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男士擦肩而过,徒留薛行的在原地呆愣了几秒。
他好像是学校里的一位教授?似乎在某个公告栏里看到过。
片刻后,发丝上带着些细小雨珠的青年把这个无用的想法从心底驱逐,把眼镜塞进口袋,拎着外卖走出楼梯来到了顾客家门前。
“叮咚”
清脆的门铃响起,不一会儿质感极为高级的门便被打开。
一袭黑色睡裙的陆溪乔塔拉着可爱的兔子拖鞋走了出来,较为清凉的睡裙露出了不少雪白的皮肤。
薛行只微微瞥见女人的胸前就礼貌地避开了眼。
“您的外卖,请拿好。”
夜晚的光线昏暗,加上有些轻近视,他甚至没看屋内女人的脸,只伸手等着手中的外卖被接。
手上一轻,外卖被接去,女人的指甲却微微划过他的手心,似有若无,让人心中一痒。
察觉到的青年倏然抬头,又陷入了那卷翘含情的熟悉眼眸中。
竟然是她?!
紧接着另一只玉腕就伸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进了屋子里。
房门被关闭。
青年无措地被抵在墙壁上。
穿着青色外卖服的俊俏青年被他的顾客抵在了家中墙上?!
即使这位顾客前几天还吻了他,薛行依旧瞪大了双眸,本就无辜的狗狗眼更加想让人欺负了。
“你……你干什么?”
夜晚,孤男寡女,这影响是不是不太好?
薛行紧贴着身后的墙壁,几乎要把自己陷进墙里,但依旧抵不住女人身上传来的阵阵芬芳。
似乎是刚出浴,香气中带着热意,蒸得他脸都有些热了。
他明明偏着头,眼角的余光却禁不住地把女人的样子一一纳入眼底。
那明艳的美人似乎对他这个样子极为满意,嘴角噙着笑都盛了几分。
薛行既脸红心跳,又忍不住在心中想她是不是经常这么对别人?
怪不得那么多人追她。
陆溪乔松开握住薛行的手,稍微后退了几步,给这青涩俊秀的青年一点喘息的空间。
“没什么。”
她转身把外卖放到门边柜上,边回道。
在青年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猛然转身上前,踮起了脚尖逼近了他。
一瞬间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那红唇上闪耀的光泽,在近视的加持下更为波光动人。
薛行猛地绷住了呼吸,一时间脑子混乱了起来,他到底要不要躲开?
正当他脸愈发红润的时候,陆溪乔的手扫过他沾了微雨的发丝,那唇角的调笑俨然变成了温柔:
“就是见你的头发湿了,叫你进来把头发吹干。”
那为何要把我这样抵在墙上?薛行想问。
陆溪乔先开了口:“到底还未感谢上次薛同学帮我,这次只是想回报一而已,薛同学不必害怕。”
原来是这样…感受到陆溪乔话语的真诚,薛行的心情稍稍放松,但他还是得拒绝。
“现在都快点半了,我还要赶回寝室。”她的单子是最后一单了。
京华大学还实行着宵禁制度,点准时关闭宿舍大门。
“嗯……”
美人抱臂嗯了一声,然后转向不远处客厅的落地窗,噼里啪啦的雨滴已经打到了玻璃上。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回去,小行同学。”
这薛同学念着好是拗口,明艳的美人眼眸一转便换了个称呼。
小行同学四个字在她的嘴里念过一遍仿佛有了什么魔力,听得青年心都颤了颤。
他慌乱地转了头看向那落地窗,噼里啪啦的雨声还是挡不住那四个字在耳边萦绕。
“…下这么大的雨…不是说好的只是小雨的么…”
薛行念叨着,但没有深思,他不敢看陆溪乔的眼睛自然也错过了她眸中计谋得逞的微笑。
让系统入侵薛行的手机改动一下天气预报和接单,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小行同学还是先过来吹头发吧……或许应该是洗个澡?”
