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福运小地主—— by翦玥
翦玥  发于:2023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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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她这听着似在跟人说明,强调的话语透着锐利,刺得青梅脸色骤变。
只有不相信她,才会特意交代她帐篷里的事情别到处讲。只有怕她不信,才会用自己做比方,告诉她烤熟的莲根没问题。更只有担心他们不接受,才会给予选择的权利。
“青梅··阿妈?”夏微微郁闷。
这又怎么了。
牵强的,看到孩子那瞬间涌起的疑惑的青梅笑着:“阿妈不舍得你累,回头让你黑石阿哥将我们吃了的莲根给你挖回来。”
张嘴,夏微微想说不用,更想问一句青梅阿妈你到底怎么了。
最终,在青梅阿妈越来越难以维持的笑容里,夏微微点头离开。
心头琢磨着,只有鱼能让青木一家少些自责,夏微微不管不顾地往水边冲,而在到达水边后,她放下兽皮包跟莲藕就去拉鱼篓。
在夏微微看来,什么爆盆,爆桶都不过是想要那个结果的人故意而为。所以,在放置,挖掘陷阱时她期待会有好收获,却没有盲目的认为一定会有好收获。
于是,当浸泡在水里一整晚的鱼篓,重得差点没让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爆篓,而是这鱼篓吸水能力太强,第二个想法就是要好好查看一下,看是不是所有枝条都有一样的吸水能力。
若是全部枝条吸水能力都差不多,以后这取鱼将是个力气活,若不是,她待会编制时得好好挑树枝,让之后编制的鱼篓不要这么重。
“啪嗒,吧嗒,吧嗒···”
当一连串物体拍击水花的声音传来,像纤夫似地埋头拖拽着草绳的夏微微停下脚步。
···她有点不敢回头怎么破?!
这声音,好密集,好似有很多鱼的样子。
很担心自己不过耳朵出了毛病的夏微微,最终还是回了头,而不过一眼,看清了鱼篓里闪动的黑银身影的她,脸上笑容便荡漾开来。
丢下潮湿的草绳,夏微微快步跑近水岸,而后,连拖带拽地将鱼篓拖上岸。
离了水的鱼儿翻腾得更加欢快,伴随着点点水花的是扩散开来的鱼腥味儿。
没有急着打开鱼篓,更没急着清点数量,她接连拖拽出其他两个鱼篓,而后爬跪在陷阱边双手按上覆盖在陷阱表面的水草。
随着水草的陷入,夏微微感觉到了水下的动荡,顿时,她放手起身往回跑。
她的陷阱跟鱼篓有用,它们捕到鱼了,青木一家再不用为她担心。

第18章 不信
夏微微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青木一家,却不想,她进来得十分恰巧,正好踩在了青木宣布严冬来临之前,部族将以莲根充饥的当口。
“让我们吃莲根?!”粉樱不敢置信地看向阿大,在见阿大一副心头早有数的表情后眼睛瞪得更圆了:“你们昨天晚上说的就是这?!”
别了眼青木,在扫了眼目瞪口呆的各家女人,阿大温和回答:“大家觉得今年面临的状况十分严峻,在尝过并确定这莲根真没问题后才一致在今天早上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吃莲根这件事不是青木强制的,而是大家在知道,尝试,并想了一晚上后得出的结果。
对于各家男人都同意的事情,异议能有,意见能有,可不管是异议还是意见,好的将会被采纳,不好的将会被无视。至于无理取闹地反对,得到的只会是让大家都不高兴,自己被讨厌的结果。
她,最好别拿这件事说事。
嘴唇翕动,接收到阿大传递的隐意,粉樱话头一转:“也不知桫椤是怎么想的,这样重要的事情居然会告诉阿缺这不靠谱的,现在好了,真出事时,咱们啥选择都没了。”
众人:“·····”
阿大:“·····”
所以,对于她来说,男人死了换就行?
所以,她这会不高兴的点是阿缺不能保证意外之时,她的选择权?
