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一愣,“那我之前看到的尸体......难道不是他吗?”
薄景琛扫了她一眼,说:“是。”
“邪神的力量非常强大,在祭祀的那一天就会达到顶峰,他能随意幻化出分身,由村民从山上运输到山下,和选定的新娘进行‘初礼’。”
薄景琛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已经跟你完成了‘初礼’了吧。”
江梓衿嘴唇被咬得惨白,耷拉下眼尾,显得有些可怜。
“完成了......”
薄景琛看着人发抖的肩膀,那件薄薄的亵衣根本遮挡不了什么,尤其是沾了水之后,湿透了的黏在身上,比不穿衣服还要更加吸引人。
她很害怕。
江梓衿长发黏在脸上,眉眼秾丽漂亮,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薄景琛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关于‘性’的观念。
甚至从来都没有对什么异性产生过别样的心思。
直到遇见江梓衿,那种怪异的、隐秘的渴望,就像悬在头顶上摇摇晃晃的水桶,随时漏下几滴‘水’来,将湖面的平静打破,泛起圈圈涟漪。
薄景琛垂下眼,毫无征兆的甩下一句。
“把衣服脱了。”
江梓衿:“嗯?”
她表情呆滞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知道薄景琛话语的跳动性怎么那么大。
薄景琛冷着脸:“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江梓衿低头看了看,因为她身上早就湿透了,薄景琛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也遭了殃,深色的布料氤氲出一点湿痕。
她小声的道歉,“对不起......”
薄景琛:“我生火,你把衣服脱了。”
他的手放在江梓衿半湿的肩膀上,嗓音淡淡的,尾音略有些沉。
“我把你身上那件衣服烤干。”
薄景琛强调了一遍。
“里面的衣服。”
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并不能吸引薄景琛半点关注。
江梓衿在另外一边换着衣服,那里用树叶和枝干搭了个简易的‘遮挡物’。
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他耳朵里放大了无数倍。
薄景琛眼神恍惚了一下,他稍微偏了一下头,就看到被葱葱枝叶掩映的那莹白的肌肤,白的跟能发光似的。
手臂下垂时,就连胳膊肘都透着一层粉色。
——很嫩。
薄景琛想到自己刚刚破开幻境时的撞见的那一幕。
两点烛火摇摇晃晃的摆动,江梓衿的长发在床上散了满床,微微带着点汗珠的手指无力的垂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
指尖粉白漂亮。
凝着汗珠欲落不落的坠着,暧昧又诱人。
皮肤是那种极致的粉白,垂在床下的双腿就连脚趾都是粉白的。
薄景琛喉结向下压了压,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
山里风大,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身上却滚烫的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略微有些紧身的衣服,将他健硕结实的肌肉线条刻画得淋漓尽致。
过了一会儿,江梓衿才从那边走出来,她扯着自己的外套下摆,领口露出了一大片肌肤,锁骨清凌凌的,纤细骨感。
“换好了。”
她把湿透了的衣服递给薄景琛,饱满的唇畔有些发白。
是冷出来的。
薄景琛身体有些僵硬,他偏过身子让出了一点位置,硬邦邦的说:“你坐在这烤烤火。”
江梓衿听话的坐了下去,火堆的温暖让她原本冻僵的四肢恢复了一点知觉。
“我们为什么不下山去啊。”
薄景琛别过头,拿了一支树枝给她挂衣服。
“下不去。”
江梓衿:“?”
薄景琛:“山里被施展了禁术,只能上去不能出来。只有在婚礼的那天才能解开。”
江梓衿抱着腿缩在火堆旁边,“那现在怎么办?”
薄景琛:“等到明天再看看。”
江梓衿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上面还有薄景琛身上的味道,像是洗衣液,很冷淡的柠檬香味。
她里面没有穿衣服,粗粝的布料摩擦在身体上,有点麻痒的刺痛。
薄景琛毫无征兆的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将人往身边带,面上还是冷漠的。
“这里是鬼新郎的地盘,晚上可能会有点不安全,你尽量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江梓衿问:“婚礼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薄景琛说:“后天。”
这么快?
