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简介中是有提到过，人鱼天生就有辨别是非善恶的能力，碎片到底不一样，能识破她是在情理当中的。
竺初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人鱼，托起腮帮子，毫不掩饰声音中的欢喜：“你真的长得好漂亮。”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表示自愧不如。
第576章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3
童话世界中的女孩子大多都是金发明眸，竺初却不一样，因为女巫在不同的时候扮演不同的角色，是亦正亦邪的，所以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只在发尾略微染上一点白色。
这一点就很神奇，故事人物的着装打扮都与其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塞曼尔看上一眼，却无法像以前一样，看透这个女孩真实的性格。
而且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他漂亮。
人鱼一族，最不缺少的，也就是这副好样貌了。
塞曼尔扭过头去，不再把视线放在竺初身上，而是转向了远方的那艘船。
那些人或许已经放弃，见没有什么希望找到人以后，先行离开了这个目前为止看来比较危险的地方。
塞曼尔垂眸，对女孩赞美的话语避而不谈：“你是和他们一起的人吗？”
竺初点头：“是啊……现在看来，我好像回不去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只有这一块地区的礁石高高耸立，除此之外就是苍茫的海洋和眼前的人鱼，无论从哪方面看来，她都是孤零零的，可怜的一个人。
她都这样了，碎片还舍得丢下她吗？
人类和人鱼不同，虽然都占了一个人字，但是他们不能在海里生活，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陆地上的。
塞曼尔抿了抿纤薄唇瓣，开口道：“我可以送你回去。”
“可是我好冷啊。”竺初才不愿意这么简单就离开碎片，装可怜这种事情她还是跟某些碎片学的，技能那是相当娴熟，“你能有办法让我暖和起来吗？”
人类不比人鱼，他们的体温无法适应大海冰冷的温度，而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方向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生活在属于各自的领域互不干扰。
塞曼尔诚实摇头。
他抬起头来，冰银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下来，澄澈的眸子中映着微微起伏的海面，似乎还纠结了会儿，他才问：“还能坚持一下吗？我带你去附近的海岛。”
夜色慢慢降临以后，海水的温度会更加冰凉，这对于人鱼一族来说是一个很适宜的温度，对于人类来说就明显偏低了。
塞曼尔闲暇的时候到过陆地边，那边离这里还有好远一段距离，这样过去的话，他担心女孩的身体会受不住。
只是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类，塞曼尔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索性就抛之脑后了。
竺初假装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点头：“……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朝眼前的人鱼少年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明亮的眸子期待地看着他。
塞曼尔微微起身，一个用力就带着女孩再次进入了海水中。
人鱼的体温虽然天生冰凉，不过到底是比海水的温度高上一点。
竺初不怕冷归不怕冷，但是往人怀里靠的动作还是很真实的。
这么好看的人鱼少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单纯的塞曼尔根本不知道他怀中的女孩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以为她就是冷了，下意识抱紧了她。
第577章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4
因为怀中抱了一个人，塞曼尔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由自在地潜游在海中，他只能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划开水波，带着女孩慢慢朝一个方向游去。
海水刺骨，在里面待久了以后，身体素质强悍的女巫，也感受到了寒冷。
这个时候，竺初就不由得佩服起童话故事中被小美人鱼救起来的王子，经历了海上的狂风暴雨，又在海水中泡了那么久，最后才上岸，身体不出问题都是天大的奇迹。
可能就是那什么，主角光环吧。
竺初感受到人鱼少年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动作，心中浮上一些淡淡的喜悦。
她就着靠在少年怀里的姿势，稍稍探头往后面看去。
在起伏的海水下，人鱼少年的尾巴有些时候会露出一点来，上面的鳞片是带着水润光泽的淡蓝色，经过刚刚出来的阳光一折射，流光溢彩般潋滟，隐约可见轻盈如白纱的尾鳍在水中漂浮。
竺初有点心痒。
要不是现在还不太熟的话，她真的很想摸摸尾巴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过嘛……以后机会多得是。
人鱼少年以为自己是救了一个落水的普通人类女孩，殊不知，其实是自己踏入了女巫的陷阱。
塞曼尔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海岛。
