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杂院的娇软美人—— by清汀之音
清汀之音  发于:2023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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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中闪过田文斌那天的神态,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警惕。
来到田家,田文斌的妻子不在,里屋只有田文斌一个人躺在床上。
见来人是沈城东,他清瘦的脸上多了一抹激动,但很快,那抹激动被他压了下去。
沈城东走近他,说道:“田叔,这是我妈让我送来的。”
见他放下东西要走,田文斌连忙出声,“东子,我能跟你说会儿话吗?”
男人微微蹙眉,但没动。
“您还有别的事?”
田文斌有些紧张,斟酌半天才开口,“我想问问,你是哪年出生的?”
“1951年。”
听到这个答案,他的手轻颤。
“那…你后腰上是不是有颗红痣?”
沈城东变得目光犀利,冷声问:“你怎么知道?”
见他真的有,田文斌眼含热泪,“你能不能让我看看那颗痣长什么样?”
这种无理的要求,沈城东直接拒绝了,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
怕吓到他,田文斌努力压下喷涌而出的情感,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逾越了。”
沈城东看着他,又问一次,“你怎么知道我后腰有痣?”
他平常在家都穿衣服,就连夏天也要穿件跨栏背心,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知道?
想到在医院,姜秋雨说的那些话,田文斌含糊其辞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他本来想病好后去趟旺水村的,但每每看见沈城东就忍不住接近,莫名的亲切感让他认定眼前这人就是他儿子!
1951年出生,后腰有红痣,最重要的是,他是被养父母捡到的。
这世界,哪来那么多巧合?
沈城东不知道他的心思所想,一心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这个别人是谁?麻烦您说清楚些。”
见他在这个话题上不依不饶,田文斌无奈,只能把姜秋雨的名字说出来。
沈城东拧紧眉,眼底闪过戾色。
他想不通姜秋雨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私的事,但凡事跟她沾边,绝没好事。
“她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听到这话,田文斌竟有些情怯。之前没找到儿子时,他像发了疯似的寻找。当下一切有迹可循,他却不敢相认了。
他早已不是大学教授,而是个修鞋匠,妻子又是个疯子,一家全是拖累。如今看见儿子过得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而且,他必须去趟旺水村调查清楚才行!
想通这些后,田文斌恢复以往的平静,“她随口一提,我就记住了,只是好奇所以想看看。”
明知他在说谎,沈城东看在他有病在身并没有戳穿,从田家出来,他去找了柳二。
另一边,在民政局。
钟放由钟母搀扶着,和姜秋雨来办理离婚手续。
最开始,姜秋雨是死活不同意的,但架不住天天有二流子骚扰她,无奈之下她只能答应。
这时候她才发现,斯文人狠起来和流氓没什么区别,之前是钟家太仁慈了。
想着豪门梦碎,姜秋雨哭得梨花带雨,就连办手续的工作人员看了都不忍心,“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
怕儿子心软,钟母斩钉截铁道:“不用考虑,您抓紧办吧。”
工作人员瞅瞅他们,继续办手续。
眼见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姜秋雨哭诉道:“妈,我求求你了,我不想离婚。”
她想着周围有许多人,只要自己表现得可怜些,有了舆论压力,钟家没准会妥协。
如她预料般,众人见到这一幕都在议论纷纷。
“这婆婆太凶了,连儿子离婚都管,当她儿媳妇真可怜。”
“是啊,这根本不属于自愿离婚,工作人员咋不管管呢?”
