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想到也许有人正?在?看?自己，池秀直接紧张到大脑宕机。
画面中，飘过一些文字和符号。
【？？？】
【怎么回事？】
【是不会动的图？】
【是上回那位修仙的小姑娘？】
池秀越发紧张了，紧张到手脚都麻了。
这时，直播画面内，突然出现一段置顶加粗的红色文字：“不必紧张，放宽心态，随便说?些什么。”
是林老板！
池秀忽然获得了一些勇气，连忙打?开自己的储物袋。
这几天以来，池秀已经认识了一些字，经过一番测试，得以确认蓝皮书没有灵智，不需要特意防备。
当然，就算如此，接下来说?话时，她也会尽量注意措辞，避免暴露坊市。
【动了，她会动了！】
【原来不是图？】
【别发抖啊，不要紧张。】
池秀低着头，手指无法自控地颤抖，好半晌，才终于取出一本蓝皮书。
她翻开第一页，抬头看?了一眼画面，发现大家都很友善宽容，顿时放松了不少，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是一位修仙者，现在?……”她的手倒是不抖了，声?音却还?有些发抖，“已经加入仙盟，这是我在仙盟租住的屋子。”
【仙盟？】
【这里就是仙盟？为什么房子这样?简陋，竟然连床都是石头做的？】
【这样的地方能住人？】
【我还以为仙盟到处都是仙宫呢。】
【那本书是什么？】
池秀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终于流畅了些：“这本书是一个怪异，已经经过仙盟的改造，通过它，可以看?到仙盟内的消息，也可以与其他修仙者交流。我感觉它很像互联网，但里面的内容很少，只?能显示一段段文字，当我要它显示我的情况，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只?见蓝皮书第一页，突然浮现一行行文字。
权限一级
仙盟贡献零
当前地址万仞山蒙学学堂，剩余停留时限不作限制
可联系人厉浪
池秀介绍道：“在?仙盟，仙盟贡献可以兑换任何东西，灵石、符阵、功法、丹方……反正什么都可以兑换到。”
“而想获得仙盟贡献，想提升自己的权限，唯一的途径是执行任务。”
“这些就是仙盟现在?的任务，最常见的任务是种植灵药、炼制丹药、构建符阵、锻造武器，还?有招人探索遗迹、宝藏的任务，镇守仙盟各个驻地的任务，研究新的丹方、功法、锻造、种植等等，去人间?解决邪祟、探查怪异的任务也有，但很少见。”
事实上，池秀还?有不少字不认得，但通过时不时地看直播画面，她都得以顺利转述了出来。
池秀说?话期间?，直播间内的观看人数不断上涨。
短短片刻工夫，就已经涨到了四百多人。
看?上去，绝大部份坊市客人都被吸引了进?来。
池秀不禁又紧张了起来。
【这么看?来，在?仙盟，只?要你想获得什么，就得不断为仙盟做事。】
【难怪仙盟不设准入门槛，因为只?要仙师加入了仙盟，就不可避免要为仙盟做出贡献。】
【就像我们凡人，如果想从仙盟兑换到什么，也必须用更多仙种来兑换。】
【原来仙师也不见得比凡人好多少啊。】
【至少仙师不用不断生孩子。】
【仙师要是能生孩子，用得着逼迫我们凡人生？】
【在?我们碎叶城，每对夫妻都至少要生四个孩子，从十五六岁开始，就要不断地生孩子，生少了会受罚，生多了有奖励。】
【我们宁海城都不强制生娃了，你们碎叶城竟然还?没有改变？】
【万木城本来就不强制，结果却因为兑换不到足够的灵石，无法维持监察符阵，那段时间?可惨了。】
【据说?，连续两?次没完成?任务后?，万木城城主都差一点强制被换。】
【呵，一点也不想生，就算侥幸生出了仙种，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也没见哪个仙师回来造福家乡。】
【没有好处也罢了，生那么多孩子，不是仙种又不能塞回去，家里白白多几张吃饭的口，本就困难的家里雪上加霜。】
在?这个世界，只?要是存在?灵气的地方，除非邪祟、怪异作祟，几乎没有什么人会生病夭折。
大?家都体质很好，哪怕吃得不好，也都能健康地长大成年。
【自从坊市出现后?，菜价肉价都降低了不少，希望今年的米价也能降下来。】
【骄傲地站出来，这一定是我们禁卫的功劳。】
【是啊，以前无力顾及城外荒野，现在?城外的邪祟越来越少，一般人也敢在城外圈地了。】
池秀并不是城里人，对?这些事毫无了解，好奇地看?了半晌。
