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入怀—— by南陆星离
南陆星离  发于:2023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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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嬴风假模假样替三弟搜救未婚妻顾家嫡女,结果一无所获。
遂冷冰冰盖棺定论:顾今月“已死”。
事后,一向冷血恣睢的太子殿下破天荒地宽慰伤心的三弟:“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顾今月重伤后失忆,她的夫君嬴风说会帮她想起一切。
“你从前眼里只有我一人。”
“无论我做什么,你从不推却。”
“唯我是从。”
她红着脸结巴道:“真、真的么?”
嬴风握紧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
当晚嬴风坐在顾今月床头,黑瞳贪婪地描摹着毫无防备的睡颜。
蓦地俯身凑到她耳边低笑道:“假的,我也会变成真的。”
顾今月毫无所觉。
直到某夜她从梦中惊醒,记起一切。
她不是他的妻,而是他三弟曾经的未婚妻。
【小剧场】
顾今月捂住怀胎三月的小腹,一只脚还没来得及逃出大门。
身后传来嬴风漫不经心的笑声。
“娇娇,你方向走反了,我在这儿呢。”
忽然被人拦腰抱起送进里屋,她听见了刺耳的落锁声。
【阅读指南,80】
1、1V1,SC,HE ,甜文! 女主与男二有婚约但是他们压根不熟,女主最先遇到的是男主!!!
2、后期女主带球跑,男主追妻火葬场。
3、日更,晋江版本才是无错精修版哦~我狂修了好多,真的!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今月,嬴风 ┃ 配角:预收古言《错缚她》 ┃ 其它:强取豪夺、带球跑、追妻火葬场
一句话简介:疯批太子驯养娇软美人
立意:真诚待人

我是你的夫君,你记好了
初夏时节,狂风骤雨突如袭来,猝不及防席卷天空。明亮的雷光刺进窗牖,昏暗的屋内霎时蒙上一层晕晕白光,转瞬又黯淡下来。
紧跟着一声声惊雷猛然在屋檐上方炸开,震得人情不自禁都要抖上一抖,可里屋侍奉的婢女们个个神色如常站在原地,如同木雕一般岿然不动。
连绵不断的轰鸣声刺得顾今月耳朵发疼,天灵盖被炸得嗡嗡作响,长睫急速颤动,试了好几次才睁开沉重的眼帘。
目之所及的一切依旧很陌生。
黑漆描金的拔步床缠着几重藕荷色祥云纹幔帐,夏风一吹掀起一层一层波浪,晃得她眼神迷离如雾里看花,如同她模糊的记忆。
顾今月失忆了,连她叫“顾今月”也是别人告诉她的。
缓了半晌意识才完全回笼,侧头往外只能瞥见几个朦胧的人影,欲伸手撩开纱帘却一个不防牵动全身,又颓然跌了下去。
浑身酸软胀痛,尤其是后脑勺,像被人打了闷棍。
“嘶……”她发出一声轻呼,惊动了候在最近的人影。床幔被掀开,一张清秀的脸兀地出现在眼前。
她好像叫碧柔,听说是伺候自己的婢女。
碧柔眼中闪过惊喜,忙转过头对门口急道:“夫人醒了,快去禀告主子?”
顾今月身体一僵,听见碧柔称呼她为“夫人”仍然有不真实之感。听说她是三日前出门踏青,回来路上恰逢遇见暴雨,马车行走在官道上时不小心打了滑,连人带车一同摔了下去,撞到了脑袋,所以没了记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下人们个个如临大敌,拘谨屈身行礼,预示那个人的到来。
顾今月还没回过神,巨大的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逆着光,她只能看见一双黝黑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黑影声音温和,边说边贴着床边坐下,顺手就把她捞起来靠在怀里。水汽混杂他身上特有的香气环绕在周围,粘腻感令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体。
顾今月结结巴巴小声道:“我……还好。”说完不动声色往旁边移,试图脱离他的掌控。
“别动,”后背那人单手环住她的腰,柔声道:“你是不是又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嗯?”