“贪上这种婆婆太倒霉。”
听着周围的闲言碎语,钟母气得浑身发抖。虽然钟放已成钟家弃子,但身为母亲,她不能坐视不理。
哪怕惹来嘲笑或众怒,也得让他们把婚离了!于是她指着身边的儿子,扬声斥责道:“你们知道什么呀?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如果不是她,我儿子至于被人揍成这样吗?你们看看,他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大家看向钟放,只见他脸色苍白,骨瘦如柴,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
感情上不如意,又被人揍得半死,双重打击让他生无可恋……
这可怜样儿,成功让大家闭嘴。
姜秋雨见这招儿不管用,嘴唇都快咬破了。
钟母冷哼一声,提醒道:“别耍那些小心机,如果再敢耍心眼儿,你那个大学也别念了。”
当初,姜秋雨能上工农兵大学,是钟家托的关系。她现在唯一的指望是,大学毕业后能找份好工作。
蛇打三寸,姜秋雨不得不妥协,“我不会再闹的,求你别动我学籍。”
见她还算识相,钟母没再发难。
很快,离婚手续办好了。姜秋雨想对钟放说点什么,可惜那男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和钟母走了。
这让她心情很低落,更担忧未来该怎么办?
没过几天,姜秋雨的学校接到举报信,实名举报她在校外投机倒把,这件事引起很大轰动,经过多方调查,情况基本属实,由于倒卖金额比较小,学校只对她进行通报批评并开除学籍。
当姜秋雨得知这一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她认定是钟家干的,恨钟放的无情,恨命运的不公平,更恨杨宏军的多管闲事。
两辈子都毁在一个男人身上,这让她恨红了眼。于是,她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找到杨宏军的家,想把这所有委屈发泄在他身上。
结果,他家连个人都没有,经过打听才知道,因为上次打人事件,他被抓了……
时间回到周一这天。
姜柔上班后接到通知,新节目的播音员是她和陈瑶。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节目,两人十分高兴。
为此,齐冬梅把所有负责该节目的工作人员叫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内容主要是介绍该节目的主题立意,和之后的工作安排。
开播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时间紧任务重,姜柔知道自己有得忙了。
不过,她很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就像是孵小鸡,等着新节目在他们的努力下破壳而出。
中午在食堂吃饭,陈瑶看见冯钢坐在不远处,用胳膊轻轻怼了怼姜柔,“我听说他家给他下达了命令,如果今年不能成为正式播音员,就必须去部队,所以他才跟你说了那样的话。”
“是他跟你说的?”姜柔深深看她。
陈瑶红着脸,说是。
随即解释道:“我和他不可能处对象,估计他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忙转达一下吧。”
姜柔继续吃饭,没搭腔。
她觉得无论什么原因,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她没义务去体谅他的难处。
之后,新节目的开展工作非常顺利。
在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姜柔搬回大杂院。主要是怕半夜生孩子,沈城东一个人忙不过来。
按照原先的约定,她把家属楼的钥匙归还给后勤处,刚巧在这里碰到冯钢。
他看向姜柔欲言又止,可姜柔根本不想搭理他。
他摸了摸鼻子,把道歉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从姜柔搬回大杂院,陈爱荷天天盯着她,时刻准备着,弄得全家人跟着草木皆兵。
姜德山无奈地挠了挠头发,问:“你又不是没生过孩子,至于一惊一乍的吗?”
陈爱荷瞪他一眼,抱怨道:“你们男人懂个屁!快生的时候,哪个女人不害怕?你要是闲着无聊,去把孩子那些小衣服都洗一遍。”
莫名被骂一顿还得干活,姜德山没敢反驳。
这天,中院里传来一声尖叫,把所有人吓得心肝一颤。
大家闻声跑出去,只见刘美凤哭嚎坐在地上,骂骂咧咧道:“唐心那个死丫头把所有钱都偷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唐心在两天前下乡了,她今早才发现家里的钱丢了。
有人不信唐心会干这种事,“也许不是她拿的呢?要不你再好好找找。”
“就是她拿的!这臭丫头一肚子坏水!”
亲妈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没再替唐心说话,而是小声议论着。
“唐心这孩子平时看着蔫了吧唧的,真没想到会干这种事。”
“她不是和姜柔关系挺好吗?姜柔应该知道这钱的去处吧?”