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这些人其实并不可怕。
她不由渐渐镇定了不少。
她拉回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说?道：“会出现在天书里的人间?任务……”
只?见天书内，显示出一行行文字：“一、人间?出现大?量伤亡，凡人死亡数量超过千人，无论是什么原因，仙盟都会派人前往止损。二、可能出现怪异。”
【难怪，在?我所知的历史?中，一旦有哪座城发动战争，死人一多，仙盟就会出来制止，帮那座城换个城主。】
【如果是别的人祸，城主也会被强制换掉。】
【止损？在?仙盟眼里，我们凡人不会只是他们的财产吧？】
池秀解释道：“在仙盟，其实仙种待遇也不好，他们绝大?部份都死了，吸收了有毒的灵气后?，可能会异变成?怪物，最后被执法者杀死。这几天，单是我见到的死人，就已经多达七人，真的每天都在死人。”
“这些新人才刚刚加入仙盟一年，就已经陆续有人灵毒爆发，真的很可怕。”
“我感觉，周围永远都有人在?发疯发狂，我见到的每一个刚刚修仙的人，都看?起来精神不正?常。”
池秀将蓝皮书收进储物袋：“可是，哪怕是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却还?得进?入学舍，听一个怪异讲课。”
“幸好，我真的很幸运，不需要担心异变。”
“有时候，我在?想，要不要出手帮帮他们。不少人甚至比我还小，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被逼着走上死路，真的很可怜。”
“可我不能恩将仇报，不能因为我的同情心，害了林老板。”
直播画面内，忽然再次出现一段置顶的鲜红文字：“你先找一个合适目标，明天，回坊市找我拿一张会员卡，设法让对方认主会员卡。切记，不要暴露坊市的任何信息。”
林鱼忽然有了一个新想法。
既然仙盟对?修仙者来者不拒，她为什么不能让仙盟实现换血？悄无声息，将仙盟里的修仙者替换成?她的人，一步步挖空仙盟的资产。
她可以双管其下，既对?仙盟招收的新人下手，又可以送去自己培养的人。
这些仙盟新人正值生死危机关头，是最容易被她收服的一批人，也是最容易从头再来的一批人。
只?要她持续不断地挖墙角，将来时间?一久，仙盟自然就会变成她的大本营。
她不怕这些修仙者背叛。
一是有规则限制。
二来，有互联网作为倚仗，她可以添加一个监控程序，利用会员卡监控这些修仙者。
“明白了！”池秀眼睛一亮，坐直了身体，“我一定?办好这件事！那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明天卯时，想看?我听课的，记得到时还来看。”
林鱼十分满意，正?打算来一次例行打赏。
谁知，竟有人抢在了她前面。
【平平安安】打赏了主播一颗金瓜子。
紧接着，继第一个打?赏的人，又来了第二个、第三个……
林鱼：“……”
很好，看来不需要她亲自示范了。
客人们都有良好的消费习惯，已经懂得自觉为虚拟商品付费了。
江畔小村。
几乎所有人都登陆了网络，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独自一人坐在?家里，看?起了池秀的直播。
对?于池秀如今的情况，村民们其实也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们怕耽误林老板安排的事，也不敢暴露池秀的身份来历，几乎不会明着与池秀来往，以免对?池秀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更倾向于在亲友群里鼓励她。
而今天，第一个打赏池秀的人，正?是池秀的母亲。
经过上回的怪鱼邪祟肆虐，村里已经死去了太多太多的人，如今，池秀只剩下池母一个直系亲属。
池母除了自己好好生活，唯一记挂的也只有池秀了。
现在?池秀开始直播，池母顿时就觉得，生活变得更有盼头了。
就算再也不能与池秀相见，她还?可以每天通过直播看女?儿，亲眼见证女?儿去外面闯荡，获得更加精彩的人生。
她也担心池秀遇到危险，但她更知道，自己不能成?为她的阻碍。
现在?这样?就很好。
见到众人纷纷打?赏，池秀有些受宠若惊：“不要打赏了，不要再打?赏了，我也就说?了几句话，真的不值得这些。”
