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最终表示,希望诸位能理解森鸥外老师对于文字倾注的心血,透过文字看见老师赋予其中的灵魂和思想。
港口黑手党众人:???
首领竟然还有妹妹??
虽然疑惑,但是眼下最当务之急的显然是先护住首领的作品。
所以港口黑手党们没有思考太多,一时间,各行各部的职员纷纷自主投入互联网的海洋之中,在相关话题下与反对意见激烈对线,誓要守护首领的处.女作。
#守护全港口黑手党最好的首领#
#重铸港.黑文坛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森鸥外:…………
争论最后,反对处分的声音已经有燎原之势。
再加上政府文.化.部门后续考虑到作者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出于无奈,只得撤销了原打算以猥亵小说名义向《Vita Sexualis》发行的禁止处分。
港口黑手党内部霎时间普天同庆。
森鸥外继续:…………
从未有过哪一刻,森鸥外想如此大喊一声:我们港口黑手党药丸!
这一场上演在日本本土的有关《Vita Sexualis》的大型文学攻防战,最终以文学爱好者的成功落下帷幕,历经争议的《Vita Sexualis》也得以保留和印发。
那时的人们并不知道,这是场会被记录在册的运动。
虽然他们的姓名鲜为人知,但这场大型活动的名字却在之后家喻户晓。
后世创作的《近现代文学史》一书中,最先记录了这场保卫文学的活动,称呼其为“文学启蒙运动”。
不久后的修订篇中,又将这次运动的名称正式更正为“第一次文学启蒙运动”。
多年以后,日本,尤其是横滨的人们回首这场近现代文学史中第一次发生的大型文学保卫活动,不难发现,正是在第一次文学启蒙运动之后,僵硬沉寂的犹如一潭死水的日本文学史被彻底激活了,诸多书籍犹如雨后春笋般不间断地冒出,无数年轻人深受文化启蒙的影响,纷纷踏上文学的道路,为后来日本文坛的复兴献出了一份宝贵的力量!
而在这场第一次文学启蒙运动中,还有一位人物,注定要在日本文学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正是那位名为“海苔饭团”的博主。
通过声援《Vita Sexualis》免除处分,“海苔饭团”正式进入了大众视野。
此后更是因为被网民发现了其在文学方面的独到见解感悟,“海苔饭团”迅速蹿火,仅一夜之间,就跻身文坛顶级评价家的行列,一时间风光无限。
当时的人们回忆,凡是“海苔饭团”举办的讲座会,没有一场不是座无虚席。
前来讲座会的文学爱好者都喜欢称呼他“饭团老师”,而“饭团老师”本人也表示接受这一称呼。
有曾听过讲座会的朋友记述道,那是一位穿着厚重的年轻人,黑色的中长发,头顶粘合一顶即使是在夏季也不愿轻易取下的白色绒毛帽,他娓娓道来讲述文学著作时,声音不疾不徐,清洌洌犹如微凉的泉水,流过心间便令人得到抚慰,耀眼的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瞳光泽闪动之间,都沉淀着文学的结晶。
而唯一流传下来的那一张“饭团老师”与友人的合照,正好印证了他的说法。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站在中间的青年就是黑色的中长发,并且在晴空之下也戴着一顶的绒毛帽。他左侧是一位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的黑发小姑娘,右侧是一位装扮奇特的银发青年,那一身穿着看着很像是马戏团的小丑或是街边表演的魔术师。
据记录,那张照片拍摄于2018年,地点正是“饭团老师”人生中的第一次讲座会举办的地点。
照片的背面用着快要淡去的字迹写着——
我、费佳和尼古莱。
后世依此考证,确定了费佳就是“饭团老师”的名字,全名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与那位在横滨期间留有旷世巨作《罪与罚》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实际是同一人。
而合照中的那位尼古莱也被认定与《外套》的作者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是同一人。
至于合照中的另一位“我”,则相对身份不明,有部分学者认为“我”就是之前讨论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罪与罚》的序言中提及到的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但是也有反对这种观点的学者表示目前已知的信息资料并不足以支撑这一说法。
所以“我”究竟是何身份,姓名又是什么。
学界一直都未有完整定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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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海苔饭团这个名字, 费奥多尔也有话说。
选定网站决定创建账号的时候,他正在和安井七央聊天。
【费佳,你ID想好了吗?】
【没有。】
【现在想想吧, 记得取个好名字啊。】
【Dead rat?】
【你觉得怎么样?】
安井七央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一脸黑线。
她是拉丁文白痴,但不是英文白痴。
【…………】
【认真的吗费佳?】
【死老鼠?】
【我看见这个名字的博主只想拉黑。】
【……】
【哦。】
安井七央:……
怎么感觉他还有点委屈。
【尼古莱呢?让他帮忙想想。】
【他不在。】
【他回来了。】
【刚回来?】
【嗯。】
果戈里笑眯眯地踏进公寓间, 白色的斗篷在气流缓慢的室内小幅度飘动着。他似乎永远不会感觉这一身魔术师的装扮麻烦, 费奥多尔很少见他一进门就摘下斗篷。
他径直走到客厅, 俯身端起茶几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抬眸就注意到了来自同伴的视线。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怎么了吗?”
