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她又欲又撩—— by银台金阙
银台金阙  发于:2023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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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舟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的心已经完全乱做了一团。
他曾觊觎过她的枕畔,但未曾想过她落入他的领地。
现在包裹她的都是他的味道,如果上方再覆盖一个他,那么……她好像全部属于他了。
这个念头就像一个魔咒,一旦想起就在脑中徘徊不去。
对上大男孩那贪婪至极的目光,床上的美人丝毫不慌,反而对他勾了勾手指,轻声道:“不来吗?”
一句话叫程晏舟心中名为理智的弦应声而断,他扑了上去。
程晏舟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不过应当不要紧……
程晏辞本以为在距离小区最近的那家便利店就能买到盘,谁知竟然没有?
又多走了了几步打算换一家店铺,弟弟开始觉得不对劲,心里好像很渴望什么……?
他抬了抬头,看了x看这火热的阳光,天气确实有点干燥哈。
进入另一家便利店,便利店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他正把一件女士大衣拿到门口的支架上晾晒。
“老板,店里有盘吗?”
“有的,就在最里面那排的货架上。”
忍着心中奇异的感觉,程晏辞打算赶紧买完回去,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会发生。
可没想到仅仅是十几秒,事情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弯腰去拿那在货架下方盘时隐隐顶住他自己小月复的是什么东西?
弟弟诧异地睁大眼睛,怎么这个时候就……?
若是以往他还会怀疑是自己的问题,但是现在的他哪里还会这么想?
哥哥和陆姐姐都在家中,可能发生了什么,简直不要太明白。
程晏辞的心瞬间也火热了起来,脑中霎时间浮想联翩,可这后果就是加重了某处的兴奋程度,让弟弟彻底遮掩不住。
哇,哥哥真是一点也不顾弟弟的死活啊!能不能稍微忍一忍?
本就天赋异禀,现在更是明显到不行,这可叫他怎么回去啊?
急切的程晏辞四处搜寻能遮蔽他身上异样的物品,终于在目光中出现一个救急之物,只是结账时便利店老板看他的眼光有点奇怪。
在他拿着一个大盆子挡在腹前,用着小碎步走出去后,程晏还是听到了那老板纳闷的声音:“现在的小伙子走路怎么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阳刚……”
听得程晏辞羞愤欲绝,他就是太阳刚了才这样的好吧!
但是他才刚走出门就这么说当他的耳朵不好吗?
气得他想拿开盆子,但在最后一秒又盖了回去,忽地他看到了那门口支架上的女士大衣,弟弟的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
几秒种后,大爷的收款机突然提示到账元,他心生疑惑,刚刚也没人买东西啊。
直到一个小时后,大爷到外面收暴晒的大衣才发现那个大衣早就无影无踪。
喂,哪个天杀的偷旧大衣啊!那是他老伴在金婚的时候买的!快还回来!
而小区内的路人便看到在炎热的夏天,一个身穿红大衣的男子正在飞奔,手里还拿着一个蓝色的塑料盆。
红色与蓝色的碰撞极为抢眼。

第32章 拜金美人的攻略计划(完结)
程晏辞一路飞奔到三楼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进去,甚至连顾不上脱掉身上奇怪的女士大衣就因那突然袭上心头的舒|爽一时腿软跌倒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塑料盆掉在地上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跌坐在入户门后的大男孩只能无力靠在身后的墙上来抵消这致命的感觉。
因在外奔跑而留下的汗水布满他的额顶和脸颊,性感的喉结一上一下地滑动,此时倒像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导致如此。
程晏辞想要起身,但是太难捱了,那声音似乎没有经过一堵厚厚的墙壁,像是直接传到了他的耳边。
男人的口耑息,女人的娇口今,离他只有几米之遥,让他好不容易站起的身子又晃了晃,连脱掉身上这件厚大衣都显得艰难无比。
若是前面他还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在亲亲,那现在他已经完全确定,程晏辞下意识地走向那个房间,可是在客厅他又停住了脚步。
身上大汗淋漓叫他怎么好意思这样去见她?