“这样大的雨,你今晚回不去宿舍了,我这里还有客房,就留在我这里吧。”
见青年想要拒绝,陆溪乔替青年拿了换洗的拖鞋,再把他拒绝的话堵在了嘴里。
“就当是那天姐姐夺了你初吻的补偿?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陆溪乔细细的眉尾上扬,那青年听了果真不好意思地停住了口中的话。
薛行抿唇微微应答了一声,努力忽略脑中捕获的美人俯身的美景,思绪混乱地想着:
那确实是他的初吻…但男孩子的初吻算什么嘛……
她根本不需要做到这样,他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男士拖鞋想。
主人都坐到这种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绝。
只是这双鞋应该是她前夫的吧?
陆溪乔当然洞悉了青年那一瞬间的犹豫,她唇角微勾,某些东西的存在自有它的作用。
青年换上了鞋子,脱下了微湿的外卖服放在了地上,旋即就被陆溪乔抓住手腕引进了衣帽间。
手中被塞进了一套灰色的棉质男士睡衣,陆溪乔抢先于青年之前解释。
“这套睡衣没人穿过。”
薛行的心又颤了一瞬,他的所思所想都被她掌握……
怀着复杂的心思,青年走进了浴室,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长长的洗漱台,巨大的镜子里映照出了青年薄红的脸庞和懵懂无措的眼眸。
自己在她面前真的太稚嫩了。
这明显是被撩到了不成样子,薛行也难否认自己内心的绮思,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容易上钩?
薛行敛下眼眸,眸光触及那洗漱台上一排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化妆品,以及自己身上十几块钱一件的短袖,脸上的温度便逐渐下降。
其实那天的精英男说的没错,她生来就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用无数的金钱娇养,而自己……既玩不过她,也没钱。
青年不自卑于自己的贫困,但他知道自己可以受苦,却不能叫另一半陪着自己受苦。
他压下心中不知何时而起的绮思,踏入了淋浴间。
把睡衣放在干净的洗漱台上,他脱下了身上的白色短袖。
找到脏衣篓时,他的目光一怔。
一件裸粉色的女士内衣正随意地扔在了里面,霎时间青年的脸颊又热了起来。
手里的衬衫顿时不知道该不该往里面放,只余光瞥到那边缘的蕾丝,他便无措极了,更别说下面还有别的衣服要脱。
青年站在浴室内纠结了良久,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挂在了脏衣篓的边缘,生怕踏入边缘一步,仿佛在紧守着什么别的东西。
热水被放出,浴室内的蒸汽氤氲,耳边水流声哗哗,薛行带着思绪冲洗着一天的疲惫。
他的心中忽地又出现了一抹裸粉色,青年猛地甩了甩脑袋,希望把那抹颜色逐出心中,却忽地听x到衣物滑落的声音。
薛行低头一看,那被挂在脏衣篓上的衣裳已然滑进了里头。
他急忙冲过去捞起自己的衣裳,短袖,裤子,最后赫然是自己深色的短裤正压在了那抹裸粉色上。
刚刚做出的一切心理建设此刻全部岿然崩塌,青涩的薛行同学在浴室内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有什么东西好像还是破土而出了。
等薛行收拾妥当从浴室出来,陆溪乔刚好吃完了一盒寿司。
女人身姿窈窕,只是简单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他,那及膝的黑色开叉吊带睡裙便露出些许白嫩的肌肤,每一步都摇曳生姿。
及他面前,陆溪乔看着青年那绯红的面庞,眸光扑闪,才打趣道:
“小行同学是浴室的水太热了吗?怎地脸蛋那么红?”
“没,陆…陆小姐家的水温正好。”
薛行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以掩饰尴尬,眼前却蓦地出现了一只手。
他立刻僵住了身子,没想到那只手替他揩去了眼角的一滴水珠。
“叫什么陆小姐,你我之间还用那么生疏?”
“那叫什么?陆姐?”
青年下意识问道,想起了上次在花店对她的称呼,旋即听到一声嗔怪:“我有那么老吗?姐姐我今年才岁。”
这样的抱怨,让青年陡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商有些低了,面前的女人自然是极美的,甚至说她岁也丝毫不违和。
联想到她的话语,他的唇缝翕合,片刻后才试探地叫出了那个词:
“那……我叫姐姐?”
