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平等爱世人—— by吱枝七
吱枝七  发于:202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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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惊喜呢,女孩子总是喜欢这个。”
身为JK的家入硝子天生就比幼稚DK们具优势,也比他们更贴近你一些。
你身上有种奇怪的分割感,总是下意识的把自己和他们分开看待,完全没有你们应该在一起的概念和想法。
一起玩游戏、一起去吃饭、一起逛街购物…这些朋友关系中应有的亲密行为你是一个不沾,明明是那么温柔又坦率的性格。
就连刚刚五条悟提出的三个人去逛夏日祭,在一旁听到的你也没做出什么反应,相当自然的把自己排除在外。
真是可恶。
白毛DK不满的向后倒,翘起椅子把重心放在后面两条椅腿上,凭借过人的平衡力安稳坐着不倒,还能把一条腿架在夏油杰椅背上。
六眼能看清最微小的咒力,能反馈最详细的信息。
却看不明白你。
你所表露的情感,和你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充满矛盾。
就像是明知有个人喜爱着他们,总是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触碰他们也不愿意。
这很难让人不好奇,不主动伸手去抓住你,让你那温柔看待一切的眼眸真实的停留于他们身上。
…看看我吧,别去管别人了。
只看着我。
你不想加入他们的生活轨迹,好像只想做一个旁观者。
你想得美。
五条悟在心里下了决断,直接打开手机给专门负责他的辅助监督发信息。
“搞定了,xx她这次任务会在仙台。”
大少爷盖上手机打断了还在想办法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极其豪气的抛起手机再接住,给你的任务下了定论。
“真不愧是你啊。”
黑毛狐狸扶额,了解挚友的夏油杰知道,任性的白毛猫猫一定又去威胁了那位可怜的辅助监督,要求上层改掉了你这次的任务。
就像无数次差使辅助监督去排队买限量版甜品,或是仗着身份获取你在外出任务是否有危险的信息。
嗯,他也是这么干的。
毕竟在上层眼里,比起无足轻重的你还是咒灵操术更重要些,可以透露些你的任务信息卖个好。
夏油杰既为那些大人物对你的轻视愤慨,又庆幸自己的术式还算好用。
如果你的任务有危险成分,他就能提前抵达,藏起来看你执行再悄悄提供帮助。
虽然知道你实力不差,但夏油杰还是忍不住担心。
这种心情,完全无法控制。
就算被家入硝子翻着白眼说是保父心理,也没办法放手。
这次的任务更改了,放到了正在举行夏日祭的仙台。
夏日祭,五条悟他们之前是不是说要逛逛来着。
身着漆黑东京高专校服的你穿梭于和服男女之间,身上还没散去的咒灵鲜血味驱之不散,与繁华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
啊,脏兮兮的。
草草抹了把脸的你买了盒章鱼小丸子,坐在远离喧嚣人群的一株祈祷树下,用竹签戳开撒了木鱼花的酱汁面皮,小口吹凉刚出炉的内馅。
夏季的夜风自带凉意,特地设在河边更是让人凉爽惬意,放松了你刚斩杀恶心咒灵的紧张神经。
夏日祭,果然很热闹。
你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判断夏日祭进行到哪一步,不免开始忧愁你的辅助监督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
“姐姐,你在等人吗?”
眼珠子向声源偏转,一个头顶狐狸面具的孩子正抓着个透明水袋,在三步外好奇地和转过头的你对视。
男孩手中艳红如火的鱼尾摇曳,袋里水流的波动让你在震惊中恍然初醒。
发色是春天、是早樱的颜色。
眼眸更像动人的琥珀,抬眼看人时能让对方轻易意识到自己得到了这双眼的主人,此刻全部的注意力。
你不可能不认识这个孩子。
就算他的出现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就算他的面貌还不是你所熟悉的样子…
你也一定能认出他是谁。
虎杖悠仁。
今年三岁的、虎杖悠仁。
最美的花在夜空中绽放,璀璨的流光似雨般下坠,留下繁星点点。
在众星陨落的天幕之下,你呆滞的注视着歪头疑惑的虎杖悠仁。
你知道现在的反应一定傻乎乎的,但大脑一片空白的你实在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来。
啊、啊是要打招呼吗,该说很高兴见到你还是别的?!