齐刷刷的,男人们同情的目光落到了阿大脸上,阿大那一向老好的嘴脸皲裂。
良久,壳子爷爷阴沉地吐出警告:“粉樱,你家小樱不小了,我觉得你还是期待部族好点为好。”
女人的稀奇程度会随着生育能力的下降递减,没有了生育能力的女人甚至会成为部族的累赘。
她年纪虽然还没老到不能生育,但也到了想生育也不容易的时候了。
这种时候的她,已然没有了五年前的抢手属性,部族若是出事,别说选择,被抛弃都有可能。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若当年,粉樱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然而,收敛不过一瞬,她又张狂了起来:“壳子叔也知道我家小樱不小了?”
小樱不小了,想要小樱的人还能不对她这个阿妈好?
她家小樱已经不小了啊!
“是不小了,可惜,离成年还有些年。”阴恻恻的,阿大开口。
刹那,粉樱脸上的得意凝固:“·····”
“粉樱,这几年来,我自认对你们母女无愧。”艰难的,阿大轻吐,目光因粉樱心虚的表情更加沉冷:“粉樱,我知道我没有保护,照顾你们母女的能力,你若是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
阿大这话若是在今天之前说,她还真能顺杆子爬。
现在,在青木明令谁若是敢将火跟莲根泄露,那谁将会成为部族敌人的时候,她哪里敢有多余的心思。
又不想死。
“阿大,你说的什么话啊,你没有那个能力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行了,你们俩的事情你们有时间在谈。”连听都不想听她的假情假意,更一点不同情阿大找了这么一个女人,青木直接出口打断粉樱。
而后,他也不给粉樱任何机会的留下句“时间不早了。”转身走向矗立在人群外的夏微微。
一听到这句时间不早了,各家男人连忙让女人孩子赶紧吃,而有粉樱那充满意境的话语在前,各家女人就是多一句都没敢说。
男人那么辛苦地照顾她们,她们若还敢不想男人的好,那还是人吗?
她们可不是粉樱那没心没肺的。
“青木阿爹,我抓到鱼了。”不待青木一家走近,夏微微便主动说出来意。
闻言,走向夏微微的青木一家三口直接呆滞:“·····”
拿着莲根正好转出人群的榛子不期然听到:“?”
下意识抬眼,看着满目认真的女孩,她默默抬手,掏了掏耳朵。
她是不是耳岔了,居然听到阿缺说她抓到鱼了。
她一个女孩。
呵呵,她也真是敢想。
“青木阿爹,青梅阿妈,你们快跟我去看看,我抓到好多鱼。”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夏微微自然不会去浪费口舌,直接上手抓人,打算直接带人去看。
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孩子不会骗人’这两个矛盾想法的青木,青梅被动提步,而赫然想起女孩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能不能捕到鱼今天就知道’的黑石下意识跟上。
看着黑石跟着就跑的榛子瞠目:“?”
···他们还真信阿缺有抓鱼的本事?
···他们就不觉得自己想太多?
“干嘛?”寻木抓住想要跟着远去的几人的自家女人。
榛子顿住脚步,指着疾步而去的四个背影的手指一动不动:“阿缺说她抓到鱼了,让青木他们去看。”
寻木看着自家女人一言难尽:“·····”
“你也不信对不对?”榛子觉得自己找到了同盟。
摇摇头,她只觉得好笑:“青木阿哥怕不是觉得,桫椤阿哥连怎么抓鱼都教过阿缺吧!”
女人,不管是敏锐程度还是身体素质都不如男人,不然也就不会有男人狩猎捕抓,女人采集看孩子这样的分配。
可是,桫椤连部族出事后怎么让部族女人跟孩子处于主导位置的事情都想过,那教女孩捕鱼的事情他未必就不能做出来。
而连火这种东西都研究得出来的人,研究出一个让女孩捕鱼的方法也不无可能。
···阿缺那丫头向来不会乱说话。
“阿缺一定是抓到鱼了。”寻木肯定。
就怕自己慢了几步看不到关键似的,寻木话罢直接拔腿就跑,手里抱着的莲藕都没放下。
原地,榛子笑不出来了。
哪里来的一定?
他怎么就能说出一定来?