清脆中带着些许磁性的青年音叫起姐姐来分外好听,更何况还是第一次,带着若有若无的羞涩,立刻叫娇艳美人笑了起来。
“诶,小行,晚上应该没来得及吃饭吧?刚刚的外卖还剩下一些寿司,要不要再吃一点?”
陆溪乔害怕雪行拒绝,又把寿司直接递到了薛行的手里。
不管是齐雪行还是薛行,骨子里都带着点羞涩,逼急了才会主动。
“姐姐……我……”
“我知道你是从补习学生的家中回来顺便接单的……嗯…恰好你补课学生的家长与我认识,朋友圈知道的,不过肯定没时间吃饭,多少吃点垫垫肚子,不然饿着肚子睡不着。”
“诶,还有,你的电动车我已经打电话让小区物业挪到车库里了,不会有事的。”
她拉着他的手腕带向卧室,没等他说话,一路上就把一切安排的妥帖至极。
一股温柔的风吹进了薛行的心中,他又对这位老板姐姐多了一份认识。
薛行感受着手腕上的柔软与体温,长而微翘的睫毛敛下掩住心中的深思,虽然她很会撩人,但也很会……照顾人。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陆溪乔把他送到客卧门前就停住了脚步,和青年互道晚安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没有再继续撩拨雪行,暧昧是需要时间酝酿的。
青年目送女人进入卧室,他才关上了自己的卧室门。
躺到客卧床上的时候,薛行的脑袋便开始晕晕乎乎,只因这床上竟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明明是清雅的香味,却因着与那人身上的味道相似便带了点难言的意味。
一向睡眠质量良好的薛行在翻来覆去,只因随着被褥因体温而变热,那味道便更加相似了。
好似与她同眠一般……
在纷杂的思绪中,青年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陷入了沉眠。
一夜好眠,薛行悠悠转醒。
他乍醒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当即从床上坐起了身。
不用触摸,他便知道那是什么。
小腹处的黏腻之感他在熟悉不过,往常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清晨会这样,只是怎么就在今早呢?!
恍然间,他的脑袋里有几丝梦境的碎片闪过,雪白的肌肤,娇艳的红唇……
无人的房间中,青年的脸再次一点一点地变红。
他明明连那种片子都未完整地看过一遍,怎么就能做这种梦了?而且还是古代的场景…
青年猛地抓紧了带着芬芳的被褥,内心羞耻得不行。
这可是在她的家中,自己却这样,太过于轻浮了!怕是要被认为是耍流氓。
不行!他要趁早毁尸灭迹!
可当他打开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青年再次感到绝望,已经接近九点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知道今日无早课,又或许是昨晚的凉风吹晕了他的脑袋,他竟起的完了那么多!
这个时候,她八成也醒了。
但小行同学还是抱着那么一丝期待,他轻轻打开房门,走入客厅,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青年心中闪过一丝窃喜,他飞快地走入卫生间打算把昨日的脏衣服再穿回身上,把这身睡衣在她回来之前洗了。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的那块空空如也时,薛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那是他昨晚叠放脏衣的地方,他还特地把自己的短裤叠在了长裤中。
怎么没了!?
一丝不好的念头从心中浮起,他猛地冲出了浴室来到了生活阳台上。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洗净的衣服上,熟悉的芬芳氤氲在空气中,三件极为熟悉的衣服夹杂在女人的裙装里。
一件白,黑色休闲裤,以及……最让他绝望羞耻的布料。
更为巧合的是,那件布料的旁边就是昨晚让他脸红心跳的裸粉色。
她竟然把他的衣服洗了,而且……这种衣服一般都是要手洗的吧。
一想到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揉搓着他的衣服,薛行的心便砰砰直跳,仿佛那只手……
青年强行遏制住内心的绮丽幻思,可其他的情绪还是一齐涌上他的心头,直接叫他的大脑宕机。
感动?羞耻?绝望?
世界真的就要如此对待他吗?
