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穿墙术吗?”柴元珲问道。
唐姒蜜:……
当天从海威拍卖会场离开。
唐姒蜜前脚到家,后脚就收到了柴兰寄亲自送来的一件珠宝。
柴家做于是做珠宝玉石生意的,家里是有几件真正的传世珠宝的。
原本柴元珲是不愿意拿出来。
只是他从唐姒蜜这里买走的玉石,够他做十个珠串的了。
那是一件粉色翡翠的珠串。
柴兰寄说:“我在家的时候也只带过一次,老爷子宝贝的厉害。”
“这么贵重。”
柴兰寄说:“你不用想这么多,柴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只有你一个女儿……”
柴兰寄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神色一转笑了一下:“你是我唯一的血亲骨肉,这些东西啊,以后都是你的。”
唐姒蜜点点头,似懂非懂。
只是柴兰寄走了之后,唐姒蜜才愣愣的。
张怀真上次是跟唐姒蜜一起去的香云山的挂的单。
他是龙虎山的弟子,既然挂单,早课晚课,值日洒扫的活儿就少不了。
但唐姒蜜不管这些,她只是挂个名字,张怀真没回来。
冷雪芦也有几天拍摄的工作。
唐姒蜜这是第一次到阎鹤柏家里。
唐姒蜜问出一个问题:“我外公今天送了一串很漂亮的珠宝。”
“但是我的那些翡翠是卖给他,是不是有些不合世俗规矩。”
阎鹤柏没料到唐姒蜜会有这个疑问。
“你的东西,都是东西,天底下的珠宝行不止你外祖一家,你要是卖给别人还不用估计情分,把价钱要的高高的。”
要不说唐姒蜜喜欢跟阎鹤柏说话。
阎鹤柏说的话,总是向着她的。
谁能不喜欢一个什么话都偏袒自己的人呢。
第133章 鬼王来了也得磕三个头
唐姒蜜在阎鹤柏这里吃了点儿小蛋糕,喝了茶,惬意的待到晚饭时间。
在阎五的盛情邀请之下,又用过晚饭。
晚上,在香云山用过饭张怀真也回来了。
张怀真见唐姒蜜跟从阎鹤柏家里出来,顿时像是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狗,他恨不能一蹦三尺高:“你你你!”
“你怎么跑他家里去了?”
唐姒蜜乜斜着瞟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我……”张怀真支支吾吾,他还没说出个所以然。
唐姒蜜车上他:“走,跟我一起去干活儿。”
张怀真根本不知道唐姒蜜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被唐姒蜜扯着去帮忙开车。
晚上,那东西也该出来了。
颜良平祖籍在南方,家里保存着先祖供奉的习惯。
为了方便在家里摆设祖宗牌位,颜良平在海城的房子比较偏僻,是个独门独院郊区大别墅。
但郊外的房子,有郊外的特色,错落有致的坐落山上,由几条盘山公路串联。
唐姒蜜上门的时候,颜良平还震惊一下。
他并没有将自己家的确切地址留给唐姒蜜。
“您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这座山挺大的,别墅也几十座,唐姒蜜是怎么准确的找到他家住在哪里的?
“唐小姐,您快请进。”
颜良平说着,就听见房间里传出妻子虚弱的声音。
“谁来了?”妻子的病来的古怪,今天颜良平到医院见妻子,告诉家里遇上了救星,妻子立刻要求能回家住。
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住的很不舒服。
妻子回来,儿子也吵闹着,说要见爸爸妈妈。
七八岁的小孩,正在趴在地毯上玩儿玩具。
听见妈妈说话,小孩立刻跑进妈妈的房间。
如果没有这出事儿,他一家原本是无比幸福的。
“是唐小姐来了。”
唐姒蜜一进门,就看见小纸人巡逻似的,迈着正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小纸人尽职尽责。
“唐小姐,果然今天那东西没有出来,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除了它,永绝后患啊。”颜良平说着,请唐姒蜜在客厅就坐。
“杨阿姨,你帮我拍准备些茶水来。”
家里的保姆杨阿姨,是他家从老家带来,也是家里最后一个佣人了。
杨阿姨穿黑色制服,腰上系着围裙,看起来五十多岁。
她为主人和客人端来了茶水。
“你想杀了它?”唐姒蜜问道。
保姆放茶杯的手一抖,热水烫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她惊呼一声,将茶杯甩歪在桌子上,茶水顺着桌子滴滴答答的淌下来。
她顾不上自己手背上的烫伤:“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唐姒蜜漂亮的杏眼看着她。
保姆偷偷打量的视线,一下就撞上唐姒蜜的目光。
唐姒蜜说:“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渴,不如就让我去你家祠堂里看看吧。”
保姆说:“颜先生,家里的祠堂不是不让外进人吗?平时上香什么的都是您在做,就连夫人都只在清明上巳重阳这些大日子才能去拜拜祖宗……”
张怀真一进门就觉得这宅子里透着古怪。
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桌子上摆设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窗户也很奇怪,又几面玻璃太干净了,像是新换的。
颜良平在前面带路,唐姒蜜问:“看出什么了吗?”
