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 by道_非
道_非  发于:2023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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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立在周勃身边,深深向刘邦鞠了一躬,然后他缓缓抬头,眼睛看着面有薄怒的刘邦,“因为臣与舞阳侯一样,早已把身家性命给陛下,吕氏专权,刘氏势孤,臣若不能挺身而出,又如何对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提携之重?”
“诚然,吕后待臣不薄,但臣是汉臣,而非吕氏臣子……臣为陛下,万死不辞,在所不惜!”
【吕后听完陈平的话,知道樊哙没死,心里松了一口气,不仅不怪陈平差点杀了樊哙,还非常感谢他,先封他为郎中令,后又拜他为相,拜周勃为太尉,终吕后一朝,陈平周勃位列三公,权倾天下。】
作者有话说:
吕后:我终究是错付了啊!!!
①:《史记·卷五十六·陈丞相世家第二十六》二人既受诏,驰传未至军,行计之曰:“樊哙,帝之故人也,功多,且又乃吕后弟吕媭之夫,有亲且贵,帝以忿怒故,欲斩之,则恐后悔。宁囚而致上,上自诛之。”

第7章 “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陈平周勃差点杀了自己丈夫,可姐姐却对他这么好,吕鬚心里就很不痛快,说姐姐你怎么回事,这个人差点杀了我夫君啊,你不杀他也就算了,怎还给他封官?】
【吕鬚不断在吕后面前说陈平的坏话,陈平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当然知道吕鬚恨他入骨,心里十分不安,吕后发觉陈平的心思,就把陈平和吕鬚叫在自己面前,当着妹妹吕鬚的面告诉陈平:“俗话说,小孩和女人的话不可尽用,我与君的关系如何,全赖君如何待我,君不必害怕我的妹妹。”①】
【就这样,陈平终于放心,安心在吕后手下当官。】
天幕之上,宫墙巍峨,宫灯长明,男人起身拜太后,太后轻笑着将男人搀起。
——君臣相和,其乐融融。
“这么看皇后待陈平不错啊,比皇帝待他好多了。”
“不能这样说,皇后这是收买人心,皇帝就不一样,那是知人善用,知遇之恩。”
“哦,你家知遇之恩是把人当刀,自己死了都不忘坑臣子一把?”
“要是陈平真杀了樊哙,你觉得吕后会留他?”
“这样的知遇之恩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人家陈平指不定一点不稀罕!”
陈平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
诚如天幕所言,他的确很聪明,也知道吕后对他的拉拢,但吕后终归是妇人,是陛下的皇后,陛下在,他忠于陛下,陛下不在,他忠于皇后,当皇后不在,他忠于刘氏。
当然,他会有自己的私心,想立更好拿捏的文帝为帝,但他的私心永远不会盖过大义,他永远永远,忠于刘氏江山。
——在能保全自己的情况下。
“起来!你们都起来!”
刘邦拍案大吼,“我知道你们是忠臣,更知道你们忠于我,所以你们可以起来了!”
账内四人丝毫不动。
刘邦一脚踹翻几案,快步走到樊哙面前,“起来!”
“樊哙,我让你给我起来!”
吕后缓缓闭上眼。
——所以他们的确为她所用,也的确不为她所用。
因为她,是女人,是刘邦的附属品。
哪怕刘邦死了,她的儿子登基,她也是作为儿子的附属品存在,而不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立于天地之间。
吕后闭眼又睁开,一步一步走出大殿。
此时已是深夜,长乐宫早已点起宫灯,盏盏宫灯点亮着长乐宫的夜,就如天幕一般,富丽堂皇,灯火通明,而她身后的大殿,殿内的臣子们对她顶礼膜拜,无不听从,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君臣相和。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他们敬的是她皇后的身份,畏惧的是她雷霆手段,他们从未像臣服刘邦一样彻底臣服她。
他们日夜盼着她早死,日夜盼着刘氏再出一个刘邦这样的天子,可以统御他们,让外戚无法专权。
——尽管她比刘邦对他们更好,尽管在这些人里刘邦曾动过无数杀心,可在他们心里,刘邦,刘氏,依旧是他们当仁不让的天子。
她,不配。
吕雉不配,吕氏更不配。
吕雉心思翻涌,脸上却没有表情,她一步一步走出宫殿,从大殿到殿外,从殿外再到宫苑,路上所有人见她便拜,或惊恐或畏惧,有胆小的小宫人吓得打翻手里的东西,她身后侍女冷声斥责,而她视而不见,依旧是慢慢走着。
等她走累了,她便停下来,听夜声风声,还有鸟儿的窃窃私语声。
“母后,您没事吧?”