明明声音不大却令顾今月呼吸一窒,而后微微摇了摇头。
她没有忘记,只不过一时难以接受。
这个胸前绣着暗金色如意祥云纹黑袍的男人叫风轻妄,他说自己是她的……夫君,也是告诉她叫“顾今月”的那个“别人”。
他还说他们在一年前成了婚,婚后两人亲密无间,恩爱非常。自己的父母早年行商时被山匪所害,后来跟随祖父回随州生活,直到他娶了她才把人带来京城。
半天没听见回应,风轻妄危险地眯了眯眼,低下头凝视怀中人,手臂不自觉收拢将人锁在怀里。
顾今月失忆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外,虽说将他的计划稍微打乱,最终的结果却没什么变化,人最后还是落到自己手里。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他便给她编织一段属于他们的记忆,正好填补这十年来的空白。
“我是谁,你说说?”风轻妄的脸贴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她右脸颊。
顾今月不习惯跟陌生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连忙偏头躲开,嘴里支支吾吾:“你是……是……风轻……”
最后一个字被堵在口中,微凉的唇覆上来,带着特有的气息又急又凶钻进口腔,她奋力挣扎却被两指捏住下颌,无奈只能生生打开牙关任他索取无度。
“我是你的夫君,你记好了。”
他的吻霸道不容拒绝,胸腔内空气被不断挤压,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呜咽声,眼尾染上湿意,身体抖得厉害,无力地拍打风轻妄的胸口。
“对不起,”风轻妄放开她,拇指指腹随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泪,垂眸解释:“我只是有些激动。”
他的手又游弋到后背上下来回为她顺气,低声道:“三日前你出门踏青,我本应陪着你,可实在是有事情耽搁,谁曾料想后面会出那等子事。”
“夫人,你吓到我了。”他语气骤然添了一丝惊慌:“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大夫说……他说……”
“你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风轻妄顿了顿,脸上有些失神,半晌幽幽道:“谁能想到,你居然失忆了。”
顾今月凝视他半天,再次小声问:“你真的,是我的……夫君?”那两个字说出口后脸颊染上潮红,羞赧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这一切于她而言实在是陌生极了,隐隐总有不真实之感。
“不信?”风轻妄脸色有些难看,扬声问:“连我你都不信了吗?”
“我不是不信……”顾今月听出他的激动和不渝,心里发点憷。小心翼翼抬头,不期然对上暗沉的双眸,她心头一跳压着颤声道:“我只是……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不是故意的。”
风轻妄一直默然审视着她,闻言露出个清浅的笑,嗓音低哑:“那要我帮忙吗?”
“什么?”顾今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炙热的气息再度袭来,他的拇指细细摩挲着脸上的皮肤,所过之处宛如点燃星火,烫得她全身止不住战栗。
积蓄力量用力一推,两人距离稍微拉开。
风轻妄不敢用力阻拦怕伤了人,由着她挣脱,眉毛一挑:“躲什么,以前你从不拒绝我,还会回应我。”
顾今月含泪盯着他不说话,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防备和警惕,这让风轻妄心里有些烦躁。
这法子到底行不行,不如干脆先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其他事以后再说。
“我……我不知道……”顾今月察觉他眸中闪着危险的光,本能安抚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风轻妄轻叹一口气,深深注视她道:“人平安就好,以后我会慢慢帮你想起一切。”
他把自己轻轻平放在床榻上,又捏了捏被角。从顾今月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高低起伏有致,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都带着浑然天成的矜贵威严,让她骤然想到一个词。
人中龙凤。
可面对这张堪称俊逸非凡的脸她却无端生出一股不安,手指头在被子下悄悄攥紧成拳,默默注视他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风轻妄眼神锐利,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全身,最后目光柔柔落在她脸上,云淡风轻解释:“我刚刚吻你是想帮你找找记忆,以前我从外面办事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吻你。”
顾今月睫毛猛然一颤,耳根子烧得快要融化,眼眸下垂不接他的话。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道:“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至于其他的不着急。”
又偏头对下人们淡声吩咐:“照顾好夫人,有什么事立即派人通知我。”
众人齐声恭敬道:“是。”
风轻妄转过头弯了弯眼睛,在她额心落下温柔一吻:“我还有点事,晚上再来陪你,好吗?”
