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妧,听老师说你的朋友来找你玩,咱们都是同学,不介绍一下吗?”
周妧听她发嗲的声音,差点就吐了。
“林微,我和你熟吗?你干嘛总是过来碰瓷我?有病就去治疗,别来我面前发骚。”
宗玺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周妧会这么说话,倒不是说她粗俗,而是,太让人意外了。
“周妧,你才有病,林微好心过来,你居然这么恶毒,怪不得长得像个男人婆,就你这种素质,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林微身后一个短发女孩站出来,趾高气昂地说道。
宗玺挑了挑眉,她一直在观察林微,很巧,对方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真是不害臊,小小年纪,就把嫁人挂在嘴上,我看你是急不可耐了。”
“你……”
“好了,可可,咱们都是同学,周妧脾气火爆,但是她不是坏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给我个面子,不要争吵了。周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看我不顺眼,但是咱们两家在生意上都有往来,伯父伯母也希望我在学校多多督促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其实我没有别的心思,我就是想让你融入我们。”
周妧讥讽地笑了笑。
“高攀不起,融入你们,还不如和猪一起玩。”
“噗嗤。”宗玺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林微的眼神再一次落到她身上。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听说是周妧的朋友,可是我好像没见过你,周妧最近叛逆,如果你是技校职高的学生,希望你不要带坏她,她还要考大学。”
周妧怒不可竭,“林微,你真是有病,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你上辈子是不是在古代修城墙的,怪不得厚度掌握得这么厉害。”
林微依旧笑意盈盈,“周妧,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周妧心里几十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宗玺也差不多。
“你信不信我今天让你躺着出去,林微,别人讨好你,我可不吃你这套,我是个暴脾气,就算把你打废了,你爸也不敢说什么。”
“周妧,欺负人上瘾了?”
这时候,几个男孩子走了过来,前面那个少年,正是沈淮临。
林微看到沈淮临,如变脸一般,眼睛通红,眼泪摇摇欲坠,我见犹怜。
“淮临,周妧和我开玩笑,她不是欺负我,我只是担心她被职高的学生带坏了,想劝阻她。”
林微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在三中,她知道就没有宗玺这个人。
而不久前,她刚好看到周妧和几个职高的女生在一起聊天,对方的长相没看清,不过校服她认得。
林微这话一出,过来围观的同学看周妧和宗玺的目光都变了。
学校也是有鄙视链的,虽然不敢苟同。
“职高居然有这种样貌的妞,真是可惜了。”
“就是,那地方乱,说不定早就被人……嘿嘿嘿。”
几人毫不避讳聊了起来,周妧握紧拳头,气得浑身战栗。
宗玺看着沈淮临,很好奇他会怎么做?
明明……
为什么他言不由衷,会说出刚才那句话呢?宗玺有些不解。
沈淮临审视地看着周妧,或许是周妧平时太不靠谱,他轻微地叹了口气,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心疼和无奈。
“周妧,你现在还是学生,以学业为主。”
周妧突然哈哈大笑,指着沈淮临,嘲讽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你们很了解我吗?你们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因为三言两语,就想把我钉在耻辱钉上,你们不仅愚蠢,还坏。”
几个学生变了脸色,都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小霸王,男孩子那边,自然以沈淮临马首是瞻,女孩子这边,则是一直看不惯周妧。
在所有人眼里,沈淮临讨厌周妧,所以他们有样学样,乐此不疲。
宗玺打开折扇,上前一步,把周妧拉到身后。
她看了眼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沈淮临身上。
“第一,我不是职高的学生。第二,白莲花和没头脑,周妧明显是第二种,你,就是脑残。”
脑残这个词,宗玺是最近上网学会的,用它来形容沈淮临,宗玺觉得贴切不过。
她嘴角挂着浅笑,眼底却无半点笑意,沈淮临和宗玺对视着,两人眼底火光四溅,众人看得心惊胆战。
无论是沈家还是周家,其实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这个女孩子居然敢呛声沈淮临,虽然愚蠢,但是胆子够大,勇气可嘉。
“你再说一遍。”沈淮临语气冷冽,薄唇抿紧,脸色有些难看。
宗玺冷笑,“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使了?说你脑残还是轻的。”
“嘶……”周围一阵吸气声,大家都吓坏了,上一个挑衅沈淮临的人,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呢。
这女的,不会是想用这种行为故意吸引沈淮临注意吧?虽然长得不错,不过沈淮临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啊。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两人,生怕沈淮临出手揍宗玺。
就连林微和周妧,都吓了一跳,周妧更是感动得快哭了,没想到宗玺为了她,居然敢惹大魔王。
“呵,你这种把戏,我早就看腻了,周妧没脑子,不过你小心思还挺多,别以为搭上她就能一飞冲天,小心摔下来粉身碎骨。”
居然诅咒她?