陈爱荷在人群中听到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这事跟我家小柔有啥关系?再瞎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那人是前院住的张天柳,听到这话,她乖乖闭上嘴巴,没敢再乱说。
刘美凤像失了魂一样哭得撕心裂肺,陈爱荷实在看不下去,刚想过去扶她起来,就见张天柳抢先一步扶人,嘘寒问暖道:“美凤姨你别难过了,如果让唐大哥知道这事,他该着急上火了。”
听她提起唐策,刘美凤吸了吸鼻子,眼泪终于止住了,“对,我还有儿子,犯不着因为一个白眼狼而生气!就当我没生过她吧!”
晚上,陈爱荷把今天这桩闹剧跟姜柔讲述一遍,不禁感叹道:“唐心这丫头胆子是真大,咋能把家里的钱全都卷走呢?听刘美凤说足足有八十块钱,你没看她当时那脸色,都气紫了。”
姜柔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有种直觉唐心以后不会再回大杂院了。
比起家属楼,大杂院住着真舒服。
春天,院子里的树都已长出绿芽,看起来生机勃勃。
星期天,阳光明媚。
姜柔嫌呆在屋子里太闷,便让沈城东搬来椅子,坐在自家门口呼吸新鲜空气。院子里有好几个小孩正在玩闹,他们偷偷打量她的肚子,但没人敢过来搭讪。
为了能让姜柔解馋,沈城东买了三斤肥瘦相间的猪肉,打算中午做红烧肉。
“滋啦”一声,猪肉下锅,没一会儿满院子飘着肉香味,等把肥油煸出来,肉块在料汁里,小火“咕嘟咕嘟”地熬着,那渐渐浓郁的香气,让整个大杂院的人猛吞口水。
姜柔也在偷偷咽口水,本来在院子坐得好好的,慢慢挪到屋里,再坐到砂锅旁边。
沈城东见状,忙把她和砂锅隔开,“小心烫到你!乖,进屋躺会儿,马上就能吃了。”
“那行吧~”姜柔扶着腰从椅子上缓缓起身,忽然感觉下面一热,整个人都怔住了。
见她表情不对,沈城东蹙眉问:“怎么了?”
姜柔僵硬地转过头看他,一动不敢动,“我好像失禁了……”
她妈曾告诉过她,生孩子先破羊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破羊水。
“你快去找我妈来,我好像要生了。”
沈城东快速反应过来,忙安抚她,“你先坐椅子上别动,我现在就去叫人!”
说着,他把椅子挪到距离砂锅较远的地方,再把姜柔慢慢扶过去。
只是几步路而已,他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姜柔紧紧握住他的手臂,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等把人扶坐到椅子上,沈城东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叮嘱:“等我回来。”
随即,拔腿往外跑去。有平时关系比较好的邻居,他先是拜托人家照看一下姜柔,然后才去姜家找人。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姜德山也在家。两人听说姜柔要生了,赶紧收拾东西,往二进院子赶。
包被、小衣服、暖水瓶、洗脸盆,收拾起来就是一堆,全由姜德山骑自行车驮着。
沈城东借来平板车,上面铺好棉被,每一步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他的大脑却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等三人赶回来,姜柔仍坐在原处,身边围着两个婶子正在安抚她。
屋里还飘着肉香味,当姜柔被扶着走出屋时,还在想:今天这顿红烧肉看来是吃不上了……
大家赶到医院,已是半个小时后。
陈爱荷负责照顾她,沈城东去挂号,姜德山负责拎包。
诊室里,医生为姜柔做检查,见宫口没开,让她多溜达,这有助于顺产。
人生第一次生孩子没经验,姜柔问医生:“要溜达多久才能生?”
医生告诉她,宫口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才能生。
她又问:“那羊水流没了,宫口还不开怎么办?”
看出她很紧张,医生安慰道:“只要多运动,顺产是没问题的。”
没办法,姜柔只能在走廊里扶着沈城东的手臂慢慢走,怕她今晚不生,他们还办了住院手续。
溜达一个小时后见没动静,姜柔对他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想吃红烧肉,你回家取来,可以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沈城东低声商量道:“我去问问大夫,如果她说能吃,咱们再吃,行吗?”
