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弱过家家—— by笙落落
笙落落  发于:2023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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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狭长的凤眸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嗯?”
秦月上前一步,靠近他,仰头对他说:“你不是说主动权在我手中吗。”
“没错。”
“那我说,咱们以后就当真正的夫妻,好好过日子。”她盯着他漆黑的瞳孔,“你有什么意见吗?”
靳闻则嘴角勾起,冷俊的脸多了几分耀目的神采。
他心满意足道:“当然没有。”
秦月也不由傻乐起来,还故作矜持地说:“哦,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她的脸已经烧起来了,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去消化一下他说的话。
靳闻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又给轻轻地扯了回来。
“可我有。”
秦月扫了他一眼:“什么?”
靳闻则缓缓低头,目光始终抓着她的眼眸,似两道有魔力的漩涡,又似漂亮的宝石,让她不舍得移开眼睛。
“既然是真正的夫妻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比如……”他的语气里带了蛊惑的意味,“夫妻之间的事。”
秦月的脸还在升温,心思分割成了两半,一半叫着她快跑,一半又在唆使她留下来。
最后,留下来占了上风。跑掉什么的,也太逊了吧?
“咳咳,自然是有的。”
靳闻则挑眉,做洗耳恭听状。
“那我可做了啊?”她虚张声势。
靳闻则松开她的手腕,随即将自己的两条胳膊缓缓展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秦月深呼吸一口气,按捺着狂跳的心,抬起两只小手,啪叽,贴在了他的腹部。
她低着头,没好意思看靳闻则是什么反应,他投过来的目光,却有如实质,让她更想跑了。
放了两秒,他不说话,她就大胆地摸了两把。
他仍旧不阻止,她继续摁了摁,又揉了揉,过瘾了才松开手。
“好了!”秦月扬起脑袋,得逞地和他说,“结束了!你可以去做饭了!晚上我想吃宫保鸡丁!”
说罢,不等靳闻则开口,她呲溜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关上门。
“呼……”她长出一口气,觉得刚刚的场景实在是太刺激了。
回味了下,她开心地笑起来。
真像是做梦一样,她竟然和靳闻则挑明啦!还摸了她一直想摸的腹肌!
最重要的是,自家老公,她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哈哈哈,她就是人生赢家吧!
太高兴了,她迫不及待想找个人分享。拿出手机,她拍了拍凌鹿的头像。
这个二十四小时高强度上网的宅女,飞速也拍了拍她的头像。
秦月笑眯眯地打字:【姐妹,和你说个事。】
凌鹿:【打电话?】
秦月往门板看了眼,这房子隔音挺好,她小声点,靳闻则应该听不到。
下一秒,她把语音通话给凌鹿拨了过去,然后在凌鹿的大呼小叫中,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凌鹿:“哇,这一大口狗粮我吃了!我就说我感觉的没错吧,你对你老公有意思!之前还说不想欠他情债呢,啧啧,打脸了吧。”
“不不不,这不是打脸,这叫真香!”
“咦~恋爱的酸臭味!不过说真的,真夫妻就是好磕哈哈!”
秦月又一次和她形容:“他的腹肌可好摸啦!手感特别好!我下次还要摸!”
“可恶,我画了那么多色色的图,都没搞过真的!”
“什么?你竟然还画这种图,给我看看。”
“哈哈哈你关注的点是不是不太对啊!我是画给自己的欣赏的,等一会儿我整理了发给你。”
秦月竖起大拇指:“好姐妹!”
“话说月月啊。”
“嗯?”
“我听你说起他刚刚的反应,怎么感觉他不是想让你摸他腹肌啊?那个眼神,更像是说:就这?”
秦月懵了下,心里有了个猜测。他不会是想直接和自己上垒吧?
这么敢想的吗?!
她的沉默,让凌鹿忍不住笑出声来:“回过味儿来了?你可真是损失大了,你老公那么极品,你就上啊!不用白不用!”
秦月着实是佩服凌鹿的豪言壮语,好面子地表示:“好!拿下,通通拿下!”
