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福运小地主—— by翦玥
翦玥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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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阿爹不会教你多余的事。”都不带多想的,青木瞬间接受这个说法。
以青木这会子烧火得来的经验来说,到处都得枯草的草沼确实危险,而燃着的火堆要灭也很简单。
不添加燃料,慢慢地它自然就灭了。
于是,当夏微微站起来转身时,觉得火堆还能再烧一会的青木下意识地喊:“在烤烤后背才进去。”
起身想去打水的夏微微:“·····”
她是不是听漏了什么?
不等夏微微解释,听到青木那话的青梅立即一扯,将夏微微扯进怀抱:“阿缺,来,青梅阿妈抱着你,你将后背烤热乎了。”
整个面部埋在青梅怀里的夏微微,闻到了青梅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汗味。
要说臭,这味道还达不到臭,要说不臭,这怀抱却让她瞬间升起了逃离的想法。
挣扎着,夏微微语气不稳的低声吐出一句:“我得去打水。”
垂头,搂着孩子肩膀的青梅询问:“渴了?”
夏微微摇头:“不渴。”
青梅:“······”
不渴打水干吗?
越是挣扎不开,夏微微觉得自己越是烦躁,急急的,她连忙说:“我阿爹说最快,最安全的灭火办法是用水,我得去打水。”
“你阿爹说用水灭火?”青木忽地问来。
偏过头,夏微微又一次点头:“是。”
盯着退出自个女人怀抱的孩子片刻,青木微扯嘴角:“你阿爹怎么说的,你怎么跟青木阿爹说就行,你身子不好,别逞强。”
看出了青木的坚持,也明白‘她’这段时间给青木一家的感觉不是很好,夏微微寻思了下后不客气了:“请青木阿爹跟黑石阿哥帮我取些水过来,能多些就尽量多些。”
帐篷四周包围着大大小小的鱼塘,取水,于他们来说在方便不过。而她一个多,依旧包围着火塘的男人直接被青木全部叫走。
片刻工夫,人群便一人捧着两张芋叶回来,而芋叶上盛着满满的清水。
“将水浇在上头就行。”夏微微指挥。
不做多想,捧着水的众人包围火堆,同时将清水倒下。
“哗~”
“轰~”
当盛放在芋叶里的清水倾泻而下,蒸汽翻腾而起,火塘中央堆积起来的草木灰紧接着喷涌而出,腾白的,夹杂着厚厚烟尘的水雾一浪高过一浪。
这场景,就跟引爆了什么小规模杀伤武器似的。
“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
呛了一鼻子水汽的众人下意识张口,这下悲剧了,一口尘灰被吸入喉头,顿时,人群剧烈地咳喘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阿··缺,咳咳咳,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只觉得从未这么难受过的粉樱张口就给夏微微扣帽子。
夏微微心头正懊恼,懊恼自己十几年没烧火,居然让这么粗浅的事故发生,就感觉左臂被人一拽。
差点踉跄摔倒的她下意识惊呼:“啊~”
“阿缺~”青梅紧张回身。
一见粉樱反拽着孩子,而孩子满脸惊恐,眼睛顿时红了:“粉樱!你还是人吗?”
自觉自己没将人怎么样,也觉得青木一家过于包庇眼前孩子,是非不分。
抓过人的粉樱一个用力,将抓着的孩子一个甩转,让其面对大家:“青梅,这话你应该问她,你应该好好问问她咱们怎么对不起她了,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做什么事了?”心疼的,她将孩子抢到身后。
见青梅一副保护着的姿态,满脸自个说不出个所以然决不罢休的模样,粉樱那叫一个气愤。
手指立即指像一边咳嗽,一边注视她们的众人。
“你看看大家,你看看大家现在咳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阿缺存了坏心眼,大家这会能这么难受?”
