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少女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有点手控，谁懂？
少女眼睁睁地看着霍严的面庞落了下来，她下意识紧张地闭上眼睛，便听见了少将大人的轻笑。
“不用闭眼，乔乔，这是投影。”
少女懊恼了一瞬，睁开了眼眸，瞳孔便瞬间被放大的俊颜占据。
深邃的凤眸紧紧地锁住她，克制的目光中隐含着汹涌的情绪，像是风平浪静的水面下是湍急的暗河。
在这样的目光下真的很难坚持，仿生少女涨红了脸，连耳尖也跟着泛起了红雾，那黑色的瞳孔止不住地乱转，就是不敢落在正前方的俊脸上。
“唉……”
少将大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唇角微弯，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再低了一个度，让少女的眼角眉梢也染上了红润。
“乔乔，看着我。”
即使再羞涩，少女也忍不住把目光落到声音的来处。
然后那本就距离极近的俊颜迅速放大，一个毫无声息的吻落在了少女的唇上。
没有触觉，没有声音，却意外地动人心弦。
仿生少女被这一吻弄得痴了片刻，也彻底被她的少将大人掌控了节奏。
当两只半透明的投影重合到一起，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霍严看着眼前半透明的虚影，眸色深沉。
即使是虚幻，他沉稳的心也会为之跳动不已。
可是当一切结束，海潮回落，芯片里那猩红的倒计时还是没有清零。
少女的胸膛微微起伏，好一会儿她才告知了霍严。
“没有用……”
霍严重新戴上了手套，正往座椅上走的脚步一顿，“没用么……”
“没关系的，我可以忍着……只要您能快些回来就好了。”
少女善解人意地说，但这并没有让霍严皱起的眉锋舒缓。
少将思忖了片刻，才低声道：“三五天内是回不去的。”
最近还有一次猎杀王爵虫族的行动，他实在走不开。
难道就要让乔乔这么难受吗？
霍严体会着身体上的谷欠望难忍，感同身受，他实在是不能狠心。
脑中忽地出现了一头火红的长发，少将大人的心情糟糕了一些，但也找到了解决之法。
“要不……你再去找一次……”
话说道一般，霍严就无法再说下去了，一个男人又怎么容忍别的男人碰自己的女人呢？
可这话说了一半，言下之意也足够仿生少女听懂了。
“我……”
少女蜷缩在沙发上，闻言抬眸看了霍严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眸子，眸中已然多了些水光。
她粉嫩有光泽的指甲在沙发上扣弄了片刻，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把压在内心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大人，您真的不介意我和机械师先生走的近吗？”
她说的很隐晦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少女抬眸，杏眸里饱含着春水，盈盈欲滴。
少将轻叹一声，透明的手指抚过少女的眼皮，那泪水真就珍珠般地落了下来。
“别哭x。”
霍严虚虚地环抱住少女，声音温和了几许：“怎么会不介意呢？但之前那次是我的错，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可即使是他的忽视，他作为主人也对仿生少女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霍严之所以没有责怪少女，究其原因是他在那时已全然心动了。
这么想着，他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辈子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心意。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乔乔。”