一通电话打了半小时,挂断后,靳闻则刚好来叫她吃饭。
他们坐在餐厅固定的位置上,秦月悄悄看了他两眼。
不对,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怎么看他还偷偷摸摸的。
于是她的目光肆无忌惮起来。
靳闻则抬眼:“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秦月一秒破功:“没,没有。”
凌鹿还说她没出息,这不得直接搬到他房间去住,可她对着他这张脸,实在是不好意思讲出口啊!
罢了,还是容她再适应适应吧。
她不再吭声,专心品尝美食。
吃完后,她接过靳闻则倒的冰柠茶,一口气喝了半杯。
哇,清爽冰凉,和夏天百分百适配,爽!
“我和你一块收拾。”秦月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手却还没等碰到碗筷,被人从半空中捏住了。
“嗯?”她转头看他,表情无辜,眼神澄净。
他不同,一切炽热的想法,都深埋在渊薮一样的瞳孔里。
“秦月。”他磁性的声音落在耳中,酥酥麻麻。
“怎么啦。”又来了,那大脑过载,无法自考的感觉。
“既然你对我做了你想做的事,我是不是也可以对你做?”靳闻则抬起手,捏过杯子,手指冰凉,触碰她的面颊,热意和冷意碰撞,让她抖了下。
“那要看你想做的是什么。”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表示。
靳闻则不再说话,凝视她几秒,低头,薄唇覆上了她的唇。
她心中的猜测被落实,呜了一声,配合地仰起头,眼睛也闭上了。
靳闻则的吻瞬间犹如狂风暴雨,席卷了她。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他抵在了桌子边缘,声音和呼吸都被他吞没。
有力的触碰,让人战栗的柔软触感,还有冰柠茶清爽的味道,渐渐转暖、变得甘甜无比。
秦月绷着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一吻结束,她双唇通红,气喘吁吁。
靳闻则的眼神还是黑沉沉的,薄唇带着笑,又低头啄了她嘴角一口。
“去玩吧,我自己收拾。”他心情很不错地说。
一周的演戏课程结束,秦月决定给柳年买一份礼物,再请他们全家人吃顿饭。
靳闻则听说后,给她提供了几个合适的餐厅作为备选,还自然地表示:“既然是以家为单位,等你定好了时间告诉我,我把工作都处理好,和你一块请他们吃饭。”
秦月略一思索,就知道他是在以“男主人”自居。
当然了,她也不会拒绝他。或者说,是她给了他这份权利。
那天把话说开后,他们就进入到了“谈恋爱”的状态里。
他们还是各住各的,不仅白天会发消息,晚上睡前躺在床上还会聊一会儿。
凌鹿听说后调侃她:“你们明明就隔了几道墙啊!”
秦月哈哈笑:“我这叫——纯爱战神!”
凌鹿小声嘟囔:“是怂包战神吧?”
后来在秦月的威逼之下,她才改了口。
秦月觉得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更能看清楚一个人。
她早这个世界没有锚点,靳闻则成了她的锚点。
她只要落在这里,慢慢地了解、融入,总会有和他贴近那天的。
“行,辛苦你陪我一块啦。”说完,秦月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俊脸上。
亲完,她笑了半天。
“这么开心?”靳闻则和她呆在一块,笑容越来越多,有的时候在手底下的人身边也会笑起来。
他研究所的学生陈牧有次不小心把消息错发到他这了,语气担忧极了:【我上次实验失败,他竟然只批评了我十分钟!要知道以前都是半小时起步的!你说咱们要不真的派个人劝他去医院检查下吧?】
他当时冷冷回了句:【你先去吧。】
陈牧刷地就把消息撤回了,连夜请假去别的地方出差,至今都没敢回他一个字。
此刻,秦月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这边贴了贴。
“你不懂有个大帅哥当老公是什么体验,亲你一口,我爽得简直要飞起来了哈哈哈!”