顾今月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没过多久困意袭来,她陷入黑暗前脑海一直都是风轻妄的脸。
自己真的会嫁给这样的人吗?
风轻妄走出顾今月房门后,嘴角的笑容立即散去,跟在他后面的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他冷冷问:“人还活着吗?”
贴身护卫恭敬答:“回太子,还剩口气,他就是不说。”
“不说?”风轻妄左手轻攥右手腕,扯出一抹厉笑:“孤倒要看看,他的骨头能有多硬。”
护卫余光瞄见太子殿下嘴角硬扯的弧度,脊梁发寒。这位主可不是好相与的,大夏太子嬴风,光提起名字就让人先惧上三分。时隔五年,经历过那件事的人每次路过午门都还能回忆起当时令人肝胆俱裂的惨状。
至于西苑的那位姑娘,也不是什么商户出身,她是前任首辅的孙女,三皇子的未过门的妻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名义上的未来弟媳。
顾小姐在年幼时父母双亲死在赴任途中的山匪手里,顾老首辅伤心欲绝便辞官隐退,带着嫡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隐居随州。离京之前,天家为嘉奖对这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赐婚顾今月与三皇子,待人及笄后便择日进京完婚。
而如今这位未来三皇子妃重伤意外失忆,太子殿下却悄无声息地把人扣在京郊别院内,并谎称他们是一对在京城做丝绸生意的普通夫妻。
还勒令所有人不得露出破绽,若有违抗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当天有人朝外面递消息被抓个正着,下场极其惨烈。细作身上割满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不落,所有人都要前去观刑。
石阶上的血腥味到现在都没被夏日的倾盆大雨洗干净。
嬴风来到东苑一处假山,按下机关,沿台阶走下去。
地牢密不透风,弥漫着潮湿和腐臭味。一个半死不活,衣衫褴褛的人被吊在半空中,耷拉着脑袋,他浑身都是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见有人在冷冷注视自己。
“放他下来。”
“是。”
吊着的人砰地一声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还来不及起身就被人抓住头发,强迫着抬头。
“张玉衡,”嬴风语气冷漠中透着不耐:“顾今月一行人为何从水路改走陆路,那群山匪又是谁的手笔。”
“嗬嗬……太子殿下,你未免太关心你弟弟的未婚妻了。”张玉衡讥讽一笑,他不信赢风真敢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赢风眯了眯眼,张玉衡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嫡子,也是三皇子的伴读。那日顾今月遇袭的消息传来,三皇子听闻噩耗当即昏了过去,搜救任务就落在他身上。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他措手不及,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滞。
张玉衡自告奋勇与他一同前去,最后在他的指引下找到在泥泞中昏迷不醒的顾今月。
当时他就奇怪,明明之前得到的消息一直是走水路,可谁也没想到她会改走陆路,还遇到山匪索命。若不是他来得及时,恐怕……
一想到顾今月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死去,嬴风完全压制不住心中暴戾,抓住眼前人的头往地上重重一砸,顿时血沫飞溅,铁锈味弥漫在空气中。
“说,你怎么知道她会走哪条路。若是她临时改道,为什么不走官道而选择危险的山路。”
“呕……”血从断牙处汩汩流出,他还在死撑着,甚至不知死活地威胁赢风:“太子殿下救了顾小姐却不送到三皇子身边,想干什么,难道不怕我爹参你一本?”
“哈?”赢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旋即声音变得阴冷:“你先保证自己活着走出去再谈这个。”
“什么?”张玉衡不可置信仰起头看着赢风,“你敢……我是……”
嬴风一脚踩在他脑袋上打断他,居高临下淡淡道:“前任首辅之孙女顾今月,来京途中遭遇山匪,摔下山崖尸骨无存。”
他顿了顿,勾起一抹弧度,优哉游哉道:“礼部尚书嫡子张玉衡,带人追查时被山匪所掳,生、死、未、卜。”
“你——”张玉衡的头抬不起来,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地牢里尤为明显,半晌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嘶吼道:“顾今月没有死,你……我知道了,你一直觊觎她,山匪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想从三殿下手中抢走她。”
害怕和绝望让张玉衡连敬词都忘记用。
赢风轻笑一声:“山匪不是孤的人,别再装傻,不然可别怪孤心狠手辣。”
张玉衡身体一僵,他还沉浸在发现这个秘密的震惊中,憋了半天才颤抖着找回声音,:“你这是、这是兄夺弟妻,天理不容。”
嬴风重重踢他一脚,又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俯视张玉衡痛苦扭曲的脸。
“兄夺弟妻?”