“寻木那是干啥去?”被阿大强扯出人群的粉樱没话找话。
闻声,榛子木讷讷转过头来:“阿缺说她抓到鱼了,寻木去看看。”
“那还真要去看看,她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居然都能抓到鱼,这本事可真····”最关键的大字那里有机会露面啊,只见敷衍应和的粉樱一噎一愣,而后夸张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拿起莲藕正准备吃的人或转头或回头看来。
已经嚼着莲藕正想评价或正在想该怎么评论的也看了过来。
“哈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我了,真的太好笑了,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阿大,你干啥去?”
满心都在想粉樱这是听了个啥笑话的众人,就这么看着阿大在粉樱的笑声中跑了,而后就是前一刻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后一刻就跟着飞奔而去地粉樱。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不自觉走向呆滞原地的榛子。
“榛子?”壳子爷爷询问。
目光收回,榛子讷讷而语:“阿缺说她抓到了鱼,让青木阿哥一家去看,寻木听了,跟着去看了,粉樱问我,我说了,然后···”
指了指阿大夫妻消失的方向,这然后根本就不用她多说了。
与寻木或阿大一样,在想到某个可能时,男人脸色大变地冲向水边,而与榛子,粉樱一样,完全不觉得桫椤这个做人阿爹的,能教自己孩子下水抓鱼的女人们则面面相觑。
“阿妈?”有孩子问。
女人跟身边人一阵眼神交流,而后道:“咱也出去吧,省得让人进来喊。”
女人们是真不相信一个孩子能抓到鱼,于是,人群边吃边走,而一阵风似的吹至水边的男人们。不管是先到的寻木,还是后来的大家,那一个个的,聚都在看到青木哗啦啦倒出的鱼儿时惊掉了下巴。
手里的莲藕什么时候扔下的没人注意,在看到青木又提起一个奇怪篓子,而篓子里挣扎的鱼儿与方才所见相差无几时,他们一窝蜂地围了上去。
“青,青,青···”一连几个青,壳子爷爷也没将青木这两个简单的字吐清楚。
他不知,此刻的青木心头的震撼与他们其实也没两样,不然,他怎么会听夏微微的安排帮忙把鱼篓里的鱼倒出来,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夏微微眼疾手快地将那些拼尽全力,想要回归家园的鱼儿就地正法。
这三个鱼篓被扯出水的时间不短,但篓子里鱼儿的生命力也顽强,这时候他要是将这些鱼送至帐篷边的荷塘里,严冬来临时孩子就不用看着别人吃鱼,自己流口水了。
“我没有骗你们对不对,青木阿爹,青梅阿妈。”笑颜如花的,夏微微在将又一篓子的鱼儿,不拘大小全部扼杀了之后抬头,望向行尸走肉般只会听话的青木。
没有干巴巴地等着青木夫妻回答,话罢,她站起来推开人群,走向第三个鱼篓。
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中,夏微微解开固定鱼篓的绳索,而后再一次喊像青木。
“青木阿爹,你快些来帮我,陷阱里的鱼儿还等着抓呢。”
不知陷阱又是个什么东西的青木,再一次木然听话,又一次看着夏微微将大小上百条的鱼儿弄死。
而后,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夏微微的脚步,看着她先用水草堵住连通宽阔水域与陷阱的孔洞,在看着她按压下水草后贴着陷阱边缘上捞,然后眼疾手快地或插手进鱼鳃,将鱼儿的整个鱼鳃扯出,或一把掰断鱼儿下颚,将大大小小的鱼儿一条条弄死。
陷阱一个接着一个,陷阱里的收获多寡不一。
终于,人群来到了最后一个陷阱边缘,而夏微微,在清理好陷阱后,挑选出这个陷阱里捞出来的个头最大的几条鱼,将鱼鳃扯下一顿揉搓后丢进陷阱。
藕泥怎么都不可能比得过肉腥,而想要吸引更多的鱼,这味道散发得就要够远。
“居然比我们昨天抓到的还多!”不期然的,一声惊叹响起。
下意识的,青木看向小心覆盖陷阱的小姑娘:“·····”
阿缺真抓到鱼了,有这些鱼,严冬时···不对。
赫然意识到想要孩子在寒冬时有鱼吃,这鱼就必须养到寒冬时去的青木脸色骤变。
“阿缺~你怎么将鱼都杀了!”