宗玺眼底划过一丝恼怒,她真的生气了。
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算错了,刚才还夸了他几句,现在有些后悔。
“沈淮临,你是不是想打架?你说我可以,但是不允许说宗玺。”
周妧冲出来怒气冲冲地瞪着沈淮临,两个人的恩怨可以从幼儿园开始说起,这么多年,她就是摆脱不掉这个瘟神,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小人就是沈淮临和林微,两个人绝配天仙配,锁死吧,别出来祸害人了。
周妧厌恶的目光,让沈淮临一怔。
“周妧,你果然是个蠢蛋,不熟的人你居然这么维护,她把你卖了你都帮着数钱,学习差劲,每次考倒数,还整天惹是生非,你看看你自己,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算老几?沈淮临你在我眼里,就是过街老鼠,懂吗?我需要你多管闲事吗?”
两个人剑拔弩张,林微在一旁担忧地劝说着,反而火上浇油,宗玺瞥了眼林微,发现她嘴角上扬。
“别吵了,淮临,周妧,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周妧学习不好,她自己也着急,淮临你不要刺激她了。”
宗玺眉头微皱。
“周妧,淮临也是为了你好,咱们还是学生要以学业为主,你这位朋友,说实话她有点过分了,怎么可以骂人呢,淮临那么优秀,她居然骂那么难听的词,我觉得你交友还是要慎重。”
宗玺的怒气值已经逐渐上升。
“哟呵,白莲花又开始了,瞧瞧,多会说话啊,就她圣母玛利亚,别人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宗玺点点头,表示同意周妧这番话。
“周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
宗玺心里翻了个白眼。
“周妧,快放学了,走吧。”
宗玺用折扇敲了敲周妧的手臂,不和智障一般计较。
周妧瞪了眼林微和沈淮临,“锁死吧你们,以后别来我面前找存在感。”
沈淮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周妧说的话,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他手比脑子快,直接抓住周妧的手臂,恶狠狠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放开我,沈淮临你这个脑残你抓疼我了。”
宗玺啧啧两声,直接过去把周妧再一次拉到自己身后。
“男人要有点风度,没情商的家伙,我本来还觉得你不错,真是第一次看走眼。”
周妧点点头,“宗玺我就说他差劲。不及舅舅万分之一,是吧?”
宗玺无奈,“别扯其他人,不过他的确不如傅缙颐。”
只有沈淮临听到宗玺说出傅缙颐的名字,联想到之前关于傅六爷的传闻,他灵光一闪,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孩是谁。
是了,傅六爷是周妧的表舅,他居然忘了这件事。
沈淮临脸色更加难看,突然发现真相,而他刚才,还说宗玺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傻眼了。
宗玺摇了摇扇子,“走吧,我请客,最近赚了一点钱。”
“好厉害,你做了什么,居然赚钱了?”