三十岁的老男人第一次表白，没有鲜花，没有礼物，甚至没有拥抱，就这么隔着一个星网。
他的声音洗去了以往的冷淡，多了一份内敛的温柔，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就像春日的暖风拂过你的耳畔，没有准备，只有恰好。
少女顿时瞪大了眼眸，连身体也僵住了，她颤抖了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
少女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霍严只是眸光温柔地等待着她，没有出言催促。
“我……”
第23章 天均被毁和少女的决定23
就在少女即将说出点什么的时候，高大的少将眸光一凛，瞬间恢复了严肃，快速地交代着他要说的话。
“抱歉，有紧急军情需要处理，如果实在忍不了，去找坎伯兰，还有，等我回来。”
甚至来不及等一句少女的回答，全息通讯就被切断了。
陆溪乔愣怔了片刻，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太阳穴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第二日清晨，少女刚走出房间就察觉到整个凛霜号上的气氛焦灼了很多，各种士兵来回穿梭，将官也随处可见。
少女来到消息最灵通的厨房，没过一分钟她便如晴天霹雳般后退了几步，倚靠在了桌子上。
霍严和天均在追捕虫族王爵的时候被对方的歼星穿甲弹给打中了，如今机甲和少将都在被运回凛霜号的路途中。
幸好前线传来的消息中少将性命无忧，只是伤了臂膀，但此战依旧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两位驾驶级机甲的大校当场殒命，还有数百名普通士兵。
不要小看这个数字，在主要以热武器，高科技作战的星际战争中，武器的大规模消耗是正常的，士兵生命的消耗是不正常的。
仿生少女捂住芯片缓了好一会儿才快步地跑出了后厨，飞速地来到了坎伯兰的工作室。
当气喘吁吁的小机器奔来的时候，红发机械师问也没问就把她揽入怀中，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后，便主动接话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小机器的心中终究还是霍严更加重要，他一直都知道。
“据军医说霍严他身体没事，胳膊伤了，昏迷主要是因为歼星穿甲弹的气流太大。”
说到这里，坎伯兰的眼神深沉不已，歼星穿甲弹这种人类科研部门研发出来的东西，虫族怎么会有？
到底谁是内鬼，真的是惹人恨啊。
压下眼中的杀意，红发机械师的语气又沉了沉，“最难搞的其实是天均。”
在机械师口中证实了霍严问题不大后，仿生少女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此时又听到另一个担心的“弟弟”出了问题，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天均怎么了？”
坎伯兰稍稍放开了少女，他在空中一划，智脑光幕便飘在了空中。
“天均”的整体扫描立体投影也出现在了空中，投影中的天均胸口的整个驾驶室被洞穿了个彻底，顶级军用金属的外壳也禁不住歼星穿甲弹的袭击。
这惨烈的状况立刻让少女想到了当时战况的惨烈，她担忧地抓住坎伯兰的手臂，从火热结实的躯体上汲取一些力量。
“它还能修好吗？”
和她一样有智慧的机械人可能这辈子再碰不到第二个了，而且它还是霍严的机甲。
“可以修好，但有些麻烦，躯干倒还好说，凛霜号内就有替换胸舱，但这次伤到了它的副芯片，备用芯片还在联邦机械制造委员会，用时空迁约最快也得明天晚上才能到达。”
陆溪乔心里听了一咯噔，副芯片不是会产生情感的那个芯片吗？
她可不觉得重新换一个副芯片，天均还是原来的那个天均。
一想到那个只见过两面，却隐隐有着很大好感的机甲弟弟没了，陆溪乔心里就难受的紧。
但她毫无办法，只能等待。
第二日的下午，少女只来看了一眼霍严，他就被推进了治疗舱。而天均更是如一摊废铁般躺在了坎伯兰的工作室内，再没了以往高大神俊的风采。