这一刻,青木想敲自己一闷棍的想法都有了,下一秒,补救的心思升起。
转眼,青木看向大家。
目光来回在陷阱边死得不能再死的鱼儿,跟青木那你们自己看着办的脸色上回转,最终,部族里的老姜开了口:“咱就,在吃两天鱼吧。”
众人:“·····”
若是,他们也能用这样的办法捕鱼,若是,他们也能有这样的收获,给予孩子这点方便没什么不可以。
心头,男人们都这么想着,于是,一个个的眼神在落下时显得热切。
“青木阿爹,鱼我是故意杀的。”扯掉塞着通道的水草,夏微微站起,面对青木。
“青木阿爹,我就想,这干树叶落进水时会变软,这干草泡久了水也一样会回软,那这鱼,我若是在它最胖的时候将它杀了晒干,然后再在需要时用水泡发,我得到的鱼肉是不是就不会减少了?”
为了避免大鱼吃小鱼,他们将各种大小的鱼儿分开放养在不同的鱼塘里。
可就因划分得太过严苛,被抓进鱼塘的大小鱼在没有食物来源的情况下都只会越来越瘦。
如果,这鱼能像干树叶,干草一样在泡发后回软,那也一定会像干树叶或干草一样保持原本的大小,而大小保持了,这鱼不是就等于没有损失····不对。
心思回转,青木压抑着情绪,尽量温和的说:“阿缺,鱼儿不是树叶,干草,它们不能相提并论。”
“我知道。”为了不再让原主阿爹继续背锅,也为了自己能够顺利晒鱼,夏微微主动引导:“昨儿挖陷阱,编鱼篓时,我也没想过它们真的有用。”
“你是说,这晒鱼也是你阿爹告诉你的?”按捺不住的,青木扬声问。
可惜,夏微微不敢在那死人做文章了。
只见,在众人的满眼了然,高兴里,夏微微摇头:“不是。”
“·····”
青木下意识扯开的笑意凝固。
众人眼神里的星光破碎。
黯然垂头,夏微微悠然道:“青木阿爹,我阿爹从来都不自私,若是,他想到了陷阱跟鱼篓的法子,他绝对不会不告诉大家的,他想我们好过些,更想由自己保护我跟阿妈。”

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女人变成别人的。
可,要相信这样能轻轻松松就捕捞到他们一整天辛苦结果的好办法,是个孩子想到的,那更难。
脸色不停变幻,最终,壳子爷爷问:“那阿缺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抬眼,快速的别了老者一眼,在垂头,夏微微揪着手指,忐忑不安的解释:“我知道青木阿爹跟青梅阿妈放心不下我,我更知道只有自己抓到鱼,大家才不会整天防备着青木阿爹他们给我鱼。所以,昨天我想了好久。”
一言道出万般无奈,接下来说的,就不甚重要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不重要归不重要,说却必须说,而为了将顽强扛下自己一切的孩子演绎到位,夏微微相互揉搓的手指更加用力,表现得更加不安惶恐。
人啊,该示弱的时候就要示弱,她一个孤儿,还是一个被部族嫌弃到赶之而后快的孤儿,惶惶不安,忐忑无助才该是她应该拥有的情绪。
有桫椤那样的父亲教导,她能表现自己比一般孩子更加顽强的性格,也能表现自己不为现实低头不屈不挠的倔强精神,却不能释放出过多的骄傲跟不符合年龄的智慧。
若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原主爹必定会被再次挖出来鞭尸。
她一个孩子,在没有人教导的情况下,怎么能那么肯定。
若傲然强调一切都是自己所想,那她想得是不是太多了些。
毕竟,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十来岁的孩子城府过深是会让人害怕的。
所以,她若不想原主爹在被人挖出来说事,又不想自己被过度关注,过度怀疑,那她就必须做好协调。
即得让人觉得她聪慧,又得让人感受到她的无可奈何,被逼无奈。
“我想,我不能下水,那我就想办法将鱼儿弄到水岸边来抓。我想,鱼儿不可能自己跳上岸,或游到岸边等着我,那我就弄一个能暂时留住它们的地方,让它们在这个地方乖乖等着我来。”
“壳子爷爷,您看,这些小水坑像不像荷塘,那连水口像不像连接宽阔水域与草沼内荷塘的沟渠?”