江梓衿更加紧张,火光将她的脸照得精致柔软,浓长的睫毛形成一小片阴影。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具体的时间的?”
从薄景琛主动喊她上山去找线索的时候,江梓衿就已经有点怀疑了。
普通人不会撞见鬼了还这么平静,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薄景琛扭过头看她,直截了当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江梓衿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眼睛一瞥,看到了一点暗红的影子在树林间晃动!
那双朱砂点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纸人不知道蹲在那边多久了,瞧见江梓衿望过来,稠红的嘴角夸张的向上扬起——
【新娘】
江梓衿浑身就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头皮一麻。
“纸、纸人......”
穿着艳红小袄的影子一闪而过,树叶发出轻微的响声。
薄景琛迅速扭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他眯了眯眼睛,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过来。”
江梓衿被他重重一拉,整个人都仰面倒进了他的怀里。
就在江梓衿刚离开的位置上,突然从地面上渗出了一张纸钱,上面的数字用血红的笔重重的反复勾描。
纸钱只出现了一霎那,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然消失不见。
“嘘——”
男人单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揽住她,将人完完全全的搂进了怀里。
两人的身体相接,俱是一僵。
江梓衿只穿了一件外套,外套对她来说虽然很大,但扬扬手臂,再长的衣摆也会往上走。
薄景琛看到那双粉白的双腿,大腿绷紧,膝窝柔软,再往上就是柔软挺翘的臀.部。
她很瘦,但身材并不差。
薄景琛跟中了邪似的,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人腿上,搂住腰的手都在无意识的轻颤了一下。
“薄、薄景琛......”
江梓衿哆哆嗦嗦的扯着人衣服坐起来。
男人的胸肌鼓鼓囊囊的,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手臂肌肉虬结,线条完美,十分性感。
只是简单的靠着,都会觉得太硬了不太舒服。
江梓衿耳垂有些发烫,她浑身不自在。
刚调整了一下位置,就听头顶上的人忽地说了一句,“别动。”
薄景琛声音透着一点压抑的哑然,捏着人腰的手微微用力,呼吸有些急促。
“不要动。”
.......
‘咻咻咻’
树叶晃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江梓衿抛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心中警铃大作。
地面的土壤都在微微抖动,说明来的数量并不少。
一双双朱砂点就的眼睛从树林里冒了出来,他们拖着轻飘飘的纸片身体,僵硬的朝着江梓衿他们步步走来。
两排密密麻麻的獠牙还挂着不知道从哪里沾染的鲜肉。
它们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如同行尸走肉般动作缓慢,一步一移,眨眼间跑了五六米!
“跑!”
薄景琛当机立断拉着人就往远处跑,江梓衿穿着不合脚的鞋子,没跑多久体力就跟不上了。
身后的响动越来越大,纸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尖锐的歌声似是能穿透人的耳膜,阴涔涔的。
“唔!”
身后重物狠狠撞击在薄景琛的后背,两人向前栽倒,薄景琛只来得及将人往怀里护了护,手腕剧痛——
嶙峋的碎石狠狠扎进了他的肉里!
浓雾笼罩的尽头。
一个男人站在花轿前,他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婚服,墨发披散,旖旎艳丽的性感。
青白修长的手上拿着一个艳红的盖头。
“娇娘。”
他回过头,嘴角向上扬起,青白的烟雾四散,一双眼眸勾人昳丽,有种让人心跳顿缓的错觉,稠红的唇畔轻启。
“抓到你了。”
第163章 冥婚:赠予邪神的漂亮新娘(15)
薄景琛从拉着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没管手上的伤,银色雕花护腕上,精致的花纹开始缓缓流动。
一朵银色的琉璃花从护腕上现了出来,它飘荡在半空中,所过之处都掀起了剧烈的飓风,将四周的纸人撕成粉碎。
“啊——”
纸人发出了尖锐凄厉的惨叫声,连带着树叶都跟着摇晃。
江梓衿被他拉着胳膊,风将长发吹得四散,她有些站不稳。
“薄景琛......”
