就替你关注了一下。]
楼底下,裴妙妙已经下车,正在往家里走。
贺卓回他:[滚。]
他反应冷淡,简昂上蹿下跳:[裴姐都快被外校生撬走了,你怎么跟死人一样。]
[不是吧不是吧,你们俩真凉了啊?]
简昂假惺惺发了一串土味玫瑰花表情包给他:[纪念你死去的爱情。]
贺卓不理他。
简昂:[我才注意到你生日宴快到了,说真的你不会因为这个在烦吧。]
[砸掉不就好了,反正又不是没干过。]
贺卓:[滚——]
降噪耳机质量太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贺卓两只耳朵里像是灌满了白噪音,他暴躁地摘掉耳机。
冲出房间。
掐着时间,算着她的步速,刻意在她上楼的时候假装巧遇。
为了偶遇的时间长一点,在裴妙妙开始上第一节楼梯的时候,贺卓缓慢地往下走。
然后在中段的台阶那里相遇,贺卓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左挪了一小步,精神不集中的裴妙妙咚地一下撞上他的胸膛。
她本来就在走神,贺卓看准时机,往下一步,抓住她的手臂。
“小心一点。”他皱着眉头将她往自己身旁带了一步。
见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贺卓故意松了一下劲。
裴妙妙失去支撑,她半只脚悬空,往后仰了一下,差点摔倒,才终于回过神来。
贺卓飞快地扣住她肩膀,又把她往前带了一点,用另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以一种非常亲密的姿态,完成了半个拥抱。
她的鼻子磕在他的锁骨上,贺卓从上往下看,视线穿过她的发顶,停留在她发红的鼻尖上。
裴妙妙的手拽着他后背的衣服:“你……”
她的话没说出口,头上传来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从大理石再到木质楼梯。
“松手。”
她皱眉看着贺卓,对方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图。
裴妙妙松开他的衣服,伸手去薅他的头发。
贺卓的发尾被她抓在手心,重重往下一扯。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就是不为所动,直到最后一秒,脚步声的主人马上就要越过拐角,踩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贺卓才松开钳制住她的那只手臂。
在卓川走到二楼台阶的时候,贺卓替她理了一下头发,歪着头露出那个她曾经夸赞过的美丽笑容:“surprise?”
他把衣摆扯平,在卓川从他们俩身边经过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把路让开。
卓川拿着手机正在回复消息,随意瞥了两人一眼,微微颔首。
“小心一点,小姑姑。”贺卓仍旧笑着,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劝她:“楼梯这么抖,要是小姑姑摔倒了怎么办。”
“我会心疼的。”
裴妙妙拽着他的衣领,把他往上顶。
他出房间时动作匆忙,是赤着脚跑出来的,裴妙妙一步一步逼近,贺卓倒着往楼梯上走。
她看起来很生气,动作很快。
贺卓笑着低头看她,脚后跟和跟腱磕在楼梯边角上,刺痛传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被裴妙妙抵在墙边,咧着嘴笑得灿烂:“你生气啦?”
“可是我们的关系,这个家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
贺卓低着头看她愠怒的脸,想伸手碰碰她却被她用手上的蔷薇拂开,花杆上的弯刺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贺卓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多一个卓川知道,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我们早就分手了。”裴妙妙的声音像淬着窗外的月光,冷冷的。
贺卓靠近她,热气打在她脸上。
他看见她不适的偏了偏头,然后捏着蔷薇,盛开的绯色花头打在他脸上。
这一次没有伤到他的皮肤。
“你在意啊?”贺卓脸颊上被刮出一抹嫣红。
“抱歉哦,那我下次小心一点。”
嘴上说着道歉,表情却毫无诚意,摆明了死不悔改,下次还敢。
裴妙妙手指一抖。
贺卓看见她拽住自己的外衣,一只手抓着花,用另一只被他衣服包住的手,把杆子上的刺捋掉。
她捏着花杆,柔软的蔷薇花瓣带着她的怒气,抽向贺卓。
绯色的花瓣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力气,落在他头上,肩膀上。
然后轻飘飘地,在空中打着旋落在地上,她手上那支光秃秃的杆子落地时,扬起的空气让地上那堆花瓣荡了一下。
“淦。”裴妙妙悲愤呼叫系统:“好气啊。”
“你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你看见我一直在发抖的手了吗。”裴妙妙震声:“他怎么敢说多卓川一个不多的。”
“那可是我唯一的饭搭子,谁也不能破坏我和她的关系。”
“就算是她亲生儿子也不行!”
