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陛下被我攻略后黑化了by鱼二黛黛
鱼二黛黛  发于:2023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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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
田广元咬咬牙,即便再害怕,眼底还是流露出了孤注一掷的勇气,他忍着额头上的痛楚出声道:“只要太后娘娘愿意放过微臣独子,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你个田广元,你这等贪生怕死之徒,竟敢伙同太后污蔑老夫!”
忠武侯这回是真的慌了,就算他手里的证据处理得再完美,也熬不住跟他有牵扯之人站出来指认他。
说来说去……
他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抓住了这些人的命脉,笃定这些人不敢站出来攀扯他,但若是这些人连死都不怕,就是要站出来指认他,那他还有活路吗?
他不敢想象。
有了田广元打头,苏程曦便小手一挥,淡声道:“既然你愿意坦白从宽,那哀家便网开一面保你独子无恙。至于其他人,若是如同田大人一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哀家便答应你们一个情理之中的要求,拒不认罪者,哀家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无话可说!”

第403章 下官死而无憾了
苏程曦的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几人便面露动摇,他们知道太后今日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只要他们坦白从宽,就可以向太后提出一个合理的请求。
他们不免悲切的想:事到如今,他们肯定是活不了了,但他们还有亲人,还有妻儿老小,若是可以,他们就算是死,也要尽力保一家老小性命的。
“太后娘娘……”
田广元确定自己的独子不会因为被自己牵连而丢掉性命以后,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悲痛地说:“您不管有什么需要问微臣的,便请问吧!事到如今,微臣不敢再有欺瞒,只求太后信守承诺,放过微臣独子一命。”
苏程曦淡声说:“哀家既然当着这么多大人的面答应你,就不会反悔,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哀家不仅放过你独子一命,你无辜的另外两个幼女,哀家也会将她们安置妥当。稚子无辜,哀家还不至于对年幼的孩子动手。”
田广元闻言,错愕了一瞬,随后捂着脸痛哭出声,急匆匆地点头道:“是,太后娘娘,多谢太后娘娘大恩大德,网开一面,饶恕微臣儿女!”
苏程曦朝上官林点了点下巴,上官林心有神会地上前一步,方才还温文尔雅的眉眼间露出了凌厉的神色,淡声询问道:“既然田大人愿意坦白从宽,那本官且问你,去年六月十八那一夜你在作甚?”
田广元自从被忠武侯要挟加入他的阵营以后,每做一件坏事心里的恐惧和愧疚就多一分。
这些年,对他自己所做的坏事他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以至于折磨得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这么多年他受够了,今日他总算可以解脱了。
田广元回忆起去年六月十八那一夜,深吸了一口气,神色认真地说:“那一夜,忠武侯让人给微臣递了消息,让微臣为他的幼子洗刷罪名。因为那一日他的幼子抢夺城外向西五十公里处赵家村的一农妇,强行欺辱,那农妇誓死不从,忠武侯幼子便将其折磨至死,那农妇之夫得知此事前来状告,忠武侯却让微臣将那人秘密处决!微臣心知此事对错,于心不忍,趁夜让人将那人送了出去,并警告他若是不想死便有多远有多远,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田广元!”
忠武侯闻言,瞠目结舌,怒不可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田广元竟敢背着他阳奉阴违!
事到如今,田广元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他抬眸望向忠武侯,神色嘲讽地说:“忠武侯,这些年,下官被你威胁,做出了许多错事,早就没有回头之路了,下官愧疚多年,今日终于能将压在心底的事一一吐露出来,下官死而无憾了。”
“来人,将赵岭带上来!”
上官林眸色一沉,大手一挥,便有人将一个面露愤恨满脸胡渣的青年男子带了上来。
上官林问道:“田大人,你且看看,这可是你曾经放走的赵岭?”

第404章 你们忠武侯府之人就该下地狱!
田广元扭头望了跪在不远处的赵岭一眼,急忙点头道:“是,是他!当初他愤怒不已,放言要杀了忠武侯幼子为他妻子报仇雪恨,下官担心他做出不可挽回之事牵连家人,恰逢忠武侯让我杀了他,我便只能趁机将他打晕送出了京都城!”