流火从高高的天上下坠,落入那温柔的琥珀海里,溅起亮色的涟漪。
烟火的轰鸣声不停,接二连三地为深蓝色的天穹泼洒斑斓的色彩,声音大到你有些耳鸣。
起风了。
你们身旁是要好几人手牵手才能环住树干的古树,长得也是高大,所以人们只能在稍低的枝桠上系了代表心愿的红丝带。
丝带很多,稠密到宛若一捧红绸垂在你的头顶,又像是一片红海摇曳。
重重叠叠的红带随着风飘荡,你坐在树下,天边的烟火炸裂出流光的美景,此刻在你心里也不过是眼前这个孩子的背景罢了。
虎杖悠仁。
吞下两面宿傩手指的虎杖悠仁,被割断手腕也要保护同伴的虎杖悠仁,在涉谷中失去一切还被高层处刑的虎杖悠仁…
现在,也还是个普通的、柔软的小孩子啊。
也不知是谁在树上系了串风铃,清脆悠远的铃声混着头顶上红绸一齐荡。
小小的孩子站的位置不好,有那么一缕红带的尾端落在了他的发顶,赤红与春樱交织,给人以明亮温暖之感。
“是哦,我在等人。”
干涩的嗓子终于发出那么点声响,你最终还是抛开了那大段自我介绍,选择回答这个孩子的问题。
白色的狐狸面具上描绘着红色的花纹,悠仁柔软的头发被夏夜的凉风吹拂,几缕碎发搭在面具上。
天上花碎裂出的光被沙沙作响地树叶与红丝带遮挡,斑驳地吻上虎杖悠仁的发顶和白底红纹的狐狸面具上。
“悠仁也在等爷爷哦,姐姐和我一样呢。”
粉发孩子举起手中的透明水袋,他的眼中是新奇与繁星。
他眼中的光,远胜那天边的花火。
“是吗…”
没错,从小在仙台长大的虎杖悠仁参加本地的夏日祭,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强行说服了自己,原本还对传说中的“一尺玉”烟花抱有期待的你现在注意力完全不在亮如白昼的天空,而是全部都给予于这个五岁的孩子身上。
“不要随便靠近大人,要是我是坏人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的你,忍不住冒出一句说教来。
“唉?可是姐姐是好人哦,是有着软乎乎味道的好人。”
完全听不懂。
‘软乎乎’这个词,居然能和味道连接吗?
还是说,小孩子的话你已经听不懂了,代沟吗?!
“反、反正,要保护好自己啊,悠仁。”
【你未来会受很多伤】
“要好好的长大。”
【你会为了追求正确的死亡,早早燃烧自己】
“你…”
【你本是可以活的最快乐的少年人】
“我啊,原本在另一棵树下等爷爷买苹果糖。”
小孩子说话好像自带一种绵软的腔调,安抚了你浮现错乱剧情记忆的大脑。
“但是,远远的看见姐姐你坐在这里。”
站着的虎杖悠仁与坐着的你平视,挠了挠脑袋后迈开小短腿上前,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水袋放在了你自然摊开的手里。
流动的水是凉的,艳丽的赤色鱼尾蹭过你滚烫的掌心。
浓缩了春意的粉发孩子朝你咧开一个笑来,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你说——
“因为觉得姐姐很寂寞。”
“所以我就来了。”

你应该笑吧。
在亮如白昼的夜幕之下,在浪脊似泼天的碎星灿烂里,对赠予自己赤红金鱼的小男孩报以笑容。
你曾在另一个世界为眼前这个、只是因为强大同理心感知到你的寂寞,就来到你身边的孩子无数次流泪哭泣。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
你窥得他未来的碎片,是由死亡和牺牲组成的玻璃渣子。
吞咽后破坏舌喉,拉出一道道血痕,却又被希望看到这个少年结局的你忍耐着咽下,吐露大朵盛开的艳花。
一捧捧的、双手都接不下,只能丢弃于泥沼任人践踏,折断茎叶碾压出混合泪水的花液。
虎杖悠仁的未来没有希望,大部分人想要他去死,就像把喝完的饮料易拉罐一脚踩扁,再随意丢进垃圾桶一样的对待。
垃圾,废品,一次性道具。
为什么会有人,心甘情愿的给自己的死刑投赞成票呢?