“嗯,行。”姜柔的馋虫一直被勾着,她是真的很想吃。
幸好,医生说顺产前吃东西没问题,沈城东忙回家去取红烧肉。
这一来一回,又是一个小时。当姜柔吃到热乎乎的红烧肉时,身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也许是肚子里的宝宝们也吃饱了,二十分钟后,阵痛开始。
刚开始是隔十多分钟一次,那种疼还可以忍受。后来是五分钟一次,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沈城东用力握着她的手,沉声说道:“生完这一胎,咱们以后不生了。”
姜柔白着小脸儿,也是这么打算的。虽然姜家人丁单薄,但她真的不想再生了,两个孩子刚刚好。
直到晚上九点钟,姜柔才被送进产房。
大家等在外面,皆是一脸凝重。姜德山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姜家的老祖宗能保佑母子三人平安。
陈爱荷这时候很镇定,手里拿着两个包被,随时等待护士叫她。
沈城东一直望着产房门,手心冒汗,像座石雕。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家的心情也渐渐变得焦虑。就在这时,产房门终于被打开,有个护士走出来,声音清脆地问:“谁是姜柔的家人?”
三人见状,赶紧上前。
“恭喜你们,孩子生了,一男一女,各种指标正常,包被给我,一会儿我把孩子抱出来。”
见她没提姜柔,沈城东上前问:“我媳妇呢?她怎么样?”
第一次碰见这么细心的男人,护士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姜柔同志很好,再过半个小时也可以出产房。”
见母子三人平安,大家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
很快,两个宝宝被抱出来,红彤彤的小脸儿,双眼紧闭,看不出什么模样。
陈爱荷抱一个,姜德山抱一个,对他们稀罕得不得了。尤其是姜德山,喜形于色,让怀里的小宝宝叫他爷爷。
陈爱荷实在看不下去,斥责道:“她那么小,如果能开口叫你爷爷,你不得吓死?”
说着,转身召唤沈城东,“快来看看,这是你闺女儿子。”
沈城东走过去,低头看着小小的婴儿,心里划过暖流……他想抱抱他们,但很久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怕走廊风大,陈爱荷和姜德山先把宝宝们抱回病房了。
沈城东则继续等在原地,薄唇轻抿,直到产房门再次打开,他才展露笑颜。
作者有话说:
本章50个红包哦,下一章在零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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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吃了红烧肉的关系, 姜柔状态还不错。
在护士的搀扶下,她走出产房,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男人那张帅气的脸。
不同于生产前的苍白焦急,此刻的她,虚弱中带着一抹温柔,就像一朵秋英花,温暖而坚强。
沈城东走上前扶住她, 嗓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是不是很疼?”
姜柔轻靠在他肩膀上,回忆在产房里的一幕幕,如实说道:“好像没怎么疼,我还没用劲儿呢,他们就生出来了。”
老大是男宝,老二是女宝, 没让她遭罪,看来都是贴心小棉袄。
听她这么说,沈城东是不信的, 那么大的孩子从肚子里生出来,怎么可能不疼?
他拥着她,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仿佛拥入怀中的是稀世珍宝。
回到病房,陈爱荷帮着他把姜柔扶到床上躺好,心疼拂去她鬓角的汗珠儿, 认真叮嘱道:“头上的帽子不许摘, 如果月子坐不好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姜柔点头说好, 侧过头看向熟睡中的宝宝们, 问向姜德山:“爸,我和城东商量过了,大宝叫豆包,小宝叫芒果。大名还没起呢,想让您来起。”
姜德山听了笑容满面,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上面写满了名字。
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们看看这个,我是大老粗,也想不出什么优美的名字,如果有瞧上眼的,就从里面挑两个吧。”
姜柔接过信纸一目十行,然后递给沈城东,两人很有默契,同时选中两个颇有诗意的名字——姜诚舟,姜橙晚。
陈爱荷也很喜欢这俩名字,第一次夸赞姜德山有文化。
等把一切安顿好了,姜德山先回家收拾屋子。沈城东和陈爱荷留下来陪护。
姜柔侧躺着看宝宝,怎么看都看不够。沈城东也在看他们,眼底尽是柔光。
都是初为人父人母,他们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天夜里,宝宝们醒来四五次,不是饿了就是尿了,除了喂奶以外,其它活儿都由沈城东来做。
陈爱荷想帮忙,却被拒绝了。
“这些事,我要多练习才行,您去睡觉吧。”
听到他这些话,陈爱荷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当时生孩子,姜德山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喂奶换尿布都是她一个人干。
如今一对比,这才发现姜德山以前真不是东西!