男人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尘,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滑落,纸人源源不断的从远处补上来,根本就杀不完。
“没事吧?”
江梓衿摇了摇头,她抬眼看向前方,康清从花轿边走了过来,他似是并不着急动手,举止间透着懒散。
最后一点日光都被黑暗蚕食,男人站在树林掩映的花轿边,便是最艳丽的一道风景。
“你不是说我不会从幻境中出来吗?”
鬼新郎嗓音沉冷,脚踏在地面的枯枝上,发出碎裂的‘嘎吱’声。
被他衣袍沾染的地方,鲜活的草木如同被吸食了生气,瞬间萎缩枯败。
鬼属阴,当阴气达到顶峰时,可倒吸上界阳气以壮自身。
薄景琛将人抱在怀里,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江梓衿头顶。
“别怕。”
江梓衿眼睫颤了颤。
薄景琛低下头问她:“我刚刚给你的玉佩呢?”
江梓衿:“在、在我这里。”
薄景琛抿了抿唇,“等下我往左边跑,你去另外一个方向,纸人都会往我这边追,但鬼新郎......”
他‘啧’了一声,“鬼新郎可能会对你穷追不舍,现在还没到祭祀的时间,婚礼也被我打断了,他暂时不会伤害你。”
江梓衿:“那你呢?”
薄景琛扫了她一眼,然后说:“我有自保能力。”
从后扑上来的纸人无穷无尽,薄景琛表情冷冽,从后抽出长剑,手腕挥动间,纸鬼无法近身,但一直这么挡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鬼新郎料定了他们跑不掉,所以并不急着出手,他拿着那块红色盖头,青白的指尖在上面蹭了蹭,笑容温和的看着江梓衿。
“自己过来......”
他笑容敛去,话音一转。
“还是我亲自把你抓过来?”
江梓衿身体僵了一下,被贴身放着的刻字玉佩都在缓慢的发着烫。
薄景琛:“别相信他的鬼话。”
他贴近江梓衿,将右手的亮银色护腕丢在了身后,琉璃花在身后撑起了短暂的防护罩,将纸人格挡在外。
薄景琛扣着人的后脑,宽大的掌心陷进她乌黑稠密的黑发中,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有些灼热。
“我有一个分散他注意力的好办法——”
江梓衿看着在眼前放大了无数倍的脸,想往后躲,没躲掉。
“什、什么办法......”
薄景琛的大拇指有意无意的剐蹭过她的脸,脸上一派的正经冷冽。
“就是需要你牺牲一点......”
江梓衿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
薄景琛补充道:“这个办法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
“要不要试试?”
眼下没有其他法子了,江梓衿嘴唇动了动,犹豫了半晌,小声说,“好......”
下一瞬,扣住她后脑的手掌用力往前一带——
江梓衿瞳孔一缩,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眼前是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他微阖着眼睛,另一只手抬着人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和康清完全不同,热得像个火炉,不太会接吻,只知道衔住她的下唇用牙齿轻咬磋磨。
“张开嘴。”
江梓衿愣了愣,垂在身下的手指都开始泛红,她皮肤白,任何一点颜色缀在身上都十分惹眼。
“薄......”
她刚念出一个字,却正好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舌头趁机钻了进去,他手心湿漉漉的都是汗,喉结上下滚动,将津液吞食。
细小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朵里放大了无数倍。
“......”
薄景琛心跳声越来越快。
离得近了,能闻到江梓衿身上的味道,很淡的香味,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却比他闻到的任何东西都要吸引人。
江梓衿被咬疼了就发出微弱的哼哼,粉白的脸紧紧皱着,推搡不得,被迫含着*。
薄景琛本来只想着随便亲一下,扰乱鬼新郎的注意力,找出术法破绽。
但自己亲上去、无意识加深吻的时候,才察觉出自己的举止有多荒唐。
他从来都没有主动亲近过任何人,更何况是现在这样。
光是嘴对嘴碰着,就像刚开了荤了狼犬一样,急不可耐的吮咬舔舐。
濡湿的水声不加掩饰的将气氛都拱弄得暧昧潮润。
“呼......”