张怀真说:“这屋子不干净,刚才路过的那个拐角处,应该摆放点东西,不然就会影响房子的风水,但那处没有。”
“形成的贯通之势,就会让鬼神来了畅通无阻。”
唐姒蜜点点头:“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差。”
“我当你你是夸我吧。”张怀真心里觉得唐姒蜜这话真的是在骂他。
张怀真跟着主人家,扒了一下唐姒蜜,“其实,我觉得,最古怪的,还是……”
张怀真的目光向后看了看,“他家的正儿保姆阿姨。”
唐姒蜜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那我考考你,你觉得这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你也说说,这个不干净的东西怎么来的。”
要想解决这东西,当然要先知道这东西怎么来。
祠堂设置只在家里西院的一个单独的房间。
颜良平刚将祠堂的大门打开,啪!
一声,祠堂里的一座牌位就扣了下来。
紧接着,啪!啪!啪!
祖宗牌位一个个都倒了下来。
他们扣在桌子上,这在颜良平老家,是十分不吉利的现象。
“这些牌位有问题。”
张怀真说道。
唐姒蜜说:“别人眼睛能看见到的,你就不用重申一遍了。”
“那个东西就在这个祠堂里。”这次张怀真再开口,就变得谨慎起来。
生怕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让唐姒蜜笑话他。
“所以你觉得那东西是怎么来的?”唐姒蜜问他。
张怀真想了想:“是不是这山上本来就有什么孤魂野鬼,看到这座有座祠堂,日日有香火吃,就干脆不客气的进来。”
“他的进来吃饭,惹怒了主人家的先祖,但主人家先祖,又赶不出去他,他吃了香火日日强大,就更加变本加厉,在主人家的房子里,横冲直撞。”
“他的阴邪鬼气,干扰了女主人家的健康。”
“那些缺少东西,也是他弄破的。”
张怀真闷着头,认认真真的分析。
颜良平望向张怀真,问道:“这位道长是。”
张怀真一脸正气凌然:“龙虎山,张怀真。”
颜良平知道龙虎山,但是这位在唐姒蜜面前,仿佛一位小学生一样。
颜良平接老婆孩子回家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一点害怕的,万一有个万一,他的妻子儿子可怎么办啊!
所以他随即也联系了慕清子。
他只说到同阎鹤柏在一起的唐小姐,慕清子听见唐小姐三个字,就像被炮仗炸了。
“哎呦我的三清老祖啊!唐小姐?唐姒蜜?”
电话那边的慕清子告诉他,不用担心了。
别说是什么凶鬼厉鬼了,就是在他家里搞事情的这个是鬼王,被唐姒蜜盯上了,不磕三个头,想跑都不容易。
颜良平看了看这位,鬼王来了都得磕三个的小姑娘。
小姑娘像是张怀真的良师益友,她指着说:“你去请那第一个倒下下来牌位过来,让我看看。”
明明有这么大本事了,却不恃才傲物,唐姒蜜对他祖宗牌位的用词是“请”。
这让颜良平更多了几分对唐姒蜜的信任。
在唐姒蜜和张怀真眼里,这个祠堂一点儿都不一样。
祠堂里大大小小的牌位的上,都有颜家的先祖在。
张怀真走过去,察觉那第一个倒下的来牌位上,是位女性。
张怀真说道:“得罪了。”
他恭敬将那牌位取下来。
“颜三小姐。”唐姒蜜念道,这是牌位主人的名字。
颜良平说:“这是我三姑奶奶的牌位。”
三姑奶奶?
