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女—— by笑子风
笑子风  发于:2023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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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不见,她怎如此怪异?
看着像个人,但冥冥之中的感觉风声鹤唳,令人不寒而栗。
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心里十分不舒服,孟糖轻瞥她一眼,扭头看向差她两步的宋涵。
“宋涵,请你来我家做客,进去吧!”
孟糖那么大度?
不不不,她小肚鸡肠,心思坏到不行,肯定是在心里诽谤她,若是她答应去她家吃饭,孟糖肯定有后手。
瞧着宋涵站在原地,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孟糖不耐烦地催促:“你进不进来?”
身上又干又腥,难受至极,她现下只想洗个澡,换身衣服,但宋涵救过她的命,邀请她回家还人情倒也恰当。
盯着孟糖越来越黑的脸,宋涵心里不禁冒出一句话。
“阎王要我三更死,焉能活到五更天?”
“神经病!”
嘭得一下摔上门,孟糖气喘喘地跑进屋。
树叶飘飘,孟梅和宋涵互盯着彼此,眸色逐渐加深。
孟梅厉声呵责:“我劝你,少管闲事!”
宋涵不屑地冷笑:“知道越少,活得越长!你又是什么东西,那么大的脸?”
本村除了孟糖,她还没受过谁的气呢!
高傲的话语让孟梅心里十分不爽,木着脸,阴深深地威胁:“你…我好心劝你,若你识相,最好老老实实,否则后果很严重。”
“反弹!”
“不识好歹,你等着!”
憎恶地瞥宋涵一眼,孟梅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马尾辫在后脑勺一甩一甩,黄色衣衫在眼前一晃一晃,晃得人眼睛疼。
淡漠地撇撇嘴,宋涵不满地看向禁闭的大门。
俗话说:救命之恩,以身为报!她不过才拒绝一次,就屈服了?
女人,很好,成功的激起动力!
抬头看向漂浮的白云,宋涵冷哼一声,甩起马尾往家走。
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确实不太舒服!
背贴在大门上,回想着孟梅黄色背心,疑惑和愤怒纷杂地涌上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撕开孟梅的假面具,但没有证人,仅凭她的只言片语,很难令人相信,所以她按耐满腔怒火,虚伪地聊天。
咔嚓咔嚓捏响骨指,孟糖无意识地嘟囔:“孟梅,你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快速换好衣服,躲开家人的视线,孟糖重新回到落水的地方,目光如炬地环顾四周。
福尔摩斯曾说过,但凡是犯罪,都会留下痕迹!
表面上装得再好,也无法掩盖骨子里的阴毒,四周虽有芦苇荡挡住,但肯定能发现蹊跷。
一步步走访,忽然,芦苇荡旁有一处闪着光芒,孟糖小步跑过去,谨慎地扒开茅草根。
圆润的白色珠子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光芒,轻轻触摸,温润的力量慢慢从指腹透到心底。
“糖糖老大,你干嘛呢?”

“拔草,又累又晒。糖糖老大,你找什么呢?”
踮起脚尖看向小虎手指的方向,孟糖皱着眉头问:“你一直在你家菜地拔草?”
“嗯,我爸说我要是不把菜地的草拔完,晚上就不给我饭吃。”
“你爸真混账!”
顺嘴地骂了两句,余光瞥见小虎不满的神色,孟糖尴尬地笑了笑。
小虎的爸爸是村里有名的二赖子,为人懒惰不上进,快到三十岁才花大价钱娶了耳有疾的老婆,刚结婚那会也老老实实工作,但砖厂的工作又累有繁杂,慢慢地又回到以前不求上进的状态,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改变,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当着小孩的面诋毁人家爹!
指腹轻轻地揉搓珠子,孟糖忽然询问:“小虎,你在菜地拔草时有没有看见孟梅打门口经过?”
“她是不是穿着黄色衣服?”
孟糖十分激动地点头:“对对对,你看过?”
“嗯,我正在韭菜地拔草,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抬头看见孟梅慌张地往村尾跑去。”
“除了她,你还看见有穿着黄衣服的人打路口经过吗?”
小虎可爱地歪着头,好奇地追问:“没有,糖糖姐,你们是在玩捉迷藏吗?”
“喏,给你糖吃。糖糖姐还要回家干活,你在树底下歇一会再去干活,听见没?”