薄景琛又吻了一会儿,在人喘不上气的时候才放松些许。
他眉毛向上微微一扬,略带些挑衅的看向不远处的恶鬼。
康清脸色果然变了。
他沉下脸,嘴角下耷,垂在身下的手指冒着森森鬼气,将枝叶凝冻成冰。
纸人跟疯了似的冲了上来,身后用于防护的罩子也裂开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隙。
就是这个时候!
薄景琛松开她,将人往旁边狠狠推了一把,“往那边跑!”
江梓衿浑身发软,被推了一把,踉跄着站稳。
她嘴唇被咬得覆着一层淋漓的水光,又红又肿,杏眼湿漉漉的。
“你......”
近在咫尺就是一张惨白可怖的纸人脸,她心脏一紧,怀里的玉佩烫得几乎都快放不住。
薄景琛长剑一挥,朝着康清提剑刺去——
没时间了。
江梓衿朝着反方向跑,薄景琛给她暂时的拖住了鬼新郎,纸人也如同潮水一般向着他涌过去。
转瞬间就将他的身影淹没。
鬼新郎站在远处,遥遥的朝江梓衿的背影瞥了一眼,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又沉又冷,阴森的鬼气如浓烟般笼罩在了整座山坡。
【谁也跑不掉。】
“......”
江梓衿沿着小道跑了很久,她还穿着拜堂时鬼新郎给她换上的红头绣花鞋。
这种鞋子并不适合跑步,在她被碎石绊了第三次的时候,脚踝终于叫嚣着疼痛,支撑不住的一弯,让她从草地上往下摔去——
江梓衿向下滚了几圈,在一个小山头停住了。
她眼冒金星,身上都是被地面粗粝石块摩擦的疼痛。
“唔......”
江梓衿眼尾都是疼出的泪水,她躺在地上好几秒才缓过神来。
‘咕噜噜’
溪水边,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弯着腰在喝水,古铜色的脊背健壮有力,就像一堵墙似的,他双手撑在溪水边,肌肉块块垒起。
江梓衿一怔,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是人?
他耳尖微动,敏锐的转过头来,眼神如同凶狼一般凌厉。
男人的眼睛是纯粹的灿金色,在月色倒映下闪烁着点点星芒。
“嗬......”
男人张了张口,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叫,他停止了饮水,从溪水边朝她‘爬’了过来,动作间牵动了全身肌肉,古铜色的肌肤在黑夜下也亮得骇人。
……狼人?
江梓衿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脉动弹不得。
狼人朝着她步步逼近,他动了动鼻尖,微张开口,露出两边尖锐的虎牙。
“嗬——”
他低下头,伸出猩红的舌尖,一点一点舔在江梓衿受伤破皮的腿上。
粗粝滚热的舌头将她伤口的那丝鲜血卷入口腔,激起阵阵刺麻酸痛。
狼人手背上青筋鼓起,手指掐着江梓衿的小腿,指尖都陷进了细白的嫩肉里。
“血......”
“好甜。”
第164章 冥婚:赠予邪神的漂亮新娘(16)
江梓衿本能的往后面退,抓住她小腿的手掌非常用力。
狼人从小生活在野外,指甲尖锐,对于力道的掌控并不怎么好,他趴在地上鼻尖耸动,舌头把伤口上的血珠子全部舔了个干净。
江梓衿怕他直接下嘴咬,刚挣了两下,男人灿金色的眼睛立马瞄向她,尖锐的牙齿龇出。
“龇——”
她瞬间就不敢动了。
狼人浑身冒着热气,没有什么羞耻心,酷似人类的身躯裸露,肌肉和体格却比寻常人类发达了数倍。
尾椎上连接着一条毛茸茸的长尾,正随着兴奋的情绪上下晃动。
“系、系统......”
江梓衿一条腿向上被人抬着,双腿大张的姿势让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抓着衣摆往下拉,脸色惨白,磕磕绊绊的问它。
“现在该怎么办......”