宗玺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走吧。”
周妧和宗玺无视了其他人,直接离开,林微瞥了眼沈淮临,发现他神色有些不对劲,眸光一闪,担忧地看着他。
“淮临你没事吧?周妧和那个女孩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个人一看就是底层出来的,没什么教养。”
沈淮临一个激灵,深深地看了眼林微。
“林微,我和你不熟吧?以后请离我远一点。”
林微脸色一白,“淮临,你什么意思?沈林两家希望我们好好相处。”
沈淮临居高临下看着她,“那是你们家一厢情愿,和我无关,对了,周妧如何还轮不到你唧唧歪歪。”
周围同学面面相觑,没想到沈淮临居然连校花的面子都不给,而且这么毒舌。
不过,等等……
林微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沈林两家打算联姻?
另一边,周妧和宗玺出了校门,直接去了小吃街。
“气死我了,宗玺。你看到了吧,那个沈淮临就是那么讨厌,还有林微,我都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了,每天都要这么恶心我。”
宗玺感同身受,她拍了拍周妧的肩膀,示意她淡定。
“放心吧,那个林微面相太薄,嘚瑟不了多久。”
周妧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所以你不用太生气,至于沈淮临,我觉得还需要观察观察,不过那个小子,情商为零,以后谁嫁给他,恐怕会天天打架。”
周妧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只是可怜那个女的,居然瞎了眼找他结婚,不过,就不能让沈淮临和林微结婚吗?他们两个很般配啊。”
宗玺笑得意味深长。
“这个嘛,就是月老的工作了,不过这个林微,不简单,你还是躲着点吧,她是活脱脱的小人面相啊。”
周妧垮着一张脸,“要不我翘课算了?”
宗玺无语,“快回去吧,如果我带着你翘课,傅缙颐会不会觉得我带坏你了?”
“怎么可能,宗玺,表舅才不是那种人,他知道我什么德行,才不会怪你。”
宗玺摇头,“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行了,进去吧,对了,要不要给你一张好运符,让小人不敢接近你。”
周妧凑过来就要亲宗玺的脸,“好啊好啊,我要,给我一张吧,我太需要了。”
宗玺推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符纸给她,“祝你好运,小屁孩。”
周妧拿过去左看右看,“我会好好保存的。”
“好,再见,我回去了。”
周妧拉住宗玺的手腕,“你很忙吗?周末能不能一起去玩?”
宗玺敲了敲她的额头,“不可以,周末我会非常忙,你自个先玩着,去吧。”
和周妧告别后,宗玺没有逗留,直接打车回了六号公馆,一个下午,她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等傅缙颐下班,兰少谦也过来了,两个人一起上楼去叫宗玺吃饭,打开她的房间,就看到她站在书桌前抄写经书。
“现在能够沉下心写字的人不少了,宗玺你挺厉害啊,而且这个字,有筋骨,肆意潇洒,自成一脉。”
宗玺还是第一次听到兰少谦夸她,意外地挑了挑眉。
“写着打发时间。”
“听说你早上出去了?”
宗玺点头,看着傅缙颐清浅一笑,“我去找周妧了,算到她遇到一点麻烦事,过去给她送张符纸。”
兰少谦听得眼睛一亮,“你还会做符纸?能不能给我一张?”
宗玺点头,“可以,你要哪种?”
“发财符?”
“你钱够多了。”
兰少谦撇撇嘴,“健康符?”
“你身体非常健康,活一百岁没问题。”
兰少谦不甘心,“桃花符?”
“这个不适合你,会招到烂桃花。”
“宗玺,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宗玺摇头,“事实而已,我整你做什么?不过可以给你一张睡眠符,看你双眼无神,眼袋浮肿,是不是最近失眠很严重?”
兰少谦拍了下手掌,“我居然没想到这个,宗玺,不愧是你,那真是太谢谢了,我的确需要睡眠符。”
“一万块一张。”
“这么贵,周妧给你钱了吗?”
宗玺放下毛笔,“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她?”