赵岭一进殿便跪了下去,给苏程曦和萧予桓磕头道:“太后娘娘,皇上,还请你们一定要替草民做主,还我妻儿一个公道!”
原本是人高马大的壮汉,此时却憔悴得不成人样,他哭红了眼睛:“当初翠英被那等畜生抓走时,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那等畜生见我妻貌美,竟不顾她身怀六甲,就要欺辱我妻,我妻与草民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不肯从那畜生,便被他折磨至死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现在不仅苏程曦和萧予桓气得不行,连大殿上的好些大臣都站出来了,一个个斥责不已。
元城王怒气冲冲道:“太后娘娘,这等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一定要严惩不贷!欺男霸女已是极大的罪恶,忠武侯幼子竟还敢欺辱孕妇,甚至折磨至死,忠武侯不多加约束,竟还勾结朝廷官员掩盖此事,妄图杀了状告苦主!要本王说,就该将那等畜生不如之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元城王话音一落,瞬间得到了众多支持,朝堂之上附和声不断,忠武侯早就没有了方才的自信满满,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卸掉了一样,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得宛若死尸。
“田大人,赵岭所言,可属实?”苏程曦眉目间都是怒意,望向了田广元。
田广元痛苦地伸手捂脸,像是没脸见人一样点头道:“禀太后娘娘,赵岭所言全部属实!”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苏程曦怒得拍桌,眸色凌厉道:“来人,且将忠武侯幼子带上来!”
忠武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望向了坐在首位上怒目圆瞪的太后,慌乱道:“太后娘娘,血口喷人,田广元和赵岭血口喷人!老臣幼子今年才十六岁,去年也不过才十五,岂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他们一定是看不惯老臣,才会联合起来欺瞒太后,污蔑老臣呐!”
田广元看向忠武侯的眼神一言难尽,他无奈地出声道:“忠武侯,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你狡辩了!下官这里的证据比比皆是,你看到赵岭就该知道上官大人有备而来,这些铁一样的证据,早就容不得你不认了。”
忠武侯癫狂道:“不可能!我没有错!我什么都没做!就算你们再如何巧舌如簧,都定不了本侯的罪!本侯没罪!”
朝堂之上众人闻言,表情都是一言难尽的。
“你还敢狡辩!”
赵岭冲上去就要爆打忠武侯,被御林军压住以后,满脸怒容,青筋暴起,怒骂道:“你这等穷凶恶极之人就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才能慰藉我妻儿在天之灵!你们忠武侯府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该下地狱,下地狱!”

第405章 不如让他妻儿出来亲自指认罪犯
忠武侯的幼子穆竹志被押上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涕泪,一看到忠武侯就恨不得马上扑过去,他哭着告状:“爹,这些御林军不仅抓了孩儿,他们还打了孩儿。爹,您一定要为儿子报仇,打断他们的手脚!”
“逆子,你闭嘴!”
忠武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的惊恐更甚。
“爹,您……您怎么跪着?”
穆竹志左右看了一眼,他爹跪在地上,身后还有两个御林军,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他不太聪敏的脑袋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莫如峰怒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竖子敢尔!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竟还敢如此胡言乱语!还不跪拜!你们忠武侯府看来是早就不将满朝文武大臣和太后皇上放在眼里了!”
穆竹志急忙摇头,跪在地上朝着苏程曦和萧予桓磕头上:“拜见太后娘娘,拜见皇上。方才是小的一时糊涂,惊慌失措,并非不敬太后和皇上!”
“不要浪费时间了,上官大人,你且继续!”
苏程曦冷声说:“今日诸位大人都还没来得及处理政务,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
上官林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太后是想要速战速决,他点点头,扭头望向神情激动若非御林军狠狠压住早就爆起去打穆竹志的赵岭,出声问道:“赵岭,你且看穆竹志可是谋害你妻儿之人!”
“是!大人,这等丧尽天良之辈,就算化成灰草民也不会认错!”