这座冰冷的宅邸里,超过就没有饭吃,只有冷冰冰的沙拉可以裹腹的有钱人大宅,会做美味三明治的卓川,就是这里唯一的烟火气。
可恶她也想做出好吃到让人流泪的美味三明治啊!
“你放弃吧,你没有这种天分。”冰冷的系统说:“像你这种制作过程忍不住手贱,总是往里面加些奇奇怪怪食材的人,是不配吃上一口热饭的。”
正要继续和系统争辩,系统的声音微微颤抖:“宝,他是不是想摸你啊。”
“他还叫你小姑姑耶,别被他的烟雾弹迷惑了。”
裴妙妙仿佛又回到了刚到贺家那天,被强迫认爱,差点一脚踏入骨科大门的恐惧,下意识一挥手,然后贺卓那双完美如玉雕的手上,多了一条伤痕。
她瞳孔微颤,呼吸微抖。
看着他手上往外沁的血珠,裴妙妙忍不住偏头:“是他逼我的,骨肉相残我也不想的。”
系统微微一笑,贺卓那个狗东西还在挑衅。
裴妙妙怒从心中起:“请家法!今天我就替老父亲教训一下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不孝子。”
她用眼神隐蔽的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趁手的工具,最后只好把目光放到手里的蔷薇花上。
[这是整片花丛里开得最好的一朵,我特意等您回来才将它剪下来,这样颜色会更漂亮。]
她今天很累,等不及花匠把刺去掉就带着花离开。
裴妙妙用不伤手的方式把刺弄掉,用这朵花园里最娇艳的绯色蔷薇抽在他脸上。
心痛的看着花瓣散了一地。
天女散花。
七零八落。
死无全尸。
“呜。”裴妙妙痛心疾首:“我的花花。”
贺卓好像被她打傻了,裴妙妙装完逼就想跑。
说时迟那时快,贺卓急速恢复神志,拉住裴妙妙摆动的手臂。
裴妙妙强忍着自己想缩脖子的欲望,问系统:“这个时候闭上眼睛叫他别打我,会不会显得我很挫。”
得到系统肯定的答复后,裴妙妙梗着脖子强行维持住刚才抽他时的冷傲表情,斜眼看他:“怎么。”
贺卓看着她不说话,好像在思考。
裴妙妙大惊失色,难道她还想报复回来不成。
他思考的这几秒种显得格外漫长,裴妙妙忍不住后退一个小碎步。
“帮我摘掉吧。”他把毛绒绒的脑袋凑到裴妙妙面前,指着脑袋上面的花瓣说:“这个,帮我摘掉吧。”
简昂发过来的链接他点进去看了。
外校生的脑袋上落了一片树叶,裴妙妙踮着脚给他摘掉。
一片烂树叶而已。
裴妙妙:……
他表情严肃地想了半天,结果就这?