她听到她的女儿鲁元公主小心翼翼的声音。
“没事。”
吕后摇头,“吓到你了?”
鲁元公主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上前搀着吕后的手,“没有吓到我,我只怕母后心里难受。”
“没什么可难受的。”
吕后声音没什么温度,“早就知道的事情,犯不着难受。”
“走,母后带你去见一个人。”
吕后拍拍鲁元公主手,继续往前走。
鲁元公主好奇问道,“母后要带我见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吕后眸光悠远。
鲁元公主道,“可是大臣们还在那等着……”
“那便等着。”
吕后打断鲁元公主的话。
自己母后一向极有主意,鲁元公主只好跟着吕后往前走。
“张敖对你好吗?”
路走到一半,吕后突然问道。
“母后怎么问这个?”
鲁元公主笑了一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与父皇不一样。”
“是吗?”
吕后不置可否。
吕后牵着鲁元公主继续往前走。
路越走越窄,也越来越偏僻,这显然是一个极偏僻的宫殿,极少有人来,周围也没什么守卫,可当吕后推开门,荒芜破败的宫殿却有着与之不相配的宫人。
鲁元公主生逢乱世,学过一些粗浅的保命功夫,她看着这些其貌不扬的宫人,却莫名觉得这些人都是练家子,且极厉害的练家子。
——这些人在看押着什么?
“他醒了吗?”
吕后问其中一人。
“还未醒。”
宫人向吕后见礼,随后推开宫门,对吕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过没有伤在要害处,药也吃得及时,若属下所料不差,过一会儿他就该醒了。”
“很好。”
吕后颔首,抬脚往里走,“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错了,你来得不是时候。”
殿内响起一道极虚弱的声音。
这道声音有些,鲁元似乎在哪里听过,可声音响得突兀,一时之间让她想不到究竟是谁的声音,但当她随着母后走进宫殿,宫人撩开层层纱幔,床榻上的人半张侧脸露出来,于微弱烛火下脸色莹白如棉,她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韩信。
名闻海内,威震天下的淮阴侯。
她第一次见到韩信时,那人刚被萧何追回来,大抵是连夜奔波,那人一身衣物尽污,看上去有些狼狈,可他的眼睛却亮得很,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他走在萧何身后,明明籍籍无名却桀骜冷漠,仿佛他不是一个偷跑的小卒,而是只手可摘星的擎天之人。
而后来,他的确做到只手摘星,视起义军无无物的章邯被他逼得战败自刎,战无不胜的项羽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他的名字无人不知,而他也越发倨傲,在父皇危急之际挟制父皇,让父皇封他为王。
父皇封他为楚王。
但后来,贬为淮阴侯,再后来,父皇授意母后杀他于钟室。
——未尝一败的兵仙没有死在战场,而是死于深宫之中。
“他没死?!”
鲁元公主瞳孔微缩,看向自己的母后。
“不错。”
吕后微抬眼,“他若死了,哪还有你我的好日子?”
“呵,我活着,也不会有你们的好日子。”
韩信闭目讥讽。
【相比于刘邦的鸟尽弓藏,吕后不可谓不大度。】
【但这样的大度显然无用,这些大臣们忠于的刘邦,而不是吕后,哪怕此时畏惧吕后之威不得不臣服,可一旦找到机会,他们依旧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们生是汉臣,死是汉鬼,永远不可能臣服于吕家人。】
【这,也是吕后死后吕家被屠的另外一个原因。】
“他们不会忠于你,我就会?”