“好。”
孟糖捏着竹子走在土路上,尘土飞扬,全新的计划涌上心头。
孟梅约莫刚成年,认知以及事物都有独特看法,推她入水到底是有人唆使还是她本性恶?
孟华朝拎着从镇上买来的吃食,刚到孟糖家门口,就被她狠狠撞到胸口,咧着嘴问:“丫头,干啥呢,走路不看路,考上大学高兴坏了?”
眯着眼睛捂着额头,孟糖看向阳光下,威猛高大,帅气逼人,自带光环的孟华朝,眼神biu 得一下亮起。
嘿嘿,五叔在,万事皆可盘!
笑眯眯地将孟华朝拉回家,环顾大厅,并没有看见爸妈和哥哥,孟糖悄悄地给孟华朝倒杯糖水,声泪俱下地讲述悲惨经历。
如泣如诉,时不时渲染一下心境,悲戚的语调,哀伤的声音令听者一直乐呵。
是的,听到孟糖泪流满面地讲述悲惨经过,孟华朝一边喝着甜丝丝的糖水,一边笑得乐不可支。
“·····”
叔,她不是搞笑女,能不能尊重一些无情的河水?
瞧着五叔笑得都能看见胃,孟糖无奈地闭上嘴,要不还是把糖水还给她吧?
“怎么不讲了,继续啊?”
嗨吆,当她讲故事呢?
她是不是得回答一句未完待续,孟糖气鼓鼓地盯着孟华朝,小脸黑沉:“叔,我很可笑吗?”
“有一点,怪不得你高考语文考了一百四十分,就冲你这无比形象的描述,考满分也不成问题。”
孟糖气呼呼地提醒:“叔,要不是有人救我,你现在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见孟糖气红了脸颊,亮晶晶的眸子如水洗过一般,孟华朝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询问“所以,你想让五叔帮你做什么?”
五叔好像不大正经的样子?
孟糖仔细打量孟华朝,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浓浓的质疑,他能行吗?
事实证明,村霸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这个称号,比如他离开宋寨七八年,但只要他一声令下,七里八乡谁敢不给他面子?
七里八乡:他们看得是状元面子!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半个小时,随后计划开始施行。
孟华朝闲散地在村头和村尾转了两遍,不出片刻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孟糖差点被人推到水里淹死,此事一出犹如西瓜爆浆,瞬间火成村里第一天新闻。
广大群众的智慧凝集群体,尤其是孟糖学习好,与村里大部分小孩都玩得好,可以说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再加上她如今考上大学,家里有孩子的都想找她讨教如何考大学,一时之间,来她家里关心的村民络绎不绝。
但孟糖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顶着大太阳徒步走到孟梅姥姥家,敲开门之后,冲着孟梅一阵输出。
噼里啪啦的话语就像子弹一样咻咻打中孟梅心里,常玉红几次想打断她的话,可平平无奇的言语小天才孟梅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疯狂输出之后,余光扫向四周议论纷纷的村民,委屈地捂着脸跑回家。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但能确定犯罪的人是她,可报警又如何?
十里八乡的人会不会议论她考上大学,攀上高枝就开始瞧不起亲戚,所以她要将所有谣言扼制在摇篮。
她和哥哥在九月份就要背着行囊出去上大学,爸妈还有爷奶却要一直待在村里,要知道人的嫉妒心就像一把镰刀悬在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如此,她在离家之前,会尽可能扫除一切麻烦。
比如常玉红和孟梅这个毒瘤!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只要她给村民制造出一个印象,那么孟梅在他们眼里就会是那个印象。
孟糖踢踏着脱鞋走在草地上,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冷冽的风。
“孟糖,我要打死你。”
哦吼,该死的女人!
余光瞥见手臂粗的木棍,孟糖敏捷地翻滚躲开攻击。
快速从草丛中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的草屑,孟糖又赶忙往旁边跑去。
瞧,她上钩了!
但此地偏僻,不是她心中的胜地,她得去村头,如此才能把谣言证实。
“哎呀,打人了!”
“救命啊!”
“疯子打人了,快跑啊!”
一边跑一边吼,偶尔瞥见孟梅迟疑的步伐,孟糖故意又不做作地装摔倒,装跑不动,一来二去,孟梅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孟糖,你给我站住!”