少女摸着天均的钢铁身躯，眼泪婆娑地叫了几句“弟弟”，天均也的身躯只略微颤抖，他似乎想回应，机械的身体想要活动，但微微抬起最后还是瘫倒在了地上。
再不能多给一些反应。
坎伯兰从身后拥住少女，看着两个机械人心心相惜的样子，他心中也难受极了。
“小机器，他的第二芯片损毁了，等等就好了，等我给它换一个好不好？”
可他不说话还好，说了少女更是伤心，那满眶的泪水瞬间下落，她无力地摇着头，她知道，换了一个芯片就再也不是原来的“天均”了。
指挥官躺在治疗舱内，第九军团最顶级的机甲也需要维修，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已经隐隐地被虫族那边压过了一头。
虽然第九军的军纪严整，军心还在，但整个星舰上的气氛仍旧凝结到了冰点。
甚至连朱莉安娜大婶都难挂起她常在的和蔼微笑了，即使这样，她还是努力地安慰着周围的同事：
“将军倒了，但我的儿子还在前线，他一定会保护好你们，保护好联邦的。”
仿生少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她制作了两份餐点，一份由送餐机械人送去，一份她亲自送到了治疗室。
按照军医所判断的，两个小时内，少将大人就应该会清醒了。
可是她刚走到治疗室的门外，机械人的敏锐听觉便帮她捕获到了里面的声音。
“少将，是我无能……那该死的机械人生产委员会竟然不愿意把‘天枢芯片交给我们，竟然还用了丢失这个该死的，根本没有人会相信的借口！”
“等战争结束，我一定举全家族之力把他们上诉到联邦最高法院！他们等着吃牢饭吧！”
男人的语气愤怒至极，但说着说着他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能让一个男人大哭的事太少了。
“可是怎么办啊？没有天枢，天均机甲就发挥不了最大压力，没有天均又如何和虫族亲王战斗？”
灭不掉虫族亲王，那么百万虫族大军的增幅一直会在，联邦的士兵必定是弱势的那一方，加之其他军团都在执行任务，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增援。
“少将……难道我们要败了吗？难道联邦要放弃这边缘的星吗？可星球上还生存者几十万人类啊……”
男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声音里充满着愤恨，痛苦和不甘。
愤恨于那可恶的机械人制造委员会，痛苦于又太多的人需要他们守护，但很可能守护不了，太不甘了！
肉地捶打地面的声音传来，少女猛地惊醒了过来。
短短几秒钟，她想到了朱莉安娜大婶殷切的期盼；浮现了罗恩大叔忧伤但骄傲的表情；
回忆了少将大人在提到奥德斯小镇时那沉默的坚持；听到了机械师先生提起虫族的厌恶，和研发顶级机甲的初心……
她想得太多太多，也想得太少太少。
最后凝结到芯片中的只有一个决定。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少女扔下了手中的餐车，飞速地跑回了机械师先生的工作室。
“机械师先生，我的时间又到了。”
第24章 机械师初次和天均的苏醒24
坎伯兰刚一转身就被少女撞入怀抱，他踉跄了两步才接住少女。
“慢一点儿。”
机械师先生站定后才松开少女，略带斥责地嘱咐道。
即使他知道她是机械人，他也管不住自己爱操心的心。
可少女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的胸膛还在因为剧烈的奔跑而剧烈起伏，她就已经按捺不住地抓住他的手道：
“机械师先生，我的时间到了。”
是他想的那个时间吗？
坎伯兰的心顿时一颤，眸光暧昧地锁定到了小机器的脸上。
心中猜测万分，但始终不敢言语。
看着那双几乎要吃人的凤眸，仿生少女也深深地凝视着这位制造了她核心芯片的机械师先生，她想把他记在芯片里。
或许他早就在了她的芯片里，一直都在。
每一片芯片上都镌刻着芯片制造者的名字，被镌刻的人，又怎么会不爱？
仿生少女拥抱住了红发机械师，一头又埋进了他的怀里，长睫的遮盖下是晶莹欲落的泪滴。