赵岭的眼睛红得滴血,他一字一句颤抖着声音说:“就是他欺辱我妻,谋杀我妻儿!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你……你胡说……”
穆竹志扭头,总算注意到赵岭的存在了,他在对上赵岭眼睛的那一瞬间,浑身一僵,冷汗直冒。
他从心底生出一种被恶鬼盯上了的恐惧感,他慌乱地摇头,惊恐地否认:“不,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休想胡说八道,你陷害我,你休想陷害我!”
他现在脑子里只记得一句话,那就是他爹说的,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控告他,无论如何都要否认。
只要他拒不认罪,就没有人能将他怎么样。
对,只要拒不认罪,就没人奈何得了他!
拒不认罪!
“你竟敢不认罪!这些年,我妻儿可有在梦中向你索命!”
赵岭冷笑连连,眼底冒着猩红的光,怒骂道:“你以为你不认罪就不会死了吗?今日太后和皇上若是给你定罪,我便睁大眼看你人头落地,若是不能给你定罪,上至黄泉下至碧落,我赵岭都要将你千刀万剐!就算追到阴曹地府,我赵岭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穆竹志哭得涕泪四流,眼底的惊恐怎么都掩盖不住,他摇头道:“不,不是我!不是我,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
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只记得一句话,那就是拒不认罪!
上官林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扭头望向苏程曦,拱手道:“太后娘娘,赵岭曾与下官说头,这半年多以来,他的妻儿一直都有给他托梦,让他一定要为妻儿报仇雪恨。想来他的妻儿尚未投胎转世,不若便让他的妻儿出来,亲自指认罪犯!”

第406章 爹,您一定要救救儿子啊!
穆竹志被这等话语给吓得浑身都在颤抖,一时不察,便有人闻到了一言难尽的臭味。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嫌弃地捂住了口鼻,元城王大怒:“竖子敢尔!竖子敢尔!竟敢当着太后娘娘和皇上的面如此不成体统!来人,将他给本王拖下去杖责二十!”
“且慢!”
萧予桓急忙出声制止,淡声道:“元城王,此人罪大恶极,所犯之罪不仅如此!今日要全部说明白理清楚了才能放他离开!”
“爹,救我,爹,您一定要救救我!”穆竹志涕泪四流道:“儿子不想死,儿子一点都不想死啊!您不是说只要儿子不认罪就不会有事吗?您一定要救救儿子啊!”
“好啊!忠武侯,你真是打的好算盘,你以为你们父子拒不认罪,今日就拿你们父子没办法了吗?简直可笑至极!”
元城王怒笑道:“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穆家也别想逃过哪怕一丁点罪责!上官大人,不是要请亡者出来指证这等禽兽败类吗?还不快些!”
“是,王爷。”
上官林上前一步,朝着苏程曦和萧予桓拱拱手,铿锵有力道:“太后娘娘,皇上,邪物入宫,恐惊众人,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以及诸位大人移驾殿外,微臣才好将赵氏母子放出来指认罪犯!”
“既然如此,大家就先到殿外等候片刻吧!”苏程曦小手一挥,众多大臣井然有序地走出殿外。
穆竹志看大殿上突然就空旷了,心惊胆战道:“别吓我,你别吓我!那等毒妇早就被本少爷钉死在棺材里,贴上了符咒,他们母子永远不可能出来,他们永世不得超生,又怎么可能出得来棺材?你别想吓唬我,我不会害怕的!”
“看来,穆少爷这是认罪了!”
上官林冷笑着一挥手,方才还亮堂的殿内瞬间漆黑一片,四周冒着绿光,烟雾缭绕隐隐透着阴森。
一个面色惨白,浑身腐肉的妇人缓慢地飘到了穆竹志的面前。
穆竹志这才发现,这妇人的脚居然是空荡荡的,且她根本没有走,却移到了他的面前。
“是你,是你杀害了我们母子,是你丧心病狂,是你罪大恶极,是你畜生不如,我要杀了你为我们母子报仇!我要一点一点将你撕碎,我要一口一口啃你血肉,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妇人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穆竹志早就被吓得瘫软在地,六神无主地哭道:“滚开,你个贱人给我滚开!若非你誓死不从,我岂会杀你?若非你死到临头还诅咒本少爷不得好死,本少爷岂会将你钉死在棺材里永世不得超生?要怪就怪你这个贱人不识好歹,本少爷明明说过玩腻了就放你回家,你为什么不从!”