傅缙颐咳了一声,轻飘飘地看了眼兰少谦,兰少谦急忙摆手,“我开玩笑呢,我马上付钱,不需要打电话,你报价绝对公正。”
宗玺笑了笑没说话,收到钱到账的短信,宗玺伸出右手食指和无名指,在桌面上随意地比划了一下,随后,空荡的桌面立刻显现出一张黄色符纸,还闪着金光。
傅缙颐和兰少谦都看呆了,宗玺随意折叠了几下,然后丢给兰少谦。
“放到枕头下面就行。”
兰少谦如获至宝般捧着符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除了有点烫手,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饭好了吗?”宗玺突然开口,傅缙颐笑了笑,“好了,走吧。”
“行,先吃饭。”
三个人下楼吃饭,不过饭桌上,兰少谦没心思动筷子,他一直盯着手里的符纸,还在研究。
“为什么现在不发光了?”
宗玺没说话,直接不理他。
“宗玺,我可不可以再出钱,你给我再画几个。”
“第二个十万,你要吗?”
兰少谦吓得被口水呛到,“你抢劫?”
“嗯。”
宗玺淡淡应道,兰少谦瞬间无言以对。
“不打折?”
“我最近在看电视剧。”宗玺没头没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兰少谦和傅缙颐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这和电视剧有什么关系。
宗玺看了两人一眼,幽幽地说道,“电视剧里,有钱的人都非常大方,可是现实里,你们都扣得要命。”
傅缙颐……
兰少谦……
“电视都是假的。”兰少谦翻了个白眼。
“别为你的小气找借口,假的算命先生收钱都是几十万几百万起,我收你十万,这是良心价。”
兰少谦呵呵,“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收我的钱,这不是伤感情嘛,再说了,你是有良心的大师,当然不能和那些假冒伪劣大师相提并论了。”
宗玺似笑非笑,“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傅缙颐在一旁偷笑,宗玺瞥了他一眼。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傅缙颐再一次躺着也中枪。
饭后宗玺和傅缙颐一同上楼,各自回房间换衣服,兰少谦坐在客厅,和小瓜玩耍。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兰少谦看着两人,笑得不怀好意。
“什么情况,居然穿情侣装?”
宗玺没懂情侣装的意思,不过她的衣服和傅缙颐的衣服,颜色和款式还挺搭。
傅缙颐耳尖通红,瞪了眼兰少谦,想和宗玺解释,不过宗玺浑然没在意。
“走吧,别磨蹭。”
兰少谦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傅缙颐,嬉皮笑脸地走了。
“哎哟喂,有些人小心思真多,大开眼界啊。”
宗玺看着傅缙颐,特别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他应该去医院看看脑子,我怀疑他有点不正常。”
傅缙颐点头,“我劝过,他不听,算了,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兰少谦吐血,两人说得那么大声,是怕他听不见吗?
到兰少谦的公寓,正好晚上八点整。
他按照宗玺说的,买了纸钱和香烛,摆放在一张供桌上面,还放着不少供品,宗玺扫了一眼,有苹果,石榴,车厘子,葡萄,还有纸房子,车子。
“准备挺多啊,你想召唤谁?你家祖宗吗?”
兰少谦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你说什么?”
“你供品这么多,还买了房子和车子,难道不是给祖宗准备的?不是吧,难道真的是为了召唤女鬼?”
被说中心思,兰少谦脸色爆红。
“我才没有,我的确是要召唤祖宗,什么女鬼,我怎么可能召唤她们,我又不是吃多了撑的。”
宗玺似笑非笑,“是吗?”
傅缙颐叹了口气,站到两个人中间,把他们隔开,“好了,兰少谦,你给我闭嘴。”
还以为过来劝架,没想到只是单独针对他,兰少谦生无可恋,“见色忘友,呸。”
傅缙颐脸色如常,“等会见到你家祖宗诚心一点,让他们保佑你长点脑子。”
“你果然不是从前的傅缙颐了,听说你最近在吃药,不会是吃坏了心肝,都变黑了吧?”
