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觉得冷诶,我就这么睡吧。”她适应了一小会,外面有月光,能看得清楚屋内大概的样子,摸索着走了过去,他已经有了均匀的呼吸声。
离洛睡在外侧,被子也被盖得紧紧的,估计门外肯定有守着的人,出去自是不能得了,晚饭吃的饱,之后又喝了药,真是乏了,她只好脱下鞋子,轻轻跨了过去,躺在了里侧,生怕吵醒他。
“夫人,舍得就寝了。”
“啊,你没睡啊?”
离洛半坐起来,直接解开了云初的腰带,外衣瞬间被脱下,她紧紧地抓着衣裳,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炙热,云初很快败下阵来,低下了头,手也松开了衣裳,她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别人出嫁之前都会有教习嬷嬷教授一点知识,但是她没什么也不懂。
她甚至能感受到离洛在笑,那种不出声音的笑,更加让人害羞,离洛的手很轻,像是很有经验的一件件脱下她的衣裳,指尖隔着里衣摩擦到皮肤的时候,她紧张的窒息。
只剩下里衣,离洛双手搭在她的肩膀,扶着她躺下,盖上了被子,细心地四个角落都塞号,不让一点风进来,然后躺在了旁边。
“我之前罚你跪祠堂,不许吃饭,以后不会了。”
“真的吗?”
“嗯,睡吧。”
云初哪里睡的着,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一动不敢动,离洛也翻了一个身,一只手抬了起来,她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干脆又翻了回来。
没想到,两个人都是侧面,面对面躺着,离的很近,离洛炽热的呼吸都打在她的脸上了,本来他只是想再帮她盖盖被子,翻身的时候有缝隙,但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再转过来。
如此的主动,便轻轻凑上去,在她的唇上一亲。
只这一下,云初被吓得大叫一声,场面尴尬无比,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我我我...我才十六岁。”
“不小了,十五岁及笄,而你已经十六。”
云初也没了底气,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到女子都羡慕的脸蛋,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抓着被子。
良久,没有声音。
她睁开眼睛,只见离洛玩笑似的看着她,她瞬间明白,是被耍了,拿起枕头就打了过去,他直接接过枕头,扔到了地上,一把过她的脖颈,吻了上去。
轻柔,悠长。
云初的两个小拳头就紧张的没松开过,放在胸前,挨着他的胸膛。
只觉得过了好久,离洛才停下来,道:“娘子,是在期待这个吗?”
“不理你了,睡觉了!”她连耳朵都是红的,躺了下了,拽过了被子,蒙着头,这个离洛就是在故意欺负她,什么也不懂。
已经夜深,离洛也不再玩闹,重新躺了下来,只剩下一个枕头了,就勉为其难的把胳膊借给她了,被搂住的云初就假装睡觉,假装假装,就真的睡着了。
离洛看着炸了毛,又慢慢抚平的云初,丝毫没有察觉的笑了笑,除了他师傅以外,没有人对他会舍命相救,他本来就是一个糟糕的人。
或许,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库房...”云初说了句梦话,清晰无比。
香甜的一夜。
离洛起来的很早,他每天都会去练武场锻炼身体,今天也不例外,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小蝶和晴儿,让云初都睡一会。
云初昨晚睡的不错,但是早晨离洛起来的时候,便醒过来了,为了不尴尬,就这么装睡,好不容易把他盼走了,一翻身起了床。
“小蝶。”
小蝶和晴儿一起进入,看到睡眼朦胧的云初,赶紧迎了上去。
“夫人,时间还早,多睡会吧。”小蝶说着就开始帮她盖被子,被拦了下来。
“睡不着了,打水洗漱吧,趁着时间早,我们去库房看看。”
这里的环境比之前在首辅府面好的太多,小蝶说她昨夜也睡的不错,窗户不透风,早起不会头痛,晴儿在一旁听着,一句话也插不进去,毕竟没有她们之间的同甘共苦过。
晴儿认识路,直接在前面领着路,路上遇见了不少下人,皆是对云初恭敬的行礼,跟之前的感觉很不一样。
晴儿看出了她的疑惑,也算是找到了话题,赶紧说大家都很感激云初付出的一切,舍身为督主试药,这样的事迹感天动地。
云初听了以后说不好是什么滋味,这偌大的督主府,下人们忠心耿耿,只有依靠着离洛,才能受到这般尊重,她有一瞬间的失落,便恢复如常。
看来这个离洛还真是有本事,不过,她既然要做女主人,就要让大家真心实意的信服 ,时间还长,不着急。
“夫人,库房到了。”晴儿带着走了半天,左绕右绕,再不到腿都要酸了。