“行,趁孩子们睡觉的时候,你也眯一会儿,我早点醒来换你。”
这一夜,姜柔睡眼朦胧地坐起来喂奶,再迷迷糊糊地睡去,一切还算顺利。
第二天,沈城东向运输队接来货车,亲自开车把妻儿送回了家。
听说姜柔生了一对龙凤胎,整个大杂院都在议论纷纷。他们很好奇这俩孩子长啥样?
不过,孩子太小抵抗力差,要等再大一些,家里大人才能把他们带出来玩。
姜柔是在父母家坐月子的,一来是父母能帮忙照顾,二来是北方有个民俗叫“挪骚窝儿”。
是指婴儿满月后要挪换地方住几天,到时候正好可以挪回自家住。
她的产假是56天,幸亏在分娩之前就已经录制好了节目内容,可以让她安枕无忧地坐月子。
由于家里的火炕睡着太挤,姜德山被赶去孟书阁家暂住一段时间。
听说姜柔生了,陈艾兰和苗玉珍分别提着一篮子鸡蛋来看望,只不过他们不是在同一天来的。
因为赵小璐也在怀孕当中,所以陈家姐妹俩,聊的话题都关于孩子。
陈艾兰坐在炕沿边,瞧着两个肉嘟嘟的粉娃娃,羡慕道:“你说小柔这肚子真会怀,一怀就怀俩。咱家这边亲戚可没人生过双胞胎。”
陈爱荷还不知道沈城东的身世,便说:“城东和他四弟就是双胞胎,所以小柔才会怀俩。”
陈艾兰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得姜柔心里发虚,同时不禁猜想:沈城东会不会真有个双胞胎弟弟,或是龙凤胎姐姐?
如果真的有,会不会跟他长得很相像呢?……
苗玉珍过了两天才来,如今正是农忙,她当天来还得当天回去。
看着炕上的大宝,她有感而发道:“这孩子跟东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小嘴和耳朵,一看就有福气。”
姜柔听了瞅瞅豆包,发现他的嘴和耳朵确实和沈城东一模一样。
这时,苗玉珍从带来的布兜里,拿出一条藏蓝色的包被,说:“这是东子小时候盖的那条,他上次回家没拿,我替他拿来了,你们收好。”
包被上的图案有些旧了,姜柔仔细辨认,发现它和百货大楼里的布料是挺像的。
“妈,你把它保存的真好~”
苗玉珍把包被叠好放到一旁,笑呵呵道:“其实我是想,万一哪天东子父母来找他呢,这包被就是最好的证据。虽然他嘴上说不想找亲生父母,但我知道那不是真心话。”
姜柔听完心中一暖,为能有这样一个婆婆而感到自豪。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宝宝们的体重蹭蹭蹭往上涨,小脸儿比以前更圆了,看起来十分可爱。
他们都长了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无比清澈。小嘴有时候弯弯的,眼睛也会变成月牙状,笑得很好看。
这两个宝宝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怎么闹,特别好带。
好不容易盼来出月子这天,姜柔觉得自己臭烘烘的,她端着洗脸盆迫不及待,跟陈爱荷去澡堂洗澡。
想着明天要办满月宴,在路上,陈爱荷提醒道:“咱们院儿的人几乎都随份子钱了,回来时别忘了买喜糖。”
“嗯,好。”
姜柔脚下生风,走得很快,一个月没出来溜达,把她给憋坏了。如果不是要回去给孩子喂奶,她真想洗完澡去百货大楼逛一圈。
眼下,也只能想想而已。
澡堂距离大杂院不算远,而且今天不是星期天,洗澡的人不是很多。
刚经历过生子,又在喂母/乳期,姜柔的身材暂时属于丰满型,小腹已平坦,整个人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桃子,明艳勾魂。
她掐着时间快速洗完,在穿衣服的时候,刚巧碰到邻居张天柳。女人看着她那姣好的身材,眼里闪过嫉妒。
“姜柔,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呀?身材真好。”
姜柔闻声看向她,礼貌一笑,“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大家都差不多。”
虽然两人在大杂院从小一起长大,但关系一般般,张天柳在国营饭店当服务员,性格傲得很,姜柔性格内向,他们平时很少说话。
这段插曲,姜柔没太在意。等陈爱荷从浴池里出来穿好衣服,他们便去供销社买喜糖。
满月宴当天,姜家来了不少亲戚。沈城东一直忙着招呼客人,心里惦念着姜柔独自带孩子能不能忙得过来。