少女第一次利用核心芯片控制了仿生泪水的滴落，待只有眼眶微微湿润，她才慢慢地抬起头，踮脚。
向红发机械师主动x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唇瓣相交，含吮即分。
呼吸相融间，为这突如其来亲吻而愣怔的坎伯兰听到了少女纯洁的引诱。
“帮我，机械师先生。”
她的声音清澈甜美，说的话却有些直白。
“这一次，来真的。”
战争间隙中的一场激情，给坎伯兰带来久违的放松。
温香软玉在怀，红发机械师本想在和小机器在温存一番，谁知小机器却很快穿起了衣服。
“你有什么事情吗？小机器。”
坎伯兰有力的臂膀拉住了仿生少女纤细的手腕，他关切地问道。
少女的动作一僵，瞬间又恢复了自然，她垂眸穿好自己的裙子，临了才抬起头绽放了一个极尽温柔的微笑。
“少将大人快要醒了，我去看看。”
刚刚从他这里起身，转眼就要去看别的男人，机械师先生心中蓦地涌起了一股恶气和醋意。
他放掉少女的手腕，瞥过脸直接哼哼醋道：“你现在去了，就别回我这里了！哼！”
这明晃晃的醋劲上头，少女怎么会不知道？
但机械师先生的那句话还是叫她差点飙出泪来。
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笑着安抚道：“别醋了，少将大人真的快醒了，我得去照顾他。”
坎伯兰心里还是不舒服，仍旧扭过头不去看她。
少女就这样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捏紧了拳头，转身走向了工作室的大门。
坎伯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中又冒出一点儿火气和焦急，就真这么走了？
他猛地转回头，在大门关上前看向了门的方向。
少女微笑着向他摆了摆手，笑容灿烂，显然笃定着他一定会回头。
哼，就是算准了他不舍得。
“小机器，晚上记得来看我！”
红发机械师扬声喊道，却未等到少女的回答。
门关上了。
没事，机械师先生摇摇头，小机器肯定是点头了。
休息了片刻，清理好了自己，机械师先生又兢兢业业地开始工作，天均的胸舱已经换上了新的。
坎伯兰又调试了半个小时，确定整台机甲万事俱备，只差芯片。
“嘀嘀”两声，工作室的门被打开。
一位高大的军官形容狼狈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但他的眸光又很兴奋，但兴奋中又带着浓浓的哀伤。
他是霍严的副官，坎伯兰记得他。
“你是来送天枢芯片的吗？”
现在这个时间也确实应该到了。
机械师先生大步向前，打算接过副官手中的盒子，却发现副官捏得有些紧。
坎伯兰不由得有些疑惑，他开口道：“这里面不是天枢吗？”
“是……”
副官点头，但这个“是”却说得分外艰难。
“那就给我啊。”
从副官的手中抽出那小小的盒子转身就走的坎伯兰恰好错过了副官脸上的苦笑。
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还没有他半个巴掌大，坎伯兰恍惚间竟把这小盒子联想到了戒指的盒子。
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微笑，想到了那惹人心动的小机器。
等战争结束也给她买一个好了……
转瞬，机械师先生就否定了这个选项，他给她做一个好了。
独一无二的，专属小机器的戒指。
怀着对仿生少女的美好幻想，坎伯兰登上了天均的胸舱。
驾驶室内的操作台里镶嵌着芯片装置器，坎伯兰一边打开装置器，粗粝的手指一边打开金属小盒子，一枚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晶莹透明芯片就放置在中央。
装置器内三个芯片插孔赫赫在目，这是联邦仅有几人知道的秘密。
天均其实有三个芯片插口，只要拥有三个芯片，它就可以升级为级别的机甲。
原有的副芯片虽然损坏但依旧能发挥一些作用，坎伯兰并不打算拆下它。
驾驶室内白色的灯光照耀下，芯片内密密麻麻的金属丝从有序地集合在一起，闪耀着黄金般的光芒。
机械师先生不知所由地多看了这芯片一会儿，如愿地在芯片的右下角看到了自己名字的缩写——?.