库房门口有两个护卫,见到是夫人带人来了,皆是连忙让开。
她拿出镀金的钥匙,忐忑的去开锁,若是这个锁打不开,可就尴尬了,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若是打不开也没有关系。
锁,应声而开。
小蝶紧握的双手已经展开,笑嘻嘻的帮着她推开了门。
云初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有一天能够走进督主府的库房,从外面来看,就知道不简单,进去了以后才明白,什么是书中所描写的家财万贯。
难道这里就是黄金屋?是她爹还有皇帝想要得到的黄金屋?云初心里想着,开始逛了起来。
耀眼,实在是耀眼。
“晴儿,去把库房的记录册拿来。”
“小蝶,去告诉督主一声,早晨不陪他一起吃饭了。”
云初已经吃过,再去陪一边也是浪费时间,这几日她可以闭门谢客,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也算是简单逃避几日,过几天清闲的时间。
不一会,库房的记录册就拿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账房先生,晴儿办事还算是稳妥,高兴的站在云初旁边。
“辛苦先生了,如今夫君将这钥匙给我保管,还是重新清点一下,比较稳妥。”
“是,夫人。”
就在库房的前面的小院子,小厮们搬来了桌椅板凳,文房四宝,云初与账房先生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下人们把库房里的宝贝全部搬运出来,一个一个对照册子,顺便也可以重新打扫一番。
但是,云初发现了问题,这宝物甚多,种类也自是繁多,所有的东西放进去以后,找起来甚是繁琐,破费些时间。
云初叫停了手下们手里的动作,不管屋内刚才搬运引起来的细小灰尘,蒙着帕子便进了库房,开始重新规划,期间把她把想法跟账房先生说了一遍,毕竟人家多年的而经验,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
“夫人,此法甚好,若是以后要找什么东西,也方便很多,就按照夫人说的办。”
命晴儿又去找了一批人过来,大改革就从库房开始。
这次,云初把所有宝物按照品类摆放,不再按照得到的时间顺序。
所有名画放置在一起,旁边就是珍贵的砚台,籇笔...
首饰类别放置在一起...每个品类都预留下空位置,以后若是来了新的,就按照这个顺序摆放。
以此类推,再登记造册。
不管是库房看起来不那么凌乱了,就连这记录册也清晰很多。
“夫人,这记录册老夫已经在重新写,何故夫人又重写一遍?”
“先生,并非云初不信任您,只是这督主府事情多,昨日又出了管事那件事....所以,这记录册云初想留个底,让那些有心之人无法钻空子。”
“还是夫人想的周全啊。”
账房先生从一开始的无所谓态度,转变成了敬重,信任,以前虽然没丢过东西,但是找起来确实浪费时间,现在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这府里,还是需要一个女主人。
“夫人,该吃午饭了,督主大人上午便进宫了,说是晚上回来,让您按时吃药,莫要辛苦。”
云初抬头看看天,确实时间不早了,这忙起来就忘了时辰。
“大家先去吃午饭,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继续。”
“是。”下人们纷纷行礼答好。
“对了,晴儿,给账房先生准备一碗雪梨羹,刚才看着是咳嗽了几声,下午的茶也换成清热润肺的。 ”
突然被点名的账房先生一愣,然后立马谢恩,这等小事,夫人还放在心上,实属有心。
云初一上午也是累了,这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正好也躺会,吃了小半碗饭,吃了点青菜,为了身体咽下去几块排骨,真是香。
休息了片刻,小蝶端着药上来,她看了一眼,接过去,温度正好,丝毫不矫情的喝了下去,这比刚入府里喝的拿药,好多了,起码正常。
小蝶欲言又止,说是首辅夫人在门外说要探病,督主府上的人一直拦着,引起了围观。
这首辅夫人也是好伎俩,不用去看就知道,肯定是在门外哭天抹泪,百般的心疼,而且是趁着离洛不在家的时候。
云初叹了口气,起身在小蝶耳边说了些什么,眼见的小蝶越听越起劲,然后离开,而她则是在吃下了许久未吃的毒药,这次首辅夫人来,毕竟带了大夫,不露馅才好。
然后将脂粉涂抹的全脸惨白,嘴上也一点没有血色,看起来病入膏肓的样子,才停下手。
第15章 不受宠,请母亲大人海涵
云初孤身一人来到大门前,羸弱的一阵风就被会吹倒,道:“母亲。”
这一声,看热闹的人无不动容,这病成这样了还亲自迎接,真是孝心一片。
首辅夫人也没想到她会亲自来迎接,没有片刻的犹豫,扶了上去,直接在门口就开始责怪道:“夫人都病成这样了,没有人贴身照顾吗?”