注意到唐姒蜜的疑惑,颜良平说:“我爷爷那一辈儿家里的三姑娘。”
“特殊年代,又因为的特殊原因,离世的早了,没有嫁人,我爷爷不忍心看着妹妹流落在外,做了孤魂野鬼,就在家里的牌位里放了她的。”
“原本是不合规矩的,但我爷爷做的主,我家一直供奉到今天。”
颜良平的爷爷都能做出的决定,颜良平自然不会觉得是三姑奶奶的问题。
“她是第一个倒下的,你怎么看?”
张怀真想了想:“她是苦主。”
唐姒蜜挑眉看着他说:“不算是太傻,既然她是苦主,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欺负她?”
唐姒蜜说道:“你们活人都受了欺负,你的先祖们在这里,是跟他一个锅吃饭,你猜他会不会给他们方便?”
颜良平听见这话,气的浑身发抖,他们被欺负了,妻子重病能去住院,儿子能躲去宾馆,但是先祖们都是牌位。
他们一直都在这个房间里,就算是想躲开,他们也地方躲去……
“唐小姐,您是说……”颜良平家里刚出事儿的时候,他还来祠堂里求过,希望祠堂里先祖能保护他们一家的。
“唐小姐求求您,求您千万救救我家先祖。”颜良平看着那些倒下来牌位。
颜良平本来以为,那些牌位低下头,是为了提醒他,家里出现了邪祟,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邪祟已经欺负到了他的先祖的头上。
“你先祖温良,积德积福,才有你今天好日子,但是入侵的那玩意儿,凶蛮残暴……”唐姒蜜掐了掐手指:“他是个杀人犯。”
“他啊,游手好闲,在家里从来只知道伸手管妈妈要钱。”
唐姒蜜语调缓慢,仿佛她说的不是她算出来的,像是有人拿了一本书给她,让她照本宣科。
“他,三十多岁死的,生前没自己挣过一分钱,只会怒斥打骂母亲,还会偷母亲的钱,还有暴露癖……”唐姒蜜嫌弃的瞄了一眼牌位的方向。
似乎那里站着一个唐姒蜜无比嫌弃的人。
而唐姒蜜的身后,占了一个挽着发髻,穿着清朝样式衣服的女子。
女人站在唐姒蜜身后,小心翼翼扯住一丁点儿唐姒蜜的一角。
仿佛已经找到了靠山。
“死因是晚上不穿衣服,出门猥亵小姑娘时,在路口守株待兔,却尿急,对着电线杆子尿尿被漏电的高压电电死的。”
现在不止唐姒蜜了,张怀真和颜良平两个活人脸上的嫌弃就算了。
就连那一排排的牌位中颜家先祖,也都对着混在颜家牌位里的邪鬼露出一抹瞧不上邪笑。
而那祖先牌位之中,被众人盯着瞧的男人,恼羞成怒的在排位上发疯。
颜良平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了奈供奉牌位的神龛上,歪倒的牌位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
稀里哗啦的从神龛上都掉了下来。
祠堂里的灯火一明一灭,恐怖氛围一下子就上来了。
颜良平刚心有惴惴,就听见唐姒蜜说:“你跟你妈没管好你似的,除了撒泼打滚,你能拿出来点儿别的手段吗?”
其他躲着他的鬼都傻了。
对啊,这鬼东西,进了祠堂,抢吃抢喝,打人侮辱,不就是个没素质的鬼吗?
这玩意儿真是癞蛤蟆上脚,不咬人膈应人。
只是这玩意儿,还有点儿像是会咬人的样子!