“对?了，提醒各位一句，如果想学习认字，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听课。”
【教你认字的真是一个怪异？】
【好神奇。】
【明天一定准时来看直播！】
【千万注意安全啊。】
池秀道：“我选了蒙学、修行常识、种植三门课，你们可以跟我好好听课，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
【我正?在?尝试修仙，这些正好对我有用。】
【可惜，早在?一年前，碎叶城的仙种就已经被仙盟接走，现在?城里已经没有能修仙的人。】
【宁海城同样?。】
【万木城也是一样。】
【现在?还?有修仙希望的，估计只有海外来的人吧？】
【唉，也不知道我们送走的仙种活下来了多少。】
【恐怕是十不存一吧？】
【以前是不知情，现在?总觉得，我们亲手将他们送上了死路，他们都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啊。】
弹幕忽然没有了。
池秀也一阵黯然，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量解救能够救回来的人。”
池秀心情复杂地关闭了直播。

不到卯时, 池秀便早早起床，切换成?无情?模式，一路跑进?学舍。
在学舍中?, 她?又看见了上回被自己问过话的女孩。
显然，女孩也是过来上课的, 她?看起来精神恍惚, 眉眼?狂躁，像是快要发?疯。
池秀与她擦肩而过。
池秀本来不想理会任何人, 但?想起自己昨天的?计划，又停下脚步, 面无表情?地低声?道：“如果想平安进阶炼气二层, 今晚来二一五石屋找我。”
这?几?日, 池秀时常遇到这个女孩。
虽然互相间不再说话, 但?池秀一直觉得，女孩应该不是一个坏人。
一个年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女孩一呆，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但?一眨眼?间，池秀已经快步走过去了?，如同一阵风般，根本没留下来等她回应。
池秀几步跑进屋子, 坐了?下来, 向四周望了?一眼?，便快速登陆网络，打开直播。
此时天已经亮了?。
但这个时间点（早上五点不到）, 能早早起床的?坊市客人不算多，能早早守在直播间的?人就更少了?。
现在直播间观看人数只有十六人。
坊市客人大部份都是禁卫, 往往每天都要守夜到很晚，很少早起。
如今坊市又推出了?灵能灯、互联网，能做到早睡早起的坊市客人便更少了。
【咦，开始直播了？】
【主播起得好早。】
【先生要开始讲课了吗？】
【先?生呢？】
【有点激动，人生头一回，要听一个怪异授课。】
【我已经看过了主播录的视频，感觉听一个怪异讲课挺危险的?，主播要注意安全啊。】
尽管直播间只有十六个人，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得十分热烈，很快就将直播间气氛抬了起来。
无情?状态的?池秀却一脸冷漠，她?根本就不想理?会任何人，只觉回复他们又麻烦又浪费时间。
若非直播能让她获得收益，池秀甚至想直接关闭直播。
【怎么感觉主播不太对劲？】
【今天的?主播好冷漠，好像壳子里换了一个人。】
【同觉得不对。】
池秀依然冷漠脸，任由弹幕里一片质疑，却也仍是一句话不回。
好在，众人讨论了?没多久，前方的?桌子后，便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的五官仿佛旋转的?黑洞，看一眼?，便让人不由晕眩起来。
【好晕！】
【好恐怖。】
【忽然好害怕，他不会顺着直播爬过来吧？】
【想多了?，有林老板在，他哪里过得来？不过，确实是可怕了?一点，我感觉要被黑洞吸进去了。】
【这怪异长得太寒碜了一点。】
【相比他这?副尊容，林老板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男人黑洞般的?嘴巴里，传出了诡异古怪的声音：“现在开讲，今天先?讲五行，金、木、水、火、土，今日要学的?第一个字，是火字，火，火焰，燃烧。”
男人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团火焰，接着火焰开始出现变化，最后，变化成了一个燃烧着的“火”字。
“第二个字，土，土地。”