裴妙妙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她瞬间支棱起来,冷酷地说:“不可以哦,这是对不听话的人的惩罚。”
“是这样吗。”贺卓问。
他脸上还顶着几道红痕,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
贺卓:“小姑姑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我只是因为太喜欢小姑姑了,所以才忍不住抱了一下,就一下而已。”
“你讨厌的话,我把刚刚碰到你的那只手剁掉,好不好。”
他站在射灯下面,眼神看起来那么明亮,但是眼底却藏着挥之不去的阴云。
裴妙妙瞳孔地震,问系统:“他这是威胁我吗,他是在威胁我吧。”
系统:“也不一定吧……按照江湖规矩来说,一般都是剁手指,他直接截肢,应该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裴妙妙:“真、真的吗。”
虽然心里山呼海啸,但是面上不能暴露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考虑到血淋淋的不太好看,裴妙妙皱着眉头赶在他真的剁手之前,指着地上那堆残花:“少废话。”
“你毁了我最喜欢的花。”她幽幽的说:“恢复原状再来说别的吧。”
贺卓:“啊……”
“姑姑这么仁慈,我真的忍不住会更喜欢姑姑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肩膀上的花瓣拍落,用另一只手接住,拢在掌心,轻声说:“既然姑姑要求,那就等完成之后,再来讨论后面的事。”
他去扯她脑袋上的滴胶星星发绳,故作可怜:“头发长长了干活不方便,姑姑就把这个送给我吧。”
贺卓露出一口白牙,阴森森地说:“这次我会好好珍惜,把它当成小姑姑一样珍惜的。”
裴妙妙:……
“他阴我,统子。”裴妙妙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XP,他就这么离不开我的发绳吗,可恶。”
系统:“那你阴回去。”
裴妙妙:“……算了。”
她疲惫地叹气,在学校加班加点陪季之衡练习也就算了,毕竟吹出去的牛逼总要圆回来,但是贺卓让她又多了一丝丝的心累。
他阴沉沉的,看起来还在持续蓄力,搞不好会继续说出什么暴戾恐怖的话。
啊啊啊加油啊裴妙妙,快点说点什么,什么都行赶紧打断他的技能读条,阻止他施法啊!
大脑一片空白,想说的话比沙漠里的绿植还要贫瘠。
裴妙妙只能朝他招手:“背对着我。”
对他下命令:“蹲下。”
贺卓没有违抗她的指令。
裴妙妙随手把他头发里的花瓣摘了一片下来,手从他头顶越过去,那片花瓣轻飘飘从他面前落下。
贺卓听见她用略显傲慢的声音继续命令自己。
“不准动,一直到我离开为止。”
他像一团黑漆漆的影子一样,听话的伏在那里,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贺卓蹲在地上,将头埋在手臂上,从喉咙里溢出闷笑。
这可是他训狗的方法。
她是在训狗吗。
他两只小臂交错环在一起,五指扣在小臂上,兴奋地按进肉里。
裴妙妙每天都在早起。
四位西装暴徒跟在她身后,两个帮她搬琴,另外两个英姿飒爽的姐姐,一个拎包,一个拿吃的。
她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走在最前面,每次看到路人疑惑的眼光都会加快脚步,然后身后的四位也会加速,保持一个“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一伙的”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她已经听到周围赶路和候机的旅客在问“是不是哪个明星出行”,虽然看不见脸,但身材和气质都摆在这,有年轻路人甚至一直在跟着她走,犹豫着想上前来要签名。
反正不管认不认识红不红,先合影了再说——裴妙妙面无表情,声音太大了啊喂,已经听到了!
然后她身后的人越跟越多、越跟越多……
和季之衡碰面的时候已经小有规模,旁边候机的人虽然也摸不着头脑,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悄摸摸问他们俩能不能合影。
季之衡:……
两人甚至来不及进贵宾厅,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狼狈地和保镖们告别,灰溜溜地检票登机。
头等舱里,空乘小姐姐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服务,让裴妙妙对使用钞能力的感觉更加目眩神迷。
座位本就不多的头等舱,季之衡和裴妙妙的琴又各占了一个坑,为了不让它们在旅程中产生不必要的磕碰,乐器们坐的也是头等舱。
系统:“你够了,有必要张嘴闭嘴TDC吗。”
它愤怒地在她脑子里打出缩写,就是说不出这烫嘴的三个字,登机后的短短二十分钟之内,裴妙妙就像一个江郎才尽的rapper,用TDC三个字当韵脚,无限单押,双押循环。
成功让系统患上PTSD。
裴妙妙小人得志,拿出震动的手机,怪声怪气地在心里说:“哇,头等舱里还有网络耶。”
系统忍无可忍:“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还没起飞呢。”
裴妙妙:“我看看是谁发的消息。”
-贺卓:[你去机场了?]