走到了一半,他调转了方向去了浴室。
点开热水器,刚出来的是冷水。
夏日的凉水冲在身上也丝毫没有消减热度,只叫他本就火热的心更加火热了。
双生子哥哥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他倒好,在这里冲凉水澡。
可随着水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烫,那些叫他神魂荡漾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减,反而愈加猛烈。
几分钟之后大男孩全身的肌肉缩紧,浑身一怔,最后无助地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长途马拉松的奔跑。
温水兜头冲下,流过那结实白皙的躯体,冲掉了身上的汗水……
半晌程晏辞才撑着墙壁站了起来,连浴巾都没拿就走向了房间。
有些事情是轮流的。
暑假过的匆匆,开学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不过三人并没有大包小包地去上学,兄弟俩就用暑假挣到的钱在学校附近的小区内买了一套小房子。
不大,只是两居室,全权交由双生子装修,他们很刻意地只装修了一间是超大的卧室,也特意给陆溪乔留了一间工作室,并把一切安置妥当。
程晏舟学习的是工商管理辅修金融,程晏辞学习的是计算机辅修工商管理,打算以后合伙创办公司,一个做,一个做。
两兄弟也申请了走读,哥哥在没课之后偶尔会帮陆溪乔拍摄作品,而弟弟则继续搞他自己的软件开发。
值得一提的是,程晏辞高中的那个社团位成员也跟着他置换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全部入读了世界大学在国内开设的分校。
五人小组在两年内开发了款应用更为广泛的,申请专利后便自合伙创建了一家公司,管理人是程晏舟,五人小组技术入股。
至于投资方面最大股东则是陆溪乔,占股%,另外一个占股%的大股东是另外一个老熟人林间。
用林影帝的话来说,钱赚多了,总是要投资的,看在她的面子上,这项目他林间投了,很是潇洒。
而他不太看在眼里的投资却成为了他以后在娱乐圈里横着走的最大依仗。
十年后,谁不知林间是互联网行业的巨头集团的大股东?那可是体量上百亿的大公司啊。
陆溪乔除了投资了两兄弟的公司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事业,她最初凭借着自己大网红的身份创建了一个服装品牌。
她没有用自己的身份恰烂钱,而是聘请年轻优秀的设计师,逐渐把自己的品牌从潮牌变成了轻奢,后来再发展到高定领域。
每一个人都在向优秀的方向发展,他们在各自的舞台上发出最璀璨的光芒。
拜金美人也从别人身上获得金钱变成了自己靠实力赚到金钱。
以至于双生子把他们的黑卡往她的怀里塞,她都不屑一顾。
弟弟即使年过三十在她面前依旧像个小孩。
“乔乔,你怎么不要我的钱?”
陆溪乔摆手走在前头,“我不缺钱。”
“我不管,不收我的钱就是不爱我了!”
这成功让陆溪乔顿住了脚,实在无奈,低声道:“这可是在公司大厅……”
程晏辞却是不管不顾,反而十分骄傲:“那又没关系,我说的都是实话。”
周围的员工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吐槽,这个时间吃的应该是晚饭而不是狗粮。
但更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又岂止是这些?
那门口一袭西装,长身玉立正扶着金丝眼眶的总裁等的还是她。
唉……前面等着,后面追着,啧。
好男人都被陆总给享用了。

“老人家啊,这个价钱实在是不能再低了……”
一个戴着毡帽的中年男人打着手势对另一边站着的小老头说。
“你看看她这个样貌,要是在外头少说也是要三两银子的,但是今天主家卖的急,必须要出手,这才价格定的那么低。”
顺着毡帽男人的视线看过去,在他背后几步之外的笼子里正关押着一个穿着粉衣的娇俏美人。
在一群脏污的奴隶中她穿着一身赶干净的粉色锦缎中衣,单看衣服料子就不是普通人家,更别说她那白皮粉面,是老陆这个山里老汉一辈子也没见过的春色。
老陆头刚见到的时候简直看傻了眼,多漂亮的姑娘啊,要他说啊,比吹雪山上三月开的桃花还要俊俏哩。
可是这一两五钱银子也太贵了……自己实在拿不出来啊。
见老头还不松口,戴毡帽的人牙子滴溜圆的眸子转了一下,试探道:“老人家这是买回去给儿子当媳妇?”