他会知道他的人生在十五岁的一个普通夏夜被一根手指斩断撕裂,自此再无宁静和平,只能把所有的生命鲜血点燃,将自己化作木炭燃烧吗?
他会知道自己的诞生都源自巨大的阴谋,在睁眼触碰这世界之前,就早已被定义为容器了吗?
春天出生的虎杖悠仁有着凝结春意的樱色发丝,此刻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颤抖。
笑啊,快牵扯嘴角给他笑容。
必、必须呈上自己的善意,告诉他你很好你一点都不寂寞,你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别为你这个不值得注入情感的路人角色,难过啊。
虎杖悠仁是,特别特别好的人。
是、值得被世界所爱,值得安稳长大的人。
他会知道十五岁之后,他不再是【虎杖悠仁】,而是上层眼中杀死两面宿傩的玩意儿,一个注定去死的工具吗?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樱发孩子安静地保持沉默,他只是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温柔站在你面前,撕开你结痂的伤口,搅和你血淋淋的皮肉,让你痛到灵魂都萎靡的蜷缩成湿漉漉的一小团。
真是奇怪。
明明你知道夏油杰的结局,明明你早已看透如今【最强】之下分崩离析的未来末路,你都可以以旁观神明青春的身份冷静看待。
这回轮到虎杖悠仁,你却疼到忘记呼吸,直到窒息感压缩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大口喘息起来。
为什么不能冷酷的,再次以仰视神明的角度看待这次意料之外的相遇,就当是一次意外之喜呢?
…因为是虎杖悠仁。
所以你做不到从容,做不到安静旁观,做不到你无数次温柔看着打闹的大家鲜活模样时,幸福却也不去思考惨烈未来的心态。
唯独对他,你做不到。
这即为偏爱。
“对、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很奇怪…”
你慌乱又语无伦次地捧着注满水的塑料袋,不受控制的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你眼中的世界。
人的生理总是会为眼泪的存在而难受困扰。
你死睁着眼睛,点点湿意汇聚成一滴又一滴的悲伤,狰狞地撕裂泪腺坠落,碎裂于手中的透明水袋上,一道道划过表面留下痕迹。
你不敢闭眼。
一寸不错的死锁眼前的奇迹,任凭眼眶发热泛红,烧灼你的眼球。
“拜托,我接下来可能会说莫名其妙的话,千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在意我…”
太疯狂了。
你完全无法控制自己,隔绝世界的透明结界被名为虎杖悠仁的存在轻易击碎,迸溅的碎片把你封存保护的心穿透,扎的遍体鳞伤。
理智彻底被冲垮,翻涌混沌的情感此刻占了绝对上峰。
一直以来空荡荡的、拒绝这世界真实到可怕的温情的铁桶终于被放入了樱色的玻璃珠子,叮叮咚咚地摇晃敲打仿佛铜墙铁壁的灵魂。
无数断层的记忆混乱了你,以啜泣的真心为材料,组装成毫无逻辑可言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悲鸣。
“对不起,我、我很抱歉。”
【五条悟、七海建人、钉崎野蔷薇、吉野顺平】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已经很努力了…”
【狱门疆封印了保下你的老师,真人杀死了唯一将你看做孩子的长辈,同伴生死不知,好友不得救赎】
“他们都要杀死你,那帮傻逼王八蛋都想杀了你。”
【所有人都觉得你该死,你该带着两面宿傩彻底死掉,这才是正确的事情】
“你本该有最美好的未来啊…”
【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
“拜托、拜托你好好长大,成为普通的大人啊。”
是什么杀死你的冷静,是什么让你在虎杖悠仁面前崩溃,不堪一击。
是【爱】啊。
虎杖悠仁被突然哭起来的大姐姐整懵了,歪着头绞尽脑汁想安慰你的小男孩摸了摸鼓囊囊的口袋,从中抽出了一小包印着小猫咪的可爱纸巾。
太好了,幸好爷爷早上给他塞了。
呼出口气的樱发男孩听不懂你被哭腔淹没的话语,只能感受到你真实且撕心裂肺的痛苦。
今年才三岁的孩子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个哭成憨批的狼狈姐姐是在为他的未来、他的末路而疼痛,男孩只能凑近你,小心翼翼的以能做到的最轻柔力道为你擦拭泪水。
五岁的虎杖悠仁,小小的世界里只有爷爷、公园里的沙堆碉堡、弹起的彩色皮球、幼稚园里拍手做游戏的小伙伴和会摸摸他的头的和蔼可亲漂亮老师。
庞大的悲伤差点淹没这个同理心过强的孩子,浪潮般的苦涩哭腔化作水草束缚他的脚踝,险些让虎杖悠仁喘不过气。
“别哭啊,姐姐。”
稚嫩的声线发紧,不懂生死沉重的樱发孩子只能模糊判断出来一点。
你想让他活。
你想让他长大。
对成长没什么概念的男孩只能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把你的悲伤粗暴归类于【长大】。
“不哭不哭…”
主动抬手抱住你的小小身躯根本环不住年长他的姐姐,只能虚虚地拢着你微凉的手臂。
“悠仁会长大,会成为普通的大人。”
虎杖悠仁,于祈祷神明祝福的红绸古树之下,于你的泪眼婆娑之中许下他根本办不到的誓言。
“我会长命百岁,变成比爷爷年纪还大的老爷爷哦!”