狼人就像是找着什么美味的食物,有些兴奋的舔着她,湿漉漉的口水就像是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地。
濡湿的触觉通过小腿传递到了大脑,让她头皮阵阵发麻。
江梓衿不敢把视线落在他身上,狼人健壮的躯体除了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之外,和人类别无二致。
但他又没穿衣服,那种心理上的违和感让她下意识眼神回避了不该看到的地方。
“甜......甜......”
他像是没怎么接触过人类语言,来来回回也就那两三个字。
狼人长着一张人类的脸,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甚至有些不像是东方人相貌的柔和,棱角锋利似剑刃,粗犷俊美。
趴在地上甩着尾巴舔她的时候,跟真的宠物狗一样。
系统01语气有点怪异:“其实你只要被鬼新郎带走结婚就能完成任务了。”
“甚至都不会遇到这种低劣的‘野兽’。”
江梓衿从它冷冰冰的机械音中听出了一些人性化的情绪,她脑子没有转过弯,还以为系统是在说她太笨,小声辩解: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鬼新郎会不会害我啊......”
系统:“他不会。”
江梓衿:“你怎么那么清楚啊,这个世界只要结婚就能完成任务了吗?那祭祀是怎么回事?”
系统01:“****”
它的话涉嫌世界线的主要剧情,被消音。
系统01:“......”
江梓衿小小声说:“你看,你自己也说不上来。”
系统01:“江梓衿。”
江梓衿被念了一遍全名,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怎么了?这么严肃......”
系统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甩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算了,反正都一样。”
江梓衿:“?”
系统01冷声说:“你可以试着去驯化它。”
江梓衿:“驯化?”
系统‘嗯’了声,然后道:“你对狼人有着一定的吸引力,所以它并不会轻易伤害到你,它对你的态度,更像是......”
它欲言又止,江梓衿追问:“更像是什么?”
系统01说:“把你当成了他的雌性。”
江梓衿:“???”
系统继续道:“它想要和你交.配,和动物界的低等动物一样,除了繁衍就是生存,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行为。”
“狼人并不具备寻常人类的道德感和约束感,他们做事一向遵循‘想与不想’,长期的闭性接触让他们野性未驯,极具攻击力。”
江梓衿嘴唇嗡动,心跳声愈发加快。
“那要怎么驯化?”
她都没有养过宠物,更何况是驯化一个比人类体格还要健壮数倍的‘狼人’?
系统01机械般的冷声响起:“摸它的头。”
“如果它没有表露出排斥的反应,那就可以再近一步。”
江梓衿身体僵直。
系统01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能成功驯化狼人,它能帮你抵御山上的任何猛兽。”
“因为体质属极阳,可以免疫一切小鬼侵袭,纸人小鬼也不会主动靠近。”
听到可以免疫小鬼,江梓衿有点心动了。
系统01不咸不淡的补充道:“狼人的护主行为,甚至是可以为了主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伴侣亦是如此。”
狼人已经不在执着着舔舐她破皮的那点小伤口,而是用着四肢朝她缓慢的爬过来,健壮的躯体如同一座小山一样,半压在她身上。
它在仔细的闻着自己雌性的味道。
很特别。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山上的野生动物很多都是在晚上出没,周围的树林沙沙响,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狼人的躯体将大部分的风都遮挡的严严实实,他没穿衣服,身上依然热烘烘的,手臂的肌肉线条鼓鼓囊囊,好似下一秒就要猛地窜出,飞跃扑食。
江梓衿想起了金毛,那是一种温顺的大型犬。
喜欢粘人,也像这样喜欢贴在人类的身上嗅闻身上的味道,用舌头刮舔来表达好感。
离得近了,江梓衿能闻到狼人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比人类男性更加凶猛,左右拍打的狼尾不知从什么时候停了,似有若无的剐蹭在她小腿上。
江梓衿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碰在了它头上。
狼人灿金色的兽瞳猛地一缩,唇边尖锐的牙齿也收了回去。
它往上顶了顶,将脑袋往人手心里拱。
‘呼噜噜’
江梓衿原本只碰到了它一点头发,现在整个手都陷进它的头发里,很软。
——就像真的宠物狗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两下,狼人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有点舒服。
狼尾缓慢的向下偏移,卷住了江梓衿裸露在外的小腿,一圈一圈的包裹住。
‘呼噜噜’
它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看起来很喜欢她的触碰。
江梓衿被压在地上,抬起手的时间久了胳膊都开始泛酸。
她开始把狼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当细白的手指触碰在它古铜色健壮的胸肌上时,狼人的眼神猛地睁开,灿金色的兽瞳充满了野性。
它下意识的想要龇牙,又在看清是江梓衿时,缓慢的把尖牙缩了回去。
系统01:“摸它的尾巴。”
江梓衿心脏一颤。
“真的可以吗?”