“阿缺才没有坏心眼。”气鼓鼓的,青梅吼。
在青梅看来,孩子若是真存了坏心思,自己怎么都不会受牵累。
毕竟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德行自己在清楚不过,那种为了收拾别人将自己也算进去的心机,自个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绝对没有。
再来,这火跟怎么灭火都是人孩子阿爹教导的,人家孩子都没做过,怎么知道水倒进火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青梅看来,粉樱不过是没事找事,可对于个别曾极力反对孩子留下的部族人来说,孩子有绝对的害人动机。
“青梅,我们知道你跟阿桃的交情,可阿缺今天这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对。”语重心长的,荷花阿婶劝导:“青梅,你这样不是真的对阿缺好。”
所谓的做得有些不对,就是明指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害人,而青梅阿妈的维护于她来说相当于坑害。
夏微微十几岁就失去全部亲人。靠着微薄的补偿款,奖学金念完医大的她,尝受过的冷暖比任何同龄着要多很多。
是以,在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后,她对青木一家无比钦佩,虽不喜阿大,粉樱这一家对原主做出的种种,却也能理解。
在自身的生存都是问题的时候,谁能不自私,谁还能大公无私?
自然的,她也就不觉得部族众人对原主的厌恶,仇视有什么不对。
原主的出发点再好,却不能抵消她害得部族食物不足以过冬的事实。对于严冬时刻部族人存在的生命安全她就有责任。
可理解不代表她能无言地承受任何刻意的挑唆,针对。
反手一扯,阻止了青梅阿妈反驳的话语,夏微微冷静说道:“荷花阿婶,今天确实是我做得不对,虽说我不知水倒下去会起这样的尘烟,可我却推卸不掉责任。害大家不舒服,虽然只是不舒服了这么一小会会,但我错了就是错了,对不起。”

第6章 勇于承认
夏微微真心不是推卸责任,而是目前的‘她’确实是第一次接触火,对于第一次灭火的‘她’来说,她总不能说我太久没烧火,忘记这一茬了。
当然,话里的小心思她也承认。
职业操守致使她习惯性地直面错误,但认错跟别人刻意对待时的反击,自我保护不冲突。
转身,一本正经的,夏微微朝着众人:“各位叔伯,阿妈,阿婶,对不起。”
荷花:“·····”
众人:“·····”
如果,前一秒大家还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这一秒,心头却升起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
要害人,害这么一小会有什么意思?
要害人,她还点什么火,等着严冬来临不就得了?
“阿缺,这事不怪你。”上前两步,将孩子揽过,青木温柔低沉地说。
心底,他对孩子的抱歉无法言语:“冷起来了,快跟你青梅阿妈回帐篷。”
青木回头会跟人说些什么,又会不会跟人说些什么,这会夏微微完全思考不了。
这一刻,她只觉得满身不自在。
中医不似西医,她并没有累到不计环境与人挤床休息的经历,而原主遗留的记忆让她十分清楚两人该怎么睡。
被人紧紧遏制在怀里,夏微微是既不敢动也不敢喊,而因过去几天原主睡得过多,她又心事沉沉,就是到了后半夜,起来将剩下的鱼肉吃了,眼睛发涩了,神经却还清醒着根本就无法入眠。
天蒙蒙亮,帐篷外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一夜没合眼的夏微微干脆起床。
扛回长茎草,正打算喊人的青木一转身就见夏微微钻出帐篷,立即,他蹙眉:“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腼腆一笑,夏微微看向挑选草茎的少年。
不知夏微微在想些什么,还以为她这是饿了,青木忙道:“快去吃。”
闻声,已经挑选出一把甜味比较重的草茎的少年回头笑喊:“阿缺,快来。”
没多说,夏微微走近,接过部分。
长茎草,目前部族为二的食物之一,味道清甜,水分充足。
当然,这所谓的甜是在它跟其它品种的草茎对比时的说法,若让她客观评价,她会说这草茎的补水功效大于充饥作用。
论充饥,扛饿,莲····
“阿缺,今天起得可早。”