春分出生的孩子,动人温暖的琥珀凝固成他眼眸的底色,再截取一簇春日烂漫的暖色风光为点缀。
“不要哭啦姐姐,哭了就没有一开始漂亮了。”
他没有最帅气的容貌,没有最高的人气,没有最厉害的术式。
“啊当然,现在也是好看的姐姐!”
他被“爱”推动,被他人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推搡着前行,在终点为注定血腥地狱的路上飞奔。
剥下皮毛,割裂血肉,拆卸骨骼,挖下心脏。
杀死拯救他人的【虎】。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仙台的夏日祭,在漫天烟火里对陌生古怪的你做出保证。
别这样啊。
虎杖悠仁根本做不到。
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的歌谣与诗篇中,神明总是遥远而神秘,驻足于高天原之上,冷眼享用着脚下世人的朝拜与贡品。
遥远的高天原,居住于华美鸟居的神明啊,可以看见人间这场盛大的烟火吗?
神明啊,看看这个孩子吧。
他难道不配幸福吗?
温热的夜,温热的风,温热的怀抱。
你脱离了虎杖悠仁的抱抱,在他望来的眼神里,在代表人们向神明许愿的红海下,向你的神明低下了头。
这是你一瞬间的想法。
你向只属于你的小神明,许下愿望。
在风里,在树下,在被烟花盛宴闪的有一瞬如白昼的夜空中。
“好、好了,姐姐不哭啦。”
被蛊惑了的你在心里念起刚刚听见的,那对祈祷孩子健康的夫妻祈愿时的祷词。
不被高层注重的你,也是拥有些微薄力量的啊。
术式【千缘】——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万千缘。
而你的术式便是将虚无缥缈的缘分凝结为红线。
报给上层的资料里,名为【千缘】的术式只是可以将软弱无攻击力的咒力化作线,再缠绕聚成各式武器,才有那么点寻常的攻击力。
上层、窗、辅助监督、家入硝子、五条悟、夏油杰…
都是这么以为的。
但实际上,无用的红线还有另一个用途——
【我祝福你,虎杖悠仁】
牵在你和虎杖悠仁小指上的红线,随着你的意志凝结,只在你眼中漂浮。
这是你与虎杖悠仁的【缘】。
它极艳,赤红的如代表生命的血液或是滔天毒辣的烈焰,比树下那摇曳的红海加起来还要浓稠绮丽。
通常被主人用以斩杀邪恶咒灵的器,第一次不再试图逼得自己强大、坚硬、无坚不摧,而是以最原本的形态呈现于你与粉发男孩的指间。
柔软的、无用的,仿佛只要用力拉扯一下就会断裂被人丢弃的红线。
就像你本人一样。
【就算连出生都是阴谋的设计,诞生于晦涩不明的泥沼…】
你由衷的,为这个孩子加注祝福性的愿望。
【平安的、快乐的度过一生吧】
除了心跳,虎杖悠仁的茫然、慌乱,乃至于他的一切感知都顺着这根红线一点一点的流淌过来。
【求求你了】
要是你有超级强大能力就好了,你可以拳打两面宿傩,脚踩上层烂橘子,给走弯路的夏油杰一记人格修正拳。
要是你超级有钱就好了,直接买下伏黑甚尔阻止星浆体天内理子的死,遏制夏油杰黑化的源头。
【最强】永远是桀骜不羁的双人组。
要是,你能为你的神明们,做点什么就好了。
可你只能挤出些廉价无用的祝福和软弱的心碎。
你无能为力。
你只能旁观神明坠落,支离破碎地终结于神龛之下,倒在那个布满荆棘苦难的结局里。
保护你的【壳】。