激得孟梅口无遮拦,大声怒骂,孟糖深知时间恰好,于是咻得跪在村头,瑟瑟发抖地看向举着木棍,凶神恶煞的孟梅。
村头聊天的大爷大妈惊呆地看向一脸凶相的孟梅,再看向倒在地上,哭花小脸的孟糖,唰唰从鞋上起身,以身挡在孟糖面前。
“你这女娃,简直恶毒不得了。”
“就是,小小年纪,心思坏的哟!”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瞧她那个妈就知道养不出什么好闺女?”

“闭嘴,不准说我妈。”
刺耳的声音在耳畔一遍遍响起孟梅红着眼睛看向一群嘴碎的老太太,恨得咬牙切齿。
“梅丫头,听隔壁村的小刘说,你妈在家对你一天三顿打,是真的吗?”
“对呀,我还听小刘说你妈已经给你相了人家,好像是瘸腿的孙志强,你相中了?”
“不能吧,孙志强除了家里有钱,又残疾又打老婆,哪有当妈的把闺女往火坑推?”
“别人我是不清楚,但常玉红很有可能,同一个村那么多年,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德性!”
双眼猩红地看向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孟梅气得身体直发颤。
妈昨天还说过会让她挑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她嫁给又老又丑还残疾的孙志强,不可能,她们胡说!
对,她们胡说!
潜意识一直反驳,村民嘈杂的声音宛如潮涌不停撞击大脑,孟糖痛苦地摇晃脑袋,恶狠狠地咬紧牙齿,随意挥舞棍棒。
碎叨的婶子们兴奋地讨论关于常玉红的八卦,一时不察,身体被木棍撞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
婶子们气愤地看向孟糖,纷纷捋开袖子要把孟梅打一顿。
但孟梅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小可怜,只见她不停甩着木棍,硬生生赶走想要趁机打她的婶子们。
孟糖捂着眼睛躲在树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生猛的孟梅。
撇开个人恩怨,她武力值不错,有举重的天分!
不过婶子们所言,是真的吗?
意识到自己被婶子们的只言片语带歪,孟糖无语地揉了揉脸颊。
“孟梅,本就是你犯的错,你要是和我道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孟糖,凭什么你可以上大学,而我只能在家种地,我不服!”
木棍咻得跑到孟糖面前,孟糖跳跃上树根,一个转身跑到孟梅身后。
瘦有瘦的好处,起码身形敏捷!
“所以你就坏心眼推我入水,想淹死我。”
“我没有,是你自己跳进水,和我没有关系。”
“你撒谎,我在草丛找到你的手链,你别想狡辩。”
孟糖边逃跑边说出孟梅做过的恶事。
每个人都有改正的机会,但害人已然涉及底线,今日她必定要把孟梅的恶心公之于众。
“是我又怎样?你害死我弟弟,要不是你,我们家绝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是你,都是你的错!孟糖,你觉悟吧!”
俨然此时的孟糖已全无理智,瞅着她这番模样,村民们四散开来,纷纷躲在安全地方。
长长的木棍被重力托举,刷地朝孟糖砸来。
抬头看向危险至极的木棍,孟糖大声哎呦一声,双手抱头滚到一旁。
狂,任尔狂,她越狂,结局才越满意。
眼睛噙着泪花,孟糖嘤嘤地哭泣,胆大的叔叔看孟梅扔下木棍,大步冲上前,扣住孟梅手臂。
猛地被抓住,孟梅歇斯底里地怒吼:“放开我,快放开我!”
“老李,不能放开她。“
“对,上个月镇上发生两起死亡事件,起因就是十几岁的小男孩不服家里人管教,随手拿起街上卖得菜刀当街砍死两位行人。我瞧着她好像跟她妈一样,该不会有疯病吧?”
婶婶大妈们瞧着被按捺住却依然不停扭动,口出恶言的孟梅,纷纷嚷嚷着严惩。
“孟梅,我说过很多遍,你弟不是我害死,我也不是造成你家这番模样的罪魁祸首。明明你弟比我年龄大,为啥要把他的死赖在我头上?你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把仇恨记在我身上而已。”
“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弟才不会死,早晚有一天,我要为我弟弟报仇。”
“孟梅,你已经魔怔了。婶婶们,九年前发生什么事,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二叔一家人为图心里安慰,一盆脏水往我身上一泼就是很多年,说实话我真弄不懂他们脑子是咋长得,为啥和普通人差那么多?”孟糖泪盈盈地捂着脸。
小白莲的感觉真好,心里舒坦又得劲!