荷塘跟陷阱,也就夏微微能将两者说到一处。
然而,被眼界局限的人们并没有发现两者的牵强性,一个个的,具都在夏微微强制将两者攀扯到一块后认真思考起来。
每年春夏,湖水上涨时,湖里的鱼儿都会顺着草沼上的浅渠进入草沼,然后,在湖水退却后困留部分。
若将荷塘挖在这水边,游弋在水里的鱼儿还真难免会进入,而它们这一进入,抓它们就容易了。
思想被故意的指引,在加上一个孩子的能力有限,眼前这屁股大点的荷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而湖水,别说冬季的,就是春夏也不可能由着谁的心意涨退。
自然的,让水坑干渴的目的就不可能达到。
那,在小水坑都挖出来后,怎么让鱼儿进入,这接连水坑与宽阔水域的孔洞自然而然,而试着玩一般的水坑都有了收获,那有枯叶,干草为先例的干鱼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还真别说,这回还真将阿缺这孩子逼到点子上了。”哭笑不得的,壳子爷爷呢喃。
大人是不可能会想到这么小家子气的法子的,这办法若是大人想来的,荷塘的面积只会是最大。
不得不承认,孩子这回倒是歪打正着了。
而既然一个想法歪打正着了,那另一个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
精神矍铄的,壳子爷爷问像大家:“阿缺这些鱼,换给我们来晒,大家有什么意见?”
陷阱明天还有没有效果不能肯定,但相比一无所有的孩子,他们更具底气。
而前有桫椤殚精竭虑的为部族设想,在有今天的意外之喜,众人对夏微微的包容力明显增长。
“壳子叔,这事我没意见。”
“壳子叔,这事我也没意见。”
“壳子阿哥说的什么话,我们还能看着阿缺做事不成?”
“壳子爷爷放心,我们不会有意见的。”
争先恐后的,大家急急表态,却不想他们这边话语落尽,夏微微却举起手来。
目光看向莫名其妙地举着手臂的孩子,众人无言:“?”
故意缩了缩脖子,在别了脸色复杂的粉樱几眼,夏微微这才大着胆子似的开口:“我一个人,有没有鱼吃都没关系,这鱼,我还是自己试吧。”
我自己试,晒不成那也是一个人的事,若是让大家试,浪费了有人可得不开心,而这人不开心,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她,她实在是被针对怕了。
虽然没有直言,但夏微微那两眼以及表情,神色都再在说明了对某人的忌惮。
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粉樱,下一瞬,自然而然的开口。
“粉樱,这事是大家都同意的。”
“粉樱,咱们即同意这么做,这么做后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该接受。”
“粉樱,咱就是不为以后,就因桫椤咱都该帮助阿缺。”
“阿大,阿缺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去承受结果。”
“阿大,说句难听的,这事若是成了,得益最大的不会是阿缺,而是我们。”
“阿大,寻木说得不错,咱不能让孩子来给我们做试验。”
不知大家是想到了粉樱嘴巴虽不饶人,这一家里能做主的却是阿大,还是大家觉得阿大才是这一家人里对夏微微最付深意的人,只见众人画风一转,从强调自身的意愿转为阿大夫妻剥析其中得益。
一早起来就被自家女人戳了个透心凉的阿大,面容扭曲,心思沸腾:“·····”
他是好赖都不会分的人吗?
他是吗,是吗?
“阿大?”壳子爷爷意味深长:“心疼女人是好事,可心疼道理不分的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壳子叔,你说谁道理不分了?”一秒叉腰,粉樱露出你这个老不死的不给我说清楚,老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凶恶目光。
瞥她一眼,壳子爷爷失望摆头:“哎!”

愈发生气的,粉樱怒问:“壳子叔?”