可世界就是要如此对他,他还没有缓过来,入户门被打开的声音便传入他的耳朵。
“弟弟已经醒了呀,那赶紧过来一起吃早餐吧。”
陆溪乔拎着食物走进客厅,就看见薛行弟弟正呆愣地站在生活阳台下,头还抬着向上看。
她先是欣赏了一下薛行弟弟俊秀标致的下颌线,才随着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几件衣服上。
半天陆溪乔才到了青年的心思,忍不住捂唇笑了出来。
这倒是怪她了,考虑到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昨晚她便让把她关于雪行的情感解封了%。
一起过了那么多年的老夫老妻,陆溪乔见了衣服顺手就给洗了,倒也没想太多,这样导致她忽略了薛行的想法。
对于没有记忆的齐雪行来说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漂亮女人洗衣服是多么羞耻的事情啊。
听到女人的笑声,薛行僵硬地转过身,干巴巴道:“姐……姐姐……你怎么把我的衣服洗了呀?”
旋即,又颇为期待地试探:“是用洗衣机洗的吧?”
陆溪乔忍笑,佯作无辜,“是洗衣机洗的……”
在青年眸色一亮的时候又继续道:“当然贴身衣服肯定是要手洗的嘛。”
在陆溪乔的目光中,青年脸上浅淡的红霞直接飞到了耳尖。
“姐…”
呵,羞涩修勾逗弄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玩。
“陆姐…你…我的衣服…你不用帮我洗的……”
陆姐好心帮自己把衣服洗了,薛行又怎么会责怪她。
只是实在这种事情太亲密了,以他们现在这种普通……朋友的关系来说太亲密了。
亲密到青年感到受宠若惊。
陆姐先是收留他在家中住一晚,帮他安排好一切,又是给他亲手洗衣服……男朋友也是就是这个待遇了。
想到这一点,青年的思绪一滞,脸愈加红润。
“没事呀,就是洗个衣服而已,小行弟弟上次帮了姐姐解决了赶走了那个男人,姐姐感激不尽。”
陆溪乔唇角噙着微笑,走近了青年,自然地说着话然后摁下了墙壁上的开关,自动升降晾衣架缓缓下落,那醒目的三件衣裳也落到了她的面前。
“早晨其实用了烘干机,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阳光的味道所以又晾晒了一会儿,现在应该干了?”
她伸手准备把薛行的衣服拿下来,但青年比她更快一步。
薛行本就羞耻得不行,更不可能让陆溪乔再帮他把洗好的衣服拿下来了。
他快速地拿下衣裳,“谢谢陆姐,衣服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说完,他便像有什么急事一般匆匆抱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陆溪乔不明所以,支颐半晌只得出小行同学太害羞了这个结论,她哪里知道不仅仅是衣服被洗的原因呢?
青年抱着衣服进了浴室,迅速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果不其然,因着昨晚真空的,留下的东西弄得睡裤上一团。
薛行羞耻极了,睡在陆姐的家里,还弄脏了陆姐的衣服,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尴尬地能用脚抠出三室一厅。
又缓了片刻,青年才打开花洒清洗自己的身体,在兜头淋下的温水中,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揉搓着那脏污的布料。
不知怎地,他又情不x自禁地走了神,再次回神是因为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弟弟,听见你洗澡,给你拿了块浴巾。”
陆溪乔在外头听见淋浴被打开的声音便想起了浴室内的浴巾被她一同清洗了,她便贴心地想给弟弟送块浴巾,但谁知里面的青年的声音顿时焦急了些许。
“别!别进来!”
陆溪乔:?
卫生间内是干湿分离的,淋浴的地方还有一道玻璃门呢?他为什么那么紧张?
像是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陆溪乔承认自己原本是想借此调戏一下弟弟,但是怎么她还没动手就……?
“你淋浴间的门关上了吗?我把浴巾放到洗漱台上就好了。”
女声再次传来,薛行才恍然想起来到淋浴间其实还有一道门的!
他盯着不到半米处的那道长虹玻璃门,羞愤欲绝。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傻!?
他的智商是不是遇到她之后就降为负数了?
