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 by夕阶酒
夕阶酒  发于:2023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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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舟有些凶而重地回吻,哑声问她:“什么?”
容清棠没有说话,只不断在唇齿间向卫时舟索取热烈的吻,也全情投入地回应他的热烈。
中途容清棠轻轻咬了咬他的唇,卫时舟感觉到了什么,随即浑身一僵,四肢百骸都似是被别处的感觉定住了。
他既难以置信,又神情难耐,动弹不得。
容清棠微喘着回答卫时舟方才的问题:“便是这般。”
卫时舟回过神来,握着她细腻柔滑的手腕想要阻拦,唇上却又被容清棠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你不许动。”
容清棠低声“警告”道。
卫时舟长指发紧,在贪念和理智的角逐中,前者几乎毫不费力地占了上风。
“好。”他声音沙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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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卫时舟来说, 那是很难形容的时刻。
似是有人正在用钝刀缓缓磋磨着他残存的理智与克制,燎原的火焰让他忍不住喉头发紧,下意识微躬着腰身, 不知是想躲,还是想迎合。
卫时舟的心神被刺激得绷到了极致,眼尾也不受控地泛起了一抹摄人心魄的红。
浓稠的夜色中,容清棠看不清卫时舟的面容,但目力极佳的卫时舟却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容清棠一开始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方才对他说着那些足以点燃他心魂的话时, 她似是一只在红尘中时时刻刻都游刃有余的魅妖。但她镇定的假面之下, 却还是下意识抿了抿唇, 眉眼不自觉下瞥, 却又假作自如地收回目光。
而察觉卫时舟最初想要阻拦的动作时, 容清棠似是愈发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容置疑地对他说“你不许动”, 似是想让卫时舟配合地把身心全都交付于她。
待发现卫时舟的确如她所说地那般全心信任, 不再躲避时, 她几不可察地轻出了一口气, 随即才开始按照她所说的, 动手做起了别的。
那时容清棠的神色间甚至还带着几分忐忑的期待和跃跃欲试。
像是正要尝试什么陌生而新奇的事情,而她乐在其中。
的确, 在卫时舟回卧房之前,容清棠便已经想好了, 今夜也许会发生些什么。
或者应该说, 是她会对他做些什么。
夜夜相拥入眠,她太知道卫时舟每晚都是何种状态, 也知道他一直都按捺着, 从不曾越过那条或许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界线。
他们每晚都会牵手, 拥抱,亲吻。
但除此之外,卫时舟不曾再多做任何事情。
他是正常的男子,会有欲.望。
而她也一样。
但他们都不会随意放任其汹涌,吞没某些更加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将某些既隐秘又明显的变化看在眼里,却也都没有再往前迈进一步。
他们都需要逐渐习惯与彼此之间越发亲密的关系。
虽然他们已经结为夫妻,可在成婚前,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感情基础的东西。
许多只依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组成的夫妻或许会和那些本就已经情投意合的夫妻一样,在成婚当晚便洞房。
但容清棠和卫时舟不愿那样。