如今的她是孟·白莲花·糖!
“糖丫头,你别放在心里,那孩子的死和你没关系。”
“他们一家子奇葩,没一个正常人。”
孟糖低垂着脑袋,嘤嘤嘤地哭泣:“婶子,我只是不明白,我也没做错什么,他们为啥不放过我?”
“丑人多作怪!”
赶忙捂住笑脸,孟糖委屈地控诉:“二叔一家人闹到这个地步,我也很难过。小时候二叔对我很好,但后来二叔为了二婶不惜和爷奶决裂,我又怎么会知道发生这种事?”
听此,村民又开始议论纷纷,被摁在地上的孟梅听着她们的议论,涨红着脸嚷嚷。
孟糖见此,得意地上扬着嘴角。
怪不得大部分女人倾向于当白莲花,果然,有趣!
“孟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怎么敢杀人?你这是犯罪,是要坐牢啊!杀人偿命,你如今已经成年,要是我报警的话,你会被判无期徒刑。”
孟梅听着孟糖的话,震惊地瞪大瞳孔,底气不足地厉吼:“你少糊弄我!”
村民人均震惊地看向孟糖,慢慢地后退一步。
糖丫头变脸比翻脸还快,她是怎么做得?
“乡亲们,国家的立法逐渐完善,目前,立法已经明文规定,年满十八岁以上犯故意杀人罪,严重者三十年起步。前两天,孟梅故意将我推入水中,要不是宋涵经过,把我救了回来,恐怕我已经死了。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你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我道歉,否则我就去镇上报警。”
“你有证据?”
孟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眼神突变阴深:“有,我记得你手上有个珠子,现在还有吗?”
“你不会,你不敢···”
孟糖板着脸,义正言辞地质问:“我为什么不敢?孟梅,记住,是你犯的错,我若报警,你必定被抓。”
满意地盯着孟梅呆滞的眼神,孟糖慢慢地放松固定孟梅的手。
“孟梅,你是想道歉还是想坐牢?”
“我·····”
“乡亲们,大家从小看着我长大,应该知晓我是什么个性,我向来不与别人争是非,但若是有人欺负到我家门口,我保证让她后悔终生。”
“孟糖,如果我向你道歉,是不是?”

“孟糖,你·····”
“你是想道歉还是坐牢?”并未搭理突变脸色的孟梅,孟糖嘲讽地挑挑唇。
伤人性命的恶事都能做出来,还装什么白莲花,恶心不恶心?
何况孟白莲在前,她怎么看都是东施效颦!
村民一声声地批判传入耳朵,孟梅咬牙切齿地垂下头颅,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孟糖后悔终生。
“孟糖,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不情不愿?算了,怎么能期望坏蛋有改正之心,可怜乡亲们和你一个村,危险呦!”
茶里茶气的碎叨两句话,孟糖冲着婶婶们点点头,缓缓地朝家走去。
流言蜚语是利刃,杀人于无形,同时也会戳中人内心。
往后余生,若是两家人互不搭理甚至平淡如水,她不会翻旧账,可若是他们一家人不知好歹,她可爱记仇了呢?
数酒水的孟华朝听着孟糖欢欣地唱歌,不禁挑了挑眉:“成了?”
“五叔出马,焉能不成功?”
“明日升学宴举办过后,五叔也要回家。丫头,要不要去五叔家玩两天?”
“回家?”
“傻样,哪里有老婆孩子哪里就有家。这次之所以回来这么长时间,一是参加你的升学宴,二是尽孝,三是躲个清闲。”
非常感动地盯着孟华朝,但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孟糖突然瞪大眼睛,不满地嚷嚷:“五叔,你骗人!”
“你回来时,高考成绩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我考没考上大学。”
一双大手揉搓孟糖额前的卷毛,孟华朝好笑地解释:“就这?傻孩子,你是没和五叔讲过你学习情况,但你爷每次邮寄信,都把你夸成一朵花,要不是他三番两次催促,我本来打算明年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来。哎,离家快一个月,还真有点想他们!”
“五叔,你们那边好玩吗?”