“第三个字，木，树木，生机。”
黑洞男人根本没有按照五行的顺序来，似乎完全是随兴发?挥，想先?教哪个字就先?教哪个字。
但?他又始终四平八稳，语气干巴巴，像是在念已经提前写好的教案。
而他每教一个字，面前就会出现一道意像，火焰变成?的?“火”字，尘土变成?的?“土”字，树藤变成?的?“木”字，黄金变成?的?“金”字，水流变成的“水”字。
“五行之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随着黑洞男人的?话，五个字不断融合在一起，木投进?火中?，火更加明亮旺盛了?，水投进?火中?，火焰熄灭了?……
一个个五行变化不断出现。
渐渐的?，池秀的?直播间人数越来越多，但?发?弹幕的?人反而减少了?，大部份人都专心地听起了课。
讲完五个字后，黑洞男人忽然道：“现在开始提问，从金、木、水、火、土五个字中?，任意选三个字，说出一句话。”
【吓了?我一跳。】
【这是什么刁钻问题？】
【怎么回答？急死我了?，如果回答不上来，会死的?吧？】
【土里长出了一棵黄金木。】
【好像也不难，木头堆里燃烧起来的火被水浇灭了。】
池秀本来正在苦思，看到弹幕里的?答案，立刻直接照搬了答案。
“回答正确。”先生继续讲课。
【哈哈哈。】
【帮到主播了，好开心。】
【主播不要害怕，下次先?生提问，我还来帮忙。】
池秀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都没有变一下，依然一脸冷漠。
她?无喜无怒，无妒无恨，像是一个木头人。
宁海城一带。
清晨的?大海中?，海浪一浪又一浪，起伏不定，带着腥味的海风迎面而来，方秀棠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只觉异常的?舒爽。
她与众多禁卫站在船中?，一边时刻防备邪祟、海怪，一边时不时瞅一眼?直播。
虽然她?已经无需识字，但?难得有认字的?机会，她?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她?不可能总是依靠坊市的帮助。
她?的?小伙伴郭兴义唏嘘地感叹道：“没想到，张师傅竟然被仙盟拉去教这?些东西?，简直无法想象。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当初张师傅为什么要召唤时空魔主。”
“可能是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吧？”
除了?这?种理?由，还能是什么理由？
方秀棠幽幽道：“武馆里的人几?乎死光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可我们也知情?不多。”
提到张师傅，她?心情?复杂。
她?的?两个兄长都死在武馆中?，她见过的武馆学员、馆长、师傅，也全部都死了?。
或许张师傅的?确有苦衷，可仅仅因他一念之差，却带来了这样惨烈的后果。
说着，方秀棠忽然想到什么：“那个禁卫！”
方秀棠睁大眼?睛看向小伙伴：“你们还记得来救我们的?禁卫吗？他当初连同武馆一起被仙盟带走，便再也没有回来，他真的还活着吗？”
三位小伙伴面面相觑，忽然沉默。
同处一条船的禁卫听到谈话，也都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们说的是老张吧？现在想来，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仙盟连仙种都不能善待，更何况凡人。”
“是啊，仙师真的?比我想象中更加冷酷无情。”
“不如问问那个主播？说不定她会知道呢？”
“你们难道没感觉到，那个正在直播的小姑娘看起来不正常了?吗？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感情?的?空壳子，让人看得心里发?寒，问她恐怕也没结果。”
众人只来得及交谈了?几?句，忽然间，几?根长满眼珠的黑色触手挟着水浪，向正在行驶的?船只打了?过来。
是已经异化的章鱼海怪！
他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变化出诡器，开始迎战。
一天时光倏忽而逝。
池秀走在回石屋的路上。
回来的?途中?，她又看到了那位女孩，对方似乎想上前说话，四下一望，又犹豫着放慢脚步。