宗玺眉头一皱,“给你吃一点,你就知道心肝会不会黑了。”
“那还是算了,我拍你故意打击报复,我算是看清你了,亏我还以为宗玺纯真无邪,原来小丑是我自己。”
宗玺和傅缙颐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够了你们,在我面前挤眉弄眼,伤害我这只单身狗,我要和我家祖宗告状,保佑我的资产快速超越傅缙颐。”
兰少谦说得咬牙切齿,他过去把供品认真整理了一遍,嘴里还嘀嘀咕咕骂傅缙颐没人性。
“痴心妄想也是一种病,我待会让他的祖宗好好开导他。”
傅缙颐哭笑不得,“没事,有妄想才有动力,我等着。”
宗玺有点好奇,“那他能超越你吗?”
“估计很难。”
“他需要多少年?”
傅缙颐沉思了一下,随后同情地看着还在认真摆供品的兰少谦,“不吃不喝,得一两百年吧。”
“哈哈哈哈……”宗玺没忍住,直接爆笑,兰少谦回头哀怨地看着两人。
“可以再说大声一点,我聋了,什么都听不到。”
宗玺摇摇头,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和他比资产,有一项,你比他好。”
兰少谦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说来听听?”
“你寿命长,桃花旺,子女运不错,前半生含着金钥匙出生,后半生也能安享晚年。”
兰少谦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傅缙颐,“切,我对结婚不感兴趣,这次我才不信。”
宗玺摇了摇扇子,“随你咯,不信的话,再过几十年,不就知道了。”
兰少谦微微蹙眉,“那缙颐呢?”
“他啊,他的命还没有定,所以暂且看不到结局。”
兰少谦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
“好了,不说这个,去把香烛点上,窗户打开,找个盆来。”
兰少谦点点头,去照办了。
宗玺摇着扇子,目光却一直看向傅缙颐,傅缙颐当然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他有点不敢对视。
可能是屋内有点热,傅缙颐只觉得耳朵快烫掉了。
“我发现你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傅缙颐吓了一跳,睫毛微微颤动着,他抿着唇,生怕宗玺看出什么。
“我发现你嘴唇变红了,以前是有点白的,说明我的方子很管用。”
傅缙颐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听到宗玺这句话,他过了一会才扯了扯嘴角。
“很管用,我加量喝了。”
宗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他,“不错,很乖。”
傅缙颐……
“好了,盆在这里,香烛我全部点上了,现在该怎么办?”
宗玺合上扇子,递给傅缙颐,随后她走到供桌前,捻起一撮糯米,随意地洒在地上,倒了一杯酒,放在桌子中间。
“兰少谦,过来,跪下。”
兰少谦点点头,为了见祖宗,他也是豁出去了。
虔诚地跪下,宗玺把所有的纸钱,纸房子,车子,全部放到盆里,打了个响指,它们自动燃烧起来,就一瞬间,烧得干干净净,盆里一点灰都没有留下。
宗玺看了眼兰少谦,轻笑,“运气不错,你家还有个祖宗至今没有投胎,你今天还算有诚意,她愿意出来见你,不过你回去之后,需要在家里供奉一个月,香烛不能断,能否做到?”
兰少谦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进脖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咬了咬牙,郑重点头。
“兰家子孙兰少谦,恭请祖宗。”
宗玺退后一步,把扇子从傅缙颐手里拿出来。
桌子上的香烛光摇晃了一下,周围的温度瞬间骤冷,傅缙颐和兰少谦立刻就感觉到了,只有宗玺,依旧面不改色。
“是你要见我?”
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大家朝着声音看过去,兰少谦前面的桌子右侧,站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红色旗袍绣着一朵玉兰花,有些突兀,但是却画龙点睛般好看极了,她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很精致地盘起,手腕上,还有个白玉镯子。
兰少谦有些傻眼,“你就是,我家祖宗?”
宗玺看了眼兰少谦,“恭敬点,别忘了我的话。”
兰少谦立刻挺直背脊,不敢再质疑。
女人听到宗玺的声音,朝她看过来,虽然不清楚宗玺究竟是谁,可是女人知道,这位来历不凡。
她看向宗玺的目光带着恭敬,微微欠身,宗玺颔首,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您好,我是兰少谦。”
女人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兰少谦,仿佛在透过他看别人。
“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二十八,真年轻啊,他走的那一年,也是二十八。”
兰少谦眸光一闪,“您说的他是谁?晚辈可以问您的名字吗?”