他刚想进屋看看,就见田文斌由孟书阁搀扶着,朝他家走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田文斌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当他看到沈城东时,心情变得有些激动。
察觉到他的变化,孟书阁很疑惑,“你说你,伤还没好利索就非要过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爱凑热闹了?”
田文斌淡笑不语,一颗心早飞进屋里,他想见见两个孙子。
沈城东看向他心生戒备,但表面依然如常,“一大爷,田叔,你们请进。”
田文斌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塞进他手里,真心祝福道:“恭喜你当父亲,祝两个孩子健康平安。”
沈城东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收下红包领他们去堂屋坐。
因为宝宝们太小不适合见太多人,田文斌没看到孩子,便问道:“那两个孩子们长得像谁?”
“他们比较像我媳妇。”
田文斌听了,喃喃自语道:“那一定很漂亮。”
满月宴是在国营饭店办,等所有人都走了,沈城东这才有空回屋看妻儿。
见宝宝们正睡得香,他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
此时,屋子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沈城东在姜柔身边坐下,把今天收的礼金通通拿出来放到炕上。
“这些都是刚刚收的,你数数。”
姜柔把那些零钱一一拿起来,并捋顺它叠放在一起,心情好到爆!
她见零钱中还有个红纸包,便问:“这是谁随的钱?真讲究,还知道用红纸包住。”
沈城东看了一眼红包,说:“这是后院田叔给的。”
姜柔好奇地拿起它,打开来看,整个人都惊呆了,“田叔怎么随这么多钱啊?”
只见里面有两张大团结,差不多是工人阶级一个月的工资。
沈城东一怔,心里也在疑惑那人为什么要随二十元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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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行, 钱太多了,你让妈退回去吧。”
这年头,随份子钱也就五毛一块, 不会太多,哪怕是实在亲友也不会给二十元礼金。
姜柔把钱重新用红纸包好递给沈城东。男人接过红包,装进挎兜里。
紧接着,她把其它礼金放进钱匣子,见其没有要走的意思, 便说:“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你快去饭店帮忙吧。”
沈城东仍没有动,而是深深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有钩子,看得人脸红心跳,妥妥的男妖精。
此刻,家里没别人, 她被看软了身子,声音也跟着软得不行,“青天白日的, 你不许胡思乱想。”
“我想亲亲你。”他慢慢凑过去,帅气的脸离她极近。
姜柔红了脸, 下意识往后仰, “不行,宝宝们还看着呢。”
沈城东侧过头,只见两个小家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正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他们。
“……”当着孩子的面, 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过去, 沈城东搓了一把脸, 起身赶紧走了。
姜柔望向他远去的背影,脸还在发烫。
来到国营饭店,沈城东把红包交给陈爱荷处理,并说出里面的金额,陈爱荷也大吃一惊,拿过红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田文斌的身影。
她忙去问孟书阁,人在哪?
孟书阁回答:“老田的身子骨还很虚弱,不能在外面呆太久,他先回家了。”
听到这话,陈爱荷只能暂时打消还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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