“我关好了,姐…姐进来吧。”
薛行还是有些不习惯,在今早之后,这个称呼已经无形中带上了别样的味道。
浴室的外门被打开,陆溪乔拿着浴巾走了进来,入目的长虹玻璃门后有一道隐隐绰绰的人体。
只是这个人影前还有一团黑色,似乎是他在拿什么衣服?
“小行弟弟,衣服不要你来洗的呀,洗衣机就可以了呀。”
青年闻言,心中一慌,他竟然又忘记了这茬,薛行迅速在内心找着借口,手中睡裤也不小心落到了地上。
“啊对,就是刚刚裤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我刚刚才捡起来。”
“哦,这样啊。”
陆溪乔有些狐疑,把浴巾放在最接近玻璃门的地方。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人影,薛行的心脏更是提了起来,明知道她不太可能推开玻璃门进来,但他还是紧张万分。
手里被弄脏的布料是因为那梦中绮思,而绮思的对象此刻正隔着玻璃门站在半米之外。
薛行的呼吸都轻了些许,她若是知道了会厌恶他的吧?
他对她产生那样的幻想。
“那没事,放在脏衣篓里吧,待会儿用洗衣机好了。”
随着陆溪乔的脚步声渐远,青年无力地垂下了手,即使没有谈过恋爱,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为何短短几天,他就对她产生了这样的心思。
明明知道陆姐她很美很会勾人,鱼塘里的鱼说不定比他这辈子吃过的鱼还多,可他还是被她牵动了心。
良久,青年还是强行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那棵小芽,告诫自己,这朵美丽的花不是他能摘的。
就……就当个普通朋友也很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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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大学虽然是顶级学府但爱八卦的人依旧不少,那天花店的视频也被人拍了发到了学校的校园论坛上。
学生之间大多数都是在赞美这一对郎才女貌,美艳花店女老板年下校草小奶狗多好磕啊。
而有些人却不那么想,比如原本身体的前夫——京华大学的讲师潘飞文。
当他看到视频上的一男一女,眉头皱得死紧,他一向知道这个前妻因为貌美很多人追,但是怎么还闹到学校论坛上了。
“老潘,后悔不,这么年轻貌美的妻子你都不要,真是个男人。”
他的同事凑过来也看了一眼,笑着打趣道。
他们这些老同事可是都知道的,当初潘飞文相亲相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可把他们办公室的其他老师给羡慕死了,谁知刚领结婚证第二天就离了,连婚礼都没办。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下人家女方直接找了更年轻的小奶狗,好了吧?
同事正在心中暗暗替潘飞文可惜就听到潘老师冷哼一声道:“后悔什么?她不孕不育,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再漂亮我也不要。”
原来原本的陆老板是和这个潘教授是相亲认识然后结婚的,他们先是去做了婚检,但是潘飞文那会儿精虫上脑便没有等婚检结果出来就拉着原主领证了。
但是婚检结果出来,查出原主患有幼稚子宫,不适合生育,潘飞文便二话不说拉着原主去离婚了。
于是原主二十六岁,年纪轻轻就变成了离异了。
同事闻言讪笑了两声,暗道自己若是能娶上那么漂亮的媳妇,不能生又如何,但他知道这潘老师一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也不想与他辩驳。
潘飞文冷笑几声,暗道她可真是会招蜂引蝶,竟然把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连他也跟着丢脸,他便想便夹着教案走出了办公室,还有堂课要上。
却不知课上正坐着他前妻的绯闻男友薛行。
潘飞文看着讲台下乌压压的一百来个学生提问道。
可是他的课不是必修课,底下一百来个学生对他的内容也兴趣缺缺,他扫视了二十多秒,竟无一个人回答。
好在潘飞文早就习惯了这样冷清的课堂,他打开学生花名册,手指随意地从上往下滑,在一个名字上停下了。
他的眼神一滞——薛行?!
光是看到这个名字,潘飞文就感觉到膈应。
这不是他那个前妻的绯闻男友吗?
是重名还是本人?