海岛很小，肉眼就可以从岛头看到岛尾，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面还是有很多东西的。
如果不是了解到人鱼一族是真的很单纯，竺初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把自己囚禁起来。
人鱼一族常年都生活在海下，只有在人少的时候，才会偶尔出来见见阳光，说到底，他们并不习惯被人类看到。
所以在把女孩放到岸边岩石上后，塞曼尔就慢慢浸入了水中，想要把自己的身形藏匿起来。
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一股力轻轻扯住。
竺初拽着他的发尾，笑得纯良无辜：“别走嘛……和我聊聊天不行吗？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会很孤单的。”
女孩子刚刚从海水中出来，身上湿漉漉的，看上去就是一副可怜样。
塞曼尔从来就不喜欢与任何人接触，面对所有靠近他的生物都几乎是同一个态度，第一次接触人类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竟然意外的不反感。
况且女孩说的这话也不对，他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只是不习惯与外人接触，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适应。
人鱼少年浅色的睫毛微微垂下，他的声音忽然变轻了很多：“我没想离开。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他没有救过人，却也知道，什么叫做负责，既然都已经救了，那就帮人帮到底，总不可能给了人希望又亲手打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童话世界，所以人鱼都是这么单纯的，自己问什么说什么，这也未免太乖了吧。
竺初心中惆怅，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问了一个几乎每一次都会问的问题：“我叫竺初，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童话世界中不存在语言不同的困扰，不然的话许多故事根本就发生不了。
竺初这个名字不管放在哪个世界都有点拗口，但至少不会听不懂。
自己的头发还被人抓在手里，女孩看上去大有他不说话她就不放开的架势，塞曼尔抿唇，他转过身来，因为这个原因两人的距离被迫离得很近。
塞曼尔心中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他眨了眨眼睛，那些莫名的东西很快就消弭下去。
人鱼的名字都有特殊的含义，除了亲人，一般不会轻易告诉外人。
事实上，人鱼本身感情就单薄，能够结成伴侣已经是很难得了，就更别说有什么其他的社交了。
塞曼尔的内心告诉他应该及时停住，嘴上却诚实多了，白嫩的脸颊上甚至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我叫塞曼尔。”
人鱼特有的口音说出来，让这个名字带上了一丝神秘悠远的感觉，就像是从大海深处传来的声音，慢慢净化着人的心灵。
“塞曼尔。”
竺初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感觉没有对方自己介绍的时候声音好听，大海赐予人鱼的嗓音，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她换了个话题：“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当时看到的一群漂亮身影，竺初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按照常理猜测的话，碎片当时应该也是混在其中的吧。
塞曼尔看她一眼，声音慢吞吞的：“有啊。”
他短短回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展开讲讲的意思。
主神碎片在小位面中应当不会过得太差，从这些话中无法得知他和故事主线人物有什么关系，不过却也够了。
塞曼尔看上去就是个平时不太与人交流的性子，竺初继续和他聊了半天，大多时候还是自己在说，碎片则是在一旁静静听着。
这家伙的性格就适合当个倾听者，指望和他聊天的话，竺初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憋死。
竺初偷偷腹诽了几句，天边原本就不算是很亮的阳光慢慢暗了下来，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算的话，应该是马上要天黑了。
海风很大，竺初身上原本湿透的衣服已经都被吹干了，她打了个哈欠，还没说什么，肚子就已经叫了一声。
竺初：……
好吧，童话故事中的任务也是需要吃饭的。
她瞅了一眼塞曼尔，也许是阳光不见了，对方天蓝色的眸子变成了深蓝，沉沉一片，莫名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这样说来好像不错，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拥有高等智慧的人鱼，确实是海洋的霸主。
一下午时间也不算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至少有一点，塞曼尔和她混熟了一些。
人鱼少年唇边抿出一抹笑容，声音轻软：“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他说完就潜入了水中，只在转身的瞬间露出一点漂亮的鳞片来，转眼间海面就恢复了波澜，平平静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579章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6