小蝶直接跪了下来,低声下气的求饶,显得首辅夫人苛刻的一面,这都是云初教的,她料到会有这招,正好反其道而行之,顺便让大家都看看首辅家是如何行事的。
可惜啊,云初已经不是那个在首辅后院的云初了,道:“母亲大人莫要生气,夫君说了这几日我病着,要闭门谢客,谁母亲这就来了,我赶紧让小蝶前来迎接,在家时不也是这般,无论什么情况,到要到院子门口迎接母亲...咳咳咳。”
首辅夫人脸色蜡黄,门口的人已经听明白了,这所谓的八小姐在出嫁前,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只知道不受宠,如此看来,传言不假。
不等首辅夫人再说些什么,云初直接亲热的揽过她的手,道:“都已经收拾妥帖了,母亲快进去坐吧,咳咳咳。”
“好,好孩子,当心点。”
云初能感受到首辅夫人的咬牙切齿,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她的身上,不留余地,身后跟着的都是下人们,两家的都有,这个时候她扶不动也要扶着。
云初自是不会在她的院子里面招待人,而是让晴儿去收拾一个婢子住的房间,到了门口,而眼看着首辅夫人变化了神情。
“小蝶,晴儿,你们去陪着他们去大堂喝盏茶水,休息片刻,我与母亲说点知心话。”云初摆摆手,晴儿和小蝶便拉走了首辅夫人身边的婢子,一起走了。
说是喝茶,其实是看管起来,这个时候可不能任由这些人乱跑,就算是去上茅房,也要有人专人跟着,这才能体现出督主府的好教养。
“母亲,里面请。”云初这话里似乎有话,首辅夫人便跟着进去了,看着里面竟是婢子的陈设,不由的皱起眉。
云初一进来就躺在了床上,连拉被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首辅夫人也是怕这颗暂时有用得棋子死了,便帮她拽了一把。
“母亲,可否麻烦您,帮我倒杯水。”
此话一出,首辅夫人先是生气,又想着这次来的任务,便随手拿起茶壶一倒,满桌子都是 洒茶水,看样子这茶已经凉透了,给她端了过来,她谢过母亲,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嫌弃。
首辅夫人轻蔑的找了个凳子。看着还算是干净,便坐了下来,单刀直入询问门口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督主他..已经怀疑我了。”
“你下了药?”督主夫人知道,皇后给了她一瓶毒药,让她伺机下手,可是两份药的话,那离洛早就死了,可是人还活生生的,看起来跟没事人一般,不由警惕的而看着云初。
云初又是咳嗽了一阵看,开始鬼话连篇,说她下药的时候太过于紧张,只下了一半的时候,离洛就走了过来,没一会便开始不舒服,她赶紧递上刚下好药的茶水,眼看着他喝了下去。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皇后娘娘明明说这药不会马上毒发,但是刚喝进去就马上吐血了,我害怕的要命,便趁着府里乱套的时候,将剩下那半瓶喝了进去,保全自己。”
云初话落,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样子了,满脸都是疑惑。
首辅夫人心里却是放下了半分,看来是他们府里安插的人得手了,这云初也得手了,想着东厂人才济济,解了毒也不奇怪,看来这云初和他却是没有情谊。
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小心,首辅夫人叫了大堂上喝茶的大夫过来,给她诊治一番,云初没有拒绝,反而千恩万谢道:“多谢母亲,初儿在这万般艰难,过得不如一个婢子,给我解了毒以后,便没有管了,幸而母亲垂帘。”
大夫诊完脉,对着首辅夫人轻轻点头,便又由晴儿带着回了大厅吃点心。
“这次云初没有死,看来督主他还是忌惮父亲的,等着过些时日身体好一些,我必将帮父亲母亲分忧,找出黄金屋的下落。”