怀着不知是好奇还是报复的心思,潘飞文念道:“请薛行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薛行一向是好好学生,平日里无论什么课,他都听得极为仔细,但今日却不同,身上的衣物时时传来的清香让他无法静心。
他的脑子里已然被她占满,全是雪白的,裸粉色,殷红的……
正当他神游天外的时候,耳中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薛行下意识地站起来。
他的目光转向台上的老师,又移动到了他旁边的大屏幕上,读取了大屏幕上的问题,脑中开始迅速思考答案。
这个老师的课今天刚开第一节 ,他一上台,薛行就想起了他就是自己昨天撞到的那个男人。
幸好这个老师的课很水,上课都是按照念的,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还未过三秒,那老师就冷笑,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薛同学回答不上来?京华大学的学生还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他的语气对于一个初次被点名的学生来说有些过于尖锐了,讲台下的不少学生都无声地皱起了眉,目光也有意无意的凝聚在了薛行的身上。
其中不少人认出了薛行,不禁暗叹他真人真长的这么帅。
见他长相如此清秀帅气,再看看台上老师平庸的相貌,许多学生不禁在心底胡乱猜测:难道是因为这位历史系系草兼未来校草长的太帅了,老师不待见他?
清俊青年原本平和的眉目听到这句尖锐的话也紧皱了起来,目光一凛,便把答案娓娓道来。
不愧是历史系的学生,在回答这个很普通的问题时也能结合历史,大约三分钟的发言直接让大半学生对他折服。
潘飞文想反驳也无可指摘,只能悻悻地让薛行坐下。
可是他心中还是不愉,下课后便单独把薛行留了下来。
“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双人办公室的另一个老师去上课了,办公室内只剩下潘飞文和薛行。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
“薛同学啊,老师今天叫你来呢…是想和你谈一谈…”
“谈什么?”
薛行淡然地看着这个老师的姿势,也单手插兜,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他已经看出来这个老师,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善意,既然他没有老师的样子,自己也不必那么尊重师长。
“谈一谈,关于一个大学生以学业为重…”
这真的是有些搞笑,薛行平日里待人是极为礼貌的,一般他会先等别人说完再说话,但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搞笑了。
“老师的课今天才开始上第一节 ,难道老师已经能看出我会不认真上您的课吗?”
“嗯,我记得我上学期的积点分是全系第一。”
青年又补充了一句,镜片折射出的光芒遮住了他眼底的不耐。
被学生这么不客气的回答,潘飞文也难再装模作样,他便开门见山道:“我是陆溪乔的前夫,我看到了你们的视频。”
陆溪乔的前夫……姐姐的前夫?
薛行倏然明白了前几日为何会在姐姐家的楼梯上看到这个男人……看来他是从姐姐家出来的。
薛行试图装作并不是太在意,但他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暴露了他情绪。
“那又如何?你们已经离婚了……”
青年的话音停止了片刻又继续道:“总之,现在姐姐和我在一起。”
之前难以说出口的姐姐现在被轻易地道出,甚至还故意带了点甜意,直接叫对面的潘飞文厌恶得不行。
这是什么软饭男?
“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你和师母在一起合适吗?!嗯,就问你合适吗?!”
他使劲敲了敲桌子以此来强调自己的语气,但这些对青年根本x没有用处。
“师母?”
脑中想起陆溪乔的美艳模样,青年上前几步,双手压在了潘飞文的办公桌上,声音猛然压低:“都已经离婚了,算得上师母么?”
“还有,我从来不随便认老师。”
扑面而来的气势叫道貌岸然的潘飞文情不自禁地后缩,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青年身上的气质从清润霎时间变成了清正,眼神也瞬间凌厉无比,竟像是瞬间变成了长居高位的大人物!
“她除了长得漂亮一点也没什么好的,她连生孩子都不会,她都是二婚的破鞋了,你……”
被吓得心神一震的潘飞文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思路,一时竟把心中的话都胡乱说了出口,又在一阵拳头捶桌面的声音中住了嘴。
“潘先生…请不要侮辱她!”
他竟然那么说她,脑中想到眼前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和陆姐姐做过那样亲密的事情,薛行的心头便猛地升起一团火。
他甚少生气,但今天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薛行捶着桌子叫那个老男人闭嘴,实际上想把拳头锤到眼前的老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