两个人再亲密,若没有难以自抑的心动与足够切实的情意,便只是两具身体靠着动物的本能在靠近而已。
容清棠和卫时舟都不想只体验和拥有那种意义上的亲密。
本能之外,总要有些别的,既缥缈又真实的东西。
而今日,容清棠确定自己的心意已经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她会因为猜测卫时舟曾对某个人求而不得,而吃味,而在意,甚至有些……嫉妒。
嫉妒的情绪其实称得上微弱,却又的确存在。
容清棠知道,她已经把卫时舟放在了更加重要,也更加难以割舍的位置。
所以她会想要与卫时舟靠得更近,索取更多,也给予更多。
所以明知卫时舟禁不住撩.拨,容清棠也还是故意引诱他,蛊惑他,期待他,想要让他与自己更深刻地拥有彼此。
而卫时舟的吻愈发滚.烫时,容清棠也察觉他的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但这次不再是想要阻拦,而是引导着,鼓励着,甚至……迎合着。
原本的紧张忐忑逐渐开始变得心有灵犀。
而轻重缓急下,容清棠的心绪还越发愉悦了些。
是她在掌控他。
但容清棠心底又曾闪过一瞬的恍惚和空茫,几乎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掌握着主动权。
容清棠的呼吸不自觉地乱得不成样子,但好在,她发现阖着眸子的卫时舟的气息也愈发沉了,还带着让人面红耳热的深意。
他越发虔诚地抱着她,吻着她。
似是无论如何都抱不够,也吻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容清棠已经实在难以继续时,卫时舟才身形微顿,呼吸轻窒,紧紧地将容清棠摁在自己怀里。
容清棠因为羞意或别的情绪而泛红的脸颊也霎时红透了,透着诱人采撷的绯色。
卫时舟俯首于容清棠的颈间,深深地嗅了许久属于她的气息,才不疾不徐地在她泛着粉色的颈侧落下一吻。
他和容清棠仍保持着紧密相拥的姿势,但卫时舟睁开眸子,沉静地垂眸看向容清棠。
屋内没有燃烛,就着几缕温柔的月光,容清棠也看见了他眼底如墨的情绪。
撩.拨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澎湃的潮水退去后,容清棠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些赧然和慌乱。
“我可能做得不太好……”
卫时舟吻住她的唇,把她没说完的话堵在两人的唇齿间。
“很好,”卫时舟声音缱.绻微哑道,“棠棠……很厉害。”
听清他说的话,容清棠的脸顿时红得滴血。
他真是……
哪儿有人在这个时候,这么夸人的。
容清棠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靠近了些,轻轻咬了咬他的唇。
卫时舟低低地笑了笑,轻声说:“棠棠似乎格外喜欢咬我……的唇?”
“我没有!”容清棠立马否认。
但她的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今晚似乎的确咬了他好几回。
逗趣似地,下意识地。
虽然都不重,但和吻到底还是不一样。
莫非她真有什么自己都没有发现过的癖好?
察觉自己的思绪竟然越飘越远,容清棠连忙敛回心神,故作严肃地对卫时舟重复:“我没有。”
卫时舟顺从地微微颔首,说:“对,肯定没有。”
听出卫时舟话里的宠溺,容清棠不用看都能猜出他此时应眼角眉梢都带着化不开的笑意。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好俯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故作委屈地说:“你取笑我。”
卫时舟知道她是在假装委屈,却也配合地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劝哄道:“我错了。”
“作为弥补,我抱你去沐浴吧。”
夜里备下的水早已经凉透了,卫时舟摇了摇床头的铃重新叫水。
容清棠心神一滞。
方才出了一身汗,她的确有必要重新沐浴,尤其需要洗手。
但卫时舟抱着她去……
容清棠不太确定,便微仰着头问他:“我们一起沐浴吗?”