“必须好玩。风跟小哨子一样会唱歌,水果又大又甜,还有万顷良田,好玩有趣的多不胜数,你不是想研究农产品吗,五叔家好多地,随便给你一块,暑假足够你爽翻天。”
风跟小哨子一样——风声鹤唳,狂风席卷沙浪!
万顷良田——目之所及,狂沙飞舞。
好玩又有趣——沙子啊,想咋玩咋玩!
心有些颤动,但距离太远,花销太多,似乎不太可能,孟糖摇摇头拒绝:“可爸妈不会让我去。”
不行,骗一个是一个,这么好的家教骗过去给儿子教课多好。
于是,孟华朝发挥他的优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丫头,趁着没上大学,多出去转转,见见世面,你们家又没有什么农活需要你干,出去玩不香吗?”
“没钱,穷!”
“小孩子家家,不要动不动提钱,俗气。喏,大白羊,等会偷偷把它拉镇上卖了,出去玩得钱不就有了。”
咩咩羊:它虽然不是人,但他也太狗了,睡个懒觉,还有人惦记它。
气愤地起身,甩了甩羊绳,咩咩羊冷笑着看向碎碎叨叨的孟华朝,一个猛劲冲出栅栏,然后狠狠地将孟华朝撞倒在地。
它可是很记仇哦!
聪明有眼力劲的孟糖早早躲在一旁,望着躺在地上,一脸懵逼似乎还没清醒的五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叔啊,咋不识打呢?
难道他忘了三天前对着咩咩羊念叨一下午羊肉汤、羊肉串、羊肉泡馍、羊板筋、羊蝎子火锅有多美味时,咩咩羊差点把他腿给踢瘸的事?
“傻丫头,偷笑啥,还不扶我起来。”
“五叔,咩咩羊记仇,你别招惹它。”
“哼,我堂堂村霸,怕它不成?昨晚做梦都想吃羊肉串,索性在临走之前圆梦。”
话音落,孟华朝咻得拽住羊角,扑通一声,将咩咩羊摔倒在地。
嘿嘿,傻羊,这下看它怎么翻盘。
死死地扣住咩咩羊脖颈,孟华朝兴奋地盯着咩咩羊震裂的瞳孔,大手重重地敲击咩咩羊的鼻子。
一人一羊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孟糖下意识想拉扯咩咩羊,但瞅着咩咩羊不停抖动的羊蹄,虚虚地以手掩嘴。
世纪大战即将开始,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
不出所料,下一秒任由孟华朝宰割的咩咩羊忽然踢踏羊蹄,一蹄子踢在孟华朝背上,差点没把他踢吐血。
“五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它!咩咩羊,你好大的胆子,七里八乡,每一个人敢惹我,你麻烦了!”
“······”
五叔被霸道总裁附身了?
为啥刚刚那句话,她听出一种: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我看上你了!
不行,好鬼畜,受不了。
一人一羊打得热火朝天,而孟糖小小的脑袋瓜,大大的脑袋正在天马行空的畅想,时而捂嘴巴偷偷笑,时而看着他们姨妈笑。
孟华朝和咩咩羊:。。。。。。
“五叔,你们继续打啊?别停,一定要两败俱伤才好!”
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丫头,你是我亲侄女?”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咩咩羊,快使出你的无敌风火轮,让五叔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孟华朝:“?”
下一秒,他深刻体会为啥是无敌风火轮!
数不清的羊蹄啪啪踢在背上,砰砰的声音听得他心里发颤,脊背发疼。
“臭羊,欠打!”
翻身固定咩咩羊,但机灵的咩咩羊矫捷地跟泥鳅一样,不等孟华朝惩罚它,咻得从空缺处逃走。
咩咩咩~
羊的口水hei tui~吐到衣服上,孟华朝精神恍惚地看向凌乱污脏的衣服,皱着眉头问:“丫头,它是不是在骂我?”
“呃,对!”
“你等我,我抓到你,非····”
话还没说完,咩咩羊已经跑得看不见影子,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地憋在嗓眼。
饶他走南闯北,见识多广,但如此没脸没皮,无耻至极的羊,倒是从未见过。
“五叔,衣服要不要脱下来洗洗?”