只看老头浑浊的眸子微微躲闪,便知自己至少说中几分了。
“您瞅见她这身上穿着的衣服了吧,她之前就是我们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妾,绝对没问题,是……”
人牙子贴近老汉,低声道:“是惹怒正房夫人才被赶出来的。”
两人虽是接头嘀嘀咕咕但声音也不算小,那躺在笼子里的姑娘依旧靠着竟对外头人对她的买卖一点反应也无,依旧是闭着眸子,像是死了一般。
“所以您啊,买回去绝对没问题,你看这一圈哪里还有比我这个更漂亮的哦,看在您家喜事将近的份上,那我就给您这个数怎么样?”
人牙子竖起一根手指,把价格压到了最低,这也是那地主让他卖出的价钱,他原本是想多挣半两,没想到还是只能原价卖掉了。
老汉看了看那x在笼子中的姑娘,约莫也就比自家孙女大了个三两岁。
可他没办法啊……他在人牙子的地方转了一圈,和他家孙女身形差不多的也就只有这位漂亮姑娘了啊。
咬了咬牙,恨了恨心,老汉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了那用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银锭子交到了人牙子的手上。
人牙子咬了一口又称了称重量,当即掏出钥匙把笼子里的女子抓了出来又强行给她灌了一碗药。
“这是怎么……?”
老汉搓着手不知所措,人牙子贴心道:“你别看她现在老实,万一跑了呢?给她灌了蒙汗药,你找辆车带回去就行了。”
可老汉分明是看着那姑娘被灌药的时候都不曾有多少反抗,心中不禁起了点疑心,不过他也不曾深想,因为那姑娘已经软软地倒下了。
老汉不再多问,只把姑娘扛到独轮车上便不停歇地向来时的路走去了。
而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陆溪乔也以灵体的状态跟在她们旁边,这是陆溪乔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附身对象。
观察下来她也疑惑重重,这个姑娘知道自己在被买卖却不曾反抗,甚至连哭也不曾,整个人就很奇怪,从头至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难道这次的身体对象是个哑巴?
不过没有让她猜测很久,在药效过去后,那姑娘悠悠转醒,不过她还是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木木地顺着独轮车的行径看着周遭的风景,像是与世界隔绝了一般。
老汉显然也看出了这怪异之处,不禁问道:“姑娘,你可要喝点水?”
那粉衣姑娘没有丝毫反应,即使被捆着双手侧躺在独轮车上,悬空小半条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明明那是极其难受的姿势。
老汉的神色更加愧疚,这姑娘不但被卖了还是个傻子啊……他真是罪过啊……罪过……
再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即使是种庄稼好手的老汉也撑不住了,摘了片干净的叶子,就近找了个处树荫坐下,再把身边的水囊打开,倒了点水递到了那姑娘的面前。
“小姑娘,多少喝点吧。”
晒了一两个时辰的太阳呢,咋可能不渴呢?
或许是眼前树叶上的水太清澈,姑娘还是忍不住贴着叶子喝了下去,没过多久,那姑娘就说了一句话,也只有一句话。
“别让你的后辈和我成亲。”
沙哑的声音,淡漠的语气,老汉不禁在心里暗想这个小姑娘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这样的性子。
可老汉也没有回答她,他买她不是为了让她和自己的后辈成亲的,而是……
“唉……”
老汉长叹一声,姑娘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在老汉再次载着她上路的时候,她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那些短暂却苦难的一生再次在脑中浮现,本以为她的心已经干枯麻木,可此时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阵疼痛。
为什么总是有男人要和她成亲呢?就是因为她这幅皮相吗?
可她的命好苦,沾了男人的她总是过不好日子,沾了她的男人也从来活不久。
她拒绝过,反抗过,可是没有一次成功,都失败了,都失败了啊……
想到这里,姑娘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嚎啕大哭,哭得没有一丝美感,或者与其是哭,不如说是发泄。
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在傍晚的山林里尤其恐怖,老汉差点把手撒掉,好在姑娘只宣泄了那么一会儿就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余老汉不忍地撇过了头。
心里了山路十八弯,姑娘丝毫没注意老汉到底是怎么把她带进村子里的,陆溪乔却是注意到了那老汉的形迹可疑。
在古代买卖人口是合法的,但是这老汉却是偷偷摸摸的,甚至他在村外休息了一段时间但不是因为累而是特意等到了天黑。
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带着人进村呢?