卫时舟呼吸骤沉,不自觉垂眸看向容清棠微敞开的凌乱领口,又像被什么灼烫了似的收回了目光。
或许他可以礼尚往来,也帮她做些什么。
“如果你允许的话,”卫时舟顿了顿,声音不自觉重新变得低哑,“我求之不得。”
卫时舟知道自己这话像是色胚。
但面对容清棠,他的确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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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心疼。◎
一直守在屋外的柔蓝忽然听见摇铃的声音时愣了会儿, 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吩咐状元府的侍女重新送了热水过来。
陛下和娘娘大婚以来,坤宁宫还从未有过半夜叫水的时候。柔蓝每日都会亲自整理坤宁宫东暖阁的床铺, 也大概能猜出,陛下和娘娘并未圆房。
今晚……或许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侍女们手脚利落地将净室收拾好,很快便退了出去,无人敢耽搁打扰。
卫时舟抱着容清棠走进净室重新沐浴。
时急时缓的吻一直不曾中断过。
静谧的月夜下,昏暗的一方天地内, 只有他们彼此。
温热的水漾在浴桶壁上, 带起阵阵旖.旎, 令人遐想。
细腻无暇的白雪间点缀着朵朵红梅, 滚.烫的热意在两人之间传递, 来回。
他们都没有刻意克制, 但凌乱的喘.息声却似是被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渴.求压在了彼此的耳畔, 是足以覆灭一切的火星, 也是足以承托一切的依恋。
卫时舟一直都觉得容清棠的声音很好听。
温柔和缓地说着任何什么事时, 耐心包容地劝解宽慰他时, 故作不解地揶揄调笑他时, 温软地向他撒娇时……
不同时分是别样的悦耳,怡人, 都让他听不够。
包括现在。
她或高或低地喘.息着,缱.绻婉转地轻唤着他的名字时。
像是一首直流淌进人心里的乐曲。
而谱写这曲子, 奏响这曲子的人, 都是他。
待浴桶内的水只有些许余温时,卫时舟才抱着浑身酸.软的容清棠回到卧房的床榻上。
沐浴之前容清棠只是手累得抬不起来, 但这会儿平躺在软褥之上, 容清棠觉得自己不仅腰酸, 腿也发软。
今夜还只是这个地步,她便成了这样。
若到了真做什么的时候,容清棠很怀疑自己是否受得住。
她想起来,成婚前,自己还以为卫时舟如他表面看起来这般清心寡欲。
真到了这一步,她才知道,他其实……很渴。
卫时舟在容清棠身边躺下,轻车熟路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他正欲说什么,却忽而察觉了出嘴边的一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他不自觉笑了笑,转而俯首轻轻吻着她的唇角,低声问:“喜欢咬人?”
容清棠怔了怔,连忙退开了些去看他的嘴唇,问:“弄伤你了吗?疼不疼?”
卫时舟被她这话说得心里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忍住轻轻在她腰间捏了捏,才说:“不疼。”
容清棠也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情此景,自己方才那句话好像有哪里容易造成歧义。
她眼神不稳,虚张声势地转嫁责任:“是你方才太……了,我一时没做好准备,没忍住,才会不小心咬破了你的嘴唇。”
亲吻的时候容清棠分不出心神去做别的,但卫时舟却能兼顾多处,让容清棠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卫时舟低声笑了笑,语气正经,说出的话却让人脸红:“下回我会注意,让你能有所准备。”
容清棠接不了这话,只好忍着羞意转过身去,背对着卫时舟。
“我要睡了。”
卫时舟从她背后将人捞回自己怀里,吻了吻她瓷白的肩头,才说:“好,安心睡吧。”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卫时舟怀里,容清棠唇边盈着一抹宁和的笑意,缓缓阖上了眸子。
但过了好一会儿,容清棠发现自己虽然浑身酸软,有些累,却并无一丝困意,不仅心神清明不已,还有会一直清醒下去的势头。
容清棠忽而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今晚原本有话要同卫时舟说的。
结果两人乱了整夜。
“睡不着?”卫时舟轻声问。
他很熟悉容清棠睡着时的气息变化,知道她一直醒着。
容清棠犹豫了一息,还是回过身,抬眸看向卫时舟。
虽然夜色里她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仅是模糊的轮廓,她也会觉得很安心。
所以她还是说出了口:“怀文师兄同我说,大臣们提起了选秀一事,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不会有别的人,”卫时舟温声道,“我有你就够了。”
闻言,容清棠轻轻点了点头。
这在她的意料之内。
不知道今后会如何,但眼前,她能确定卫时舟对自己的心意。
将来的事无人能预见,可她相信,卫时舟说出这句话的这一瞬,心底的确只有她一人。
容清棠没有再问此事,转而慢慢说起了自己白日里的心绪变化。
说她的在意,她的犹豫,还有心里那点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患得患失。
末了,容清棠试着问道:“你曾因别的人求而不得吗?”