似乎有什么得到了满足，坎伯兰捏着那个芯片就要插入第三个芯片卡槽中，可整个机甲却颤动了起来。
“不……不能……姐……”
天均突然断断续续地说起了话，但它说的太结巴，坎伯兰也无法分辨。
“不……”
天均又发出了一个音节，凝成虚拟实体，时隐时现地出现在了中央，它的嘴一张一合，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天均兀自说了一回儿，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苦笑了几声，又蓦地明白了什么。
机械师和少将都喜欢姐姐，没有人能伤害她，但她的芯片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姐姐是自愿的。
红发机械师看着天均从发言到闭嘴，然后凝成的虚拟体再轰然溃散。
整个过程他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不过他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些，只要这个芯片放进去，天均就会恢复正常了。
随着金丝萦绕的水晶芯片推入芯片凹槽，天均冰蓝色的眼睛再次亮起，巨大的机甲各处关节微微晃动。
天均再次苏醒了。
而机甲内部在发生着机械师先生不知道的变化。
陆溪乔的灵魂是附着在芯片上的，此时她也化作一股数据流在一秒内穿梭了整个机甲又重新回到了机甲中枢。
机甲中枢里有一道柱形光圈，那里站立着一道人影。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纯白色的长发向四周散开，面容英俊，上身赤裸，是完美身材，下半身和四肢却是黑白的机甲义体构成。
上面繁复的花纹与天均机甲上的一模一样。
在陆溪乔注视到他的时候，那个男人蓦地睁开了眼睛，冰蓝色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姐姐……你还是来了。”
只一瞬间，陆溪乔就明白了。
“你是天均弟弟？”
“对。”
半机械男子瞬间化为华丽的数据流冲向了陆溪乔，又在到达她身前的的前一秒凝为了实体。
“姐姐…”
高大的半机械人垂首看向矮他太多的少女，口中却称呼她为姐姐。
“我想你了。”
单纯的天均惯会打直球，周身白色长发立马如潮水般地将少女虚虚地笼住，像是把她抱在了怀中。
陆溪乔看着这近在咫尺的高大美男子。
纤长的白色睫毛下是冰蓝色的眼睛，唇色淡到几是浅浅的粉色，快要与雪白的肌肤分不清了，明明是成男的长相，声音却是干净的少年。
“我也是。”
陆溪乔用行动回答了少年，她张开臂膀环抱住了他，却一瞬间陷进去了一些。
霎时间的酥麻席卷全身，半机械天均的胸膛也颤了颤。
定睛一看，那接触的部位显然是化为了数据流交缠在了一起。
只听那少年音轻叹一声道：
“姐姐，你现在也是虚拟数据流了。”
两股不同的数据相交，势必会带来一些反应。
这就是天均为什么没有碰她的原因。
不过显然是问题不大，天均也没有要求陆溪乔把手拿开。
看着近在咫尺的好身材和那极其科幻的义体四肢，陆溪乔觉得很酷，而且她总觉得与天均之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陆溪乔觉得天均会很能容忍她。
果不其然，当陆溪乔毫不客气地摸上那饱满的腹肌，那腰际的金属义体，天均也只是略张开了臂膀，任由她发挥。
即使每接触到一起总是会数据交流，她也乐此不疲。
虽然不是实体，但数据模拟的材质和感觉是会交互的。
天均忍着酥麻的痒意任由姐姐在身上作乱，他太孤独了，这个空间第一次有其他智慧机械进入。
耐心等姐姐兴头过了，天均才再次开口：“姐姐，你不该来这里的。”
少女彼时正掬着一缕白发在暗叹，闻言身体一顿，周身的气氛顿时落寞了下来。
“我们那个未曾激活的弟弟或者妹妹暂时不会被递到这里来了。”
“可是虫族已经大军压境。”
“你又受损了。”
所以她不来，谁来呢？
天均完好，或许能拯救万千生灵。
说到这里，少女蓦然想起了天均受损的事，连忙问起了天均。
“是的，我可能再也没办法成为天均的意识体了……”
看到少女吃惊的眸子，天均状似无所谓地笑了笑。
“就是……我没办法完全控制它了。”
他的芯片已经损坏了部分，再不能完全控制天均机甲了。
“可是……可是我也不会控制机甲啊。”
少女有些蒙了，她之间只知道自己的芯片装载到天均中后天均能够醒过来，但她没想过她要控制天均呀。
“没关系，大多数时候，都是少将控制着身体的。”
半机械天均虚虚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安抚着他的姐姐。
“不过，有些危险的情况，还是需要我们做出判断。”
他的声音轻了些，少女也意识到这些时候恐怕不是什么好时候。
“可是……我真的不会。”
陆溪乔不是在装柔弱，她可以装一个仿生人，但x是她装不了一个机甲啊。
见少女确实茫然，天均冰蓝色的眼眸眨了眨，像是没办法了一样道：“那就只能……我们融合吧。”
“融合？”