韩信嗤笑,“吕雉,你也太小瞧我。”
“他们有选择,你没有。”
宫人搬来小秤,吕后施施然坐下来,“淮阴侯,你以为你和他们一样,还能站在朝堂之上挥斥万千?”
“在你踏进钟室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死人。”
吕后下巴微抬,语气轻蔑,“是我,给你留了一口气,让你有机会在这儿对我冷嘲热讽。”
“这么说,我该感谢你?”
韩信躺在床榻上,出气多进气少,但饶是如此,他依旧是撑着精神反驳吕后,“你以为你是一个好人?”
“吕雉,你跟刘邦是一丘之貉,他日你若掌权,只怕比刘邦狠辣十倍。”
“是吗?”
吕后轻笑,“可是天幕说我厚待陈平周勃,比刘邦仁厚。”
“这些才能远远不及你的人,终我一朝出将入相,到达一个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淮阴侯,不要告诉我你不心动。”
吕后挑眉看韩信。
又一次听到淮阴侯三字,韩信明显有些烦躁,“闭嘴,我不心动。”
“是吗?”
吕后笑了起来,“声名赫赫的淮阴侯,大破项羽的淮阴侯,功高无二的淮阴侯,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帝王的猜忌,以最屈辱最狼狈的方式死于妇人之手?”
“你——”
韩信终于睁开眼,撑着半边身子瞪吕后,“你闭嘴!”
“我虽然救了你,但救不了你的族人。”
但吕后却并未在意韩信的不敬,她看着床榻上气急败坏的男人,缓缓说着最戳他心脏的话,“你的族人都已经死了。”
“你应该知道,他们究竟死于谁之手。”
“毒妇!”
韩信呼吸微微一滞,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染红他身下的被褥,吕后淡淡看着殷红的血迹,再度开口,“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这是我的女儿,鲁元公主。”
她伸手,把立在自己伸手的鲁元推到前面,直视韩信的眼睛,“你要不要这个机会?”
【当然,这些元因虽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最最重要的是,吕后没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如果她的儿子惠帝有她一半手段,局势就会完全不同,同理,如果她的女儿像她,如果她的女儿有一个足以媲美诸侯王们权势的夫君,那么吕家乃至天下的命运都会为之改写。】

伤口裂开,韩信剧烈咳嗽着。
有鲜血从他嘴里吐出来,但更多的鲜血从他腹中的伤口溢出来,那是吕后示意心腹对他下的手,利剑极快也极精准,一剑贯穿他小腹,让他几乎瞬间毙命。
但他最后没有死,反而在这个房间醒过来。
在醒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吕后要他为她所用。
可是凭什么?
凭她险些杀了他?
凭她的丈夫尽屠他族人?
凭他功高盖主却落个无端惨死的下场?!
“咳咳咳——”
韩信抬手擦了下自己嘴角的血,“吕雉,你在做什么美梦?”
“你让我报仇?对刘邦报仇,他是你的丈夫,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又如何?”
吕后淡淡看着韩信。
有野心在她心底膨胀,但她眼眸依旧平静,她静静看着这个不世出的旷世奇才,他还那么年轻,不过三十多岁,他的未来有无数可能,而天下也有无数可能。
“韩信,我再问你一次。”
吕后把鲁元推在她与韩信之间,“你要不要这个改变天下命运的机会?”
“吕雉,你少将我当三岁幼儿哄——”
韩信抬头看吕后,但在抬头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吕后把鲁元公主推到他面前,年轻的公主显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即将是什么,秀美的脸庞有些迷惑,她顺着吕后的目光一同看着他,与吕后同出一辙的眉眼却没有吕后的凌厉迫人,而是更加温柔,像是一潭水,与世无争盛在山野里。
韩信微微一怔,随即气笑了,“你要我娶鲁元公主?!”
“别开玩笑了,这绝对不可能。”
韩信意外,鲁元公主更意外,一张小脸瞬间红透,跺了跺脚退在吕后身后,“你说什么呢?”
“我有夫君,怎么可能嫁你?”
“你自己问你母后。”
韩信懒得理会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母后。”
鲁元公主晃了晃吕后的胳膊,“您快告诉他,是他不知天高地厚。”
“我夫君是张敖,怎么可能嫁给他?”