所以说起姑母和海山国大相之间的事时,他的语气才会那般遗憾和怅然。
她拥有了卫时舟的现在。往事已矣,容清棠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她心里一直记挂着。
听容清棠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剖白她的心绪,卫时舟心里充盈而熨帖。
她愿意坦诚地与他沟通,他很满足。
“只有你,没有别的人。”卫时舟声音沉稳道。
“嗯?”容清棠不太明白,“我是说在我之前。”
卫时舟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温声说:“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个地方一直都只有你。”
他拉起容清棠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听着卫时舟这话,容清棠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卫时舟吻了吻容清棠的唇,随即将她拥得紧了些,轻言细语地慢慢说起了那些已经消失在她记忆中的过往。
卫时舟白日里已经问过容清棠的师父。他说可以试着将那些儿时的事告诉她,只是要注意着她接受这些事情时的情况。一旦容清棠有任何受刺激的迹象,都要停下来,不能再提。
容清棠安静地听卫时舟说着那些对于她来说很陌生的事情。
她猜出自己应该曾与卫时舟有过某些交集,只是她已经忘了。可容清棠从没想过,自己和卫时舟竟早在黔州时便已经见过。
容清棠只是静静地听着,中途没有打断卫时舟,也没有很明显的情绪变化。
卫时舟一直暗自观察着容清棠的情况,稍稍放心了些。
而待卫时舟说完他们相识前后的事情,容清棠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问道:“当年你贵为太子,为何会孤身一人去黔州,还落到了连个馒头都没得吃的地步?”
她没想过,自己和卫时舟之间的交集,竟然始于发放给流民的粥和馒头。
卫时舟顿了顿,只说:“是太后的安排。”
容清棠心尖被人攥了一把。
竟又是他的母亲。
听卫时舟说完,容清棠仍然对那段记忆全无印象。
她不记得自己与卫时舟的初遇,不记得他和群青、柔蓝他们如何在混乱的人群中护住她,救下她,也不记得那个稚子惨死时的场景。
但她觉得心疼。
她顺着卫时舟的掌心往上,握住了他的右手腕,轻轻抚摸那条平日里被掩于衣袖之下的伤疤。
“原来这是当年你救我时留下的疤。”
今晚裸.裎相对,亲密无间时,容清棠才发现卫时舟腕间有这道疤。也只有这道伤痕,留在了他身上。
卫时舟吻了吻她的额心,温声道:“不疼。”
他原本打算将这道疤的来历瞒下,但容清棠的师父说如果打算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她,便不要有所隐瞒和删改,如实告知便好。
如此一来,之后无论她能否真地想起来,都不会让她的思绪陷入真真假假的混乱之中。
而除此之外,卫时舟也有一点私心。
他想让她心疼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
“这道疤祛除不了吗?”容清棠长睫轻颤,柔声问。
卫时舟顿了顿,如实说:“可以,但我想留着。”
“你真是……”
容清棠心底五味杂陈,声音微颤,没能说下去。
容清棠牵着卫时舟的手腕往上,随即轻轻吻了吻他腕间那道伤痕。
她已经忘了的事情,卫时舟却一直留着记着,连这道疤都没有消去。
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卫时舟竟把她和当初的事情记了这么久。若非她追问自己与他真正的相识,卫时舟或许永远都不会提起。
只因这段共有的记忆与曾经刺激得她重病了一场的惨状关联着。
原来那个把他留在了原地,让他久久求而不得的人,是她。
他心底,真地只有过她一个人。
卫时舟对她的感情,要比她以为的,要深得多,重得多。
“对不起,我还是不记得这些。”容清棠有些愧疚。
“不用道歉,”卫时舟扶着容清棠的后颈,极尽温柔地含吻着她的唇,“这不怪你。”
“不记得那些无妨,听我说完之后想不起来也无妨。”
卫时舟微微退开了些,额头轻轻抵着她的。
“我原本便想着,若你能想起我,这很好。而若你想不起来,我也会重新与你相识。”
上一世他迟了一步。
好在,这一世他没有再错失一切。
“我能像此时这样,亲口将那些事情慢慢告知你,便已经足够了。”
前世的卫时舟从不曾拥有过像现在这样拥抱容清棠,与她亲近的机会。
仅有的一次拥抱,是在容清棠坠落于山阶下之后,是她彻底离开的那一刻。
听出卫时舟话里的庆幸和满足,容清棠心间发涩,隐隐作痛。
“你傻不傻。”
那不只是一日两日。
这么多年,他一直记着,等着。
她要与谢闻锦和离的消息一传出,他便真地走向了她,重新与她相识。
