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前拥抱我—— by蔡奈一
蔡奈一  发于:2023年07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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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确定他的想法是不是真会带动他去阳台,于是只好赶紧先离开这块,一侧眼就能看到阳台那扇玻璃门的位置。
“嗯,”他顺从地托着她站起,而唇齿间的气声却带着坏心眼的笑意,滚落绵延在她耳畔,
“那就先浴室。”
她抓住了他语气里的重音,呼吸不免一滞。
空气潮湿到粘稠,明明整间浴室还尚且干燥,水汽却似乎漂浮在空中,触手可及。
门被利落的推上,随即顾念栖被放下抵在门板上,唇舌间濡湿的交缠声未断,宋宴辞掌心触碰到她柔韧腰间丝滑的睡衣布料,
“你现在的睡衣都是这种风格吗。”
在港城时的那件墨绿色真丝,之前见过她在家里穿的深紫色府绸,今天的这件,是纯白色的乔其纱。
这些款式或长或短,蕾丝或者镂空,大方领或是深v,唯一不变的是雅致和性感,被她饱满有致的身材撑起,更显得万种风情。
再加上她深邃浓艳的眉眼,微翘的眼尾含着潋滟底色看向他,距离近在咫尺,鼻息间尽是她皮肤上惑人的香味,俨然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阿佛洛狄特,彻底攥住了他的爱与无尽欲.望。
“你不喜欢。”
“没有。”
说话间裙摆被他轻易卷至腰上,肩带也滑落,火热触感在优越的颈线流连,箍在腰间的手臂用了股将她托起的力道,她被迫顺着踮起脚尖,他随即低头凑近,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只是记得你以前的睡衣上都是粉色兔子。”
这个时候还提这些,温热的酥麻感让顾念栖轻颤了下,胸口的起伏加重,但还是尽量保持着语调的平稳,“你小时候的秋衣上还全都是奥特曼……嘶。”
他咬人。
顾念栖吃痛推开他的头,“没白备注,你真的数狗。”
他低笑一声,又吻上来,手探过去挑开布料。
顾念栖也几乎是同时动手,每摸索一次他便全身收紧一次,耳畔的喘息一声比一声重,紧绷的腹肌收紧又放松,吐息厮磨间全是热烫的潮气。
他难耐地一口咬上她唇瓣,却没能堵住她没克制住溢出的音节,
顾念栖也在这时猛地瑟缩。
“宝宝,”虽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但宋宴辞咬着她耳廓,笑声很哑很勾人,“just one。”
一声缠绵的宝宝让她身子没出息一软,顾念栖咬着他肩膀隐忍着闭上眼,掌心力道报复性加重,果然感受到他身体更加紧绷。
“顾息息,”眉头蹙起,宋宴辞闷哼了声,边以牙还牙边开口,“看来你做好这三天都在床上下不来的准备了。”
顾念栖呼吸乱的厉害,强忍着不哼出声,丝毫不甘示弱,轻嗤道,“三天而已,就怕你不行。”
莫名就这样较上了劲,在缱绻至极的氛围里博弈。
重重叠叠,不同颜色的布料落的满地都是,光影流转,她被宋宴辞握着腰一把抱上了盥洗台,较量分不出输赢反而让变得大汗淋漓,索性转进了淋浴间拧开花洒淋的更湿些。
水声和雾气一同蔓延,清爽的水流将一切声音都淹没,没人愿意先投降。
宋宴辞将她抵在墙上,和着源源不断的温热水流肆意亲吻,将她吻的意识混乱,拇指指腹冷不丁狠狠按住,
一时大意,猝不及防之下顾念栖惊叫出声,
她脸颊借力似的抵在他肩颈,就近咬在他颈侧那块皮肤上,发泄似的,留下不浅的痕迹。
“轻点,”他轻轻抽了口气,但底色是浸满了痞气的笑意。
胸口的起伏还尚未缓和,顾念栖闭眼缓着神,依旧没松口,挫败又愤然地说了三个字。
“哦,”他低低笑,“被你的话,乐意之至。”
歌曲缓慢流淌,Intro和Verse部分短暂的乐声消磨在了浴室算得上漫长的时光里,但也只能称得上是刚刚开始。
门打开时的力道让金属质地的门把手重重磕在墙面上,交缠的心跳并没有因为水雾的散去而减轻,卧室昏黄光影弥散,氛围依旧焦灼。
过渡章被忽略,Chorus段落紧紧衔接。
急风骤雨间,他眼尾的底色跟她的一样浓重。
未干透的发丝又添上了新的汗水,沾染到下颌锋利的线条,面色也在蒸腾,湿漉一片。