温和,饱含笑意的声音打断夏微微的遐思,下一瞬,一声怒嗲响起:“阿大,我们家小樱正长身体。”
“阿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哭唧唧的,少女委屈到不行。
“没有,粉樱,阿爹没有不喜欢你,你别多想。”好似很为难似的,阿大在解释后看向背着身的夏微微,满怀歉意道:“阿缺,明儿阿大阿爹在给你草茎。”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夏微微本清亮的眼神一黯,心间嗤笑一声。
她可不是原主,这种便宜她可不会占。
回头,夏微微对着阿大涩涩笑着:“阿大阿爹,青梅阿妈每天都有给我采集,你不用替我操心。”
没想到她今天会说话,更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的阿大笑容僵在脸上:“······”
喊了人出帐篷,正好听到这句的青木眉心微拧。
阿大自从伤了眼,他便力排众议,让其负责起女人采集时的安全问题···不能肯定绝对的安全,任何情况下男人都不会允许女人们离开自己的视线进行采集。
阿大,在伤了一只眼睛后,只需做女人的活却能享受男人的猎物分成。
若是他真有心,肉块,鱼肉都不会缺了阿缺,何况只是长茎草。
青梅尚且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多采集到足够阿缺吃的分量,他又怎么会到每天从自家数量里匀草茎的地步。
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青木从未将阿大往不好的方向设想,可今天夏微微的一句话却让他感觉到不对劲。
不由自主地,他偏头一眼。
正巧转头的阿大与之眼神碰撞,顿时,心头微禀。
强忍着瞪一眼始作俑者的欲··望阿大收敛心神,扬起笑意:“我一直在担心,现在好了。”
因为担心冬季食物不够,没想过自己多采集点就不会引起女人孩子的不满?
这话,若是换作其他人说,他肯定不会放下疑虑,但,这话若是阿大这个好兄弟说来,他却不怀疑。
“不管任何情况,你的一份都不会少的。”当初既能让不参与狩猎,捕鱼的他分一份猎物,今后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允许部族里的任何人将他排除在外:“你别多想。”
“现在放心了。”阿大洒洒笑着,笑里尽是苦涩:“明天不会在让阿缺失望了。”
心头才感叹了句‘厉害啊!轻飘飘一句就将事情圆了回去’的夏微微更意外了:“······”
讲真,她不想跟穿兽皮,啃生鱼的人玩心机。
跟这种人计较,赢了,显露不出她的智商。
输了,显得她智商特别低。
这会,她明显是让人反将了一军。
她有点尴尬,也有种智商让人摩擦了的不适感。
不知夏微微内心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还以为她不解阿大困境,青木走近,温和解释。
“阿缺,你阿大阿爹有你阿大阿爹的难处,不过,我保证,以后,他在不会忽略你了。”
“·····”
夏微微原想着,自己不是原主,无需任何人承担她的养育之事。
这阿大也好,部族其他人也罢,只要他们不继续为难自己,自己也没必要跟他们较真。
然,这心思才落下,阿大那边却又一句怪话响起。
“青木,你以前可有听到过有光火的问题?”
刚拾起一根草茎的青木顿下动作:“·····”
就像青木了解自己一般,阿大对青木也是极其了解的,他那动作跟脸色,都不用回答。
幽幽的,他吐出两个字:“也是。”
青木可是部族的首领,但凡他会的,他都不会藏着掖着。
“这桫椤,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事不告诉阿大就算了,居然连青木你也不说。”义愤填膺的,粉樱叫骂起来:“若是阿缺哪个环节记错了,昨天那火还能点起来吗?”

因生命受到威胁,部族众人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没了仁慈。
因对死的恐惧,粉樱这话一出,听到她这句话的人就是一阵后怕。
没听到的,刚出帐篷的,一问身边人怎么回事,顿时,人群热闹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桫椤跟青木一样,如今想来,他根本就没资格跟青木相提并论。”
“桫椤怎么会变成这么自私的人?”
“太让人意外了,他是不是记恨那时没选他做首领的事?”