“不是傻,”卫时舟声音温柔道,“是情之所至。”
“清棠,我想爱你,想要你,所以除了你之外,别的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说:
小夫妻初遇的具体细节指路第41和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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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人又软乎。◎
今夜容清棠得知了太多在她预料之外的事, 所以心绪有些纷乱,情绪起伏也有些大。
她仍然没有想起那些被掩埋在深处的记忆,但只是听卫时舟说着, 她却好似能重新亲历一般。
容清棠已经不记得自己后来是如何睡着的了。
她只知道听卫时舟说完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后,自己在卫时舟怀里呢喃着说了许多话,一会儿忍不住掉眼泪,一会儿又含含糊糊地跟卫时舟撒娇。
容清棠的心上似是卸下了什么,让她和卫时舟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黏人又软乎。
半分都不像平日里的她。
而卫时舟一直耐心地听着, 陪着, 哄着。
温柔地吻去她的泪, 安抚她所有起伏不定的情绪。
卫时舟从没见过今晚这样的容清棠。
亲密时含羞却热情, 柔媚勾人, 已经累了够了却仍然全情投入地回应。
还坦诚而又脆弱。
会一点点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给卫时舟听, 会流着泪忍不住往他怀里靠, 百般依赖他, 又明晃晃地心疼他。
她的每个模样, 卫时舟都爱极了。
谈起对彼此的心意时,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带着技巧的欲擒故纵, 也没有口是心非,只有坦荡而赤诚的情意, 能填满彼此心底所有的空洞与孤寂。
今夜的容清棠让卫时舟有些犹豫,他不知该不该将自己也重活一世的事情告诉容清棠。
若说了, 她会有何种反应?
若不说, 这算不算是待她隐瞒?
容清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卫时舟却一直想着那些容清棠还不知道的事情。
痛失一切时, 卫时舟觉得只要可以让他再见到容清棠, 哪怕只是见一面也足够了。
而将自己一直爱着的人拥入怀中后, 卫时舟变得越来越贪心,也越来越审慎。
他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让自己再失去她,失去她对他的情意。
翌日清晨。
容清棠醒来时卫时舟已经进宫去上朝了。
昨夜累了好几回,又睡得晚,容清棠本想送卫时舟去上朝,却实在没能起得来。
容清棠记得卫时舟起身之前拥着她轻轻浅浅地吻了好一会儿,从耳根到脖颈,从眉眼到脸颊,而后又划过鼻尖吻至唇.瓣,末了还在她耳边温声说了几句什么。
容清棠秀眉微蹙,仔细回忆卫时舟的话。
“不想去上朝了。”
“只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棠棠带我私奔吧……”
卫时舟说这些时的声音略低,有些沙哑,带着点儿跃跃欲试的蛊惑。
思绪回笼,容清棠不自觉神色柔和地笑了笑。
勤勉的明君,原来也会有耍赖不想去上朝的时候。
温雅的君子,原来也会有难耐地渴望着她的时候。
那样清润温朗的声音,说起那些让人脸热的话时也会沙哑得不成样。
清雪玉石般皎洁的人,也会因爱和欲而浑身滚.烫灼热,气息粗.沉。
容清棠很喜欢卫时舟身上这样的反差,而因为他这种不同是面对着她时才有的,容清棠的心便又多软了几分。
时辰不早了,容清棠正欲起身更衣,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不怎么能抬起来,腰上没什么力气,双腿更是酸软极了。
昨夜……
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果然还是过火了些。
她和他都很喜欢。
简单梳洗之后容清棠便去和师父、师娘一起用早膳。
怀文师兄已经和卫时舟一起去上朝了,怀乐师兄也一早便去了雨隐楼那边。师父做的早膳便都是容清棠爱吃的。
见容清棠胃口不错,心情也显而易见地很好,怀荆觉得很是宽慰,温声道:“过会儿李家姑娘会来找我练刀,你们也有段时日不曾见过了,可以留她在状元府里多待会儿。”
“她要离京一段时日,也不知何时才会回长安。”
怀荆并不会去有意打听军中的事务,却也因为遍及各地的雨隐楼,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消息。他大概能猜出近来是何地需要调遣军士过去。
“诗月?”