和白天的波涛汹涌不一样，夜幕降临后，海面愈发平静，天边余留地微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十分好看。
竺初相信碎片的人品，海岛不大，她担心乱走碎片回来找不到，就干脆坐在原地等。
女巫的力量在这个时候终于起了作用，环绕在周身才不会让她感觉到寒冷。
竺初想起了一个问题：“碎片，就一直会是鱼尾的形态吗？”
系统出来陪着她，【这不好说，但是如果按照原故事中的写法，要想把鱼尾幻化成腿的话，应该要付出一定代价吧。】
“那还是算了。”竺初打住了自己的想法，“人鱼尾巴也挺好的，漂亮。”
故事中变成人的小美人鱼失去了自己的歌喉，而且每走一步路都如同刀割，想想都痛。
塞曼尔永远当人鱼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自己是女巫，等到后面找一个机会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他们还是可以开开心心在一起的。
【可是宿主，您不是女巫吗？】
系统疯狂暗示。
竺初眼睛亮起来了：“你是说，代价可以我来讨要？”
童话世界是循环世界，不是很大，只需要一个女巫来解决事情就足够了，在某一天，她也会扮演那个跟小人鱼做交换的巫婆，让小人鱼开始与王子的故事。
【对。】系统说完这话，发现世界意识没有反应，顿时就更开心了，【如果您想要什么东西的话，这个位面是最好的机会。】
系统看过竺初的小本本，还是有好多东西在上面，不过大概是时间久了，到了后面，她就不怎么在意这些事情了。
99升级过后，多了许多人性化的情绪，其中也多了一种名为看热闹的因子。
“知道了。”
竺初刚刚应完系统，就发现原本还很平静的海面传来了一点波澜。
人鱼身上的鳞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黑暗中，也会闪烁着微光，只要他们一出现，就很容易被注意到。
塞曼尔果然很快就从水中浮了出来，银色长发一出水面就被神奇的力量烘干，蓬松垂在肩头。
他怀中除了吃的，还抱了一堆其它的东西，全部被团成了一团。
人鱼少年微微仰着头，抬手把那些东西都送到了她的身边，他弯起眉眼，为竺初解释那些东西的用处。
“这是吃的，这是可以用来保暖的，还有这颗夜明珠，你可以用来照明。”
人鱼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神奇的能力，就像现在，竺初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保证毛毯在海水下还保持干燥的，披在身上真的还挺暖和。
至于吃的，就只是一些生鲜了，不过人鱼少年处理得很干净，吃着倒也还好。
除了故事需要，童话世界中不会出现极端天气，吃完东西后，竺初看了一眼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海面上的塞曼尔，问他：“你要离开了吗？”
塞曼尔看上去有些犹豫，不过当他注意到女孩的视线后，他又摇摇头：“不离开。你睡，我守着你。”
人鱼少年说这话的时候认认真真，看不出一点敷衍的意思在里面。
童话世界因为其特有的机制，所以每个人物都十分重视诺言，一旦返回就很容易遭受到惩罚，尤其还是在一个正宗的女巫面前。
虽然塞曼尔现在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竺初还是一点都不怕他会反悔的。
还好这个世界的温度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会继续变化了，竺初找了一棵比较粗壮的大树，把塞曼尔带来的毛毯披在身上，靠着简单休息了一晚上。
塞曼尔双手撑在靠近岸边的一块岩石上，稍稍一用力，他就轻盈跃上去坐下。
海上弯月升起，皎洁月光洒在人鱼少年的身上，银色的发丝仿佛流淌着月华，他远远看了一眼睡得不太安稳的女孩，启唇就是一种神秘悠远的歌声，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世人都说，人鱼的声音，是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从来就没有错。
直到女孩陷入甜甜的梦乡，塞曼尔才停下唱歌，顿了一会儿后，漂亮鱼尾甩了甩，跳入了大海中。
竺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照射到她眼前的阳光给喊醒的。
昨天还挺汹涌的大海，今天看上去一片静谧。
竺初估摸着现在时间应该是不早了，她走到岸边，却只看见了塞曼尔为她准备好的时候，拿一种不知名的叶子盛放着。
“塞曼尔？”
她叫了两声，但是没有听到人鱼少年的回应。
“不会真跑了吧？”
竺初嘀咕了两声，不过到底是没有真正计较，真好这里没有人，她就用力量把生鲜加热了一下。
这东西好吃归好吃，但是竺初谈不上有多喜欢。
反正现在碎片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昨天时间有点晚了，竺初大致看了一下海岛的布局，现在正好有事，她就在海岛上逛了一圈。
结果等她逛完以后，塞曼尔没等到，反倒是等到了系统的通知。
【新剧情已推进，三天后，请宿主与小美人鱼达成交易。】
竺初挑了挑眉。
看样子，小美人鱼已经成功把王子给救上岸了，现在应该是处于王子寻找小美人鱼的阶段。
虽说交易是自愿的，但是自己这行为，多少还是有点招仇恨，到时候还要好好伪装一下。
竺初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忽然听到岸边传来了海水被拂动的声音，她闻声走过去，就见塞曼尔冒了一个脑袋出来。
塞曼尔看到她，似乎一惊：“……你醒了？”
人鱼的歌声能够让人陷入深度睡眠，塞曼尔出去的时候算好了时间，却没想到，女孩在他歌声的效用还没过去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看见人鱼少年天蓝色的眸子微微瞪大，竺初突然觉得，还怪可爱的。