“尼古莱,取个ID。”
果戈里本能反应:“——小丑?”
“给我取个ID。”
“……真的搞自媒体?”
“嗯。”
“……”果戈里顿了顿, “我以为你没当真的。”
费奥多尔:“……”
他们四目相对,很长的五六秒钟之内, 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率先开口的还是费奥多尔。
“我有预感,尼古莱。”他说。
“什么?”
“她或许不仅仅只是「书」的选择。”费奥多尔眸光一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从往日相处的每一丝细节汇聚出了一个全新的猜测,“而是,她就是「书」本身。”
在银发小丑的注视之下, 他又一次开口:“还有什么ID吗?”
“……”果戈里想了想,“魔人?”
“不行。”费奥多尔提出否决。
“那我就不知道了。”果戈里耸肩, 推拒了这份请求,“你还是自己想吧。”
他起身进厨房翻了翻冰箱,走出时拿着两份饭团:“这是哪来的?”
“和七央回来时去便利店买的。”
果戈里晃了晃举着饭团的那只手:“我拆了吃了?”
“嗯。”
费奥多尔轻轻点头, 眸光闪动, 低头继续打字。
【海苔饭团?】
【嗯?】
【ID叫海苔饭团怎么样?】
【你别说, 这名字还真可以。】
【而且和你的形象也有一定程度的相符,费佳。】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不是很理解什么叫海苔饭团和他的形象有一定程度的相符。
对面又一条消息过来了。
【你这个想法太牛了!】
他犹豫了两秒,没有多问,只是发了一个字作为回复。
【嗯。】
最后,好心的俄罗斯青年就这样定下了海苔饭团作为ID,开启了自己的自媒体生涯。
也正是这个ID,在随之而来的声援《Vita Sexualis》免受处分的活动中,帮助他一举成名。
****
钥匙旋进锁孔,踏过公寓狭窄的木门,鲜嫩的粉色占据了视野。
果戈里挑眉,伸手接住了那一颗飘落身前的粉色气球。
明亮洁净的室内,小姑娘踩着折叠梯,在下面扶着的是黑发的俄罗斯青年。
“尼古莱!”安井七央朝他挥手。
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她站得飘忽,稳了稳脚步,才继续看他,“你回来得正好,帮忙把那颗气球递给我。”
果戈里将那颗气球递了过去。
安井七央麻利地从套在腕间的胶带圈扯下一节胶带,粉色的气球被固定在前不久刚刷过白色新漆的雪白墙壁。
果戈里站在梯子底边,手臂可触碰的范围内站着费奥多尔,费奥多尔淡淡瞥了他一眼,抬头望着一心贴气球的小姑娘去了。
顺着他的视线轨迹,果戈里单独裸露出的那只金色眼瞳映出了安井七央贴气球的动作,他笑着询问:“这是干什么?”
“庆祝啊。”安井七央说着,又扯了一截胶带。
费奥多尔眼疾手快从边上递给她一只被填了满满当当空气的彩色气球,安井七央俯身接过,返回时与银发的青年对视了一眼,琥珀色的眼眸沉淀着欣喜的笑意。
“费佳的自媒体事业不是很成功吗?”她扭头继续认真地粘气球。
“庆祝就要粘气球吗?你搞得像在过什么节日一样。”
虽然这么说着,但果戈里也递了一只气球给她。
“你这么说的话,本来我们没打算买的。”她仰着脖颈,嗓音有几分缥缈,“但是楼下便利店好像开业三周年有什么活动,送了一袋气球,我和费佳就想着搞搞装饰好了。”
她伸手等待着下一只被递过来的气球,轻松道:“反正也不是很麻烦嘛。”
“那倒是。”果戈里躺进客厅柔软的沙发,修长的双腿叠加在一起,只是那一条条纹模样的裤子衬得他有几分滑稽,“我都没想到费佳这么快就迎来了事业上升期。”
“这就是漫画主角的气运啊,尼古莱。”安井七央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正如之前聊到自媒体时提到的那样,自媒体是大浪淘沙的职业,像费奥多尔这样刚踏入行业就得到机遇并且抓住机遇一举成名的例子实在是少数。
诚然他拥有深厚的文学素养作为基础,但是除此之外,运气也是少不了的。
果戈里笑了笑:“你怎么听上去好像很羡慕?”