容清棠顿了顿,说道:“我们的确许久没见过了。”
李诗月自入军营后便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把谢闻谌交给她的几件差事办得很漂亮,军职也升了些。
卫时舟前几日还和容清棠说,李诗月过几日也要去东南大营了。
与海山国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那儿会有她立功的机会。
容清棠一直都相信,终有一日,李诗月会是战场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待你过完生辰,我和你师娘也该回去了。”怀荆又说。
他们收到容清棠的信后匆忙赶来长安,便是想在容清棠成婚前看看她即将嫁的男人是否可堪托付。
如今容清棠和卫时舟已成婚数月,卫时舟待她,称得上是无微不至,体贴周到,怀荆和温兰都看在眼里,便也放心了些。
几个徒弟都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小辈们会有自己的人生,他们走在前面,而能陪着走完一生的人,终究是他们各自身旁那人,或是他们自己。
容清棠心里一顿,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柔声道:“好,到时我来送您和师娘。”
师父和师娘更习惯江南的水土,容清棠再不舍,也不会拖累他们的步伐,影响他们本身的选择。
“但我还是很舍不得您和师娘。”容清棠仍像以往一样,不吝于和自己亲近的人表达心意。
“我会每旬都往江南写信的。”
温兰点了点头,随即轻声说:“陛下说你可以在状元府里多住段时日,我们也能时时看见。”
容清棠有些意外。
卫时舟没同她提起,只说她可以不必急着回宫。容清棠还以为他只是指的今日。
“那他……应会和我一起住在状元府。”容清棠小声提起。
怀荆执着茶杯的手凝滞了一息,忍不住问:“一国之君在宫外长住,恐怕会引人非议?”
“他便是一日都离不得了?”
怀荆还以为就他们师徒几个呢。
他怎么看,都觉得卫时舟像是想将他的小徒弟囫囵个儿抢过去,生怕他们雨隐楼会把人带走,才会日日守在她身边。
温兰抬眸瞥了怀荆一眼,淡声道:“年轻人的事你少管。你一把年纪了,不也一样?”
容清棠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情意正浓,不只是卫时舟,她好像也不愿意离他太远太久了。
皇宫威严气派,本该是卫时舟的家。但在那里,卫时舟被自己的母亲恨了这么多年,那儿实在没有家的模样。
相比之下,状元府其实更像是一个家。
容清棠也隐隐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填补卫时舟心底有关亲情的那些缺漏。
被自己的夫人说了,怀荆只好转而道:“夫妻俩情投意合自然是好事,但……”
他停了停,还是继续叮嘱道:“但你的身子还需调理几年,才能彻底去了当年的毒留下的病根。眼下绝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容清棠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慢慢养得好起来了,不能冒这个险。
他是容清棠的师父,也是医者,有些话不能不提醒。
容清棠犹豫了几息,还是如实道:“师父,我不会要孩子的。”
温兰:“陛下知道你的想法吗?他怎么说?”
想起那日卫时舟的反应,容清棠微垂着眸子,唇边带着柔和笑意。
“他很尊重我。”
但温兰仍有些担忧。
当初温兰不愿要孩子时,怀荆也很尊重她的想法,她一直都不曾受到任何阻碍。
但容清棠的夫君是皇帝。
若皇后无子,即便皇帝没有意见,大臣们恐怕也会一直想往后宫里送人,或者用一道接一道的折子说皇后失职。容清棠的性子又绝不会允许自己与别的女子分享一位丈夫。
那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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