穆竹志的声音惊恐万分,响彻在大殿,大殿门一打开,众人抬脚进来。
上官林向苏程曦禀告道:“太后娘娘,穆竹志已经认罪,诸位都是见证,但此人所祸害人命足足有三十七条,欺辱过的女子也有十来人,现在不宜全部带上殿来一一对峙,但他所犯的罪微臣都会记录在册,届时呈给娘娘和皇上。”

第407章 田广元认罪指证忠武侯
“仅是今天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死罪难逃了,其余的不必一一审理,你整理出来直接贴榜,哀家要让天下人都好好瞧瞧,这等罪大恶极之人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苏程曦摆手道:“来人,将他给哀家拖下去打入死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是,太后娘娘。”
御林军很快上前,将自己被吓得疯魔的穆竹志给拖了下去。
大臣们纷纷道:“太后英明,皇上英明!”
“忠武侯,你的小儿子已经认罪,你又能撑到什么时候?他所犯下的罪过足够他死千百回,你所犯之罪也足以让你们穆家抄家灭族了。”
苏程曦声音淡淡地说:“但只要你坦白从宽,哀家依旧可以答应你一个合理要求。”
忠武侯穆纵已经明白了今日自己难逃一死,他也明白他犯下的罪过确实足以抄家灭族,但是他不认为太后真的能掌握全部证据,现在这样说一定是在炸他!
穆纵冷声说:“太后,一人做事一人当,方才赵岭和田广元指认之事,确实是老臣做错了,但您不能因为老臣一时糊涂做错了一件事就认为老臣所有的罪都犯过!”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行,你就嘴硬吧!哀家今日便要你心服口服!”
苏程曦冷嗤道:“上官大人,你继续!”
“是,太后娘娘。”
上官林扭头望向田广元,淡声道:“田大人,方才本官问你去年六月十八那一日发生的事你都记得清清楚楚,想来这些年你帮助忠武侯所做的事都心里有数的,本官就不一一责问了,还请你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说清楚吧!”
“是。”
既然已经认罪,确定自己的孩子不会受到牵连,那天广元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回忆起那段让他痛苦不堪,饱受良心折磨的过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一道出来:“忠武侯是在五年前的腊月初七找到微臣的,那时候微臣刚到刑部任职,忠武侯夫人的娘家侄子犯事,罪该当杀!但忠武侯要求微臣放过他夫人娘家侄子,微臣不从,忠武侯便用微臣妻儿的性命要挟微臣!微臣出生不显,只有微臣一人在朝中任职,势单力薄,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只得昧着良心答应了忠武侯。此后,忠武侯就握住了微臣的把柄命脉,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技重施,让微臣为他卖命!”
众人早就知道忠武侯所犯的罪过不少,但是听田广元说完之后,一个个实在是难以置信。
忠武侯还想反驳,但田广元先一步开口道:“微臣知道忠武侯一定不会认罪,甚至有可能会反咬一口说微臣信口雌黄,这些年做过的每一件事微臣都有保留证据,十分完整,不敢放在任何地方怕被人知晓便一直贴身保管,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过目。”
田广元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两本册子,举过头顶,释然道:“太后娘娘和皇上看过以后,就能知道微臣方才所言,绝无假话!”
“上官大人且替哀家过目吧!”
苏程曦摆摆手,上官林接过,打开一看,确实桩桩件件都明明白白的记录着,容不得忠武侯穆纵抵赖!

第408章 只要老臣认罪,你就答应老臣一个条件,可作数?
“哀家看在田大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份上,又念在其家人不曾参与,毫不知情,便饶恕其家人!”
苏程曦摆手道:“不过,田大人所犯之罪,死罪难逃,就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吧!”
田广元闻言,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失去了一样,瘫软在地,心里却踏实了,他早就知道只要事情暴露,他就没有活路的。
他帮助忠武侯做过的事,就算太后想要对他抄家灭族也毫不为过。
如今只要他一个人的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田广元抹了一把眼泪,磕头道:“微臣谢过太后,多谢太后网开一面,饶恕微臣家中妻儿老小。”
“拖下去吧!”