靳闻则的确不可能有这种体验了,但是他看着秦月……倒是有点理解她的感受。
毕竟这么漂亮讨喜的老婆,他也拥有。
他喉结一滚,放任了心中的冲动,把她摁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半天。
考虑到大家的档期,秦月是进组把她那部分戏份拍完,才请柏自初一家吃的饭。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柏自初的父亲,是个投资人,胖胖的,个头不高,其貌不扬,但是很有亲和力、有涵养。
一行五人在包厢中落座,互相介绍认识了一番。
注意到柳年频频看向靳闻则,还和柏父眼神交流,秦月疑惑地问:“柳老师,我丈夫怎么了吗?”
柳年回神,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我只是觉得靳先生有点面熟,不知靳先生小时候在海城生活过没有?”
秦月:“他在港城长大的。”
“那就是我记错了。”柳年由衷地道,“你明艳漂亮,他一表人才,很相配。”
秦月展颜一笑,和靳闻则同时说:“谢谢。”
坐在柳年身边的柏自初垂了垂眼,镜片掩注了目中的暗淡。
知子莫若母,吃到一半,她起身去洗手间,出来时,正好和柏自初相遇。
边往回走,柳年边劝他:“自初,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步晚,步步晚。现在她已经有了归宿,你不能做错事。”
“妈,道理我都知道。”柏自初无奈地说,“放心吧,我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那就好。”
一顿饭结束,他们在包厢里聊了会儿天,才结伴往楼下走。
秦月挽着柳年的胳膊,和她说着在剧组里有意思的见闻,逗得她直笑。
柏自初跟在她们身后,帮柳年拎着包。柏父与靳闻则便落在了最后。
刚刚在饭局上,柏父说的话都很有分寸。
此刻他看着靳闻则,欲言又止。
靳闻则判断出秦月听不到他们讲话,淡淡同他说:“其实我在海城生活过两年。”
柏父睁大了眼睛:“我就说我应该没认错。那段时间我和秦泰清刚好在谈合作,还见过你。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嗯。”
“你的身体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
“唉,”柏父遗憾地叹气,“可惜老秦当年的研究没能继续下去,不然还是有希望的。”
靳闻则不喜欢做这种假设,便没有接他的话。
“现在你能和他的女儿走到一起,也是缘分造化啊。”柏父感慨。
靳闻则意味不明地笑笑,目光始终落在前面那个笑盈盈的姑娘身上。
“不是。”
“嗯?”
靳闻则却没有解释,只说:“关于我的这些事,希望您和伯母能暂时替我保密。”
“哎,哎,好。”
秦月目送着他们的车子离开,自然地挽住靳闻则的胳膊:“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散散步,消消食,我吃太多了,过几天有个广告要拍,可不能太胖了。”
“好,不远处就是个公园,去那边走走吧。”
“嗯嗯。”
秦月脚步轻快地和他说:“你知道吗,这次是自动驾驶车子的广告,我还要和公主二搭了呢!”
“凌鹿的那条金毛?”
“对啊!人家比我入行时间都长,现在一天的工资已经涨到四千啦!”
秦月不禁一笑,扭头看着他,“我第一次和它合作的时候,听说它一天工资有三千多,给我羡慕坏了。我当时赚的还不如它多呢。”
靳闻则失笑,拍了拍她的手。
秦月又道:“那个时候我还想,你什么家庭啊,冰箱里那么多高级食材,收入不会都花在这上面了吧。”
“你觉得我该节省一些?”
“没,我心想要不让暴君出来卖艺吧,你看它吃那么多,都不干活。要是它一天也能赚三千,你的饭钱不就够了嘛。”
远在明镜公馆的暴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靳闻则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了:“秦月,你还真是……”
“嗯,我怎么啦?我说的没有道理吗?”她歪头,更娇俏了。
“太有道理了。”靳闻则将胳膊抽出,拥住了她的肩头,靠在一块的两个人是那么亲密无间。
难怪当初她找自己拍广告,说有五万块钱,原来是在担心他活不下去。
让那条又懒又馋又胖的猫赚钱养他,哈哈,亏她想的出来。
这份关心,让他的心里那份甜意渐渐发酵,不知不觉,已经浓重得即将溢出来。
若还是曾经的人,只会嫌弃他好吃懒做,对他恶语相向。
他如何能不喜欢这样的她?