“粉樱!”阿大爆叱,顺便还扯了一人把,在将人扯得转向自己后,他这才沉着脸慢吞吞说:“大家的决定没有你多嘴的余地,你若不接受,大可离开部族。”
“我多嘴~”粉樱不敢置信。
同样的话,阿大这一早上就说了两次。
若是以往,别说一个早上说两次,就是一次,她都能做出让阿大后悔的决定来。
这时可是在草沼上,她多的是能去的地方。
偏偏,在她感受过火的温暖后,偏偏,在部族即将有吃不完的鱼儿时。
“阿大,你怎么也能跟大家一样误会我。”眼色一转,脸上表情换上失望,粉樱抱上阿大的手臂:“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
“阿大,我好难过,你怎么能跟大家一样误会我,阿大,我可是你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误解我。”
“阿大,我都跟着你多少年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怎么能给我按这样的罪名····”
翻来覆去的,粉樱就一个中心思想要表达,那就是大家误会了她。
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在粉樱不能自已的哭诉声中,众人尴了个尬。
确实啊,这事上她什么都没说呢。
“咳咳,好了,这回是我们误会你了。”勇于承认错误的壳子爷爷主动道歉。
对于壳子爷爷的道歉,夏微微倒是没想到,但对于大家在她给出暗示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之前心头就有数了。
可,她要的就是众人下意识地选择。
阿大之前没对她做出真正的伤害之举不代表以后不会,所以,她想要扎根在这个部落就必须扭转大家对她的偏见,让阿大意识到她对部族的重要性,让阿大打消撵走她的想法。
毕竟,她是有前科的,她跟粉樱对上时大家若是一味偏向粉樱,那阿大就有足够为大家解决麻烦的出发点。
她毕竟只是一个人,还短胳膊短腿的,阿大若是发起狠来她根本就对抗不了。
再来,粉樱这人一向没脸没皮。
别人有时她腆得下脸,别人没有时她也落得下面子。
这种人,绝对不会将自己这种没有父母的孩子放在心上,她若是不激起大家对她的保护欲,不让大家看清她,自己之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有顺心的时候。
在夏微微看来,壳子爷爷都认错了,粉樱应该顺坡下驴,哪知,在众人的亏欠目光里,粉樱气息一转,哭嚎道:“我不活了,真的不想活了,我一没做对不起大家的事,二没做对不起自家男人的事,可大家一遇到事情就往我身上推。”
“······”
“!!!”
看着直哭不动的女人,阿大一脸尴尬,壳子爷爷嘴角僵硬,青木跟众人嘴角抽搐,夏微微也讶然张嘴。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壳子爷爷的认错会让粉樱寻死觅活!
当然,他们更没想到粉樱的心思比他们以为的更加自私,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夏微微一个人的损失好过部族。
“这么多年了,我来你们青部这么多年了,可大家,大家居然都这么误解我,这一天两天的,大家对我简直····”
“够了!”双手下垂着,根本就没拦着她的阿大那个气啊。
这蠢货,她居然还敢提这两天。
“我这就送你出部族。”这女人简直蠢死了,昨天晚上白跟她说那么多。
“咯!”震惊的,粉樱巴巴瞪着阿大。
阿大黝黑的脸都给憋成了猪肝色,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难堪:“大家有没有针对你,你自己心头清楚。”
“我清楚?”粉樱声调陡然拔高。
在大家看来,阿大算是在提醒粉樱。
对于她的冤枉,也就这会这一出,今个一早加之昨天都是她没事找事。
却不想,粉樱根本就没有悔过之意。
···还真能看着阿大将人送走,然后他们追去将人弄死?
脸色极其难看的,壳子爷爷沉声说:“好了,一个少说两句。”
“···壳子叔~”悠然回过头来,粉樱就像找到靠山似的:“壳子叔,明明就是阿缺那孩子说的不要我们管,结果到头来却是我的错。壳子叔,我真没有活头了!”
莫名成为粉樱底气的壳子叔:“·····”
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夏微微眼神一暗,讷讷出声:“壳子爷爷,阿大阿爹,你们不要因我为难,这鱼,我想自己晒。”
“阿缺?”青木示意她别多嘴。
夏微微:“·····”
讲真,她不觉得这收获只有今天,所以,这鱼是她晒,还是给大家个表示友好的机会她都无所谓。
可明显,她还是太看得起粉樱这女人了。
心头对阿大这个人又警惕了三分的夏微微,正想该如何说服青木,却不想粉樱脸色一转,揽上她。
“壳子叔,阿缺这孩子犟,她一向说什么是什么,今儿她既然想到了要晒鱼,这鱼她肯定不会拿给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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