系统:“它很依赖你。”
“渴望你的触碰。”
江梓衿顺利的把狼人推开。
狼人弓着身子,尾巴还圈在她腿上,磨蹭到大腿上又麻又痒。因着姿势的缘故,其实并不好活动身体。
但它还是保持着圈住人的姿态。
有了狼人在身边,那些纸人眼线都没有办法出来。
山上的夜晚风大,她只穿了一件外套,狼尾的毛有一点硬,但胜在足够保温。
‘呼呼’
狼人仰倒在地上,对着人露出了自己的肚皮。
江梓衿刚往地上看了一眼,瞬间尴尬得耳根子发热。
除了那条狼尾,它身体的构造和寻常人类的区别并不大。
江梓衿看到他用于繁衍的器.官,也比寻常人类大出了几倍不止,就那么大喇喇的敞着,兽瞳中透着野性和示好。
这么对比起来,倒显得她思想过于龌龊了。
她简直没眼看,迅速的移开视线,半蹲下身子来,小声开口。
“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狼人犹豫着点了点头,张开嘴,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她的脸颊。
江梓衿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扬,差点又摔在地上。
狼人喘着气,抬起胳膊就圈住人的腰,把她往自己身上拖。
‘呼噜噜’
他喉咙溢出晦涩的兽言,又临到一半的时候,才改了口,嗓音嘶哑粗粝。
“小......小心......”
江梓衿抬起手背擦自己脸上的水渍,“我没事,你先松开。”
狼人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灿金色的兽瞳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谨防她又不小心把自己磕着碰着了。
江梓衿想了一下,抬起手在人脑袋上摸了两下。
“谢谢。”
狼人不知道听没听懂,尾巴圈的更紧,表情有点兴奋。
——它很喜欢它的雌性。
.......
李大壮发现江梓衿已经一天多都没有回旅店,连着那个带着剑的外乡人也没有了踪迹。
“人去哪儿了?!”
李大壮揪着旅店老板的衣领,表情恶狠狠的,凑在他耳边说:
“你知道那女的是哪来干什么的吗?居然还能让她跑了?!”
旅店老板也急出了一身冷汗,“我、我当然知道啊!”
“当时她要出去,难道我还能拦着她不让她走吗?”
李大壮狠狠的把他往外一推,开始慌了神,他神经质的咬着指甲,指头都被他咬得鲜血淋漓。
“祭祀就在后天了,现在已经完成了初礼,再换人都已经来不及了!”
“肯定是那个外乡人......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把人从这里带出来了......对,肯定是他!”
旅店的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能吧,他们之前可没有什么接触。”
“和‘新娘’同行的人在住在这的第一天就被当成祭品献祭上去了,而且你不是说,把人关进房子里的时候,她三个小时都没有醒来吗?”
李大壮双目血红就跟被人捅了两刀似的,他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破口大骂。
“我他妈怎么清楚她三个小时到底有没有醒过来!我去的时候还是睡着的,但保不齐她中途醒来过!现在人没了,到时候祭祀那天不能给大人送上新娘,我们全村都得完蛋!”
老板额头上的汗珠跟黄豆似的,擦了又冒、冒了又擦,正当两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门外传来一声激动的喊声。
“李、李哥!”
李大壮正在气头上,转过身来没什么好气,“叫叫叫!能不能有一天让我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