“算你有孝心,好好养着,有时间就回去看看,把那离洛的言行举止,行踪,说上一说。”
“是。”
云初知道,这安插过来的人都死了,想要再得到信息,只能暂时靠云初回家传递。
首辅夫人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那些人的尸体也是离洛的一个警告,最近还是安分些,也给她一个养病的时间,便离开了。
人一走,云初立马松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晴儿和小蝶也赶了过来,说看的很紧,绝对没有人能够打探到什么,不过,该让他们知道的,也全放出了风声,与首辅夫人知道的完全一致。
如此,这事暂时落下了帷幕,这一阵子是不会再来了。
“走,去库房。”
下午又是一阵梳理,有了上午的经验,明显速度快了不少,但是又发现了新问题,库房里少东西,之前记录在册金盏玉屏,翡翠玉镯,琉璃婳尊都不见了。
据账房先生说,这东西是离洛的师傅留下来的三个宝物,价值贵重不说,是唯一的念想。
可惜,当年皇太后趁着督主师傅暴毙,督主又年幼,将这三样东西要了去,说是保管,但一直未归还。
“太不要脸了。”云初听完很生气,这不就相当于她娘留给她的东西,被人抢跑了一样么,不由得骂出了口。
账房先生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四处看看,幸好没外人,让她谨言慎行,说不好上面就有人盯着,没有不透风的墙。
云初点点头,捂住嘴巴,表示受教,她只是替离洛生气而已。
账房先生笑了笑,心里却更加认定,这个夫人不仅全心全意对待督主,做事也仅仅有条,性格坦率认真,要比过许多名门闺秀。
“库房点完,该去看看账房了。”云初没有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毛病,从小吃过苦的她不觉得劳累,只想尽快把府里规整一番。
“夫人,天色也晚了,不如明日再看吧,而且,督主他也快回来了。”晴儿很是心疼,连忙劝阻,账房先生传来了感激的目光。
第16章 鸳鸯浴,夫君这可使不得
离洛回来以后,听赵管事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连忙带了陈大夫一起去了云初的院子,她正和婢子们嬉笑,稍微有些放下心。
晴儿看到了离洛过来,刚想问安,就看到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还使眼色给小蝶。
离洛大步向前,出现在了云初的背后,她感觉光线一暗,猛然回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周围的下人们都在,她赶紧后退几步,拉开一点距离,道:“夫君回来了,一声不响的。”
“白天的事情都听说了,我会处理好,再让陈大夫给你看看。”离洛自顾自的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对于看大夫这件事,她没得选择,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伸出了手,手腕垫在软垫上,陈大夫恭敬的诊脉。
一开始还算是神色自如,但突然脸色一变,紧张了起来,反复的把着脉搏,又看着云初,欲言又止,这种情况离洛直接屏退了下人,问道:“可有不妥?”
“禀告督主,夫人这脉象跟昨日大有不同,似乎又中了其他的毒,但是有很快的解开了,且荣在下再仔细斟酌斟酌。”
云初心里想着,这个陈大夫果然厉害,这些细节也能看得出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主动说,这毒是她自己下的,而后又解毒的。
离洛的神情变的有些复杂,他派人去打听,从未知道她会解毒,之前互相了解过的,只说她会简单的医术....