苏程曦一摆手,御林军上前将田广元拖了下去。
苏程曦的眸光扫向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冷嗤道:“田大人都已经坦白从宽了,你们还要替忠武侯隐瞒罪责吗?”
“哀家不妨告诉你们,哀家既然已经将你们全都叫出来了,你们所犯的罪过,哀家便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不是你们不说,哀家就不知道的。现在哀家给你们这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不过是看你们家中之人无辜罢了!可你们若是当真以为哀家心慈手软,哀家也不会对你们客气!”
苏程曦冷冷的声音刚落,便有人急忙爬出来,磕头道:“老臣认罪,老臣认罪!只求太后娘娘放过老臣府上无辜之人的性命!”
苏程曦见状,眸色冰冷地说:“只要确定是无辜之人,哀家绝不责罚,抄家灭族之事哀家也不愿意做。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哀家也不是那等丧心病狂杀人如麻之人。”
有了苏程曦这句话,那些战战兢兢,不敢认罪之人纷纷站出来,指认了忠武侯穆纵,也坦白了自己的罪过。
一时间,满堂惊诧。
朝中大臣们纷纷低垂着脑袋,心情十分复杂。
等听完所有人的认罪以后,苏程曦扭头望向了一脸溃败地瘫跪在地的忠武侯,冷声道:“忠武侯,现在已经容不得你狡辩了,在你进宫以后,哀家已经派人去将你藏匿的银两和你这么多年贪污而来的脏物全都收缴了,你就算再嘴硬,事实摆在眼前,你也逃脱不掉了。”
忠武侯眼眸闪了闪,苏程曦轻笑道:“哀家知道你肯定会想你藏匿东西的地方非常的隐蔽,不会有人知道对不对?可是哀家知道,就在杨湾村背后的深山里对不对,你挺聪明的,在那周围传出了山上有野兽,会吃人的传闻,让周围的百姓们不敢进山,又在山上布置了陷阱,让人把守,让人进不去。可是哀家的人,进得去啊!”
忠武侯闻言,眼底微弱的希冀瞬间泯灭,他这回是真的清楚自己在劫难逃了。
他已经失去了最疼爱的小儿子,不能真的一丝血脉都不留。
他咬咬牙,抬眸望向苏程曦,眼底赤红地问:“太后,你方才说只要老臣认罪,你就答应老臣一个合理要求,可还作数?”

“自然是作数的。”
苏程曦冷嗤道:“哀家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知道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虽然罪大恶极,罪该万死,但只要你坦白从宽,哀家依旧可以答应你一个合理要求。”
“好,老臣有一嫡孙,今年刚满两岁,稚子无辜,还请太后饶他一命,给老臣留一条血脉!”
忠武侯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全部暴露,抄家灭族是免不了的,但是他不能真的断了血脉。
他虽然已经将嫡子和发妻送了出去,但现在看来,太后找到他的嫡子和发妻,并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或许已经找到了也说不定。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能再用家人的性命为赌注了。
“好,哀家答应你。”
苏程曦点头应了一声。
忠武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脑袋垂了下去,点头道:“老臣认罪!”
苏程曦抿了抿唇,朝上官林摆手道:“忠武侯的罪名你且一一说来,涉事官员全部严查,绝不放过一人!”
“是,太后娘娘。”
忠武侯一家,全部入狱,所有罪名全部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几面告示都写不完。
百姓们义愤填膺,唾骂不已,天下学子纷纷写诗作词痛骂此等丧心病狂之辈,一时之间忠武侯府声名狼藉。
晚上,苏程曦回到凤舞宫,刚换下穿了一整日的厚重服饰,整个人瞬间舒服不少,她扭头对汝兰说:“哀家今日累了,你且让人去准备热汤,哀家要好好泡一泡解解乏。”
汝兰点头,迟疑片刻之后,低声说:“可要奴婢加一些安神草?会让您今夜睡得舒服些。”
“不必了。”
苏程曦摇头,抬手捂着嘴巴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低笑着说:“哀家今日这么累,不需要安神草也会睡得香甜,昨夜是你守夜,今夜你就不必守着了,也去好好睡一觉。”
汝兰闻言,轻笑着说:“太后娘娘,奴婢一点都不累。虽然奴婢是守在门外,但太后娘娘也许了奴婢在厢房歇息不是吗?”