【我们可以大胆设想一下,如果吕后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且这个继承人有强势的母族最为依靠,那么虎视眈眈的功臣宿将与蠢蠢欲动的诸侯王会怎么做呢?】
【up主觉得,他们会安静如鸡。】
【最好的例子是文帝。】
【文帝为什么被陈平周勃选中?除却他的母亲薄太后的确仁善外,他无兵无权无人脉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文帝怕陈平周勃使诈,动身去长安的时候身边只带了几个人,一边是势单力孤,一边是刚屠了吕氏与少帝的功臣,一边是拥兵自重的齐王,无论怎么看,文帝都逃不掉当傀儡的命运。】
【但文帝逃脱了。】
【渭桥之上周勃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他更给周勃来了个下马威,周勃要私下与他说话,他让人告诉周勃,天子无私事,要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这一番交锋下来,让周勃明白文帝绝对没有他想象中好拿捏,而在后面的事情里,文帝也身体力行告诉他,他的确不是任人摆布的小可怜,他是大汉的帝王,九州的主宰,无论是周勃还是陈平,又或者说齐王,他们都不可能左右他的意志。】
【文帝入主长安之后,立即把南北军的兵权交给自己的人,兵权握在自己手里,他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随后又大赦天下,让天下知道如今的大汉迎来它新的主人。】
【至此,文帝在长安开启他的统治。】
【陈平周勃既然敢杀吕氏诛少帝,为什么不夺了根基未稳的文帝的兵权呢?毕竟文帝来长安的时候只带了几个人,肯定不是陈平周勃的对手。】
【原因非常简单,如陈平周勃一样,南北军的将士们忠于的也是老刘家,而不是他陈平周勃,他们与吕氏一样,不会得到将士们的真心拥护,将士们愿意听他们的命令,是因为他们喊出的口号是吕氏篡权,杀吕氏而扶汉家江山,现在文帝登基,大赦天下,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将士们自然不会对他们听之任之。】
“当然了,陈平周勃又不是皇帝,将士们当然不会听他们的了。”
“对啊,这天下说到底是刘氏的天下,吕氏也好,陈平周勃也好,他们都是代管,都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
“刘氏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对,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剁不了文帝的兵权,更颠覆不了刘氏的政权。】
【要知道齐王的兵马还在荥阳没退呢,陈平周勃这个时候跟文帝起内讧,那齐王绝对能敲锣打鼓,再次挥师北上,而且理由更加充分——】
【陈平周勃弄权,先杀少帝再诛新帝,乱臣贼子不外如是,天下当与我共诛之。】
【灌婴态度很明确,人家全程帮刘,老吕家跟老刘家干起来人家帮刘,老陈家与老周家与老刘家干起来呢?他依旧会帮刘。】
【少了灌婴这个强力支持,自己又不占大义,陈平周勃纵然拿到兵权,底下的将士也未必肯帮他们打齐王。】
【哦,你说吕氏专权我们帮你杀吕氏,你说文帝当立我们跟着你立文帝,结果你现在又把文帝噶了,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啥?我们到底是跟着你匡扶汉室呢,还是跟着你助纣为虐呢?】
【——好家伙,闹这么半天,乱臣贼子竟然是我自己?!】
【将士们不愿帮助陈平周勃,那拥兵荥阳的齐王就能长虚而入。】
【陈平周勃当初不愿意立齐王已经得罪了齐王,齐王一旦攻入长安,兜兜转转皇位还是落到他手里,你们猜他会不会对陈平周勃下手?】
【当然会。】
【不仅会,还会比陈平周勃更狠辣,别说三族了,指不定九族十族都会被灭。】
【周勃是武将,脑子可能转得没陈平这么快,但陈平多聪明啊,眼珠一转就能明白这个道理,权衡利弊之后,他们最后捏着鼻子认了文帝,毕竟现在的他们对文帝有拥立之功,文帝哪怕清算也不会做得太过,若是自己以后识趣儿点,指不定还能保住子孙后辈的荣华富贵。】
【所以陈平周勃最终没有选择对抗文帝,而是极有颜色地该退退,该装孙子装孙子,这样一来,文帝在长安彻底站稳了跟脚。】
【言归正传。】
【如果吕后有文帝这样的继承人,吕氏,乃至天下的命运都会为之改写。】
【可惜她没有,所以吕氏一族被灭,惠帝的子嗣被冠以不是惠帝之子全部被杀。】
【巍巍赫赫的吕氏一族,威加四海的吕雉吕太后,自此在大汉历史谢幕。】
“当然了,陈平周勃又不是皇帝,将士们当然不会听他们的了。”
“对啊,这天下说到底是刘氏的天下,吕氏也好,陈平周勃也好,他们都是代管,都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
“刘氏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对,就是这个道理。”
“韩信,我再问你一次。”
吕后并没有回答鲁元公主的话,而是抬眼看着明显被自己气到的韩信,第三次问出自己的问题,“你要不要这个改变天下的命运?”