那妈宝鬼被唐姒蜜的态度激怒,他停住他胡闹的动作,那厉鬼像显现出来。
“十几岁的时候,在农村老家杀过一个智障女孩,把女孩伪装成失足溺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你是不是还挺得意的?”唐姒蜜问。
妈宝鬼不知道唐姒蜜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一声鬼叫,张怀真拔出一道雷符去挡,但被妈宝鬼一下击中,他捂住心口,这东西远没有看上去的容易对付。
要不然一个祠堂的鬼,就算是跟他拼了,也该把他赶出去了。
妈宝鬼见他打中张怀真,气焰嚣张起来,颜家先祖只能躲着他。
“你们一人一鬼,站在一起,还挺养眼,本来这么好看有韵味儿的小姑娘,我是打算徐徐图之的,但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妈宝鬼站在供桌上,嚣张的自上而下的看着唐姒蜜,和躲在唐姒蜜身后颜家三姑奶奶。
“现在啊,你们两个小美人,一个都跑不了,我啊,要把你们都收进我的后宫里。”
他说着,发出猥琐的笑声。
唐姒蜜还没说什么,反而是张怀真先生气了,他拿出一张雷符,立刻就要劈了那鬼。
那鬼就是被电线杆上的漏电的劈死的,看见电光的一瞬间,立刻抱着头缩起来。
唐姒蜜握住他的手腕,“急什么,今天我是来给你上课的。”
张怀真收起符咒,唐姒蜜问:“他的牌位是哪个?”
颜家的先祖齐齐伸出手,指向地上的一个牌位。
唐姒蜜轻笑起来,那抱着头鬼,立刻警觉的看过来。
唐姒蜜手指一勾,他扑过去的动作立刻扑了空。
那牌位自己长了脚似的冲进了唐姒蜜的手中。
牌位上写着,颜氏先祖颜钧,后人谨立。
这是颜家先祖,也是这众多牌位上的一世祖的名字。
唐姒蜜说:“颜先生,你去问问,你家那个保姆,他儿子怎么死的,叫什么,现在供奉在什么地方吧。”
颜良平家里的杨阿姨,是他父亲在世时,就照顾家里的。
“我家里怪象频生时,家里佣人都辞职,只有杨阿姨,不辞辛苦的,照顾了我儿子,还要照顾我住院妻子的一日三餐,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
颜良平对杨阿姨是十分感激的,如果没有杨阿姨,最近这么多事儿,说不定他家早就乱成一团了。
“是吗?”唐姒蜜给了张怀真一个眼神,示意张怀真直接用雷符往着那妈宝鬼身上招呼。
那鬼怎么也不会束手就擒,他呲溜一下,从祠堂里冲了出去。
眼见他就要冲进大宅。
颜良平看不见这东西,可是他能感知到一股迅猛的风,直接冲向他家房子的玄关大门。
颜良平一下就害怕了,他的妻子儿子,还在家里。
他迈开腿追过去。
就看见门前,唐姒蜜送给他的小纸人,小老鼠一样的身躯,站在门前,动作霸气威武。
小纸人一剑劈开。
颜良平立刻就听见了一声啸叫。
一道有些肥胖,看起来三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单薄风衣男人身形突然出现。
男人在地上打着滚,他身上的风衣散开,露出他赤条条的身体。
他死的时候,就是穿着这件风衣。
他风衣里什么都没穿。
只是方便看到有路过的女人时,他能随时解开风衣,满足他的暴露癖。
可是兴许就是报应吧,等了许久他都没有等来受害者,反而是他来之前喝了几瓶可乐,顿时觉得尿急。
他看着路边电线杆直接就尿了上去。
高压电,可不管他这些,直接将他电翻在地上。
一个女孩下班路过,看见男人露出的下体,直接惊叫着离开。
第二个发现时,男人已经死透了。
男人死后,葬礼办的十分简陋。
颜钧学习不好,退学早。从没上班,没有同事。
所以来吊唁的人只有他母亲一个。
“你母亲草草帮你料理了后事之后,想起来她主人家里供奉牌位的习俗。”
母亲忽然想起来,儿子要是孤零零的葬在这里,也太可怜了。
母亲灵机一动,忽然想起来,她工作的主人家,先祖都供奉在祠堂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日日鲜花贡品,香烛烟火的供奉。
“刚巧你的大名,与颜家一世祖名字相同。”
“所以你母亲就送你到了这里,做了李代桃僵的事情。”
男人瘫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唐姒蜜。
唐姒蜜手里抱着颜家一世祖的牌位。
上面写着“颜钧”的名字。
那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的名字。
颜钧一时间有点恍惚。
他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妈妈……”他叫了一声。
唐姒蜜说他是妈宝男,一点儿都没冤枉他。
杨阿姨听见他的叫声,立刻从家里出来,她看着地上的儿子。
面目震惊,她知道儿子就在这个家里,可这也是第一次在这个家里见到。
杨阿姨跑过去,立刻抱住儿子。
本来敢见到唐姒蜜的时候,唐姒蜜还觉得年轻,不一定有真本事。
但是现在看的被打出原形的儿子。
这个小妮子真的有这本事?