“那不是当然的吗?”安井七央秒接话,丝毫不认为羡慕有什么问题,专程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漫画主角的气运是什么含金量啊尼古莱!”
果戈里无所谓地耸肩:“说不定你也有别人羡慕的漫画主角的气运呢。”
安井七央露出怀疑的眼神。
反倒是费奥多尔点了点头:“嗯。”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思考着这一说法,评价道:“那样的话最好。”
粘好一列整整齐齐的气球,安井七央简单扫视了一眼整体布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收工,费佳。”
她爬下折叠梯,留神没让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现在的时节天色还是暗得慢,如果是在寒冷的冬日里,时针指向六点的时刻墨色便足以覆盖夜空,但是夏末之季,傍晚六时的天空还是一层掺了点灰的蓝白色。
围绕着餐桌做好,果戈里看着略显空荡桌面陷入了沉默。
他看了看费奥多尔,又看了看安井七央:“我知道为什么要粘气球了。”
“为什么?”
“不粘气球,单凭这顿饭根本看不出我们是在给费佳庆祝。”
三分普普通通的便当。
均来自楼下的便利店。
果戈里露出一个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和平常的饭有什么区别吗?”
安井七央点了点包装精致的小盒子:“不是还有小蛋糕吗?”
“……”她不说这点还好,一说果戈里更沉默了,“只有你和费佳旁边摆着的两份小蛋糕吗?”
“啊。”安井七央开始解释,“因为是便利店三周年的赠品,所以是每个人只能拿一份。我也很想帮你拿一份的,但是没办法。”
前往过便利店的费奥多尔配合地点头:“嗯。”
果戈里:“……”
“如果你很想吃的话,我可以含泪把这份让给你。”
“……不用了。”
“真的吗?”安井七央又问了一遍,“你不要后悔,尼古莱。”
“我不后悔。”
“好吧。”她拆开小盒子,“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一份了。”
“……”果戈里反驳,“我看你笑得挺开心的。”
“我是微笑眼,尼古莱。”安井七央开口就是瞎编,“就是明明我不在笑,但你看我的眼睛,也好像是在笑。”
“……”
“实际上我真的很勉为其难。”
“……”果戈里勉强扯出一丝笑,“真的?”
就差没把我信你个鬼话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真的。”安井七央真诚地点头,“因为我刚刚想着,这份给你,等等我回家绕到便利店再去取一份好了。”
“……”
费奥多尔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电话。”
安井七央的手机被她调了静音放在一边,她刚刚光顾着和银发青年扯皮,经费奥多尔的提醒才发现了来电显示。
还是陌生来电。
安井七央很少会接到电话,除却最近两通来自出版社的电话,这半年里收到的来电,全是推销的。
无一例外。
最多的是卖房和卖保险的,其次还有健身和儿童班的,最离谱的当属有一次,她接到了一通推销墓地的电话。
安井七央当时就:?
然后以一句“十七岁就要提前买墓地了是吧”的反问结束了对话。
她走到窗边,透过半敞开的窗格看见了日暮时分的天空,又暗又淡,只有天边的那头明艳异常,跳动着铁锈般的红色霞光,火烧云似的从云层的缝隙里倾泻而下。
“喂?”
是个男人。
那句喂的音节刚出来一半,安井七央吸了一口气,一气呵成道:“不买房不健身没结婚没孩子不报班不买保险不买墓地。”
属于是先手预判了。
电话那头:“……”
费奥多尔:“……”
尼古莱:“……”
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挣扎着为自己辩驳两句,就已经被挂断了。
“推销吗?”
返回餐桌时,费奥多尔这么问。
安井七央通电话时离他们的位置不算远,费奥多尔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黑发小姑娘的话还是能听清一些的。
“应该是的。”
安井七央微笑着坐下,正要继续用餐,忽然发现面前少了什么。
她猛地扭头,一拍桌子:“尼古莱!你他妈吃我蛋糕!!”
果戈里被这一拍桌吓得一颤,“你不是说可以等等回家再去取一份的吗?”
“那你不是不要了吗!”