“就凭这么重要的事他跟阿缺说却不跟青木提及,就能肯定他对当年没有竞选上首领这事怀恨在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粉樱那一嗓子直接让众人讨伐起原主阿爹来。
凝眉,夏微微就这么听着众人的一句又一句,在最后,连原主阿爹死有余辜的话都听到了。
“大家~”
“大家。”
同时,两个声音响起。
这两道声音一道铿锵,一道娇俏。
激动万分的众人被这两声大家镇住的同时,两道声音的主人彼此也有些意外。
四目相对,青木满眼歉意,夏微微满眼气愤。
于青木来说,桫椤没跟他说有关火的事自有桫椤的理由,他相信那个好友。
于夏微微来说,那个‘她’心底的英雄为‘她’死也为部族死。
就是这火真是他的私心作祟,他们也不该用这样的话语评价他。
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青木脸上,在看清青木满眼的歉意时,阿大开口:“大家,桫椤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自有他的道理。”
“他能有什么道理?”有人怼:“我看他就是自私。”
眼神一转,男人恶狠狠瞪向夏微微:“这丫头跟他一样,我瞧,她几次出走就是不想将火传给我们,我看,她就是想报复我们。”
“报复你们?嘿~”青木直接被气笑了:“若是我没记错,决定带着阿缺时,我有询问过大家的意见。若我没记错,阿缺几次离开,我都给了大家选择的权利。”
作为首领,他容不得自己自私,作为孩子的青木阿爹,他不愿看到这孩子受苦,是以,在孩子阿妈寻到另一个男人而有心请他带着孩子时,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在孩子跟部族间,他承认他对不起部族过,在部族不愿接受孩子,不愿他找孩子时,他都升起过离开部族的心思。
然,当部族一再选择他继续做这个首领的位置时,现在,甚至以后部族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大家都心里有数了。
在明知即将面对什么样的未来时苛责孩子,记恨孩子,他不能接受却能理解。
为了这份责任为了这份亏欠,就像当时放弃部族的决心一样,在族人发泄内心愤恨,不满时,他也放任着他们。
每每,在大家言语犀利,眼神不善的对待一个无辜孩子时,他内心的煎熬无人可诉。
每每,孩子露出抱歉的眼神时,他的自责无人能言。
“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今天,还是那句话,各位容得下阿缺,这部族,我继续呆着,若是容不下,我带着她离开就是了。”
首领,那个部族没有,可一个好的首领却不是每个部族的标配。
在草沼这样寸土尺金的越冬地,青部能有这么大的面积可不止他们青部人员数量不少的缘故,更因青木这个人。
而青木这个人,若他开口说要加入谁的部族,谁都不会拒绝。
“青木,你又说什么气话!”壳子爷爷瞪向粉樱,有些嫌她多事。
就青木对那丫头的偏疼,别说那丫头将那火记住了,就算没记住又怎么样?
今天是他们选择的,跟这孩子有直接关系却不能怪这孩子。
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自己的选择啊!
息事宁人的,老者抬手推青木:“得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吃。”
目光转向孩子,见孩子低垂着头,青木内心一紧。
每次孩子离开都在部族的相逼之后。
“阿缺~”
青木想保证,保证的话来回在喉头滚动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闻声仰头的夏微微,看到的就是青木这副满怀歉意又自责的模样。
瞬间,离开部族的想法消散。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现在他维护,想要保护的人不是她,但就是因为他目前给予的一切都不是因为她,她才不能那么心安理得地说出我想离开的话。
···陌生人怎么都不如熟人来的好。
心头一句自我安慰,夏微微异常坚定地说:“青木阿爹,请你相信我。”
“?”:被她这表情弄得莫名的青木满心疑惑。
嘴角微扬,夏微微露出更加自信的表情:“青木阿爹,请你相信我,相信我能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食物帮助下活过今年。”
“·····”
“!!!”