她抱住她儿子的一瞬间,颜良平的目光已经跟过来了。
“你……”颜良平以为杨阿姨是他家的忠仆。
可是他家的忠仆现在做了什么……
“真的是你做的?”颜良平的不敢置信的问道。
杨阿姨用身体挡在儿子的面前。
“你把你儿子放进了我的祠堂里。”颜良平目瞪口呆。
就在他震惊的时候,地上的男人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开始叫唤:“妈妈,我想要娶她们两个!”
颜钧撒泼似的说道。
颜良平左右看了看,他只看到唐姒蜜……
“他要娶……娶两个?”他疑惑的问道。
“他在想屁吃。”张怀真说道。
他手里的雷符已经开始放光了,“你再放屁,信不信我的这就召唤雷劫下来劈死你!”
可是妈宝男还有一个特点,他看见他妈在,仿佛就有了天大的靠山。
“你不能杀他,你要用雷劈他,你就先用雷劈我。”
杨阿姨的身体保护在儿子的面前。
唐姒蜜自下而上的盯着对方,“那就用雷劈死你!”
杨阿姨被吓了一跳,张怀真也被吓了一跳。
他们修行者,是不能对凡人出手的。
张怀真看着手里的雷符,又看看唐姒蜜。
一脸唐姒蜜要害他。
唐姒蜜一把将他手里的雷符夺过来:“你不干杀,就让我来!”
张怀真看着他画的雷符,在唐姒蜜手上,雷光大盛。
张怀真心说,就是他龙虎山天师府里的老天师来了,这张雷符用起来,也就是这种水平了吧。
“你这一颗雷下去,她连骨头都的劈成渣渣!”
张怀真抱住唐姒蜜的胳膊,“你冷静一点儿。”
唐姒蜜冷笑一下,“她儿子杀害残障女童的时候,是谁帮忙掩饰尸体的?”
“他儿子猥亵女性,被警察找上门时,是她帮忙打作伪证,应付警察。”
“他儿子好色,是从小就有的,就是她放纵的!”
唐姒蜜居高临下,眼神毫无悲悯。
“妈妈,我要娶她,把她娶回家!”颜钧说着又看向唐姒蜜的身后。
唐姒蜜的身后是颜家的三姑奶奶。
“我要那个温柔的做我的大老婆,这个女人太野了!”
唐姒蜜转过头,对颜良平说:“看见了吗,他现在要你小姑奶奶当正房呢。”
颜良平被他的无耻惊呆了。
“我呸,你凭什么娶我三姑奶奶,你看看你这猥琐样!”颜良平再一想。
为什么别的佣人都走了,杨阿姨怎么不走?
杨阿姨不走,是因为她儿子被她放在他家祠堂里作威作福呢!
她不是不走,她是舍不得他家的香火。
“我给你涨了这么多的工资,我年纪你的旧情,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唐姒蜜刚来的时候,杨阿姨弄翻了茶水,颜良平作为主人,没有呵斥,没有责备,反而他说话帮杨阿姨解围。
“你就是这么害我一家的?”颜良平想起受到惊吓的儿子,卧病在床的妻子,就无比痛心。
颜良平祈求道。
唐姒蜜的雷符举起来,张怀真抱着她的胳膊:“这是条人命,你杀了就杀了,但是你要想想,要是出云,想想你妈妈,想想阎鹤柏。”
唐姒蜜将雷符放下来。
“哄你玩儿的。”唐姒蜜将雷符收起来。
唐姒蜜展颜一笑,杨阿姨将心放回肚子里,她安心笑了笑。
可唐姒蜜话锋一转:“报警吧。”
唐姒蜜的声音轻轻。
“你帮你儿子犯罪,不会觉得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吧。”唐姒蜜说着,在杨阿姨的脸上,她的笑容变狰狞起来。
“警察来之前,你们总结一下他在祠堂里做的恶事,留着一会儿告状用。”
祠堂里的颜家的先祖,面面相觑。
“我帮你把状书送到地府去,你们有什么冤情,他有什么罪,自然有所论断。”
有唐姒蜜这句话,颜家先祖满脸怒气都有所化解。
颜家书香门第,没一会儿就把状纸写好了,交到唐姒蜜的手里。
唐姒蜜笑了笑,她手指张怀真的符咒上一抹,张怀真的那张雷符被他抹掉,改成送人下地府的符咒。
“我杀过人,我是厉鬼!”颜钧的记忆还留在他在祠堂里作威作福的实话。
只是颜良平听见他说这话,突然想起来慕清子的话:“唐姒蜜在你这里,你就放心啊,就是鬼王来了,都要磕三个才能走。”
颜良平刚想到这里,就见唐姒蜜手指一点,颜钧就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求求您,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杨阿姨跪地乞求。
唐姒蜜冷笑:“我又不是他妈,我凭什么要放过他?”