“她从来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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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预收《窃取太子心》】镇南王世子傅归宜有两个秘密。
其一、世子真名叫傅归荑。
其二、世子是个女人,真正的世子是她三岁时走丢的亲哥哥。
第二个秘密被南巡太子在某日撞破。
太子捏住她下巴,含笑轻语:“只要你听话,孤保你镇南王府无恙。”
为了整个镇南王府,她一步步退让、妥协,甚至被他压在身下也不敢声张。
从那以后,便有传闻太子与镇南王世子交好,夜夜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忽然有一天,亲哥哥被找回来了。
傅归荑想,她终于可以做回无忧无虑的自己。
太子洛北乾以身做诱饵,南下试探镇南王府是否有不臣之心。
意外发现如今的世子居然是个女人。
那夜,世子傅归宜跪在他脚下,任他拿捏。
南巡结束,太子回朝,临走前要求她一个月后必须进京赴千岁宴。
傅归宜垂眸不语,双拳默默紧握。
千岁宴上,向来严肃冷峻的太子勾起唇角走到镇南王府席位前一看。
来人竟不是日思夜想的容颜。
洛北乾表面不动声色,转身便找人查了个清楚。
镇南王府嫡出小姐从小病弱养在别处,身体好转后立刻定了一门好亲事。
大婚当日,数千名太子麾下的羽林军忽然出现,将镇南王府团团围住。
洛北乾骑在马上,手举长弓,对准新郎官。
他冷笑:“傅归荑,你敢出这个门,孤当场射杀他。”

以前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地牢里混杂浓重的腐臭味和血腥气,令人几欲作呕。嬴风亲手斩下张玉衡两根手指头,溅出的血不小心沾到下摆,他霎时染上一层凶戾之气。
出来后匆匆换了身衣服,正要赶去顾今月那处,心腹从三来报李太医求见。
不得已,他压下心中的急切在书房多停留了半炷香。
站在嬴风旁边的从三听完李太医的话后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
嬴风瞥了他一眼,从三不敢丝毫隐瞒。
“殿下,您让太医更换夫人的药,万一、万一……”稚嫩的脸神色紧张,生怕触怒眼前的人。
嬴风负手而立淡然一笑:“孤只是不想让她再记起以前的事,况且太医也说她本就不一定能恢复记忆,那药虽然会让她嗜睡,可也能让她身体加速恢复,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从三暗暗咋舌,干巴巴道:“若是日后顾小、夫人记起……”他在冰冷的眼神下硬生生转了个话音。
嬴风收回视线,勾起唇角:“孤不会让她有这一天的。走吧,可别让我的夫人久等了。”
他在“我的夫人”四个字上重重停顿,提醒从三别露馅。左手握上右腕,又放开,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蓦地大步朝着顾今月方向而去。
跟在后面的从三回想起刚刚主子转瞬扭曲的面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嘴太笨了,还是少在夫人面前说话的好。
顾今月刚醒,正准备喝药,看见门外有个婢女急匆匆小跑进来,连忙抢走她还未入口的药。
盯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有些愣神,婢女赶紧解释:“大夫刚才调整了药方,奴婢去煎一碗新的过来。”
“哦,”她没多想,收回手出言提醒:“小心烫。”
婢女低头行礼,很快退下。
“希望新药方不要太难喝,”她苦着脸道:“我可是吃不了苦的。”
“夫人若是怕苦,奴婢去给您拿点蜜饯过来。”
顾今月对碧柔笑道:“我要最甜的那种。”
碧柔调皮一笑,连连应诺。
两人正欢声笑语,风轻妄略带玩笑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谁敢给我的夫人苦吃,我第一个不饶他。”
她们两表情同时一滞,碧柔面色大变,脸上浮现惧意,连忙退下把位置让给风轻妄,顾今月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渐渐消失。
“怎么,看见我,你不高兴?”风轻妄神色淡淡,脸上不辨喜怒,却让顾今月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她不着痕迹攥紧身下的被角,讷讷摇头:“没有。”
正要低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动作轻柔却强势,风轻妄站在身前俯视她,忽而迷人一笑。
“我好想你。”
他声音低哑,眼见着就要凑上来吻她,顾今月连忙偏过头,温热的唇擦过脸颊,让她蓦然烧红了脸。
羞赧地斜睨风轻妄一眼,嘴里嘟囔:“还有人在呢?”