孟华朝低头看向顺着西装,已然滴落在鞋面上的羊唾沫,气得黑着脸脱下西装。
“你爸从哪买来的羊?养了不少年,怎么还没杀了吃肉。”
“五叔,咩咩羊说不定在哪个角落躲着,您最好别激它。”
“切,我怕它?傻羊,等我见到它一定扒皮,咳····”

“hei tui~”
偌大的一口吐沫吐到鞋面上,有洁癖的孟华朝忍不住大声怒吼:“啊啊啊,咩咩羊,我和你不死不休!”
于是,宋寨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有趣场景。
一人一羊在土路上追逐打闹,时不时能听见hei tui~的生硬,偶尔还夹杂着无声怒吼。
半晚时分,晚霞遍布大好河山,橙色光芒云晕万里,蔚蓝的天空干净无暇,雪白的云彩慢慢浮动,微风吹拂,凌乱的头发丝随风飘摇,如真似幻!
安谧地坐在树下,放空大脑,全身下地投入冥思之中,此情此景,孟糖感觉似要羽化升仙一般,整个人有一种缥缈的感觉。
忽然,头上一痛,紧接着听见捉弄成功的坏笑声。
嫌弃地瞥一眼无聊至极,无事可干,烦人透顶的哥哥,孟糖吭哧一声,拿起地上的小石头砸向孟杰小腿。
“哎呦,报复心真重!”
“走开,别打扰我冥思。”
盯着妹妹冷漠的神色,孟杰心里有丁点发憷,但碍于小心思,硬着头皮追问:“最近小雨怎么不来找你玩?”
她俩平时好得跟穿一天裤子,可整整一个星期,小雨都没来家找她,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女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
“关你什么事?”提到宋雨,孟糖心里十分生气,忍不住怼道。
被妹妹的冷喝声吓得猛地往后退步,敏锐地对上妹妹打量的眼神,孟杰故作坚强地挺起胸膛:“你俩到底咋啦?妹妹,我是你哥,有啥事跟哥说,哥保证给你解决。”
“愚蠢的傻女人,我才没和她吵架。”
“真吵架了?你该不会因为考上大学,看不起她吧!”
“孟杰,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孟糖厉声恐吓。
哼,不论好哥哥还是情哥哥,都是别人的,她只有蠢哥哥!
“那是因为啥?你不说,我也猜不到,怎么帮你解决矛盾?”
孟糖气愤地解释:“还不是因为宋雨好坏不分,是非不明,我真搞不懂大人之间的事和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她非要掺和。”
“高考分出来那天,我不是和小雨她妈吵了一架,然后小雨生我气,还说我凶悍。哥,她怎么能骂我凶?”
“你不凶吗?”
“哥,到底向着谁?”
“你,你没和她解释。”
“我解释了,她不听。”
解释的那天,雨下得比可云被打那天还大,把她淋得比落汤鸡还惨。
孟糖:(叹气)小雨,你听我解释。
宋雨:(头摇成拨浪鼓,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孟糖:(歇斯底里怒吼)你听我解释啊!
宋雨:(头摇成拨浪鼓,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听,我就不听!
孟糖:(神情凄苦)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宋雨:(两眼泪汪汪)我不知道,你别逼我。
停,下面该无情无义上场,但恰好一场大雨刷地倾盆而下,头发湿淋淋地趴在头皮,宋雨无奈又痛苦地盯着她,双唇呶动,说出令她心肝胆颤的一句话。
世仇无法容忍!
滚丫的,他们两家哪来的仇恨?
越说越气,孟糖愤恨地撕裂手中的塑料袋:“哥,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是不是是非不分。哼,也就仗着我宠她!”
闻言,孟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墙头,无语地扯扯唇角。
俩作精,老大不说老二!
久久没等到孟杰附和的声音,瞥见他出神地看向身后,孟糖疑惑地扭头。
“哥,你望啥呢?”
“没啥,我听说你通知书下来了,是被录取了?”
“必须啊,你妹妹我可是少见的紫微星。”
“我通知书也下来了,你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十三,怎么了?”
“没事,五叔想让我跟他回家,我还没回答。”
“五叔掏路费钱?”
“嗯!”
“五叔为啥给你掏路费钱,却怂恿我卖咩咩羊?他肯定是重男轻女,哼,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可恶,我要去闹一闹!”
话毕,不等孟杰反应,孟糖利落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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