柏父说,他们两个在一块是缘分造化,或许也没说错。
只不过,他娶曾经的秦月,是因为履行对秦泰清的承诺,如今,却是想做个真真正正的好丈夫。
怀中的女生停下来,从包包中手忙脚乱地找出口罩戴上。
“好啦,”她悦耳动听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这边人有点多,我怕被人认出来,喏,给你也戴一个,你这张脸比我还显眼了。”
其实只要他不想,网上不可能有他任何的照片。
但他还是眼含笑意,戴上了她递来的口罩。
入夜,柏宅。
柳年边敷面膜,边和靠在床上看国际新闻的丈夫说:“所以靳闻则还真是小时候咱们见过的那小男孩儿?我就说,我是演员最擅长认脸,他又没长歪,我怎么可能认错呢。”
“是他。他那个病,要不是老秦拉了他一把,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柳年耸耸肩:“他也帮秦泰清试药了啊,在我看来就是扯平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我在想自初。他对秦月有好感,我今天还劝他别去破坏人家感情。可现在依我看,靳闻则真不如咱们儿子。”
她转过身,脸上敷着黑乎乎的面膜,嘴一开一合:“靳家倒了,他的病又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人就没了。咱们儿子可是常青藤毕业,身体健康,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不比他好?”
柏父是个成熟的丈夫,懂得日子想要过得舒坦,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
他放下平板,一脸赞同地表示:“确实。”
“不过他们小辈感情上的事,咱们插手不合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
眨眼间,时间就到了秦月去拍广告这天。
凌鹿不是海城本地人,老家有事把她叫了回去,她就把公主托付给了秦月。
公主已经被训练得很好,到了明镜公馆这边特别乖。
甚至秦月叮嘱它,不要靠近靳闻则,它都听懂了。
家中唯一一个烦躁的就是暴君,以前所有领地都是它的,现在多了陌生的气味,它总是想过来偷袭公主。
公主性格憨厚,鼻子又特别灵,暴君一靠近,它就疯狂摇尾巴,要和人家玩,暴君更气了。
好在房子够大,能把他们两个隔开。
“停在这边就好啦,负责人在门口等我。”秦月对给她司机的何降雪说。
车子停好,她解开安全带,下车把后面车门打开,牵了公主出来。
公主吐着舌头,像个小天使一样,顺从地跟在她身边。
负责接待的人是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笑着将她带到拍摄场地。
那里已经停了一辆崭新的SUV,车子的外观做得很漂亮,车内空间宽敞。
刚刚还乖乖的公主不知是热了还是怎么回事,暴躁起来,冲着车子哈了几次气。
秦月摸摸它的脑袋,安抚道:“怎么啦?不怕不怕。”
公主这才渐渐平静,但是更粘她了,一步都不离开。
仪器还在调试,秦月打开前置摄像头,抱着公主的头拍了一张,发给靳闻则。
【我们马上就要开新车车啦!】她语气开心。
靳闻则点开照片看了一会儿,笑着将照片存进相册。
之后他的眼皮,频频地跳动,心神不宁。
快到中午时,手机急促地震动。
拿起一看,是何降雪打来了电话。
心不由沉了下,他忙接起,问:“秦月怎么了?”
那边带着哭腔说:“车子的自动驾驶系统失灵了!”

靳闻则猛地攥紧了手机, 冷声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何降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给靳闻则打电话,明明他帮不上什么忙,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这个男人身上, 有种定海神针般的力量。
“今天秦月拍车子广告,一开始还好好的, 到了拍盘山公路远景的时候, 车子开了自动驾驶功能,随后就失控了, 完全刹不了车!我们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就报了警,现在正在商量对策。”
“车上的情况如何?”靳闻则摁了摁眉心, 强迫了自己冷静下来,边说,边大步向外走去。
“秦月和凌鹿的那只金毛在车上,好在车速不快, 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但是为了拍广告, 这条公路早就被清空了,前面一辆车都没有, 没办法暴力刹停秦月的车。且距离山顶, 最多只要一个小时,那是条死路, 这么开下去, 秦月会坠崖的!”