他听后不怒反笑,顺势坐下来揽她入怀,低头在耳边打趣道:“那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
“你……”她一时难以接受风轻妄如此直白的示爱。
顾今月抬头看见他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赶紧把头埋在胸前,羞赧道:“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就……就亲起来?
风轻妄哈哈大笑,把她揽得更紧了些,音调上扬:“以前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嗯?”那是什么样的。
“我以前吻你时,你从来不会拒绝我。甚至偶尔还会主动勾住我的脖子,整个人贴上来,若是动作慢了你还要生气的。”
说罢,风轻妄强硬抓过她的双臂,让它们一左一右地绕在他脖颈上,两人距离瞬间不过咫尺:“就像这样……”
他长睫微垂,尾音旖旎缱绻,呼出的热气扑在她上,烫得她立即弹开往后退,手肘不小心撞到木制床头,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疼得她五官拧在一起,心里却在想以前她竟是如此荒唐?
风轻妄见状赶紧拉过她的手臂,掀开衣袖发现撞红了一块,神情有点无奈有点心疼,“小心些。”
顾今月僵着手臂不说话。
风轻妄还嫌她不够臊得慌,边给她揉手臂边缓缓道:“有时候我回来晚了,你跟我生气还会咬我。”
他说的自然,她听得连手臂都在发烫,渐渐蔓延至全身。
“咬得还不轻,”风轻妄斯条慢理地替她放下衣袖,目光灼灼:“要不你现在咬一次,兴许就会记起什么来了?”
他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顾今月嘴唇立即抿成一条缝,牙齿也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表情奇奇怪怪的。
风轻妄还想再说什么,被送药的婢女打断。
顾今月心底松了口气,他的问题总让她无所适从,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她答也不是,不答好像也不行。
正要接过药碗以躲避风轻妄,不料另一只手更快。
他找到事情做后总算消停片刻,拿起白瓷勺盛上半勺黑色药汁,放在嘴边低头轻吹几下,小心递到她嘴边。
顾今月在他迫人的视线下乖乖张嘴,不敢表现出拒绝之意。
一口喝下去,眼睛眉毛霎时挤成一团,嘴缝更是死死压在一起,生怕自己吐出来。
这也太苦了,比之前那副药苦上好几倍,难道是她的病情加重了?
碧柔见状赶紧递上蜜饯,却被风轻妄一手拂开。
他笑得温和,话却残忍:“药必须一次性喝完才能有最大效果。”
顾今月一听连忙往里缩,风轻妄眼疾手快抓住她不允许她逃,另一只手端起药碗放在嘴边吹了吹。
看他的架势是要让自己一口喝完,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顾今月奋力挣扎,可风轻妄纹丝不动,她急得眼尾晕湿了一小块,带着哭腔求饶道:“不要,求求你……”
风轻妄淡然一笑,扬首一口喝下那碗看着瘆人的药。
顾今月还没明白他的意图,眼前登时出现他放大的脸,下意识往后撤,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到了身后,死死扣住她后脑勺往前推。
双唇相贴,四目相对。
她甚至感觉到风轻妄高挺的鼻梁在挤压她的鼻尖,彼此气息在交换,热气熏得脑子晕乎乎的。
药汁被他一点点挤进口腔,等反应过来时腹中苦得发酸,她用舌尖抵住牙关试图阻止,却被他轻巧化解。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顾今月被苦得什么都顾不得,张口咬了下去。
风轻妄吃痛闷哼一声,眉头轻蹙,眼神忽而变得凌厉幽深,他加大力度,几下就把剩余的药汁不容违逆地全部灌入她的喉中。
等到他起身离开,顾今月才捂住胸急促喘气,舌头敏锐地尝出一丝血腥味,又苦又腥让她闷得慌,一枚蜜饯递到她嘴边。
抬眸泪眼汪汪看着风轻妄,他指着自己破了小口的嘴角淡淡一笑:“我说什么来着,你一着急就喜欢咬人。”
顾今月愤愤一口咬掉蜜饯,惹得风轻妄哈哈大笑,食指弯曲刮了下她的鼻尖。
他声音带着一丝宠溺:“你以前也不爱喝苦药,每次都要吃掉大把蜜饯,或者要我喂才肯喝。”
她羞的无地自容,偏过头去不敢看风轻妄,心里将信将疑,信的是她的确受不得苦味,疑的是她难道这样骄纵?