带着这个疑问,陆溪乔继续跟着老汉回到家中,那姑娘被老汉带进屋中关了起来,姑娘不曾反抗,这更加让本就老实了一辈子的老汉更加心里不安了。
陆溪乔看着老汉在那姑娘门前转了三圈又搓了十几下手终是忍不住进去道:“姑娘,老朽和你说实话吧,不是来嫁给我家后辈的,你是来……嫁山神的!”
替他那可怜的小孙女嫁山神的!

第2章 乔娘小传2
嫁山神,这个令所有山村女孩都闻风丧胆的词却让这一直反应平平的姑娘猛地抬起了头。
“嫁山神?”
就在老汉以为她要吓得哭出来的时候,姑娘的脸上却浮现了似喜似悲的神情。
那一双含情眼水波流转,眼泪盈盈欲落,唇角却是高高扬起,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嫁山神,无论是要守寡还是要活葬,那都太好了。
太好了。
陆溪乔在一边看着这个笑得近乎疯癫的姑娘,心中的似有所悟,就在她感叹姑娘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时,那姑娘忽地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陆溪乔神智一凝,再清醒时瞬间痛呼出声。
她从没在身体上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情绪,巨大的绝望,无奈,痛苦,以及一点释然在一瞬间席卷了陆溪乔的脑海,足足有三分钟才逐渐平复。
这具身体竟然是因为得知要嫁山神的消息,情绪激动高兴而亡的。
是什么事能叫一个女子能因为要嫁山神高兴成这样?
周围漆黑一片,唯余那简陋的窗户透出一丝星光,摸着床上老旧冷硬的垫被,陆溪乔开始梳理脑中的信息。
只要触碰到意识海中那一小团灰色的云雾,陆溪乔就会被这姑娘的情绪影响一二。
实在是她的经历太坎坷,是连续几次得到希望又失去希望后的绝望和无奈,是对命运不公的彻底躺平。
她叫陆乔,人乡里乡亲都叫她乔娘。
乔娘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养父母捡来的,但她知道在这个男丁重要,女娃被嫌弃的世道能有一口饭吃,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即使她自会走路就每日要帮阿娘做活,做饭,洗衣服,看着那大她十岁的养兄整日游手好闲,吃着家里最好的大米饭,吃着她做了一个月绣活才换来的猪肉,吃得满口流油时,她也没有丝毫埋怨。
她就像是一棵艰难求生的小草,仅仅靠着这世间给予她为数不多的阳光和雨露就坚强地长大了。
当然,再平凡困苦的时光中也会有独属于每个人的小太阳。
隔壁的水生哥会在上山打猎后给她带最甜蜜的野果,在路过野花丛时也会给她摘一束漂亮的野花,甚至悄悄给她留一块最好看的兔毛。
他们没有宣之于口,少年少女的情意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害羞对视中就确定了。
如果不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她那二十六岁的养兄还没娶上媳妇,把目光落到了亭亭玉立的乔娘身上。
即使营养不良也能瞧出乔娘那清秀不俗的样貌,整日里不思进取,好吃懒做的养兄又如何会不好女色呢?
乔娘也曾反抗,她也曾阿娘说过她只把养兄当哥哥,可那素日里对她还算温和的阿娘第一次露出了刻薄的面孔。
“你当我为什么要养你这个丫头片子?嗯?”
“别和隔壁那水生眉来眼去了,即使你不嫁给你哥哥,我们家要的彩礼他水生也给不起。”
原来她的命运早就在她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就悄悄定下,在养兄的利益之前,她这个养女的想法不被考虑,她从来就是一块待卖的人肉。
在一个神婆算的好日子里,陆家那破旧的木门上被贴上了两张“喜”,在两对不颜色不正的红烛下,她与那好吃懒做的养兄结成了夫妻。
在这种社会氛围下长大的乔娘,性格柔顺的乔娘能做什么呢?