靳闻则眉头紧拧:“车上有通讯设备吗?”
“秦月工作的时候没带手机,但是车上有无线电。”
“把无线电编码,还有盘山公路的详细地图发给我, 速度。”
何降雪下意识绷着背:“是!”
她坐在拍摄组的车子上, 跟着秦月的车, 兵荒马乱地将靳闻则需要的东西发了过去。
哪怕车速不快, 秦月说不怕也是假的。盘山路不比正常的公路,双向两车道,视觉上很窄。
她从后视镜里向后看,山崖挡着,看不到节目组的车子。
公主坐在后座,焦灼地对着窗外嗷呜嗷呜地叫。
秦月向后探身去摸它的头,安抚它:“不怕,我们会没事的。”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车窗和天窗都被自动驾驶系统锁死,无法跳窗而出。
为了消耗加了满满一箱的油,她把车上的空调开到了最大。
冷风灌进衣领,冰冰冷冷,她额头上却流下了一滴汗。
她今天不会死在这里吧……秦月恐惧地打了颤。
“叮叮叮!”车载音响里有声音传出。
发现是有人在连接她车上的通讯设备,她点下接通。情况危急,她甚至没注意到,还没等她碰到按键,通话就被打开了。
“秦月,我是靳闻则。”男人低沉冷静的声音传来。
秦月惊讶地方向盘一动,如果是自己开车,恐怕已经冲下山崖了,她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
“你知道这边出事了?”
“嗯。你镇静下来按照我说的做。”
“嗯嗯。”很奇怪,听到他的声音,秦月竟然真的不怎么慌了。
他说了几样减速车子的办法,秦月一一试过。
“都不行,这辆车被人彻底破坏了。”秦月泄气地道。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何夏夏?
“没关系,等我过去。”靳闻则说。
秦月下意识问:“你来会有用吗?”
盘山路这么难开,救援的难度大大提升,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救她?
问完,她忙解释:“我不是嫌弃你……”
“我知道。秦月,我不会托大,我一定会救下你,接下来你只需要稳住心态,其他交给我。”
秦月那飙高的心跳,一点点往下降,再看前面的盘山路,也不那么可怕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好,我等你。对了,公主也在我车上,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考虑它。”
“知道。这个通话挂着,我陪着你。”
秦月鼻子蓦地一酸,“嗯”了一声。
接下来他找话题和秦月说着话,稍微减轻了她心中的恐惧,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还是感到很煎熬。尤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距离山顶越来越近了。
这段广告画面是用无人机来拍,此刻那无人机追随着她的车,有人通过无人机在和她喊话,让她坚持住,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汪汪汪!”公主暴躁地冲着窗外叫,一副死死护着秦月的样子。
秦月很怕,怕自己会死,也怕公主再也见不到主人。
“都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我在你对着车子叫的时候,警惕一些,让人检查下就好了。”
察觉到她的愧疚,公主重新趴回了座椅上,喉咙里发出哼哼声。
她强行打起精神:“等靳闻则来了就好了!”
公主:“汪!”
四十分钟过去,救援队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何降雪听他们拿着地图争论:
“这条路弯度太大,又窄,从后面撞上去,肯定会把她的车子撞下山的!”
“超车也超不过去,不然就能从前面撞一下了。”
“摩托车力量不够,而且肉包铁,太危险了。”
“把钢索抛到她车上往后拽,也有失控掉进山崖的风险。”
何降雪忍无可忍,“还能不能讨论出来,她的车子马上就要登顶了!”
“何女士,您先冷静,您也看到了,我们一直在努力,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有人盯着地图,手指在接近山顶的位置敲了敲:“从这里或许可以超过去。”
“不行,用无人机查看过了,路两边都是悬崖,除非是顶级的车技,不然没人能拿捏好分寸。贸然超车,会比秦月先死。”
“海城这么大,总会有开车好的人吧?”