杨阿姨对他的无端溺爱,在他所有的过错时,都是轻拿轻放,从来没有管教过。
“你看啊,他不穿衣服出门,猥亵小姑娘的时候,你不管教他,放任他,因果上来说,就是你害死了他。”
唐姒蜜的声音沉静,像是无波潭水。
可是落在杨阿姨的耳朵里,像是炸开一个惊雷。
她只觉得是孩子淘气,对着电线杆尿尿,可是唐姒蜜说的没错,就是她的放纵……
警察来了,带走了杨阿姨,唐姒蜜念动符咒,送颜钧下地府,那份罪状,自然会落到了判官的案头。
“我替我家先祖谢谢您。”颜良平说着,双手合十对着唐姒蜜拜拜。
唐姒蜜直言:“五十万。”
“好好好,我这就给唐小姐打钱。”他说着满心满眼都是感激,
只是唐姒蜜走了两步,脚步却顿住了,她低头。
颜家三姑奶奶拽住了她的衣服。
“怎么了?”唐姒蜜问道。
唐姒蜜想着,这小姑娘看着灵秀和善,八成是要找她道谢的。
只是她静默不语,只是盯着唐姒蜜看。
唐姒蜜疑惑:“你有话要说?”
颜家三姑奶奶身上穿着一身马褂长裙,是汉族女在清朝的装扮。
月白的料子上绣着桂花,她就是做了鬼,也是香香的。
她依旧扯着唐姒蜜的衣服,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柔情。
张怀真心里大憾,这小姑娘怎么对唐姒蜜娇滴滴的,对唐姒蜜这样的大杀神,撒娇真的有用吗?
颜家三姑奶奶说:“你不记得了我了?”
她的声音里有些委屈,仿佛她真的是唐姒蜜的旧相识。
唐姒蜜刚才就觉得古怪,为什么她请了牌位过来,这小姑娘就能顺理成章站在她的身后。
现在小姑娘偏偏说认识她。
“你认错人了吧。”唐姒蜜说道。
小姑娘听唐姒蜜这样说,立刻泫然欲泣起来。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了?”她委屈巴巴地说道。
可是唐姒蜜就是不急的她了。
“那年,城里都是枪炮,是你救了我的性命。”她说道。
她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唐姒蜜,仿佛真的有万千说不尽的委屈。
“那年你救了我的命,我要谢谢你,邀请你到我家里,可是你不去,你说我的命不是别人救的,是自己挣的。”
颜家三姑奶奶当年是为了捐一批粮食出的城。
回城的路上却遇到了炮弹轰炸。
“那年,你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是你救了我,把我安置在我家的巷子外。”
她说着,期待着唐姒蜜能记起她来。
可是显然唐姒蜜没有记起来。
她脸上的失望越来越多:“我后来想想,我也没争怎么命,可能是你好心,看我是做善事的,才来救我。”
她的目光始终期待的盯着唐姒蜜。
唐姒蜜抬起头,看向她。
唐姒蜜静静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颜家三姑奶奶脸色更差,是啊,她突然想起来,她已经死了一百年了。
她遇见的那位小道长,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
她是因为死了,容颜不变。
可是她面前的这个小姑年,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漂亮灵巧。
阎家三姑奶奶松开扯着唐姒蜜衣服的手,眼眶里的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
她说:“兴许是我认错了……”
可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唐姒蜜的脸上。
眷恋难舍,隔着所有在看另一个时空,她的救命恩人。
“那你知道不知道,当年救我小道长现在在哪?”她目光带着祈求。
唐姒蜜看她的模样,说道:“就算她还在世,现如今也该老态龙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