养父母养大了她,一个“孝”字牢牢地压在了她本就单薄的脊梁上。
从此她只能和她的水生如同陌路。
她以为她的一生就要这么过去,重复着现在的一切,然后在两年内生下一个娃娃。
明明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可乔娘还是隐隐地觉得不甘,或许是不甘于她那少女时光中偶尔的甜蜜,又或是那压在她身上的,令她作呕的男人。
神灵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在婚后的第三个月,她那养兄在和一帮狐朋狗友游玩的时候失足跌下山崖死了。
乔娘没有一点伤心,甚至隐隐的开心,即使她成为了一个寡妇。
不过现实还是给了她一巴掌,婚后三个月死了丈夫,村子里自然少不了闲言碎语,她的阿娘对她的态度也一日比一日地差,那扫帚恶狠狠地打在了她肩膀上。
“你就是个扫把星,克夫命!”
“我当时真是昏头了要收养你!”
然后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陆溪乔回忆到了这一段的时候觉得很是讽刺。
她的养母真的是因为后悔吗?还是因为面对不了家旁邻居对她失去独子后那怜悯有暗嘲的目光从而把心中的愤恨转移到乔娘这个弱女子的身上呢?
一x连半年,在乔娘觉的绝望甚至已经妥协自己是个克夫命,扫把星的时候,那曾经与她心意相通的水生,那婚后就很少见到的水生拿出了三两银子把她求娶了回去。
三两银子是普通人家一年半的嚼用啊。
乔娘拉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这钱是哪里来的?”
憨厚的汉子水生挠了挠头道:“运气好,在林子里猎到了一头鹿。”
看乔娘一年难为情,水生捧着她的脸道:“别觉得心里愧疚,我不在乎你的名声,只要你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就行了。”
她以为生命中的转机来了,这是神灵对她的眷顾,乔娘满心欢喜地和水生过上了日子。
水生也值得托付,每日勤恳种地,闲时还去上工,粗活重活是一点也不让她碰,竟在半年内把乔娘宠得像个未嫁的大姑娘,连那因长年累月做活粗糙无比的手也嫩了不少。
嫁到水生家的这段时间是乔娘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但命运总是和她开玩笑,在她信心满满地和水生打算把这个小家经营好的时候,水生也在打猎的时候失足落下山崖。
乔娘的天塌了,也彻底坐实了克夫的名头。
第二任公婆的棒子再次打到了她的身上,但比上次更惨的是,她的眼泪还没落下,她还没有接受丈夫再次死亡的消息,她就被打包送到了另一家。
一家又一家,像货物一样。

然后她那一直单薄却挺直的脊背垮掉了。
可以说再苦再累也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乔娘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她的眼中失去了光芒。
再次醒来的时候乔娘已经穿上了一袭水红色的嫁衣,身下垫着的是柔软的被褥,是她这辈子没摸过的好料子。
一个小丫头欢喜地走进来,她唤着自己六姨娘。
六姨娘?
乔娘又被卖给了隔壁镇子的大地主,看着那像发面馒头一般白胖的男人,乔娘不做一声。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从来就反抗不了不是么?
她在心中嘲弄自己,嘲笑自己就是个懦弱之人,既然不愿意被卖一次又一次,那为何不去死呢?