“顶级你懂不懂,普通的好根本不行!要得是赛车手冠军级别的!”
“嘶……”大家都愁得眉头不展。
何降雪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完全不敢想,秦月今天要是真在这边出了事怎么办。
正好品牌方那边打电话过来,她接通,劈头盖脸就一顿臭骂:“你们拿来拍广告的车子都不检查下的吗!现在那上面是两条生命!”
“何经纪,请你相信我们想救出秦月的心,不比你更少。”电话那边,是一个冷静的陌生女音。
何降雪皱眉:“你哪位?”
“自我介绍下,我是雷霆公司的大中华区CEO,唐娜。”
她怔了下,依旧怒气冲冲地道:“那尊敬的CEO,你们有什么应对了吗?”
“雷霆培养的专业赛车手如今都在国外比赛,不过我已经派出了直升机,对她进行营救。”
何降雪绷着脸:“但愿你的方法能奏效。”
没心思和她寒暄,何降雪挂了电话。从前风挡玻璃往后看,山顶已经很近了。
再远处的天边,的确有一架直升机轰隆隆地飞过来。
秦月的车子已经驶向了山顶,隐隐能看到道路的尽头。
头顶,螺旋桨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有人通过扩音喇叭同她喊:“秦小姐,请坐稳,我们会试着把钢索穿透车顶。”
秦月头皮一麻,飞速往上看了眼。这能行吗?
时间快来不及了,直升机上的人展开了行动。
可就像是秦月担心的那样,车顶被落下来的钩子砸得砰砰响,却没有凿穿!
眼看柏油路结束,等她开上崎岖小路,就更难了。
秦月急得手心都出了汗,心里数着生命的倒计时。
何降雪心里燃起的希望,也随着直升机的失败而被浇灭了。
“就没有办法了吗?”何降雪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月掉下去,对救援队的人说,“不行就给我找辆车,我撞上去。”
“何女士,这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才行!”何降雪濒临崩溃。
忽然,有剧烈急促的喇叭声传来。车上的人往后一看,竟然是一辆改装过的小轿车,追了上来,冲他们打着双闪,之后又开了超车转向灯。
“这是哪来的车?”
“听引擎声音,马力很足!”
“车子的骨架也被加固了,别是按照赛车的标准来改装的吧?”
不管是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何降雪命令着:“说不定是汽车公司派来的!他要超车,还不快点停下来,让他超!”
司机下意识听了她的话,把车子靠边,那辆小轿车擦着车身,咻地超了过去。
这么窄的路,他的车轱辘都快探出山崖了,给车上的众人看得捏了一把冷汗。
有人反应过来:“你怎么让他过去了!他车技不到家,会出事的!
也有人惊叹道:“可我觉得他很厉害啊,秦月说不定有救了!”
“只是超了咱们的车算什么厉害,是个老司机都行。可前面的路,他绝对开不过去!”
那人摁下车上的喇叭,喊话前面的小轿车:“停下来!有危险!”
可惜,他们很快就连他的尾灯都看不到了。
不多时,秦月终于也从后视镜里见到了那辆车。
前车灯闪了闪,似两只坚定的眼睛。车轮紧紧抓着地面,扬起一片尘沙。
秦月心跳如雷,问道:“靳闻则,是你吗?”
“是我。”他清冽的声音,透过车载音响传来。
他真的来履行他的诺言了!
秦月不仅鼻子酸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秦月,系好安全带,怕就闭上眼睛。”
“嗯嗯。”秦月带着鼻音,检查了一遍安全带。
她是很怕,可心中的信念战胜了恐惧,没有闭眼。
前方的道路稍微变宽了些,但是崎岖不平,如果是她,根本就超不过去。
她从后视镜里,紧紧地盯着靳闻则的那辆车,听到他踩油门的轰鸣声,看到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终于,到了某个临界点,他们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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