他看着她略微涣散的眼眸,蓦然想起那天晚上,她看着沈亦航和另一个女人相偕离去时发怔的神情。
他没有要质疑什么,也独自尽力调整过了,只是心脏仍被酸意不可避免地充斥,
被沈亦航在中间横亘了多少年,他的这种情绪也就压抑了多少年,他太想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了,不想看到她跟任何一个除他之外的男人交谈甚欢,尤其是她似乎像信任他一样的信任那个人。
这种想法日夜纠缠,让他几欲发疯。
如果在平时他会清醒克制,但当下的湿滑束缚让所有理智都化为烟云,只想从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任何位置都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占有欲发狠尽显,宋宴辞掰过她的脸,炙热气息喷洒在她清绝的轮廓,逼着她看向自己,“我是谁。”
视线正随着他的节奏颠簸,轻微的晕眩让顾念栖根本无暇在他脸上聚焦,
闻言她嗯了声,尾音扬起,听不出是疑惑还是单纯被冲撞的太狠而变了声调。
他咬上她耳垂,气息瞬间穿过鼓膜,直入肺腑的酥,“叫我名字。”
她再迷乱,他也执着于让她清晰说出口,一遍遍说出口。
她身边对她抱有想法的人太多,要让她深深记得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能给她这种感觉,让她登峰的人又是谁。
顾念栖觉得有火一路烧遍了全身。
从他的舞台就能看出核心力量不是一般的稳,很有力度极其会顶,但在床上好像更会。
眉眼充斥着十足的野性,暗沉的不像样子,喉结随着不断的喘息和话语滚动,欲的要死,比跳舞时候更能让人疯狂。
指甲嵌进他紧实的背肌,她微阖着眼,声线轻缓不一,开口时不是他名字,而是他最受不了的那句,
“阿辞哥哥。”
血液流动的更加极速,几乎欲到顶峰,眼底神色愈发浓稠,宋宴辞眸子深深眯起,
她真是最懂怎么让他失控。
就算存了想要将他完美压制的心思,但顾念栖还是被他似乎没有极限的精力,弄的累到不行,
没办法,一直叫着哥哥将他抱的很紧,用了点不放松的手段才让他总算缴械收手,打着中场休息的名头放过了她。
终于静谧,灯影绰绰,宋宴辞垂眼看臂弯里神思有些涣散的脸,
“这次周期这么长,剧组会放假吧。”
“每个月肯定会有几天休息的。”顾念栖声音不大,听起来有点脱力。
“那档期留给我?”
“干嘛。”她警惕看他。
“这就怕了。”他被她猛然掀起睫毛,紧张的神态都笑,胸腔都颤了颤,“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见她仍没反应过来,他无奈提醒, “MV。”
“哦,”她眨下眼, “什么时候拍。”
“你生日那个月的假期留给我就行,”他说,似乎早在计划之内,
“之后我会在国外有个小型巡演,去年就在筹备了,想在那之前把mv拍出来,到时候会有用。”
“那到时候我让方然安排一下。”
“好。”
在他怀里休缓了片刻,顾念栖忽然想起了什么,艰难翻过身,支起身子半靠在床头。
慢条斯理将头发拢在肩膀一侧,她从床头上摸过先前放在那里的烟盒,衔起一支在嘴里,然后又伸手摸着打火机。
艳丽的五官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淡然,但眼尾的红晕尚还未消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些不自知的缱绻媚意,活像只餍足后慵懒舔理毛发的猫。
侧支起身子的动作让被子从她肩头滑落,从宋宴辞的角度看去,她后背光洁明晰的曲线和侧面依旧浑圆挺翘的弧度都一览无余,
那上面还能清晰看到他留下的痕迹,遍布在她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斑驳又鲜艳,只是看着,原始的野性就又在厚积薄发。
宋宴辞眸色渐暗,喉结难耐的滚了滚,“你干什么。”
“想尝一下传说中的事后烟。”
顾念栖头也不回,烟管衔在齿间,很熟练地挑开打火机的盖子,拨动滚轴正想点燃,一股力道就缠上腰间,一把将她拉进一个滚烫胸膛。
火机从指间滑落,掉在地上很清晰一声响,未点燃的烟也在她被强势拢走时,从潋滟微肿的红唇间无辜滚落在绵软的床单上。