“我后悔了。”
“你刚刚还说不后悔的。”安井七央不服气,越喊声音越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果戈里丝毫没有知错就改的意思:“跟你说过的,不要相信小丑的话。”
“???你还得寸进尺了是吧尼古莱?!”
费奥多尔:“……”
作者有话说:
还欠1,大概晚十二点发。
以及我之前说要放飞了是真的要放飞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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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终于卸下担子,伸了个懒腰。
久坐和长时间面对电脑屏幕令这位青年编辑眼睛发酸,胳膊肘也有些僵硬。
川岛站了起来, 简单伸展着四肢。
自从《Vita Sexualis》出版后,日本文坛已经隐隐有复兴之势, 近几日每天收到的稿件都比之前翻了好几倍。
稿件骤增, 审核的时间也随之拉长, 精力花费得也比以前多了几倍。
虽然累, 但是川岛是真正热爱文学的那一类人,看着日渐增多的稿件,比起抱怨, 更多的还是欣慰。
——现在这个文坛萎靡的风向终于有所好转啦!
只要想到这一点,这位对文字充满热爱的青年编辑就又觉得工作充满了动力。
重铸日本文坛荣光, 舍我其谁!
……就是这腰有点酸啊。
腰肢部分传来一阵阵酸胀感, 川岛双手叉腰扭了扭,试图舒缓。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又被应声推开。
“川岛先生……”
维持着双手叉腰旋转姿势的青年定格在原处,与推开门的同事四目相对。
“咳。”
川岛轻咳了一声,迅速站直:“有什么事情吗?”
“有客人找。”
“客人?”
“是的。”同事点头,“说是谈论稿件的问题。”
川岛有些意外。
近几年日本文坛颓势明显, 平日里很少会有人因为稿件的问题拜访出版社,即使因为前不久《Vita Sexualis》的争论文坛又有复兴之势, 投稿变多了,但更多的也是网络电子邮件来稿,少数会选择邮寄纸质稿。
“好的。”他说, “我马上去。”
川岛对着镜子理了理发型和领带, 临走前从椅背捞起黑色西服外套, 披在身上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来访的客人是一位黑发男人,一双深邃的红色眼睛,下巴的胡须未刮干净,仅凭相貌,川岛判断这位客人年长于自己。
男人穿着正式的黑色大衣,川岛走近,便感觉到男人独特优雅的气质,他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川岛编辑是吗?”
“是的。”川岛点头。
他还没来得及反问,男人又问:“《Vita Sexualis》是川岛编辑负责的作品吧?”
“……欸?是的。”川岛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先生,你是?”
“我是森鸥外。”
“哦……嗯???”川岛应得快,反应过来不由瞪大了眼睛,“森鸥外????”
男人含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川岛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是《Vita Sexualis》的作者森鸥外老师吗?……不对啊,森鸥外老师不是社恐吗?”
森鸥外:?
森鸥外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丝笑:“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和川岛先生讲述这件事。”
川岛看着眼前陌生的黑发男人,眼底不由浮现起一层戒备。
他不相信眼前的黑发男人《Vita Sexualis》的作者,但还是说:“请讲。”
“我看过川岛先生在前不久声援《Vita Sexualis》免受□□分处分的那则采访,你说一直以来都只联系到了森鸥外老师的妹妹森鸥里而并未联系到森鸥外老师本人是吗?”
“是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川岛先生。”森鸥外循循善诱,“既然你未曾与森鸥外老师接触过,又怎么确定,实际上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呢?”
“……”川岛眨了眨眼,愣住了,“欸?……可是《Vita Sexualis》这部作品就是……”
“就是森鸥外老师写成的。我猜川岛先生你想这么说。”
“嗯。”川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森鸥外开始编鬼故事:“如果写有《Vita Sexualis》的森鸥外老师,实际上并不是森鸥里的哥哥森鸥外,而是森鸥里本人呢?”
“???”川岛感觉脑子转不动了,“稍等,先生,我有些不明白。”
“好的。”
“您是说,《Vita Sexualis》的作者是森鸥里小姐,但是她不愿意承认,而是将这份作品推给了哥哥森鸥外?”
“是的。”
“那你……”
“我就是她的哥哥森鸥外,但《Vita Sexualis》这本书是出自我的妹妹之手。”
川岛彻底迷惑了:“可是——森鸥里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啊,为什么呢?