云初让陈大夫他们也先都退下,陈大夫退下之前表示,云初可以泡药浴,会把体内的积攒的多年余毒逼出来。
“多年余毒?”离洛看着陈大夫,眼神冰冷,质问为何之前没有诊断出来。
“督主,之前那毒实在霸道,掩盖了夫人体内的小毒,以至于今日才诊断出来...”陈大夫擦着额头上的细汗,解释着。
“下去吧,陈大夫,药浴的事情麻烦您了。”云初赶紧让他下去,留在这里只能越描越黑。
“你骗我?”离洛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快步站在了云初的面前,由于她是坐着的,此刻抬着一张小脸,仰望着这张冰冷中又渴望温暖的面庞。
她拉过离洛的一只手,不知是不是因为愤怒,这只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一五一十将她在首辅府里中毒的事情讲解了一遍。
今日她再次服下那毒药,只是怕首辅夫人带过来的大夫看出端倪,若是下毒之人是她,就暴露了,隐忍负重这么多年全部都会功亏一篑亏。
离洛听了这件事,反手将她的手握住,眉宇之间有些愧疚。
云初知道,这个人只是面冷,但是骨子里面是善良的,与其说他是杀伐果断的阎王,不如说是缺爱敏感的大狗狗。
她转身拿出来白日账房先生一起整理的库房记录册,递到了他的面前,并且从头至尾的讲解了一遍,语气中全是骄傲,像一只邀功的小狐狸。
其实这些事,赵管家已经跟他汇报了一遍了,但是看到她这副可爱的模样,还是装做不知晓,又听了一遍,哄她开心。
但是,那三样宝贝的事情,也相当于掀翻了陈年的旧账,让他的内心深处痛了起来,云初还在络绎不绝,说过几日想进宫面见太后,问需要什么流程。
“你是督主夫人,若是想进宫拜见,只需要提前上递拜帖,不过,你去见太后做什么?”
离洛是讨厌太后的,当年就是她夺走了师傅留给他的念想,就连师傅临死之前想要面见太后最后一面,他跪在宫殿外一夜,这个愿望也没有实现,最后师傅抱憾而终。
“我想着你帮我拿回我娘的牌位,我也想帮你做些什么。”
离洛看着云初,心里一阵悸动,但是还是表现得无所谓,傲娇的要命,说他一点也不在乎,不做这些无用功。
门外是小蝶和晴儿的声音,说是药浴配置好了,是不是现在放热水泡药浴。
“准备吧。”
小蝶和晴儿推门而入,直接去了浴桶那边的位置,云初这里,看都没看。
很快,药浴就准备好了,小蝶手里拿着浴瓢,晴儿也准备好换洗的衣裳,四个人面对面,场面安静了下来。
云初内心:他怎么还不走?
小蝶内心:他怎么还不走?一会水凉了,我家小姐该受风了。
晴儿内心:督主他莫不是要留下来....
离洛内心:她们怎么还不告退?
......
“夫君,时间不早了,要不然就..”
“好。”
云初是要请他离开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应了下来,并且让小蝶和晴儿都退下。
房间里瞬间又变成了两个人单独相处,她抓了抓手中的帕子,手指了指浴桶的位置,笑了笑。
离洛皱了皱眉,道:“我没有伺候别人洗澡的习惯。”
说着,轻松地将她抱起,她睁大了双眼,内心喊着救命,这幼时男女六岁便不同席,这一同入浴简直是...简直是...
云初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人是故意的,还是脑袋不好使,身上的外衣被退下,只留下里衣。
这场面,她好像见过。
身体还没碰到水,脑袋就短路了,云初只穿着里衣,离洛上下看着她,道:“还是要多吃一点。”
然后就将云初抱到了浴缸里面,水温刚好,真是舒服,可是哪有人泡浴还穿着衣裳的。
“夫君,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要是忙就去忙吧。”
“我不忙。”
离洛站在浴盆旁边,将他的衣裳也全脱了下来,只留下一条里裤,便也进了浴盆,水立马溢出了很多,撒在了地面上。
他舒服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药浴,而云初缩在浴盆角落里面,不敢动弹,生怕碰到他没穿衣裳的身体,不过,这浴盆就这么大,再躲也躲不到那里去。
“夫君,真不合适吧?”