这回轮到顾念栖惊疑,“你干嘛。”
“还事后烟,”他恶狠狠的吮上她后颈,“我看你是不够累。”
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整个人便被他强硬翻过,浓密长发散乱,纤细的手臂支撑不住一波波又身后袭来的力道,上半身瘫软贴在床垫上,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但腰还被他牢牢掐着提起。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滑落,唇齿间溢出的音节却断断续续,连声音都发哑。
明明承受不住,却偏偏有一身反骨,趁宋宴辞去给她倒水的功夫,顾念栖努力缓过神就又爬起来去摸烟。
那句流传甚广的话对她洗脑太深,她实在太好奇什么样的感觉能被称做‘赛过活神仙’,但这句话一般是针对男人的,她就想试试在女人身上能有什么不同。
然而还没来得及点燃宋宴辞就进来,
紧接着,不出所料的梅开二度。
于是到最后,顾念栖思绪飘浮混乱,早就顾不上什么有的没的事后烟了。
体力差太过悬殊,饶是她有一颗不服输的心,身体也很难跟自己的心力持平,一门心思只想睡觉,连宋宴辞抱她去洗澡的那段记忆都是几乎昏睡,迷蒙不清的。
然而第二天一早,意识还模糊着,又被他从身后挤过来。
“你能不能节制一点。”
顾念栖困的要死,气地抽过枕头就要往后砸,而连带胳膊的上半身却被他结实的手臂肌肉揽过,紧紧禁锢在胸前。
“说好的三天就是三天。”
原本以为昨天那些都是上头时的玩笑,但顾念栖感受到身后他蓬勃的生命力,开始意识到他是真的能做的出来,
有点后悔自己平时鲜有,却在奇怪时刻很突出的胜负欲。
“其实也不用这么严谨,”她抿了下唇,睫毛颤了颤,“我怕你支撑不住,那个什么尽人亡。”
明明是想站在他的角度温和劝解,但话出口好像莫名变了味,
像……挑衅。
她背着身看不到宋宴辞的脸,却能听到他笑的很野很轻蔑,“放心,”
“憋了十几年,没那么容易尽。”
作者有话说:
息息的一身反骨是被辞哥实打实磨(字面意思)平的。

◎止咬器◎
日夜俨然从原本以为的小甜歌过成了进行曲, 饶是宋宴辞再良心发现,要给她留一点进组前喘息消缓的时间,Outro的到来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顾念栖感觉就是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架, 浑身酸痛散架却依旧爽到, 好在她平时为了保持身材有健身的习惯,也不缺乏力量训练, 还没有到真累的下不来床的地步,
但看着身上有些太过火的斑驳痕迹,也不拒绝宋宴辞发来的当他人形挂件的邀请,很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带来的一切服务,
虽然他身上的痕迹也比她轻不到哪去。
京市的天在傍晚六点多光景就已经黑尽了, 也到了晚饭时间, 但顾念栖没什么胃口,晚上不吃饭已经成习惯,但消耗太大,宋宴辞还是洗了些水果弄成果盘给她吃。
再没胃口好像也对去皮削好的水果没有抵抗力, 顾念栖坐在餐桌旁, 慢条斯理地叉着盘子里水果, 宋宴辞坐在她旁边, 也没闲着,修长温润的手指还在帮她一颗颗剥着葡萄皮。
整间屋子就只有他们上方的一盏吊灯亮着, 光影融融落下,暖黄色彩将清隽身型轻和包裹。
他穿着居家服,是很浅的蓝色,高支棉, 深色发梢柔软地垂着, 满身锋芒被无形掩盖收敛, 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手上动作漫不经心,底色却专注。
很温馨,顾念栖看着他认真剥葡萄的样子,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大多数带皮带壳的食物她都喜欢,只不过怕麻烦,所以总说自己不想吃。
宋宴辞一直将她看的很透,所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遇到类似食物总是会很自然帮她处理好,
尤其是小时候陈皖带着他们去参加一些婚礼之类有席面的场合,都不用她暗示什么,宋宴辞总会拿了她爱吃的虾,边剥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旁边大人的问话,随手将沾好料汁的虾仁放进她碗里。