风轻妄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又把她抱在怀里,下巴抵上她右肩,对着右耳哑声道:“无妨,我就喜欢喂你喝药。”
她听得面红耳赤,猛地推开风轻妄,迅速拉上被子盖住脑袋,一副誓死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我想睡了。”顾今月闷声道。
黑暗令她听觉更为敏锐,她听见风轻妄无奈笑了一声离开床榻,屋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退下,外面渐渐变得安静。
被子里有点闷,她掀开薄被,慢慢露出额头、眉毛、和眼睛,不期然在空中与一双黑眸相撞,她吓得差点叫出声。
双眸主人看见她弯了弯眼,温柔一笑:“终于肯出来了么?”
顾今月心里发慌,他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只穿着中衣是想干什么?
风轻妄自然道:“我们安寝吧。”
顾今月心中咯噔一下,犹豫半晌讷讷问:“我们?”
风轻妄用行动回答她,手脚利落掀开一半薄被,整个人快速挤进来。
想往后推与他拉开距离,一双手却更快制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就被带进一个灼热的胸膛。
“我们是夫妻,睡一起不是很正常。”他熟练地用下颌抵住她头顶,像是做了千百遍一样。
顾今月浑身紧绷,试图用手肘推开他,可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急得她顿时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语气又软又委屈。
“放开我……”
“别怕……”风轻妄在她额间落轻轻一吻,轻声承诺:“我只是想抱着你,什么也不会做。”
他腾出一只手沿着背脊一直往上,大掌贴着薄薄的衣衫,传递炙热的温度,烫遍她全身,心砰砰直跳。
手规律地一下又一下顺着抚摸她的后背,语气疲惫:“夫人受伤这几日,我没有一晚上睡得踏实,总觉得你不在我身边就少了点什么,今晚上可算能好好睡一觉。”
边说边打了个哈欠,疲态尽显,青黑的眼底硬是让她满肚子拒绝生生咽下,默默低头不语。
是了,碧柔告诉她风轻妄这些日子衣不解带,亲力亲为照顾她,白日里还有诸多事务需忙碌,想必他快要累到极限了。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有逾矩的动作,顾今月在他的轻抚中渐渐放下防备,他身上独特的香气似乎有安神的奇效。
眼皮渐渐下垂,脑子开始犯迷糊,没过多久就陷入无边的黑暗。
与顾今月不同,嬴风此时格外清醒,垂眸盯着日思夜想近十年的人。
她身材娇小,尤其是那只细腰,他一只手就能抱在怀里,惹得他又心疼又想使坏。他暗暗丈量:自己往后可得仔细些,别给折断了。
几缕发丝遮住她半张脸颊,他伸出指尖轻轻拨开放至耳后,无意间碰见她微凉的耳垂,像是被吸住了。
心里的无名之火腾地一下烧起来,压抑多年的渴望与欲.念在这一刻占据他的全部思绪,身体里像有一只怪物要破壳而出,疯狂地叫嚣着去占有她。
顾今月就躺在旁边,你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她。
脑子有个声音一直在诱惑,唆使,催促他去攫取,去占有。
嬴风像是魔怔了般屏住呼吸,手不受控制地划过脖颈,锁骨最后停在她的胸前,指腹染上她独有的馨香。微微敞开的衣襟下是引人遐想的深渊,只要他想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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