一路上，池秀都没有关直播。
【这?些孩子们确实像是要发疯一样。】
【快看，空中?有一个青衣仙人飞过去了，他真的?好美好仙，姿态也好仙，衣带飘飘，好像一幅绝美的?仙画！】
【啊，好仙，好好看！】
【美得不可亵渎。】
【仙师都是这样仙气飘飘的吗？】
【不见得吧？主播也是仙师，虽然看起来也挺好看，却没有这?样仙气飘飘。】
【是因为主播实力还不高吧？】
池秀抬头向上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重新直视前方：“又有人要死了?。”
【主播说话了！这是主播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吧？！】
【谁要死了?？】
【主播真的?好冷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明明昨晚还很正常。】
回到石屋后，池秀关闭石门，解除无情模式。
她顿时如同溺水般，忍不住深深呼吸，按住自己的?心口。
良久，她?才从情?绪的?冲击中缓过来：“每次解除无情状态，我总是有一种要被淹死的?感觉，但?恢复过来后，却又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更加鲜活，好像从死亡中?重新活过来。”
她?的?表情?恢复鲜活，变得有些难过：“刚才那个青衣人是仙盟的?执法者，他是去杀修炼失败异化成怪物的人的。”
【主播你终于正常了？！】
【什么无情状态？】
【那位青衣仙人那么美，看起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他竟然是去杀人的？我有点难以接受。】
【肤浅，竟然被外表迷惑，你是第一天知道仙师冷漠无情?吗？】
【其实主播也好看，精致漂亮鲜活，是一种特别真实的?美，比刚才的仙师真实得多。】
【就是，刚才的?仙师美得太假了?，看上去一点人气也没有，好像一个仙气做成的假人。】
池秀被夸得脸颊发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害羞得差点抬不起头来，低声?道：“也没有，我没有那么好看，我以前很普通的。是修仙之后，我的?皮肤变白?了?，才变得好看了一些。”
【主播好可爱。】
【好想摸摸主播的头。】
【不要妄自菲薄，你已经特别好看了。】
池秀羞得满脸通红，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要试着先?回坊市一趟，我要去找林老板拿会员卡。”
准备离开前，她?特意将储物袋放到石床之上。
【能不能别关直播？】
【速去速回啊，我们等你回来。】
【可是，不是有规定，没学完一门杂学课，就不能离开这里吗？】
一刹那间，画面一暗，紧接着又明亮了起来。
直播画面内，不再是只有微弱光线的?石屋，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灯火通明的明亮街道。
池秀望了一眼直播画面，连忙解释：“你们放心，那不是怪异的?规则，只是仙盟的?规定，只要我有本事悄悄离开，自然没有人会阻拦。”
街上，偶尔能看到几?位客人蹲在街边，他们正在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喝。
这?些客人都来自大兴岛，他们自从来到坊市住下后，便几乎不会再次回到大兴岛。
吃喝住行，他们全部都在坊市内解决。
看到池秀后，他们纷纷向她?打招呼，露出了友善热情的笑容。
池秀不自在地回以微笑，她?依然不太习惯接受众人瞩目，不由加快了?脚步，用最快的?速度走进?客栈。
她?蹬蹬蹬直奔二楼，不过十几?秒，就出现在1000室前。
池秀抬手敲了敲门，门立刻自动打开。
“进来吧。”屋内传来林老板淡淡的?声?音，听起来幽远飘乎，透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池秀连忙走进?去。
只见林鱼坐在沙发中央，依然一身鲜红衣服，乌黑的?头发?宛若泼墨，惨白?的?脸颊宛若白?纸。
池秀反手将门关上，在林老板对面站定，乖巧地垂手而立：“林老板，请您尽管吩咐我吧。”
林鱼抛给她?一张卡：“我先给你一张会员卡，这?张卡滴血便能认主。如果你事情?办得不错，我会交给你更多会员卡。”