碎裂于虎杖悠仁之手。

夏油杰总是在注视你的背影。
课间率先离开的你,校门口挥手告别独自去执行任务的你,明明在与他交谈却又会因为他人的一声呼唤而歉意颔首别开目光、将笼罩于他的爱转移到来者身上的你。
你太了解他,太了解他们。
家入硝子藏烟的地点、五条悟偏爱的口味,以及他表面无感吞咽咒灵、实则每次都强撑着厌恶的真实。
从无意识的举动里,或是眼神碰撞出的支离眸光。
你像是把他们每个人都放在心上,剖开心胸来包容天才们偶尔的不对付和扎人的棱角,嚼碎每一个小动作汲取他们的本意真心。
不是粗暴而自大地将五条悟的口味归类于甜食狂,而是在仔细观察白毛DK的喜好后甄别出他最喜欢的口感层次,再选择性地送出伴手礼。
甜腻到可怕的十倍糖浆蛋糕、胡乱的各种味道的糖果、直接让甜品师放弃职业道德超级加倍糖度的舒芙蕾…
这些【甜】,他的挚友都可以笑着吃下,只要是提供能量保证他不烧坏脑子的东西,努力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菠萝、苹果、香蕉、柠檬…
就算再缤纷美味的糖果,恐怕也经不住白毛DK晃着椅子一个接一个地嚼碎,任凭各种味道混合出一场味蕾灾难。
撕开的糖纸包装袋撒了一地,家入硝子嫌弃地用脚推了几下,堆积到不知道在为什么生气的五条大少爷旁。
原因也不难猜。
已经很多天没见到你了,你一出任务简直就是撒手没,电话不打信息不发,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退学离开咒术界似的。
人间蒸发都没有你干净,就算栗发少女在任务前戳着你胸口耳提面命要联系,你也只会无奈应下。
然后死不悔改。
大家心里都憋着若有若无的气闷,五条悟表现的最明显,家入硝子选择用熏人烟草来麻痹不听话的想念。
就像是、被驯服的宠物一样。
写下一串不明缠绕字符的黑发少年甩了个笔花,脆弱的薄纸被划开撕裂一道口子,是教室内仅次于塑料糖果纸舒展的噪音来源。
真可怕啊。
操作反转术式的天才、五条家的六眼神明,居然都被弱小普通的你牵绊了吗?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机械性咀嚼,就算夏油杰出言劝阻也只会耸肩表示没关系,连下滑到挂在鼻尖摇摇欲坠的圆墨镜都无暇理会。
“只要是甜的我都可以哟~”
一定是恶心的【甜】。
身为挚友的夏油杰贴心递上水,知道现在的五条悟不会拒绝。
但当你完成任务回来,一如既往地提着大包小包冲着他们笑时,家入硝子嗤笑着给了迅速动作的某人一个白眼。
“终于回来了,你太慢啦xx。”
同为女孩子的反转术式拥有者总是有着男同学们没有的特权,比如亲密又轻巧的就能喊出夏油杰辗转于舌尖无数次的字眼。
这种时候就觉得,女孩子的友谊太犯规了。
“有吗,我才走了四天吧?”
你耸肩反驳,轻巧舒展的眉眼弯弯,碎星般闪亮的金色火焰逼迫着夏油杰错开眼睛,连简单的对视都无法坚持。
避开,必须避开。
若是视线交融相望,一定会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再也兜不住那古怪的躁动,被你轻易破开倾泻而出。
溃不成军。
理智的黑狐心知那是危险的预兆,甩着尾巴下意识想逃离却又顾忌着诱人的果实。
那是什么,是猎人瞄准的十字火星,还是更加犯规的武器呢?