她故作疑惑：“我不该醒吗？”
昨天晚上还没有完全睡着的时候，确实是听到了塞曼尔的歌声。
那声音，就算是万神界司掌音乐的神官，也是比不上的。
可惜，女巫是不一样的，人鱼少年的技能用在她身上，没用。
竺初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看他脸上能不能多出一些别的表情。
女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对吧。
“不是。”塞曼尔没想明白其中纠结所在，心中有点异样地奇怪感，不过没有表露出来：“抱歉，今早出去没有告诉你。”
他昨天晚上才说了要守着人的话，今天早上女孩一醒来就发现他好像食言了，不管如何总是不好的。
“没关系。”竺初表现得很大度，“那塞曼尔能告诉我，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吗？”
就算是确定没有危险，她相信碎片也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她。
“我去看了看，陆地离这里还有很远。”塞曼尔老实交代，“我会想办法把渔民引过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这个话题本来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塞曼尔亲口提出来的时候，却有一点小小的不情愿在里面。
单纯的人鱼少年想不明白这种情绪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只能暗暗压制在心里。
有一个瞬间他甚至在想，要是人类也可以在海地生活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带女孩回自己的家里，她应该就不会急着离开了。
“塞曼尔想让我离开吗？”
人鱼少年看上去纯良，却能意外很好掩饰住自己的真实心情，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竺初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出这是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于是只好与他对视着，试图从他眼底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塞曼尔的手撑在岩石边上，直到此刻，竺初才注意到，除了指甲稍微长一点锋利一点，他的手看上去就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或许是常年都生活在海中的原因，看上去比正常人要更白皙一些，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让人有抚摸一下的冲动。
竺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仅仅是一下轻微的触碰，都让人鱼少年跟惊弓之鸟一样，猛地往海水中一缩，溅起一阵水花。
明明昨天都还能抱着她，怎么今天就不给碰了？
竺初刚刚愣住，塞曼尔就再次冒出头来。
他先是道了一声歉，随后慢慢垂下眸子：“你应该离开。”
没错，不是他想不想，而是在他的固定认知里，人类就是应该生活在陆地上的，无论如何，她不可能一直留下来陪着自己。
有一段时间的陪伴就好了，他本就不该有奢求。
许多世界，竺初能想明白，但是局限在小世界里，碎片不一定能想明白。
这样子一看就是陷入了某种怪圈子当中。
“那好吧。”竺初微微眨了眨眼睛，落寞收回自己的手，“塞曼尔这是，嫌弃我吗？”
啧，都不给摸了。
“没……”塞曼尔刚才心中想着事情，反应难免大了一些，大概此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点伤人心，他往前游了一段距离，脸上神情稍稍严肃，“现在，可以，给你摸。”
人鱼生来就不爱与外人接触，塞曼尔一次又一次破例，霎时间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582章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9
塞曼尔很虔诚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刚才看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却有点傻乎乎的。
竺初顺势摸了一把。
感谢单纯的童话世界，不然就他这样子，去外面还不知道多容易就被骗走了。
塞曼尔说的是想办法把渔船引到这边来，但是这个计划的事实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暴露他人鱼的身份还有希望，但是竺初不想因为自己给他带来任何危险，严词拒绝了这个方法。
她算是发现了一点，塞曼尔什么都不怕，就怕她生气。
凭借这一点，竺初完全可以把他吃得死死的。
接下来都有塞曼尔陪着，无聊是无聊了一点，不过没有任何危险，还有人照顾自己，毫不夸张地说，小日子过得还挺舒坦的。
就这样，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竺初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暂时支开碎片后，就在系统的指示下，做了伪装潜下海底。
刚刚进入海中的时候是一片黑暗，随着越往下面走，就渐渐亮了起来，映着若隐若现的建筑，有种梦中仙境的感觉。
在人类接触不到的地方，有着另外一个世界。
不过巫婆在海中不受欢迎，是不会住在这些地方的，阴暗的地方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在海底大概就这么一个好处，海水是流动的，不用担心居住的地方会有灰尘这种东西存在。
竺初大概整理了一下巫婆的住处，顺便拿过放在一旁的黑色斗篷给自己套上，几乎将她的脸都给遮完了。