半机械男人没有回答少女，他径直揽住了少女，压向自己。
两股不同的数据流挤压，磨蹭，像开水和冷水中的无数分子相互涌流到对面去，伴随着精神中巨大的酥麻和刺激，两具数据流躯体渐渐融合成了一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们意念合一。”
雌雄莫辨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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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均苏醒后的十分钟，霍严也从治疗舱内醒了过来。
几乎是刚副官刚把天均的收纳器送过来，所有人的智脑就都接收到了警报。
虫族的亲王已经带着数十万虫族逼近了星舰，前线已经沦陷大半。
少将再也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东西了，他穿上军装，接过天均的收纳器，然后大步离开了治疗室。
边走边在军官群内发送了语音消息：
“所有还能够参战的级机甲，一起跟我去截杀亲王。爱德华大校，你在后方指挥。”
星舰的巨大甲板上，专用的透明氧气面罩下是一个个严阵以待的将士，少将大人站在最前端，氧气面罩下是更为苍白的脸。
他才苏醒不久，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但没办法级的天均只有他能驾驶。
“是！”
所有还能参战的机甲战士立刻齐声应答，在霍严率先进入机甲舱后，也在同一时间进入了自己的机甲。
“您好，少将。”
雌雄莫辨的声音让霍严有一瞬间的不适，但联系到它换了芯片，他也就理解了几分。
“链接神经。”
“好的，神经系统链接中。”
机甲舱内两片金属圆片贴到了霍严的太阳穴上，一瞬间的刺激让他也忍不住身体微颤。
“抱歉，少将，机甲已升为等级，需要更大的承受能力。”
略过了十几秒，霍严的表情才再次恢复平静，他冷静地吩咐道：“全力加速，尽快赶到前线。”
“是。”
好在在接下来的行进中，天均和他的配合度还是那么默契，霍严这才渐渐地放下心。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不过战事紧急，也容不得他仔细思考了。
半个星日之后，霍严与扑面而来的虫族大军相遇。
于此同时，暂时能够休息一会儿的机械师先生惦念起了他的小机器。
第26章 机械师的发现和副官的坦白26
坎伯兰摁下耳际的数据眼镜，眼前环绕的数据流消失，眼看着星时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心中便雀跃了些。
这么久小机器都没来找他，那他去找小机器好了。
他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呢，他只知道自己想她了。
可是机械师先生把他所知道的小机器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找过了，他还是没有发现小机器的身影。
她到底去哪里了呢？
坎伯兰边低头思考，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抬头，发现是上午刚来过工作室的副官。
“嗯？麦瑟尔副官有事吗？”
麦瑟尔副官眼眶上的红肿消失了大半，但仍旧能窥出一些端倪，他两只手放在一起搓了搓，目光闪躲，在坎伯兰越来越怪异的目光下还是开口道：
“跟我来吧，您是寻找乔乔吧？”
想到那个仿生少女，麦瑟尔副官的心中既敬佩感动又觉得震撼无比。
仿生少女怎么会有那样的奉献精神呢？
“你知道乔乔在哪里？”
坎伯兰的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他跟随着副官来到一个房间，他心心念念的仿生少女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
她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但坎伯兰再清楚不过了，机械少女是不用睡觉的。
他快步前行，扑到了窗边，少女的闭着眼眸，气色很好，嘴唇红润，一切都很正常，但她是仿生人，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嘿，小机器醒醒！”
坎伯兰轻轻晃了晃小机器的胳膊，温柔地呼唤了她几声，但少女依旧毫无反应。
“她怎么了？是哪里损坏了吗？”
他回头向麦瑟尔副官询问。
机械师先生努力维持住镇定，没关系的，他最擅长修理了，他可以修理好她的。
可他看到了什么？
麦瑟尔副官的脸上满是歉疚，他低着头，脊背有几分弯曲，“机械人制造管理委员会没有把天均的备用芯片送到这，所以乔乔就把芯片奉献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