池秀立刻道：“是，我一定尽力！”
林鱼道：“嗯，我丑话说在前头，对于?修仙者，我绝不容许一丝一毫的背叛，一旦背叛就是敌人，明白了吗？”
凡人无法对她?造成?威胁，她?可以不在乎凡人的?想法，但?她不能不在乎修仙者的?态度。
只因修仙者一旦成?长起来，就将获得能对她造成威胁的?实力。
当然，她?会压制麾下修仙者的?修为，不会让他们比自己成长得更快。
但她依然不会对他们掉以轻心。
任何可能的威胁都必须泯灭在萌芽之中?。
“明白了！”池秀急了，连忙保证，“我绝不会背叛您的?。”
林鱼道：“我不看你说什么，只看你会做什么，回去吧。”
正好，拿到会员卡后，池秀便完成?了?交易，达到了离开坊市的标准。
林鱼意念一动，直接将她?送出了?坊市，便接着观看池秀的直播。
只见直播画面内，画面一暗之后，场景重新变回了石屋。
画面中的池秀呆了呆，立刻戒备地四下张望，警惕地站了?一会儿，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池秀变得有些开心起来：“看来，仙盟应该没有发?现我离开，接下来，应该没有什么可直播的?了?，我要等今天选中的人来找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来，你们可以不用看了?。”
林鱼正打算提醒池秀别关直播，以便让她?确认池秀有没有好好完成拉新人的?任务，结果弹幕里就有人先?说了?出来。
【别关直播啊。】
【让我看一个结果，我也想知道，你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现。】
【我们可以陪你一起等！】
【等待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复习白天学到的?东西?。】
【前面的人是魔鬼吗？】
池秀在地板上坐了下来：“那好吧，我们一起等，学习就不用了?吧？”
【不，很有必要，咱们一起好好学习。】
【我甚至建议，主播可以多选几门课，难得的?学习机会，千万别错过。】
【刚好，主播也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悄悄替林老板策反更多仙师。】
池秀：“……”
她真的真的只需要识字。
可转念一想，池秀忽然又觉得，对方确实说得极有道理。
她不由犹豫了起来。
【等等，向一个怪异学习知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吧？你们千万别害主播！】
池秀见状连忙解释：“放心吧，这?个怪异已经被仙盟改造，它其实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已经向前辈确认过，答错一道题，罚款十块灵石，如果现在还不上，就以后慢慢还。”
【……】
【还能这?样？】
【不知道怎么评价，为什么惩罚是罚款？】
“仙盟的?新人本来就死亡率高，他们当然不会再提高修行难度。”
“所以，你们尽管放心，我可以多选几门课。”
“但得等我先学完三门课再说。”
池秀忽然压力倍增，只觉任重而道远。
难道她要一直留在这里学完所有的课吗？
想想就可怕极了?。
【主播，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教你认字的?怪异来自宁海城，它曾经是一家武馆里的师傅。当初，仙师将武馆带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个武馆里的?禁卫，这个禁卫有可能还活着吗？】
池秀不由一愣，回过神来：“禁卫？仙盟驻地应该不会有凡人吧？至少我一直没见到过凡人，哪怕是灵气稀薄的?蒙学学堂，也没有任何凡人。”
“你们等等，我找前辈问问。”
池秀跑到石床边，从储物?袋里，取出了?自己的天书：“我要联系厉浪，还是老规矩，一个问题支付1点仙盟贡献，五年内必定偿还。我想问，仙盟驻地内，会有凡人生活在这?里吗？如果有不能修仙的凡人误入仙盟驻地，他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天书内，顿时出现一行文字：“两个问题。不会。大概是死亡。”
池秀一时间默然，将天书的内容展示给观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