两个人待在一起,就这样静静坐着,不说话也很舒适安稳,好像曾经触手可及的安心时光又回到了身边,失而复得才知道有多珍贵。
“你这几天真的都没工作啊,”顾念栖手指撑着脸侧,见他点头,她眉尾微扬表示不信,
“别是为了我专门推掉的吧,你明明忙得要死。”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她不希望他的事业因为她的缘故,在各种程度上受到影响,她亲眼是看着他穿过黑暗迷障走到现在,有任何变故无疑都是在辜负他这些年辛苦积淀的努力。
她和他都一样,极其不容易才走上各自从小渴望的道路,梦想和彼此的重量虽然难以确切衡量,但她觉得可以这两方还是可以权衡得当。
她从来不赞同爱一个人就要让自己的世界全部以他为中心,不辜负爱人的前提是不辜负自己,在精神层面上充实且平等的相处,才是一段关系长久的关键。
或许爱人为了自己放弃他个人很珍视的东西,很能体现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但顾念栖不想让自己的重要性以这种方式来证明,
她会愧疚,而愧疚感最能模糊最纯粹的爱意,这也是她告诉宋宴辞,自己生病并不完全因为他的理由,
人总要朝前走,她不想他始终抱憾。
“还好,”宋宴辞将刚剥好的葡萄喂进她嘴里,“巡演排练开始后时间就紧张起来了,现在还没到真正忙的时候。”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
果肉清甜,两下就化成了水顺着咽喉流淌而下,顾念栖紧接着开口,残留着汁水的嗓音听来很润,但又有些不满,“说是临时的工作,很快就能弄完,结果一连就是好几天,送我回家后人直接就消失了。”
“那天啊,”宋宴辞眸光暗了一瞬,继而又恢复如常,“只是一个小意外,这次是真的没什么事。”
“最好是真的,”顾念栖睫毛一掀,“对了,你巡演都在哪些地方开啊,第一场什么时候。”
“想去?”宋宴辞看她,眉眼微微弯起。
“本大明星安排一下档期去给你捧场,”明艳的眸子神色狡黠,“出场费就不收你了,要个好位置就行。”
“出场费可以有,顺带报销机票餐饮和其余一切消费,”宋宴辞抽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不过酒店就不报了。”
“为什么。”
“用不着,”他抬眼,目光带着笑意,在绰绰灯影下半明半昧,“因为你肯定和我住一间。”
“这算是额外福利,就得看我到时候心情怎么样了,”顾念栖很傲娇地撇了下唇角,“所以你这次是去欧美还是东南亚。”
“这次一共五场,都在欧洲,场也都不大,基本都是千人多,”宋宴辞说,“毕竟是在没解约的情况下筹备的,多有不便,QC在这边也能帮我不少忙。”
“还真是亲儿子,”顾念栖啧了声,又想起了什么,“我能拿下QC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这个真的没有,”他摇头,“我也是你正式签了合约后才知道的。”
“那谭哥能给我谈下这个代言还真是不容易。”顾念栖喃喃,“对了,在欧洲开巡演的话,可以叫上我爸爸。”
“当然,而且正好有一场在意大利。”
又闲聊了一阵,顾念栖觉得有些无聊,电视开着,却望着窗户外面发呆。
“要不要出去,”宋宴辞察觉她思绪飘远,垂眼刷着手机屏幕,点开一个图片给她看,“这家的烧烤好像不错,距离也挺近,可以散步过去买点宵夜,”
“就是这个点人不会太少,”他看她,“敢不敢。”
“当然敢。”
顾念栖欣然同意,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没有人比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好,一起出去就算被认出来也无可厚非。
两个人其实也不是真的对烧烤感兴趣,而是单纯想在晚上一起去大街上闲逛,还没出发就觉得刺激。
但终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念栖借了宋宴辞的衣服,乔装一番打扮的很酷,跟她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等电梯时,顾念栖看到他在点开导航软件之前,屏幕上她的脸。