你给我讲故事,你总得给我信服这个故事的理由吧?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森鸥外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有我的过错。”
川岛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鸥里是一个很喜欢文字的孩子,年幼时,她就喜欢写作。但是我们家……说到这里,还未向川岛先生介绍我的职业吧。”森鸥外从黑色大衣口袋摸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川岛低头一看。
横滨港口房地产公司。
Boss。
森鸥外。
川岛倒吸了一口气。
开公司的有钱人啊这是。
那就不太会是骗子了。
“如你所见,我们家是从事房地产行业的,因此年幼时,鸥里就被往商业方面培养。但是鸥里她不喜欢这些,她不想要担起产业,也不想继承公司,她喜欢文字,喜欢文学,喜欢写作。”
川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大致猜到了这是怎样一个故事。
森鸥外低低叹了一口气,面露愧疚:“而我作为兄长,那时也是一心喜欢鸥里能和我一样,承担起家族的企业。所以我……唉,我当时彻底否定了鸥里对于文学的幻想,将她的梦想贬得一文不值。”
“森先生。”川岛露出严肃而庄重的神情,满脸写着不认同,“恕我直言,你的举动未免太过分了,梦想这样纯粹的东西,是最容不得他人指摘的。”
森鸥外:……
森鸥外继续着自己的表演:“是的。我后来认识到了自己当年的错误,可惜那时候鸥里和我关系已经冷淡了许多,最后在高中时期,她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唉。”完整听完的川岛也不免五味杂陈,为小姑娘曾受的否定惋惜,也为男人如今眼圈发红的模样动摇,“森先生,或许你当时该试着了解了解森鸥里老师的文字,那样你就会发现,老师对于文字的细腻和敏感远甚于旁人,她在写作方面很有天赋。”
“是这样的。”森鸥外微笑,“我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想起鸥里时,也都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先了解了解她的写作水平。而前不久《Vita Sexualis》的问世,让我彻彻底底、真真正正认清了,鸥里她是写作天才。”
川岛重重地点头:“森鸥里老师绝对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作家。而这样一个天才,差点曾因他人的评价放弃写作,只要想想,我就感觉十分惋惜。”
森鸥外:……
差不多可以了。
“过往那些事就不着重提了。”他微笑着带过话题,“今天我来找川岛先生,主要还是想谈谈鸥里。”
“嗯。”川岛点头,又问道,“话说回来,森鸥里老师为什么会选择用森先生你的名字出版书籍呢?”
“我想这大概是鸥里对我的反抗和宣战吧。”森鸥外完美发挥自己编故事的能力。
川岛乍一听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是没什么毛病。
天才作家嘛,总归是有几分傲气的。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森先生今天找我是想谈论关于鸥里老师的什么呢?”
“唉。”森鸥外又叹了一口气。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估计自己这一整年的叹气都聚都今天了。
“自从几年前离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鸥里,她也不肯回来,换了号码,我一直都联系不上她。所以我这次前来出版社,就是希望可以通过川岛先生帮我重新联系上鸥里。”
“我很乐意能帮助到森先生。”川岛十分乐于助人,“我现在就给森鸥里老师打一通电话吧,相信老师知道了森先生的悔意和歉疚也会选择原谅的。”
然而森鸥外抬手拦住了他:“川岛先生,给鸥里的电话还是由我自己拨通吧,有些话我也想单独对鸥里说。”
川岛表示理解:“好的。那我将森鸥里老师的电话号码报一遍,森先生你记下,回去再好好和老师进行通话吧。”
“好的。”森鸥外眉眼弯弯,露出一个见到青年编辑以来最真诚的笑容,“麻烦川岛先生了。”
川岛无所谓地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能为森先生和老师重修于好尽一份力我也很开心,只是……或许这句话不太合适,但我还是希望森先生不要忘记自己那些夜深人静时刻生出的歉疚,之后能继续支持老师进行文学创作,毕竟老师真的是写作天才啊。”
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好的。我怎么说也是鸥里的亲哥哥,现在肯定是比川岛先生更希望她能拥有理想的生活。”
他在亲哥哥一词上特地咬了重音。
热情将黑发男人送出出版社的大门,川岛挥手与男人道别。
“川岛先生。”
“嗯?”
“我来拜访川岛先生的事情还请先生不要提前知会鸥里。”森鸥外道。
“我懂我懂。”川岛一脸的我什么都懂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继续插手的,森先生,毕竟这是你和老师的家事。”
家事一般都不希望外人插手。
他都懂的。
“那就好。”
送走黑发男人,川岛转身回到出版社,一想到自己刚刚乐于助人的举动,青年编辑一瞬间又充满了干劲。
与此同时。
简单扫过刚刚在出版社记下的那一串数字,森鸥外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