可一想到死,乔娘就怕了,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她在既厌恶这个世界又不敢去死的懦弱中挣扎着,性格也愈来愈别扭,越来越有股疯劲。
反正要不了多久这个大地主也是要死的。
她陆乔娘就是个克夫命。
在地主家的日子,乔娘把她见识过的婆婆们嫌弃的小媳妇的样子扮了个十足,她好吃懒做,骄奢淫逸,明明是乡野女子却学着大小姐摆架子。
与其说是扮演,不如说是乔娘式的发泄。
发泄那些命运对她的不公,发泄心中无法纾解的郁气。
大夫人辱她,她冷眼相待,大夫人叫她去站规矩,乔娘听而不闻,甚至还翻着白眼,甩脸色。
每当大夫人生气,乔娘都在心中呼喊,打死她吧,把她弄死,可大夫人却一直没有下手,乔娘不想自尽,但她想死。
甚至那个白面馒头地主也对她百依百顺,她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捧到她面前。
乔娘寂静的心又开始波动,她的心很软,即使被伤害了数次,她心中的坚冰还是会在下一份的善意中慢慢融化。
发面馒头地主对她很好,即使她不喜欢地主,乔娘也不能否认。
直到半年后的那一天,也就是昨天。
乔娘被扒下了以前任她挥霍的绸缎衣裳,拽下了头顶上的金银首饰,那一直顺着她的白面馒头地主也咧着嘴,笑的不屑。
“好喽,过了半年的好日子也该知足了,真以为你是个大小姐啊,都是几手货了?也就长得漂亮一点。”
地主和大夫人并肩站在一起俯视着被推倒在地上的乔娘,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牲畜。
“要不是那道士说和你做半年夫妻有助于我以后发大财,谁会要你啊,一个克夫的寡妇……”
乔娘的心彻底碎了,那早就布满碎纹的心脏一下子碎成了无数块,再难黏在一起了。
第一次,乔娘以为她的养母是救赎,结果她的养母是那样的凉薄,两只眼里写着都是银子。
第二次,乔娘以为她的幸福生活终于来了,结果她的丈夫再次死亡。
第三次,她以为……原来还是因为银子。
不会再相信了……陆乔娘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疯狂地摇着头,不会再相信了。
身上值钱的物件全部被拿下后,陆乔娘被卖给了人牙子,再后来就被老汉买到了家中。
在读取这段回忆的时候,陆溪乔觉得乔娘已经快被逼疯了,或者她的精神已经出了极大的问题。
当乔娘知道她即将嫁给山神的时候,她很高兴。
嫁山神,轻则守寡,重则活葬。
前者在山神庙伺候一辈子,不会受人骚扰,后者活葬,无论前后正如乔娘所愿。
这是她这短暂却悲苦的生命中最符合她心意的一次。
心中的那些压抑许久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人活着就是那么一口气,但这口气没了的时候,人也就要没了。
所以陆乔娘死了,死在了悲喜交加的情绪中。
梳理完这悲苦至极的回忆,陆溪乔的心脏叶不免压抑的难受,但借着这股劲儿她也误到了接下来的人设。
去世了的陆乔娘可以释然,但活着的她释然不了。
陆乔娘应该是随性淡然的,她的心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无论接下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只要不是嫁给活人,乔娘应该都不会在乎,她的心已经不会轻易为外物所动。
陆乔娘也应该是个疯批,她那些经历已经把她压垮,她对人类彻底失去了信任,她的行为可以像个神经病。
可不管怎么样,陆乔娘心底应当深藏着一份爱,她感受过最真挚的爱情,所以她永远不会失去爱人的能力。
每一次到新的小世界,陆溪乔就是在用别人的人设体验不同的人生,也像是演员,在扮演另一个人。
而这一次的人设,比以往的都悲惨,也更为复杂。
这是挑战,陆姐也永远期待挑战。
吹雪山之所以叫吹雪山,是因为山上长了许多流苏树,一到春天流苏树开满白色的花朵,如同冬日雪落树梢一般。
而在吹雪山的一个山峰顶端长着一颗巨大的流苏树,直冲云霄,他的树冠甚至蔓延到了山涧的对。
一阵微风吹过,三千白色花瓣飘过那数十丈高的山涧落到了对面的悬崖上,花瓣如雨,美丽不可方物,也吹了村民满头。
“老苏,你那边红绸怎么还没绑好?”
顺着男子的实现看去,悬崖往里些的地方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庙,此时一群村民正在庙上挂着红绸。
“快了,快了。”
而这个男子扯了扯自己挂在树杈子上的红布,满意地点了点头。
洁白的花瓣铺了满地,还在风中飞扬,鲜红的红布挂满了周围流苏树的枝丫,像一汩汩鲜红的血液再向下流淌。
一个三岁稚童在角落里不安地看着这一幕,终于还是忍不住拉了拉娘亲的衣角小声问道:“阿娘这是在做什么啊?”
那妇女小声答道:“是给山神娶亲呢。”
“那娶新娘子为什么要撒纸钱啊?”
妇人先是不明所以,后来再触及满目的白花时蓦地悟了,她连忙捂住嘴掩住嘴中的惊呼,半晌才放喃喃道:又何尝不是在办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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