【up主在做这段视频时,查了很多资料,之前对刘邦的印象也完全垫付。】
【up主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老流氓,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吕后狠,对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樊哙狠,对其他人更狠,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政治家,一个极为出色的帝王。】
【得国之正,莫过于汉与明。】
【明朝朱元璋开局一个碗,汉朝刘邦开局一个亭,论才学论声望他远远不及项羽,可他还是收服了这么多的能臣武将,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最后大破项羽一统天下。】
【他的情商绝对屈指可数,否则不会让那么多的人对他誓死效忠,而他的政治手腕也值得大书特书——】
【在自己垂垂老矣,而皇后野心勃勃,太子懦弱无能,功臣伺机而动,诸侯箭在弦上随时待命的情况下,他依旧用他极高的执政手腕让三方势力相互牵制相互制衡,最后把大汉重新交给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帝王。】
【皇后野心勃勃,可辅佐太子治理天下。】
【若权利能平安过度到太子一脉,那是最好不过。】
【若不能,他也有后手。】
【功臣宿将们不会容忍外戚一直专权,而诸侯王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江山被他人所夺。】
【所以血流成河的诸吕之乱是必然。】
【早在刘邦决定杀韩信杀樊哙的时候就已经预想过这种局面。】
【第一个起兵勤王的齐王聪明,但也不够聪明,他没有想过功臣宿将们会出尔反尔,更没想过自己早已引发刘氏宗族的不满。】
【琅邪王因被齐王挟持交出兵权而对齐王极为不满,这次终于逮到机会可以报仇雪恨,巴拉巴拉在大臣们面前说了一堆齐王的坏话。】
【大臣们一听,好家伙,我正愁找不到借口不立齐王,你这时候开口就是瞌睡送枕头了。大臣们与琅邪王一拍即合,一票否决齐王的继承权。】
齐王:“……”
齐王恨铁不成钢。
他就说他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起兵逼宫?原来是他那三个儿子做的事。
起兵就起兵吧,累死累活打到荥阳,也算不坠父皇的一世英名了,可后面的结果是个什么情况!
——感情功臣宿将们压根就没想过立他儿子当皇帝,只是想借他儿子逼迫吕氏,吕氏一族蠢,他三个儿子也不逞多让,从头到尾被借刀杀人,被人耍得团团转!
“取笔墨来,我要给母后写信!”
齐王一拍案几。
——他才不要自己的儿子以后趟这趟浑水。
“陛下的确好手段。”
吕后轻轻一笑,“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算计在内,但依旧对他感恩戴德。”
韩信没有回答她的话,但她并不着急,“诚然,如果没有陛下,我的前半生或许不会这么苦,会嫁一个殷实之家,有恩爱的夫君,可爱的女儿,可是这样一来,我永远走不到权力最高处,无法看到权力紧握手中的风景。”
“你也一样。”
“陈平周勃灌婴樊哙都一样。”
“如果不是陛下,你们不得重用浑浑噩噩,终其一生,不知封王拜相的风光鼎盛。”
“于是我们不得不感激他,感激他带着我们走到这个位置。”
“于是我们就只能任他摆布,做他手里的棋子。”
“但是现在,我知道一个破局的办法,韩信,你要不要听?”