是那天综艺直播,她再次抽到跳女团舞的双马尾造型,粉丝截下屏后做出来的图。
照片里的她正对着镜头甜美wink,很灵动,色彩感很强的滤镜更加磨灭了她身上的清冷感。
之前她就知道他用她照片当壁纸,但明明不是这张。
顾念栖抱臂, “我发现你好像就对我的这种违和造型情有独钟。”
之前过年的时候,就是为了她双丸子头蓬蓬裙的那个海报,多抱了一堆鸡尾酒回家。
“不是,”宋宴辞似乎隐约在笑,“是钟意一些难得一见的反差感。”
“我也钟意,”顾念栖打量着他一贯的all black穿搭,“所以你什么时候穿粉衣服给我看。”
他的日常穿搭基本都是深色暗黑系风格,舞台服也都是一些饱和度很高的颜色,但顾念栖看他之前在Zing时的团综,有次的队服就是嫩粉色的卫衣,他穿上出奇的好看,可之后再没见到过他穿类似的颜色。
他其实并不排斥鲜艳的颜色,所以顾念栖觉得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是冷酷拽哥的缘故,但越这样她越有执念。
“粉色啊,”宋宴辞在导航里输入地址,眉头有些犹疑地皱了皱,“稀有皮肤只能在特殊时机解锁。”
总喜欢故弄玄虚,顾念栖轻嗤了声,“什么时机。”
“比如,”敲着屏幕的指尖一顿,他略微沉吟了片刻,目光流转,说了两个字,
“求婚。”
顾念栖看着他,只觉得漫天光晕都瞬间倾泻而来,弄的她脑海有些轻微迷眩,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个词。
思绪一时有些浑噩,她下意识岔开话题, “你之后去工作还是把壁纸换掉吧。”
“现在还不能公开,被不小心拍到就不好了,像我之前那次,都快吓死……”
脱口而出后,她意识到什么,猛然顿住,
糟糕,差点说漏嘴了,小号可是大秘密。
“你之前,”宋宴辞帽檐下的视线瞥过去,“被拍到超话签到天数是四位数那次?”
“是啊,”顾念栖稳住声线,尽量若无其事开口,“如果要是被拍到了对双方都不好,觉得我像蹭热度似的。”
“你竟然还真在追星,”宋宴辞眉尾一挑,“追的谁啊,凭你现在的实力肯定成功了吧。”
他从以前就很好奇,她从小只会在看剧时喜欢剧里的男女主,剧看完过后没多久就又会抛之脑后了,喜新厌旧的速度极快,到底是谁会让她如此长情,签到都签了千天之久。
“Taylor Swift。”顾念栖脸不红心不跳,“成功不了。”
这回轮到宋宴辞嗤笑,“追欧美圈在微博签超话。”
电梯恰好在这时到达,顾念栖含糊了几句,又岔去了别的话题,借此躲过了追问。
本来打算沿着导航悠闲散步过去,但没走多远,两人就亲眼目睹了一只手臂长的狗在车流间穿梭的时候,被轮胎刮到,惊恐的蹿到路边时,一条后腿已经缩起,一跳一跳的往草丛里钻。
两人对视一眼走到近前,这小狗竟然也不害怕他们,虽然很痛苦,但尾巴依旧摇个不停。
宋宴辞脱下外套,将它包好抱起,前往最近的宠物医院。
很明显是流浪狗,似乎还不到一岁,毛发黄白相间,乱糟糟的毛发几乎遮住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视线被阻挡的原因,才没能在马路上躲开车轮。
好在这一片繁华,没几分钟就找到一家宠物医院。
两人帽子口罩都包裹的很严实,不过好在医生也只是用奇异的的眼神打量了下他们,也没多探究。
检查过后,知道狗狗身体状况还算良好,腿部也只是有点轻微骨折,问题不大,两个人这才放下了心。
它很亲人,长得也很憨很可爱,宋宴辞觉得很有缘分,也有照顾它的条件和能力,便打算把它带回家养着。
本来以为只是个小土狗,结果一查还查出了它是有爱尔兰血统的梗类犬。
在它被带去清洁的时候,顾念栖和宋宴辞便在店里四处转着,给它买一些应急用的宠物用品,准备回去之后再慢慢给它从网上挑适合的。
刚受过伤应该要多补充点营养,宋宴辞拿着篮子,无脑往里面放着罐头和各种冻干营养膏,这时顾念栖抱着选好的沐浴露过来,放进框里后,神秘兮兮地拉着他朝另一边走去,停在了一处货架前,
“我在这里发现了适合你用的东西。”
宋宴辞的目光落在她手指的地方,喉结滚动了下,眯起的眼眸神色逐渐变暗,
那一排架子上,满满都是各式各样的宠物止咬器。
作者有话说:
宋宴辞你到底干了什么让息息想给你买嘴套啊

◎就是癖好有点特殊◎