女人笑了笑,她想摸一摸兰少谦的头,可是她是虚无的,只能穿过他的身体。
“我叫冷如意,苏州人。”
冷如意?兰少谦仔细回想,可是家谱里并没有这个名字啊,他不怀疑宗玺,也不怀疑这个女人的身份。
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看出他的疑惑,女人笑了笑,不过并不着急为他答疑解惑。
“可以说说你找我的目的吗?”
兰少不敢说是因为好奇心,如果是别的鬼,他但说无妨,可是这一位,虽然不清楚身份,但是极有可能,是祖上某位爷爷的夫人。
“我……”
“二十年前,兰少谦经历过一次绑架,他那时候差点死了。”宗玺淡淡说道。
女人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冷静下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绑架当然和你无关,你那时候,都死了几十年了。”
宗玺不咸不淡说着,女人叹了口气,眉间有淡淡的愁绪。
“我不想和兰家人扯上关系,今天,你们找我出来,我不得不出来,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追究,只是其他的,我不想听。”
宗玺看了眼兰少谦,思量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兰少谦看出她的犹豫,忍不住开口,“宗玺,你还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你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关于我的绑架案,难道还有隐情?”
宗玺笑了笑,“你不是想求祖宗保佑你赚钱超越傅缙颐吗?”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宗玺,我请求你告诉我。”
他看向冷如意,“您说的他?到底是谁?我能知道吗?”
“你不妨告诉他,或许你多年的执念,可以得到答案,你要等要找的那个人,或许还有缘见到。”
冷如意闻言激动地跑过来,她想靠近宗玺,可是距离宗玺一米的地方,无形多出来一道屏障,把她弹了回去,直接摔在地上,兰少谦看到她摔倒,急忙站起来去扶她,可是却碰不到她,只能干着急。
“宗玺,她起不来了。”
宗玺有些尴尬,冷如意虽然做鬼多年,但是道行太浅,她是不可能碰到宗玺的,更何况还被宗玺身上的金光伤到。
她摸了摸鼻子,只能上前,用扇子在冷如意身上扫了一下,冷如意睁开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
“您没事吧?”
冷如意复杂地看了眼兰少谦,微微摇头,“我没事。”
她不敢再靠近宗玺,只能站在三米外,焦急万分,“您能找到他吗?我等了五十五年了,可是却没有再等到他,求您能不能帮我找到他,还是说,他已经投胎转世了?”
宗玺拉着傅缙颐让他退后一点,毕竟他的身体还在恢复当中,冷如意身上阴气太重,或多或少还是有影响。
傅缙颐乖乖地站到她身后,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宗玺。
“你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问题,我以后回答你。”
冷如意眼泪掉了下来,她点点头,胡乱擦掉泪珠,看向兰少谦。
“我的丈夫,叫兰希辰,1960年,他二十八岁,被人谋杀,他的弟弟,兰希亭,是不是你的爷爷?”
兰少谦脸色一变,他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他爸喝醉了,居然骂他爷爷,说他爷爷不得好死,那时候他被妈妈捂住耳朵,没有听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经忘了这件事,可是冷如意一提起,他脑海中立刻想起这件事。
“兰希亭的确是我爷爷,我爷爷他今年87,还健在。”
冷如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里满是泪水和恨意。
“他倒是命长,也不知道过了六十一年,他是否会做梦梦到他大哥,梦到希辰死不瞑目的眼睛。”
兰少谦被冷如意的话吓了一跳,他急忙否认,“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爷爷是您丈夫的弟弟,他怎么会……”
“不妨你去问问他,反正他还活着,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因为我知道了真相,被兰希亭那个黑心肝的妈推下水井淹死,可怜我的儿,才不到六岁,就成了孤儿,估计也被他们弄死了。”
宗玺闻言眸光一闪,不过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