但是这样可能还不够，竺初想了想，又使了一个障眼法，这才满意地拍拍手。
她刚刚把锅架上煮起了汤，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竺初稍微佝偻了一点自己的身影，然后慢慢走过去，打开了看上就就破破烂烂的珊瑚门。
外面的小美人鱼有着一头漂亮璀璨的金发，如同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她的皮肤光滑水嫩像玫瑰的花瓣，深蓝眼眸和水一样温柔。
这种美是很梦幻的美，而且是那种一看就会让人喜欢的美。
竺初想，要是她是王子的话，肯定会喜欢小美人鱼的。
只可惜，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那么完美的。
“您、您好？”小美人鱼看上去怯生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灵动，“听说您这里有可以把鱼尾幻化成双腿的魔药，是吗？”
“对。你想换吗？那可是需要代价的……”
竺初本人的声音是偏软糯那一挂的，不适合海巫婆这个角色，就让系统在声音库里给她找了个声音，听着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美人鱼看来还是很坚定的，当即就点头：“我想要，您的代价是什么呢？”
“那就要你甜美的歌喉吧。”竺初按照故事中的对话说了下去，“除此之外，就算是你变成了人类，以后每走一步，也会像是行走在刀尖上，这个痛苦你能忍受吗？”
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小美人鱼和故事中发展的一样，下面的问题全部都坚定应下，表示自己都能忍受。
竺初叹了口气，把魔药交到了小美人鱼手里。
第583章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10
循环世界的故事都是一次又一次地循环，每一个人物都会按照既定的剧情，走向最终属于自己的结局。
这是残酷的命中注定。
小美人鱼离开以后，她这边的剧情就暂时告一段落，后面还有小人鱼姐姐们的戏份，不过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竺初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打算离开海底了。
她支开碎片叫他去给自己找东西，要是等碎片回来，她自己不在海岛上的话，那一切就说不清了。
身份肯定是始终要坦白的，但是现在这个时机，不太合适。
怎么也要等到她把小美人鱼这个故事的剧情解决完以后，才有足够的时间。
女巫扮演的角色并不一定都是好的，到时候让碎片误会了就不好了。
结果就是，她还没有离开，就听到珊瑚门那里再次传来了声音。
竺初抓住斗篷的帽檐，心中有些狐疑，走过去开了门。
她以为是小美人鱼有什么疑惑去而复返，然而门一打开，看到的，却是精致美貌的人鱼少年。
在面对海巫婆这个身份时，他显得很冷漠，天蓝色的眸子在海中仿佛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只剩下一片深沉，平静异常。
塞曼尔是跟着小美人鱼过来的，他知道这边住着邪恶的海巫婆，不过心中一种神奇的感觉驱使着他，他还是来到了这边。
人鱼一族是海中的霸主，就算是战斗力不太强的人鱼，在海中所拥有的的特权也胜过大多数海洋生物。
塞曼尔刚才隔得很远，但是还是听到了竺初和小美人鱼的对话。
把人鱼幻化成双腿，这是一条他之前没有设想过的道路。
他与女孩的差别，很大程度上，也正是体现在这里。
犹豫半晌，他还是敲开了这扇门。
人鱼少年咬着唇，轻声问：“我刚才听到了，您是不是有把鱼尾幻化成双腿的魔药？”
海巫婆邪恶，却拥有人鱼无法拥有的力量，不管人鱼一族对她的真实看法如何，他们都会从小教导自己的孩子，在见到海巫婆时，保持尊敬的态度。
毕竟她如果生气了想要报复的话，有太多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了。
“对。”竺初垂下眸，斗篷兜帽愈发往下滑了几分，这也同时让她不太看得真切碎片脸上的表情，“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都往我这里跑……你也想要？”
系统音库给的声音很给力，竺初轻巧说了两句，经过转化后，就好像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意味在里面，很符合海巫婆阴晴不定的性格。
对比小美人鱼一脸憧憬坚定的模样，塞曼尔相当冷静：“对，需要什么代价作为交换吗？”
想到之前听到的对话，塞曼尔无意识摸了摸自己喉咙的地方，如果也是声音的话，感觉还是有点麻烦。
他本就不善表达，没了声音，甚至不能与女孩聊天，这样时间久了，单凭相貌的话，她会一直喜欢自己吗？
是的，喜欢。
人鱼对人的情绪把握十分敏感，从第一次聊天开始，塞曼尔就察觉到了女孩身上展露出来的这个信息。
第584章 童话故事中的女巫11
喜欢是一种很浅显易懂的情绪，正是因为这样，塞曼尔就算能够感觉到女孩的情绪也无法得知，她对自己的喜欢，究竟是到达了那种程度。
是单纯对于容貌的喜欢么……他见过很多。
可对比那些觊觎的目光，他总觉得，女孩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也因此，塞曼尔在纠结的最终，还是打算赌上一把。
人鱼少年是以主神的身份进入小世界的，并不清楚小世界的意识到底是不是对他有影响。
这样的例子，之前在女尊世界的时候体现在容渊身上，竺初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
就像她不敢想象碎片是怎么一次又一次面对自己的离去，她现在对于碎片自己提前离开自己的事情，接受度也不是那么的高了。
竺初纠结了一会儿：“有代价，但是你呢……我还没想好，那就日后再来讨要代价吧。放心，不会是你舍不得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