“你的意思是没有把衣裳全部脱掉,会影响药效么?”离洛故意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说道。
“没,没有!”
云初大喊,然后一头扎进了药浴,这下离他的身体更近了,赶紧又出来,大口的呼吸空气,这下真是连头发都湿了。
第17章 见太后,三天两头宫里跑
这几日离洛一直待在家里陪伴云初,但是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把账房的账本仔细的看了一遍,账房先生不愧是多年的经验,记录的很是妥帖,以后就每个月递交一次就行。
家里上上下下的下人们都被云初的雷厉风行吓到了,这和刚进府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尤其是督主亲自陪伴养病,是以前任何一位夫人都望尘莫及的。
“夫君,我这几日表现得如何?”
“甚好,身体比预想的要好的快,不过,还是得每天坚持药浴。”离洛知言不提府中账本的事,给她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云初心里不断建设着,以后得脸皮厚一些,不能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脸红,太吃亏了,什么时候能够让他脸红,才能算扳回来一局。
“账本,我说的是账本,记录的没问题,但是我想在夏季给大家每日加一次清热解暑的绿豆汤,冬日加一次补贴,因为冬日寒冷,他们做事要辛苦一些。”
这是云初想出来的,她深知下人们的辛苦,而督主府内账单明了,花销一直都在合理范围内,加上这两个完全没有问题。
“你来安排就行了,皇帝派我去一趟盐城,距离不远,三五日间就能回来。”离洛看着活蹦乱跳的云初,慢悠悠的说出口,其实这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他一直没走是因为不放心她,但是盐城那边有流寇作案,也十分要紧,所以先派了轩一去镇压。
“去盐城,是因为什么?”云初一直没有出门,不太了解情况,这一刻她觉得有些脱轨。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流寇,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快些回来。”
离洛离开林海城的消息一下子传开,本来皇帝就不满他推脱两日,但是他上奏的原因是因为莫名中毒,身子虚弱,这不宽限也要宽限了。
这个时机也正好给了另一边,首辅大人和夫人立马前来督主府,这离洛不在,可是一个大好的时机啊。
“实在抱歉,我家督主和夫人都不在。”一个小厮在门口恭敬的回答。
“你骗谁呢,督主他是奉命前去盐城,我这夫妇俩来看看女儿,也不让见吗?”首辅夫人这次没有大声喧哗,学乖了,只是震慑的小声质问。
“真的不在,夫人进宫去了。”
首辅大人和夫人相视一看,便离开了,以为是皇帝皇后将人叫了去,可是这般太过于明显,应该是他们问好信息,然后传达上去才对。
“这当今圣上,是不是不信任咱们了?”首辅夫人坐在马车里,心事重重。
“不会,明日我就进宫,探一探口风。”首辅大人其实心里也没底,不知道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镇定的回了家。
太后宫中。
云初安静的喝着茶,等着太后午睡起来,丝毫没有不耐烦。
这拜帖前脚送去,她后脚就出了门,正好躲开了首辅一家,她此刻心里乐开了花,能想像的到,那俩人吃瘪的样子。
“夫人若是还有事,就先走吧,太后年纪大了,也不知今日是不是能见上一面。”太后身边的白嬷嬷小心提醒着,实则是在撵人,这太后估计是早就醒了。
“我无事,夫君前去盐城处理流寇,我正好过来陪太后解解乏,以表孝心。白嬷嬷一直陪伴太后,想着每日也很忙,不用在这陪着我的。”
白嬷嬷笑了笑,行了礼,回了内堂。
不一会,太后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云初立马起身相迎,待太后落座,她站在大堂的正中央,行叩拜大礼。
太后没有阻止,等云初礼成,白嬷嬷在太后的示意下,扶了起来,落了座。
“当初大婚,因为身子不好,不能前来拜见太后,而后又因为中毒,又是耽搁多日,如今身子痊愈,将这份大礼补上。”
云初把事情说的简单清楚,细节自是不必说,想必这点事早就传开了。
太后见着台下的人,听说是个没有条理,不懂礼数的庶小姐,如今一看,还不错。
“无妨,坐下说话吧,不用动不动就站起来说话,哀家看着眼晕。”
“是,多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