现场一片寂静。
别说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就是成年女性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可,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她’并不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只见这不自量力的孩子头一偏,看向部族老者。
“壳子爷爷,我不想让青木阿爹为难,也不想让大家为难,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我在不需要大家食物帮助的情况下安然度过这个冬天,那以后,大家将不能在赶我离开,更不能再说我阿爹的不好。”
“阿缺,你别任性!”阿大惊呼出声。
转眼,别了眼神情好似很紧张的阿大,夏微微这才看向青木。
又一次,她说出那句话:“青木阿爹,请你相信我。”
张口,青木也想说句别闹,然而,孩子异常认真的眼神与眼神里透出的自信却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呵呵~不愧是桫椤的孩子。”反应过来的壳子爷爷一阵大笑,笑罢,冲着夏微微说:“若你在这个冬季都不需要我们帮忙····”
“壳子叔!”青木不可思议地打断。
抬手,示意青木别激动,壳子爷爷继续对夏微微说:“若你真能度过这个冬季,那以后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青木!”青梅激动。
转头看一眼孩子,在回头看一眼壳子叔。
最终,青木示意青梅他心头有数。

“一言为定。”比出右手拇指,夏微微等着壳子爷爷与她盖章。
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誓约都以拇指相碰为定。
看着夏微微伸出的手,老者明显一愣,苍老,布满沟壑的脸上讶然闪现,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神色。
伸出手,与夏微微的大拇指碰触,同时,口里说出句:“一言为定。”
张着嘴,青木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态度。
他居然让孩子跟壳子叔做出这样的举动!
“青木。”示意人待会跟自己去去后,他才冲大家道:“刚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那么,从今天起,谁也别再说阿缺跟桫椤的话了。”
众人:“·····”
让一个孩子独自面对严冬。
别说坏话了,今后还会可怜她呢。
不过,想要可怜她也得青木给大家机会。
心头估摸着这事会怎么结果,众人嘀嘀咕咕的转身,而待大家分散,阿大紧蹙着眉头,仅剩的独眼里也透着化不开的当心。
“阿缺,你既然知道你青木阿爹为难,为什么还执意让他更难?”
她一个‘孩子’肯定是无法度过这个冬季的,那么,在她说了这样的话后,青木在给她食物时所要面对的就不是部族众人的不满,怨怼了。
“阿大阿爹。”夏微微先是这么一喊,在阿大以及粉樱,小樱,青木,黑石几人都看向她时,她这才接着一句:“我想通了,青木阿爹不放心我,以后,我不会在做莽撞离开的事情了。”
阿大:“?”
粉樱母女:“·····”
青梅母子:“·····”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是在解释她刚才的言论,可仔细琢磨一下,意思却不大对味。
什么叫想通?
她以前难道就没想通?
什么叫青木阿爹不放心她?
难道他就放心了?
心头,阿大怎么都觉得小丫头话中有话,可要将这话的错处指出来,他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
“你这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孩子的青梅,在揽住孩子后一脸气愤地看向嘴角微抿的粉樱:“现在你高兴了?”
“我高兴什么呀?”嘴角笑意不自觉露出一瞬,粉樱甩手坐下。
“青梅阿妈。”小樱呐呐喊人:“我阿妈没有恶意的。”
“你这是想告诉我,你比较有恶意?”一点面子不给的,青梅怼了出去,半点没有欺负小姑娘的不适感,而小姑娘,即刻就一泡泪酝酿出来:“青梅阿妈,我没有。”
“青梅阿妈。”夏微微轻拽紧握着自己手腕的人。
噎下到口的斥骂,青梅没好气回头:“你阿爹,阿妈怎么就生出你这个笨丫头了。”
心头一句‘我没帮她’滑过,夏微微眸光一逝:“青梅阿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先前吃了三根草茎。”
三根草茎根本就不足以填饱肚子,而这会,若没有用意,孩子也不会说这句话。
心思一转,明白过来的青梅脸色复杂起来:“阿缺~”
话是今天说的,这草茎是她昨天采集的,她现在吃根本就不是问题。
偏偏,这孩子实诚成这样。
一时,青梅有些不知该说孩子傻,还是该说孩子可人疼。
含着笑,一点不觉得委屈的,夏微微以着附近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说:“青梅阿妈,下午我会去采集草茎,现在,能在借我十七根吗?”