[我拼好了。]
[你去那种地方挤飞机干什么。]
他发了长长长一长串问号过来:[干嘛不让威叔安排家里的飞机。]
家里的……飞机……
私人飞机……
裴妙妙阿巴阿巴,愤怒地回他:[我这可是TDC!]
贺卓:[?]
她狠狠关上手机,以免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突然泄露,这时空乘一脸为难地到季之衡旁边,微笑着询问他,有位先生想和她的琴换一个位置。
裴妙妙好奇地往后看,舱门那里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金发男人,灰蓝色的眸子,神色散漫。
不经意间,两人的视线相撞。
这时季之衡收拾好所有东西,往那边望了一眼,随即冷着脸语气厌恶地表示:“不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29 18:26:16~2023-04-30 18:53: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折竹声 20瓶;十动然拒太宰治 6瓶;楚方 5瓶;什么鬼东西、橘子麦酒面包、T.、九歌木叶、京葭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裴妙妙竖起耳朵, 什么什么?
乔安森收回和那名美貌少女撞上的目光, 面对空乘歉意的微笑,他抬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他走到季之衡身边,想再次询问他,不经意间扫到他桌面上亮着的平板。
是一首未完成的曲子, 有点怪异, 不伦不类,像是一些即兴小调拼凑而成的缝合怪。
乔安森比季之衡高, 他的视角很容易就越过对方的肩膀,继续往下看, 里面还掺杂着流行的调子。
他双手插着口袋唔了一声:“第二节F调音阶,有点问题。”
它的问题不止一处, 而是很多处。
乔安森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但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季之衡反应过来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回过身,啪的一声把平板翻了个面扣在桌上。
乔安森职业病犯了, 把旋律在心里过了一遍, 比起单看谱子,过节奏的时候又觉得有点意思。
“你们是去参加春之杯的选手?”
这趟航班直飞挽月城, 见两人带着乐器,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打算在比赛上演奏原创曲目吗?”
他把目光放在最前排的美貌少女身上,她趴在椅背上,脑袋枕在手臂上歪着头看他。
她视线的落点一直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听见乔安森的询问后,才醒过神来, 伸手指了指自己:“问我吗?”
“我们没有那种能力哦。”
她走到白发少年身边, 低声和他耳语几句, 然后抬眼看向自己,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就是他啊。”
“古典音乐界大魔王。”
“音乐金童。”
“当世天才。”
少女的声音非常动听,黏糊糊甜丝丝的,但她每说一个字,乔安森的眼皮就跟着跳一下。
“乔安森大师。”
她语调华丽,感情丰沛,语气间充满赞叹。
饶是从小就受人追捧惯了的乔安森,也忍不住有些胃疼,连连摆手:“叫我乔就好。”
三个人站在机舱里,气氛奇奇怪怪。
这时姗姗来迟的最后一位乘客抵达现场。
他西装革履,长相俊美,气质非凡,站在旁边的空乘姐姐们见了他,都眼神明亮,说欢迎词的时候都更有气势了。
是你!许久未见的相亲对象!
乔安森出现的那一刻起,季之衡就神经紧绷。
他的姿态紧张且戒备。
他思考了一下,对自己这个曾经想成为他弟子,却得到恶评的“天赋不够”之人,去参加他担任评委的比赛,乔安森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了一通之后,他发现对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虽然看起来温和无害,但这是独属于乔安森的傲慢。
他反而对平板里,他默下来的谱子更有兴趣。
那是和她初见的那天,裴妙妙的即兴,季之衡把它们拼凑在一起,想连成一首完整的曲子,但始终无法流畅地连贯起来。
讨厌的人只看了一眼,就指出其中的问题,季之衡觉得无力。
一年前乔安森对他的评价,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循环。
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拳头,再一次开始钻牛角尖之前,裴妙妙凑到他身边,温热的鼻息洒在他颈侧,悄声问他:“是他吗,想让对方刮目相看的那个人。”
季之衡点头。
他听见裴妙妙对乔安森的评价,极尽溢美之词。
明明在网上随手一搜就能看到的这些词语,从裴妙妙的嘴里说出来却格外动听。
她也崇拜他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在曜国,学音乐的不崇拜乔安森才是怪事。
还没等他的自厌情绪进一步升华,她又踮着脚偷偷在他耳边说:“反派大BOSS?”