“你夜里总是要醒来几回,白日里又寸步不离地伺候哀家,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哀家让你去歇息,你去便是。这凤舞宫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伺候哀家,你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哀家知道你的心意,在哀家身边,你也是第一人。”
苏程曦换上了轻便的衣裳,转身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漫不经心地说:“你对哀家忠心耿耿,哀家心里是有数的。”
汝兰低垂着脑袋,轻笑着说:“太后娘娘,奴婢心里清楚的,只是伺候娘娘一事,奴婢实在是不放心假手于人。”
“罢了罢了,你自己寻着机会好生歇息便是。哀家这殿中明面上只有你伺候,实则也有不少侍卫和暗卫在暗中保护,除了哀家偶尔夜里需要用到你,其余时候你不必太在意,该睡觉就睡觉吧!”
苏程曦低声说:“伺候哀家,辛苦你了。”
汝兰急忙摇头,受宠若惊道:“不辛苦不辛苦,能有太后娘娘如此心疼奴婢,奴婢心里比蜜甜,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娘娘身边伺候,哪里还会觉得辛苦?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幸运至极,才能遇到您这般好的主子。”

“你啊,就会说话哄哀家。”
苏程曦轻笑了一声,摆摆手道:“哀家有些饿了,你且吩咐人去御膳房给哀家拿些吃的来吧!”
“是,太后娘娘。”
汝兰退下以后,景涧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苏程曦的身侧,苏程曦扭头望去,低声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忠武侯的犯罪证据能如此完整的被揭露出来,少不了景涧的四处奔波,苏程曦心里清楚。
景涧轻叹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转身坐在了苏程曦身边的凳子上,轻笑着漫不经心道:“曦儿,你对为夫怎么如此客气?你以往都不会这般的。”
苏程曦抿了抿唇,轻笑着说:“阿谨,你也知道,我现在虽然恢复了一些记忆,却终究不全,心里对你的喜爱虽然很多,但有时候难免不如以前亲近。”
景涧眼底闪过一丝失落,随后又笑了起来,凑近苏程曦,眸光深邃地望着她,声音低哑地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为夫,这段时间以来,为夫与你还不够亲近,所以你对为夫的感情没有以前深厚吗?”
苏程曦望着景涧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彻底吸进去的眸子,有些心虚地想要移开视线,下巴却突然被景涧捏住了,他低笑些,声音慢悠悠的:“看来,确实是为夫做错了,这段时间守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跟你之间也不够融洽,所以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
苏程曦抿了抿唇,瞬间明白了景涧的意思,她眨眨眼,低声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总是要说的。我与你之间孩子都有了,自然是亲近的,可你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不是吗?”
“不,为夫不是傻子,你就是对为夫不亲近了。”
景涧摇摇头,眸光紧紧地定在了苏程曦的身上,轻笑着说:“不过没关系,为夫会让你跟为夫亲近起来的。”
苏程曦急忙伸手抵住景涧的胸膛,眼神闪躲道:“你别凑过来,我今天忙碌了一整日,好累,想先泡个澡舒缓一下。”
“没事,咱们一起泡。”景涧笑道:“咱们夫妻二人,又不是头一回一起泡澡,曦儿应该不会拒绝为夫的对吧?”
苏程曦摇头,一脸拒绝:“我今日真的好累,容不得你折腾了,你别这样行吗?方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今日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可为夫若是放过你,你又不跟为夫亲近了怎么办?”
景涧苦恼地皱眉头,低声叹息道:“你是个小没良心的,不过几日没好好守在你身边,你便将为夫忘了,为夫若是再不采取行动,你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将为夫抛诸脑后?”
“怎么可能?”
苏程曦摇头,义正辞严道:“你不仅是我的丈夫,还是我儿子的父亲,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将你抛诸脑后,方才我对你也只是关心!你怎么能曲解我的好意?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这叫什么?”
景涧轻笑着捏了捏苏程曦的鼻子,慢悠悠地说:“倒打一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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