“这个怎么样, 适用于中大型犬,猛犬,”顾念栖看着标牌, 顺手拿起看起来颜值还算高的一个, “舒适散热,可以饮水, 牢固防……”
“……防叫咬,防舔,”沉冷嗓音拂过她耳畔,宋宴辞俯身过来, 低声念出后半句, 吐字很轻缓, 却莫名让人觉得粘稠,深黑视线散漫移至她的眼,比尾音还要意味深长,“怎么, 是这里面有哪一点让你不满意了吗。”
缱绻声线极容易瞬间勾起一些回忆, 细微电流猛然从血脉淌过, 顾念栖手指微微蜷了下, 但开口时底气不减,“你经常没有分寸。”
“那可以买来试试, ”宋宴辞手臂绕过她后颈撑在货架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他臂弯的这一方空间,脖颈微垂,挨的她很近, 看着金属嘴笼能容纳一个手指的缝隙, 眼底隐有细碎光芒闪过,
“我也想看看能有什么区别。”
顾念栖看他神色,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又给自己挖了坑。
“二位是要给狗狗选嘴套吗,”在前台值班的店员姐姐见他们在这停留,便主动上来给他们介绍,“您手里拿的这款太大了,小型犬的话适合旁边这几款。”
顾念栖仗着脸遮的严严实实,便无所畏惧,轻飘飘道,“不是给狗选,是给人。”
店员姐姐疑惑啊了声,在空气静默了几秒后,脸忽然涨的通红,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开玩笑的,不用在意,”宋宴辞似乎是笑了声,拿过顾念栖手里的东西放回到货架上,顺势揽过她的肩,“走吧结账。”
这家宠物店是医院和美容二合一的,买好东西又等了一会,狗狗也做好清洁被送了出来。
它的状况原本是不建议洗澡的,但实在太脏。清洁过后它乱糟糟的毛发也被打理修剪的很整洁,黑曜石似的眼睛完整露了出来,又黑又圆,但因为梗类犬品种的原因,看上去还是很像个有喜感的小老头。
似乎是知道它以后有家了,虽然受着伤,但一见到顾念栖和宋宴辞就支棱起耳朵,尾巴摇的格外欢快。
它后腿只是轻微骨折,不用动手术,只需要吃一些促进骨骼愈合的药物就可以,也不太适合抱着,于是宋宴辞又买了个航空箱将它放了进去,带走回家。
见两个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口,回到前台后的店员姐姐没忍住,拿手机偷偷拍了一张发给了闺蜜,
【虽然看不清脸,但光看身型就知道是帅哥美女,好配啊天哪】
【而且还好有爱心,收养了只受伤的流浪狗,检查看病美容还有各种用品都花了不少钱】
【就是癖好有点特殊……真的不太能看得出来】
原本计划的烧烤没吃成,倒是带了个新成员回家里。
回家的路上,两个起名废在头脑风暴着给狗狗起什么名字。
“去吃烧烤的路上发现他的,”宋宴辞说,“不然就叫烧烤好了。”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顾念栖眉心皱了皱,举起航空箱看着里面趴着的小狗,“你说是吧,烧烤小朋友。”
宋宴辞当即笑出声。
烧烤:……你不草率。
回到家里,宋宴辞在客厅给烧烤腾出来了一块角落,和顾念栖一起把它的小窝布置好,又给它添上水和狗粮罐头。
“你后面忙起来可以把它送来横店,我可以带着它。”
顾念栖看着它埋头在碗前吃的欢快,一点也没有来到陌生环境的紧张感,拿出手机拍着视频,心想这个小狗跟他们还真是有缘。
“好,”宋宴辞点头,“等它养好伤。”
“跟我爸爸炫耀一下,让他看看我的小狗,”顾念栖坐在地板上,将视频给顾锦程发了过去,“小时候他不让我养,现在小狗自己飞我手里。”
两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微信里聊天,顾念栖发过去后才发觉已经很久没视频过了,看了眼时间,蒙特勒那边刚好是下午,于是便当即拨了过去。
在等待接通的时候,顾念栖将宋宴辞拉到身边,让两个人的脸都出现在通话框内。
“让我也出镜。”宋宴辞偏头看她。
顾念栖挑眉,“你不想啊。”
“不是,”宋宴辞示意屏幕右上方的时间,“马上半夜十一点了,你不介意让顾叔叔知道我们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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