季之衡垂着眼睫,看见她和自己挨在一起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对。”
他的情绪奇异地放松下来,然后就发现裴妙妙开始走神。
她的眼神,长久地停留在刚才进来的那个男人身上。
隋止今天的行程是临时加进来的,出发匆忙,头等舱只剩下一个空位,助理只能和他分开,去后面的商务座。
今天带的是个男助理,两百来斤的北方大汉,又高又壮,像座小山一样跟在他身边,忙前忙后。
把公文包送到上司手上的时候,他震惊的发现顶头上司正站在入口处,和一个青春无敌超级美少女,遥遥对望。
看清楚对方长相的瞬间,助理就悟了。
这不就是总裁办里最近传来传去,所有人都在悄悄议论的那个妹妹吗,他们顶头上司的春天。
他气沉丹田,抬首挺胸,中气十足地对隋止说道:“总裁,您的文件已经整理好,请过目。”
隋止的耳朵被他打雷一样的声音震得发麻。
他面无表情且优雅地伸手揉着耳朵,没错过她憋笑的声音。
隋止看着五大三粗的助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助理看着不为所动的上司,急得直拍大腿:“你看妹妹旁边那个白毛美少年,他们俩靠得这么近。”
“关系匪浅。”
“你再看妹妹旁边那个白毛美少年。”
隋止:“?”
“青春、蓬勃、有朝气,虽然BOSS您邪魅狂狷俊美无铸异域风情。”
“但是他和妹妹同龄,青春无敌。”
广播里乘务员正在播报安全注意事项,让乘客们系好安全带。
隋止眉毛微扬,给了他一个“两秒之内快点滚”的眼神,朝商务座那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点消失。
助理却摇摇头,用一种“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领情”的眼神,恨铁不成钢想在他耳边悄声嘀咕。
隋止身体微微后仰躲了过去。
助理像幽灵一样黏在隋止身边,唉声叹气:“看白毛少年看您的眼神。”
“疑惑中带着一丝戒备,慌乱中带着一丝镇定,在威胁出现后第一时间就皱眉思考对策。”
“这次是一个活该有老婆的人的基本素养和嗅觉。”
广播里已经进行到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旁边的空乘已经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准备上前把大家劝回座位上了。
助理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前还要再说点什么。
隋止:“嘘。”
头等舱里他们四个人的座位分布是这样的,季之衡和裴妙妙的座位前后错开一点点,没有完全挨在一起,但是一个往前一个往后的话很容易就能碰在一起。
隋止在他们两个左边。
换位失败的乔安森在他们三个后面,观察全局。
隋止在她灿烂的笑容里,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微微颔首,指着怀里的笔记本,示意她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她的表情软乎乎的,两只眼睛弯得像两枚月牙,无声地和他说:加油哦。
手上的串珠磕在桌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隋止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感觉有些烦闷。
他身材高大,不需要刻意伸着脖子就能看见旁边少年少女的情况。
她那位白发的同伴,自从飞机起飞后就有些不舒服。
没有躺在柔软宽敞的座位上,而是选择趴在桌子上,半边身子倾斜,方便她一扭头就能看见他。
她很关心他。
偶尔她的眼神会从自己身上掠过,很快就会被同伴吸引回去。
她很容易走神。
机舱里的灯光全部关闭后,只剩她窗边的遮光板还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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