她再一次牵起女儿鲁元公主的手,鲁元公主有些不愿,想挣开她的手,她瞥了一眼鲁元公主,四目相对,鲁元公主咬了下唇,片刻后,鲁元公主不再挣扎,任由吕后牵着她的手。于是吕后把鲁元公主的手握在掌心,抬眼瞧着明珠蒙尘的淮阴侯,以一种缓慢而意味不明的口气对韩信道,“我给你一个让你孩子登基为帝的机会。”
“而你,供我驱使,为我所用。”
作者有话说:
我个人觉得呢,既然写这种文,既然选择吕后为题材,那脑洞就要开大点!越大越好!所以吕后要开启养蛊模式了23333
肯定不会只找韩信一个人,毕竟他的情商实在堪忧,作死小能手非他莫属有木有__
今天我有四更!宝子们快收藏我夸我勤奋!

第9章 “此局是我赢,还是他刘季赢?”
【所以说,如果吕后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那么结局完全不同。】
【不仅吕家的命运将会改写,天下的命运更会改写。】
而韩信,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可以改变天下的契机。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觉得吕雉已经疯了。
——她竟妄想用他与鲁元公主的去混淆刘氏血脉!
“你简直是个疯子!”
韩信手捂胸口,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吕后轻轻笑了起来,“疯不疯的,有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让你的孩子登基为帝。”
“韩信,你国士无双功高无二又如何?”
“终其一生,也不过只得一个淮阴侯。”
“但我不同,我能让你的子孙后代坐上你梦里都不敢奢求的位置。”
吕后牵着鲁元公主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韩信床榻前。
那人显然是恨屋及屋,恨透了刘邦,也更恨透了她,她刚走上前,那人便强撑着身体转过身,只给她留了个决绝拒绝的背影。
可纵然看不清那人的脸,床榻上的人其实很年轻,哪怕早年多磨难,导致华发早生,可依旧不曾影响这人的模样,反而让他多了一种旁的武将不曾有的沧桑脆弱感。
——无论是模样还是能力,都足以与她女儿相配。
比那个空有年龄的张敖不知好了多少倍。
吕后笑了笑。
片刻后,她微俯身,手一伸,手指落在韩信脸上,重伤未愈的人显然没什么力气,她稍稍用力,就把他的脸转过来。
韩信显然不曾料到她会这么不讲究,脸上的震惊尚未消,“吕雉,你——”
“嘘。”
吕雉嘘声,“你没有选择,只能与我合作。”
“因为你——早已是个死人。”
韩信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在踏入钟室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
吕后一边说,一边捏着韩信的手腕把他的手拽过来,另一只手攥着的手指微微一僵,似乎想要挣扎,但是到最后,手的主人却什么都没说,僵硬着任由她把她的手放在一个陌生男人掌心。
于是她便笑了笑,拍着女儿的手背以示安抚,“而今活着的,是我未来继承人的爹。”
两只手在她掌心同时一僵。
“你以为我怕死?”
韩信试图甩开她的手。
但剑伤险些要了韩信的命,而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按住韩信的手,让他抽取不得,“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死。”
“但我更知道的是,你不甘心。”
“就这么窝囊地死在女人之手,你甘心么?韩信?”
吕后挑眉。
韩信呼吸微微一紧。
——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吕后视线落在韩信伤口处,但又很快收回。
年轻便是本钱,哪怕险些毙命也不过偶三五月便能养好。
于是她拍了拍被她强迫十指交叉的韩信与鲁元公主的手背,如同慈爱温和的长辈,“主少国疑,别让我等太久。”
鲁元公主肩膀微微一颤。
吕后松开手,转身走出宫殿。
——韩信已解决,下一个便是萧何。
“娘娘,萧相在等您。”
见她走出来,宫人快步向前。
吕后眸光轻闪,“来得正好。”
小宫人忙在前方带路。
萧何已等候良久,吕后到时,他手里残茶只剩半盏,见吕后从外面走进来,他便放下茶盏起身见礼,“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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