身手矫健的狐狸不安地思考着。
“五条同学小心蛀牙啊。”
“切——超弱的家伙管好自己啊。”
任性到开始折磨自己味蕾的五条大少爷以最快速度清理好垃圾,再扭头若无其事地不理睬你盛上的笑意。
虽然在六眼神子眼里,他口中的“管好自己”等同于好言,这么一句毫不柔软的话已经是五条悟绞尽脑汁所得出的最好答案。
“任务小心”这种话心高气傲的白发DK说不出口,他觉得一旦说出来就是输了什么似的,梗着脾气较劲。
“好好好,我会管好自己的。”
你一向不在乎这个,好似只是把自己的爱表现出来就行,能不能得到友好回应是你完全不去思考的事。
或者说…
你根本不在意吧。
年纪小一些,却比年长不靠谱的五条悟看的透彻的咒灵操使不言不语。
总是在战斗方面制定计划步骤的【理智】代表,开始偏移思考的方向,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于一无所知的你。
你还在那里站着被硝子数落这次任务时间太长,“要是有麻烦就发消息给他们”啊之类抱怨又明显带着少女特色担忧的话语。
夏油杰保持沉默,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沉默地如同瘦削的枯木剪影。
你的举动深藏于紫意烟雾之中,被吞噬、遮掩、藏匿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好啦硝子,我给五条同学带了冰淇淋蛋糕,再不吃就化咯。”
“根本不需要给笨蛋带。”
“哈?硝子你把老子墨镜还回来!”
他安静托腮看着表面平淡,实则放下翘在课桌上的腿白毛蓝眼少年暗藏雀跃地抬首,一副“既然你送了那我就勉强收下”的傲娇样子时优等生就做出了判断。
没有人会讨厌被爱。
输了啊,悟。
“夏油同学,好久不见。”
“要我帮忙补功课吗,xx。”
“不用啦,夜蛾老师就连做任务也没忘记给我寄课本。”
“是吗,真惨呢。”
夏油杰收敛了所有思度融入日常对话,回应你的温柔招呼再接过你专门给他挑选的礼物。
悟有的待遇他有、硝子也有,这么算下来“特殊”也就变的稀疏平常。
要是能让你偏爱什么就好了。
他为挚友、为自己下了这场名为爱的死刑判决书。
太狡猾了。
瞄准狐狸的哪里是伤害□□的硝烟武器。
分明是避无可避的劫难,是让理智的狐狸只能束手投降的、命中注定要与之相遇的小王子啊。
那不过是某次夏日间隙的时光碎片,是四人青春年岁里最普通且称得上平凡的一角。
甚至没有和咒灵飞溅的血液、攻击后坍圮的庞大建筑、坐在咒灵上高空俯视繁华东京的夜景这些更加震撼吸引人的经历有可比性。
可它就扎根于少年的心底,在此刻夏日祭的祈福古树下找到啜泣不成声的你时,肆意妄为地翻涌占领黑发丸子头大男孩的所有思绪。
是谁、伤害了他们一直都无法触碰的你?
以及——
…为什么不是他呢。
是不是该做些出格的事情?
在夏油杰找到狼狈哭泣的你前,这个念头一直萦绕于他的心口。
一开始还是若有若无的几缕脆弱蛛丝,只要下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拂去,渺小到让大脑觉得只不过是青春期激素分泌的奇怪产物。
就像对待烟雾,不去理睬它自己就会消散在空气里吧。
在又一次被你婉拒周末和大家一起去新宿玩的邀约时的夏油杰,是这么以为的。
后来随着时间变更,你不曾改变的珍惜对待和距离感愈演愈烈,一点点编织成足以捕获猎物的蛛网。
想打破你的距离,想让你露出些除了“爱”“包容”“温柔”这些所有人都唾手可得的平等之物以外,更加贴近你的情绪。
再多一点,再多给他一点。
因为很想知道,实在好奇的不得了。
稚童在得到哭闹不休才到手的玩具后便会满足,这种图谋许久终于得偿所愿的愉悦感不管是谁都会有吧。
眼睛小小想法多多的咒灵操使,也想尝尝如愿以偿的滋味。
你是多么了解夏油杰这个人。
偶尔交谈结束后送上的柠檬味口香糖,比起强迫自己在吞咽抹布咒灵后,再吃下和呕吐物搅和在一起的糖果,口香糖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看见他收下馈赠后会荡漾欣喜的眸光,坚硬宝石也会柔软成波荡的海面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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