“阿缺~”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最终,她点头:“好。”
在青梅看来,今天之后部族妥协的可能大过他们一家离开的可能。若想让孩子以后好过点,在孩子坚持不下去前,她都不该拖孩子后腿。
而在夏微微瞧来,自己今后所做的一切若想要不被人干扰,不被人挑刺,那她就必须谨记如今自己所处的立场,位置,不给任何人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其实,昨天晚上,她不止整理了过去,也在积极思考未来,而也就是想得太多,精神无法平和下来这才失眠。
今天,若没有阿大的刻意,这会,她就算没有提及陷井,鱼篓,渔网等等捕鱼方式,也在准备如何开口的路上。
如果说,原主的记忆让夏微微对阿大一家产生了排斥感,那今天阿大表现出来的狡诈,部族众人表达出来的不善,无疑是给她敲响的警钟。
她,虽说出身农村,虽说长在农村,可挖陷阱,编制鱼篓,渔网这样的事情都没做过,更别说她想要的陶器什么的。
一个失误尚且给人一个攻击的机会,她要说出自己不参与集体活动,还不得被大家的口水喷死。
而不能率先实验,成果得出之前她得受多少的窝囊气可想而知。
早习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事的夏微微,在发现自己即将需要面对的问题时,果断地做出了于自己最有效益的决定,而在这个决定定论下来后,她也紧跟着重新思考起来。
在这水潭,浅渠多不胜数的草沼上,莲藕多得吓死人,若将莲藕纳入她的食谱,捕鱼好似就不是这么迫在眉睫的事····
心思回转,夏微微最终还是决定先捕鱼。
再过大半个月,来大湖上越冬的天鹅群就会到达,届时,别说鱼群,就是水草都会逐渐消失在浅水区。
那时想捕鱼,那就真叫天方夜谭了。
那么,为了在严冬来临时她也能有鱼吃,她必须跟大家一样,在天鹅大部队到达前,捕捞够严冬时需要的鱼量。
章程拟定,正好最后一口渣渣吐出,仰眸,夏微微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此刻正沉默地吃着草茎的青木:“青木阿爹。”
青木闻言抬眼:“?”
“青木阿爹,我觉得,枯枝干树虽然比较耐烧,可我们部族范围内山包上的枯枝干树并不能让我们尽管用。”
“水边,长茎草渣渣虽然不少,但若烧两三个火堆,那以现在堆积的草渣数量,应该也烧不了多久。”
“青木阿爹,我觉得大家可以先收集部族范围内的芦苇干草做燃料。那样一来,不止能降低意外点燃周围的风险,也能让咱们在严冬时就近取材。”

草沼,顾名思义就是多草的沼泽,而沼泽,水生植物众多林木却难以存活。
此处,处于草沼最东边位置,从这里到达大湖边缘的森林,紧赶慢赶都得赶一天的路。
所以,即使原始世界不缺树木,目前处于草沼之上,只能看到零星小山包,小山包上的树木还很是不成气候的她们来说,木料却十分难得。
若是不控制用柴,部族领地范围内这些小土包上的树木绝对维系不了多久,而这些好不容易才在大湖寒风中扎根下来的树木要是没了,那些小土包山怕是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消失。
虽说这里不过部族的一处越冬地,虽然她昨天晚上就想好明年迁徙时好好挑选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但整个思想还处于现代思考模式的夏微微下意识就进行了环境保护模式。
此刻,她并没发觉自己想得过多,而第一次接触火的青木一家就更没有。
只见,青木在沉吟片刻后抬起手来,轻柔的压了压夏微微发顶:“青木阿爹都记住了。”
“那我就先走了。”极力压下偏头让开的冲动,夏微微话落才自然而然地站起。
因孩子站起来的姿势收回手的青木反手就是一拉,抓住想要转身的夏微微:“别下水。”
“我知道的。”他们一群男人都不太容易捉的鱼,她那里有那个自信。
有些好笑青木的异想天开,夏微微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看着恢复孩子阿爹死前开朗模样的孩子,青木在说不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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